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2)

>  “朕谨记母亲教悔,只是朕已思量再三。”崇明却来得坚决。

眼前的孝德似要腐朽,却精明万分。是这个女人──

当年先皇驾薨,群王割据竞争皇位。是她,力挺他登上这帝位。

若论手腕、论心机,她比起任何一个男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他虽弑兄夺位,但至少有一半的皇子死於她的密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应该感激她的。若没有她,又何以有今日的崇明帝。

但他却无法敬她。

这个女人远比他预想中来得可怕。

当年他登帝位,本以为可以一展鸿图。不料想却处处受人牵制,朝中太後一党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大。直到五年前她才正式宣布前往凤栖山别宫养心,他才得以完全摆脱她的阴影。

可是现在,这女人又回来了,并干预立储一事。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意图。这样的母亲,让他何从敬起?

对於这个母亲,许是只有更多的怨。

母子之间,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便也只有在帝王之家了吧?

然而崇明却并不悔。

如若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诛杀所有的至亲手足,踏著这皑皑白骨登上世人皆梦寐以求、描龙鎏金的皇座。

但是,如果他能预知後来所发生的事。

预知繁华一世的泱泱大湘,竟会被只手倾覆!

那麽也许,他也只会後悔:为何当初,他竟不曾──

赶尽杀绝?!

【卷一】 第四十九章

孝德太后素来喜爱饮茶吟诗作乐,宇文饰非自然投其所好。

夏已近末,初秋还未现身,却已有人提前穿起了秋裳。倒是清冷了不少,鸟鸣虫叫、此起彼伏,只平添寂寥。倒是个适合伤春悲秋的日子。

曲聆水却并不喜欢。

比起茶,他更爱清冽的酒。

至于吟诗作乐,也许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适合他。他眉眼间清隽的倒似个赏酒吟诗的文人雅士。但本质上,他却是个政客。

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端居上座。华服风姿,煞是醒目。

看台下忽然一片喧哗,他本是不甚在意。只略略瞥了一眼,果然——

“凤王真是好雅兴,武功超群不说,连这风雅之事要凑个热闹?”

“李大人此话莫不是过谦了?谁不知你李大人每日教坊吟诗作对总是拔得头筹赢得佳人青睐呢?此等机遇怎不让人艳羡。”

李大人被凤陵王这一说,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哈哈,好说好说。下官还有事,凤王,那下官先行一步了?”

“请。”

“凤王请。”

这狐狸,倒是一样的犀利。

狐狸的出场总是轰轰烈烈,曲聆水想要不注意也难。不过,见到李成甫尴尬的样子。他倒是忽的一笑,而后见到友人不明所以的目光方才收敛。

宇文饰非问:“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他一本正经:不,没意思。

于是又将视线转向看台下。

朝中当前炙手可热的权贵坐镇,到了这里的**才子们自是要表现一番,顿时看台下一片热闹。

不知是谁提题了个:水轩低傍画栏开,枕簟萧疏玉漏催。

曲聆水有些走神,心不在焉似的一搭一搭的摩挲着手里的瓷杯,却久久没有饮用的意思。

愣神的时候,孝德太后忽然唤:“恬儿,你也去试试吧。”

“恬儿才疏学浅,怎敢在摄政王面前班门弄斧呢。”一身鹅黄淡裳的女子道,声音清润恬静煞是动人。

他这才回过神来,清浅一笑:“久闻唐尧将军之女乃我大湘第一才女,今日得见亦是曲某有幸,唐姑娘何必自谦?”

“如此,恬儿便献丑了。”唐恬微一颔首,略略沉吟了片刻道:“一夜雨声凉梦寐,万荷叶上送秋来。”

应景应时,圆润且不突兀。才情倒是有了。只不过……

曲聆水微微一笑,却不动声色。只不过,中规中矩太过谨慎了。

宇文饰非笑道:“果然名不虚传。”

传闻中,太后最宠爱的端庄贤淑且……听话的优质傀儡。连说话,也不由得本心了。

凭栏而立的女子回过身,端庄一礼:“八殿下过奖了。”

忽然唐恬身子一斜。

霎时,看台上下只见一抹鹅黄颜色忽的坠下!

