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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掐,被丢狩猎圈)(2 / 2)

??我死后的第三日,闻人隼始终不愿将我安葬,不管周生如何劝说都置若罔闻。他或许是在等着我忽而坐起来,狠狠的咒骂他好像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确实是。周生只好告诉他,按着淮苍的规矩,人死若是七日之内不安葬,将不得安息无法转世投胎。见过许多生死的闻人隼其实并不相信这些,他觉得人死了便是死了,哪怕不安葬也能投胎,再转世为人,不记得他,也不会恨他。

??我死后的第一日,卓赫和周生都在外头候着,即使天气很冷谁都没有走也没有进帐。那日整个封地都格外安静,连平日里伴雪的狂风都没有。闻人隼在帐子里坐了一整夜,一直握着的瘦骨嶙峋的手腕早已经冰冷僵硬,但他就是一直坐在床榻边好像再等着什么。

?之前在北凉与南疆的交界还有许多弱小的国家,后来世人有所耳闻的以瓷器和药理为主的便是臧涂。那里的气候受北凉南疆影响十分湿冷,特产一种靛蓝色的花,以国命名便叫臧涂花。相传每个臧涂人生下来后其生母都会将花的种子放进小瓷瓶里,暗指自己掌控命运精神生生不息,臧涂人自由婚配成婚前再将瓷瓶交给所爱之人,寓意交托性命。

?臧涂人生性善良温和,偏偏是战火连天的年代,周遭列强大小战役不断,终究一片净土凋零在乱世。一个荒诞的谣言,害得臧涂人几乎被屠尽。

?周生说能再遇到臧涂人是很不容易的事,可惜他与怜儿终究不一样。周生从生下来就随父母东躲西藏,到最后流亡的路上只剩下他自己,看尽人间冷暖后就不再相信他人,而怜儿即使是在这身不由己的乱世里,依旧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哪怕是虚无缥缈的。

?真是蠢死了,周生说过。

?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感情这种东西在这时候便成了累赘,周生大抵是无法分神再去相信什么人,但哪怕是这样的他也始终记挂着同族的怜儿,他能帮我也全是看在怜儿的面子上。那臧涂花的种子其实又叫还生,藏着只有臧涂人才知道的秘密。种子碾碎后与其他药材混合可做成假死药,食用者会身子疲乏孱弱,逐渐进入休眠,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七日后便能苏醒。这也是有极少量臧涂人能逃过屠杀的原因。花的种子非常珍贵,周生之前自己用过一次,最后的一些竟全用在我身上。闻人隼十分固执,哪怕是我身死后也迟迟不愿将我安葬,是周生诓骗他若是不能将我安葬灵魂不得安息,也是周生要与闻人隼同去,放些药材驱赶野兽,第二日借着运送药渣的理由重新进入雪原,将我从帐子里带了出来。

?我转醒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正下着大雪,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手脚都没有知觉,也不能张嘴说话。也不知是到底走了几天,一路上都是周生喂水喂饭,北凉的天气本就恶劣,像走了百年般漫长。

?南疆与北凉边界有一处竹林,幽幽的好似深谭没有尽头,地势也错综复杂,不知怪了几处弯才到这里,入眼的便是一座竹屋,周生将我扶下马车,几欲跌倒攀着他的肩才堪堪站稳。

?“未到北凉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这里,如你所见深山老林一处,除了我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里。我本想着以后老了就回到这山林里来颐养天年…你可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

?竹屋里一应俱全,各种器具床褥都不缺,屋后还有生火做饭的地方。周生在这里又陪了我三日,将调养身子的药都配好才放心的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边走不了多远有条大河,若是你日后想下山,往南一直走便是南疆边界的一出小村庄。这几日雪大,你就老实歇着先养好身子吧。囤的柴火湿了这你要自己想办法了…”他跨上马不咸不淡的说道“可别真死了…怜儿会怪我的…”

?周生还要回北凉去,不然闻人隼必定会生疑,亏了这场大雪他可以说是被风雪困住,停在驿站半月,加之他本性就是潇洒自由,闻人隼大抵不会管他。

?周生走的当夜我听着风声翻来覆去的迟迟无法入睡,如今逃出生天,我的淮安却还在最危险的地方,周生这样帮我已经是仁至义尽,当下我应该先顾好自己,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营救淮安,可这计划遥遥无期,这样苟且偷生身心都受着煎熬。似梦似醒时觉得有人撩开了被子躺了进来,可身子疲乏无法动弹,那人手指冰冷粗糙,轻易地就摸进了我的衣衫。假死的那七日里滴水未进,这还生果真如此神奇,可到底是熬了七日身子还是有些软弱无力的。那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腰,高热的身体贴过来蹭动,极其的下流…

?周生说过这地方除了他没人能进来的,那人倒也不客气,揉捏了几下就奸破了我的身子。被淫弄得感觉太过真实,连颤抖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我的喉咙里被火烧过一样的痛,蹙着眉发出难听干涩的呻吟。

?“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仿佛看到那双鹰隼般的碧眸,身体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了眼,已是深夜外头风雪未停,衣衫都是完好的系着,门也是掩好的,我强撑着坐起来,摸了把脸才发现全是汗水,领子都给浸透了。

??是闻人隼。

???怎么梦里都不肯放过我。

???往后连续七日夜里总是被噩梦惊扰,梦里都是闻人隼之前抓着我好一番奸弄,醒来时也都是如同云雨一番后疲乏不堪,胯下高昂着不抚慰就不得疏解。

?用还生时周生其实并未与我透露太多,闻人隼强行和我成亲,那时我的状态确实十分差,他只说有一味药能助我逃出生天,因臧涂人本都是药人又多双性自身就有些耐药性,寻常人用了会有些不适,他说的不适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过了七日以后,逐渐恢复力气也再没有梦到过闻人隼。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在这林子里整日整日的没事可做,积雪难化便在屋前开垦了很小片地,弄了几根细竹子围成个栅栏,在中间种了些菜。卿懿之前在淮苍城里,除了听曲遛鸟斗蛐蛐就爱捣鼓这些东西,从膳坊里要了些青菜切下来的根,埋在土里小心呵护着过段时间便真的长了出来。只是宫里要事事小心,没过多久父亲就令下人都拔了。我只大概记得怎样弄,这样过了半月始终没有长出东西来。又过了几天冒出了些青色的嫩芽来,我从生下来也算是娇生惯养,不曾碰过这些,真自己动手做了,几颗青菜苗看着就觉得宝贝得不行。

这屋子离水源不算远,因在河的中游夜里依稀听得见水声,清新悦耳也算舒服。北凉的冬天很长,像是两个月才会开始回暖,但林子冷的刺骨那河里的水虽流动,到晌午是冰的,夜里更是凉得很。我从小就有一堆人伺候,到了北凉闻人隼也不算太过亏待,现在要自己烧水沐浴觉得麻烦,便每天夜里去河边提水回来烧水擦拭身子。

傍晚做了饭又弄了一身的炊烟,还未用饭就带了小木桶的去河边提水。这竹林深得很,我在这住了许久并未见过什么人,故而也算自由。今日夜里有些凉,我却实在忍不了身上的味道,匆匆裹上厚衣衫去河边。水还尚且冰冷,烧了好一会,那换的衣服搭在床栏上,我伸手去拿却见那竹屋一处缝隙里外头一双野兽般的眼好似在窥探,着实吓了一跳,一瞬的愣神我立马扯了衣衫一罩取了床榻上防身的短刀出去,也许是什么野兽必得用火敢跑,若是引来一群便糟了。

我急忙跑到屋后手都是抖得,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站在屋后,赤着脚冻的青紫,“谁派你来的?”周生说过的不可能有人会找到这里。

“我…我之前住这…”

瞧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这林子这样深竟能走到这里来,看着衣衫褴褛这还能看到脏兮兮的腿根处。

“胡说,这是…这是我朋友的住处”

那孩子不肯走视线有些可怜,冻的嘴唇干裂说话也打着哆嗦“真的…几日前我下山…不小心被抓去充军…好…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回想起来父母兄弟都在身边时正是年少,多好的年纪啊不该在外吃这样的苦。

可我自知不应滥用自己的善良,我走近去看那双赤着的脚上全是伤口和泥,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又或是遭遇了什么。生了一双墨色的眸子,看着并不像是北凉本土的人,那双眼里同我一样也有一丝冷漠和警惕。

“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说完我便合了门。

我吹了灯,回榻上关了灯闭了眼却好久都不能入睡。仔细听着外面除了林间风吹竹叶和依稀的流水声,什么都没有。现在昼夜还是有些温差,逼着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却不知怎得猛地想起大雪夜里那双碧色的眸子,也是脏兮兮的一张脸...我翻身下榻取了床栏上的一套衣裳推开了门,那少年却早不见了踪影,谁知道一次陌生的离别后会是多艰难的流浪。若是我还是年少时,也会希望遇到的人救我一命,留我一晚的。

自那少年离去我便时常睡不好觉,每天夜里连着发梦,全然是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惊坐起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我瞧着自己湿漉漉的手心出神,那些梦里总有一双碧色的眸子,却不是淮安...恐是在北凉的经历了太多,不自觉就依赖了离自己最近的人...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叫我受了一身的伤,叫我午夜梦里都不得安生,我并不愿回想重新躺下却也不能安睡。

屋外一阵声响,我披上外衣推门去看。几日前的少年竟回来了,站在门前的菜地里,围栏里刚出嫩苗长了一小截的青菜全被摘了,那个少年却站着不动,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我,并不惧怕也没丝毫内疚的样子。我微蹙起眉,这边城本来就不比腹地那般太平,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边城人杂,我不想招惹什么是非。走吧,别再来了。”我拂了拂袖子要转身和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少年立马跑了过来,将身后的东西递了过来,是条活鱼。“我是给你送鱼来的,你圈那那一圈都是杂草,这个季节长不出菜...”

我想着在这住了个把月了,从未走出过这片林子,想吃上几口鱼粥自己却又捕不到。听了他的话我便尴尬的先接过那条鱼,叹了口气叫他进了屋子。

许久未同人讲过话,我想的闲云野鹤不似苏辞那般,他一屋子的颜如玉求之不得没有外人叨扰。我最爱的便是骑马了,如今身子成了这样,一人住着更是无趣,不过一个少年吃一顿饭也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

这少年还如之前的一面之缘一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将鱼放进屋里的小水坛里,我便洗净了手去给他盛了一碗清粥。

一顿狼吞虎咽,这孩子细看生得算得上是精致好看,脖子侧有块伤疤似的痕迹。那是奴隶的标识,瞧着是被他抓挠破了不想叫人看见。

“我会抓鱼,会打猎,能帮你挑水劈柴生火”

我专心看着那疤痕一时没注意他已经吃饱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想着留他吃顿饭却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机灵会看眼色“可是…”

一双黑眸亮晶晶的,像条街边的小狗“这山要封了,不知为什么。南疆之前涝灾,有些人流离失所成了流民。同北凉交好以后,有的流民就跑来了北凉边城,后来打仗,这里一直有些骚乱,我想着再回来这里住一段时日…但…”他看了我一眼警惕里带了些埋怨…

那少年突然凑过来“没人管时这林子深处我常来,堆满了粮食。你若不留我,我迟早会冻死的。”

我淡淡睨了一眼“你脖子上是奴隶的象征,若是你有主人,我不想也不能惹麻烦。”

少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侧颈上的疤,“他们这些做主子的总是出尔反尔,”我的话似乎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那漂亮的眼里满是愤懑与不甘,“我是逃出来的...但他永远都不会找我的,我可以下山给你带吃的,每次上山我都用竹子把脚印扫掉…我…我还分的清野草和菜苗…”

林间的竹叶和风一阵缠绵,我半支着头看了看他,几缕发丝垂到颊边,我抬手轻轻的拢了上去。

“好吧,你可以留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许是因为他太过可怜有些像我,便对他有了一丝怜悯。他说他没有名字,原先的主人一直叫他丹。是个可怜孩子虽然所谓的主人没叫他做过什么粗活,却因调皮捣蛋吃了些苦。

?????“我还有一个哥哥,涝灾之前,主子虽然对我们不差,但那些洗衣裳的下人都说,主子养我们是要我们跟他做下贱事的。我就跑了,他找人抓了我四五次。但我性子太拧,他拿我没办法。”

?????丹的眼里全然是少年的无畏和对世间种种的不满,这孩子的谈吐越听又越不像我,仔细想想和卿虞一样。

???????我同卿虞生来就衣食无忧,一切就如上天安排好的一样,若卿虞信命不谋反,我们断不会如今这般。丹的眼神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像是同卿虞一样是要成大事的人。

?“还好你摆脱了你的主子。”

?????现在虽苦总好过靠在男人胯下过活,就像...

