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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  “牧舟。”把在心里叫了无数遍的名字念出来。

他咧嘴一笑,微凉的手指慢慢划过我的脸,“你瘦了。”

我的眼圈又红了,“外面的伙食没有宫中好,自然要瘦。”

司徒鄞眉头略动,歪头在我颊上啄了啄,似有一声叹息。

我不放心地问:“你到底怎么来的?可有人跟着?朝上的事情怎么办?”

他眨着眼,挑最容易的答:“骑了宫里最快的马来。”

“那是如何进来的?”明月楼内外把守可并不松懈。

黑亮的眼睛再一眨,“有窗。”

我再要问,他突把眼睛一眯,似怒似笑:“啧,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谁给的胆子?”

“是我自己决定的——”

想起胥筠“他人如何自处”的诘问,我小心看司徒鄞的脸色,生怕他介意。

司徒鄞却只是挫败地叹了一声,手指在我发丝上柔绻摩挲,声中一丝懒散,“查到东西了?”

我肯定地点头,“就在这里了。”

不管是秋娘,还是秋娘背后的什么人,成败都在后天一举。不过看司徒鄞的样子,倒像不太在意。

联想到他过于大胆的计划,我亮着眼眸问:“大鱼……上钩了?”

“还没,估计在辨别香饵真假。”将我向怀里拢了拢,司徒鄞露出一丝笑,“不过也快了。强大的人往往都自大。”

自大么?未王那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真的会趁机举兵攻褚?

最近我听在耳里最多的民间议论,无非是当今陛下做的是中兴之主,行的却是亡国之政。如果鱼再不上钩,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了。

头顶一记轻敲,“不该你担心的事,用不着你想。”

我笑:“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牧舟手指在我腰侧的痒处一窝,我笑着拧进他怀里,念及宫里,问:“哥哥还好么?”

“好,好得很。每日有酒有肉,居然也不防有毒,吃得下睡得着。”司徒鄞声里有了笑意。

我淡笑,哥哥那么聪明,未必捕不到一点端倪。

“眷瑷殿的人好么?”

“好,都好。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惩罚似的盖上唇。

我被挑唆得一片心乱如麻,任由着两个人滚到床上。

第50章 情悸如焚

“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纤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 惩罚似的盖上唇。

我被挑唆的一片心乱如麻,任由着两个人滚到床上。

唇舌间一片湿漉; 司徒鄞的眼睛亮得慑人,正如离宫前一晚的狂热。

我心悸如焚地眨眼,呼吸顷刻乱了,念及他的身子,不该这样放任; 可他的眼睛分毫不让; 染着黑色的火焰蔓延无边——

突而他动作一滞; 我只觉腰间一紧; 腰带上的鹅黄五络蝴蝶结打成个死结。

一瞬的茫然,猛地想起身上所穿乃是秋娘的衣服!

明月楼虽与一般青楼不同; 但毕竟是风月之地; 女子身上招徕客人的本事一样不少; 这衣裳正是其中一件武器。特意把腰带设计得如九连环一样复杂; 就是为了挑起男人的……

耳边回响采云锦吐出那个词的妩媚,我不知如何自持。

牧舟的俊颜微微扭曲; 一声不耐的低哼; 撕扯衣服的动作明显粗暴起来,越是急; 扣节越死,他眼里的热欲越是浓烈。

我不明所以的心慌,忘了自己身在明月楼,想开口说“我自己来”; 可这种话哪里出得口?更况身子被他死死地压着。

“牧舟……”肩背半露狼狈,我软怯地叫了一声。

一声轻响,腰带断了,随着衣襟敞开,亵衣的带子也散开来,一片春光袒露无遗。

我连羞死的心都有了,这里的衣服真真要命!

肌肤贴上牧舟凉润的衣料,他低头一吻,喘息一阵紧似一阵,却突然万分克制地停下。

“这里不行、绝对不行……”他的声如紧绷到极限的弦。

我不解又慌神,不自知地带了一分哭腔:“怎么……”

“这地方不行,钟了、我等你回宫……”

他是心气高傲之人,且爱重于我,所以不愿在此风尘之地唐突我。体察到这层意思,我心海激荡,没有多想,伸手向下探去。

一声抑不住颤音的闷呻,司徒鄞双眸复又染红。

“你在勾引我……”

“我想……帮你……”我脸面低埋,盈握于手的热度烧光了所有矜持。

“……那就快点!”

待他满足地长叹一声,我身上也有了汗意。下床去整理外裙,才发现那条害死人的腰带从中裂断,敞着的外衫怎样也系不上。

我又是恨又是羞,跺脚道:“你、你让我怎么见人?”

明月楼里都是风尘中摸爬久了的女子,是何等毒辣目光,搭眼一瞧必知怎么回事。

再说外面还有个楚三派,若是被他发现……

司徒鄞只是散漫地笑,斜倚床头定定地瞅着。

我脸上发烧。刚刚做的那样不知羞的事,不会被他笑话一辈子吧?

一声咳音打破了幽静,接着又是连串的咳嗽。开始司徒鄞还极力抑着,到后来压不住,咳出连番的空顿之声。

我心下一凉,什么欢喜都没了。少时闲翻医书,记得这种咳声可是……如冰水兜头浇下,赶过去轻拍他的背,眼泪没知觉地掉下来,“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他吃不住力,孱弱地倒在枕上,愠声道:“这副残破的身子,还真不中用!”

说着,顷刻又白一层的脸向我看来,薄薄道:“哭什么,又不是死了。”

“不许胡说!”我将他扶好,忙手忙脚地沏了壶茶。司徒鄞从随身的香囊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和着茶水咽下,脸色才慢慢好转过来。

“怎么样?”

他捏住我的手指,柔如柳丝的细发散在藤枕上,对着我安安静静的笑。

越是这般,我心头越是打颤,“到底怎样!”

司徒鄞虚应一声:“无碍。”

这笑容令我心上一锥,忍泪拿帕子擦他鬓角浅薄的汗珠。刚刚实该收敛一些,明明知道他赶了这么远的路,明明知道他身子弱……

“嫌我么?”

三个字,有千钧重量,让人听了荒凉。

如果声音亦有颜色,那这一句话,必是黯淡无光吧。

我心中凄恻,恨不能代他受罪,不知该如何回答,勉强笑道:“只有你嫌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嫌你。”

“可我……”

话未说完,他凉薄地笑起来,伸手来勾衣角,我顺势躺到他身侧,抱住他的腰,“你是我的牧舟。”

司徒鄞眼中有了真正的笑意,我脸微红,扯过帕子掩在面上。

便这样陪着司徒鄞一直闲话到午后,屋中更漏不紧不慢,给人岁月长存的错觉。

一片闲谧中,司徒鄞突然坐起身,随即门被拍响,“喂,小丫头,在里面么?”

三哥!

司徒鄞略一皱眉,我如惊弓之鸟跳下床,身上披的仍是那件系不上腰带的衫裙,不免显得狎亵。

这却已不是当务之急,急的是司徒鄞仍好整以暇地倚在床榻,不急不移,连一点儿躲藏的意思都没有。

我瞪他一眼,极尽声音之低:“少爷,祖宗,麻烦您动动尊驾藏一藏!被人看出身份来,岂不天下大乱了!”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更何况敲门的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楚三派!

“怕什么。”司徒鄞霜唇莞展,宠辱不惊地笑,甚至支起长腿打开折扇,悠闲地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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