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岚:“没了!到时候,您只要真情实感就可以了!就今天这样事儿的,您和棉棉俩人抱在一块,也不用痛哭,就这种要哭不哭的样,最惹热心网友心疼了!刚才我看得都想哭。”
贺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邵岚又要口无遮拦地发挥,祝希尧一把按住了她。
男生紧紧地捏着女人细细的手腕,而后看向贺怀,问:“哥,嘱咐的差不多了吧,还有邵岚的事吗?”
贺怀目光落在邵岚微微泛红的手腕,目露玩味,说:“没了。”
祝希尧手往前一用力,女人就被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那不早了,我和邵岚先走了,有事微信联系。”
文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邵岚被男生拉起来后,就去衣架那边取外套穿起来,忙问:“姐姐,邵岚姐姐要走了吗?”
邵岚回眸一笑,朝她调皮地眨眨眼:“是的呀。姐姐家的小狗好像闹脾气呢,姐姐得回去哄哄。小棉棉,咱们后天见。”
文棉茫然地蹙蹙眉,问贺怀:“邵岚姐姐从云南过来,带了狗狗吗?可是,狗狗不能上飞机。”
贺怀看着双双出了病房,门都没关严,就已经开始斗嘴的俩人。
揉揉文棉的脑袋:“邵岚家的小狗比较特殊。不仅能上飞机,还会铺床着床。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
文棉脑袋里缓缓打出几个:……???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机器人狗吗……?
第四十五章他们。她们。
以文棉和倪绣裀的名义起诉陈俊的案子,终于在2021年元旦的前夕开庭。
文棉陪着妈妈坐在原告席,身后坐着旁听的贺怀、祝晚虹和邵岚三人。
倪绣裀经过这两天化疗,副作用越来越明显。昨天更是胃口不太好,吐了几次。现在病恹恹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圈。
文棉看着心疼,抱着她的胳膊止不住地往她身上蹭:“妈妈,不舒服就回去。棉棉长大了,自己可以。”
倪绣裀勉强迁迁唇角,安慰地摸摸女儿的脑袋:“没有关系,妈妈没事的。”
文棉听妈妈的话,乖巧地把身子坐正了,但眼睛依旧时不时朝着她的方向瞥。
整个庭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律师一次次地呈了证据,又一次次地被被告方辩护反驳。
直到最后,所有的材料都交过了,双方律师唇枪舌剑来来回回把嗓子都要讲哑了,实在辩无可辨了,法官宣布休庭。
休庭结束之后,庭审的裁决,便一锤定了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文棉所起诉的,陈俊存在骗婚的罪名,法院认为两人不构成婚姻之实,被告不构成定罪。
但基于陈俊对文棉在网络方面造成的伤害,以及对文棉个人名誉的损伤,法院决定判处陈俊支付文棉5万元人民币,以赔偿文棉的名誉及精神损失费用。
何沐作为造成文棉网络名誉损伤的主犯,被处罚20万元人民币。
而许青槐,则当场宣布无罪。甚至连损失费都没有判罚。
虽然贺怀已经提前和大家打过招呼,也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结果判定时,听到这样一个赔偿数字,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站在被告席的陈俊,在裁决宣判出来的那一刻,朝着整个原告席小人得志的嘲笑,还竖起中指,更是气人。
邵岚气得撸起袖子就往被告席冲:“什么狗屎东西,也敢朝你姑奶奶竖中指?信不信姑奶奶就地打死你!”
但被工作人员强行拦住了,随后被请出了法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法院的门外,已经挤满了记者。
何沐应该是已经被人接走了,外面只剩下陈俊和许青槐正被记者们举着话筒盘问。
“陈俊,你对这样的判决,持什么样的想法?”
“许青槐,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收了陈俊的20万元谢礼?”
“许青槐,出事之后,这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陈俊最近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陈俊准备什么时候执行5万元罚金?”
许青槐一直黑着脸,把记者们的话筒挤开,闷头往外面走。
陈俊刚开始还在得意地笑,但中途接了个电话,对着听筒“嗯嗯啊”了几声,挂掉之后明显变得不耐烦,也匆匆地走了。
记者们见被告走了,一回头见着原告这边,又赶忙提着□□短炮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被这阵仗惊住,习惯性地往妈妈身后缩。
可当她真的站到妈妈身后,才突然发现……记忆里向来个子高高、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冲到她面前遮风挡雨的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比她要矮了一点点。
站在妈妈的身后,她甚至抬头就能看到妈妈头顶的帽子,和鬓边刚刚剃过、却没能掩盖彻底的白发。
“请问文棉的妈妈,对于这样的裁判结果,您有什么想对媒体说的吗?”
“这样的裁决,是您想要的吗?”
“您会上诉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
文棉明显感觉到妈妈的身形晃了晃。
转头,才发觉妈妈的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文棉看着越来越多挤到面前的人们,忽然大步上前一步,张开胳膊挡到了妈妈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生胆小又自闭地姑娘,面向着人群时,整个人都在抖。
却对着镜头一字字讲的认真,说:“妈妈在生病,不可以吵。”
文棉声音不大,依旧软绵绵的,却让在场所有记者都顿住。
嘈杂的议论声、拍照声,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蜂拥而上的人们,本是为了抢一手新闻恰饭。
恨不能一边采访,一边搞个编纂文稿的□□。就怕慢人一步,这个热点就没了。
却偏偏,在听见女孩的话后,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的,纷纷选择了闭嘴。
所有人都看着挡在最前面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明明害怕的两条腿都在抖,却坚定地回头,对她身后的女人说:“妈妈,不要怕。棉棉以后,都会好好保护妈妈。”
贺怀拍拍文棉的肩,背对着人群把小丫头一挡,就把她虚虚圈进了怀里。
男人轻轻在她的背上拍着,说:“别害怕,师哥和邵岚姐帮你们在前面挡着。乖,棉棉护着妈妈,师哥护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安抚了文棉许久。
人群中,终于有记者弱弱地举手:“请问,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采访……是问文棉,还是文棉的妈妈……或者,你们谁回答一下都可以……”
声音里都是卑微。
文棉听见问话抬头,疑惑地望向贺怀。
后者就一字字地帮她耐心解释:“他们有问题,要问你和妈妈。”
文棉了然地点点头,上前一步,站到了所有人面前。
尽管手上依旧揪着贺怀的衣角没放,眉宇间却写满了成熟与沉稳。
“妈妈累了,我来回答。”她说。
于是,所有记者就自发地排成了一排。
一个一个,缓慢而耐心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记者们提问,贺怀就把这些问题转成文字,发到文棉的手机上。
文棉就念着问题,一个个地回应:
“这样的判决结果,满意吗?不满意……陈俊的处罚,太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指比划:“还不如棉棉一幅画卖钱多。”
“会上诉吗?这个结果很不好。师哥说,要上诉的。”
“妈妈的病怎么样?”看到这里,女孩笑得眼睛弯起来:“妈妈最近好很多,真的,好了很多。”
另一边的梧桐树下,身穿暗红连衣裙的邵岚,从兜里掏出一颗烟,叼进了嘴里。
“感觉是不太需要我这个戏精了啊,亏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毫无用武之地啊。算了,等新闻放出来,我去网上舞吧。”
她说着,开了打火机,把烟点燃。
白色的烟,就徐徐袅袅地冒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前其实挺疑惑的,你和贺怀怎么会有那么大耐心,和一个自闭症沟通的那么好。我好像从来见你俩对她有半点不耐烦。是我,我就不行。棉棉真的挺可爱的,但我也确实没那么大耐心。”
站在她身侧的男生,把她嘴里的烟拿出来,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但他没有显然没吸过烟,不小心过了肺,呛得一直咳嗽。
邵岚噗嗤一声笑,把烟接回来叼进嘴里:“不会抽烟就别抽。明明就是只奶狗,装什么狼。”
祝希尧难得没接话。
而是目光望向不远处,还在认真回答问题的女孩。
自嘲地笑了笑,说:“一般人确实做不到每时每刻都那么大的耐心。你说什么她都不能听明白,还总曲解你。说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终于把每一个字都解释清楚了,她的注意力却跑了,你什么都白说。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日复一日下去,普通人都得被逼疯。”
邵岚笑着戳戳他:“你少来,我看棉棉好着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傻。”
“那是我哥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坚持给她做干预,硬生生给她掰过来的。你现在看见的文棉,已经是个趋近正常人的文棉了。”
邵岚意味深长地笑笑:“哦,原来有耐心的是你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希尧的目光从文棉身上,移到她身旁维持秩序的男人,轻缓地摇头:“他其实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我哥小时候还有个妹妹,叫贺阮,和我一样大。从小患有自闭症,6岁那年去世了。我那时候小,脑子也有问题,不知道情况。但后来听长辈们说,是那年的腊月23,小年。他们一家去超市逛年货。阮阮在超市那种人多的地方呆不住,我哥就带她去了外面的街上。”
贺怀自己那时候就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阮阮爱吃甜筒,他就带着阮阮去买甜筒。
结果,从甜筒制出来,到交钱,就那么一小会功夫,阮阮自己跑到了不远处的马路。
正是晚上,又是过节,难免有司机酒驾。
当时只听见拼了命的鸣笛声,接着便是刺耳的刹车声。
有人尖叫,说:“快打120,有个小孩卷车底下了!”
贺怀回头没看见妹妹,手里的甜筒都掉到了地上……
“我哥一直觉得,阮阮去世是他自己的原因。但我们都知道,自闭症的孩子原本就不太听话。那种程度的车祸,她没有躲避能力。而且,我哥自己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哪能兼顾那么多。没人怪他,但他学了四年的素描都不学了。十一岁的时候,就每天抱着心理学的书啃。”
“爱因斯坦在12岁的时候,看得是《几何原本》,13岁读康德哲学。我哥也不遑多让。他在医学方面确实是个天才,但也有他努力的地方。我确实不如他。各个方面,都不如。”*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岚缓缓吐出一口烟,说:“以前我只以为,文棉太依赖你哥了,依赖到没有自我。现在听你这么说……他们俩真是谁也离不开谁。”
贺怀是文棉的药。
文棉,又何尝不是贺怀的药呢。
邵岚回头看向身侧安安静静的祝希尧。
男生的依然看着那边忙于回答问题的小姑娘。清亮亮的眸子,平平淡淡的,却也温和。
她忽然抬了胳膊,摸在了男生的头顶:“他们有他们的契合,贺老师也确实有贺老师的厉害。但是,你也不差到哪去啊。我前两天还看见你手机上的消息,说是国际美术赛事上拿奖了?这不是挺好的嘛。”
“我们的祝希尧小朋友,也很厉害啊,别妄自菲薄嘛。你就算不信你自己,也得相信岚姐的眼光。这世上但凡是我看上的,保证都是绝世极品。”
祝希尧没说话,而是目光落到女人涂得红艳艳的唇上,还有沾着口红印记的烟嘴。
“抽烟,很舒服吗?”
邵岚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话说的,抽烟这种事,哪有什么舒不舒服的。不过是心烦的时候抽一颗,岁月静好的也抽一颗。这就和大多数人喝咖啡一个样,抽的就是个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对,勾男人的时候也喜欢抽一颗。比如现在。”
正经不过三秒。
祝希尧目光移到她身上。
不得不说,邵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年女人所特有的魅力。
那是一种阅尽千帆之后,的成熟和稳重感。对什么都不在意,活得恣意又潇洒。
举手投足间,都是极致的性感。
男生的唇角微微扬了扬,又望向不远处的几人。
“陈俊和许阿姨他们,很坏。他们让妈妈放弃治疗。妈妈现在好转了,妈妈可以不用死掉。让一个可以不死掉的人,死掉,这是杀人。”
“他们想杀死妈妈。他们,很坏。”
一身粉白衣服的女孩,对着记者,一句句清晰地阐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切都直白的只剩黑与白。
明明重复来重复去,都只有一句“他们很坏”,但祝希尧看出来了,邵岚也看出来……
女孩的话,字字都打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他们,想要杀死倪绣裀。
他们,杀人未遂。
但他们,又无罪释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四十六章妈妈没事,对吗!
文棉在前方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两天才下过新雪。
尽管今天天放晴了,阳光也很暖,但空气中依旧带着凛冽的寒气。
小丫头说出的每句话都呵着白雾,鼻头冻得通红。
虽然只回答十个问题,却因为文棉慢吞吞的反应和复杂的提问流程,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里,祝晚虹原本说要陪着倪绣裀先找个地方休息,但倪绣裀难得看到女儿独当一面,不舍得离开,就一直在旁侧看着了。
文棉和记者之间讲了多久,倪绣裀就站在一旁看了多久。
等到最后一个问题结束,文棉双手合十朝大家鞠躬,乖巧又礼貌地说:“谢谢大家耐心听我讲话。谢谢大家关心我和妈妈。妈妈说,对棉棉好的人,都是天使。你们都是天使。”
不得不说,在某方面,人的悲喜是相通的。
同情、喜欢弱小,也是相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这样一位身患精神疾病,却步步坚强的女孩,没有人会不喜欢。
她就像是水边肆意生长的蒲苇,有着有目共睹的柔软,却也有着丝般的韧性。
记者们纷纷摆手,笑着说:
“我们要谢谢你才是。”
“你也是天使。”
接着,便各自收了东西,准备离开。
谁也没有想到,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直站在文棉身后,笑意盈盈地望着的女人,忽然身形摇了摇。
下一刻,就在所有人惊滞的目光里晕了过去。
“绣裀,绣裀!”祝晚虹惊叫着,连忙将她扶住。可她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差点和倪绣裀一起倒到地上。
幸好贺怀反应快,三两步上前,把两人都捞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倪绣裀的帽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地上。
晕倒的女人,面色惨白。
额头上全是虚汗。
没了帽子的遮掩,露出才剃过的光头……
文棉回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妈妈。
顿时,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妈妈……妈妈!”
她哭着喊。
蹲下身去,把滚落在地的帽子捡起来,笨拙地往妈妈的头上戴。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忙,脑袋里只剩一根执拗的筋:妈妈没有头发,妈妈会冷。她要帮妈妈把帽子戴回去。
贺怀连忙单手扶住倪绣裀,手臂架住她的胳膊,好让她不继续下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只手抽出来给120打电话。
一直在对面不远处等着的祝希尧和邵岚看见情况不对,连忙匆匆地过来。
在大家的簇拥下,妈妈的帽子又掉了。
邵岚把帽子捡起来塞回包里,祝希尧就脱了带着兜帽的衣服罩到你绣裀身上。
大家都在忙着照顾妈妈……
只有文棉一个人被挤到了最外围,傻傻地站着,手足无措。
她眨眨酸涩的眼,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冒。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只有她,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
看见师哥打了120,她才记起,她可以拨打急救电话。
可她打了电话,能说什么呢……她连话都不能清晰地说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见岚姐和师娘帮忙扶着妈妈,她才记起来,自己也可以的。可是,妈妈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她可以搀扶的位置。
她就像现在这样,也只能这样……静静的、呆呆地看着。
文棉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深深地痛恨自己的病。
哪怕是被何沐那样的人嘲笑、被陈俊那样的人玩.弄……哪怕所有所有,因这病症受过的苦全部加起来,也不及现在这一刻,在妈妈面前的无力感,让她来的难过。
混乱间,文棉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偏头看过去,才发觉,祝希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阿姨不会有事,别担心。这边离医院不远,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祝希尧说着,微微曲了膝盖,帮她把眼泪擦干净,说:“别哭了,阿姨会担心的。嗯?”