?????我又抬手理了理头发。

?????一顿饭吃完夜色更深了,夜里林子中湿气重,我支起破旧的屏风给了丹一套衣裳。他就着铜盆里的水在后头擦洗,待他出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流民的生活并不好,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着却比我还要消瘦。皂角搓洗过得头发看着柔顺了些贴服在耳后,我取了帕子给他擦起来。虽瘦的有些脱形,眉宇间的英气却难以掩盖。

???????夜里有人和我躺在一张床榻上叫我觉得安心,他依旧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和一些见闻,像是许久未与人说过话一般。丹断断续续的提起他的哥哥,因志向不同就分开了,对于他的哥哥他好像并不太愿意多说。

????????丹白日的时候就在边城里闲逛,夜里才回来吃一顿饭住一晚。边城的守卫突然多了起来,丹便说起是有位大人物路过。

?????????“八尺的身子,发辫微卷,模样刚毅眼神阴郁可怖,那人一只眼似乎是瞎的没有色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了手指都微微颤起来,是他了,他还是来了,这北凉叫我害怕的蛮子只有他一个。那些残忍的折磨,那些腻人的温情,都叫我感到害怕。

?????????“你认识?”丹紧皱着眉头“他长得那样凶...欺负过你吗?”

??????????我无心去想丹嘴里的欺负是哪种意思,将头深深的低下去。从刚刚我便觉得身上不舒服,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雷...“他是我的仇人,就是他…我才不得已离开家乡,躲在这深山老林里…”

???“我们杀了他吧!他回去的时候还会路过边城”丹揪着我的袖口,带着少年特有的热血和天真“杀了他你就不用躲在这里了!就可以回家了!”

???“不可能的…”我摇摇头尚且保持住一丝冷静,可指甲还是颤抖着“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要是他知道我还活着,会把我锁起来,到时候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温暖的手伸了过来“那我们先躲着,等时机到了再去杀他,你不要害怕,好吗?我去煮饭。”

?我抓着即将要松开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慰藉,认真的看着他“这几日你不要下山了。”

?他笑着点点头,可是我第二日醒来,四处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坐在竹屋里心乱如麻,怕他被抓走,又害怕他出卖我去换赏钱,想到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衣物,最后蹲坐在地上,因为我发觉自己竟然早已无处可去了…

??一直到了天黑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脚踩积雪的声音我跑出去看见丹回来了,就他一个人身上脏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好的半只烧鸡跟我炫耀,我跌坐在雪地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丹吓吓坏了,捧着烧鸡跑过来“我帮边城一户人家清炉灶换的,没有偷吃,只有半只。”

?我看着那副瘦弱的身躯觉得格外的安心,进了屋也忍不住叮嘱,是为了他好下山也要格外小心些为妙,又念叨他没有穿鞋,叫他赶紧吃饭,吃完饭好早早睡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脏脚,不愿抬头看我,耳根却红成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冻的“你好像我娘似的…好能絮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时哑口无言,按着他无畏的性子,生怕他再说些骇俗的话。

?丹每日都下山去溜几趟,这样半个月后有一日回来告诉我,那位大人物出使南疆似乎和南疆谈崩了。如今我是已死之人,闻人隼大概也是迫于北凉王去南疆讲和,就凭卿懿那条疯狗怎么会放过他,南疆朝政复杂,虽然卿懿手无缚鸡之力但好在他十分聪明,就算还没有到独揽南疆大权那一步,他一个外戚女婿能做五分,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

?自打得知闻人隼路过边城这事,我便一夜好梦都没有,半宿都是汗涔涔的惊醒,少年没有什么心事一旁的丹总是睡得四仰八叉,给他掖了掖被角又翻身躺下。这夜又是这样醒的,坐起来后久久不能回神,等我要侧身给丹盖被子时,借着透进来月光看见他明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头一热,那种感觉好像儿时的卿虞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倒也不躲避,就看着我眼里的泪要掉不掉的样子“我想我哥。”

???是少年的真性情感染了我,一霎时就想起来儿时的卿虞,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总是跟着我缠着我,没有宫人在的时候就喊我哥哥,母后也由着他,说着兄弟俩感情好私下这样叫叫没什么不妥。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还是时常会因我出城没有带着他而撒泼生气十分的难哄,到如今我想我有些明白,母后父王相继离世后,他能依赖的也就只有我了,自继位确实无暇顾及他。我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都到了如今这般绝境,还是会想起他来。

?过了小半个月周生终于又来了一趟,带了些调养身子的药,待他见了屋里的少年后,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我费劲千辛万苦的救你,你可不要害我。”

?他的话我自然明白,这里虽然深山老林难见人烟,但丹每日上下山频繁,还是要小心为妙。

?“你的老相好现在被闻人隼接回了封地,暂且是吃喝不愁,不过过几日就不好说了。你那入赘南疆的四哥看着病怏怏的早死相,怎地那般爱打仗?先让南疆军队压境,诱骗闻人隼前去交易讲和,估计闻人隼封地有他的内线,卿懿早就知道你身殒的消息在城内布好埋伏,闻人隼死里逃生受了重伤,现在南疆的军队还在北凉边境等着,点名要闻人隼的项上人头才肯罢休。”似是也要为自己做打算,周生焦躁的悄悄桌子“不论闻人隼怎么样,我都不能再待在他的腹地了。这时候你也不要求我救你的相好,这些事我能特地跑来告诉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希望此后一别就不要再见了,怪麻烦的。”

几句抱怨周生便离开了竹屋,如他所说的,那之后真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窗子外头的碧桃已然长熟了,几片伴着风雨吹卷进来落在我的脸上。屋里的蜡烛燃尽,这个季节便是这样阴郁,一大早就能闻见雨水的涩味。是我宠幸侍妾那一天,我揉搓着眼睛坐起来,下人伺候好穿衣喂饭,本该去太傅那里温书却被母后叫去。说着侍妾已赐于我多日,我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当时我本无意去听梦里却记得如此真切,每一句都仔细答应。出了偏殿后外头的雨俞浇俞凶,粉瓣被击得散落一地,忽而停住身后的宫人探头小心的询问着,那一瞬我只觉得有什么事必须得去做。不顾宫人的呼喊疯了一般奔向书房,雨水浇在身上淋得发冠都歪散着,猛地推开门,瘦弱的身影缓缓转过来,依旧是记忆里那副碧色的眼眸。

??他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皱眉走过来用袖子擦着我脸上的雨水,“殿下,你怎么这样就跑来了?”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入梦,我抓住他的手,眼眶登时便湿润了“我们走吧,淮安…”

?没头没脑的话惹笑了他,眉眼弯弯的捧住我的脸“要去哪里这么匆忙?等雨小一些…”

?“去哪里都好,我们走了我就不用召侍妾,也不用做皇帝了,让卿虞来做,他想做我让给他,我们离开都城,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是在梦里我才敢说的混话罢了。

??他渐渐没了笑意,手指变得冰凉,面容难掩忧愁,轻轻地告诉我“你该早些带我走的…”

??我刹那间就转醒了,这个季节北凉却下起来了雨来,潮湿的气息让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我早该带他走的。

?若是我足够自私。

?身侧无人披上裘衣推门而出,丹蹲坐在竹檐下。身上的热汗还未消散,我仔细拢着衣衫还是觉得冷。

?长夜漫漫两个人都无心睡眠,丹说要去找他的兄长了。在战乱后有大批的流民被南疆向边境驱赶,丹的父母早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死了,兄弟俩相依为命,路途中便死了许多人,收养他们的家主是大户人家与南疆朝廷有些联系,如丹所说的他与兄长志向不同所以选择了出走。如果南疆和北凉再次开战,必定会殃及两地边界,血浓于水的感情丹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兄长。这中间是如何的故事,丹并未多言,他只说这段时间虽不过短短一个月,他早已将我当做是他的哥哥,来日必定会报答我。正是少年长成的好时光,我告诉他与自己的兄长汇合后,若是不甘待在那里,可以去北凉的边境,想学文找姓苏的先生,想学武就找姓君的将军。想他未来也该是前途一片光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丹在竹屋住了三日打包好了干粮,临走又劈了许多的柴火垛好,水缸也是满满的,终究最后又留下我一个人。

??前几日的雨在山中结了冰,水缸里的水自然也上了冻,无奈只好再去河边挑水,今日阳光极好正是化冰的时候,山林里湿冷我又多穿了件棉衣。这里处河流中段,不似上游那般湍急,河岸边卧着断石,为防脚下打滑特地准备了一根麻绳栓住小木桶,扶着断石将木桶扔进河里,哪想断石后突然伸出一直苍白的手来,一把抓住麻绳“救…救我…”

?我吓得跌倒在地,麻绳缠在胳膊上勒的生疼,撑起身子去看,是个面色憔悴的青年,也没有多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河里拖上来。待那人上岸已是昏死过去,这样冷的天泡在水里久了必定会冻死。周生之前怨我捡来路不明的人,可现在我已经打算休整几日去闻人隼封地换我的淮安,倒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一路将青年背回竹屋时已经是下午,放下他盖好被子便倒在竹床上。我本来也没什么气力,这一路走走停停累的头晕眼花浑身都湿透了,不能分辨是汗还是水。周生来时又带了许多调理身子的药,因山里湿冷也特地准备好治风寒的药,我想着这人在水里泡的浑身冰冷必定也受凉,要煎药时才发现小木桶没有带回来,又换了身衣裳回到河边去打水,等药煎好了才惊觉身上滚烫,强撑着给那个人喂了药才敢睡下。

??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人早就醒了,一身青色儒袍,面容清俊苍白,带着一种病态。我本以为是那河水冰冷将人给泡坏了,哪想这位公子自小就体弱多病,且双腿没有知觉,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河边呢。他并未多说只介绍他叫卓段,家里父亲病危,需尽快回到父亲身边去。我本想着北凉南疆的战事迫在眉睫,得快些去找淮安,若是北凉王顺了卿懿的提议要将闻人隼的人头奉上,到时就更难寻淮安的踪迹,可卓段下身瘫痪又并不能自己行动。

