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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  楚潓回身冷眼看着尹如以袖抹泪,“贵妃这样的说辞,倒像是有人蓄意谋害先帝。”见尹如一惊,她续道。“先帝生前倒是在本宫面前屡次提到秘王,可见意有所属。”眸光投向孟峣手中玉玺,“如今传国玉玺在秘王手里,贵妃还要质

疑?”

她一席话,把尹如脑中搅得胡乱。秘王与皇后存了芥蒂这是后宫中都知道的事情,怎么突然转了风向,两人竟然连成一气。“没有圣旨,怎知真假。”她仍旧是不死心,只得停止哭泣梗着脖子驳到。

楚潓起身慢步走到孟峣身前,看了他一眼后随即向跪在殿外的众臣说道。“众位爱卿,传国玉玺在此,你们意欲如何。”

她声音虽是朗朗,却有着久居高位不可辨驳之气。臣子中几位德高望重者带头伏地颤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秘王顺应天命,继承大统。”

其他臣子见状,连忙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响延绵至皇廷各处,尹如跪坐在地,姣好面容雪白,连原本未施粉黛仍旧朱红的唇也失了颜色。

☆、寡人

天启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泱帝崩于玄天宫,年四十,谥曰康景惠孝安懿皇帝,庙号圣宗。

同日,秘王孟峣于灵前即位,称鸿帝,次年改元,大赦天下。

桂宫中,木樨如泥胎木偶枯坐,窗外烈日透过染绿纱纸进来,绿森森苦涩寒凉。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从一出生起便不得父亲喜爱。

这张脸继承双亲,年岁越长,越叫人惊艳。

小时他总是爱哭,稍微有什么不如意,便使起少主小性。众人都会哄他,除却他的父亲。

在父亲面前木樨从来不敢放肆,因为只要稍微露出哭相,便会被父亲呵斥。堂堂男儿成日泪挂腮边,成何体统。

所以他从来惧怕父亲,只记得是高大逆光人影,眼眸中满是寒冰。

如果那个时候父亲能抱起他展颜欢笑,他一定不会只记得母亲的容颜,而忘记父亲的样子。

决计复仇之前,韩墨曾与他提过端木旧事。新帝以图谋不轨先将父亲拿下,之后便是数千御林军带着门主畏罪自尽的消息入府抓捕。母亲带着一些青壮掩护弱女娇儿撤离,自己却没逃过当庭被杀的命运。

他想起师父说起这些的时候,眉眼间全是不置信。门主那样冷清的性子,怎么会将天下看在眼里。

原来不过是一场畸恋,造成这样的悲剧。

唇边绽出一缕苦笑,木樨倒在床榻上。眼中干涩毫无泪意,心中却如吃了黄连一般,痛苦无处宣泄。

“木樨,你可在里面?”有人轻叩窗棂,是苏岚的声音。

靠着墙角坐下,木樨低声问道。“事情进行的还顺利吧。”桂宫中已没有宫人,外面悲哀喜庆,他都置之度外。

看不到木樨身影,苏岚心中空了一半。“是,新帝已经于先皇灵前即位。”

“那就好,我找雪桃有些事,你帮我把他找来。”

门内人声音疲惫,想是累极。苏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木樨听着苏岚离去的脚步声,支撑不住的双眼终于闭合起来。

“哥,你找我?”不出一会,舒雪桃的声音便出现在墙那边。

“雪桃,带我离开。”仅是一夜未眠,他的声音此刻便变得低哑难听。

凝神听过一遍,舒雪桃才发现木樨已经萌生退意。“孟峣登基了,如今现在再没人敢为难我们。”

“我累了,不想再理这些纷乱。”一片人影染着暗绿出现在舒雪桃面前。

门外男子用力咬了咬唇,“好,我这便去找孟峣。”