文棉红着眼睛,吸吸鼻子。
想说,妈妈已经晕过去了,妈妈看不到她在哭。但她也知道,祝希尧是好心安慰……
她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怎么能再给大家添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向来乖巧又懂事的姑娘,紧紧咬着下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嗯”。
把所有眼泪都眨了回去。
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
医护人员把倪绣裀抬上救护车,祝晚虹和邵岚都跟着上去照顾着。贺怀则开车,带着祝希尧和文棉一起跟在救护车后头。
文棉被贺怀护着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任由贺怀帮她系上安全带,闷闷的不说话。
等到车启动了,她还是很难过的样子。
女孩嘴巴微微朝下压着,时不时就撇一下。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隔一会就抽了纸巾擦一下鼻子。
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哭声。
贺怀忍不住轻叹一声,趁着红灯,安抚地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别难过了,妈妈没事的。她这两天病情好转很多,转移的癌细胞已经杀死了大半。等只剩下最初的肿瘤,就可以手术切割了。”
哪知,这样一声安慰,小丫头的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倒嘴巴一撇,干脆把所有的委屈和愧疚都哭了出来。
“你们……你们都不和我讲真话……”她哭的伤心,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不讲真话,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大家都把,棉棉当傻子……”
贺怀面色一滞。
想拉住她的手安慰,可红灯却陡然绿了。
停在前面的车已经缓缓动了起来,他也不得不踩了油门跟上去。
一时,手忙脚乱。
坐在后排的祝希尧,忽然冒出一声讽刺的笑:“早就提醒过你们了,别把她当弱智。你们什么都瞒着,什么也不教。每天把她当个孩子一样护着,有意义吗?她又不是真的孩子。啧,现在反噬了,也是活该。”
文棉听到声音忍不住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哥哥。
后者也温和地朝她看来,唇角微微扬起,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哥,你知道对于一个有缺陷的人来说,什么是最痛苦的吗?”
祝希尧看向贺怀,声音轻缓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明知道自己的缺陷,也知道自己的不同,却没有办法改变。”
那种,“知道”与“达不到”之间的拉扯。
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文棉知道你们在骗她,也知道你们在哄她,却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你们把她当个傻子似的,继续骗,继续哄。哥,你们这样,才让她最难受。”
“你把她从封闭的世界里拉出来,却不给她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待遇。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拉出来呢?难道只是为了告诉她,让她知道,她自己是个傻子?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吗?”
黑暗之所以能够忍受,不就是因为没有见过光明么……
就好像,一个完全疯癫的精神病人,是不会觉得痛苦的。
只有那些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生了病,却又无力更改的人,才最难受。
现在的文棉,就是那个在清醒与疯癫之间来回拉扯的病人。
祝希尧说完,整个车厢都陷入了久久地沉默。
男生漠然的移了目光,转而朝副驾驶的女孩招手,说:“棉棉,你信希尧哥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擦着眼睛点头:“信的。”
祝希尧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倾了身子,摸摸她的脑袋:“那希尧哥哥告诉你,你师哥这次说的是真话,你可以相信他。所以,别担心了。阿姨她,其实是装晕的。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同情你们,才会帮你们说话。”
他说完,打开手机,点开了微博,一点点指给她看。
就在实时上升的热点上,有个明晃晃的tag:
#文棉采访·这是杀人#
随后,他又在文棉的注视下,点进了这个tag。
最上面显示的,就是一个媒体的报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文棉与妈妈案件今日开庭。结果:何沐损害文棉名誉,赔偿20万;陈俊是从犯,赔偿5万;许青槐构不成定罪。文棉现场接受采访,认为陈俊和许青槐是蓄意谋杀。文棉罹患癌症的妈妈,在采访现场昏厥,被救护车接走。#文棉案件结果##文棉采访这是杀人##文棉妈妈晕倒#]
[另附:当时采访视频。]
祝希尧:“你看,下面大家的言论,都是维护你、声讨陈俊和许青槐的。妈妈是故意晕过去,博取大众同情。这是咱们的战术。”
文棉顺着他的手指的位置看去,果然几乎所有人都在义愤填膺地骂。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判什么,毕竟从结果导向来看,棉棉没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妈妈真的放弃了治疗,就是死路一条啊!棉棉说话真的是一针见血,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杀人未遂。]
[别扣帽子了,放弃治疗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文棉妈妈自己的选择?她要是自己不这么选,她会死吗?是生是死,选择权还不是在她自己手上。]
[又来了又来了,受害者有罪论又来了!你把人推到山崖底下,人死了,你竟然怪那个人不会飞?][白眼]][白眼]][白眼]
认真看评论的小姑娘,原本还在委屈地吸着鼻子,看到第四条热评时,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我喜欢这个。把人推到山崖底下,人死了,竟然怪那个人不会飞。”
祝希尧看了那人的id一眼,忍不住唇角微微扬起,说:“我也喜欢。”
他看小姑娘心情好了很多,又抽了纸巾给她擦擦鼻头,转而收了手机:“好了,先别看了,当心一会晕车。等到了医院,和妈妈一起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心里的石头放下,重重地嗯了一声,软声说:“好。”
然后,听话地在副驾驶上坐正。
两只手都规规矩矩地搭在双膝上,一如既往地乖巧。
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祝希尧,兴冲冲地再和他们确认:“所以,妈妈没有事,对吗?”
贺怀忙不迭地答应:“是,妈妈没事。别难过了,昂,小祖宗。”
然而,小姑娘完全没有理他,反倒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后排的祝希尧。
等到男生点头了,这才开心地弯起眼睛,笑起来。
“所以,妈妈是装晕的,对吗?”
贺怀:“是是,我让她装晕的,这样更容易引爆舆论。怕你演技不过关,没敢和你说。”
文棉依旧不看他,只目光灼灼地看着祝希尧。
等到祝希尧确定了,点头了,说“是”,才弯弯眼睫,欢喜地回过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旁边完全被忽视的贺怀:……
好了,他知道了。
怪他谎话说的太多,现在他对于小丫头来说,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第四十七章傻,师哥从来没有过女朋友……
文棉和贺怀、祝希尧他们一起回病房的时候,以毛医生为首的几位医护人员正在教训妈妈。
“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癌症患者因为不吃饭导致低血糖,上了救护车的。”
“3066床!你知道急诊通知我的时候,我多着急吗?”
“不到一个星期前才做过检查,还一直在医院做放化疗,病情处于好转状态的病患,突然低血糖休克,被救护车抬回来的。”
“我以为你不到一个星期,肿瘤就转移了。结果,兜兜转转一大圈,给你查了肝又查胰岛腺,什么事都没有!一瓶葡萄糖灌下去,你给好了。”
“3066床,折腾这么一大圈人,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站在最中间的毛医生,连珠炮似的一句句地骂,坐在病床上的妈妈就和挨训的学生似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邵岚,也怂的缩到一边。
只有跟在毛医生身后的护士,大着胆子安慰:“毛医师,您消消气。病人今天可能是事情太多,忘记吃饭了。”
倪绣裀见护士长也帮她说话,忙朝着医生露出讨好的笑,递给他一个红苹果:“那个,毛医生……您吃。”
毛医生被她这模样都给气笑了,直接把苹果给她推了回去:“我没心情吃!你给我写份检讨交上来。我看你这么能折腾,估计写检讨也累不着,今天就写,明天交!一千字,手写!”
说完,转身带着护士和实习医生们就走了。
文棉听了好久,才听明白毛医生说的这一堆话。
医生才刚出了病房,她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三两步扑到了妈妈的病床上。
“妈妈就是自己晕倒的,呜……妈妈,不是装的!师哥骗我,希尧哥哥也骗我!大家都是坏人,呜……”
倪绣裀连忙吓得连忙把女儿的嘴给捂住,小声在她耳边说:“嘘,宝贝,你不要再讲了!毛医生已经很生气了,再被他知道妈妈是装晕的,妈妈就要写第二篇检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探头朝门口看。
发现站在门口的贺怀已经把房门关上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捏捏宝贝女儿的脸蛋儿,好声同她说:“妈妈确实早上太紧张,忘记吃早饭了。但不是真的晕过去。妈妈是装的,棉棉别怕。怀哥哥没骗你,希尧哥哥也没骗你的。”
小姑娘原本还在大哭,听到妈妈的话,整个人呆住。
不怪她呆,实在是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太多……
现在一股脑的,全塞进她那有缺陷的小脑袋里。
若要她立刻就转过弯来,实属刁难。
贺怀本来想着过来说几句话。
还没开口,文棉就默默转了脑袋,对着垃圾桶扔鼻涕纸。
明摆着不想和他说话。
贺怀:……
还是祝希尧塞给了文棉一个削过皮的苹果,才把她给哄好了一些。
小丫头自己拿着湿纸巾擦好手指,接过苹果小小地咬了一口,脆脆地嚼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倪绣裀抽了纸巾帮她擦,她脑袋一偏,躲过了。
小朋友生气起来,也是连妈妈都不想理。
祝希尧从倪绣裀手上接了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把泪珠擦干净:“好了,别气了。哥哥向你保证,以后师哥、妈妈还有师娘,他们都不会再骗你了,好不好?”
文棉吃苹果的动作一顿。
她看看望着自己的妈妈,又看看注视着自己的师哥……
轻轻地哼了一声。
然后抻抻祝希尧的袖子,小声问他:“网,网上怎么说?”
祝希尧就拿着手机给她看:“鹿小小刚才发了消息,说已经和新青年报那边对接好了,所有新闻都发出来了,你看。”
文棉脑袋伸过去的时候,还能看见他微信上一个群里,鹿小小不停刷的消息。
群的名字叫:棉棉、妈妈护法大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小小:[都搞好了,之前棉棉画的自闭症科普漫画,还有贺哥最近自闭症的科研成果,都整合发出去了。]
鹿小小:[新闻稿是我和主编一起写的,保证又官方又有煽情!已经联系了一些合作新媒体转载,再过两个小时,这个事情应该会发酵。]
鹿小小:[下午,出版社那边会发棉棉漫画出版的通稿。]
鹿小小:[你们那边怎么样?我看见网络流出来的视频了,棉棉没事吧?]
祝希尧点进微博,果然在热搜此条上,看见热1、热3、热7,甚至热11的位置,都是和文棉有关的。
#活在自己的小星球#
#神经元修复手术成功或成诸多精神病症福音#
#文棉采访·这是杀人#
#自闭症#
从热1点进去,排在最顶上位置的,就是新青年报一个小时前发的长文:
很多人都只知道自闭症,但却对他们存在许许多多的误解与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知道吗,自闭症确诊的时间越早,受到的干预治疗越早,长大以后所受的影响就越小。很多家长并不知道这些,耽误了患儿最佳治疗时间,只能抱憾终身。
有人认为,自闭症就是不说话、行为古怪的精神病。
也有人认为,自闭症就是简单的智力障碍。
这些都是不准确的。
早在1943年,自闭症被归为了精神分裂。而在1943年以前,人们更是认为,自闭症的孩子是被魔鬼偷走了灵魂的孩子。
直到1977年,对于自闭症的研究才渐渐趋向于正确的轨道。现在,我们称自闭症是脑部发育障碍disorderofneuraldevelopment,并与遗传方面有着某些关联。
其实,我们可以把他们想象成一只45赫兹的鲸鱼。他们接收不到我们的信号,也无法发出我们能接到的信号。于是,就只能孤单地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他们的世界吧。
附图:自闭症的科普漫画。
作者:文棉
“他们就像是一颗颗孤独的星球,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周围有一圈生人勿近的磁场。但其实,只要试着理解他们的振动频率、他们的生活和思维方式,适应了他们的磁场,就可以进入到他们的世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陵心理及精神发展研究院第三所的贺怀这样说。
贺怀,是致力于研究儿童及成人自闭症的国家级科研人员。早在7年以前就提出了“纳米技术与神经元修复”的研究方向,并一直以此为攻克目标。
现在,我们终于等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贺老师在硕士两年时间里,完成了自己的研究体系。并在博士4年期间,分别在白鼠、猴子、猩猩等动物身上获得神经元牵引手术的成功。暂未发现副作用。
而在今年,贺老师更是在两对患有自闭症的猴子身上做了实验手术。经观察,术后恢复正常、术后的脑部活跃性与正常猴子无异。
感谢贺老师对自闭症做出的贡献。
也许,2021年,将是开启自闭症治愈元年的一年。
那么,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关注这一疾病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男人呼吸渐渐地重了……
接着……
文棉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墙上。
下一刻,面前的人已经缓缓朝她压了过来。
呼吸灼烫。
双唇被挟住。
唇齿交错间,都是那人带着烟草味的摩挲……
轻咬。
而后,掠夺。
那是一种,拥有与被拥有的感觉。
接近……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融、难分。
就在唇齿纠缠之间。
第四十八章任撩不还手
一吻结束之后,文棉窝在贺怀的胸口,小口地喘着气。
这是她第一次同人接吻。
本以为,只是电视上那样的嘴唇相贴。谁知,还有那么多的……多余动作。
这会整个人都觉得软绵绵的,手上脚上都没有什么力气。
她不说话,贺怀就安静地抱着她。等到她的喘气声明显平静下来,才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在她耳朵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文棉抻着他的衣角,又把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
“本来只想亲一下你的……”她小声地说。
刚刚真的只想亲一小下的,亲完就跑。这样他们就不算事谈恋爱,师哥也称不上算错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知道,师哥突然就把她按住,足足亲了四分三十七秒……亲的她都要窒息了,才把她给放开。
“师哥,你这样是不是就犯错了啊……”
她有一点点害怕。
刚刚看微博上铺天盖地的消息,都在说师哥是很厉害的科研领军人,那么多人夸他,那么多人以他为榜样。俞诗清姐姐说,如果被发现他和自己谈恋爱,师哥这辈子就要被毁了。
虽然文棉经常讲师哥不好,生气的时候也常常故意不理他。
但在她的心里,师哥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她不想这个完美的人因为自己,而沾染上一辈子难以洗清的污点。
想到这里,趴在男人胸口的小姑娘,软软地叫了一声:“师哥……”
贺怀低低地应了一声,指肚摩挲着她的耳根:“棉棉别担心,师哥既然做了就会……”
他想说:师哥既然做了,就会对你负责,不会亲完之后不认。
却被小姑娘一句话给打断了。
不止打断了,甚至还噎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我就当作师哥今天没有亲过我,师哥不讲,棉棉也不讲。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贺怀:……
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拔diao无情的,竟是又软又乖的小姑娘。
贺怀陷入了沉思。
偏偏文棉毫无所觉,还在抱着他撒娇,纠缠着,和他“商量”:“师哥……下一次,如果棉棉再亲你,你就不要亲回来了。好不好?”