??“卓公子,我得去北凉中区一趟寻我的亲人,恐怕…”

?卓段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中区是闻人氏的封地,我父亲…我父亲与北凉军中将领都有些交情,到时可以派人帮你…现在父亲病危,怪我生的一双没用的腿无法尽快回到他身边,公子帮我这一次,我必定百倍千倍报答。”

??现在北凉是卓氏的天下,卓姓的卓段再不济也该是什么将军的儿子,若是官阶压闻人隼一头,那便是最好不过。

?卓段本有把木椅,可惜早已被河水冲走,我只得带上些干粮防身的武器背着他前行,中游无法渡河,我们便顺着河流往下游走,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到最后渡河后是被关卡的蛮军发现的,十来号人一拥而上从我的背上接过卓段,到最后跟着他坐上马路也不知行了多久,下车后看到那顶巨大的王帐我才惊讶的看向卓段。卓段被推进王帐,我身上防身的兵器都被卸掉在外等候。我本以为他该是与北凉什么将军或文臣有些关联,没想到他竟是北凉王的最小最疼惜的儿子,不禁有些心烦,若是卓段这般身份,那他落水的事绝不会那么简单。如卓段所言现在北凉王病危,恐怕北凉已经开始内斗,我只想救出我的淮安,无心参与到北凉的政变,心急要走守卫却将我拦下。

“公子吩咐过了,您现在还不能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现在的北凉可以说是暗潮涌动,卓段见了北凉王后,在王帐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待傍晚时才出来。北凉王虽未见我,却放心封我为北凉的上宾,要我留守在卓段的身边。我之前就听闻北凉王年轻时英勇善战,且心思缜密,这个时候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杀了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在外头站了许久,肩膀逐渐开始酸胀,这几日身体得不到松懈,如今终于歇歇脚才开始意识到疼痛。卓段出来后十分抱歉,看了他劝说北凉王也是花了些时间。下人立刻安排住处,卓段虽身有残疾却不愿长久待在父亲身边,于是北凉王处于偏爱给了他北凉最肥沃的土地,也是离王都最近的封地,可即使是在眼皮子底下卓段还是出了事,现下受难北凉王病重怕朝政有所变动,波及到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如何都不愿放卓段回自己的封地。留我在卓段身边一必定是卓段极力请求,二是因我身份不明,留在近处观察,稍有不对可以方便下手。

现在南疆点名要闻人隼的项上人头,淮安在他那里生死不明,若是闻人隼死了,那他的封地不知会给谁,到时就更难寻淮安的下落了。用饭时我便坐立难安没有什么胃口,卓段见状避退了下人询问。

“我本无意参与北凉的内斗里,现在我的亲人在闻人氏封地不知遭受着如何的对待,我却坐在这里享受玉盘珍馐,实在是太过煎熬了…若是公子无心帮我,我可以自己去寻。望公子保重身体…”说罢便起身要走,掀开帐帘守卫却直接拔刀相向。

卓段坐在特制的木椅上,因刚才稍稍饮了口药酒竟有些微醺的姿态。他可是北凉王最疼惜的小儿子,自小必定是娇生惯养的,性格脾性我并不是十分了解…

“恩公不必心急,我父亲早已经传召闻人氏,大概再过几日就该到了。”卓段也不看我,只是用手指拨弄了下着桌子上的杯子,守卫便收起刀将帐帘放下。

是我操之过急了,不论如何我现在只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我早该清醒一点这里不是淮苍,也不是闻人隼的封地,无人庇护并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今日我可以是北凉的上宾,卓公子的救命恩人,明日我也可以是雪原里一具无名枯骨。而且就卓段溺水来说,必定不会那么简单,现在我救了卓段,不知是坏了谁的好事,不管怎样现在待在卓段身边才是最正确的事。

到了夜里卓段说有些头疼,我俩便再一个毡包里休息,他歇在主榻上我睡在偏榻,下人伺候洗漱吹了灯后我却如何也不能安睡。依卓段所说北凉王早已召见闻人隼,恐怕就是要对南疆大军压境的事情做个决断。若是闻人隼来了还好,可他借着这时候反了可怎么办?他姓闻人氏是北凉前朝的皇子,却是卓氏的血肉。少年时期前半段他都是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的,虽然卓氏才是他真正的父族,但他不恨卓氏吗?强占他的母亲,屠尽闻人氏,他为了北凉的土地效力多年,顶着背后的纷纷议论从杂兵做到战神,现在卓氏要他的人头,他真的能忠心到说给就给吗…

我不由的记起闻人隼带我去雪原深处的那个夜晚,在白皑皑的雪林里一处孤独的毡房,里头淡淡的霉味,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勒得很疼,他问我“要不要降生在这片土地…是谁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

我并不能感同身受的去想为什么,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十分的可悲…却也想起他那一双狼似的碧眸。

不管北凉王要不要他的项上人头,他也迟早会反的。

因为仇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续的几天里可以看出,北凉王都正在集中调兵加强戒备,而北凉王的儿子们也进出王都十分的频繁。

在王都我见到了北凉王的大儿子卓展,那个与自己二弟有嫌隙,命蛮军将我的淮安的拉进雪地里奸淫的人。还有他的二弟,见求赏的人被轮奸,便一脸厌恶的把我的淮安充作军妓的卓敖。

“此次被召见我奉命要去调令军队,为南疆战事做准备,先走一步。”卓敖这人大概是大半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有着与其他兄弟都不同的俊美,一张嘴又如寒天一般生人勿近,像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叫人望而生畏。

“你到像个领事将军,不过是调令军队,好像要你去打这仗似的,段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你这个做哥哥的竟也不关心一下?”一旁开口的正是卓展,来回的转着酒杯却也不饮酒。

卓敖本已起身听了他的话却复而坐下,一言不发的又喝了口酒。见场面尴尬,卓段及时解围“我本想着上次我们兄弟齐聚已是两年之前,段儿闲人一个,两位哥哥为北凉尽心尽力平日里不好叨扰,现在虽不是把酒言欢的时候,见见两位哥哥段儿便觉得心满意足。”

一旁卓展突然哼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是了,毕竟人就是这样见一面少一面,该多看看,好留个念想什么的。与淮苍讲和后军营里多了不少进贡的奴隶,现在天冷不产粮草我可养不起这么些,不如送给二弟你,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外来的奴隶了吗?”

这几句虽是说给卓敖听得,却无异于在剜我的心。卓敖这时也放下酒杯,面色阴冷却没有于卓展争执,也没有离卓段起身便走了。

卓展拿起佩刀也要走,大概不想大家心里都不快,卓段才开口“大哥,不如饮些酒今日就在这歇下吧。”

“喝酒误事。”说完也是头也不回的掀帘而出。

卓展是嫡长子,北凉王的态度却一直不咸不淡,似乎直到卓段出生后更是大不如前,封地也是在中后区,既不让他靠近王都也不用他镇守边疆。这位大皇子阴险善妒并不加掩饰,估计卓段落水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在王都住了半月有余,卓段并未对我的行动有所限制,我想骑马就派了一小队近卫跟着我去跑马场。这日在马厂挑马时,就见远处一队人马向王帐方向奔去,为首的穿着黑色的狼氅,英武非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闻人隼到腹地的当夜,北凉王在王帐里设宴款待。卓段虽然身子孱弱喝了几杯就醉倒了,却也坚持待到后半夜才出了王帐,醉了之后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下人要伺候他洗漱更衣他就是不肯,最后无奈之下一个婢女只好请我过去。等我到时卓段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听到声响微微偏头看了眼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公子怎么不早些更衣休息?”是我先开的口,却只站在帐帘前一点,不想走近。

?卓段揉了揉眉心,似是十分难受。因北凉王非但没有杀闻人隼的意思,好像还十分想念闻人隼,大战在即却想要多留闻人隼几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嘱托似的。这也让我非常难受,闻人隼一日不死,我心里就一日不舒坦。北凉王不仅不想让卓段待在王帐里,甚至要他早点回自己的帐房。自小就受尽偏爱,即使不娇纵,突然被这样对待卓段难免会有些难过。闻人隼是现在的北凉王亲生骨肉这事在北凉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卓氏之前斩草除根虽未杀闻人隼,但也从来都没有认过他,加之闻人隼是其母亲被强迫才生下来的孩子,叫人以为卓氏根本就不在乎他罢了。君王不可揣测没有人知道北凉王到底想做什么。

?“我本来就是残疾,父亲喜爱我大概也是垂怜我…虽然父亲还有其他三个儿子,可是从未表现出对谁的欣赏与器重。闻人氏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我想着…其实父亲还是最得意有他这样的儿子吧…”卓段摇头笑了笑“九郎,你或许不知道那种其他手足兄弟看你的眼神,像是可怜你像是厌恶你又像是取笑你。可怜你生来残疾,厌恶你不用去讨好就能得到父亲全部的关爱…取笑你…一生只能是个废人…”

?卓段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极少这样吐露自己的心声,做一个闲散人也不见得多么自在轻松。他也知道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明白起中的滋味,又慢慢躺下,挥了挥手“叫下人进来伺候吧,你也早些歇息…”

?其实于帝王家来说,表面的溺爱并非会淬炼出出色的继承人,比如卓段也比如我,往往是那些不被重视的绝境里长成的人更能担国家大任,因他们比常人更懂得自己想要守护什么并赴之全力。

?听闻北凉王善骑射几乎每日都要腾出时间来跑马,自我来这腹地却从未见过,看来确实病的十分严重。

?一大早的天气便十分阴郁,黑云厚厚的堆积在一起。北凉又要下雪了,算是天助北凉,南疆人长期待在湿热的地带,大多士兵并不能忍受边境的恶劣天气,若开战还是北凉稍稍占了些优势的。闻人隼的毡房就离王帐不远,昨夜的宿醉估计这个时候还没有醒,因我现在的身份是北凉的上宾,在腹地自是畅通无阻。床榻上的人穿着雪白的中衣,额上是密密的汗,睡得并不安稳。腹部有点点血迹将衣衫浸透,之前周生说过闻人隼出使南疆被卿懿暗算死里逃生,估计刚回封地没几天就被北凉王传召伤势还未养好。既然人还没有醒,我便想着下午再过来,刚抬脚要走身后就传来闻人隼虚弱的声音。

?“君九…”

?回身望去人在床榻上平躺着并未睁开眼睛。听他梦里这样叫着我,若是再待在这恐怕会忍不住对他下杀手。刚出了帐子没走几步就听咣当一声,卓赫呆站着手机里铜盆掉在地上,水泼了一地还冒着热气。

?是我先开口叫了他,几月未见面说了句别来无恙。卓赫说自我死后闻人隼只能靠饮酒才能入睡,这次来腹地之前因身子迟迟没有养好他也曾劝阻过,但闻人隼像是了无牵挂一般,无论北凉王怎么决定他无所谓。可我要听得并不是这些,他只得支吾了半天才讲,淮安被闻人隼带回封地时已经奄奄一息,在周生的治疗下救了回来,但已得了脏病,救的了一时罢了。周生从封地出入的越发频繁,大概半月之前去了边城一趟就再也没有回去。黑云翻卷着一会就开始下雪了,卓赫踌躇片刻,并未问我为什么还活着,而是说“你不该回来的。”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只要淮安还在这群畜牲手里,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待他睡醒了让他来找我。”

