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笑,笑得眼都弯弯,更把我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坏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要虐的,嘿嘿,只不过并不苦楚罢了
67
67、伤情 。。。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某定场诗
我坐他对面望着他的笑脸,一只盛满酒的小杯子,被我拿在手里把玩来去,竟不知道寻个什么由头喝下才好。
琢磨着,我与师父,几时落到这斗智斗勇的份上了?
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争斗的意味,有的只是期待,闹得我又想说几句伤人的话刺他一次。
可忍不忍暂且不说,刺言刺语说多了,恐怕反暴露了我有多在意,别到头来我白演一场,反惯了他得瑟毛病。
师父的演技可是没的挑,不然当年拍休书那出不能演那么真。咬牙切齿对着他,哪里就是不爱了;要想作弄得他难受,我该淡漠,再淡漠些才好。
他是笨,可只在有些事上。他如今见了坏东西,估计也已猜了个八九,他既一腔热情惦记着孩儿,我再瞒,便也瞒不住。
我这回索性就让他知道,娃可以管你叫爹,可这里边,却没我什么事。至于怎么个让他知道法,直接告诉他,那就没劲了。我得按着燕北支的招,弄个惊喜给他。
我这人没记性,嬉皮笑脸一出口,就没了正经:“王爷,上回刘叔告诉我,您家里那位,给您添的,其实是个绿娃娃?远哥也忒不仗义,您为他东征西战,他倒给您家里安个绿孩子。哎,您瞧,我是答应过刘叔,见了您怎么着也得宽慰几句。可您也知道,我从小嘴笨,明知您心头堵,还总爱说些更添堵的话。”
他轻轻夺了我手中酒杯,眼神和我上回骗开他离开时一样,乌溜溜,笑:“你嘴是笨。”
看得我心头怦怦跳,硬着头皮说了句:“可不是么。”说的时候望了桌面,眼皮子再没敢抬一抬,我这是要败啊。
轮到他趁胜追击了:“小坏挺像你。”
这不明着骂人么,坏东西仨,就数小坏最不像我。长得不像,性格更不像。但凡认得她爹的人,都知道小坏像谁,他就算不爱照镜子,也该瞧见小坏那旁若无人样了。
我抖擞下精神,对他笑:“王爷,您忙里偷闲跑来,难不成是来找我唠嗑的?我可忙。”
他倒不客气,还敢露出不快神色:“你不是在闲逛?”
我俩是一对老夫老妻,在争论晚上吃牛肉面还是猪肝面么?
我心里头气不过,想打他手里夺回那只酒杯,可惜技不如人。他一抛一接,轻巧躲过我伸出的爪,酒愣没洒一滴,我却扑了个空。
气得我,嘿,居然有闲心玩这个,我没出口他又问:“青城派的那些招数哪里学得的?”
燕北正是青城门下弟子,可青城派又不培养飞贼,棋子灭灯、怀中顺东西,原是他自己添了演绎的,倒难为师父能一眼认了出来。我不提旧事,他却来问这茬,我没好气道:“王爷若想盘问我这四年都交了些什么人,干了些什么事,我也只能一一交代,只怕王爷您没有工夫听。”
他自然而然地接:“有工夫。”
今天不对劲,我暗骂自己失了主动,倒让他得了那掌船的舵。老子先撤得了,反正留着后手不怕,站起身撒腿就想跑:“对不住了王爷,好多事情,我自己都记不得了,您容我回家细想想,写成本书,改天向您交代。谢掌柜,酒钱记我账上!”
谢源还没应声,我就被师父一臂提回来:“于果,我之前问的话?”
我知他指的孩子的事。反了他了,哼,倒是有点长进,我再装一回傻试试:“您说那手?燕北教的呀,就刚才那家伙。”
他鼻子里出气,哼了声,却没再追究,拽着我的手一直没放,眼里满是企盼,凝望着我正色道:“于果,坏东西是我俩的孩儿。”
若他是用问的,说不定,我会拍着他的肩,或是摸着他的脑门子,反问一声:王爷您怎么会这么想?