贺怀:……
他默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突然很想抽颗烟。
文棉见他不说话,双手勾上他的脖颈,继续撒娇:“好不好?师哥,好不好?”
贺怀:“棉棉……”
文棉:“师哥不喜欢棉棉亲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也不是。”
文棉:“嗯?”
贺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可以可以,你是祖宗,你想怎么着都行。”
不就是当个一年半载的柳下惠么……
不就是被撩了,不能反撩回去么……
不就是被亲了不能反亲回去么……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
文棉得了准许,笑着又在贺怀下巴上啄了一口,牵着他一起回了病房。
病房里,大家还在聊天。
见着他俩回来了,就知道贺怀肯定是把人哄好了。
就是……走的时候,明明是文棉闷闷不乐,怎么回来之后,这俩人好像反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丫头看起来心情愉悦,反倒是出去安慰人的那个,一脸苦闷。
“怎么了这是,把人哄好了,你自己给蔫了啊?你知道你现在啥样吗?就跟个负气的小媳妇似的。”邵岚幸灾乐祸地说。
贺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他现在可不就是个负气的小媳妇么。
性别一换,他家小棉棉就是个撩完就跑的渣,妥妥的。
而且,他还不能不答应,否则小姑娘能当场表演变脸给他看。
贺怀现在已经看出来了,小丫头也就看起来软呼呼的,其实霸道又专.制,万事都得听她的。
文棉养成这样的性格,现在病房里头这一群,没有一个人无辜。
贺怀无奈坐到邵岚对面,问:“现在网上是什么情况了?”
邵岚:“许青槐因为人品方面的重大问题,单位把她辞退了,而且不给任何赔偿。许青槐工作没了。”
贺怀点点头:“意料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许青槐是国家公务员,摊上这种丑闻,怎么都不可能再在原单位干下去。
“陈俊听说是一个健身房的销售顾问,但是那个健身房辟谣了,说半年前就因为个人问题把他给辞退了。”
“许青槐没了工作,以后估计再想找工作也困难了,咱们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就是陈俊这个人,本来就是垃圾一个,舆论方面再怎么搞,他也还是个垃圾。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不过,看网上这么多人骂他,倒是挺爽的。”
贺怀意味深长地提提唇角,说:“恶人得有恶人磨。等着吧。”
邵岚挑眉:“看起来贺老师成竹在胸啊?”
贺怀瞥了她一眼,说:“也就一般成竹在胸吧。”
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过着。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2020年的最后一天。
医院里看不出什么过节的气氛,但各大商场、景点,都开始了张灯结彩。
许多小吃街的路灯上都挂上了艳红的中国结,有些商铺放着新年快乐歌,大家都在准备着,迎接新的一年。
虽然跨年夜出来玩的人应该很多,但邵岚还是提出了想要出来逛逛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第一次来南京,第一次在南京跨年,不带我去个夫子庙,好意思吗?元旦可是我每年最忙的时候,你知道多少人去云南跨年吗?自打在丽江开了小酒馆,这还是我第一次到别的城市跨年。”
祝希尧耐不住她纠缠,只得舍命陪着。
文棉原本想留在医院陪妈妈的,但妈妈也觉得他们年轻人,就该出去疯、出去玩。
于是,文棉和鹿小小也跟着一块去了夫子庙。
至于贺怀,则被祝晚虹一个电话叫去,当他们几个人的司机,也跟着去了。
现在,在夫子庙附近的小巷子里,某处音乐烧烤吧。
他们五个人围坐在大厅的方桌旁,正在嚼肉串。
服务生刚刚上了十二瓶乌苏啤酒,整整一箱,直接放到地上,问:“开几瓶?”
邵岚比了个四,说:“先开四瓶。把开瓶器留下,你忙去吧。”
这一开口就是身经百战,老酒鬼了。
服务生“啪啪啪啪”把四瓶挨个开了,依次放桌上。动作干净利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吧,小棉棉不喝酒,其他人,一人一瓶。”
贺怀直接推了:“我开车。”
鹿小小也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推了推:“我……很少喝酒的……”
刚才还豪情壮志的邵岚:……
“各位靓仔靓妹,我叫了12瓶啤酒,12瓶哎,是要我一个人喝的意思吗?”
贺怀起身,绕过啤酒,拿了两串鱿鱼,放到文棉的碟子里。
然后昵了她一眼,幽幽地说:“今天元旦,代驾不好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鹿小小小心翼翼:“我真的不太会喝酒……最多最多只能喝一瓶。”
祝希尧直接起身拿了一瓶,顺手又分了一瓶给贺怀:“我记得小小新拿的驾照,正好今天拿我哥的车练练实战。”
鹿小小一脸惊恐:“我才拿到驾照不到半年,都没上过几次路!”
今天可是元旦,他们在最挤的秦淮河……
直接就给她上超级困难模式吗?鹿小小不觉得自己这破技术能从秦淮河给开出去。
但祝希尧只是莫做不做声地看着贺怀。
男人叹了口气,认命地拿了面前的啤酒:“算了,喝吧。不行我就叫个朋友过来接。”
推杯换盏……
也不是,他们是直接对着瓶口喝的。
饶是经常和祝希尧、贺怀他们一起吃饭,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邵岚说:“2020再见,让我们共同迎接充满希望的2021吧!辞旧迎新,咱们先来一整瓶的,干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三个人的瓶口清脆地碰到一起,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贺怀是第一个放瓶子的,文棉数了一下,用时27秒。
男人轻飘飘喝完,又轻飘飘把瓶口朝下放到桌上,从碟子里随意挑了只虾,三两下剥了虾皮和虾线,递给旁边的小姑娘。
文棉呆呆地把虾塞进嘴里,眼睛却瞄着男人喉结上,被啤酒流过的地方。
然后,鬼使神差的,抽了一张纸巾,轻轻地帮他擦过去。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贺怀一怔。
他近乎本能地握住女孩在他喉结上扫过的手。
但他也只是攥住,并没有将她的手拿开。
于是,半个掌心都被握着的小丫头,手指微微往前一伸,软软的指尖就戳到了他喉间的凸起。
男人顿时眸子都深了。
“最近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动脚。再动,师哥可不和你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文棉却胆子更大地凑了过来。
小姑娘眨着一双清澈的眼,吐出四个字:“你答应的。”
贺怀当即身子一僵。
哦对,前两天他好像是和小丫头达成过一个丧身失节的约定。
没办法,只能把人放开,一脸淡漠脸的任由小丫头在他的喉结上戳一下,再戳一下。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想咽口水。
因为他只要一咽口水,小朋友就像只被吊了胃口的猫似的,继续被跳动的喉结吸引。
然后,继续戳。
对面的邵岚终于喝完一瓶啤酒,看见贺怀和文棉的互动,顿时笑到不能自已。
“贺老师,你怎么表情这么生无可恋?”
贺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和小丫头达成了一项协议。”
邵岚:“什么协议?”
贺怀:“……任撩不还手。”
第四十九章你活着,它都在
五个人吃吃串喝喝酒,再吹吹水,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旁边的桌子空了又满,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三波。
邵岚提议去秦淮河边逛逛,但祝希尧说现在人太多,等零点过后再去,街上会清净许多。
从秦淮河一路走到老门东,看看城墙和护城河,会比现在更有趣。
邵岚勉强点头:“也行吧。”
而后瞥见舞台旁的歌手交接,舞台空了出来。她饶有兴趣地用手肘戳戳祝希尧,说:“我去问问老板,能不能让我唱首歌!”
然后也不等祝希尧回应,起身就往舞台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唇瓣动了动,最后无奈地笑了笑,捏起酒杯抿了一口。
文棉的目光追着邵岚一路到舞台边上。
今天的邵岚穿了件黑色卫衣,搭着a字黑皮裙,一上舞台就把兜帽给戴上了。
女人黑色的铆钉靴踩在凳子上,抿着嘴唇调话筒高度。
一改平时娇柔,反倒多了几分飒爽的英气。
“咳,我见台上没人就过来了。就唱一首歌。各位放心,我也是个酒馆老板,平时台上没人也会自己上。大过节的,不能污大家耳朵。”
聚光灯打在她的侧脸,甚至能看清她妆容里的珠光。
藏在兜帽里的耳垂上,挂着镶钻的耳环。随着偏头的动作,亮的扎眼。
“这是我第一次来南京。既然来了,就唱一首南京的歌吧。”
她说完,双手放在手鼓上做好准备,朝身后乐队打了个响指,说:“结婚。”
这首歌对于乐队来说,耳熟能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他手和鼓手对视了一眼,直接起了节奏。
女人微微烟熏的嗓音进了话筒,又从扬声器里传出,像是每个字都带着故事。
“你像我见过的那个少年,背着青春走在九月的街头。”
一阵风吹乱了我的头发,突然天气变得如此哀怨。”
“只不过是一场生活。”
“只不过,是一场生活。”*注
“……”
云南的手鼓。
电吉他、贝斯,架子鼓。
悠远绵长的口琴声不疾不徐地响起,声音高而不细、绵而不软。
像极了舞台上,女人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看着台上的邵岚,回身凑到贺怀耳边,说:“邵岚姐姐,和棉棉见过的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
贺怀问她:“哪不一样?”
文棉想了想,说:“很酷,我喜欢。”
贺怀“嗤”的一声,捏捏她的脸蛋:“我看你就是单纯的看颜,谁好看你喜欢谁。”
小姑娘赞同地点头。一脸认真:“邵岚姐姐,是很好看的。”
贺怀粗粗摸上她的脑袋,说:“乖。”
然后,朝对面的祝希尧看了一眼。
男生正认真地剥着手里的毛豆,看起来似乎对台上的人完全没在意似的。
而聚光灯下,邵岚依旧在唱着。
暗哑的声音一声接过一声,像极了喃喃的诉说。
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注
……
邵岚说唱一首歌就只唱一首,台下有玩得开的大学生起哄:“小姐姐是云南人吗?能不能再来一首云南那边的歌啊!让我们也感受一下云南的气氛。”
邵岚显然是对这种场合应付的得心应手。
她朝台下的学生仔笑着来了个wink:“说了一首就唱一首。想感受云南的气氛,来丽江找姐姐啊。也顺便照顾一下我生意。到了古城,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岚姐,是人都会给你们指路。”
学生们都是有分寸的,顺势应了一声,没再留她唱歌。
女人摘了兜帽回到座位,懒懒地端起酒杯,和祝希尧碰了一下,问他:“弟弟,姐姐唱歌好听吗?有没有被姐姐迷住啊?”
男生抿抿嘴,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响起一阵起哄的吹哨声。
接着,两人就被一道阴影遮住了头顶。
那是旁边桌上的一个大学生,穿着当下流行的潮牌,耳朵上还带着一颗耳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摆弄了一会手机,直接把微信的二维码递到了邵岚面前:“姐姐,有没有兴趣加一下微信?以后一块出来喝酒。”
邵岚噗嗤一声笑,指肚在手机屏幕上敲了两下,问他:“想泡我啊?我可有规矩的。伏特加,不兑软饮,两杯连干,不倒的,就加我微信。”
那男孩听了这话明显有一点退缩。
在场的,哪个桌上没喝过一两轮了。不兑软饮的伏特加,和白酒无异。连干两杯,放眼整个酒吧估计也没几个人受得了。
邵岚见他不说话,笑着摆手:“逗你的。姐姐马上就要回云南了,哪还能出来和你喝酒?而且,姐姐对小弟弟也没有兴趣。回去吧,你朋友都在等你呢。”
那大学生听了话,没再继续纠缠,识趣地走了。
祝希尧剥花生的动作一顿,随后把一盘花生豆都推到了对面的两个姑娘面前。
鹿小小高高兴兴地接了:“哇,希尧哥,你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然后一口一勺,嚼的不亦乐乎。
文棉也拿着牙签戳了一颗,乖巧地道谢:“谢谢希尧哥哥。”
邵岚看看一口一个花生米吃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小姑娘,转而贴到了祝希尧面前:“我的呢?希尧小哥哥。”
祝希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说:“没有。”
邵岚:“啧啧啧。没有花生米,信不信我酒后失态给你看。”
祝希尧:“失态也是对着我哥,关我什么事?你不是对弟弟没兴趣么。”
女人这下贴的更紧了,几乎把半个身子都歪到了他身上。笑得眉眼弯成两颗弯月亮。
“原来我们家希尧小哥哥,是吃醋了啊?”
男生微微侧了脸躲开,捏住她的手腕,放回她自己怀里。说:“没有。”
简直淡漠又高冷。
嗯,如果忽略他微微泛红的耳尖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邵岚的目光在他耳朵上停了片刻,笑着坐回去。
原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草!”
“外面出事了!都别出去!”
站在最外面的酒吧工作人员急匆匆地出去,只看了一眼,就又面色惨白地跑了回来。
接着门“砰”一声被关上,女孩整个人都靠在门上,不住地干呕起来。
“外面怎么了?”有人站起来,好奇地问。
“小姐姐别不说话啊,你这样让我感觉很像是丧尸围城啊。”
有人从前台端了杯柠檬水给她。女孩喝完之后总算平复了一点,才终于颤着声音说:“外面,巷子头上有个男的,拿着刀……全身都是血。好像是,好像是砍人了……”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刚才那桌大学生里的男生们,直接就冲到了酒吧门口:“确定?走,我们出去制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和祝希尧对视一眼,匆匆把文棉叫给鹿小小和邵岚照顾,也去了门口。
看见这么多人出来,挡在门口的姑娘白着脸摇手:“不,你们不用过去,我刚才看见,他已经被便衣制住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今天元旦,光是秦淮河的文德桥那边,就站了两排武警人墙。这一带的便衣更是不知道隐着多少。
敢选在今天,在这个地点作案,估计也是个疯批。
警车呼啸而过,就停在了不远处。
可以想像,行凶地离这座酒吧有多近。
有好奇的人,开门出去,就站在门口远远地站着。
很快,救护车也开了过来。
“被砍的是个女的,盖白布了,应该是死了。”有人说。
“有个一身血的男的上了救护车……警察也跟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一个捂着胳膊的,应该也是被砍伤的,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贺怀条件反射地回了座位,两只手都捂住文棉的耳朵。
“唔,师哥?”文棉正百无聊赖地剥毛豆,耳朵突然被捂住,一脸茫然地抬头。
一看就是刚刚都在专注自己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大家的议论,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贺怀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文棉。
但旁边的鹿小小一声惊呼,已经彻底吸引了文棉的注意力。
“贺哥!希尧哥!岚姐!雾雾雾雾草!我刚刚刷到消息!你们知道外头出事的是谁吗?”
