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白皙的颈项泛起熟悉的霞色,百里骐轻笑一声,挤到他那张椅子上挂着半边坐下,从侧后环住他,微凉的唇擦着粉白的耳垂低声问:“怎么了?”
怀里的身体无法抑制地战栗了一下。逆着烛火看去,原本光滑的肌肤上瞬间起了一片小小的突起;再呵上一口热气,纤细到几乎透明的绒毛纷纷颤巍巍立了起来,折射出珍珠一般的光泽。
“喂!干什么!”百里骥浑身一震挣扎起来,回头瞪他。
修长的颈项因他的动作呈现出曼妙的曲线,似乎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百里骐忍不住就先尝了一口。
百里骥缩着脖子蹦到一旁,狠狠剜他一眼怒道:“你属狼的?饿了吃饭,少咬人!”
“我这就是在‘吃饭’。”话音未落,百里骐又如影随形地闪到他身边,动作缥缈如同魅影,利落的叫人无法看清。
百里骥一惊,下意识反手一招拂风掌劈向百里骐腕间。奈何原本两人实力就相差悬殊,如今没有了内力他的速度和力量更加不行,反被对方紧紧扣住逃脱不得,只好无奈叫道:“等……等等!我还没——唔……”
“没关系……剩下的‘饭’我来‘喂’你……”
鬼话连篇!这谁‘喂’谁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被压到躺椅上的百里骥腹诽不断,却被他高杆的手段挑拨得有些无力了,待到那微凉的手伸进里衣时才蓦然清醒了几分,重新挣扎起来:“住手!时辰尚早,等晚上……”
“这事不分早晚。”
“可我还没准备好!”
“现在准备!”
“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事!”百里骥气结,随手拽了身后的水貂皮垫打过去,偏生用力过猛,“哧啦”一声倒把正褪至肩臂的衣服扯裂了。他本就尴尬至极,更兼某人还目光深邃地感叹:“原来你喜欢这样……”
终于暴怒的百里骥一把推开他吼道:“被别人撞见怎么办?你我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别说撞不见,就算撞见了那都是你的手下,难道谁还敢说什么?真不明白为何你老是执著于这些问题”,百里骐收起玩笑神色,正式而严肃地说:“况且这是爱人间的事,我们又没妨碍到任何人,为什么要管别人?”
“你……不怕世人的眼光?”
“他们从来就没入我的眼。”
百里骥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里面确实只有一个人的倒影。片刻沉吟,他突然露一个炫目的笑容,主动伸出挂着半截袖子的胳膊勾住百里骐的脖子道:“老大,你洒脱,我服了。”然后倾身贴上那微凉的唇。
这个吻并不热情激烈,甚至从技巧上看也未见长处。然而仅仅这么个婉转温暾中还带点保留的吻却让百里骐的心瞬间融化掉了。
他知道百里骥在情事上比较矜持,每次想拐他“活动”都要费些气力,连哄带骗的十分不易。床笫间虽然不能说他不配合,但也只限于配合而已,想要他主动几乎是不可能的。如今他竟破天荒地肯主动吻上来,实在不能不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骥喘息着往后一倒躺回椅子上,微侧头举袖擦去唇边的晶莹。抬眼一看,见百里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亮的如夜星一般,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意犹未尽,不禁红了脸嗔道:“你怎么不闭眼!”
“闭上眼就看不到你的表情了!”百里骐舔舔嘴笑叹道,这个本该孩子气的动作由他来做就变成了十足的慵懒得意。
“……”百里骥垂下眼睛,再睁开时最后一丝游移挣扎也不见了,反而有些商人的算计:“那么,再亲你一下,让我在上面如何?”
“嗯?你确定?”
“不行么?”百里骥挑眉,忽略掉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
“呵,这有什么?”百里骐伸手环着他随意一翻,两个人的位置立刻颠倒过来。
百里骥眨眨眼,预想中的激烈反抗根本没发生,“革命成果”得来之易简直让人没有真实感。
再看百里骐舒展地躺在椅子里,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懒洋洋地望着他道:“喂,兑现诺言。”
“啊?”
百里骐用舌尖擦过上唇,姿态颇似草原上的一种大型猫科动物就餐前的样子。
面对这样一个人,即便是半坐在他腿上,百里骥仍然有被压在下面的错觉。
眼前的这种状况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骑虎难下”了,不过严夏少爷有个人生信条——弱势也不能示弱!
百里骥把心一横,扯掉身上早已名存实亡的贴身里衣,蹬掉有滑落趋势的长裤,俯身撑在扶手上,合了眼睛就缓缓向前凑过去。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理紧致分明,细看下还微微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寒冷。
他这还没吻着地方,身下仰面躺着的人突然轻轻一动,紧接着方才掉在地上的外袍从天而降,带着些许凉意落到他背上。
百里骥倏然睁开眼睛,见百里骐好整以暇地抬手替他把袍子拉正,一面还颇为体贴地解释道:“外屋冷,当心着凉……你继续,别停!”
听了前半句话心中感动的某人听完整句话后险些岔气。
一口银牙咬的咔咔响,百里骥低头瞪着他道:“你是不是笃定了我没做过就不会做?!”
“好,你会。但是——”百里骐笑着指指自己身上:“这么久了,我的衣服还在身上穿着呢!”
百里骥看看他身上,再看看自己身上,突然猛的去扯他的衣服,力量之大速度之急直把他玄色外衫右边那只袖子从缝合处齐齐整整扯了下来。
只听百里骐低声笑道:“你果然是喜欢这样……这是不是有个典故?”
百里骥手里犹攥着那袖子,面上羞愤心里却不禁哀号——
五两金子一匹的墨羽缎啊~~~
“别一副守财相了,这好像还能缝上……”百里骐笑得邪气又诡异,伸手在他腰间某处拧了一把,触痒不禁的百里骥立刻惊叫一声向前跌进百里骐怀里,气还没喘匀就又被吻住。
正当此时,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人影踉跄两步抢进来,直接“五体投地”趴到了躺椅前半丈处的地面上。
百里骥蓦然惊醒,有些僵硬地慢慢回头,正见地上的人狼狈地爬起来跪好。那人黑色的衣服上还零星挂着木屑,一张有着浓眉大眼的脸庞十分年轻,一看就像是个单纯正直的青年。青年身后的大门洞开,两扇门板一扇已经被青年压在身下,另一扇也坏掉了,斜挂在枢轴上晃悠悠的摆着。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要命的,问题的关键在于——门外僵立着四个人,再加上屋里这位,一共十只眼睛焦距全定在躺椅上的两人身上,其中有四位连嘴都闭不上。
一阵沉默中,屋外风扫落叶的沙沙声清晰无比!
百里骥机械地转回头看着两人此时的姿势:他撕裂的里衣落在地上,光着身子披着外袍半跪半跨坐在百里骐身上,修长的胳膊还缠着人家脖子,左手还攥着撕下的袖子;虽然仍穿着自己改良版的亵裤,但从后面看只能看到袍子下裸露的腿……
如果说自己什么也没“做”似乎真的没有说服力啊…_…!
百里骥几乎有撩开下摆大吼“我还没脱光”的冲动,但这么狂野&BT的举动他还真就做不出来!
事实证明人要是点儿背了喝口凉水都能塞着牙。
郁闷的某人刚试图直起身,外袍就这么沿着光洁的象牙色背脊滑了下去;若是掉到地上还罢了,却偏在裤带以上被百里骐伸手按住提了回去。
一声夸张的吸气声适时传来,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