?一直到夜里雪都未停,卓段被下人推来顺道送来了吃食和烧酒。原是北凉王今晨召卓段去了王帐,这次与南疆对战,要他与北凉王的二公子卓敖做督军,负责军队的布置与调遣。所有人都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就算北凉王不要闻人隼献上人头,也该派他去应战,可偏偏的下令要两个督军做决策。卓敖前几日刚走时已经领命,据说北凉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一直不和,这次果然就点了卓展的名字,这估计也是卓敖的私心。卓段并未对我设防直言觉得这样不妥,卓展是北凉王的长子,也是北凉的世子,虽是彰显能力的好时机但这次实在是太过危险。北凉自古立王并不是按着长幼尊卑的,若卓展平安归来扬名立万,若稍有差池,北凉王也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闻人隼。卓段近几日都有饮酒,一两杯下肚又有些醉意,大概觉得同我讲这些我也不懂,便叉开话题问我寻亲的事有没有找过闻人隼。

?“闻人氏昨夜宿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我想着等他醒来再问…”我如实答道。

??“真是罕见,我听闻闻人氏可是千杯不醉的,”卓段单手支着脸逐渐露出醉态,“大概是他的男妻故去,心里悲痛难以疏解…九郎应该听说过他的那位男妻吧,据说是淮苍边城弄来的贵公子,估计那人也是并不愿意的,成亲没有半年人就没了。之前父亲为闻人氏也推举过不少有才能的姑娘,可他一直不依,不想最后非要娶一位男妻,我想着这人于闻人氏而言不是非常喜欢便是惦记了许多年。”

?我盯着手里的酒杯沉默片刻一饮而尽“兴许不过是一时兴起玩够了也就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在人世间受苦了。真是造化弄人,巧取豪夺的被死死绑在一起,两情相悦的见一面都难于登天…”

?“九郎的谈吐并不像是山野村夫,既然要去闻人氏的封地寻亲,为什么偏偏躲在山林里?”

?我向卓段望去,他虽露出醉态,但眼神却清明得很,一时看不出真假。这位北凉王的小公子虽温文尔雅但也不难看出其心思缜密,只是这时候才来试探我也没有多少意义。“我与闻人氏有仇,躲在山里是我无能,因我惧他。可现在落在他手里的是我的至亲至爱,想到这些,便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待我再去看他,卓段已仰躺在木椅上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天刚亮的时候闻人隼便找来了,风雪灌进帐子里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从软毯里扯了出来。手掌冰凉狠狠的攥着我的胳膊拖近似是要看个清楚,闻人隼面色苍白眼眶泛着病态的红。睡梦里忽而被惊扰,这蛮子身上又带着外头的寒气叫人十分烦躁。待仔细看清了我的脸,即而眼睛竟湿润了,闻人隼长的人高马大的竟要在我跟前哭出似的。

望了眼被捏的泛白的胳膊用力挣了两下,难掩眼底里的厌恶怒目而视。

闻人隼攥紧我的胳膊拉近,寒气近身叫我下意识的瑟缩着身子要远离,他却凑过来不管不顾的咬上了我的嘴唇,紧锁的眉宇间尽是我想看到的痛苦,只要他痛苦我就觉得畅快,以至于被按到在床榻上粗暴的啃吻时并没有反抗,只是皱着眉头感受嘴里血腥的味道。他按住我的身体亲着咬着,直至最后两唇间血红的线断开,急切的喘息声也久久不能平复。冰冷的手捧住我的脸,时不时落下一些亲昵稀碎的吻,不一会舌尖就戳探着想要挤进来。

我微微偏头躲开,小声的喘道“我现在是北凉的上宾…隼王这样亲我…实在是…有失身份…”

唇齿相抵,鼻尖相贴,他的眼神里有了些愠色,等他正要有所动作,不远处屏风后的床榻传来翻身的声音,昨夜卓段饮酒醉后就留宿在这。闻人隼压着我听了一会,待卓段没有了声响,便大胆的将手掌探到被褥间摸我的腰身。人要知廉耻,可闻人隼不懂,总是一副未开化的样子,待在一块就想要做这种事情。

“你又骗了我一次,”低沉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逃了或许你我一生都无法相见了。也许你会回到淮苍,同你的小舅舅夺回属于你的王位…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阉人…喜欢到…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再跑回来…”

自我去了闻人隼的封地后,淮苍在北凉的边境闹了几通最后也都平息了。在竹林里苟且偷生时,我便清楚的意识到,或许那片江山谁做主人百姓都不会在意,不管我是如何的贤明,淮苍都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江山易主虽如此无情,可我终究还是一个有情人。以前对淮安的亏欠,终于可以用我整个后半生来偿还了。

在与闻人隼的相处中,我也明白过来,即使他再偏执残忍,也掩不住自己的感情。哪怕是如他所愿待在他的身边,我也有了能他日日夜夜都感受到痛苦的法子。“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可以跟你回你的封地。只要我亲眼看你放淮安平安回到南疆,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是你还想之前那样,像个畜牲一样现在就强占我…就算是死,闻人隼,好歹我和他死在一片土地上”攀附着他强壮的身体,手指探到两具身体之前,按住他还未痊愈的伤口,纱布立刻被温热的血浸透“现在我还是北凉的上宾,北凉王疼惜的小儿子的救命恩人。北凉王本就对我身份存疑,你若经常进出这顶帐子,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参与北凉的政变,从我身上下去…”

天此时已经大亮了,好在卓段昨夜饮酒下人不会进来的太早。

他听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蹙着眉露出哀伤的表情。我冷漠的盯着他碧色的眼睛,告诉他自己会如何利用他那可悲的感情。闻人隼一手撑在我身侧,一手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来用颤抖的嘴唇抚腻我的下巴,像是委屈极了,无声的控诉着我的铁石心肠,再向上探要亲我的唇瓣,却又被我偏头躲开。这具强有力的身躯正压着我,只要他想,我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成为他的禁脔,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捂着渗透纱布的伤口离开了。

去南疆应战的领事将军都已经安排妥当,卓敖负责粮草运送先行一步,卓展从自己的封地出发。本来局势已定北凉将大获全胜,但卓展似乎想借着这次大战讨得北凉王欢心,急功近利的去追赶败兵,南疆地形多变两侧高地嶙峋,挡住北凉繁复的寒风,时常发出类似狼嚎的怪声顾名叫狼风岭。据说很多年前两国交战卓展曾带兵走过这里,因南疆在此地高处设伏,但是损失惨重先行探路的一支小队几乎无人生还。估计卓展觉得这次战事已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带军队入岭,结果又遭暗算,乱石从天而降哀声连天。作为督军的卓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增援,而是等南疆人全部撤退岭内无人声时才派人进去搜寻,最后在遍地的尸身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卓展。卓敖按兵未动兄弟两人必然是有什么恩怨,当然北凉承位人虽不讲究嫡庶,此时除掉一位竞争对手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可他大可上报卓展死于狼风岭,却不仅将人找出来还用上最好的伤药,将人带回了北凉。卓展的双腿被巨石压断,随行的军医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消炎和包扎,因卓敖说路上颠簸贸然做截肢恐兄长捱不过一晚。回腹地之后北凉王安排医者,卓展虽捡回一条命,却如同卓段一样一生都要坐在木椅上。

卓展留在腹地休养,待伤势稳定之后再会自己的封地。卓敖长着一张美人脸却始终冷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似与这些兄弟都不太亲近,回腹地时还未见北凉王就单单见了卓段一面。

或许是谁推卓段下水,卓段自己早已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这战事又在腹地待了两个月,使得我越发得焦躁不安,卓赫私下里也有找过我,说的话多半是安抚。虽然淮安现在得了不能救治的脏病,但好在闻人隼待他似乎还不错,即使仅仅是出于对我的愧疚。我想着天下之大,一个脏病而已怎么会如此的难医,想着南疆也算人杰地灵,必定会有不少能人异士可以救我的淮安。

战事稳定之后南疆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在动手,虽卿懿在南疆有着一定地位,也不会由着他一直打无意义的败仗。闻人隼很快向北凉王辞行,北凉王大概心底里真的非常喜爱这个儿子,要赏他些什么他却通通不要。最后他说起亡妻一事,说自己初来腹地那几天饮酒到深夜,进错了帐子轻薄了我,又见我长相与亡妻有几分相似,想要将我带回他的封地,北凉王问过卓段后竟又亲自传召。

北凉王不似外头说得那样好,晚饭并没有用还时不时的咳嗽,那声响像是喉咙被棉花堵着一般闷闷的,叫人听了也觉得不舒服。

每晚除了远在封地的三公子卓威和身负重伤的卓展,各位皇子都要来看卓敖还未离开腹地自然也来了,没有刚见那会的冷冽,反倒装出儿子该有的懂事乖巧,跪在榻前亲自给喂药。北凉王却吃不下,唯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卓段哄着勉强吃了一口。

卓段也是翩翩君子看着不像是蛮子养出来的孩子,干净利落生得也温润,端着药晚一副父慈子教的样子。

“小儿明天...就不要来了...听阿隼说...外头雪大,阿爹...阿爹怕他们摔着你。”北凉王吃力的喘着气,每句话都说的有些艰难

“您不该叫我小儿了,段儿早长大了。下人也都仔细,明天我还来看阿爹。”

“那...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得多看着小儿...别让人...伤着他...”

帐子里突然就静了,北凉王给予卓段的宠爱是无人能及的。若他对闻人隼只有愧疚自责,那便是真的最宠爱这个小儿子。生下来便丧失了竞争王位的资格既不幸又幸运,就是因为卓段天生残疾北凉王才能放心的宠着他,叫他远离权谋护他半生。

“阿隼...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王上...”闻人隼明显是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听完北凉王又咳了起来,说着自己困了让他们都回去各司其职,我始终跪在屏帘外头没有见着北凉王一面,毕竟只是个外人。闻人隼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副黑木牌子,象征的是北凉的军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从王帐里出来我便回了自己帐子,如今随闻人隼回封地已定,加之他手握兵权得了势,他当真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洗净了身子后只披了件中衣坐在兽毯里等着,不出多时闻人隼就掀帘而入。帐子里并未掌灯视线晦暗,温热粗糙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勾起我的下巴,我自知他想做什么坦然的没有反抗,甚至自己翻过身去趴跪在床榻上,裸露的肌肤贴上他胯间布料,冰冷的木牌静静的垂在他的腰间,是至高无上的令我不得不去讨好的权利。

?闻人隼只是站着,没有动作也不拒绝。我便回身看他,将中衣的下摆拉到腰上,露出一丝不挂的下身轻声说“我没穿裘裤。”

?只见他胸口随呼吸起伏,一瞬间我的脖颈便被捉住,脸被迫埋在兽毯里。

?“你现下诱我,是真心想要吗?”闻人隼冷声问,一手按着我的脖颈不许我抬头,一手捉着我的胯拉高不让我塌腰,像是我应了他他就立刻在这床榻上弄我。

?左右不过是一句废话罢了,说一句没穿裘裤已经足够像屈于权贵的勾栏戏子的了,我可以羞辱作贱我自己,从他嘴里说出来又不自觉的愤懑,因被按着呼吸不畅身子上已是一层密密的薄汗,几缕头发也含在嘴里。他今日兴师动众的跟北凉王求我,明日就要启程走的,夜里不弄出些动静来到不像得偿所愿的样子。

?“是真心…”

