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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1 / 2)

>  那老者一掌朝江重雪拍下来,连拍五下,江重雪觉得体内真气快速涌动,又很快趋于平静,听他道:“算你没有骗我,你的确是身怀春风渡。不过有春风渡,也不好就说是谢老弟的徒弟。”他想了想:“我看还是谢老弟亲口告诉我,我才信。你说谢天枢是你师父,那你师父呢?”

江重雪低声说:“师父已死,所以收到信后,我才代师父来的。”

那人把手按向后腰的剑上,沉声:“小子,你胆敢再撒谎,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我不会拿师父的生死来撒谎,”江重雪道:“师父的确死了,是我亲手葬的,前辈不信,可以去浮生阁后山的墓穴开棺验尸。”

那人紧闭嘴巴,很久,才问:“生病而死?”

江重雪摇头:“自耗内功而死。”

那人眼睛睁大:“为何?”

“为救一人。”江重雪低下头。

那人上下看了看他:“不会是你吧?”

江重雪摇头:“不是。是师父之子。”

“你是说,谢情。”那人低语。

周梨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谢情这两个字。

这人连哥舒似情的真名都知道,看来的确是谢天枢的至交。

那人思考一阵,复又抬头审视他们,看了看天色:“你们的话太奇怪,我不知该不该信。罢了,先赴约,再来掰扯这些。至于你们——”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粗绳子,把周梨和江重雪捆成了一束,搁在马背上,自己牵着马儿哒哒哒地朝西面走去了。

第148章 耋老2

周梨被点了穴放倒在马上; 十分难受; 身边的江重雪也不比她好上多少。

她在江重雪耳朵边嘀咕:“听这人的口气,谢前辈要赴的约好像不止有他一人。谢前辈到底结识了些什么人。”

“不知道; ”江重雪的脸离马屁股极近,马尾甩过来时正好扫到他的脸,让他脸色极其不好; “不过既是师父结识的人; 应该不是什么恶徒。随他去就是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们。”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故意要让那人听到。

那老者回过头来; 布满皱纹的脸上嘿然一笑。

走着走着,那老者的脚步慢慢快了起来,像踏着风在行走,虽牵着一匹马; 马上还有他们两人的重量,他却毫不在意,走得轻松自如。

走到兴起; 启喉而歌:“苍茫兮白雪落群山,湛然兮雪化日光照。行云流水兮万物不空; 上善若水兮宁静致物。求道为何兮扶摇而上,扶摇而上兮求之不得。求天下何治兮孜孜不倦; 孜孜不倦兮求之不得……”

这歌唱到这里,江重雪还在咀嚼歌词的深意,周梨惊道:“这歌的调子好熟悉。”

她这一说; 提醒了江重雪,回过神后,他道:“这……这是风华,是风华曲。”

周梨点头。

没错,这老人家唱的曲子就是风华曲。只不过风华曲两人皆以为只是一支曲子,没想到还有人填了词的,这词倒是第一次听到。

求道为何兮扶摇而上,扶摇而上兮求之不得。求天下何治兮孜孜不倦,孜孜不倦兮求之不得。

风华是极为大气的一首曲子,悠远辽阔,坐看云起风落,吾自傲然处之。

但这词,却让这曲子多出了一份求而不得的沧桑感。

如果这曲子是写给少年人的,那这词就是写给年长之辈的。

周梨听了一会儿:“前辈,这曲子是您写的吗?”

“我?”那老者停下了歌儿,回答:“是,也不全是。”

周梨机灵,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曲子,不止前辈一人所作,是由几人共同所作,是吗?那么,其中可有谢前辈?”

