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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2 / 2)

雨中撑着柚色纸伞的白色人影……

黄昏时分一个绝色容颜从房门翩迁而入……

腾空而起的青草之香……

夜空是怒放漫天的炮竹……

我看清了他和木旭相似的气质,看清了他利用我,摆布我,却没看清在算计和阴谋后的到底是什么。

是谁一遍遍地在夜深时分吹着伤神的萧,是谁一夜夜地站在天颜殿的院落。

是谁,拖着骨折的伤痛,连夜赶路迎我归来。

是谁坚定不移地扶着我,轻轻写下“不如遗忘”。

是谁在月下陪我哭泣,轻声安慰。

是谁在背后一直支撑告诉我不要倒下。

我本无权,更无依仗,偏偏处处和他针锋相对,易扬只手遮天,可是却从来没有用过强,反而百般妥协,再三解释。

两军当战,易扬却因为我一句软言想求而放过了邺永华,甚至纵容我任性地放走千湄。

易扬从来话不多,却总能猜测出我在想什么。我刻意疏远他,所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倾心邺飞白,所以他愿意许下不伤他的承诺;我害怕战争,所以他更愿意我躲在他身后,躲在会意堂。

千般万般点点滴滴,他从来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为之。

我害怕他身上和木旭如出一辙的气质,害怕他对待水匕銎绝情寡意的手段,我回避他,疏远他,其实只是在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爱上他……

易扬知道我在抗拒什么,不挣扎,不多求,只是依然全力为之。我不知道易扬在教内教外肩抗了多少事情,才让我可以如愿当个翘脚神仙。

“你也知道……我这等污秽的身子,哪里还敢多求?”

兵要败,不由人。为保万全,你宁肯送我去对面的军营,而自己奔赴无情的战场。

如果不是离在即,命夺天,也许你连这句含糊不清的话也不愿意说出来是不是,你就是打算不告诉我,也不让我发现,直到现在你可能死,你也不想让我猜出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血脉逆向而行。

我奔路而去,终于,终于,打破禁锢,防线崩溃,卸下一身甲渭,承认吧,我早已被打动……

易扬听到奔来的声音刚想回身,我却已经奔到,从后面紧紧抱着易扬。

易扬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脸贴在易扬背上冰冷的铠甲,更是紧了紧手臂。不知道这冰冷的铠甲能不能保你平安。

“我会走,”我埋头在他后背上,所以声音有些浑浊,“我听你的,我会走。”

易扬没说话,我只感到他戴着鳌皮手套的手轻轻拍着我紧扣在一起的双手,示意我放开。

我固执地更缩了缩紧,再开口,早已声音呜咽:“可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得命在……”

易扬手握着我的手腕,轻一用力,将我的手拉开。

见他转身,我赶忙低下头去,想收手来擦溢出的眼泪,可易扬却拉着我的手让我收不回来。

我看见白色的鳌皮手套伸过来,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渍。

可是他却没有说话。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温柔尽现的眼:“答应我……”

易扬轻轻笑开,依然没有说话。

“答应我!”我只觉得鼻子发酸。

“朱颜,不要哭……”易扬看着心疼.

远出传来惊天的打斗声,我看见易扬神色一凛,儿女情长尽去。

“巨阕!”他高声对不远出的马车喊道。

巨阕得闻,驱车而来。易扬也翻身上马。

“送圣女离开,有半点差池,拿你人头是问!”易扬冷声命令道。白马一声长嘶,放蹄快奔。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雪白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圣女,此处不宜久留,还是速去为妙。”一旁的巨阕说道。

狭窄的车内漆黑无边,车酤碾着一路颠簸。

不知情何以起,一往而深。

到底谁更深些,谁更浅些?

彷徨不知。

那时芷蒲谷……

“喂,你要舀水就快点舀,站在水缸旁边发什么呆啊!”的

我回一下头,看见邺飞白也是打算洗漱就寝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月亮好漂亮。”我笑笑说,这里的天空没有一丝污染的痕迹,澄澄的夜幕上托着一个懒懒的月弓,朗月稀星,令人不禁神往。

邺飞白望了下天,微微眯了一下眼:“恩,是挺漂亮。”他停顿一下,又换成懒散的语调说,“傅小姐就慢慢赏月吧,不介意可以让我先打水吗?”

