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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2 / 2)

“钟了?里面有其他人么?”楚三派不再敲门,声音变得凝重。

我急了,又不敢跟他强,压着音讨饶:“这个时候能不能不开玩笑?”

司徒鄞不为所动,好像打定主意要会会三哥。我知道这是发烧那次遗下的公案,百般无法,只好冲门外低应:“三、三哥,我在呢。”

“你开门,不然我进去了。”

“别!”我喊出半个音,“我在——换衣服,别进来!”

话音甫落,门板从外踢开。

烟尘里飘逸的身影现出轮廓,突有一件薄衫落在肩头,司徒鄞已在我身前。

清冷的声音几近凝滞:“在姑娘换衣服的时候闯进来,阁下真不愧是混蛋。”

“阁下”和“混蛋”两个词落在楚三派身上,平心而论……都不为过。我的心思刚刚流转,楚三派青衣如电,点足攻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不可!”

第51章 别后清宵

司徒鄞一动未动; 盗圣的两根手指悬顿于司徒鄞膻中穴前,指不沾衣。

“不可无礼。”我颤抖地压下楚三派的胳膊; 对他使眼色,“他是——皇上。”后两个字未出口,是嘴型说出。

楚三派的眉头足足皱了一刻,才缓缓舒展开。他不再看司徒鄞一眼,对我似笑非笑:

“我道是皇宫侯门里的人个个薄情寡义; 委实为你这傻丫头惋惜了一番; 没想到这其中; 竟是另有文章。”

三哥的脑筋够快; 可天子御前,他的语气也未免太不敬了。这还没完; 三哥接着瞥司徒鄞一眼; 不屑笑道:“如此看来; 阁下倒不似我想的那么混蛋。”

一阵寒气直透背骨; 不消回头,也知司徒鄞脸色如何。

我伸脚向楚三派狠狠跺去; 被他灵巧地躲开; 顺便白了我一眼,“看你没下楼吃午饭; 好心来看看,怎么着,恩将仇报啊。”

司徒鄞面无表情地冷哼,“鸡鸣狗盗; 不过如此。”

楚三派一皱眉,我也是愣了。

高冷如斯,竟对楚三派肯启尊口,还毫不吝惜地鄙视一番?

楚三派转瞬忽笑,挑起拇指对着自己,语声倨傲:“我进皇宫盗宝时,阁下还是个弱病缠身的小娃娃。我不过如此,你有何长进?”

司徒鄞面露诧异之色,“你是那个夜盗!”

我听得头都大了两圈,这两人居然有过宿怨?搞不清楚情况,先侧身挡在二人中间,一面怕司徒鄞气伤身体,一面对楚三派生气,“你不要命了!”

楚三派此人的性情,狂狷不足语其怪,在该退避的时候,偏要逞一逞威风才算过瘾。他绝傲一笑:

“皇城三军,何止千军万马,若说一夫当关,我是不敢自居;但若凭他一人,哼,连武功都不会,也扣得住我么?”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又怒又急,看司徒鄞表面不动声色,但该记仇的时候他绝不落下,三哥又是个天上下刀子也不避讳的主儿,这一来不是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了么?

一只手稳稳搭在我肩上,指尖苍白无色。

我一皱眉,脸上也慢慢褪去血色,转眸,定定看着三哥。

三哥见我脸色难看,终究让了一步,转身生硬道:“不打扰二位。”

“我晚饭也不吃了,你也别叫旁人来打扰。”言下之意不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三哥没答言,漠然走出门去。

司徒鄞声音冷漠,气势丝毫不弱于人,“若敢说出去,他的死期就到了。”

我转身,可怜巴巴地拉他衣袖,“三哥就这样子,你千万别跟他计较呀。你、你没事吧?”

正在气头之人赏我一个白眼,“瘦成这样子不吃晚饭,饿死么?”

我心中哀叹,得,被连坐了。

傍晚时到底被赶出来吃东西,楚三派上菜时没给我好脸色,把盘子摔得叮当直响。一心惦记楼上的人,我不免吃得匆忙,等到溜回屋里,居然停不住地打起饱嗝。

司徒鄞一边拍背一边往我口中送水,着实无奈:“我又不会跑,急的是什么?”

