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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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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属于英俊行列,披肩的乱发使他看起来像个野人,尤其他的眼睛更让人觉得他和现代人的不同,面对着两眼放光的“野人”,我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

这种害怕就像眺望着茫茫的大海,沉重的乌云正在缓缓地向海面上压来,蒙蒙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重,不一会儿,使海平线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那是一种雄浑的苍凉之美!然而此时此刻,我对这种美没有感觉。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也不时地瞟他一眼,这时米丽说话了。

“喂!路尚楠,你别那样看着人家!”

“米丽,你别神经!我怎样看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愿意看,我喜欢看,你管得着吗?”

“你才神经!见到女人就盯着不放,你别忘了,她是我的朋友。”

“要是你,我还不看呢!”

“你敢看?”

在他们唇枪舌战之时,苏滢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

米丽生气地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然后狠狠地骂了一句:“傻…!”

我们还没走出院子,我就隐约听到路尚楠的声音。

“洛桑,你别走!”

我心里一动,莫非梦中召唤我的那个人就是他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挽留我?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不!不可能!!

我想停下来,但我没有!如果米丽不气成那个样子,我或许停下来。

苏滢送我们出来时,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有时间过来玩。”

“没关系。”

我们无声地走着,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我和米丽回到她的屋里时,她还在生气。

“你没必要和他生气。”

“不是我生气,你看他那脏兮兮,穷酸的样子,还到处粘花惹草,如果长相好也行,一副野人的样!”

“别看不就行了吗?况且他也没有做什么,眼睛是他自己的,怎样使用是他的权利。”

“如果我知道他在,我就不带你去了。”

“好吧!我们出去吃饭。”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少吃点,不然,晚上会饿的。”

说完,我们就来到一家餐馆。

当服务小姐把菜谱递给我们的时候,米丽说我们各自付一半钱。我说不用,今天我请客。她说那不好,她习惯于AA制,但我还是坚持我付。

吃完饭,我付了帐。

我们走出餐馆时,外面已经繁星满天。

望着满天的繁星,我想北京的星星和我家乡的星星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为了梦中的召唤,我却离开了家乡,离开了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

假如没有梦,我会离开吗?我为什么要做那个梦?难道它是我愿望满足的企图?那么我的愿望是什么?是梦中的召唤?不!梦是神秘的,它是通往神奇境界的途径。

难道我是为了追求一种神奇的境界?是金钱?不!月亮下面的金钱,从没有使劳碌的人类有过片刻的安宁。是名利?不!不是!是自由。

生命只有在自由中才能开出鲜艳无比的花朵。

自由,就像阳光,它是人类生命的明灯,也是普照一切旅途的明灯,是我梦的明灯。

第二天上午,米丽说她有事情,没有陪我找房。

我一个人挨家挨户地找,碰到好一点的房主,还很客气,大部分房主都很凶,好像住房不给他们钱似的。他们先审问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来北京干什么,一个人住,还是两个人住,要住多久。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总算找到了一间坐南朝北的房子,月租150元,这对于没钱的我来说已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虽然房子整天没有阳光,但我想先住下来再说。

晚上我去米丽那儿取箱子时,她要去看看我找的房子,当她来到我的房里时,不禁惊讶道。

“啊!这房子怎么住?”

我不解地望着她。

“怎么不能住?”

“你看不出这是新房吗?新房潮湿,对身体不好。”

我仔细地看了看墙壁,她说的没错,确实是新房,墙还没有干呢。

“怎么办?”

“重新找吧。”

“钱都交了。”

“要回来。”

“能给吗?”

“我想没问题。”

于是,我们去找房东,我客气地对房东说。

“大姐,这房子我不想租了。”

她一听我说不想租了,立刻瞪着她那一双不满的眼睛,大声地说。

“什么?不想租了?”

“是的。”

“不租拉倒!”

“您看能不能把钱退给我?”

“退钱?退什么钱?又不是我不让你租。”

“是我自己不想租。”

她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那还废什么话?”

“可我一晚上也没住啊!”

“我这没有退钱的规矩!”

“你也太不讲理了!没住你的房要什么钱?即便要钱,也只能给你一天的钱。”米丽的声音也不小。

“我怎么不讲理了?你说说我怎么不讲理了?丫挺的!”她凶狠地对米丽喊着。

“你凭什么骂人?别自以为是!不就是住在北京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不知道房东在骂我们,因为“丫挺”这个词就像我初学外语一样,不懂它的内涵。它是北京人的专利,据说这个专利还获过什么奖。

我对米丽说我们走吧,不就是150元钱吗?倒不是我怕她,只是觉得没意思,我儿时所向往的北京就是这样!我为此感到难过和悲哀。

北京是中国的首都,首都市民就以这样的风范来招待前来北京的同胞!

倘若我们是老外,她将把中国人的脸丢尽了!但话又说回来,倘若我们真是老外,她也不会这样嚣张!否则,那被称为万园之园的圆明园也不会变成废墟!这就是柏杨先生写的“丑陋的中国人。”

飒飒的秋风勾起了我片片思绪。

记得儿时做过一个梦,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来到一个景色秀丽的小岛上,岛上有好多花草树木,有百鸟歌唱。我一边欣赏岛上的美景,一边聆听着瀑布震耳欲聋的旋律,心中不觉产生一种奇幻的愿望。

这个愿望使不愿回到家中,于是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后来走到一片森林之中,我害怕极了,想走出去,但我却迷失了方向。

忽然到了一个小山的脚下,那小山的顶上已经披着了阳光,而明日的阳光还在今夜的黑暗之中。

望着那熙熙攘攘的繁华,我想起乡村的黎明,曙光薄弱,清新畅达,凉爽的秋风,使人感到秋的舒爽清快,勤劳的农夫已经下田劳作。

漫步在幽静的小路上,溪清水澈,草绿花红,而今却置身于都市的喧闹之中,像秋夜中的寒风,漂泊流浪于天涯,一种淡淡的忧郁在我心中升起。

我不知这种忧郁来自何方,正当我忧郁万分之时,一个人与我擦肩而过,我好像看到了他向我投来的眼神,那是一种希望的眼神。

猛然间,我好像受着太阳的照耀,心情豁然开朗。我的精神振作了,我的勇气回复了。

这勇气能使我走上崎岖的路途。我多想喊住他,但他很快消失在夜的尽头。

随后的两天,我依然找房。

晚上我去苏滢那里,我们谈了许多关于艺术方面的问题。苏滢学的是美术专业,她受不了学校那种传统的教育,没有毕业就从大学里逃了出来。

老师很不理解她这种行为,父母也为此感到伤心!

但她为了艺术,还是选择了流浪。

“房子找到了吗?”

“没有。”

“我房东的姐姐那儿有房,离这不远,但晚上得给她家孩子讲课。”

“想请个家教?”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房东叫来。”

“好吧。”

苏滢把房东叫了过来,他问了我的一些情况后,便把我带到他姐姐家。

他姐首先问我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今年多大?家住哪里?学的是什么专业?来北京做什么?能否教她读初中二年级的女儿?我按照她提出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

如果不是准备写作而不想去上班,我决不会忍受她的无聊提问!就像一个没落的艺术家忍受一个农民无聊提问一样。

农民的女儿去了美国,艺术家为了追求他的艺术而没饭吃,然后这个农民问他。

“你知道我女儿是什么毕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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