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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1 / 2)

>  于果并没有与皇兄置气,还顺道嘲笑我,明年此时我必然也是左拥右抱。我分明刚才只抱着她一个,现在已经是空落落。

我不喜欢她这样懂事得体,她在装。

于果一向喜欢酒,那天喝了太多,我希望自己也可以喝得醉。

第二天,于果却忽然再不理会我,仅仅是不理我,她依然同尘西说笑。我诧异地问尘西原由,尘西一向嘻皮无好话,他只告诉我:慕容凝也不理我。女孩有的时候毫无道理,她不理你,多半是因为喜欢你,才有心思当真与你置气。于果看上你了吧,你俩看对了眼倒好,省了我一份礼钱。

尘西胡说八道起来轻松,我却受了她一个月的罚。一月不理会,这样的刑罚,比我给的要煎熬得多,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她这样生气。

然而想起于果生气,是因为我的缘故,竟有丝喜悦。总算轮到了我愚笨,她乍一开口同我说话,我便忘了罚她。

我针对于果想了一种更简易的轻功,如果她能练好,她也可以落地无声。我告诉她这个叫做风筝决,她一定没想过,只有在风筝上我才可以抱到她。

那个吕佳音总是来,她似乎探听到我喜欢马,便时常挑了马的话题来聊,她不知道这样带了目的的闲聊便很无趣。于果总是拉来就扯,扯到十万八千里的时候她又问:一开始我想说什么来着?

尘西说吕佳音美得不太真实,让人不敢接近。我不觉得,我只觉她如同一幅画,线条明朗,却无生气。

尘西问我怎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我不说话。尘西经常胡乱猜测,他不过说几句玩笑话,被误解至此,我还去费力解释,实在有些犯傻。我只问自己,难道将来真要娶一张画摆在家,是不是,我终究也逃不脱?

我刚想起来,于果说过她不喜欢这个人。我们,不谋而合了,都不喜欢这个人。才有点儿心思想笑,忽又记起,的确不谋而合的,我们同样喜欢一个人,我的皇兄,她,未来的夫君,她一世的良人。

