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个似曾相识的女声打这儿过来:“表哥,您不念及这些年的夫妻恩情,当我是个死人,便也罢了。我既到了此地,您总该顾念咱俩打小的情分,让我见他一见吧?我不过是想讨他一句当面的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虐
虐完即刻发糖
发完糖
我们收工
嘿嘿嘿
69
69、尾声 。。。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林夕…爱情转移》
命运很邪性,你觉得它不公平,它又对谁都一个样。就好比这年头,诈尸人人会,何止我一人。
我还信了她吕佳音自杀了,望着她发丝凌乱的苍白面容,她的丽颜和风采,在那张瘦削面庞上似依然有迹可寻,可昔日那般不可方物傲视一切的气场,却已荡然无存。
回想我这逍遥一年多,抛头露脸得意不凡,现在琢磨,着实后怕。过得何其凶险而不自知,更不晓得,这次坏东西的失踪,吕佳音有份没有。
我回头看时,她正跨入院来,一手揪着项莫远,一手持柄短匕,比着项莫远的喉咙。嘿,这吕佳音,学老子诈尸不够,还要学我行刺皇帝。我从未领教过吕佳音的身手,如此想来不低,敢把个项莫远迫得神色凛然,如临大敌。
见着我们,她才停了步,望望师父,又狠狠望了眼我,最终还是把目光停在师父身上。她望向师父的目光,也不复当年的水波荡漾,只透着些许狠绝。
数十侍卫匆匆跟在后头进来,这帮混事的家伙,要是方才我在外头,怎么也不能那么被动,就算擒不了吕佳音,也不能让她要挟了皇帝性命。项莫远对师父使了个眼色,完了又冲我使了个。
我是个木头脑袋,这么隐晦地暗示我,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这些年,我被个吕佳音设计得如此之惨,她又是师父的杀母真凶,如今遇着这迫人情形,按理我该当二话不说扑上前去,替自己也替师父,手刃了仇人才好。
然而想起项莫远方才那通眼色,许是在暗示我慎重,这我不得不考虑,万一扑将上去,就算我不曾失手,项莫远也没有闪失……我若有个好歹,坏东西还没救回,我还有那么些话,没同师父说……
不扑归不扑,此仇不报,我还有什么面目在朋友们跟前混?今天要是放过了这魔女,恐怕日后更是后患无穷,只是机会只能静候。
我只盼着师父也是这么想,才暂时静观其变,不发一言。怕只怕他是因为伤重,才未敢妄动。我与师父眼神交互一回,只见他神色坚定,全无我的急躁与仓惶,才暗自舒了口气。
看我平常多话痨个人,其实也只会窝里横,对着师父什么狠话都敢喊将出来,现在想同这吕佳音掰扯几句引她松了警惕,好让远哥先脱了险,却一句话都难搜罗。终究还是她先声夺人:“二哥哥,我不要我表哥性命,我只是来要你句话。”
恶心的来了。师父淡淡道:“你且松了皇兄再说。”
吕佳音不听话,手上反紧了紧,项莫远的脖子都几乎被她勒出道血痕。项莫远这厮,难不成从小一门心思学怎么当皇上了,还是功夫不济,看得我光着急,要换了我,趁师父同她说话,点了她能怎的。她手一松,不就能脱了身?现在没辙,只能干急眼。
吕佳音狠道:“松了表哥,换了你的宝贝,可好?”
师父不吭声,想是怕激怒她。
我却忍不住:“您放了远哥换我正好,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难他,不等于在为难你自己?”
吕佳音呸了口我,又对师父冷笑:“这就是你的心肝宝贝,自己宁愿舍了性命不要,还要惦着表哥。你为她费尽心机,到头来还不是守着一座空坟?”
“我怎样费尽心机,似乎并不干吕小姐的事。倒是该谢您所赐,我才得守着那座空坟。”师父缓缓道,眼里望的却是我。
吕佳音神色阴冷:“那我为二哥哥费的心机呢?”
师父皱眉:“我早劝你莫要背了皇兄行那徒劳之事,你却一意孤行,造伪命书,杀我母后,又害我夫妻分离。这样的心机,谁人有福消受?”