“是陈俊那个畜生啊啊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手机屏幕狂刷。
“有个群爆视频出来了,我看见动图了!呕……好血腥。就是陈俊那个畜生。旁边躺着的……雾!草!也是熟人!”
“这不是许青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就开始念聊天消息:
[大家都在吃饭,隔壁桌的俩人突然就吵起来了,那个男的特别阴森,说什么20万必须得还,还说自己没了工作。他名声已经完全被网上搞臭了,才找的临时工又被辞退了。这几天高利贷的人天天追着他要钱,他要过不下去了。]
[那个女的听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她工作也没了,铁饭碗的工作都给没了,损失比男的大什么的。那女的还说自己拿20万补偿,没有问题。]
[后来俩人骂骂咧咧地就出去了。原本是要分道扬镳的,但是那男的突然对着女的出手,当时就把女的给打地上了。女的也挺厉害的,直接踢到了他下半身。我们在餐馆里都能听见那男的在嚎!]
[然后,女的骂骂咧咧起来,就想走。男的爬起来,直接抽了旁边水果摊子的西瓜刀,把女的给捅了。]
[女的应该是当场死亡了。救护车来了之后,医生检查了一下,直接盖了白布。]
邵岚捂着嘴,眼里是憋不住的笑意:“陈俊不是要起诉许青槐来着,怎么俩人又跑酒桌上谈起来了?”
鹿小小把聊天记录一键转发到群里,摊手摇头:“不知道啊。不过,咱们之前请的律师不是说过了么,这种属于自愿给予礼物,对方也没有存在任何欺骗,这个钱陈俊一分都要不回去。起诉了也没用吧。”
只有贺怀,别有深意地弯弯唇角,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邵岚暗暗骂了一句脏话,又低低地叫了声“牛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头就和服务员又要了三瓶啤酒。
“既然贺老师这么说了,那咱也不纠结了,反正是老天开眼就万事了!来吧,离零点还有半个小时,再饮最后一波,让我们喝醉,然后快乐地迎接2021吧!”
贺怀、祝希尧还有邵岚。
三个人,三瓶酒。
举到了餐桌的正中央。
女人捏着瓶身,醉醺醺地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注
贺怀手腕往前一伸,碰在了她的瓶口:“为了昨日死。”
祝希尧扬唇一笑:“为了今日生。”
邵岚:“错,都错!是为了棉棉。”
顿时,四人的都朝着桌边的女孩看去。
小姑娘依旧一身红色的衣裳,安安稳稳地在桌上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里开了空调暖风。
灯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甚至能看到颊边细小的绒毛。
察觉到大家的目光,女孩迟钝地抬头。
然后,推推自己剥过的、堆了满碟的毛豆,问:“你们吃豆子吗?”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把豆子一抢而光:“吃吃吃!”
酒吧里的讨论声依旧在继续。
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唱一首许巍的《我的爱》。
零点的钟声敲过12下,外面炸开团团簇簇的烟花。
2020年,他们经历了疾病、欺骗和欺辱。
好在最后的这一天,这一切的不好都结束了。
文棉转头看向贺怀,轻轻地叫他:“师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就放下酒杯,低低地“嗯”了一声:“嗯,师哥在呢。”
女孩轻轻摸上他的手掌,双手握着。拇指在他掌心轻轻地摩挲。
“师哥以后,都要在。”她说。
然后,倾身上前,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角。
“会的。”
男人说。
而后双手紧紧地将那一双小手裹进掌心。
低头,在女孩手背印下一吻。
“师哥以后会一直在。”他许诺说。
酒吧正中央的台子上,驻唱歌手正拿着一把木吉他,声音低哑地吟唱:
生命把门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河堤,有苍茫大海
如期,有人回来和离开
希望,藏进忧伤
在你经过的人世里,盛开
你活着它都在*注
第五十章第二个亲亲。
在跨年夜里出恶性伤人事件,一时间大家的讨论非常多。
陈俊当日砍人之后,就挥刀自尽了。
但是被救护车抬进了医院,又把他给抢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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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恶人终将有恶报吧这是。]
[他钻过了律法的空子,终究没逃得过天谴。]
[都是自己作的。俩畜生自己内部消灭了。我第一次对受害者没有半点同情,只觉得大快人心。]
[陈俊,颧骨过高,眉粗,且眉眼外凸。有这种面向的人,心气高、为人凶恶。印堂狭窄,度量小。关注我,学习更多面相知识,让你学会识人。]
[这种人还抢救他干什么,直接死了算了。]
[前段时间文棉起诉这俩人,那个许青槐半点罪都没有,文棉当时不是还说要上诉来着。这下不用上诉了,好家伙,俩畜生自己给自己判刑了。这走向真是给人开眼了。]
当日中午,医院更是发了一条公告出来:
[经过一夜抢救,无效。陈某由于失血过多引发其他内脏功能衰竭,于今日上午9点48分确认死亡。]
下面一水的队形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愿他走的痛苦,地狱里依然有伤痛。]
[愿他走的痛苦,地狱里依然有伤痛。]
[愿他走的痛苦,地狱里依然有伤痛。]
……
病房里,贺怀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啧”了一声,又放下:“死了。遂了他的愿,也是便宜他了。”
祝晚虹无奈推推他的胳膊:“儿子,注意你的言辞。过节呢,别说那些不干净的话。”
贺怀笑着收了手机。祝晚虹别的缺点没有,就是迷信。大过节的,听不得“死”啊之类的词。
“好好,不提了。”
贺怀答应着。
回头看向旁边刚削了一个梨,正一块一块地往妈妈嘴边喂的姑娘,忍不住戳戳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疑惑抬头,就见男人没个正型的坐着,指着嘴巴问她:“棉棉,不给师哥来一块?”
文棉看看自己手里的梨块,又看看贺怀,为难地说:“师哥,这个不能给你。妈妈说,不可以和人分梨。”
祝晚虹一巴掌拍在贺怀肩上:“想吃就自己削一个去,别欺负你师妹。当哥哥的,不知道照顾妹妹,还让她给你削梨,你好意思吗?昨天喝了多少酒,现在身上还有一股子酒味。”
贺怀笑着起身:“好好,我自己削。您就是看我元旦放三天假,看腻味了。”
祝晚虹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你绣裀姨和棉棉嫌你。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黏着,你自己没点事做啊?健身房这几天去了没?要多锻炼,身体才好。”
贺怀三五下削了一颗库尔香梨,怼到了她嘴边:“我每天早上练一小时。明天就去健身房举铁,谨遵祝女士的教导,行了吧?”
倪绣裀看他们两个吵嘴,抿着嘴唇直笑。
她接过文棉手里的盘子,拍拍她肩膀:“好了女儿,陪师哥玩吧,妈妈自己吃。”
文棉乖乖地答应:“好的。”
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沾了梨汁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却发现手上更黏了。
不止如此,还有一些纸屑直接粘在了她的指肚上,更不舒服了。
“别擦了,走吧,带你去洗手。”
贺怀直接走到她身边,牵她的手腕。
小姑娘就乖乖地从床上站起来,跟着他去了病房自带的洗手间。
文棉其实会洗手的,她虽然反应迟钝了些,但自理能力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自从妈妈生病,她都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独立,在生活方面,现在比之前进步很多。
但有只要贺怀在,就把一切都帮她安排的妥妥的。
就像现在,她站在水龙旁,男人则站在她身后。宽厚的身子,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然后,开了水龙头,握着她的手放到水流下面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冲洗过后,又挤了洗手液,帮她打在手上。
男人向来粗粝的手掌和指肚,在泡沫的润滑下,竟也有几分细腻柔和。
文棉有些享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相蹭的掌心、手背和手指。
乖顺的样子,在镜子的反射下,一览无余。
“师哥。”文棉小声叫他。
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
男人正微微偏着头,为她冲洗手上的泡沫。
这会随意掀了掀眼皮,发出一声淡淡的:“嗯?”
文棉:“我……我自己会洗手的。不用麻烦师哥。”
男人动作迟疑了一下,抬手先把洗手间的门给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才拿了毛巾为她擦手,问她:“不喜欢师哥帮你洗手啊?”
文棉连忙摇头:“没有……”
贺怀刮刮她的小鼻尖儿:“那不就行了。”
“但是妈妈说,如果棉棉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就不能麻烦别人。”
那是在四年前了。
当时,她在贺怀的干预治疗下已经恢复的很好,能够独立做很多事。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却一时难以更改。
许多事情,她明明自己是可以做的,却依然习惯性地依赖别人。
有一天她正在画画,妈妈突然坐到了她的对面,牵着她的双手,同她谈了许久的话。
妈妈说:棉棉,这个世界总不缺少善良的人,他们会因为一时的善心和同情去帮助你、爱护你。但你也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耐心,一直这样纵容你。大家都说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就是这个意思。很多爸爸妈妈生了病,时间久了,就连亲生孩子都不愿意照顾。就是因为生病太久,照顾的倦了,也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关于那些话,文棉当时并没有很理解,反而亲了亲妈妈的脸颊,安慰她,说:“如果妈妈生病,棉棉会一直照顾的。棉棉不会嫌妈妈烦。”
但后来,妈妈有意无意地为她普及这些,她就渐渐明白了。
现在,文棉站在贺怀面前,说:“妈妈说,如果我总在麻烦别人,时间久了,别人就会烦,会不喜欢我。”
女孩低垂了眸子,目光落在那双大手包裹下的、自己的手掌,小声说:“棉棉……自己会洗手。棉棉……不想师哥在时间久了之后,嫌棉棉麻烦。”
贺怀无奈地“啧”了一声,微微屈膝,捧上她的脸蛋。
“棉棉,妈妈教你的,都是在外人面前应该做的。但是,师哥是你什么人,嗯?”
女孩茫然地眨眨眼,弱弱地说:“师哥是……师哥。”
贺怀噗嗤一声笑了,两指捏上她的脸蛋:“师哥就只是师哥?白惯着你这么长时间,还让你亲还让你摸的,小没良心。”
这回文棉反应过来了,忙抛出自认为的正确答案:“师哥……是谈恋爱,备选。”
贺怀顿时一脸的笑容,都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迟疑地后退一步:“不……不是吗?”
贺怀:……
也……行吧。
虽然用此不太合适,但好歹达到了效果。
至于“恋爱备选”这四个字……
算了,不是备胎就行,其他随便吧。
文棉见他不说话,抻抻他的衣角:“师哥?”
贺怀揉揉自己的脸,无奈叹了口气,牵起小姑娘的手,缓声问她:“棉棉,知道为什么谈恋爱的时候,男生喜欢给女生剥虾,喜欢帮女生背包吗?”
他说:“不是因为女生不会,才被迫这么做的,而是因为喜欢。”
喜欢那种照顾对方、也被对方依赖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哥帮你洗手,也是因为喜欢。”
“不是因为棉棉有这方面的缺陷,也不是因为师哥觉得棉棉不会做,而是因为师哥喜欢。明白了吗?”
贺怀一边说着,一边揉捏她软乎乎的小手:“棉棉,你已经不让我亲你了。师哥总得找点借口,亲近你吧……”
女孩动作轻缓地眨一眨眼,喃喃地重复:“师哥喜欢帮我洗手,是因为想和我亲近……”
贺怀点头:“是。”
文棉连忙慌乱地垂了脑袋,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她摸摸自己的手背。
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的时间,男人抚在皮肤的触感,却像是在这里永久留存下来。
“棉棉喜欢吗?”耳边响起男人温柔的声音,说:“如果你不喜欢,师哥以后就不这么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连忙上前拉住他。
对上男人的目光时,甚至未能掩住眼底的慌乱。
本以为将意思表达清楚了,却听见男人一声低低的笑。
然后,不慌不忙地,故意拉长了声音问她:“喜不喜欢啊?”
文棉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开始往上涌,脸上都开始冒起烟来。
平时很容易就讲出口的话,今天却像是失声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情急之下,她直接踮脚,亲在了男人的唇上。
四目相接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腰间环上一只宽大的手。
男人的鼻息打在她的脸颊,她颤巍巍地闭了眼。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四唇相接。
不知过了多久,贺怀轻柔将她松开。
粗粝的手指在鬓边抚过。
她缓缓睁了眼。
听见男人一声低低的叹息:“棉棉……你怎么这么能折磨我呢。”
第五十一章贺怀暗恋我。我不喜欢他。……
今天,金陵心理及精神发展研究院第三所的微信小群有一点热闹。
所内八卦小分队:
[生物·li:你们看没看秦淮河砍人事件啊?那个叫陈俊的,太恶心了,南京怎么会出这种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化科·nina:看了看了,最近忙到吐血,要不是大家都在说这个人,我完全不知道,这人也太可怕了吧……]
[化科·莲:忙到吐血+1,昨天元旦,我都在加班。要不是我爸和我说,都不知道这个事……]
[生物·li:宝们,先别吐槽加班的事啊,你们没发现,那个陈俊坑骗的姑娘,有亿点点眼熟吗!]
[贺老师掉落的照片.jpg]
[生物·li:又见4寸小照片。]
[化科·:???]
[化科·晓:!!!]
[量纳·陈:……??!]
[理哲·笙:对不起我有一点脸盲……怎么了?长得像吗?]
[化科·nina:脸盲叉出去,明晃晃就是同一个啊!快去补小姑娘的采访,虽然镜头是对着他们的,但是角落里明显有贺老师!贺老师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化科·晓:我有个问题,贺老师的妹妹不是出车祸没了么……这个照片不是他妹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化科·nina: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量纳·陈: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理哲·笙: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生物li:宝们!惊天消息,文棉今天好像就在贺老师的三楼办公室!有人看见了!]
[化科·晓:姐妹们,走啊,去八卦啊!我冲了!]
[量纳·陈:冲冲冲!]
而在贺怀的团队微信私聊小群:
[王老三:贺老师是不是把他那个神秘的女朋友带过来了啊,今天。我刚才听见走廊有人小声议论,说贺老师带来的女孩之类的。是不是啊?老大把人护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愿意带出来了?@老二@老幺]
[老二:是的,我也正想和你们说这个事呢。说起来,也是咱们眼瞎,听说之前就已经把人带过来了,但是每次贺老师都把人藏办公室,咱嫂子根本没出来过,竟然都这么久了,咱们几个都没发现。]
[王老三:主要是咱们也天天泡实验室不出门吧。你看老幺,艾特他都不出来说话,肯定是忙着录数据呢。]
[老二:录完应该就出来了。年底已经把重要数据都提交上去了,总算能消停几天喽。老大这几年一天天的,跟坐了火箭炮似的一个劲往前冲,不知道他累不累,反正我是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老三:什么时候开专家会谈啊,我想休个假呢……咱才来了研究所半年,我调休假已经攒了一个月了。绝吧。]
[老二:老大不是每次都给咱们申请加班费了么,钱香啊。将来娶媳妇用。]
[王老三:娶媳妇?我也得有那个空娶啊。媳妇是从天而降的吗?]