我微微一笑,让了让身子。

邺飞白走过来,拿着水瓢舀了满满一勺。

“诺,给你。”他凑过水瓢说。

我低头一看,水瓢里清水微漾,倒映着,一轮弯弯的黄金勾。

刹那,银汉迢迢深几许,错在粼光处,水波动,乱人心,一般两般三四般,无人可为后。

“嘿嘿,不至于吧,可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邺飞白鬼笑道。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水中月,再看看天上月。

复而黯然,月很美,人真切,可惜,虚凰假凤……这水里月是给傅清清的,我的确是傅清清,可是,我却更是圣女,他知道后,这轮月亮还会是给我的吗?圣女啊圣女……

“又怎么不高兴了?”邺飞白被我弄地莫名其妙。

“很漂亮,”我指了指水中的月亮,又抬起头来看着天上,声音悠长:“可惜不是真的,真的太美好,美好到很深很远,我踮起脚来,却怎么也够不到。”

我回过头来,看着邺飞白若有所思的脸,“你这个月亮也很美,可是轻轻一碰,”我说着,拿手指一点瓢中清水,涟漪荡开,打乱一切,“就散掉了。”

波纹慢慢平静下来,邺飞白轻轻得笑了:“虽然是假的,可是也是深到了极处去,远到了至远去。虽然会散乱也最终还是如前。”水波完全静了下来,那一个金色的月牙又恢复了原状,“更重要的是,”他说,“你可以拥有它。”的

说着,把水瓢递到我手里。

水瓢中,一轮明月如勾……

某日天颜殿。

我进饭厅的时候吃了一惊,我一直是一个人用餐,所以每顿饭只是五六样菜。今天居然摆了满满一桌子。

“有人要来吗?”我问站在一旁的汀兰。

“没有。”她低声回答。

“那这是……”

“天师把那个南阳楼主带来的厨子借了过来,说给主子做几桌南阳的菜肴来。”

南阳楼主?对了,前几日南阳楼主设宴,我原本想像前几次宴席,走了个场子就走。这几日来天山的门派越来越多,各种宴席应接不暇,当然,能通话通到我这里来的,肯定都是些说地上话的门派。

可是,没想到那个南阳楼主,不知从哪儿弄了个了不起的厨子来,简简单单一盘清炒菜心都比别人多出三分鲜来。忍不住多吃了几筷子,没想到易扬居然直接把那厨子弄了过来。

“也不必如此夸大吧。”我看着这满满一大桌子菜,微微皱了下眉头。

“主子你前些日子太……太过劳心,一直没好好吃过东西,人都瘦了些……这厨子特地多做了些。主子你好歹也要多吃点啊。”汀兰在一旁好心地说。

“罢了罢了,多吃就多吃吧,你也拿双碗筷来和我一起吧。”

汀兰低了低头,小声说:“天师特地要来的厨子说服侍主子的,我哪里敢啊……”

……的

……

两边点滴,两片相思,七零八落一地。摇摇摆摆,我居然也会优柔寡断……

突然车子一震,我问道:“怎么?”

巨阕声音有点犹豫不决:“那边奔来一人,看不太清,好象是……圣女身边那个仕女。”

我挑开小帘向巨阕目光的方向望去,右前方果然有个人影,月白上衣,暗红色的襦裙。

汀兰该在天山上,怎么会只身一人下山而我又不知道?

我眯起眼睛看着来人。

就算汀兰下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一个时辰前我都不知道我会在这里。

来人越来越近。的确是汀兰没错。

就算知道我这里,她小小一个女侍又为何找我?

汀兰来的很快,裙角飞扬,面色微红,出声喊着:“主子!”的

不对!不对!脑中突然电光一闪,出现那时,白桥镇的屋顶上,有人从背后把我砍晕,当时我看见的,一抹暗红色裙角在夜色中飞扬……

一下子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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