吕佳音闻言狂笑:“二哥哥,若是你爱我,这一些惨剧,又哪里会发生。”
我却趁她手松,跃上前向她右臂一掌挥去,老子运气好,砍得眼疾手快,动作利落,不曾有一丝拖泥带水,匕首闻声落得老远,吕佳音被我砍得吃痛俯地。我一臂揪了项莫远到我身后,推他退后数步,自己才拔了他的剑,指了那吕佳音。
那数十脓包侍卫这才纷纷涌来,我暗骂,你们倒是围着刺客啊,围着脱了险的皇帝好表功怎的。
实在该怪我磨叽了,只顾得意,没赶紧料理了她。我以为此刻尽在掌握,一手先整了整衣衫,笑着望眼师父,全不理会他目中焦急,得瑟地冲地上的吕佳音喊:“吕佳音,你不是要同你二哥哥讨句话么?我且容你讨来。”
吕佳音倒给面子,真咬着牙望了师父,却是说:“看到没,若刚才我用匕首比着的人是你,恐怕她是不会为你豁了性命行此险招。”
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挑拨,我都听烦了,一剑刺过去抵了她的鼻尖:“你有完没完,你要比的是他,你还打算有命?有话快问,没话我可不客气了。”我还是老毛病,一心要她死个明白。
吕佳音凄绝地冷笑:“二哥哥,你看,你的心肝,催着送我上黄泉呢。我只要你一句,你便是爱过我一回,我便死而无憾了。你便是再不爱我,也是因为如今,你我隔着那些迫不得已的仇恨,你只告诉我,我说得可对?”
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老子哪年也没问过谁这样的肉麻话。
师父又是不望她只望我,却正色道:“你既知我的心肝宝贝是谁,又何来这些无谓的问题。我与你素来只有冤仇,谈不上恨意。”
听得我汗流满面!师父,单独在我跟前时,您怎么就不知道说句来听听?这样的调情话,一定得到别人生死关头时,用这一句直接气死她怎么的?
事后证明师父的确就是个不适合混情场的傻瓜,如果你觉得我情势危急,这关头您就莫说实话了。
您就同她说句,是,我一直爱着你,是你手条子太狠辣,嘿嘿,二哥哥我怕。至于我这头,事了慢慢哄,我能怎的?
惦记来去,原来是一场空欢喜。换了我也会很失落,吕佳音这样从小被惯大的孩子,听了自然恼羞成怒:“好得很,我便让你和我一样,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我正暗自思忖,我是不是该同她讨教讨教,她是打算怎样让他尝这滋味,我这不正让他尝着呢么?我这毛病真要不得,这一走神,吕佳音竟已退开至数丈远的角落,发出狰狞的癫笑:“你四年前便该死了,你的孩儿也是!”
瞬间散出的是眼花缭乱多少把镖,把把冲老子来的。
我都不及反应,只觉师父已然闪在跟前,对着那一簇镖一番接打,霎时间我眼前满地是镖,他的指间更接数十枚。嘿,总算出手了,师父您都养精蓄锐半天了。
啧啧,这身手,您打算让吕佳音死前,再为您倾倒一回怎么的?
吕佳音那头却不曾懈怠,又出一拨镖,我总算缓过神,跑出来出剑接打落几个。想着好歹她袖子里藏不了多少斤,待她打完了,我再去收拾她不迟。
许是我太轻敌,我不以为然就这么走着小神,一边手上忙活,却见两枚镖正撞在一起,其中一道镖居然因此诡异加了速,拐了弯儿冲我脑门飞来,眼看这是要糟啊……幸好我有师父,他的身影跟前一晃……镖无影了,我却先闻吕佳音凄厉哀号一声,一瞧才发现那厮胸口上,已然穿透了师父还去的一镖。
师父还是老道,我就怎么就没想到这手,只晓得被动挨打差点送了小命。总算没事了,想着转到他跟前同他笑笑。可是师父在我身前站立,如何直直不动?
却听吕佳音嘶哑着嗓子尖笑道:“二哥哥,如此亦甚好,你我能死在彼此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