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2)

清隽公子垂落眼睫:凤陵。

“嗯?”他眼里的颜色愈加奇异,再是了然般的暧昧,接着又变成了更深的好奇。“可是,美人将军说你会回来是因为那位大人参了你一本。罪名是——通敌卖国。”

“……”

见他并未回答,那银发的人像是要仔细描摹一般绘着那绯艳朱砂,蹙着眉自言自语:“那位大人叫什么呢?我不太记得了……”

“……韩峻熙。”

“欸?”他抬头从指间绯艳的朱砂移开,看向他的眼。

“也许他只是要在巫蛊之祸中扳回一城,也许只是趁机借题发挥。可是他都错了。”柔软的指腹摩挲在眼角,小心的温柔。他眼波一转望向庭外,语气淡薄中不容置疑:“我必不会让他如愿。”

“呵…” 没有任何薄茧的指,甚至比女子的手还要娇柔上百倍。细细地描画着那点朱砂后,倏然收手:“知道么小聆水?五年前,我曾偷偷为你占过一卦……”

他望向庭外,像是并未听见对方说了什么。繁花似锦绚烂了双眼,清冽的瞳子里有些微的对于新生的欢喜。

只是……

他微仰起头。

东方已现墨色,再不久,再美的景色都要沉溺于黑暗。

云逐曖浅笑着解释:“因为小聆水曾是我很重要的人呀。可惜我最最重要的母妃她已经死了,所以啊……小聆水,我只为你占了一卦。”

“……”曲聆水静寞地回过头来看他,不曾打断。

那银发却忽然无力的垂落:“可是小聆水,我只算出了一半。一半的天命……我猜不透。我不仅无力改变,更无力告诉你。”

复抬头时,云逐曖敛去了妩媚笑容的淡水色瞳眸,静静的望着那白衣缱绻的清贵公子:

【你此一生,注定——

所爱非得!】

明显感觉到那清隽面容因这句话微微一僵,然而却在极快地恢复之后再无表示。

连云逐曖也占不出的卦……究竟是福是祸?

曲聆水眉目寡淡。良久,他说了声:“谢谢。”

云逐曖浅笑未语,却从未将笑意映入眼底。微蹙的眉心,反而将他的担忧一览无遗。

白衣公子修、长却有力的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杯壁。一下一下,若有所思。忽抬首望向庭外。

夜已渐至。

只见夜空如墨,星辰列向杂乱。

却听见云逐暧忽喃喃:“荧惑星现苍穹,破军异位?这是……”

“师兄。”

他回过头来,像是要征询那少年人的意见。却正对上白衣公子清冽的瞳。

“半年之内,天下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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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五章 。。。

第四十五章

湘京历来穷奢极欲,历时一十二年方才竣工的齐泰殿更是登峰造极。

帝王的怒气是极隐蔽的。臣子们隐隐知晓却偏偏不知如何应对,各大门阀的贵族们战惊着不敢抬起他们高贵的头颅。

华服礼冠的青年帝王高坐庙堂之上,一手支着下颌,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众生。温文儒雅的面容,却不知何时已历练的多了分阴戾。许是坐上了这龙座,俯瞰众生也好,高处不胜寒亦罢。这心境,也只有当局者才能知晓。

帝王日益剧增的乖僻,实在让人有恐避之不及。

“皇上…”礼部侍郎李耀祖犹豫着开口道。却不知这样的畏缩,反而让年轻的帝王愈加反感。

宇文饰非冷眼观之,鄙夷与不耐尽透。

李耀祖愈加不安,忙用袍袖去拭面额上的冷汗。肥胖不堪的身子张皇不安地扭动着,可半天就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有本就启奏。”很可惜,帝王本就所剩无多的耐性已消磨殆尽。

许是帝王的怒气所致,人心惶惶之间。本就光线不足而显得阴郁的齐泰殿,愈加昏暗。像是连最后的一丝明亮亦要湮灭。

沉郁的齐泰殿,或许是头兽也说不定啊。

生生的,可将人心的明亮吞灭。在这里,究竟什么才是这头隐蛰在金碧辉煌之下的兽,最渴望吞噬的呢?