[老幺:我来了。刚去录数据了。我看看你们在说什么……]
[王老三:你看,我就知道。]
[老幺:老大带嫂子过来了?现在怎么说?咱们要去见嫂子吗?我都……我都没化妆。蓬头垢面的。]
[王老三:没事,老幺素颜就好看着呢,不用化妆。]
[老幺:我还……没洗头……要不你们等一会,我先洗个头?]
[老二:……]
[王老三:……没事,你洗你洗。]
今天,文棉照例在贺怀办公室等着做干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因为俞诗清正好被安排了今天在所里面试,所以要迟一些才能过来。
贺怀把小姑娘的画纸和颜料拿出来,让她坐到桌边画画,自己则坐在对面拿了本书来看。
2021年的开端,每一天都是晴天。
阳光照在书桌上,晒的人暖暖的。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书页缓缓翻动的声音。
和笔刷落在画纸上,时不时的擦擦声。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轻微的震动。贺怀歪头看了一眼,接起来。
里面传来外卖员的声音:“您好,您的外卖到了,帮您放在楼下门卫了,麻烦您下来拿一下。”
贺怀转头看看坐在桌边认真画画的姑娘,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谢谢”,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等到拎了水果和奶茶上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三楼今天人有一点多。
他先把奶茶插好吸管放到小姑娘手边,然后拎了水果盆去外面的水房洗水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时节,正是吃草莓的时候,圆滚滚的红草莓,个头小小的,却酸酸甜甜味道极浓。
他一个个洗好,之后又摘了草莓蒂,才拿去办公室。
房间里,坐在窗边的小姑娘,他离开时是个什么姿势,现在依旧什么姿势。
手边明明是她最爱喝的奶茶,却连个位置都没动。显然是一口也没喝。
贺怀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给俞诗清发消息:“二面过了之后,直接过来找我。三面应该是我亲自来。”
然后,坐到女孩边上,静静地看着她。
文棉今天画的,是跨年夜的秦淮河和护城墙。
在绵长的护城墙上,挂满了发着亮光的中国结。老旧的青石板上,光影斑驳。
城墙的里面,是鳞次栉比的民国房屋。在遥遥的灯火之外,大报恩寺的高塔,正亮着橙色的光。
城墙的外面,则是泊着观光船的秦淮河。
而在城墙宽宽的兵道上,两男两女就站在墙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边上的男人,手里拿着电子烟正在把玩,后背靠在墙边,姿势慵懒又随意。
男人的旁边,则站着矮了一头的女生。女孩正趴在墙面,眺望着城里的寺塔。
另一边的女人,一身暗红的裙子,单手抚过鬓边的长发,正笑望着隔壁同样与她对视的男生。
每个人特征明显,就是画的贺怀、鹿小小,还有邵岚和祝希尧。
而正对着他们的位置,摆着一个小小的画架。
画架的面前,坐着正在绘画的姑娘。
那是文棉自己。
跨年夜那天,零点之后,文棉他们几人一起去了秦淮河边散步。
当时因为陈俊的事,很多人都回家去了,向来热闹的秦淮河畔,骤然冷清下来。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从秦淮河畔走到老门东古街,之后又去了护城墙外。
当时因为太晚,登墙的入口已经完全关了,游客不让登墙。祝希尧就给邵岚描述城墙上能看见的景点和建筑。但邵岚没有亲自登上去看一看,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说,可以帮他们画一幅画,把他们几个都画到城墙上去。
于是就有了现在手边画的的这幅画。
从文棉9点来办公室,一直画到12点,这幅画才终于有了一个雏形。
按照文棉往常的性格来看,肯定是要继续修修补补,直到大致满意为止的。
但她已经在对着画纸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期间,一个动作都没有换。贺怀不敢打扰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这会到了十二点钟,小姑娘画完最后一笔,眼睛终于移开画纸回到现实世界。
贺怀忙把奶茶推到她面前,问:“画好了?饿不饿,午饭想吃什么?”
文棉顺手把奶茶抱进手里,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然后,眼睛毫无焦距地落到桌上,开始思考。
“是吃所里的食堂,还是出去吃?”贺怀以为她想不出来,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知,小丫头思考了好一会才出声,却只说了一个字:光。
贺怀:?
文棉眼睛望着画纸,喃喃自语:“颜色不对……”
贺怀被她说的一愣:“什么颜色不对?”
结果,小姑娘径自去翻包里的颜料,又开始调来调去,仿佛身边没有他这个人。
贺怀:……
所以,他说了这么多话,小丫头其实根本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算了。一会画完,哥带你出去吃。”贺怀自言自语,低头看看小丫头微微干瘪的肚子,忍不住又捏起一颗草莓哄她:“那你先吃颗草莓?草莓蒂我摘过了,直接吃就行。”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出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问:“你们在贺老师办公室门口干什么?”
贺怀往门口一看,才发现,办公室的门刚才他没关牢,这会正开着一条不小的缝。
他直接把草莓丢进嘴里,三两口嚼着吃了,然后大力开了门。
发现……门外足足站了六七个人。
有三个他自己科研团队的直系下属,还有几个不大认识的陌生面孔。
那几人连忙认错:“对不起,贺老师!我们走错了!”
然后,飞一样地跑了。
贺怀看见剩下的自己团队这仨人,顿时神色一凛,问:“你们仨怎么一块过来了?是不是项目出问题了?进来说。”
说完,就把人往自己办公室里带。
三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项目没问题,老大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说着,六只眼睛一起看向桌边坐着的姑娘。
恰逢文棉修完画里的瑕疵。
兀一抬头,就和这六只眼睛对了个正正好。
文棉:?
一脸茫然。
“老大,我们就是听说嫂子来了,过来认认嫂子。”领头的那个男生说。
另一个男生也跟着接话:“老大捂了这么久,一直不给我们看。要不是老三发现了,你是等结婚了才给我们看一眼吗?护的也太紧了。”
最边上的女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是跟着二哥三个过来凑热闹的,小嫂子真好看。真人比照片好看好多倍。”
贺怀噗嗤一声笑。
还以为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原来这仨人只是想看看嫂子。
正要开口炫耀几句,没想到文棉先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放在手里的画笔,认真地问:“嫂子?你们是在说,我是贺怀的女朋友吗?”
三人狂点头:“是啊,嫂子你不知道,老大他在英国的时候……”
话讲到一半,就被文棉打断了。
“我不是贺怀的女朋友。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三个小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脸茫然:“但是……贺哥他之前说,你是他女朋友啊……是吧,贺哥?”
文棉顿时身形一滞。
这才记起来:贺怀之前和她解释过,大学期间他一直和人说有女朋友,但每次拿的都是她的照片。
贺怀见文棉表情僵住,就知道她那迟钝的小脑袋,这会已经完全超负荷了。根本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
他清清嗓子,准备把话题接过来,好好解释一番。
结果,小丫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文棉:“那是因为,贺怀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二、老三、老幺,三小傻一起:“……啊?”
这件事他们好像都知道,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文棉:“不是……贺怀,暗恋我。”
三小傻和贺怀都:……???
文棉:“但是我不喜欢他。”
文棉:“我们真的没有在谈恋爱。”
贺怀:……
第五十二章师哥这里有个治疗方案,你……
三个来看嫂子的小傻子,被这反转惊呆了。
还是贺怀一声轻咳打破了尴尬:“现在还不是嫂子。”
三小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还在努力。”
老三心直口快:“老大,你都努力四年多了,还没把人拐到手呢?你是不是情商不够……唔唔。”
剩下半句话都没说完。
因为被老二捂住了嘴。
“那什么,老大,你先忙,我们去吃午饭了!”老二说完,就把老三往外拖。
一边拖一边朝老幺使眼色:“老幺发什么愣呢?再不走食堂没饭了。”
然后,三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
最后走掉的那个,还不忘“啪”一声把门关上。
顿时,办公室又恢复了刚刚的安静。
文棉抿抿嘴唇,心里有一点不太开心。
确切说,是有一点生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不明所以,坐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文棉戳戳自己的画纸,嘴唇微微嘟着,两颊也跟着鼓鼓的:“我和他们说,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贺怀“嗯”了一声,捏捏她的脸蛋:“我们确实没在谈恋爱。”
文棉却更郁闷了。
小姑娘的手指,轻轻扣在桌沿上,发出闷闷的哒哒声:“我还说……我不喜欢师哥……”
她小声地说着,转头看向贺怀。
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委委屈屈的眼。
“棉棉以后,是不是都不可以再亲师哥了……”
话音落下,耳边响起一声低低的笑声。
接着,男人的手指就捏在了她的鼻尖上。
“话都让你给说完了,现在知道后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立直了身子,朝人张了胳膊。
贺怀就顺势站起身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傻姑娘。”
“我以后,会聪明起来的……”
贺怀的项目因为是入研究所之前就已经谈好的内容,所以这个项目的审批很快。
不到一个月,就经过了综合评估,可以进行一期的临床实验,并且完成了备案。
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是,但贺怀却心事重重。
这段时间,俞诗清也通过了研究所的面试,加入了贺怀团队工作。眼看努力多年的成果马上就可以进入临床,项目的主负责人却临时退缩起来。不由得也跟着着急。
不止俞诗清急,团队的其他三位主负责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二:老大这一个星期是怎么回事,自打一期临床备案完成之后,就一直不派任务,也不和人说话。每天上班就是把自己关办公室里,一闷就是一天。]
[王老三:昨天去办公室找他问事来着,他那办公室门一开……那尼古丁和一氧化碳浓度高的,我都怕他在里边中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二:到底什么情况啊?老大努力那么多年,不就等着这一天呢么。临门一脚了,突然不踢了?]
[老幺;老大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
[俞诗清: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老二:俞师姐。]
[王老三:俞师姐早。]
[老幺:俞师姐。]
[老二:今天还是老样子,所有数据都在监测,但是一期临床已经备案一个多星期了,老大还是没有吩咐,有一点奇怪。]
[王老三:俞师姐,你和老大认识的时间更久一点,能不能过去打探打探啊。老大不发话,我们仨也不敢动。]
[老幺:今天是1月25号,老大心情不好……要不,咱们等明天再说吧。]
[老二:哦对,差点忘了,今天25号啊,难怪老大今天不在办公区。]
俞诗清看到25号这个日期,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印象中,确实每次1月的某一天,贺怀是会消失一天……竟然是今天吗?
“俞姐姐,怎么了?”
俞诗清正看着聊天记录愣神,忽然听见女生的声音。
转头,看见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也正偏头望着她。
“棉棉……”
俞诗清迟疑着开口。
却又觉得有些为难,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
文棉抱着她的小挎包,疑惑地歪歪脑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怀好像今天不在研究所。1月25号这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俞诗清柔声问。
她已经看过了文棉这段时间的各项数据监测,知道她对数字方面非常敏锐,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
如果1月25号的贺怀,在文棉面前表现过什么异常,那她一定记得。
但文棉只是摇头,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1月25号的这一天,文棉似乎从没和贺怀在一起过。
不只是贺怀,连师父师娘都很少会在这一天和她在一起。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每年的这一天,贺家会集体在社交场合失踪吧……
文棉和俞诗清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在研究所里看见贺怀的。
正是下午五点钟,太阳都要落下了,办公室昏暗一片。俞诗清原本说要开灯,门却先一步开了。
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人,满身疲惫地回来,带着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同于他平时抽的烟草味,而是碳基物质被燃烧过后才能产生的,浓浓的烟火味。
男人直接按开了灯,看见办公室坐着的两人,神色有一瞬的愣怔。
而后唇角勉强挤出几分笑来,问:“你们怎么在?”
“看你有心事,带人过来开解开解。”
俞诗清说着,指指坐着的小姑娘。
文棉不明白俞诗清的意思,但从她转头看见贺怀的那一刻,就立刻断定了:师哥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师哥。”文棉小小地叫了他一声。
“嗯,一个星期没见了,绣裀姨最近怎么样?”
“妈妈很好。”文棉说。探究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但是,师哥看起来不太好。”
说完,又动动鼻尖,往男人身上嗅了嗅:“味道怪怪的。”
贺怀这次终于是笑了:“闻什么呢?和小动物似的。今天是阮阮忌日,阮阮是师哥的妹妹。师哥过去和阮阮说了会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阮阮可以听到吗?”
贺怀笑了笑,说:“听不见。”
文棉:“那为什么还要说?”
贺怀摸摸她的脸蛋,说:“因为说给亡人的话,大多数其实都是讲给自己听的。”
关于这个话题,贺怀在小姑娘脸上茫然越来越多的时候,就没再继续。
反倒朝着俞诗清挑了挑眉,说:“这是拿着我命门过来堵我了?”
俞诗清直接把档案袋甩到了他面前。
“一期临床备案在一个星期前就弄好了,文棉的数据也已经监测大半年了。当初咱们说好的,只要备案弄好,就立刻准备文棉的志愿协议签署,并着手治疗。现在备案有了,档案也有了。包括临床志愿签署文件,全都弄好了。贺怀,你怎么想的?”
贺怀几乎是习惯性地找烟。
但手刚摸上抽屉,就又缩了回来。
文棉还在。不能让小姑娘吸二手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不明白,正努力想清楚呢。”他说。
“人我都给你带来了。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坐下来一块平心静气地说说,不行吗?就非得什么事都自己扛?这都一个星期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真打算扛到过年?”
贺怀这回不说话了。
顿时,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沉重。
坐在桌边的小姑娘,忍不住抻抻男人的袖子,小声地叫:“师哥……?”
贺怀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说:“乖。”
而后,把女孩抱到腿上,让她趴进自己怀里。
“我怕一期临床风险过大,想把文棉往二期推……但是,这么一来,又觉得自己私心太重。别人的命也是命,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我不能因为一期风险大,就让别人上。”
贺怀缓声说着,指尖轻柔地抚过女孩的发。
“但是,一期让棉棉上,我又舍不得……”
俞诗清无奈叹气:“所以,你就自己憋了一个星期,天天在办公室里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自嘲地笑了:“没办法,想不明白。”
“贺怀,我问你。你的临床评估怎么样,成功率是多少?如果一期是别人上,你会因为这个人是别人,就不管对方死活、随意对待吗?”