提到谢天枢,那人沉默下来。

周梨不再问了,她知道,这人其实已经相信谢天枢死了。

走了好半会儿,来到一处高峰之上,四面环山地势险要。

这高峰很险峻,嶙峋峥嵘。

周梨不认识,江重雪才看过地图的,便道:“这是傲徕峰。”

傲徕高,近看与岱齐,远看在山腰。

峰巅有座八角亭,垂雪白帷幔,随风飘曳。

到了八角亭前,那人便为周梨和江重雪解开了绳子,但没有解穴,任由他们两个像岗哨似的笔直地站在亭子外面。

因为两人是背对亭子,所以没办法看清亭子里的景象。

周梨使劲斜着眼睛,隐约看到亭子里已有人在,比这老者到的更早。

“我这儿有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江重雪忽道。

周梨忙道:“我这儿也有一个人,他是站着的。”

亭中早有两人先到,一张圆面石桌置于亭中,桌面上布了六坛青瓷细口的小酒坛,还有一张古朴的琴。

一人凝立,着一身白,无一丝杂色,白得格外纯粹,背影看来,高瘦适当,发丝青白掺杂,腰带一勒,飘飘然的,像是要羽化登仙了。

他信手拂去琴上一枚树叶,显然那琴就是他的。

另一人端坐,端坐的人就没站着的人这么仙风道骨了。

从江重雪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人是个和尚,三千烦恼丝皆剔除,六道结疤在他低头时看得分明,背脊上背了两根木棍,穿一身灰色的僧袍。

按说佛门中人,天天承佛光披香火,看上去应该比常人更为出尘端庄才对。

不过这个和尚却一脸凶相,身上丝毫没有遁入空门的禅意,虽然他坐得很端正,不过这端正,是武者习惯性的姿态。

在那老头子旋风般荡进八角亭,鼻子朝那六坛酒一通猛嗅时,和尚勾了嘴角讽刺:“别把你身上的臭气污了我的好酒。”

他话才说完,那老人家就向他出了剑,腰上的玉佩轻轻飞起。

他一手端着酒坛,一手持剑,剑出鞘之时,闪过的剑芒掠过周梨的眼睛,周梨更加疑惑了。

这把剑与朔月实在太像,她原以为只是外观像,没想到出鞘之后,连剑光也像,看这剑刃犀利的模样,可想而知必定也和朔月一样,极其锋利。

那老者虽出了剑,但那和尚却没有取过背后的棍子。

和尚踢纵脚尖,人便高高地掠到了亭子上。

老者在下面看他,嘴角笑意盈盈:“无求大师,不过三年未见,你莫不是老了,不中用了。你这年岁,还不及我一半,给我当孙子都行,怎的就老得打不动了,要逃到上头去了。”

话被他抢先了,无求和尚大为恼火,也不顾什么戒律清规,张口就骂:“球囊的老不死,没屁…眼的瘟猴子,仔细我的剑不长眼,给你这皓首匹夫戳一百个窟窿眼,送给那渔夫做捞鱼网!”

周梨被这新鲜又粗俗的骂词逗得一乐,扑哧笑出来。

谁知那老者毫不生气,比周梨笑得还要大声:“我说你这位大师,佛门乃清净之地,你怎的满口污言秽语,仔细辱了你家佛祖的清规才是。你这当长辈的都如此,难怪你养的那群猴子猴孙如此张狂,我方才去你那庙里不过想讨杯酒喝,却被你养的那兔崽子给哄了出来,简直不像话。”

无求和尚啐他一口:“哄得好,哄得妙,待我回去,还得好好犒赏犒赏我那兔崽子,让他下次见了你,还把你这只会放屁的老头子给哄出来!”

那老头抱着酒坛仰头喝酒:“有这么香的美酒,我还放什么屁啊。”

咕噜噜地抱着酒坛子就喝,猛一口喝掉大半坛。

无求和尚从亭子上跳了下来,不要和他坐一起,便坐在了他对面。

忽然,那一声不响的白衣人说话了:“杨大哥,这两个年轻人是谁?”

杨老头舔着唇角的酒,一滴也不想浪费,说道:“我从半山腰上掳劫来的两个孩子。一个女孩子,一个男孩子。那男孩子自称是谢老弟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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