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脸蛋却又在瞬间笑逐颜开。
今日,耿诺进宫去了。
把门关上,她吩咐门役,不许开门,不许把此事告知耿诺。
天助她,天要她胜。
她不过,顺势而为。
chapter 17恐惧是什么?
恐惧总是潜伏在欲求的边缘。
想要拥有更多的权力会产生恐惧。
如果没有办法获得那么多权利,要怎么办?
如果不成功要怎么办?
恐惧就开始衍生了。
当一个男人占有一个女人,当他想要永恒,有了这样的欲求,男人就会开始恐惧。
当一个女人占有一个男人,当她想要永恒,有了这样的欲求,女人就会开始害怕。
恐惧什么呢?害怕什么呢?
害怕着,恐惧着,或许明日就无法再占有。
或许明日,那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或男人就会去找别的男人或女人。
谁知道呢?
昨日,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而今日是,谁知道明日她或他会不会是别人的?
因此,恐惧就升起来了。
人的恐惧是由占有的欲求升起的,因为有那想要占有的欲求,才会有恐惧。
如果不想占有,没有欲求,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使人感到恐惧。
然而,人都有恐惧。
因为,人无法摆脱欲求。
月明澄亮。
耿诺独自坐在宁静的庭院里斟酒而饮。
酒一杯接着一杯咽下肚腹,却无法缓解他心中一丝一毫的窒闷。
借酒消愁,愁更愁。
重新斟酒,正当他又斟了一杯酒,准备送入口中之时,手上的酒杯突然被人夺走,他的手蓦地被一双柔荑覆上。
耿诺抬眸瞪着那夺酒杯之人,情绪犹如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绷。
抢过杯子的人是铁南芯,她一口气将杯中的酒饮干。
“确实是好酒。”铁南芯笑着,向他举杯示意,“但是,诺,你已经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
月色迷人,朦胧的凤眼见到的是一张亮丽的女性容颜,耿诺直觉以为她是那一直萦绕在他脑海的人儿,怒气一下子消失无踪,起身将那纤柔的身子整个环抱住。
“诺,你要早些安歇,明日还要早朝,不是吗?”铁南芯偎在耿诺怀里,掩不住唇边渐泛的笑意,关心道,“酒既伤身又伤神,还是少喝些。”
耿诺丰神俊朗,却像个孩子般听话地点点头,又以款款似水的柔情口吻说道,“思璇,你说什么,我都听。”
原来他是将她当作了温思璇!
铁南芯顿时沉下了脸。
不过,心中的不悦是不能被耿诺发现的,于是,铁南芯迅速换上甜美的笑容,揶揄道,“诺,我是谁?你再看看,可要看清楚了,如果认错了人,上错了床,我看你要怎么办。”
经她一提醒,耿诺立刻放开手,眯起凤眸,细看眼前的女人。
不是她……不是他的思璇……怎么会是她呢?
她现在正跟杜予纬在一起……他黯然一笑,酒意突然散去,颓然坐回石椅。
铁南芯低头凝视着耿诺,没有丝毫同情他的心伤之意。
杜予纬是沧骊国的王上,达钛齐。
这事已经被圣皇用皇榜诏告,一夕之间,杜予纬成为敌国间谍,阴谋论开始疯袭人们的心间。
温思璇三个字并未出现在皇榜之中,这是耿诺的努力。
那日,圣皇与耿诺的对话,她碰巧听得一清二楚。
世事便是如此,当人不注意某事时,某事不会来纠缠,当人开始注意,就发现线索多得数不清,开始频繁出现。
一想到这是破坏耿诺与温思璇的情感,她可以进驻的大好时机,她开始煽风点火,“诺,你又何必如此惦记思璇?我以前就听说她与杜予纬的关系不干净,我还以为都是一些碎嘴的讹传,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杜予纬挟持圣皇,她对你是什么想法,你知道吗?如果杜予纬是她的心上人,她又何以要嫁给你?她如此欺——”
“闭嘴!”铁南芯的话刺进了耿诺的心坎里,他却挑了下眉,唇角露出玩味弧度,“挟持?你知道得真不少,耳目众多吗?我听说门僮被你换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样,我才刚进门,你便能随即闻讯而至……我是不是太小看了你的企图心?”