?还未说完他便爬上床来,三两下脱尽衣衫,高热的身子贴着我烫得我不敢多言语,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讨好。他心里自然知道什么所谓的真心都是假的,可我俩分开数月,平日里避着人也有两月之久,这事他怎么会不想呢。粗糙的巴掌扇打在臀肉上,被打过的地方登时又麻又热,我抖着身子想要将双腿并拢,闻人隼却跪在我腿间,指头按着我大腿内侧示意不要乱动。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此刻闻人隼的眼神有多么如狼似虎,他便是无声的盯着那处盯了好一会,直到我累的几乎要趴不住两腿开始打颤,那粗沥的指头才揉上穴口搓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男根抚慰。我到底是个健全男子,颠沛流离的路上哪里会想这种事,没几下男根便涨的发疼。闻人隼大概起了逗弄心思,放在手上量了量又颠了颠,弄这几下我便再跪不住趴在被褥上抽气,嘴里含着发丝极其难受,刚要抬手滤出来就被他捉着手翻了个身。

?榻前未点灯只借着屏外的烛火也是昏昏暗暗,看什么也都看不太真切,却又好似瞧见闻人隼那碧色的眼眸。他俯身过来该是来前沐浴过带着清冽的味道,我的手掌虚虚的按着他压过来的身躯,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他也不在意,不管不顾的凑过来亲我。那几缕未抽出的发丝混着津液被胡乱搅着,一会在他口中一会到我嘴里,最后分开时从他嘴角滑出落在我光裸的胸膛上。

?这静谧又寒冷的夜里柔软的兽毯上任人探索身姿,手掌复而捂住我的男根压着我蹭动,仿佛叫嚣着下一刻就要进入穴里。其实讲来这种事最后多是舒服的,且是别无他人给予的舒服,若是前头温柔些到还受用,只是闻人隼的性子总等不得,要狠狠地进愤愤地捣,少有不流血流泪的时候。正到了要出精的地步,闻人隼用肘压着我乱蹬的腿,竟低头用嘴含了去。身下仿佛置身炼狱烧的热汗直流,脚将被褥都蹬到了地上,头奋力向后仰着腰都反拱了起来,胡乱的抓着他肩膀呜咽,一泡浓精尽数丢在他口中。出精后并不能回身,隐约听见吞咽的声音愣愣的抬头去看,虽然帐子里昏暗却也觉得他正抬头看我,因一下刻他又将我刚出精的男根含了去,手指摸着我的股间的汗直探进穴里半根。我几乎舒爽的要死过去,刚泄身哪里经得起这般亵玩,脚跟踢着他的后腰扬手去揍他的脸,他到不躲就生生挨着吮着我的男根就是不肯松嘴,指头硬挤进来两根也是死命地操我。我哀声叫着想要并腿又不能,只觉下身一热心里暗觉不好,耳根发着热啜泣着告诉他“我要尿了…唔…”

?闻人隼听了只又捅进来一根指头,狠狠地往深里操,灵活的舌与奋进的手指便让我再也忍不住,嘴里胡乱的哼叫求饶扯着他的头发流着眼泪尿在他嘴里。闻人隼不防被呛的咳了声躲开跪坐起来,此时我的身子一碰便抖一下,那三根指头还埋在穴里动作,混着脏液水声大作,像极了动情时出水的女人。我瘫在床榻上只瞥见下身正随他弄穴的动作,一股股的尿了他满身,死的心都有了。我自然知道许久未有这种时候,闻人隼必定是如狼似虎,只是没想到他还未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住了。直等我尿完,手指才从我穴里退出去,只听得见喘息和啜泣声。

?外头的帐帘突然给掀开,脚步向里走了两步,我吓得立刻止住声响不敢动作。

?“段小公子叫人送来些腌过得梅子,嘱咐一定要公子吃下再睡。”是卓赫。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闻人隼在帐子里干什么,却硬着头皮进来自然是不敢违抗卓段。

?腹地虽好但饭食吃得我胃里不舒坦,卓段便叫人腌好睡前吃几颗就不怎么难受了。今日确实和往常一样照例来送,只是时辰稍晚了一些。

?我本以为按着闻人隼的性子,必定会让人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哪想他侧过头道“送进来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寝具外头有屏障挡着,卓赫就放在外头的桌上正要退,闻人隼又道“叫人送些热水,干净被褥和衣物来。”

?卓赫答是便走了。

?闻人隼先去屏障外将灯执来放在桌案上,又扯过床栏上搭着的绢布,单手将我捞起放到侧榻上擦拭身子,又够着茶杯含了一口漱了漱吐在地上。我撑着身子想要水喝,却因屋里亮堂起来见他赤着精壮结实的身子,下头的器具直撅撅的翘着,站在灯火前毫不避讳的打量我的身子。这时四五个下人进来,见着床榻上的脏污只管利落的收拾,眼睛也不敢抬一下。

?待被褥拿走热水放好,闻人隼又将我拦腰抱起放进浴桶搓洗。红木浴桶极大身子得以舒展放松,热气熏得有了些睡意,便趴在桶上合了眼。闻人隼凑过来往我的嘴里塞了个什么,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原是卓段叫人送来的梅子。

?“好吃吗?”他嗓音低沉垂下头来问,刚才在榻上那一遭发辫多披散开来,带着北凉血统里特有的微卷发,让闻人隼透露出一种危险的野性。

?“好不好吃?”他又问了遍,这次嘴唇几乎亲着我的耳尖儿,逼得我只得点头,哪想他咬在我鼻梁上复而又来夺我的唇,含糊不清的呢喃“我尝尝…”

?梅子已经嚼碎咽下,他便吮得我舌尖泛疼,身子倾压过来,双手探向水下将我的腿根分开抬起,对着自己凶恶的肉龟按了下去。过于粗壮的男根一下将我的穴里塞满,先前身子的爽快劲未完全散去,这一捣我蹙着眉要叫,全给那密不透风的亲吻吞了去。顺了他的意就显现出原本禽兽不如的样子来,像是这一场不弄的痛快誓不罢休,指头摸着我贫瘠的胸膛,玩女人般对着乳首扯捻,嘴里又不肯放我出声,要把我顶在木桶上似的狠狠地捣。耳边水声不觉身前又有热意眼珠都要翻过去,因被他抬着身子弄,男根时而露出水面时而隐于水下,最后一股薄精猛地窜出水面,我便两腿一蹬舒坦的好似躺进云里。闻人隼哪肯放我,松开嫣红的唇又一口咬住我的侧颈,指头捻着乳珠用力一扯,骑马似的忽而加快挺腰的动作,木桶里的水三番两次的被撞出些湿了一地。我哭叫着乱抓他的后背,只感觉那肉柱又硬又热,整根出整根进要将我顶穿,“唔…不要…疼…”

“撒谎!”

铂金终于被松开却又是一番驰骋。我自只是撒谎,哪里是疼,那是舒坦过头了,出了精又出了尿的没什么可泄,总在欢愉的浪潮里怎么也停不下来。闻人隼不但不停反而俞动俞凶,紧密的拍打将水面激起,像大雨时地上被蹂躏的积水,忽而他直起上身,手掌抓着我身侧浴桶的边缘,高声嘶吼着,浓郁雄中的男精毫无保留的泄满了我的身子。腿根已经酸涩不堪,后穴更是被撑得没了感觉,我恐被他弄坏顾不得颜面,对着他泄精后餮足的脸就哽咽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缓缓道“我要尿了。”

我惊惧的回看他哀求“不要…求求你…”

“可上宾刚刚还尿在我嘴里,这怎么算?”

是要报复我。我就知道腹地刚见那夜,他两次亲我都被我躲开,虽有意要留在我帐子里过夜,那时我借由卓段睡在帐子里和我上宾的身份打压了他一顿,如今竟是在这等着我。现在虽然北凉王并未说明继承人的事,可这个关头已经转交兵权,闻人隼也算可以在北凉只手遮天,我只是想今夜讨好了他日后能好过些,哪想过这样难熬只觉心如死灰“我身子刚好…受不住的…”

便见他心情大好一般,低头在我脸上落下些吻缓缓退出身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身子疲乏不堪清洗之后被放在榻上不一会便睡了,翌日醒来时正被闻人隼搂抱着。昨夜一番云雨空留下今日的酸疼,勉强撑起身子被角从肩头滑落,手腕脖颈胸膛没一处是完好的,虽身体已然清洗干净但也是脏透了。许是我起身牵动了被子,闻人隼立刻就转醒,扯过一旁的兽毯披在我肩上从身后将我抱在怀里。我俩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不多言语也不多动作,便是静静的他想他的,我想我的心事。现下我并不知淮安如今到底如何,闻人隼不提卓赫也是只言片语,总觉得心里不大好受。

?“我们该早早启程…”要是北凉王这时候没了,闻人隼就更走不了了,少说也要十天半月。

??他置若罔闻的将我又抱紧了一些,我实在不懂世间人千千万万,为何他只苦缠于我,当初被卿虞算计死了也比现在好过些。这样待了一会才起身洗漱,下人将浴桶里填满热水,像昨晚的场景一般我俩相视而坐。今日才瞧见了他脸上有一出发青,想是他夜里弄我弄得狠时我抬手揍的,脖颈上也有些抓痕,待他转身去够一旁的帕子,又见后背上全是被挠破的痕迹。我本意是讨好只怪他发了狠地折腾我,倒也怨不得我。收拾妥当后下人听见传唤,依次进来布置饭菜,用过饭闻人隼再去北凉王那里招呼一声便要走了。

?今日天气回暖一派春象,刚出帐子那会不禁仰起脸来稍晒了晒。路过的蛮子毫不掩饰眼底的暧昧,直白又露骨的上下打量着我。夜里帐前都有守卫轮值,闻人隼弄得那般尽兴,难免被人偷听了去,自古以来房中乐事就像茶余饭后的话头,总有人喜欢口口相传。

?“公子,段小公子请你过去一趟。”

?我看过去便是卓赫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微微低下上身不敢正视似的。想着他之前还说我不该这时回来,现在这样境地想必他心里是觉得难过。

?“多谢将军传话。”抬脚走时步子小了些,夜里闻人隼也算克制,仅仅弄了一次身子却也还是有些纵欲过度的感觉。

?卓段正背身坐在木椅上,帐子里下人一一避退,听见声响他只定定坐着“九郎,昨日闻人氏跟父王求你,我只当你是要去闻人氏封地寻亲,哪想你寻到他榻上去了。”

?要按身份来说,闻人隼这样的存在,难免不会使得其他公子避讳,更何况他如今掌了北凉兵权,好比北凉落下一个没有名分的外人身上。卓段这样说话,到不像我俩初见时,他虽眼见风雅清高,生在这样的土地上,难免心里想法不似外表纯良,只听他叹息道“若我是个健全人,手里有一分实权,绝不会容许这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是我没用。只是这时候你要跟他走,我是不大同意的,但我同不同意也都不重要。”

?“公子…世事无常,人难免身不由己的。”想着我本来已逃离了闻人隼,又跑回来也是荒唐可笑。也许在河边救了卓段,也算冥冥之中有定数的,注定和闻人隼纠缠。

?卓段抬手将桌子上的布包推了推“这是我叫人腌的梅子,你路上带好。”