贺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档案不是都写了。临床评估的成功率高达85%。这不是个大手术,纳米技术也很成熟,即便失败也不会出现什么损失。最多是维持原样。”
这是一个修复手术,而不是破坏之后的大换新。
纳米机器人在工作的过程中,只是努力建立神经元之间的突触链接,并进行大脑”阻塞“的疏通。
并不会对患者的大脑原有结构进行任何二改或破坏。
所以,严格来说……这是一个风险极小,且受益极大的实验。
俞诗清:“我认为,不管一期选了谁,都不存在不公平。贺怀,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个实验,无论最终选定的是谁,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受益。”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不能让棉棉上的?再说,她早一点好起来,你不也能少等她几年?咱们做个假设。如果一期不是棉棉,你还得重新物色人选,这个时间至少半年。到时候再重新记录数据,又是大半年过去。手术怎么也得排到明年年底。二期,更得往后排。你等得起吗?你舍得让她等你吗?”
贺怀胸中忽然一动……
俞诗清说的这些,他身为项目的主负责人,当然全都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所有的理论和数据,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已经被他揉碎又拼上、拼上再揉碎,反反复复快要嚼成渣了。
但这所有理性离不开、解不开的死结,现在却被俞诗清一句话轻轻松松打破。
她说:你舍得让她等你吗?
贺怀低头看看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
是一大早起来,兴冲冲地乘了半个小时出租车,往他怀里塞了一封表白信,说“棉棉也喜欢师哥,我们谈恋爱吧”的女孩。
是生怕他背负处分,一心为他着想,只能偷偷和他要亲亲的女孩。
是一边否认说“我不喜欢他”,一边沮丧委屈着要一个抱抱的女孩。
她那么乖……
又那么懂事。
“你舍得让她等你吗?”
在俞诗清问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舍得。
他当然不舍得。
想到这里,贺怀缓缓执起文棉的手。
郑重其事地问她:“棉棉。师哥有件事要问你。”
小姑娘眨眨眼:“什么事?”
贺怀:“师哥手里现在有个治疗方案,成功率85%。你想试试吗?”
小姑娘听见问话,眼底闪过微微的愣怔。
不过一秒的时间,又重新扑进了男人怀里。
“师哥,要试的,棉棉要试。”
贺怀喉结微动,说:“有15%的失败率。”
“那师哥努力,让棉棉做那85%,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
第五十三章你在人间,就是星火。
2月10日除夕夜,文棉和妈妈在病房里看春晚。
明天就要过年了。
原本就人不太多的医院,显得更加空旷了。
所幸文棉和妈妈已经习惯了。哪里有彼此,哪里就是家。
就算在医院里过春节,也不会觉得有多孤单的感觉。
刚到八点多,春晚才开始一小会。
屏幕里,小岳岳摆着手臂唱歌:“翻过了一座山,越过了一道弯,撩动白云蓝天蓝……”
欢快的节奏,把整个病房都染上了几分喜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和妈妈一起窝在病床上,吃着草莓嗑瓜子。
今天白天,贺怀的妈妈过来特意帮他们在房间里喷了些香水。
从包里掏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她错拿了贺怀的那瓶。
现在,房间里的消毒水味都被掩住,取而代之的,全是贺怀的味道。
有种贺怀就在房间里的错觉。
十点过两分的时候,文棉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但文棉知道,是贺怀打来的。
倪绣裀好奇地看向文棉的手机:“有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文棉点头:“是师哥。”
倪绣裀连忙把电视音量调小,说:“那快接吧。”
文棉擦擦手上的尘屑,按了外放接听键:“师哥。”
“嗯,师娘包了饺子,让师哥送来给你和妈妈。棉棉方便出来接一下吗?”
文棉转头看看妈妈。
倪绣裀就立刻把话接了过去:“怀怀啊,你送饺子怎么不进来啊?”
贺怀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姨,我妈说了,没有除夕夜走亲拜年的,让我把饺子送到就赶紧回去了。等明天我们再过来。”
倪绣裀:“你妈妈就是规矩多。那行,那我让棉棉出去拿饺子。”
贺怀:“嗯,棉棉,来6楼电梯口。”
文棉就立刻应了,直接从病床跳下去,踩上毛茸茸的拖鞋就往外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棉棉,你慢一点。外面凉,你套件外套?”
倪绣裀在她身后叮嘱,但小姑娘已经出门了。
虽然说在电梯口见面,但文棉才走了几步,就见到了迎面走过来的贺怀。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trench短风衣。
内搭着同样暗色系的针织毛衣和西裤,显得身型更加的修长完美。
文棉把食盒接到手里,忍不住仰了下颌望着他:“师哥今天,很好看。”
贺怀弯弯唇角,摸摸她的头发:“今天家里聚会,人多。就穿的好一点。”
然后指指保温桶,说:“饺子还热着,正好吃。棉棉,回去和妈妈吃饺子吧。”
文棉的唇角立刻压下来:“师哥,要回去了吗?”
她有一点不太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上一次和妈妈一起签订了协议,贺怀就又昼夜地忙了起来。
虽然着期间她也去过研究所里做数据监测和干预治疗,但每次接待她的人都是俞诗清……贺怀经常不在所里。
俞诗清说他去亲自选购和检查仪器了。
文棉明知道师哥做这些都是为了她,但还是止不住心里的失落。
“饺子冷了就不好吃了。已经十点多了,倪姨最近治疗很耗神,你们都早点睡。明天师哥就和师父师娘都过来了。”
小姑娘依旧提着食盒,不说话。
贺怀被她逗笑了,微微弯腰,捏上她肉乎乎的脸颊:“我们小棉棉,今天怎么了?”
文棉:“她不开心。”
小姑娘挑明了是想撒娇,贺怀就配合地问:“那棉棉要怎么样才能开心?”
文棉直接抬了下颌,指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看懂了。
翻译成喵语,大概就是:鱼唇的人类,还不快来亲亲我?
尤其是,小丫头今天又穿了嫩黄色的那件毛绒睡衣。厚厚的、鼓鼓的。
这会提着食盒,像极了一只肉嘟嘟的大橘。
贺怀弯了唇角,抚抚她鬓边的发。
俯身在她耳根落下清浅的一吻:“好了,回去吧。别让妈妈就等了,嗯?”
小姑娘依然原地站着,迟迟不愿意动。
贺怀无奈叹气:“乖。”
之后,又把她送到病房门口。
小丫头亦步亦趋地在身后跟着,又不情不愿地推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同她挥挥手:“明天见?”
文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贺怀食言了。
他大年初一没和师父师娘过来,说是过去接待英国来的老师,没有时间过来。
初二也没来。
初三,初四,初五……
等到法定节假日都过去了,文棉也没能把人等来。
倒是初七的上午,接到一封鹿小小转给她的邮件。
接着,便是一条又一条的微信消息:
[棉棉你看一下,贺哥的研究所准备在3月1号帮你做修复手术。承接的医院在新街口。我们需要提前七天过去住院,做术前检查。我问了一下俞诗清姐姐,她说我们在2月22号之前住院就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帮你把2月22号到整个三月底的课程都往后调了。]
[你看一下,什么时候需要回去收拾东西?我到时候过来找你。]
文棉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大片大片的文字,让人头疼。
干脆举起手机,递给了妈妈。
妈妈温和地笑笑,摸着她的背,让她安心:“小小已经和妈妈说过了,等2月21号妈妈就陪你回家收拾东西,送你去医院。”
文棉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虽说手术时间定在了3月1号,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但这半个多月也是过的飞快。
各项身体检查轮番着来,还有大脑活跃度扫描、精准神经元定位,以及设定纳米机器人的定向治疗程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期间贺怀也有过来过,但都是匆匆看一看数据,又问过一些问题之后,就又匆匆离开了。连一句私话都来不及说。
文棉知道,师哥很忙。
在看见男人眼底的乌青,闻到他身上越来越重的烟味之后,就知道了。
今天是2月28号。
明天就要手术了。
妈妈还在鼓楼的医院住院。她本来是想到文棉这里的,但被师娘拦住了。
所以现在守在文棉旁边的,就变成了鹿小小和师娘两个人。
从晚饭过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没有讲过一句话。
虽然自闭症的孩子原本就不爱讲话,但一般都是有自己的事情做,而不是像文棉现在这样……只是呆呆的发愣,除了手指无意识地勾着被角动一动,其他地方都像个雕塑一样。
祝晚虹和鹿小小对视一眼,试探着问:“棉棉,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咬咬嘴唇,不说话。
祝晚虹再接再厉,继续劝她:“师哥这个项目从研究生的时候就开始了,这是个已经做了七年的项目,已经很成熟了。棉棉,不会有问题的。再说,还有师娘把关呢,不只师娘,你妈妈、你师父,都了解过了。肯定不会出事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你来做手术啊。”
鹿小小忍不住出声提醒:“阿姨,您说的太多太快了……棉棉她可能听不明白。您别着急,慢一点和她说。”
祝晚虹一拍脑袋:“我这一急,都忘了……”
……
两人说着话,一直闭口不言的小姑娘,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师娘……”女孩迟疑地叫了一声。
祝晚虹连忙凑到她面前:“师娘在呢。宝贝,你说。”
“师哥呢……棉棉想要师哥过来……”
祝晚虹连忙掏出手机来拨电话:“你等下,师娘马上就给师哥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怀怀啊。嗯,我和小小那孩子都在病房陪棉棉呢。”
“你在哪呢?”
“还忙呢?棉棉找你呢。”
”嗯,好的。那你快点过来吧。“
……
贺怀来的很快。
几乎是祝晚虹刚挂电话,房门外就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男人依然穿着宽松的白大褂,身上混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进门之后,便径直往床边走。
“怎么了?”贺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小小连忙给他让位置:“贺哥,你坐。”
贺怀没有和她客气,直接把椅子拽到文棉旁边,紧挨着她坐下了。
“棉棉已经两个小时没怎么动,也没说话了。我和祝姨都怕她这个状态会影响明天的手术……”鹿小小压低声音解释。
贺怀抬头,果然看见自家母亲摸着胸口的十字,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
他连忙出声安慰:“没事,数据都监测大半年了,一直都有评估。就一天休息不好,影响不了手术。妈,小小,你们先去隔壁坐坐。隔壁病房没人。我和她说会话,等好了再叫你们。”
祝晚虹摸摸文棉肩头披散的发,说:“师娘和小小先出去,让师哥陪你。”
女孩轻轻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等到房间的门咔哒一声关上,贺怀抬手摸上文棉的脸颊,低声问她:“是不是害怕了?”
文棉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地说:“一点点。”
“是怕师哥没有办法治好你吗?”贺怀问。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颤颤地叫了一声:“师哥……”
“嗯。”
“如果治不好,我们是不是就不可以在一起?”
不是害怕没有办法治不好,而是害怕……如果治不好,是不是就一直不能在一起了。
“我的病会遗传……以后不能有宝宝。不会有人想娶。”
“师哥,我害怕……”
说话时,她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贺怀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抚着她脸颊的手,却缓缓地下移。
温热干燥的味道,混着薄茧,滑到她的颈间。
摩挲着,将她下颌轻柔地抬起。
下一刻,男人的气息乍然近了……
她近乎本能地闭了眼。
在一片黑暗里,一切都像是停滞了。
唯有唇上的温热。
湿软的吮吸。
勾着她。
温柔沉溺。
等到一吻结束,贺怀轻柔地把她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近乎本能地朝他倾身,把整个人都窝进男人怀里。
贺怀就安静地环着她。
手指一下下地抚着她柔长的发。
“是不是又乱看了什么东西?”
文棉点点头:“看了陈俊那个视频……”
在丽江的那个暴雨天,视频里黑底白字的话,落进她的眼里,只剩下关于妈妈的病和那两人做过的恶。
现在再看过一遍,才发现……还有那么多她当时没有注意的事。
很多她之前没有在意过的……无奈又现实的细节。
“别听陈俊那种渣子的话。”贺怀说:“恶人的观念和认知都不值得学习。”
“棉棉,这世间有各种类型的女孩,她们的追求都不一样。有人向往结婚,也有人渴望生子。有人追求事业,也有人甘于奉献。”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想,都是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理想没有对错,也没有高下之分。理想就是理想。每个人都一样,都在奋力地活着。”
“棉棉,你有自己的人生,有你存在的意义。这些意义不是任何一个缺点能否定的,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判定的。你就是你。”
“在师哥的眼里,棉棉是一个独立的、有自由意志也有悲欢喜乐的人……”
墙上的时钟哒哒地响着。
分针绕着转盘转过一圈又一圈。
贺怀一直把文棉抱在怀里……
轻轻地、缓缓地在她耳边絮叨。
文棉有些听懂了,有些又没听懂。
但有一句她记住了。
他说:“棉棉,你在人间,就是星火。”
存在,炙热,而后消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想,每个人走过这世间,都是这样的一粒星火。
第五十四章他赢了。
3月1日,文棉早上被带进了手术室。
通体纯白的房间,没有安排无影灯,却摆满了各种仪器。
这是一次纳米手术,只需要很少的人工操作。
房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文棉认识的:常为她做干预治疗的俞诗清、负责项目的三位老师。还有穿了一身白褂,干净又好看的师哥。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医护人员了。
祝晚虹把她扶上手术台,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宝贝加油,师娘会为你祈祷的。等你睡醒,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都会好起来的……棉棉和你妈妈都会一个一个好起来。”
文棉轻轻地“嗯”了一声,乖乖地说:“谢谢师娘。”
而后转身望向贺怀,弯弯眼睫,说:“也谢谢师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注射了休眠针,很快就陷入昏睡。
扫描仪在她的大脑一圈圈扫过,屏幕上呈现出她的大脑结构。
原本亮起的位置渐渐熄灭,只留下低活跃值的萤火,发着幽幽的光。
老二坐在电脑前,做着精细的信息操控。
老幺和贺怀则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各项数据。
手术持续的时间有些长,上午九点进的手术室,到了下午四点,文棉才被推出来。
小姑娘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陷在白净的棉被里,脸上红润润的,安安静静地睡着。
两条细细的金属线从太阳穴的位置伸出来,连在床头的显示屏。
而屏幕上,是正在监控的,各项大脑数据。
祝晚虹连忙迎上来,问:“棉棉出来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贺怀单手插兜,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说:“休眠针晚上八点失效,凌晨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晚虹看着儿子眼底明显的乌青,一脸心疼:“这么多天累了吧?棉棉这边还需要你看着吗,要不,你先去睡一觉?”
