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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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徐事多言罢一叹,抬头环顾了四周。典型小商人的面容上竟有些伤感:“要不是这家店,我也早走咯!没办法呀,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总不能在我手上毁掉吧?为了这个,我那个娘们儿都跟汉子跑啦!诶,不说了不说了。提起这个,小的就一肚子心酸……”

天同:(腹诽)我见你倒是欢欣的很,何时心酸了?

徐事多感慨够了,这才忽然想起:“欸对了,您这趟又是来干嘛的呢?又这么多人,劳师动众的。”

曲聆水还未答他,一旁天同便道:“我家公子出游,你自管好自己好生招待便可。这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1……有必要如此直白么?

被一语戳中的徐事多面上不免有些难堪,嘴上却还是说:“诸位爷,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道是这世道不好,公子这般富贵人家,万一遇上什么兵荒马乱的,这不是遭罪不是么?”

“……”白衣公子却不说话了,只端着茶,淡淡的饮。

看样子,那是要送客了。

一旁的天同立刻使了个眼色,徐事多本就是精明之人,见状道了声安便马上退了出去。

天同见得他出去,道:“公子,看来那乔震狗贼真做了卖国通敌的勾当。那掌柜所言,和天梁查到的并无太大出入。”

“乔震不过是其中一步,若只是棋子…”白衣公子低首略忖,忽道:“天同。”

“在。”

“你速回京中,将此事禀于圣上。令圣上早做提防。”

“是!”

话声刚落,只见身形闪动,青年便不知所踪。

曲聆水这才搁罢那茶,指尖一击一击叩击在那桌上。眉宇间,幽柔浓艳。

忽道:“茉凉,可有事?”

从头到尾隐身于黑暗,一言不发女子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随着她款款而动,室内顿时浮动了一股极为幽糜的囧囧。

萦绕在鼻端,极尽幽艳。

“公子,此番须得斩尽恶鼠。我等定将竭尽全力,如今之势也仍在公子掌握。不知…公子因何而忧?”

隔着纱巾,却仿佛仍能感觉到女子吐气如兰。

说话期间香气愈加幽糜,这香气仿佛有宁神作用一般,让人顿觉舒适。

那白衣公子淡淡道:“天机难测,前数未知。茉凉何以一语断言?”

“茉凉自不敢擅断,茉凉只是相信公子。”女子步至案前,从袖中取出一截香来点燃,语带嗔怪“公子近来身子不好,却为何不见界错?”

“他自有任务在身。茉良不必挂心,我自然不会影响到此番行动。”

说话间。

那香幽幽燃起,果是宁神怡人。

幽糜若梦。

“这香有宁神之效,请公子安歇。”女子微微欠身:“茉凉告退。”

那幽糜的香气在女子离去后,却如那句淡淡的低语一般,不曾散却。

“不论何时,也请公子记得。”

“天策府八部十四正曜,唯公子是从。”

56

56、第五十章 。。。

翌日。

经过一夜修整,众人洗去舟马劳顿,队伍的精神状态转好不少。

清早,随行队伍用过早膳已纷纷开始整装。

池莲刚下的楼来,吩咐摆上一桌酒菜。自个儿往桌旁一坐,饮起了小酒。与那众人忙碌的背景对比起来,实在是过于安逸了。

什么空腹不宜饮酒,到了池某人这儿皆是浮云。小酒喝着,点心虽不精致,但也算可口。这边又命人上楼请了曲聆水下来,说是一起进个早膳之后便启程。

片刻,便见那白衣公子下得楼来。见到他唯一颔首,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寡,未见不妥。

“摄政王昨夜睡得可好?”

池莲笑盈盈的递过一双碗筷,状似随意。那清俊眉宇舒展,若说要从他这里看出什么也太过勉强。

白衣公子倒也施施然接过:“池公子招待周到,自然是好。”

“呵,摄政王乃我王贵客,池莲怎可轻慢?”青年微微一笑。

这回,曲聆水却真不理他。

池莲这人初看彬彬有礼,却总是予人不透。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似乎总是话中有话。

却见他讨了个没趣儿,也不在意,转而道:“来来,这道菜,摄政王大人可一定要尝尝。”

“这是…”白衣公子看着那盘疑似是爆炒猪舌的菜微微蹙眉。

只见那一碟小炒颜色红艳,油没星子上浮着几颗红艳艳的辣椒,想必是辣极。只看出是道荤菜,却不觉的这菜有何特别。

青年看见他的迟疑,笑道:“呵,这个自然要掌柜的来为你介绍,”

恰在此时,徐事多端着汤从后堂进来。听见池莲这话,竟‘扑通’一把跪倒在地。

‘哐当’一声,洒了一地汤汤水水。

“呜呜呜……!”嘴里一边呜咽着含糊不清,徐事多一边磕头如捣蒜。脑门磕在实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掌柜的,还不赶快介绍下?池某可是极力向这位公子推荐哪。”池莲搁罢筷子,抬眼扫了一眼几乎要趴跪在地上的徐事多。不悦的一蹙眉,那暴戾的性子便撕开清俊的外衣显露了出来。

“唔呜呜!唔!”徐事多冷汗直冒,却总也说不清,急的干脆一个劲儿的磕头。

几个响头过后,再看那实地上竟有一淌浅浅的血迹。

池莲冷冷一扫,目光极为咄咄逼人。

曲聆水忙止住他:“徐掌柜,请起来说话。”

闻言,徐事多也不磕头了。抬起头来看见曲聆水又是一阵摇头,嘴里呜咽着仍旧说不出话来:“唔!呜呜呜呜!!唔!”

只一夜不见,这徐事多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面色铁青灰败的吓人。那张脸上涕泪纵横,烫着血水甚为狼狈。

一瞧见曲聆水竟像是要扑过来一般,只是在此之前被池莲身旁的侍从给一把拦了下来。而后,那膀大腰圆的北越人便一使劲,一下便将徐事多细葱似的身体给摔到了一旁的实地。

这一下摔的不轻,徐事多倒在地上口角开阖,久久不能起身,只口中由始至终的呜咽着。

曲聆水看了青年一眼,面露不悦。

而池莲对此,却报之一笑,不尽阴冷。

曲聆水见徐事多口中呜咽却说不出话来,上前仔细一看。

竟发现他张着的口里竟是空洞洞的,间杂着血水和大量的涎液从口角边淌下。

他忽然想,他知道徐事多此前一直在说的那句话了。

他说:我的舌头。

曲聆水忽想到桌上那盘颜色红艳的爆炒猪舌,心下一紧,一阵反胃。

而徐事多大张着嘴,向他靠来。

那空洞的嘴里当真什么也没有。

空洞的只剩下肉色的龈肉,连牙齿也没有。就像是活生生被人拔去了所有的牙齿,割下了舌头,贫瘠的只剩下了牙床。

他回头看向青年,那不悦愈加明显。

“池莲最恨多舌之人。既是多余,不如了结了他。”那青年却只是冷笑,他从身后探身过来,意有所指望着地上呜咽哀嚎的人:“人多自然口杂,后宫自来多事端。摄政王可知,北越王庭中是如何对付那些惑乱后宫的宫女嫔妃们的么?”

“……”那是一种极为狠毒的刑罚。

见他不说话,池莲笑道:“那是北越人专门用来对付多舌之人的极刑。先以石子填满犯人的嘴,再以木棍击打头部。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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