“陛下,臣听闻前摄政王与凤陵王来往甚密,前些时日似乎去了北越。此事万万不能再拖,臣恐夜长梦多,望陛下早作决断。”

……又是这件事。

年轻的帝王略一蹙眉,似笑非笑:“那若依爱卿所言呢?”

“臣、臣不敢。”李耀祖受宠若惊般将身子恭的更低:“呃,臣以为……振国候大人所言极是,当…尽早除之后患!”

“……”后患?是尔等欲除之而后快罢?帝王并未作出反应,只是眸子里的光愈冷。只看的李耀祖不由冷汗淋漓,忙将身子恭的更加低,只望能减少些帝王仿佛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帝王盛威之下,满朝之上无敢哗者。

那一众臣子间,唯有一个少年人挺着腰杆,虽说不敢直视龙颜,却已是难得的勇气可嘉。趋炎附势!他眼一瞥那颤抖不安着,挪动肥胖的身躯的李大侍郎,从心底发出一声冷哼——

不过是他韩峻熙一条舔鞋的狗罢了!

于是他右前方迈出一个大步,那书生气的少年郎挺直了腰板,朗声驳到:“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

“哦?”

“臣以为,此事不过是李大人一面之词罢了。更何况……”他朝那肥胖的身躯投去一眼的鄙夷:“李大人一向指鹿为马,做不得真!”

“放肆!顾侍中如此说岂不是连老夫一起骂了?!”帝王还未说话,却见那振国候大人已怒而拂袖。

顾且之一躬身,却毫不退让:“下官不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

“怎么?难不成韩大人也要说顾某通敌卖国么?”

“顾且之!”

“韩卿!顾卿!”殿上的帝王忽出言制止,二人立时噤若寒蝉。只是眼神电光火石间,毫不相让。

帝王阴郁的眼神在二人间一扫而过。李耀祖、顾且之……不过是主人放出去免得脏了手的狗罢了。

他要的,便是逼得韩峻熙亲自开口!

“皇上,自三月前曲聆水前往凤陵边境起,边界便频频异动,镇边军甚至回禀说发现了北越人的踪迹。而凤陵王一向不受管辖,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这二人来往密切难保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前些时日的巫蛊之事,臣一直心有疑虑。臣的侄女虽然年幼,却是生性善良。却被居心叵测之人教唆,铸下大错!臣一直耿直,并未将此事进行联系。而照如今看来,”韩峻熙厉眼一扫,分明意有所指:“分明是某人预谋已久,以至我韩某于死地!皇上,臣追随陛下多年,忠君之心日月可鉴,怎容此等无知后生晚辈如此污蔑?!望皇上为微臣做主啊皇上!”

韩峻熙一叠声叫了好几个‘皇上’,脸上悲愤万分,倒似真有什么莫大的冤屈一般。

一时间,朝堂之下窃窃私语声不绝。

韩峻熙气势更甚:“皇上,曲聆水至今未归朝,难保不是与那北越人勾结了去。臣担忧社稷,还望陛下早做决定!”

群起附和之声:“望陛下早做决定!!!”

年轻的皇帝蹙着眉,望着他的大臣们。

劫后余生、窃喜、惶恐、落井下石、愤愤不平、……各种表情充斥在他们的脸上,如此的可憎。

“他回来了。”

却忽然听见那嘈杂之声中有一道声音如断金裂帛般破出!

“呃?”众人望去,只见那面容艳丽的绝丽武将长身而立,平静的眸眼里看不出一丝表情。却,玄黑的近若暗潮汹涌的深潭。

即使是如女子一般娇美的容颜,却亦透着武将的腥厉之气。二者极是巧妙地融合,实在让人无法不叹服。

年轻的帝王略一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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