“小心!”

“恬儿!”

“唐姑娘!”

看台上众人想去挽救却已然不及!

曲聆水奔至看台的木栏,却瞬间看到一袭猩红。潇洒一个旋身,凤眼斜挑的少年王侯环抱着怀里的女子缓缓下落。

衣袂纷飞,郎才女貌。倒是让围观的众人原本由紧张转为惊叹,忽然觉得半空中的二人好比一对金童玉女。

“凤、凤王?”

矜持淑女如唐恬,此时却已吓得瑟瑟发抖。惊魂未定之余,又发现自己躺在这么个俊俏少年的怀里。自小便呆在太后身边,从未与任何男子亲近过的女子不禁飞红了双颊。

凤陵王爷自是不甚介意地松开了她,笑道:“没事吧?”

“多谢凤王。”

不愧是自小接受名媛教育的淑女,顷刻间便恢复了理智。

笑的堪比春光灿烂的凤陵王爷,目光游移。忽触到看台上静立的那一抹纯白,眉头略微一动,不禁裹了三分颜色。

【站这么外面干什么,担心会掉下来的。】

狐狸的唇语,曲聆水半猜半测算是看懂了。

只是……

少年公子细瘦有力的指搭在微松的阑上,略微一动。

眉宇间,幽柔更深。

【卷一】 第五十章

“摄政王。”

听到他这么唤,曲聆水先是一愣,随即了然,而后端方一礼:“凤王。”

自那一夜后,凤陵狐狸已经对演戏之举兴致寥寥了。只不过,狐狸突然一正经倒让其余几人诧异起来。

但是,狐狸的正经往往就那么一会。果不其然,不一会又‘小聆,小聆’叫的不亦乐乎。

他眸光忽一深邃,转向不远处另一只小船。船舷上的娇美女子与当今八皇子谈笑自若,笑靥极暖人心。

第一次见到那女子时,他几乎要以为那就是宇文绮容。

对,宇文绮容。那本该是他未过门妻子的美丽女子。可是这个与宇文绮容极相似的女子,方才娇羞了容颜说:我是唐恬。

她是唐恬,但同时亦是工具。帝王之家兵不血刃,却同样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亦是——

牺牲品。

她本该是个美好的女子。如宇文绮容,让人无法不怜惜。

曲聆水怜惜世间所有美好的女子,也许正像了某一方面的多情。他一直认为女子如水,而一个男子的守护便是她清澈的根源。

清隽公子若有所思,面色清寡。

二人倒也是各怀了心思,只见宇文饰非同娇美的少女说了些什么。竟惹得她娇笑连连,半是欣喜半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小舟狭小,加上船夫仅够容纳三人。宇文饰非当然与唐恬同乘一条小船,余下三人自然识趣,一齐上了另一条小舟。免了船夫,由绯衣武将撑了一支长篙在距湖心不远处摇曳起来。

武者目力极好,远远便见距湖心不远处还有只附包厢的小船。本也无甚奇怪,只是大白日的这厢布帘紧闭不见人影,难免让人生疑。

魅上绯运了内力去听,隐约闻得小船内传来隐忍的**声。顿时,俏丽颊上飞红一片。

这,光天化日的……竟、竟然行这等风化之事!

白衣公子心思细密,瞧他面色奇怪便询问道:“将军怎么了?”

这一问不打紧,年轻武将望了那曲聆水一眼,不知如何做答,只面上颜色更深几分。

凤陵王爷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见那向来孤高的冷傲将军俏颜一连数变。凤眼不怀好意睨起,随口调侃道:“小聆莫担心,将军大人只是受到刺激了。****便好~”

说着,还故弄玄虚用手挡着嘴,压小声:“将军,为了感谢上次的切磋(害本王收拾了整整一天的院子),本王可替你介绍些美人。将军意下如何?”

曲聆水黑线:竟然说得这么大声……

“滚!”

一声厉喝,武将甩了手中长篙,三尺青锋铮然出鞘,直指手无寸铁的凤小王爷。

气氛瞬时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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