可这家伙够牛气,他用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子。也罢,我费劲地想把手挣脱出来,媚笑地柔声道:“乖,我都说了容我回家细想想么,您急个什么劲。”
他不好意思地松脱,我瞧他那带了几分憔悴的乖样,于心不忍加了句:“我这会儿是真有事,您且随便闲逛下,晚饭时候,我再过来这儿候着您就是。到时您爱聊什么聊什么,大不了他谢掌柜倒霉,熬夜看上一宿店。”
他一脸的不敢置信,那惊喜样,怎么,徒儿我在您眼中就是这等不爽快人?我也不解释,扬长而去。放心吧师父,论惊喜,后头总有更大的。
我预料师父不会弃了我约他的时辰跑去别处鬼混,必然老实候着。早早把三个坏家伙唤了来嘱咐:“谢掌柜那儿有个客,你们认得,就是今下午抱小坏那个,让小宝舅舅送你们过去,你们只需将这些酒菜瞧着他吃下,别的就不用管了。”
小东问:“他要不饿怎么办?”
我摆手:“他饿。你们就告诉,是你们仨请的酒菜,他必定饿。”
小西又问:“那咱们唤他什么?”
问题真不少,我摇头:“不用唤,你们尊敬些便是,嗯……就同尊敬二宝家的老先生似的就行。”
小坏皱了个眉头嘟嘴:“娘看着没安好心。”
死丫头向着谁呢,我只好抚着小坏的头宽慰:“知道你喜欢那人,我害不了他,等娘这事办完,把那人发小坏当马骑,怎样?”
小东小西急了:“我也要。”
我得意地笑:“都有都有。”
咱们这厢还在说笑,小坏已急着要出门去找人了。她爹若知道了,不知多得意。
我趁坏东西去送酒菜,没得可耽误,自己也跑去月季那里打点事。
少不得一通聊,待我打点完了,燕北正好来,也不说话,只同我使个眼色。我笑着问燕北:“人在车里头?”
燕北一脸不屑:“哥哥我办事,人怎么可能还在车里,放心吧,人已然躺在水姑娘的花床上了。”
那水姑娘是大尾镇飘香苑的头牌,燕北这厮,怎么二话不说人已经送达了,这个会挑人,挑了个最有风情的。我一听便急了,三步两跃就往楼上窜,听见燕北在后头喊:“急什么,水水就算在,也不能把人吃了。她出去了!”
我不管,上楼破了门就进,四下一张望,除了床上躺的那睡得死死的家伙,确实没有旁的人。小宝说他那药的剂量正好可以睡到明天早上,万无一失。
这活儿不容别人动手,只能我来。我麻利除了他身上衣物,值钱东西一概收走,观赏了好一通,又吞了几多口水。才替他掩好被子,再不作逗留,插上门溜回楼下。
跑回月季那里,她笑得诡异:“侄女在水姑娘屋子里,耽误的时间倒久。”
我又是一通嘱咐。月季被我说烦了:“哎呀,你又不掏银子,你以为人水丫头愿意搭上自己白干啊?那屋子不是水水的,燕北诓你呢,你没瞧被褥子都是簇新的么?人我替你看着,别人门都不带进一进的。不就一晚上的事么,用担心成这样。其实,我这儿的姑娘个个好得很,谁替你调。教调。教男人,你也不亏。”
我伸了爪子:“你那什么防狼点穴手,我可使得比你好,用不用尝尝?”
月季妈妈娇笑着躲开了:“要不你留下,那屋当你俩久别重逢的洞房,也不委屈。”
我头也不回没理她,我得先趟回府,问问坏东西怎么把事办得的,他们的爹,又是怎么乖乖就范的。
许是我耽误太久,回了府,坏东西三个已然要睡了。我扯了三个过来:“睡前,娘有好事要同你们说。”
三个小家伙好奇地等着,我说:“你们那爹,来找咱了。”
都是鬼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