?我上前将布包取过时只觉摸到什么硬物,帐子里头也就我俩罢了,并没有多想就将其打开,一包翠绿的梅子上躺着一把银刀。那刀子本是我之前被卓段回腹地时带在身上防身用的,后来到了腹地便被王帐前搜身的蛮子搜走了。以前在闻人隼封地帐里连任何尖锐的物件都寻不到,若是被他知道我有刀在身,只恐又要发什么病,当即将刀子藏进长靴里。

?“九郎,若你不想跟他走,现在还来得及的。”卓段执起桌上的茶杯饮了口,见我许久未有答复又道“九郎救我一命,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记得一定要来腹地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才应下退出帐去,回身正巧碰上卓敖,这人瞧着面若寒冰,全然没有那夜跪在北凉王身边的乖顺样子。只是淡淡瞥过一眼要与他擦身而过,哪想他一把捏住我的胳膊,这北凉的天再冷好似也冷不过他的语气“留在卓段身边,更能苟且偷生,以色侍人终究不会长久,何况你并不情愿。”

?我与卓敖自见面以来并无交集,这是他同我讲的第一句话。只听闻北凉王的大夫人与二夫人一直不合,哪怕是到死也是一前一后同一天走的,像是去了下面还要争个你死我活,两位母亲这样,大公子与二公子自小也互相看不顺眼。多年前卓展第一次征战狼风岭之后,两人关系更是进一步恶化。这几日卓敖在腹地迟迟没有动身会自己的封地,在狼风岭时卓展明明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卓敖愣是从尸堆里将他扒出来带回腹地医好,甚至现在时常去照顾负伤的卓展,可见这人心思缜密歹毒。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倒是使我愤然,卓敖可是害我的淮安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这些他早晚都要偿还的。若是我留在闻人隼身边一直等到他继承北凉大统,那时要卓敖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我只得欠了欠身子假意行礼“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来二公子说的以色侍人。”

?“因你的眼神过于凶狠,”他身形高大倨傲的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爱慕一个人的眼神并不是这样的。昨日闻人隼跟父上求你,你起身答谢时眼里尽是木然。”

?沈默寡言的卓敖忽而拽着我侃侃谈些情啊爱啊,实在是太过违和,他低头凑近轻声说道“父上虽给了闻人氏军权,但并未说过要他继承正统,何况现在根本也没有认他,日后变数实在难说。到时,你可得好好思量。”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样说估计是笃定我与闻人隼有仇,可他是害了淮安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跟北凉王要淮安,淮安就不会成为他与卓展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闻人隼拜别北凉王时已经到了下晌,马车都已备好只等启程,却见闻人隼从王帐里出来后身边多了名蛮族女子,看去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身形娇小,长相带着北凉特有的好看,也是一双碧色的眼眸,乖顺的站在闻人隼身边。临行前才见着马车也准备两辆,我也并未多问。

?这个时节天气逐渐回暖,积雪融化后道路泥泞不见得多好走。我将窗上围帘系起,见着卓赫正在这一侧骑马而行,想着我刚到北凉时也是这般。

?“公子饿了吗?”卓赫微微低头小心的问着。

?昔日我还想过勾引他,卓战侮辱我被他救下时也曾想过献身于卓赫将军,虽然我俩是敌对国家,但卓赫的善意是我身在北凉,除了淮安以外唯一的慰藉。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我更不能与他有任何瓜葛,以前闻人隼便因卓赫心生妒忌,我倒是已经无所谓,只恐日后再牵连与卓赫。复而又将围帘放下,没有同他搭话。

?转眼到了夜里,马车停顿修整。外头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不一会闻人隼就上了马车,端着刚刚温好的瓷碗,我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又变出来的鱼粥,刚舀了一勺就听外头传来蛮子的笑声。

“我们隼王可真是好福气,抱得两个美人归!”

“是了,男风虽好,到底还是比不了女人,生不了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见那小娘们的腿没有,啧,要是环在我腰上上哈哈哈!”

笑声不断闻人隼蹙着眉正要起身,外头一阵哀嚎骚乱。

“再敢胡言乱语,下次我便割了你身下的二两肉,让你也当回女人。”

女声清脆伶俐,想她是北凉王赐的,其他人不敢多言。卓赫走到马车前叫了声隼王,闻人隼只说“由她去吧。”

我又舀了两口将手里还剩大半的粥碗递了回去。北凉王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给了军权又给了女人。我继位之前也有许多通房的女婢,有时到了一定位置,情爱与子嗣必须是要分开的。北凉王看重闻人隼,想让他留下个一儿半女,这样看着才算圆满。

“你胃里不舒服?”他抬手过来直接摸到我的肚子上揉了揉。

我摇摇头向后坐了些躲开“我只是身子疲乏有些困。”

“周生有给你开的药吗?”周生本应该是他现下最恨的人,现在人跑了已经找不到了,他提起这个人反倒显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一个身边的朋友似的。

“有的。”平日里显少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比起唇枪舌剑这样更让我觉得不适,“我累了要睡了。”言下之意不想再多说话。

闻人隼静坐了一会也不恼,将粥碗递出去,卓赫该是在马车外还没走,收了碗才敢走远。我起身移到马车一角也没管他缓缓躺下,闻人隼便追过来拉我“刚用过饭就躺下吗?”

我本不想搭话,他见势也一道躺着,宽敞的马车里同我缩在一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里还有些冷,马车里有倒有一床薄被,闻人隼又将狼皮大氅盖上来从后头将我拥住。我俩本都睡不着的却也无话,睁着眼睛盯着马车一角出神,想着总算是离淮安又近了一步。忽而脖子上一痒忍不住缩了缩,原是清晨起来时我的衣裳都是自己穿的,系的松散躺下时脖颈便露出来一节。是闻人隼的手指轻巧反复的抚摸着一处,那是昨夜他咬破的地方,估计已结了血痂,指头勾勒着也不痛只是痒。不像他咬着我时叫我觉得像被狼给叼住,下一刻就要拆吃入腹般的疼。见我缩脖子他愣了愣又追上来搂我的腰身,手掌隔着衣物在肚子上揉搓“睡不着?”

?叫我想到儿时用过饭就躺下,胃里积食难消夜里被疼醒,母后也是这样将我抱在怀里,给我揉搓肚子,现在换成闻人隼我便忍不住想躲开。

?“卓段不是给你带了梅子,吃一颗?”他半撑起身子要去够一旁的包裹。

??一时接受不了他一再的嘘寒问暖,忙将头缩进薄被里,闷闷道“无妨。”

?这次他彻底愣住迟迟没有再躺下,直到我后背都有了些凉意,闻人隼才淡淡说道“见了那个阉人,你还愿让我碰你吗?”

?若是以前的他哪里会满嘴废话的来问我这些,自从腹地重见相比之前闻人隼确实变化极大。刚到北凉时兴许他也不过是拿我当玩物,总喜欢变着法的在身体或言语上折辱,现在倒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马车不远处的篝火透不进光来,我翻过身子只能看见他脸庞模糊的轮廓。凑近了些依偎进他的怀里,像是一对爱侣,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是忍不得的?”

??黑暗中闻人隼迟迟没有动,却也猜得到是如何盛怒的眼神,正当我要再转过身去,有力的手掌箍着我的胳膊不叫我动,他又问“那死是如何的?”

???再相见后闻人隼提到假死的事简直屈指可数,听他这样问我便闭上眼仿佛陷入回忆,那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的滋味,只能静静的躺着自己的呼吸声被逐渐放大,逐渐感受不到自己四肢,最后隐约能听到一点声响,但终究是听不清越来越远“就像烈火焚身,”久久不能归于平静…

?指头摸索着他的嘴唇,呼吸缠绕近在咫尺。

“烈火焚身…那我也算死过一次。”他说着一下一下亲着我的指尖,又隔着指尖来亲我的唇。

?我既不躲避也不迎合,感受到指头被他含进嘴里舔舐抚弄,想到昨夜里那些酣畅淋漓的性事,下身慢慢也有了感觉,等他再想亲我的唇我便问他“你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是两个男子谈论这些过于难以启齿,男子的情爱总是直白又热烈,热衷于用身体表达,反倒这样的时候不知如何是好,闻人隼也不例外,良久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但我已然知道答案,复而又问“有多喜欢?”

?他不说话手掌却摸进了我的裘裤里抚弄,几下我便轻声喘了起来,舒服的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主动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嘴唇。几乎立刻就得到他的回应,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臀瓣将我按在怀里揉弄,下身贴近骇人的性器隔着布料抵住我的腿。若是有丁点灯火,恐怕就能瞧见他此刻意乱情迷的表情了,这样想着我便将手探去腿间抚慰他。这是第一次在没有闻人隼的命令下,我主动去碰他的东西,因性起泌出的体液让男根变得格外湿滑,一手堪堪握住上下抚弄,只听他微微颤抖的喘息着。呼吸逐渐变得凌乱,偶尔因他的不知轻重夹杂几声呻吟,很快又被他含进口中。身后的那只手扯开我衣衫的下摆摸进来,急躁的抚摸着我的后背,只这一下我就哀叫了一声,疼得眉头都紧皱了起来。闻人隼急忙停下动作抵住我的额头“怎么了?”

??“…背上疼得厉害”是昨夜里他将我困在木桶里冲刺时,后背被木桶边缘磨的,刚好被他揉了一把,现在又觉得疼了起来,估计身后是一道青紫,他只得将手抽出来将我揽住。

?被打断后这疼也将我从情欲里拉了出来,当即松了他裤裆里的那东西,见我无意闻人隼也未再勉强,只是头贴在起难免又是一番亲吻。从前他也亲我但与现在不大一样,只要在一块他总盯着我的脸瞧,像是要仔细记下我的神态表情,最后落再到唇上,凑过来反复厮磨。正又要吻出火来,车帘外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更深露重,我恐公子夜里冻着,抱了床绒毯过来。”

?闻人隼充耳不闻吃嘴唇吃出水声,我只得抵住他的胸口偏过头,他向前再想进犯,我便用力梗着头不给他,气息不稳道“人还在外头等着。”

?那蛮女这时候来分明是探探虚实,毕竟是北凉王亲自选的人,卓赫大概是拦不住的。闻人隼叹了口气起身整理衣衫,我撑着马车窗框也缓缓靠坐起来。车帘子撩开闻人隼取了绒毯也不说什么,回了车里随手一扔,又凑过来凶狠的亲了几口,尖被吮得发麻,趁着喘息的空挡里才能说句话“好像二房对大房示好…”

?粗粝的手掌正揉搓着衣衫里的乳尖,听了这话猛地抓着我的胸膛,咬了口我的嘴唇“不准胡说。”

?纵使当年我世子位定,也逃不过延续子嗣这一必然。若是北凉王有心让闻人隼继位,必定是有交代他这事。

?“皇室骨血有关国家命运和江山社稷,北凉王既将她赏给你了,你就该好好待她。何况女子更为敏感,冷落了就不好了。”再者我身子病弱,闻人隼又情欲旺盛,往长久看我终究是受不住,只是这个时候提这种事他必定会生气,若是他生气几日不理我也是难得的清闲。

?黑暗里他良久未动,大概是怪我多嘴,正当我要重新躺下他便突然开口“我只想要你生的子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怎地我立刻就想到他之前辱我时,抬着我的腿要男液流进我身体深处,不止一次说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他大概恨我为什么不是女子不能受孕。北凉的蛮军私下一直说他身边多年未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如今快三十年了终于得到一个却是男子,即使他嘴上从未说过,也知道闻人隼的感情经历是如此的匮乏。前北凉王猜忌闻人隼不是自己亲生骨肉时,闻人隼大概还是很小,不到男欢女爱的年纪,之后又被母亲薄待,自然没人给他安排什么同房的姑娘小子,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以至于他现在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我将衣衫拢好,拖过刚送进来的绒毯裹住身子,“你若试过女子身子的娇柔,就不会说这种混话了。”