我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拿出两个馒头,“今日有虾荷煎饺,也藏不了——别嫌脏。”

“说得我都饿了。”司徒鄞笑了一声,接过来毫不在意地送进嘴里,两三口消灭掉一个。

他的吃相没有一丝一国之君的样子,却憨厚得可爱。我只顾呆呆看他,等他吃完,懊悔地嘟囔:“应该多拿几个,反正也没人看见。”

司徒鄞眼睛水亮地盯着我,“今日我黎明时分出宫,一天没吃东西了。”

“嗝!”我出其不意地打了个响嗝,他可怜装不下去,捂腹大笑。

这当真是不雅,我尴尬地灌下一大口茶水,转移话题,“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是啊。”他贼笑着,神情不仅理所当然,简直引以为豪。“不过要赶在明日早朝前回去,算去路程,咱们只剩两个时辰了。”

“何必这样辛苦。”我咬了咬唇,催促他道:“那便赶快去休息,养些体力,到时辰我叫你。”

“怎舍得了儿为我守夜?”他鼻尖轻抵我的额头,低语暧昧。

“去睡。”我翻白眼。

“那一起。”

不得已,陪他一起躺下。此刻暮色已沉,明月高照明月楼上,平添几分妩媚。

没有说什么话,司徒鄞几乎是沾上枕头便睡熟了。

轻微的鼻息从牧舟漂亮的鼻翼溢出,我伸手点了点他微动的睫毛,好似回到从前的那些日子,心里一些欢喜,一些惆怅。

将要分别的惆怅,总是掩过相聚时的欢喜。

我叹了口气,将紧身收藏的兵符取出来,放在指间摩挲一番,小心翼翼地放进司徒鄞贴身的锦囊里。

“国家大事,可不能儿戏啊。”

再睁眼时天光大亮,司徒鄞早已离去,我居然睡得这样熟,连他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茫然地从床上坐起,看着手里攥的半截被子,我懊恼地拍上脑袋。

目光微移,但见小桌上一张雪笺,纸上镇的是那枚兵符。

我怔忪片刻,将冰凉的虎符握在手心,忍不住一笑:牧舟呵,你定要精明得容不得我作丝毫的假么?

拾起小笺,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迹:别后清宵细细长。

游墨宛如劲竹,撑住心中信念。

八月十八,秋娘的生日终于到了。

薄暮之时,明月楼连日来不曾开启的正门大开四方,迎诸路贵客。

虽说来者不拒,守卫却比平常更严。不是非要有本事拿出十八颗珍珠的人才能进,却也必要验明身份,那番阵仗,简真比官府搜察还要严明。

在二楼房中,我都能听到赵大哥的不满声:“啧啧,真是财大气粗,真把自家当成盘查百姓的衙门啦,只怕没准备好牢房吧?”

我对着镜子无奈摇头,这时候方唐若不紧着掩上赵大哥的嘴,一会儿怕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门被轻敲两下,女子的声线娇柔妩媚:“可梳洗好了?”

“云锦么,请进来。”我放下梳子,转过身去。

看到采云锦一身七彩琉璃裙,头顶梳着十分妖冶的灵蛇髻,我不由笑了:“怎么,云锦姑娘打算在秋姑娘的生辰宴上与她一争风采?”

采云锦嗔瞪我一眼,随口反击:“那你这样披头散发的又是如何,打算扮成个女鬼?”

我知说不过她,微笑道:“今晚这样的场合,我自然是男装比较方便。”

“何必在意那些个凡俗目光。”美人风情万种地挑起眼梢,大步过来,不待我说话,已手法娴熟地替我挽起发,“这样好的头发,白白藏在冠帽里做什么?这样美的容貌,当然要用心装扮给人看了。”

“给男人看么?”出阁前我也不甚在意什么凡俗,这几日混得熟了,便如此逗她。

“啐!难道女人打扮全是为了给男人看的?自己看着舒服不行么?”

“行行行,只是你手下轻些,我的头发经不起你这样拉扯。”

一套行头收拾下来,足足折腾去小半时辰。采云锦却不慌忙,“急什么,左右那些男人也等得下去,离秋娘出场还有好些时候呢。”

“她在梳洗吗?”

采云锦耸肩,“谁知道是做什么。”

看她的态度,似乎对秋娘不甚关心,甚至不以为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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