贺怀其实昨天晚上完全都没睡,一直在核查各项数据、检查仪器,检查流程。
不只昨天晚上,从大年初一开始,就一直处于每天只睡三五个小时的状态。
一直到现在,术后检查各项数据都正确,和当初测算的一致,心里这颗石头才放下。
疲惫也一同涌来。
他看看病床上的姑娘,转身嘱咐负责项目的幺妹,说:“安澄,你先在这边盯着,我去隔壁房睡一下。有异常就去叫我。”
女孩扶扶她那大黑框眼镜,忙不迭点头:“老大,你去睡吧。二哥三哥都去睡了,这边有我看着。”
贺怀点点头:“妈,辛苦你在这边守着文棉,晚上八点我来换班。”
祝晚虹摸摸文棉微微泛凉的小手,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这有什么辛苦的,我又不用做什么。等我们棉棉睡醒,就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贺怀望着屏幕上的数据监测,忍不住弯了唇角:“已经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吃过饭后就直接来病房,把安澄和祝晚虹换下来。
他看了一下显示屏上的监控,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转而对着手机看起来。
从今早安排手术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处于静音状态。
到现在,八点多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没看手机,钉钉和微信的消息,几乎要爆掉。
他先是挑着钉钉上紧要的内容回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开了微信。
[贺怀,你送来的那幅画我给解析出来了。我们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整解析出来,结果太惊人了!这真是你师妹?人家的艺术造诣可比你厉害多了。我给你上图!]
[底层.jpg]
[一层.jpg]
[二层.jpg]
……
[七层.jp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幅画才花了48万?你赚大了。她不仅仅是七层底稿这么简单,你看看这个表面,她着墨的凹凸,也是一个人的轮廓。还有这几个底稿,我们测算了一下,这七层的颜色,但凡少一个,都不是画里呈现的状态。七层人像叠加的效果,你看看。]
[底稿叠加.jpg]
[你看这个人……错了,你看看画里头的你自己!是不是很立体?你的额头、头发丝,甚至每一个肌肉线条,都像是能动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测算出来的,但这个叠加效果,真是现世的任何艺术泰斗都不敢夸口能画出来的。]
[这个叠加的效果,再加上最上面的一层,你再看。]
[曝光层拆解.jpg]
[完整画作.jpg]
[她的顶层单独拆出来,就是一幅泸沽湖的黄昏景图,里面还有很多候鸟,本身已经很美了!但是融合了这七层底图,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普普通通风景图样子。]
[而且,这个肯定不是巧合!因为她给这幅画起的名字,就是:这一晚的黄昏,孤雁与你共南归。黄昏、孤雁,还有你,其实都在这幅图里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会身上只余下浅浅的皂香。
清爽又干净。
粗糙的手指,顺着金属的丝线摸上她的发间。随后“咔哒”一声,两鬓的位置也跟着松下来。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摸,被贺怀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别碰,上面还有凝胶,我帮你擦。”
文棉一怔,目光望向男人宽宽的手掌。
但男人已经飞快地将她放开,转头去包里翻起了湿巾。
模样看起来,有一点点仓皇……
文棉撑起身子,缓慢地坐起来。
只是,才起到一半,头上突然传来一股针扎般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自觉低低地吸了口气。
微小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里显得格外清楚。
贺怀刚拿到湿巾,三两步跨过来,单手揽住她的腰,一脸凝重:“怎么了棉棉,哪不舒服?”
女孩脸上泛着浅浅的白,头微微朝旁侧一歪,枕在了他的手臂。
随后虚弱地摆摆手:“没事……师哥,借我靠一下……”
贺怀连忙坐上床头,把人揽到自己肩上:“是不是里面有突然刺痛的感觉?”
文棉头枕在他的肩膀,双眸微闭着,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刚刚突然有一点疼。现在好像没有了……”
贺怀开了湿巾,轻轻擦过她被凝胶粘住的鬓发,柔声安抚:“是正常现象。纳米机器人才在你脑袋里头折腾过一圈,神经有一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说完,手指轻轻抚上她紧抿的唇:“乖,放轻松。”
然后,又动作轻柔地摸上她的发间,清清浅浅地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怀里的姑娘,眸子始终闭着。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着,手指无意识地扣在一起。
明明是寒凉的三月,额上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其实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这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也早已提前测算过。
可贺怀还是觉得,她就像个娇弱的小瓷娃娃。
……
经过几轮的头痛,文棉紊乱的神经渐渐趋于平稳。
女孩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紧抿的嘴唇也逐渐柔软下来,呼吸也越发的平和下来。
她又睡着了。
靠在贺怀的肩上。
粉嫩的唇瓣微微张着,一如既往的乖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日光灯依旧白晃晃地照着。
身边靠着的人,手臂还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头却枕在身后的白墙,垂着眼眸睡的正沉。
她动动身子,起身望向窗外。
外面,高楼的玻璃上,正泛着靛青色的光。
算算时间,快要日出了。
“嗯?棉棉,你醒了?”
身后响起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小睡后的慵懒。
文棉回头,见仰靠在墙边的男人眼睛微闭,正揉捏着鼻根醒神。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男人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摇摇头:“没有再疼了。”
“嗯。”
……
窗外的天渐渐泛起晨光的颜色。
光秃秃的树杈上,灰色的小鸟不住地飞来跳去。
叽叽喳喳。
文棉偏头静静地望着。
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捉着羽毛来回蹭的小鸟。
贺怀起身把灯关了。
顿时,房间一片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疑惑回头。
男人已经坐回了她身侧,说:“这样看得更清楚。”
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
视线微微偏转,又回到了窗边。
外面。
蹦跳在枝桠间的小鸟,没了灯光的映衬,像是落了色的油画,只剩一团团的黑。
唯有远处、高高的楼宇之间,映出一缕橙红的光。
那光自云层之间丝丝缕缕地渗出。
最后,拨出一轮红彤彤的日。
“我之前只觉得日出时候的云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静默的房间里,文棉缓声开口。
“现在才知道,原来日出是这样的……”
光没有落到身上,却只因为是那样的颜色,就觉得温暖。
天空是辽阔的,它有着强烈的纵深感。
高楼是凌厉的,它冲向天空的样子,是破空破云的气势。
是这所有所有的感觉都混杂到了一起,才组成了现在这个,她目光所及、心有所想的世界。
“师哥,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突然有了超能力。”
文棉转头看向身侧的人,眸子亮晶晶的。
贺怀拳头抵在唇间,低低地笑了:“怎么病都好了,还是傻乎乎的。该不会是我技艺不精,还没治好吧?”
文棉听见他打趣,习惯性地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手交叠着,就捂到了他的嘴上:“你又乱讲话,我明明好了的!”
这动作过快,甚至她自己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等到两片柔软温热的唇蹭到了掌心,指间传来这人温热的鼻息……
她才后知后觉,整个人都僵住。
再抬头时,撞见那人带笑的眼。
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往脸颊涌,连耳朵尖都跟着热起来。
“那个……好像反应有一点灵敏,我还没有学会控制……”
她动动耳朵,自言自语地小声解释。
一边说着,一边抬了眼皮朝人偷瞄。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在收到一半的时候,腕间握上一双干燥而粗粝的手。
男人顺着手腕,探进她的手掌。
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掌心的纹路清清浅浅地摸索。
明明没做什么,文棉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不会了。
“棉棉……”
她听见贺怀的声音,低低地叫她。
“师,师哥……”她低垂着眼睑,小声回应。
话音都未落下,熟悉的气息便乍然近了。
再吸气时,已经缠上了对方的鼻息。
他在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没有抬头,她也知道,贺怀在看她。
文棉忍不住把头又埋得低了些。
男人的手指却顺着下颌,一路向上摩挲。
不过片刻便探上了她的唇。
粗粝的茧子刮蹭着唇瓣,带着浅浅的刺痛。
“棉棉,我想吻你……可以吗?”
她听见男人说,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哑。
她张张嘴,还未有回答,对面的人早已倾身上前,贴上了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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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晨光渐渐盛了。
空中云朵泛着浅浅的金。
文棉静静地趴在男人胸口。
男人就靠在床头,单手揽在她腰间,一下又一下的抚着。
“天亮了。”贺怀说。
文棉眨眨眼,撑着他的胸口起身,转头看向窗外,说:“真好。”
“嗯。”
第五十六章相信奇迹吧。
文棉是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星期后,才被放出来走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个星期里,白天都是鹿小小在医院看护着文棉。而贺怀,则一直在整理各项资料,只有晚上才偶尔有时间过来看看她。
听安澄他们说,团队是要准备发论文并申请国际重大医学奖项了。
这期间每一项资料的审查、每一份数据的报告,以及完整的实验、临床流程,全部都要贺怀亲自把关。
虽说这种名利的事,贺怀自己并不热衷,但这样一个医学上的重大突破,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一旦论文发布,他的背后代表的,就是整个国家。
这所有的殊荣,也是国家的殊荣。他不能不在意。
所以,尽管文棉才刚刚把病治好,两人也才刚确定了关系,贺怀却完全抽不出空来陪陪自己的小女友。
今天是3月8日,文棉要准备出院了。
小姑娘今天把长发散落下来,只在侧面梳了个小小的麻花辫。
发穴微斜的位置,别了个银色的小王冠。
女孩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身后是一群的白大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这几天奋力工作的三小傻,也有一直尽心照顾她、看护她的护士姐姐;有医院里各科知名的专家,甚至连院长都抽空过来。
“大家站到门口合个影吧。”院长站到医院门前,问:“贺老师呢,有人看见他吗?”
文棉攥着手里的拉杆,抿了抿嘴唇,转身朝里面眺望。
昨天晚上贺怀给她发了信息,说今天要陪她一起去肿瘤医院,给两位妈妈过妇女节。
“诶,那个是贺老师的车吧?来了来了。”有人突然在背后叫。
文棉回身,才发现贺怀的车刚从医院大门进来,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开来。
车刚到跟前,文棉都没来得及走两步,以院长为首的医护人员们,已经全部冲了上去。
“贺老师这是刚从研究所过来啊?这几天往返医院和研究所,真是辛苦了。”院长热情地说。
之后,便是一人一句的附和。
“贺老师吃过早饭了吗?一大早就过来送病人出院,太尽责了。”
“咱们还没恭喜贺老师呢,恭喜一期临床项目大获全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老师前途坦荡。”
大家把车门围的密不透风,但贺怀个子太高,哪怕懒懒地站着,也足以显得鹤立鸡群。
男人笑着接受大家的问候,一一回答:
“对,从研究所过来的。”
“顺路去买了点花,耽误了一些时间,对不住大家。”
“都是一个团队,功劳我哪敢一个人揽,都是英雄,没有高低。”
一边说着,眼神却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向人群外围的小姑娘。
好不容易寒暄结束,目光彻底黏到了女孩身上,一刻也没移开。
大家追着贺怀的目光,一同看向文棉。
院长拍拍额头,忙说:“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来,文棉,这是贺怀贺老师。就是你这个临床项目的主负责人。没有他就没有你这次的临床实验,这可是你的大恩人,快来和他打个招呼。”
说完,又转头看向贺怀:“贺老师,这是文棉。你们可能不太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讲到一半,又自动消了音。
因为贺怀已经三两步走到了女孩面前,把手里那一大捧百合花直接塞进了人怀里。
语气也是分外熟稔:“恭喜我们小棉棉出院,等师哥很久了?”
文棉双手抱着花束,抿开颊边的小酒窝:“没有的,我们也是刚出来。你去帮我买花,所以才来迟了啊。”
说完,鼻尖埋进花束里浅浅地吸了一口,眸子开心地弯成两道小月牙:“好香,好好看。谢谢师哥。”
贺怀指尖抚过她散在肩上的发丝,唇角扬起浅浅的笑,说:“我们小公主今天也很好看。”
……
最后,大家都站上医院门口的石阶,拍下一张合照之后又笑着回了各自的岗位。
文棉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别人传给她的照片,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啧,照片就那么好看啊?”贺怀忍不住问。
文棉把屏幕上的人放大,笑眯眯地点头:“我们之前很少一起拍照过,我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片上的她站在了人群的最中间,左边就是一身休闲服的贺怀。
照片放大之后,还能看见她腰间微微牵起的褶皱,还有一颗隐约的指肚。
当然,如果仔细看的话,男人的衣角也有微微的不自然。
当时,摄影师喊了一声“茄子”,男人趁大家都看镜头的时候,偷偷搂上她的腰腹。
文棉心念一动,也悄悄腾出一只手,拽上了他身后的衣裳。
文棉越看越喜欢,甚至打算截图做一张背景图。
“我人就在你旁边呢,你就打算一直看照片?”
坐在身侧的男人不满地倾身过来。
文棉顿时手上一空。
抬头,贺怀已经把她的手机放到别处,半个身子都凑到她身前。
“终于体会到手机有多好玩了,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尴尬地垂了脑袋,佯装若无其事地抠手:“也没有特别好玩……”
像个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朋友。
贺怀却不打算放过她。
男人单手撑在她的座椅,又往前靠了靠。
文棉胸前的百合花,就响起窸窸窣窣的蹭弄声。
声音不大。在密闭的车厢里,反倒勾起几分若有似无的暧昧。
文棉身子本能地往后仰。
很快就把整个后背都贴上了座椅,半下也动弹不地。
而贺怀,已经追到了她面前相聚只有一厘米的位置。
“看来,我得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多刷刷存在感了。省得她一上车就玩手机,把我晾一边。”
文棉半个身子都僵硬地靠在椅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颌不得已,顺着椅背的坡度微微上扬。抻起的脖颈绷起漂亮的弧度。
“文小棉,我觉得咱们也是时候把之前的账算一算了。”
他说着,气息缓缓下移。
在文棉不自觉吞咽的瞬间,吻上她的脖颈。
她猛地将握起的手收紧。
顿时,车厢里响起花束外包装被揉弄的声响,伴着她微微凌乱的吸气声。
男人低哑的声音,轻缓地响起:“这是跨年那天,你在师哥身上乱碰的账。”
而后,手指又撩起她鬓上的发。
颈间还残留着这人唇上的温度,耳垂又被轻轻咬住。
“这是你抱着师哥,在师哥耳朵边上说,下回你亲我,不许我亲回来的账。”
“唔……师哥……你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小声叫他,声音绵绵软软,带着几分轻颤。
话音都没落下,又软下去好几度。
因为侵在面前的人,动作轻柔地拿开了她怀里的百合花。带着薄茧的手掌,自宽大的衣摆伸了过来。
“画了那么多人体写生,还非要我同意别的男人更好看?”
女孩鼻尖眼角都泛起浅红,揪着他的衣角反驳:“我……我没有讲更这个字……”
被欺负的几乎要眨出眼泪来。
“还要去摸别的男人的腹肌……当师哥是摆设呢?”
