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所有的牙齿都脱落。这个时候,犯人还不会死,但是痛觉是必然的。而后行刑官会用钳子夹住犯人的舌头,再用烧红的刀将刑犯的舌头齐根割下。烧热的刀子割出的伤口不会立刻大出血,犯人不至于身亡。但是如若处理不当,犯人却又极有可能在几个月后死去。活下来的人,如果得到恩赦得以保命,仍要一辈子感觉到无法开口的痛楚。”
“……池莲!”
“生气了?噗……哈哈哈……”青年忽难以遏制的笑起来,近似歇斯底里的与那清俊的模样极为不符。笑罢,方直起身对一旁的侍从道:“无用的奴才,还不扶徐掌柜下去?”
“呜呜…”闻言,徐事多如蒙特赦。忙磕了几个响头,连滚带爬得退了出去。
池莲一回身,坐到了桌前。抬眼见曲聆水面色冷凝,貌似疑道:“欸?摄政王怎么不动筷,一会可就要启程赶路了。接下来的几日,想要吃到可就难了。”
白衣公子不动声色的坐回位置。然而他看着那红艳的色泽,却怎么也下不去筷。
今早这阵仗,他自然明白昨夜之事已被池莲知晓。只是不能确定池莲究竟知道了有多少。
他心下千思百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正抬眼却见池莲忽夹了一块爆炒,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忽然道:“原来炒熟之后,不管人舌还是猪舌都是一个颜色啊。”
曲聆水一蹙眉,青年已放入口中咀嚼。
他自然知道那不会是徐事多的,但见状他胃中依旧翻涌。
“摄政王果真不肯尝尝?为了这一小碟,掌柜可特地宰了后院的准备过年牲口呢。”见那白衣公子蹙紧的眉宇,池莲轻笑:“来人。把后堂那盘送到掌柜那儿去,就说是物归原主。”
“是。”
“慢着。”池莲弯唇一笑,不尽狠厉:“给我看着他一口一口,嚼细了咬烂了咽下去。若是剩下一点,徐掌柜就是你的下场。”
“唔!”一个激灵,侍从险些要到了自己的舌头。
莫说要吃下自己的舌头,单说方被割舌之痛,伤口都未愈合这一盘油辣子下去,非得疼的死去活来!
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哪……想着不可抑制的一个抖,侍从忙不迭的应声道:“是!”
一溜身便退了下去,这会儿答话的功夫已经无影无踪了。
那名唤为清雅白莲的青年起身,大步往门外而去:“摄政王,好好用膳罢。往后可是不能了;哈哈……”
身后。
白衣公子徒将眉敛:“池莲,你我之事,何必伤及无辜?”
那人回过头来,青色衣袂翻飞。
弯唇一笑,眉宇间说不尽的清俊。颊边青丝微卷,一缕风情。
却阴戾:“我王曾告诉池莲,杀你伤你自是好极。可若是伤及无辜……摄政王反而更在意。”
“……”他看着那人。
“摄政王大人,”他笑:“不知…池莲可有说错?”
“池公子。”
“…嗯?”他回头,正对上那双淡漠的眼。
一字一顿:“多行不义,悔之无及。”
“悔?啊,哈哈哈……”他闻言,脚下未停。“蒙摄政王诲言,池莲谢过!”
俄顷。
门外。
两部人马整装待发。
雪衣公子端坐与车辇之中,睫羽低敛。
青年傲然马上,青袂翻飞。
北方干冷的空气中,隐约漂浮着被马蹄踏起的尘土。□的马打了一个响鼻,立刻便有淡淡的蒸汽四散开来。
“摄政王,”马上青年忽回过头来,笑容是得逞后的恶劣。
“似乎,少了一个人哪。”
57
57、第五十一章 。。。
“摄政王大人,似乎少了一个人哪。”…
马上青衣飒爽的青年眉峰一挑,带着点冷酷的意味。他正欲借题发作,忽然从车马队伍里跑出一个青年来,一下跪到了马车前。…
青年眉目端正,池莲认得,正是大湘摄政王随行队伍十四人中的一员。而今整个随行使团却只剩十三人。…
西北境之事,他不怕曲聆水知道,也没有打算能瞒过曲聆水。他也料想到曲聆水会有所举措,但是无论他曲聆水想干什么,他都必须__…
一一扼杀!…
正如现在,那唯一不见了的那人,不管什么理由,他必先将他揪出!…
只见青年来至马前,单膝曲跪,向曲聆水一礼:“禀大人,天同身染恶疾,天梁昨夜去看,怕是不能赶路了。”…
“嗯?”…
白衣人还未作出反应,池莲便已挑高了一边眉毛。…
天梁继续解释:“怕是水土的原因,或是饮食不当染了什么疫症。昨夜发现已经高烧不止,上吐下泻,今晨再看时人也已神智不清,似是脱水之状。天梁恳请大人允天同稍作停留,待情况好转,必定跟上大队。”…
他这番话说的极是在理,也并无不妥之处。使团行程不宜拖延,应当机立断才是。…
“…”可闻言,却久久不见青年下令。…
曲聆水端坐车驾之中一言不发,似乎也在等青年的决定。…
天梁疑惑抬头,却看见池莲侧头扫了一众人等,最后落在那白衣之人身上。也不说话,面上却只是淡淡笑着。…
可光是这么笑着,便已让天梁隐隐不安。…
昨夜便已不行了?他人尚且不信,更遑论多疑如池莲?…
曲聆水抬眼看了笑意盈盈的青衣的青年,眸色平静。…
池莲这人一向藏得深,明面上笑意盈盈,可心底却多疑的很。…
“哦?不知是什么急症,竟如此来势汹汹?既是我北越贵客,那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言罢,青年朗声一笑:“来人,传景御医来!”…
“下、下臣在。”…
池莲话音刚落,立刻又从队伍里出来一个相貌颇为忠厚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略施一礼,接着便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
这厢景沉正忙活开准备一会儿救人,另一头三四个下手已经受命上楼去抬人。…
池莲便在这个空档和曲聆水说话,他面上自然,看不出来半点压抑:“景御医在我北越可是深受我王重用,医术自然也是了得。想必什么怪症自然都会药到病除。”…
曲聆水淡漠有度:“那自是好极。”…
池莲这番话分明意有所指,就是装病也会给你揪出!北越此番异举皆是暗中为之,只待杀他个措手不及,又怎会放他回去报信?…
“举手之劳。”池莲微微一笑。…
曲聆水冷淡道:“那就有劳池大人了。”…
正在说话的功夫,两人已抬着担架从客栈内出来,脸色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勉强可以辨认出担架上的人形,可是面容却已经用白布蒙上。…
“怎么?”…
放下担架,其中一人立即回禀道:“禀大人,已经…咽气了。”…
!…
池莲眉头一蹙,“啪”一声马鞭已挥向对方。…
不用抬头,想也知道主子此时隐藏在冷笑之下的盛怒表情。下跪之人不敢躲,只好生生挨了这一鞭。…
混账!…
池莲收回瞪向白衣人的眼,牙咬得紧。失策!他本该亲自上去的!那种被愚弄的感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