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请不要找我,人总是要死的,请你转告我的父母别让他们伤心!”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在做梦吗?不然,怎么又听到了苏滢的声音?
“你还没睡?”
“我梦见苏滢,她要我别难过,也别去找她。”
“你怎么这么迷信呢?不会出事的。”
“天黑时,我们还在一起。”
“是不是去哪个朋友那了?”
“附近除了米丽之外,她没有别的朋友,我回来时到米丽那,米丽也不在。”
“或许她们一同出去了。”
“就算她们一起出去了,总得回电话啊!而且半夜还不回来吗?”
“要不你再去米丽那看看?”
我穿好衣服,骑车到米丽那,米丽还没有起床。
“这么早来有事吗?”
“苏滢没在你这?”
“她没在家吗?”
“没有,我正在找她。”
“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米丽讲了,米丽说昨晚她呼苏滢,苏滢也没回电话。
“难道真的出事了?”
“不会吧!”
“我得去她那看看,不知她的朋友走了没有?”
“一起去吧。”
我和米丽来到苏滢的住处,门没有锁,屋里也没有人。
“她的朋友呢?”
“大概走了吧。”
给谁打电话?她的朋友我没有认识的,往单位打问问她的同事,还没到上班时间。
我们只好等。
在等待中,米丽想看早间新闻,看吧!我看你看完新闻还干什么。
看完新闻她又打开录音机,我真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听歌!然而她刚打,就听到了苏滢的声音:“我走了,请不要找我!天堂总比地狱好,我已经厌恶了尘世。”
啊!上帝!她真的走了?!
我和米丽先是相互傻看了一会,然后就哭了起来!我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呢?悲剧!为什么要屡屡上演?难道悲剧的意义就在于毁灭?而毁灭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超越悲剧?
第一回第二回第三回
一
我十二岁的时候,人们就看出我将来准会成为一个荡妇,而恰在这时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结了婚,丈夫不在家,我就让别的男人到我的床上来,但我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个处女。
我没有谈过恋爱,因为我看谁都不顺眼,也许别人看我亦是如此。毕业后,很多人看我年纪不轻,争先恐后地给我介绍朋友。说句实在话,我连正眼看都不看,这并非是我自视清高,而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意志,时间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去了。
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声音对我说:“我爱你,我在废墟等你!”。我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但为了梦中的召唤,在那个月落无语的深秋,我来到北京,直奔圆明园。
说来也巧,刚进圆明园路口,就遇见两年前在深圳认识的米丽。米丽是南方人,个儿不高,标准的南方女孩身材,如果不是她长着一双酷似幽灵的眼睛,我们早就成为好朋友了。不过,今天能在此相逢,就像久别多年似的,很是亲切。
“啊!没认错吧!洛桑!怎么会在这见到你?”她惊讶地看着我。
“是的,没错,米丽,你怎么也在这?”我激动地望着她在想,莫非她也是为了梦中的召唤而来的?
“你在想什么?”
“不!没想什么,一切还好吧,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从她的问话中回过神来。
“半年前,你呢?刚来?”她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我。
“是啊,你看我包还没放下呢。”
“累了吧,走,先去我那儿,明天再找房。”她接过我手中的皮箱。
“不好意思麻烦你。”
“别客气,我们能再度相逢也是缘分,你说是吧,我做梦都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你!”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她的住处。
那是一间坐北朝南的房子,阳光很好地照射进来,墙上的一幅幅画,使这简陋的小屋熠熠生辉。
如果你不看见她桌上的画笔,颜料以及她身上的色彩,你不会想到她是画画的,因为除了俗气之外,你很难从她的身上找到与艺术相关的东西。
我们谈了一会分别后的各自生活,然后我问她:“听说圆明园住了很多艺术家。”
“什么艺术家?狗屁!都是一群傻。”她点了一支烟,装成很贵族的样子。
“他们画得不好吗?”我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我不想谈论那群傻…!傻…!”她怒气地大声说道,好像谁得罪了她。
我感到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提到那些艺术家,她就发火了呢?莫非她嫉妒他们,还是别的原因,但无论什么原因,我都觉得她有点神经不太正常。
我真想提起包就走,但是面对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我又不忍,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去哪?”
“去遗址看看怎么样?”
这时,她用一双审视的眼睛看着我。
“你是来逛公园的吗?”
“不是,但我还是想看看。”
“那好吧!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如果她没事,让她带你去。”
“那就不必了,我怎好麻烦她呢?”
“没什么好不好的,只要她愿意就行。”
这人简直有毛病!但我又不好违背她,因为我怕她再发火,于是我便同意了。
大约十分钟,我们来到了米丽的朋友——苏滢的住处。刚一进院,米丽就大声地喊。
“苏滢,我给你带来一位新朋友。”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和米丽差不多高的,散着发,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秀气女孩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
米丽把我介绍给苏滢后,我们就进屋了。
苏滢的房间比米丽的大,不过是坐东朝西的,阳光只有下午才能进来。屋里也非常简陋,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个写字台和一把椅子。
屋里还有几个席地而坐的朋友,他们见我们进来,都站了起来,苏滢一一给我介绍。
当她把我介绍给路尚楠时,只见他两眼放射出奇异的光。这是怎样的一种光啊!没有贪婪,没有索取,没有豪夺,惟有激动与期盼。
他不属于英俊行列,披肩的乱发使他看起来像个野人,尤其他的眼睛更让人觉得他和现代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