“你试过?”闻人隼纠缠着拱进绒毯。

因我那时的处境,并不能任性的跟父王母后说要和淮安一生一世这样的话。哪怕是后来遣散了通房的丫头,继位之后已然不能随心所欲,国家一生都束缚着我。

“真是好狠的心。”连闻人隼都这样说道。

躺下之后两人各有心事再无话。

大约睡到深夜不知什么时辰,似梦非梦间腰身被紧箍着像巨蟒缠身,热出一身的汗来,睁眼时还有些迷茫,低头便见腰间一双铁臂,几乎要将我揉进身子里。我撑起身子朦胧的去看,闻人隼的身体轻颤好似痉挛般,像是噩梦缠身,伸手摸到他脸上一片湿滑似泪似汗。触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便将鼻尖贴近嗅着我的手掌和胳膊,逐渐安静下来。那之后每日夜里时,闻人隼都会这样。

车队大约行了六七日,天气越来越好又恰好行至一片湖泊,便停车修整。在马车里坐着百无聊赖,将车帘掀开就见一群蛮子赤着上身或裸着全身在湖边洗马疯闹,腹地之行闻人隼未带多少人马,大约也就两支小队。正观察着只见一袭红衣入眼,是那蛮女毫不避讳的自己抱着衣物向湖边走去。卓赫见状急忙将蛮军往别处驱赶。我仔细看过这蛮女身姿娉婷,细腰如柳,之前见过那面容也算绝色,闻人隼真是好福气。蛮军四散只剩她一人,大概蛮人性情奔放光天化日之下并不怕人偷看,直接解了衣裙入水,是粉红的兜子,纵使她不知我也觉得羞愧忙放下车帘静坐。

大致到了晌午时,湖边闹出动静来,是那蛮女清洗身子时被水蛇咬了一口,但闻人隼这时跑马去了,派人去了一时半会也寻不到踪迹,因是北凉王赐的人无人敢碰,卓赫无奈只能到我只里禀报。水中的蛇大都带着毒性,想这蛮女也算可怜人我急忙下车去看。女子身子娇贵不能轻易被人看去,便叫卓赫先将蛮军退回马车行李边。蛮女正躺在湖边巨石一侧,粉兜子紧紧贴在胸前,下身光裸未着寸缕,只见她腿侧有血迹,当下救人要紧我并未多想,只得道一声得罪将她双腿拉开,脱了外衫将她私处盖住,好死不死那水蛇正咬在腿根内侧。伤处略有些发黑,一时管不得那么多探头过去吮了一口吐出些污血,这样反复自此吮出来的血终于变成鲜红,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取过卓赫哪来的伤药包扎好。这时闻人隼才赶了回来,一下马听了卓赫的禀报立刻跑了过来,这次闻人隼可算欠了我个人情,若是赏赐的人在路上死了那可就难办了。大概是蹲得久了也被日头晒得,起身时腿脚有些不稳,不远处闻人隼大步跑来急急的叫了声我的名字,这时我向前走了步却没踩在实处像站在云里,才觉出不妙来直直的厥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像是天地之间无遁身之处,至于虚无幻境,有风佛过又有雨落下。似梦似醒间有人抱着我的身躯呢喃,说的什么听不大见,手掌反复的抚慰着我的脸和头发。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入眼的便是马车里的木质车顶。躺的时间久了身子也酸疼不堪,只是轻微的动弹几下,整只胳膊就如同麻痹一般。恐怕这三日里没少被灌药,舌根都是苦的,喉咙里也是被撕开似的疼。等着身子的酥麻劲过去,才缓缓侧过身子去,闻人隼正躺在一边吓了我一跳。估计是听见响动,他刚好缓缓睁开眼,大抵是这几日没睡什么好觉,眼睛里尽是一片火烧似的红。见我醒了他立刻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水袋喂了几口水喝。抱着羊皮水袋猛灌了几口,这时身子已经恢复知觉能坐起来了。我靠着车壁撑起身体,闻人隼取过帕子给我擦了擦嘴。

?现在应该是深夜,外头听不见蛮子划拳喝酒的声音,马车里留了一盏灯,将闻人隼蹙着眉的脸映的一清二楚,原来他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嘴唇都被擦的通红他也没有停下,我只好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高大伟岸的身躯贴过来将我揽进怀里,这才发现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别再这样了,君九…”

?手掌抚慰着我的肩头,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那是你父亲赐给你的人,不管怎样这种时候都不能出事…”

?如卓敖所说的,北凉王还未将大统正式传给闻人隼,甚至都还没有认他。闻人隼一次两次的跟北凉王讨要男人,若真有心要他承大任,怎么会不担心子嗣的问题。要是北凉王撑得到闻人隼让那蛮女怀上孩子,北凉的未来估计也就定下来了。闻人隼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不论怎么样都是这一派兄弟里最出色的,只可惜出身的问题一直没有机会堂堂正正的享受自己的身份。

?“如果出事的是你呢…”闻人隼手臂猛地收紧,像之前的数个夜晚里将我死死抱住,手掌反复的抚摸我的躯体,深深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好似只有这样他才敢肯定我是活着的。若是以前他这样发癫,最后都是以一场极为粗暴的性事为结尾,可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折磨我的身子了。

?那种痛失所爱的滋味,我怎么会不懂得。是由无数个被刀绞捅似的夜,和发了疯般的想恋调和而成的。就像身上的皮肉都被一寸寸撕扯,偏又一滴血都不会流的痛。

?正因我懂得,所以我才会利用。

?我便用手掌攀上他的肩,轻柔的回抱住他“我不是好好的吗…”

?再见到淮安之前我怎么会轻易的死掉,也许是被闻人隼所感染,我的心又变得煎熬起来。我抚摸着他的脸庞要他那双碧色的眼眸直视我,又重复着“我不是好好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恐怕是因我睡得太久整夜多没有合眼,反倒闻人隼第一次睡得如此的安稳。车里的灯没有熄灭,我同他躺在一处,仔细的看过眼前的这张脸,果然,除了那双碧色的眼眸,二人真是毫无相似之处,我翻过身去盯着马车一角一看便是一整夜。

?次日清晨,简单用过饭以后,卓赫就来报那蛮女要过来亲自道谢,自然是被闻人隼一口回绝的。

?马车重新上路大约行至第二日,因北凉几日前那场大雨,现在天还不到热的时候,常常行车马的地方还未干透,车轮给泄在淤泥里出不来。这里离北凉王三儿子卓威的封地比较近,闻人隼派人先去封地知会,让其余人待命把马车弄出来再走,又叫卓赫备了两匹马。两匹枣红高头大马,发棕艳丽俊美,算是中偏下等的马匹。我本以为他要卓赫一起赶路,却不想有一匹是给我的,卓赫留在原地待命。自我来北凉唯一一次单独跑马,就是不久前在北凉腹地的时候。他说马车恐怕一时半会弄不出来,正好带我去个地方。

以往在淮苍的时候比起宫里的红砖绿瓦,我是很喜欢骑马的,在马背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不被束缚的,可惜淮安胆小与他同程一马的次数少之又少。

北凉的风景不似淮苍,又因现到了春季到处都是一派翠绿的景象,茫茫草原没有人烟一望无际,成就了北凉男子自由奔放的性子。闻人隼在前短鞭一挥,那马匹棕色的发鬃便随风舞动起来,春风附耳而过,他回头看过来,微卷的黑色发辫飞扬十分动人心弦,我想这土地上的女子很难不会把他做为肖想的对象。

身子大好又久违骑马让我十分高兴,身下壮硕的马匹奔腾起来,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翻涌。想起那次与闻人隼大战,刺瞎他的眼睛后想要乘胜追击,就如现在的场景一般。

不自觉的跟着他偏离了大道,道路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低矮的灌树几乎擦着脸颊,因视线受阻只能抬起一只手肘挡住眼睛不被划伤,几个转弯后入眼的便是一大片开着杂花的草原,像是拨开阴郁的乌云后转而来到静谧的仙境里。闻人隼也逐渐慢了下来,碧绿里夹杂着白黄色一丛丛的小花,上空群鸟掠过飞向远方,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色。

马匹停驻闻人隼翻身下马,转头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刚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便觉得被用力一扯,整个身子一歪与他抱了个满怀,刚才一番呼吸还未喘匀,就迎上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就见他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般笑了起来,脸上一道细细的血痕该是刚才疯跑时被残叶割破的,我盯着那一处要撑起身子拉开距离,不想他一手抱着我的腰往上颠了颠。一时见到这样的景色恐怕我是被迷了心智,耳根一热整个脖颈都红成一片“总觉得你要在这对我做禽兽不如的事。”

他箍着我的腰不肯将我放下来,自下而上的看着我,眼里的渴望贪婪的展露出来,“那你怕不怕…”

并没有否认。

这时还不到晌午,春季里的日头也不该这么晒人,照的碧绿的眼眸太过漂亮,具有一定的蛊惑,我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过,一只手盖住那只没有光泽的眼睛“我现在求饶的话能放过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要求饶的大声一点,”他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只手拖着我的腰身,一只手急躁的扯开我衣衫,那系扣都是我自己系的,乱七八糟的打成一个死结。闻人隼用蛮力生生将衣带扯碎,一口将娇柔的乳尖叼进嘴里情色的吮舔。我闷哼着抱着他的头颅,指头插进他微卷的墨色发辫里被缠住。

我本以为与淮安在一起,是我一生做过最惊世骇俗的事。不想有一天会与敌国蛮将在荒郊野地里苟合,这大概更能突破世人下限。

我的衣衫几乎都被撕成布条,赤着身子躺在一片压倒的杂草上,闻人隼埋头于我的胯间,用舌头侍弄着我的男根,指头早已通开闭塞的穴口,随着手腕的抖动听得到粘腻的水声。待我泄了一次身,他便整个压了上来纠缠我的唇舌,单手扶着雄伟的性器直捣进来。我情难自禁的仰起头,因正午太阳热辣不得不闭上眼睛。强悍的身躯伴着无法抑制的粗喘声,反复凶狠的奸弄起来。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沾过我的身子,闻人隼显得格外的有兴致,将我的双腿并拢靠在他一侧肩膀上,用双臂紧紧抱住,这姿势让我连屈腿都做不到。忽而他猛地挺动腰身,只觉穴里有一处被他肉根碾出痒意,本能的弹动想要挣脱。闻人隼的眼神自始至终未都盯着我的脸,呻吟声愈来愈难以自控,在他野蛮又不知疲倦的操弄里被粗暴的撞碎,高翘的男根拍打着自己的小腹,浓稠的精水喷涌而出,那一刻是灭顶的欢愉。

我们像是不知疲倦的两只雄兽,在野地里翻来覆去的交媾。

之后马车早已上路,因我们偏离了大路好在夜晚之前终于追上。那之后我与先前一样又坐进马车里,只不过每到夜里闻人隼不再安于嘴唇上的触碰,甚至青天白日正赶路的时候,都会不顾那些蛮子的哄笑突然拱进帐子里讨要亲热。于封地越来越近,他的不安与焦躁都要通过身体来疏解。我想他其实再明白不过,一个恨他的人与他日也不分的交缠,即使身体贴的在紧密,心都不会因肉体上的放浪而靠近分毫。

大约十多日之后,终于到了闻人隼的封地。在他巨大的王帐一旁,有一顶白色的小小的蛮帐。封地里的帐子大致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因那顶是新的所以白的格外惹眼,当我掀开车帘时一眼就看见了,在一众毡帐里,它就那样立于我的眼前让我再也移不开眼。

闻人隼从后头将我拥住扶我下了马车,直觉告诉我,我的淮安就在我的眼前,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就向那边走去。现在正是傍晚,不久之前我还躺在马车上柔软的兽毯里,大张着双腿承受着闻人隼的泄身。那些他给予我的痕迹,此时此刻就像火一般燃烧起来,因我的羞耻让我痛不欲生。

触到白色帐帘的那一刻,仿佛触到了淮安温热的掌心,就在我要掀帘而入的刹那,闻人隼的声音忽而响起。

“你真的想让他看见现在的你吗?”