铁南芯心中一凛,故意用似嗔似怨的语气道,“是你跟圣皇当时谈得太入神,才会没有注意我的到来,只能说一切太凑巧,我正要去大厅拿前些日子总管买回来的卷轴,时机不偏不倚,刚好让我将重点听到,除了我听见,还有我的侍女也听见了,听见了就是听见了,不会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听了不该听的,否认自己听见了它,它就消失。它已经存在脑里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包括我的侍女,她听到了,我不可能因此治她的罪!但我还是特意警告她千万不能说出去,我能有什么企图心?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如果好心当成驴肝肺,关心当成狼心狗肺,你大可不必理会我,我不碍你的眼,污你的耳,走便是了!”
作势,铁南芯便要走。
耿诺拿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将酒一口饮尽,浓醇的酒液滑入咽喉的瞬间,他又想起了温思璇。
岂有此理!
耿诺冷不防地握住铁南芯的手,止住了她的步伐,将她一把搂进怀中,肆意爱抚。
现在,他需要慰藉将温思璇赶出去。
目的达到,铁南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用身体讨耿诺的欢心。
衣裳半解凌乱,铁南芯沉溺于耿诺给予的强烈感官触觉中。
这是她渴望以久的触碰。
在热吻了一阵后,耿诺骤然睁开眼睛。
他在做什么?!
越是想逃避不要再去想温思璇的念头,她的影像就越是浮现在他的脑海……不,不只脑海,她根本就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让他除了想她,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铁南芯狐媚的样子让他的意识在一瞬间回笼。
他冷下眼,嫌恶地将铁南芯推开,开始整(www。87book。com)理自己的衣着。
铁南芯盯着眼前鬓似刻裁,眉如墨画的俊美男子,美丽脸孔难以控制的微微变色。
他先是着急得像什么似的想要她,却又在她投入之后狠心地推开她!
那日在书房,他给她的难堪再次涌上心头,承受心里层层加倍的羞辱感,她心中的嫉恨也在不停交加!
“诺,我再坚强,也是女人,禁不起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铁南芯咬紧下唇,泪水溃堤而出,楚楚可怜,不知是真是假。
“你告诉我,我想你爱我,我想我们一如从前,这样也错了吗?你的拒绝那么明显,我有自尊,你不要,我便收好它,藏起它,为什么你又要如此撩拨我,如此对我?!”
耿诺看着她,沉沉的眸子看不出真实情绪。
他说,“对不起。”
然后,他,拂袖而去。
独留铁南芯一人,衣裳还充满诱惑的敞开,被风拂起疙瘩。
铁南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挫败。
强烈的妒忿更是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给她的所有难堪,她都要从温思璇身上一一追讨!
她要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集耿诺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思璇!
晚风留下湖面上最后一波涟漪。
夕阳妄想收起最后一束光辉,却不知依托何方。
这里不是牢房,只是一间充满霉味,腐朽味的屋子,无桌无床。
在屋里的是两男两女。
一男一女狼狈不堪。
一男一女繁衣似锦。
身着华服的男人一脸肃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铁南芯不以为意,笑道,“超元,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有今日的。”
木超元的面色稍有柔和,“我没忘,没有铁家,没有你的好意收留,我不会有今日。”
铁南芯跨出木屋,“如此便是。”
木超元瞄了地上的杜予纬与温思璇一眼,跟着铁南芯走出木屋。
铁南芯回过头,又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只是需要你少许的配合,你也要拒绝吗?”
木超元好半晌没言语,待说话之时,语气里少有温度,“你既已开口,我自是不会拒绝。”
黄昏时分,京城的商贸小贩依然往来如潮,吆喝声此起彼落,一片昌盛。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扰乱了这相合相融的景象。
杜予纬被生擒了。
就在以美食佳肴及美酒闻名京城的祥乐楼被生擒。
当时引来不少人围观。
有不少人见到杜予纬与一名女子同枕,发丝相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