良人,尘西说白混了那许久,没谁心心念念的盼他去做良人,他竟单单想做那慕容凝的良人。

●第十年;于果十六岁

皇兄的两位侧妃,相继怀了孕,父皇一定满意。

于果究竟还是往心里去了,皇兄来看她时,她的语气中颇有些哀怨。她平日与我那么多话,这时候心里怎么想的,有多难受,却不愿告诉我,宁可告诉尘西。

难道她觉得,我和皇兄是一样的人。

我忍不住便要去听,她说她身不由己,她说我们都是棋子,她说皇子皇孙谁不为那点破事所累。

我就知道,她只是看起来傻。

我一直想要确认,于果究竟想要什么,她说,她其实想要个神仙眷侣,混日子、走天涯。

皇兄给不了的,我便给得了么?她说那些都是破事,她敢说的我的确不曾想过。

于果告诉尘西:师父有自己的阳关道,有朝一日,指点江山,气吞万里,怎样我们都得躲着走。

她胆子不小,说那个是火坑,竟真存了出走的念头。

而我,她大概认为我就活该这样的结局。

于果常常笑我冰冷,要我多笑笑。她不知道么,她笑起来像春天,其实比我更冰凉。

吕佳音还是常来,她每找我说话,我便想到于果给我定的那个结局,更无生趣。

于果却对尘西说:吕佳音很有眼光,更有福气,师父爱恋一个人,必定细水长流。

她只说对一半,她还从未告诉我,我在她心中原来这样好。在我看来,这世间最有福气的人莫过皇兄,我舍了一切,都愿同他换。

我兴许是疯了,我决定在回宫之前,一定问她一回:于果,你愿不愿同我走天涯。

哪怕被于果唾骂,哪怕对不起皇兄,哪怕被父皇追杀。

我被自己的念头鼓舞了,竟觉得于果也是巴望着的。

然而皇兄来的时候,我撞见于果主动亲吻他,后来却被尘西用咳嗽打扰。

于果红了脸,满是羞涩。皇兄笑得很满足,于果究竟谅解了他。

周遭比镜湖的水还要冰凉,我这样个人,父皇母后能容我活下去已是极好了,还想奢求什么,又哪里能给了她什么?倒是当初,或埋或缢或溺,好过此刻的痛。

尘西拿手肘撞我,他不知絮叨了多少,他就是看不得皇兄对于果那一副好戏入港的模样,偏要破坏。

我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他俩分明情深意笃,我却以为自己可以挣得于果的心。

于果也许是对的,我便转身重回我的那条路上去。也罢,这原是我的命。

只剩最后几日的相聚,我开始避开于果,减少说话的机会,反正她不会愿意知道我这样的心意。她会是我的大嫂。

从小到大,但凡我见到她的每一天,她都欢天喜地。被小叔子爱上……临别我不能送她这样的难堪。

也想过悄悄望她几眼,以后了无生趣时好有些值得回味的记忆,后来只怕再多瞧一眼,又存了无望的念想。其实,再瞧也是多余,阖眼,竟是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她被罚功课时淡淡的怨念,足以令我余生珍惜了。

父皇母后一齐来接的我,仪式隆重。我发现于果一直在一旁,巴巴地等着我同她告别,结果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几乎是仓皇离开的终南山。

我逃离了这个让我长大的地方。

不知道于果为了我会不会醉一场。然而她必定会骂我没有义气,这样也好。无需酒,我已醉得一塌糊涂,命,我竟不得不信了!

下回相见,当是于果与皇兄的大婚了。

回天都不过月余,父皇于家宴又提及指婚一事,我不再挣扎,答应了。除却于果,旁的是哪一个,又有何分别,不过是我逃不过的命罢了。

父皇喝了酒,笑着点头赞完我,又赞皇兄,说这下须得为皇兄物色一位好女子。皇兄神色略显得黯淡,却默不作声,举杯,浅饮,甚至那份黯淡都仅仅是我的猜度。他察觉到我的注视,举杯含笑,道一声恭喜。

我大惊失色:那于果呢?

父皇拈了胡子,说正打算收于果作义女。

西蜀虽是西陲小国,却装备着一支庞大的虎狼之师,这些年来,西蜀国沿岷江流域屯兵,或虎视眈眈,或频频骚扰,边境不得安宁。这实为父皇的肉中刺,然而岷江沿岸尽是良田城郭,更是难在直取不得。百姓历年来遭到西蜀或军或匪的骚扰,不胜其苦,西蜀皇帝却屡次杀害我朝议和使臣。父皇何等英勇,却在西蜀那儿,受足了窝囊气。

然而那蜀皇,上月竟特意派人来求亲,为他的小皇子求娶于果。来人称那小皇子,上年在万年镇见了于果,回去后念念难忘,认定非她不娶。

许是多年不堪其苦,对于这桩求娶,父皇居然欣喜不迭地答应了。我却愤怒于对方的神通,一名西蜀皇子,在我国游逛,竟已如入无人之境。他便是看上了旁的什么民女,换我也不能巴巴地应了让他娶去,莫说是我的于果!

我暂且忍下愤怒,我必须先问问皇兄。

家宴散去,我截了皇兄理论。他却答得简短,只沮丧地告诉我,他无可奈何,君命父命,他全无一样避得开。

于果这个傻孩子,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麻烦。皇兄竟不管她了,他多少年这样的珍惜于果我全看在眼里,于果不再是他一生一世的人?

如果被于果知道,她要担负这样沉重的使命嫁去遥远异国;她究竟是一颗如她所说的棋子,她要的自由,被这般践踏;她的爱人放弃了她……这一切她怎堪承受?

我固然愤怒,心中却更有朵熄灭的火焰,缓缓燃起。

或许皇兄为了让父皇欢喜,什么都愿意放弃。我却有我不能放弃的人。我现在没有疯,我向来平静。

父皇大发雷霆,我在他的寝宫外跪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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