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  斜阳下,满目疮痍斑驳了几世繁华。烽燧上,战地的残阳又流淌了多少浴血的寂寞?

那一抹意气风发傲世而立的猩红伫立此方,红袍被风吹得猎猎狷狂。

俊美邪肆的容颜本应是身处繁华的星辰,却於这满目的荒凉突生出一种异常的违和感。

已经十日有余,不管他们如何围击,却始终无法和歌朝的袭击者正面交锋。遭袭事件持续发生。若非有人泄露了军机,便是歌朝人的目的不在此。

那又会是为了什麽?

满目黄沙,风促狭著,萧萧而过。风里,似乎夹杂了一阵叹息。

而今,他与他……

千里相隔,却都处在一片杀机之中。

等这一战结束了,本王一定──

一定……什麽呢?

少年王侯突然顿住。

……

一声无法辨析的呢喃,轻而缓的从少年王候的口中溢出。

身後的人一怔之後,竟抑制不住诧异。

方才,是他听错了麽?

未等他细细回味,便见那少年王侯立直了身板。凤目里的锐意锋利的若这乱世之刃,仿佛那一刹的失神仅是错觉一般。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崇明竟然想立了十三皇子。唉呀呀~这样一来,是小八大概也觉得冤吧?”凤陵王爷一脸幸灾乐祸的恶劣笑容,手中晃晃城中探子送来的密报。

这些日子,他一直迫於曲聆水的淫威(?),照信上所述的练兵之法训兵备战。唯一的乐趣,便是看他凤陵王爷安插在朝中的亲信从京城传来的信。

当然,身旁某人鄙夷视之。

“这麽明显的嫁祸,崇明莫不是看不出吧?不过,杀了亲妹妹本王相信小八还是做得出的。但若依本王说,第三人的可能性该是比较大的呢。”

“……”皇帝对於界错来说无任何概念,因此对於凤陵狐狸直呼皇帝名讳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某只狐狸怎麽看怎麽像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果然,狐狸还是狐狸麽?

“啊,这样一来……小聆好像情况不妙呢。”凤某人一脸深度思索的表情:“这样,小八或许会死也说不定啊。”

“啪──”

──果然,不明物体顿时掉落在地。

“就不知道小聆会不会有事呢?如果老皇帝还信他的话……”继续装……

“王爷!”

“怎麽了?”吓本王一跳。

“请王爷恕界错需先回京城,不能再伴您左右!”

“啊,可是……”凤流殇蹙眉故做为难,心下暗中却做翻云手状:走吧走吧。

“请王爷成全!!!!”

“碍~那好吧。”凤某人一脸大度道,临了不忘嘱咐:“回去记得帮本王跟小聆问好啊。”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门外的人打断:“王爷,探子已发现一队可疑人马!应该是歌朝人无疑!!!”

“歌朝军?哼,来得好!人到哪儿了?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我们要好好招待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凤流殇挑眼冷笑。

这些日子他堂堂凤陵王受的气,便在这些乱贼身上讨回来吧!

传令的探子见到自家主子此等架势,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颤。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凤王大步踏出门去走了几步复又回过头来。凤眼一挑,显然是对屋里的另一个来自京城的客人说的:

“你跟著本王干什麽,还不回你的京城?你家主子不管了吗?”

却见那终日穿著黑衣的人嗫嚅了几下,忽抬起头道:“不,界错不能回去。公子说无论如何,界错不能擅离堰城!”

就为了监视本王?!

一向调笑不羁的凤陵王爷忽然觉得胸腔内涨了些不明的情愫,有些肺疼:“好,好得很!不愧是他曲聆水的人,你爱跟就跟著!等你主子出了事,你跟本王有何用?!”

他分明存心激界错,也不知是否什麽样的主人养什麽样的奴才。他脾气倔的竟和石头一般冥顽不灵。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凤流殇凤眼一挑,威慑力十足:“还不给本王滚回你的京城去?!”

然而──

“请王爷恕界错难以从命!!”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音度,界错一双招子亮的骇人。“若王爷您担心公子,那大可不必!就算公子的身边不剩一人,公子他也决不会有事!”

话一出口,愣住的却是一贯唯我独尊的凤陵王爷。本想反驳‘本王何时担心了’,却听见那黑衣不变的人一字一顿道:

“因为公子,他是天下人的公子聆水!!!”

凤流殇忽然失笑。

天下人的……?公子聆水。

为何,他不能是自己的?

“请本王准许界错继续留在军营!”

“你!”

好得很,竟然搬出‘天下人的公子聆水’这套说辞。

既然他曲聆水是天下人的,那本王有何理由管他死活?!便让他的天下人去管罢!

凤陵的王爷冷著脸,忽猛一挥宽袖:

“随你!”

流殇天下 【卷一】 第二十七章

距遇刺一事已半月有余,绮容公主已然安葬。八皇子入狱,如今又是一番新的党派争夺。

然而众人惊奇的是,那一向与八皇子私交甚好的公子聆水竟在此期间内毫无作为。身为八皇子的拥护者,孙庭海不禁要暗斥一句小人,哪有人说的名高天下般不可一世!

大老粗的孙庭海嗓门也大,周围众人听的一清二楚。敢怒却不敢言,皆纷纷提心吊胆的看向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

然而,曲聆水却只是清且淡的一笑,丝毫未有争辩的意思。转身便迈出了齐泰殿的阴郁,将自己置身於殿外的暖阳之中。

众人只能立在原地,感叹:孙老粗实在是命大……

他睨著瞳子看宣武门守将来往,忽觉刻尽沧桑的疲惫。

“公子好雅兴。”

身後突然袭来一阵粘腻的,令人作呕的视线。声音里的恶毒,仿佛能像涎液一般顺著听觉遍布全身。终於,蠢蠢欲动了麽?

他未回头,有礼却疏远:“不及太子殿下。”

该死的傲慢!

身後的男人危险的眯眼,却未有任何动作。只见那雪衣的公子伸了一截秀美的腕子,将鬓发勾至耳後。分明是个男子,分明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却偏偏风情万种。

“听说你是我那八弟最得力的奴才,想来该是伺候得好吧?”狭长的眼眯起,宇文怀善从背後更加靠近了一步,在雪衣的公子耳侧暧昧的吐息:“就不知,是公子聆水善解人意呢?还是……床上功夫了得?”

“……”

“如今我那八弟已经倒了,皇位也迟早是我的。公子是聪明人,何不为自己找条出路?”见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毫无反应,男人愈加得寸进尺的靠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腕子,生的很美……?”

後半句尾音生生截在疑惑转震惊的语气上,宇文怀善瞪著横於自己颈侧的利刃。而主导权,在那**细瘦的指上。

刀口上,截住那男人方才的喋喋不休。

秀美而纤细的腕子就那麽反手压制著,他的性命。

“太子殿下……”那一贯清隽的人表情冷冽,却是危险的:“曲某不会再一次,给你说这话的机会。”

“……”宇文怀善微微一怔,一时间竟像是被那样清隽的人震慑了一般。只呆愣的看,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忽後退一步,撤了手上的利刃。

“曲某告辞。”

男人转身握拳,愤意成灾──

曲聆水,果然不得不死!

刚出了宣武门,曲聆水便看见青年武将似是已经等了许久一般,抱剑靠立在粗糙的城墙上。然後对方也看见了他,径直走了过来。

“都妥当了麽?”

“嗯。”

“……多谢。”

闻言,那一向冷硬而强势的绯衣武将竟像是害羞了一般,干咳了一声偏过头去:“有什麽可谢的。”

不过是,各行其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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