“陛下,舒太医求见。”玄天宫中放着泱帝梓宫,孟峣便暂时搬进悦合殿理事。见崔海报舒雪桃到来,忙放下手中事务迎了出去。

先帝驾崩,宫中人皆换了白色衣装。殿外男子站在门柱下,朱红雪白,衬得身姿越见清减。“陛下。”听到脚步声,舒雪桃回

转身便要拜下,却被孟峣一把扶住手臂。他别过脸去,“事情已了,我该走了。”

“留在太医院不好?”想挽留住他,即便不像从前一样放肆随便,也总陪在身边。

舒雪桃低声笑道,“继续为你的妻妾书写驻颜妙方?”说罢抬眼看向孟峣,澄明没有一丝犹疑。

“你知道我只有一位皇后。”见他言语狭促,孟峣不甘心地回道。

他垂下眼睫,“为了皇嗣,以后你会拥有更多。”绽出桃花般灿烂笑容,“陛下正值壮年,禁欲有碍龙体。”

听他说笑,孟峣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唤了崔海去传禁卫统领。“我会与他们说好,你收拾好便出宫吧。”

即使他已经万人之上,却无法将这人留在身边。

新皇即位,宫中焕然一新。凤藻宫中这几日收拾妥当只等新后入主,楚潓看着撤去她平日装饰的寝殿,恍然如隔世。

“这次还要多谢母后。”不带侍从,孟峣着一身常服到楚潓面前。此番如愿以偿,仪态呈现出与之前全然不同的风范。

已成太后的楚潓经此一事,心境苍老许多,说话也不如以前咄咄逼人。“已经如你所愿,那样东西,可以给哀家了。”

孟峣从袖袋中抽出一方绢帕,本是花蕊之色的绢帕上有着数行以血写成的字,随着年代的久远已经变成暗红。

楚潓一把夺过,看着虽用鲜血所写但仍是娟秀的字句,一丝诡异莫辨的笑容袭上唇角。“没想到你的母亲如此聪慧,竟然留有一手。”

孟峣笑而未答,只看她将绢帕收入袖中。

他与楚雪婧成婚翌日,他便独自进宫,以谢楚潓之名与她密谈。

“事到如今,娘娘应该知道我的主意。”待楚潓屏退宫人,孟峣省去寒暄,直截了当道。

孟峣毫不掩饰对帝位的窥探,让楚潓觉得眼前这个秘王极为陌生。“传位给谁那是皇帝的主意,他不见得会听我的枕边风。”

“母后当真以为,现在父皇还会听你所言?”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孟峣加重母后二字笑道。

自孟峥被废后,楚潓在泱帝心中地位一落千丈。“那你要本宫如何。”

“只要母后在众臣面前奉我为君。”孟峣敲敲桌面,低声道。

楚潓心中一惊,这话的听来竟像泱帝不会留有密旨。“胜券在握?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筹码。”

孟峣起身凑到楚潓面前,在她耳边声如蚊呐。“夕妃薨的时候,母后有件东西找不到吧?”他没有称母妃,为的就是让楚潓听来心惊胆寒。

果然楚潓脸色立即僵住,愣了半天才道。“你在说些什么,本宫怎么会有东西落在夕妃那里。”

“那件东西如果到了尹贵妃手里,想必她一定欣喜若狂。”孟峣站直身子拍掌笑道,声音越发诡异。“毒害后

宫嫔妃,意欲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恐怕不止废后那样简单。”

听到这里,楚潓终于面如死灰。

那时宫中人皆道夕妃所出的三皇子比孟峥更为聪敏,担心太子地位不稳,她便使毒计害死夕妃,想将孟峣圈到自己身边抚养。却不曾想心腹宫女行事时不慎将一块绢帕遗落夕妃宫中,待再去找时已经没了踪影。担心孟峣捡到将她告发,便联合别宫嫔妃多次陷害孟峣,望除之而后快。

一次下雨孟峣玩耍不慎被人推了一跤,醒来之后性子便不如从前,再长大些更是流连花丛不爱政事,楚潓这才放心将他撂在一旁。却没想到在那之前孟峣便从母妃宫中被遣散宫女那里得到这方绢帕,上面还有夕妃用鲜血所写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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