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姝赤脚踩下地,倔强的站在萧战尧面前说:“你救他,我给你剩下那半张图,你知道的,那图不但能助你收复失地,更能让你坐拥整个陈国!”
“林云姝!”萧战尧将她提起来站在自己的脚上,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
云姝凄然低头,淡声说:“天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我若是不救呢?”萧战尧恶狠狠地问。
“那我就跟他一起死,反正我死了,你也会替我报仇的!”
萧战尧被云姝的话气笑了,他用手紧紧的箍着云姝的腰,冷声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你会的!”云姝忍着疼痛,语气轻柔的说。
萧战尧瞪着云姝,云姝也丝毫不惧的看着他,云姝本来就不曾大好,受了凉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这样惊天动地的咳着,萧战尧终于败下阵来,他将云姝打横抱起,粗鲁的丢在榻上,而后冷声说:“白玉同,去将那小子迷晕,带过来送出去。”
“萧战尧,对不起!”云姝在心里默默的说。
“萧翼,去探赫章宫!”此刻的萧战尧周身弥漫着黑沉沉的怒气,内殿的空气都跟着凝结成冰。
萧翼不安的看了云姝一眼,云姝对他摇摇头,顺便对张晓芳说:“晓芳,你也去打探一下,看田香儿的反应!”
“你确定我们走了,他不会“咔”拧断你脖子?”张晓芳可是深受其害的,她不觉得萧战尧能对林云姝格外宽待。
云姝对她笑了笑说:“没事的!”
整个过程,萧战尧都背对云姝站着,不曾看她们一眼。
晓芳离去之后,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云姝又伸手想去拉萧战尧的衣袖,可萧战尧却冷冷拂开。
与其说他在生云姝的气,还不如说他在生自己的气。
“王爷,云姝欠你的,一定会结草衔环!”云姝的手顿在半空,许久之后,才无力的放下。
她放手之后,萧战尧却转过身来,狠狠的逼近她问:“你要怎么还?”
“我只有这条命,都还给王爷!”云姝没想到萧战尧会这样问,可除了她自己,她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
萧战尧邪肆的勾唇,睥睨了云姝片刻之后,他用手指轻轻的勾开云姝的衣衫,淡声说:“这是你说的,从此以后,你和你这条命,都是我萧战尧的!”
说罢,他低头噙住云姝的唇,一番辗转之后,他放开云姝,冷厉地说:“从今日开始,在我不曾离开皇宫之前,你就是我的侍妾。”
心里所有的甜,瞬间就变成无尽的苦涩。
云姝低着头,艰难的开口说到:“一切但凭王爷做主!”
哼!
萧战尧拂袖而去。
云姝看着萧战尧离去的背影,一滴滚烫的热泪滑落到衣襟里,不过须臾,就变得冰冷刺骨。
没过多久,白玉同便将陈昊天从慈宁宫偷了回来,云姝还来不及看一眼,萧战尧就命白玉同将人送走,并让白玉同暂时将暗道里的千斤石放下来,以阻止有人过来搜查。
“王爷,若是有危险,王爷的后路可就……”白玉同的话没说完,便被萧战尧打断,他说:“不得辩驳!”
白玉同咬牙,抱着陈昊天从暗道离去。
少时,萧翼从外面走进来,他搓着冻僵的手说:“邑城的诸王全都聚集在赫章宫门外,可常禄对外宣称,陈宏烈偶感风寒,不见外客。”
“那些藩王没闹?”这么好的机会,萧战尧不相信没人大闹。
“自然是闹的,陈宏烈的三哥要求陈宏烈改立太子,在藩王或者藩王的孩子中间选一个人来继承皇位,然后杀了妖后田香儿谢罪天下。”
哼!
萧战尧冷哼,他把玩着茶盏淡声说;“让陈宏烈改立太子可以,可他断然不会改立藩王为太子,他达不到那些藩王的预期,只怕这场政变,迟早要发生!”
“我看那些藩王可都是憋足了劲儿的,只怕陈宏烈不好打发他们,我再去看看,看陈宏烈到底会不会站出来!”
说罢,萧翼又转身离开了榭雨殿。
萧翼刚走,晓芳就回来了。
她抖落了一地的风雪之后,才开口说:“太后气势汹汹的去栖梧宫了!”
“陈昊天失踪,太后最先想到的也只能是田香儿!”云姝躺在榻上,庆幸萧战尧早一步去将昊天带走。
见她时刻惦念陈昊天,萧战尧心情更是不爽,他淡淡的睨了云姝一眼,并未说话。
栖梧宫。
太后领着人,气势汹汹的坐在栖梧宫的大殿上,田香儿跪在殿前不言不语。
“怎么,没话与哀家说?”太后见她不似平日那般嚣张,不由得出言讽刺。
“儿臣不知母后何意?”田香儿装傻,假意不知太后所为何来。
太后一掌拍在凤椅的把手上,而后不解气的将桌案上的茶杯丢下来,茶水溅了田香儿一脸,若是平日,她早就大发雷霆了,可今日她却低调得很,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天儿呢,你将天儿弄到何处去了?”太后果然以为陈昊天的失踪与田香儿有关。
田香儿错愕的看着太后,闷声说:“儿臣不知,母后不是说儿臣照顾不好天儿,非要自己照顾么?”
“好你个田香儿,哀家就说,作为母亲,你怎么会下得去手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没曾想过,那孩子竟不是我皇家的血脉,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的欺我陈国皇室,现在,将孩子给哀家交出来?”
每每想到自己将陈昊天那孩子捧在掌心里,仔细呵护了五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太后就觉得心痛不已。
“天儿确实是陛下的儿子,太后娘娘可知,您的言论,不但对陛下不公平,还会引起整个皇室恐慌,届时,太后娘娘能承担么?”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她伸出食指,颤抖的指着田香儿,厉声说:“哀家从未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
“那太后娘娘只管宣扬出去吧?”从太后的表情看,田香儿就已经确定,她已经握住了陈国皇室的命门。
太后纵横深宫一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可如今,她却单单被一个田香儿拿住了,连反抗都不敢反抗。
哼!
太后愤然起身,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暮时,榭雨殿。
自从云姝逼萧战尧救陈昊天起,萧战尧便没再与云姝说过一句话,如今内殿只有两人,云姝揭开被子走下榻来,坐在萧战尧身边,却见萧战尧的右手紧握成拳,神色冷峻的看着桌案上的卷宗。
他的眼睛虽然看着卷宗,可眼神却并未真的落在宗卷上。
“王爷……”云姝伸出素白的小手,轻轻的覆在萧战尧的手背上。
萧战尧心里有气,轻轻动了下,将云姝的手拿开。
云姝尴尬的缩了回去,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再也没抬头看萧战尧一眼。
萧战尧气得磨牙,眼看着他马上就能颠覆陈国皇室,她倒好,心疼一个小子,便将他的大计破坏了,他都没委屈,她还好意思委屈。
哎!
看云姝都快低到尘埃里,萧战尧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
云姝听了,以为萧战尧是不待见自己,便起身往榻上走去,可她走出去没两步,就被萧战尧抓回来,一把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对云姝而言,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她吓得浑身僵直,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
“王爷……”云姝扯着他的衣襟,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战尧咬碎了一口后槽牙,恶声说:“今日先饶了你,这一切,本王都给你记着,日后讨还。”
云姝柔顺的靠在萧战尧胸口,唇角挂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狡黠笑意,好多年不曾撒娇了,没想到竟也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