文棉连连摇头:“我……没有那样想……呜……师哥。”
被男人咬上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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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霸道又缠绵的吻结束,文棉眼角红红的,整个人都软在贺怀的怀里。
男人就温柔地抚着她。
好一会儿之后,文棉才终于红着脸从贺怀怀里出来,幅度小小地推他:“我们得出发了。”
贺怀帮她抚平有些凌乱的上衣,咔哒一声给她系好了安全带。笑着在她唇角亲了一口,退回了驾驶位。
钥匙一拧,在发动机呼呼的运转里驶离了医院。
一路开车到肿瘤医院。
贺怀从车后座抱出两捧康乃馨,和文棉一人一束。
而后便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去到倪绣裀的病房。
文棉今天要出院的消息故意没放出来,就连祝晚虹都不知道,就为了给这两人一个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到了门口,恰恰好赶上毛医生查房,门没有关严。
说话声从里面传来,听起来一派喜气。
医生:“从最近的检查来看,你恢复的非常好。锻炼还得继续坚持,保持好心情,好心态。”
倪绣裀:“毛医生,我想和你分享一个喜讯!”
医生:“可以,你说。”
“你看,这是我女儿。”
“咳……我在病房里看见她很多次了,你不用特意拿照片给我看。”
“我女儿有自闭症。”
“嗯,这我知道。你们还上过社会新闻。”
“我女儿的自闭症治好了!”
“这我知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动动手指,把门打开。
见到自己妈妈已经从病床上跪立起来。
文棉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她马上要在病床上蹦起来。
“我女儿的自闭症治好了!真的治好了!她现在能和我打语音电话了,我说多快的话,她都能听懂了。我只要特别特别小声地叫她,她都能注意到我了。毛医生,我真高兴。”
妈妈这表现泰国激动,想来冷静的主治医生都吓得变了脸色。
“3066床,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你先坐下……”
旁边跟着的见习护士,止不住地捂嘴笑。
文棉实在看不下去,捧着鲜花推门而入:““妈妈,你把毛医生都吓到了。””
在医生面前“撒欢”的人,看见自家女儿过来,竟然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床上,直接起身就要往床外走。
“哎哎哎!绣裀!你住脚!”祝晚虹吓得连忙扶住她,生怕她这一脚踩下去,直接从床上给滚下来。
文棉连忙把花塞进贺怀手里,朝着妈妈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棉棉,你怎么出来了呀?现在可以出来吗?医生怎么说,你是不是太想妈妈,偷跑出来的呀。哎呀,妈妈昨天说特别想你,不是要你立刻就过来的意思。”
倪绣裀急忙又跪下来,准备下床。
被匆匆跑过来的女儿抱了个满怀。
“妈妈,我好了的,不是偷跑出来的,你不要担心。我来陪你和师娘过节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能直接从床上往下跳,练体操呢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被女儿训了的倪绣裀,一点都没有尴尬,反而欣慰地笑起来。
“妈妈就是太高兴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的。我们棉棉长大了,一夜之间长大了啊……太好了……”
笑着笑着,又忍不住眼角泛红,声音颤巍巍地哭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棉棉,太好了……”
文棉鼻尖眼眶也泛起酸来。
“妈妈,我好了,以后都可以好好照顾你了。家里的事你不要操心,以后都有棉棉撑着。”
以前她什么都不懂,家里的一切都由着妈妈来扛。
身体恢复之后才突然明白过来:这么些年过去,她让妈妈吃了太多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只要想到这些,她就止不住地想哭。
“妈妈,你好好养病。我好起来了,你养了我这么多年……你要活好多好多年,棉棉让你把福都享回来。”
倪绣裀连连点头:“好,好……妈妈也想多活好多年,享棉棉送给妈妈的福。”
母女俩抱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贺怀和祝晚虹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刚才还在偷笑的小护士,又悄悄抹起眼角。
毛医生喉咙动了几下,动容地说:“3066床,你是我见过最幸运,也最有福气的病人……生活这么好,喜事这么多。我不迷信,但我信命。我觉得,你应该是注定在命里遇见这么多的好事,才让你相信生活里有希望和奇迹。”
毕竟,自闭症的治愈,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不是吗?
只有相信奇迹,才能创造更多的奇迹。
第五十七章大结局?tryeve……
熬过了一个寒冬,又历经了春节,转眼就过了春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肿瘤医院外的玄武湖,玉兰花开得团团簇簇。
顺着玄武湖再往外走,就到了满是樱花的鸡鸣寺。
在三月份的整个治疗疗程,文棉妈妈的病见了大好,毛医生收了问诊单,说该准备接受手术了。
贺怀这些年常年在英国,对国内不太了解,所以手术的医生是师父找的。在上海。
原本是想着时间安排的越早越好,但三月结束之后,正赶上清明祭。法定节假日,公休。师娘又是个迷信的,不愿意把手术安排在清明前后。于是选来选去,把时间定在了4月7号。
当时师娘翻了好久的日历,在7号那天一指:说:“就这天吧!世界卫生日,应该是个好日子吧……?”
当然,除了真正要动手术的妈妈,没人理她。
妈妈自然是师娘说什么都赞同,笑呵呵的就答应了。
倒是师娘看没人理她,急了眼:“这手术也不能拖,清明之后就这一天过节。再往后就太晚了,你们倒是表个态啊。”
贺怀“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都行吧。反正你现在什么都信,信上帝、信清明,现在连国际卫生日都信。”
幸好不是病急乱投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妈妈手术的时间就这么定了。
今天是3月的最后一天。
文棉和贺怀是来鸡鸣寺求个平安的。
穿过满是樱花的古街,就到了这座享誉盛名的千年古刹。
检票之后,两人分别在门口领了三炷香,而后便一路顺着石阶登到最顶上的进香处。
东面的角落里,支着常年都在的棚子,棚子里摆着三层莲花灯。
灯前,都是捏着香烛引火的游客。
文棉和贺怀分站在两个莲花灯前,把香印燃。
“小,鸡鸣寺主要是求姻缘。”文棉轻声说。
贺怀:“那就再求个姻缘,来都来了,一块求了。正好我也在,让佛祖保佑个长长久久。”
文棉被他逗笑,握着软软的拳头,捶在他肩上:“别乱说话。今天来求妈妈手术平安的,愿望许多了就贪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就着她的拳头握住,然后扣到了她掌心:“那就等下次还原的时候,咱们再求姻缘。”
文棉看看两人牵起的手,弯弯眸子,露出颊边浅浅的酒窝,说:“好。”
……
两人心里默念着“希望阿姨倪绣裀/妈妈倪绣裀手术成功,以后都身体康健”,拜过四方之后,把燃着的香认真插进香炉。
之后又一路拜下来,这才出了寺庙。
4月的第一天,他们买了下午的高铁票。
到上海之后,没去联系好的医院,而是拖着行李直奔了迪士尼度假区。
倒不是文棉他们玩心大,是文棉的妈妈要求的。
她说,打从迪士尼在上海建成以来,就没过去玩过。现在文棉好了,就想和棉棉一起去玩。
无他,只因网上说,这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
她想在手术前和女儿来一场幸福的度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棉为此特意咨询了毛医生,确认只要不是太累就没问题,这才敢答应。
他们行程安排的很宽松,毕竟很多项目他们都不大能玩。
两位妈妈年纪大了,其中一个身体不好。而文棉也是才接受过脑部手术,刺激项目更是一个都不能上。
至于贺怀……呵,他只是一个拎包并照顾三位女性的工具人,大家并没有把他纳入行程考虑范围。
于是,他们这次进园子的目的只有两个:
1.看花车巡游。
2.看烟火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还有拍照、吃喝呵见缝插针的看表演。
下午一点钟,吃过午饭后四人才慢悠悠地叫了辆车出发。
两点入的园子。
为了不让倪绣裀累到,大家又给她租了个轮椅,之后才开始到处逛逛。
文棉之前因为生病的缘故,很少看电影、动画片之类。可以说对迪士尼一无所知。
但倪绣裀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母女俩仿佛给颠倒过来。本该对迪士尼最兴奋的女儿,推着轮椅一脸茫然。
反倒是四十多岁、坐在轮椅上的妈妈,看见园子正中心最大的城堡,激动地捂着嘴红了眼眶。
“女儿快看!那个就是迪士尼的城堡!是不是特别好看!走,我们去拍照。”
文棉看着不远处巨大的城堡,愣愣地“啊”了一声,又转头看看身边的游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现……妈妈似乎并不是个例。
大家都好像进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异常开心。
“棉棉,发什么呆呐?”
倪绣裀见她不说话,回身拍拍她的胳膊。
“不行就让你师娘来推,我们去拍照。”
文棉都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轮椅就已经被祝晚虹给推了过去。
两人背影渐渐远去,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声。
“绣裀,棉棉从小得那病,动画片本来就看的少,不喜欢也正常。等回去让她补补课,下回再来一准兴奋。”
“我看怀怀好像也不太热衷。”
“我那儿子天生就一根筋,全给了学术。别说让他来迪士尼玩,就是给他建个迪士尼,他都得问一句有没有实验室。不解风情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煞风景。”
文·大煞风景·棉:……
贺·不解风情·怀:……
互相对视一眼,一起笑出声来。
“师哥,我们好像是被嫌弃了。”文棉戳戳贺怀的胳膊,笑着说。
贺怀顺势牵起她的手,说:“不管她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提前看了吃货攻略,这里头好吃的不少。”
文棉弯弯眼睛:“看不出来,你对吃这么上心呐?”
贺怀:“没办法,我女朋友没看过迪士尼的任何作品。慕着全世界最快乐的名过来,总得让她开心吧。”
文棉脸上红了红,小声嘀咕:“就你会讲话。”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带着文棉买了四块不同形状的雪糕,慢悠悠地走回城堡前,两位妈妈刚结束参观。
祝晚虹推着倪绣裀,咯咯直笑:“怀怀,棉棉,你俩去哪啦?我和你们说,这边的工作人员太好太热情了!刚刚他们看绣裀坐着轮椅,就给我们开了优先通道让我俩直接进去。绣裀吓得人都傻了,磕磕巴巴地和人家解释,说她不是残疾。工作人员脸色都变了。”
文棉的妈妈嘴里还含着雪糕,连忙拽着她的袖子叫她:“晚虹姐!”
被叫到的人依旧有恃无恐:“我就和人家工作人员说了,是她生病了,过几天就要手术了。怕她累着,才给她弄了个轮椅坐。有个工作人员还认出她来,直接就放我俩进去了。”
说完,又拿着手机给文棉和贺怀看:“工作人员还给我们拍了照片,快看看,好看吧!”
文棉伸过头去看。
屏幕上的妈妈,靠在美人鱼小公主的尾巴旁边,笑得像个单纯的姑娘。
这城堡好不好看她不知道,这些动画里的人物她其实也没有太懂,但她觉得……今天的妈妈,是这个园子里,最漂亮也最可爱的妈妈。
“师娘,妈妈的照片能不能传给我,我挑几张回去画出来。”
文棉说,眼睛依旧不离开手机上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祝晚虹笑得柔和:“好,现在就发给你。”
然后,又兴奋地去找她的闺蜜:“绣裀你看,还是你闺女豪气。别人都是挑几张洗出来,你家棉棉张嘴就是挑几张画出来。”
倪绣裀嗔了她一眼:“我闺女不就是你闺女。你也挑几张好看的,让她回去给你画。”
两位长辈只是开玩笑地说说,但文棉和贺怀却不约而同看向了对方。
视线交错的刹那,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只不过,一人唇角一直扬着落不下去,另一人耳朵红红。
一下午,他们看了米奇大街的花车巡游。
之后又去看了《加勒比海盗》里杰克船长的特技表演。
听了冰雪奇缘专场表演,吃了边边角角各处的小零食。
太阳也渐渐落了下去。黄昏过后,气温也跟着骤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点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乌压压一大片的人。纷纷坐在地上,举着手机望向城堡的方向。
贺怀他们买了特殊通道,一路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了城堡前面开阔的vip观赏区。
又因为文棉的妈妈坐着轮椅,他们特意被安排到了一个不会挡住身后人的位置。有一点点偏,但不影响观赏。
祝晚虹坐在轮椅的一侧,文棉则盘腿坐到了另一边。
贺怀径自坐在文棉旁边,低声问她:“冷不冷?”
文棉迟疑地点点头。
男人就把外套脱下来,罩到了她身上。
文棉披着满是男人香水味道的外套,藏在衣服里的手悄悄往旁边碰了碰。
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就握了上来。
八点三十分,所有灯光都暗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道炽白的光自城堡两侧升起,聚在正正上方的尖顶处。
顿时,整个城堡的光都动了起来。
音乐随着烟火一同响起。
“是阿拉丁的片尾曲。”贺怀在文棉的耳边小声介绍。
文棉不知道什么是阿拉丁,英文也听不太明白。
但这样的灯光之下,这样绚丽的烟火之下……音乐那样有力量,男人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讲话的声音又那样好听……
她情不自禁,将人握得紧了一点,又一点。
男人也似有所感地偏过头来。
彼此地眼睛里,是一片片升空地烟火。
文棉微微斜了身子,贴上他的胳膊,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迪士尼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怀笑着胳膊伸进她的外套,搂上她的腰。
女孩身子微微一怔,便顺从地软到了他的肩上。
“为什么?”贺怀在她耳边低声问。
文棉望着满目的烟火,笑了:“因为这里好像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我在这里面,感觉穿越进了童话世界。”
这城堡、这烟火。
这或振奋或治愈的音乐。
环绕着、也包裹着她。
营造出一个酷似真实的世界。
偏偏这一切,都不像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可以发生的事。可是,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面前。
而最让她觉得幸福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童话里有妈妈,有师娘,还有你。”她说。
快乐,不是因为童话。
而是因为这个童话的世界里有他,和她们。
贺怀单手把人箍进自己怀里。
然后,外套往上一拽,就盖到了两人的头顶。
夜晚寒凉。
但两人裹在狭窄的外套里,温度却一点一点地升高。
黑暗里,女孩缓缓抬了手指。
手指间轻轻抚上男人微动的喉结,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猫。
“师哥……我们可以谈恋爱了。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喉咙动动,发出一声低哑的“嗯”。
“所以,如果我再撩你,你可以还手了。”
……
不知不觉,伴着烟火的音乐已经唱过好几曲。
人群中不时传来惊叹声。
倪绣裀不经意地回头,见着旁边盖着外套凑在一起的两人,悄悄去拽了祝晚虹的胳膊。
“又黏糊上了吧?”祝晚虹弯了眉眼:“偷偷摸摸的,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虹姐,以后咱们可就亲上加亲了。”倪绣裀笑着说。
“从重新认识一下,亲家你好哇。”
“亲家母,同好同好!”
……
黑暗里,又一束烟火划破天空。
那是,光的颜色。
广场上放着疯狂动物城的那首主题曲。
iwon''''''''tgiveup,noiwon''''''''tgiveintillireachtheend.
andtheni''''''''llstartagain.
noiwon''''''''tleave,iwannatryeverything.
iwannatryeventhoughicouldfail.*注
……
所以,如果有任何想做的,就努力地去尝试吧。
因为,只要尝试过,就总会有奖赏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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