现在的我?欢爱的痕迹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衣衫下看不到的地方,手臂上有些青色的淤痕,后穴里堵不住的精水,因未着裘裤顺着腿根流下,濡湿了外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日闻人隼叫人备好热水与换洗的衣物,待我沐浴更衣后便迫不及待的要见我的淮安。可闻人隼却命人把守好帐子,直到夜里才见到他的人。这一整日我滴水未沾却也不闹,既他不让我出去我便不出,若他不遵守先前的承诺,我的靴子里还藏了把银刀,那是最下策的决定。

?闻人隼将我安置在主帐另一侧的毡房里,他换了一身墨色的劲装发辫高束着,该是练兵或跑马后封地的蛮子为他接风才这个时辰过来。一进帐子就看见桌上未动的饭菜,他的脸上没有不悦的神色仿佛所有都在所料之中。

?“多少吃一些,”他说着边解护腕边向这边走来。

?我迟迟未动只穿了中衣中裤坐在床榻上,待他脱了外衫见我仍然不动,闻人隼见状像是妥协一般只好说“一路舟车劳顿,你好好歇一夜,明日再去看他罢。”

?兴许他真的担心我的身子,又或者他心里是怕的。因我见了淮安后就再没有心思去讨好他了,闻人隼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他能拖一时是一时。

?听他这样说我便直接翻身到榻里,将被子一扯盖在身上闭了眼。闻人隼上来用手掌抚了下我的头发,“不用饭,夜里该胃疼了,好歹喝几口粥。”

?我又翻身起来见他已经将粥碗端来,就着他的手大喝了两口,又转身侧躺下去。闻人隼下了床榻去放粥碗,不一会也被角被掀开也躺了进来。下人这时进来灭了灯退出去,屋里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两人无话也不知躺在一块多长时间,他翻了个身将我抱进了怀里。自那次在野地里同闻人隼好了几遭,他就变得所求无度起来。即使之前周生说过,肌肤相亲身体有反应实属正常,可那些快意还是让我惊叹于自己的放浪。

?闻人隼用手臂将我圈住,并未有其他动作,大抵是确实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今夜无论如何我都是无法安然入梦的,到了半夜十分闻人隼像之前夜里一样,浑身燥汗拼命的勒住我的腰身,我便用手掌抚摸他的手臂,直到他安稳下来。外头月光正是大亮的时候,却丝毫透不进帐里,我悄然起身将桌上唯一一盏灯吹灭,披了件外衫轻声走出帐子。

?“公子还不睡吗?”

?卓赫正站在帐外,我忙将外衫系好做出噤声动作,恐他惊醒了里头的闻人隼。

?“我睡不着,将军还有酒吗?”

?卓赫下意识的去看自己腰间的皮搋子,像是想起什么来,月色正浓将他泛红的耳朵照的一清二楚。

?“闻人隼叫你守在这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意,我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深露重,公子要是受了风寒,我是万万担不起的…”

?“我到也没有那般娇弱,”远远向右看去,目光越过巨大的王帐,停留在那处一时无法移开“他的身子如何了?”

?卓赫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恐怕心里是一番自我折磨后才开口“比刚来时好很多,每日按时用药用饭,只是不愿见人。”

?正巧刮起一阵风,沙子迷眼似的叫我又搓又揉“那有人照顾他吗?”

?“去腹地之前都是隼王亲自照顾…”

??这让我终于将目光移开,困惑的看着卓赫“闻人隼?”他怎么会愿意照顾我的淮安,他应是恨不得我的淮安死了才称心如意的。

?卓赫目光躲闪最后低下头去“是。”

??卓赫自然不会撒谎,可这一切又实在是太过怪异了。“按闻人隼的性子怎么会呢,他只要不折磨淮安我就该谢他。”

?“公子…自公子…那之后,隼王一直在帐子里待了六七日都不愿出来,多亏了周生…安葬了公子之后,隼王也是终日郁郁寡欢。我自小同隼王一起长大,除了娘亲过世从未见过隼王这般难过。隼王对公子是真心实意的,自然也不会伤害公子所爱。”卓赫还是老样子,给闻人隼做说客,如他所讲的,他们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

?“事到如今了,何必再说什么真心实意。”虽闻人隼改变不少,但也抵消不了他从前做的事。

?我转身进了帐子里,摸到床榻合衣躺下。闻人隼不知何时翻过身去的,睡得十分安稳。

?大约是凌晨时,这些天的疲乏劲上来,捱不住睡了两个时辰,待我醒来时闻人隼已经不在身边。外头天已然大亮,下人早已端进来热水供我洗漱,不一会卓赫又进来送饭,又是鱼粥让我不禁皱眉,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我抬眼看了看未出去的卓赫,想着什么时候一个将军经常给我端茶送水,估计闻人隼是欺负卓赫老实,料定他不会撒谎又对我颇为细心才叫他过来,实则是盯着我好向他汇报。我勉强喝了几口,怕卓赫不好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些天身上弄出的印子还未淡下,今日我特地挑了件领子高些的外衫好拢住脖子,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照了又照。也是许久未端详过自己了,自几次大病之后身量与从前未免差了太多。正巧赶上用晌午饭的时候,我接过下人手里的托盘,径自向那顶白色帐子走去。远处响起蛮军操练的声音,不禁侧目看了一样,闻人隼这站在远处,黑色劲装负手而立,也是远远的看过来。这时卓赫正抬手将帐帘掀开,我便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脚进去。

?帐子里素静,我将托盘放在桌上,几盏巨大的屏风阻隔了里头的光景,只觉得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我站到屏风一侧,就见罗帐里蜷着一个瘦弱的身形,霎那间那些年的朝夕相伴便如洪水般将我淹没。我愣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被子里的人微微活动,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缓缓支起身子来,墨色长发披散着,苍白的脸慢慢转了过来。比记忆里的要消瘦许多,眼下暗红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上那道显眼的疤痕看得我心里猛地抽疼起来。

?我刚继位那会的淮苍外患不断,不得不常离开都城领兵打仗,那年雨季时路遇山洪,回到宫里的耽误了几日。当时他还叫温良,因宫里内阁老臣恐我沉迷男色,多次联名上书劝谏要将他逐出宫去。后来我才知道趁着我外出打仗,那些内阁老臣暗地里叫宫人使绊子,甚至叫人割伤了他的脸。待我回来的时候,他像现在这样躺在床榻上面朝里一动不动,我伸手去抱他他只说头疼不愿转过脸来。他便是什么事都自己忍着,恐给我添了麻烦。那事直至后来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怒火无处发泄,我当既便遣散了后宫,虽没有给他名分,但赐了他淮安的名字让他正大光明的住进了淮安殿。这事自然遭大臣反对,我便三日不上朝,到最后群臣只好在淮安殿前跪成一片来求我。我虽沉迷于淮安的温柔乡里,但确实未做出什么听信谗言迫害百姓的事来,估计他们当时也是想着反正淮安容貌已毁,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厌倦的。他们哪里懂得,我的心早已被他填的满满的了。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我几乎是跑过去的,淮安亦是张开手臂与我紧紧的抱在一处。孱弱清瘦的身体颤动起来,即使是乖顺隐忍的他也掩不住哭声,不一会我的肩头便湿了一片。我便抱着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宛若做梦一般一时怎样都不想放开,“我来晚了…”

纤细的手臂搂着我的脖颈,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将我的心生生掏出去撕碎。若我们还在淮苍多好,我还是淮苍的君主,每天都有他沏茶砚墨相伴左右,他还是淮安殿里那个没有名分的小奴才,就那样一起看遍春夏秋冬云卷云舒,永远做着相守一生的美梦。

我侧过头去轻轻亲在他的耳廓,手掌捏了捏他单薄的胳膊“你得好好用饭,你阿姐见你这样又该伤心了。”

他立刻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像头惊慌失措的幼鹿。一遍遍的擦去他的眼泪,轻声告诉他“再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就去南疆。”

“他们说...脏病...是治不好的...”他孱弱的声音响起,那么无力却又狠揪着我的心,“我是质子,回了南疆被人知道也是处死...”

“那便寻个地方,我们隐姓埋名过安生的日子。有你阿姐在,那病不治怎么知道好不了,不要听别人乱讲。”声音温柔的哄他,每一句却都是骗他的谎话。我早已将自己出卖给闻人隼,再也没有机会同他一起离开北凉。

我与淮安一直待到夜里,哄着他起身沐浴,过后他勉强喝了几口鸡汤,我便又抱着他躺上榻。他伸手过来摸着我的一缕发丝发愣,帐里只剩火盆里燃碳的声响,这样暖他窝在我怀中不一会就睡去了。等他睡了我便看着他的脸出神,最后爱怜的亲了亲他的发才悄声起身。即使我心里万般不舍这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闻人隼,回了自己帐子后闻人隼果然已经躺下了。等我躺在他身边时,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兴许是酒醉的厉害,夜里并未像往常一般死死勒着我,背对着我一直睡到天亮。

白日里我就去淮安帐子里陪他说话,夜里再回到闻人隼身边,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人本就是贪心有余的,照顾淮安半月,夜里回来时闻人隼常常都是睡着的,我便忍不住去想我的淮安睡的是否安稳。这几日里他确实按时用饭用药,但身子依旧不见好,沐浴时能看到肋下瓷白的肌肤里泛上来的那些骇人的青紫。我终于起身披上衣衫下了床榻,帐子外头的守卫见了我立即将视线移开端正站姿。淮安的帐子里熏着药,一进去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苦味。床榻上蜷缩着的人虽然双眼紧闭,嘴唇却微微张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喃喃自语,我脱了靴子躺进被里,刚抱住他就惹的他一阵挣扎,“不要!”淮安蹙着眉挥手打过来,我来不及的躲闪,脸上生生捱了几下。

?“淮安…没事了…是我”勒抱住他乱动的双手,将他揽进怀里。

?本想着天亮之前再溜回去,但淮安总睡不安稳,连着我几日身子有些疲乏,竟是一觉睡到日晒三竿。若是闻人隼已经起来去跑马练兵还好,偏偏的待我外衫都没系拢,一掀帘子便碰上刚坐起来的闻人隼。帐子里头又是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只见他望过来双眼通红,那腹地带来的蛮女正跪坐在榻下,浑身赤裸长发散乱,深深低着头。一时被这副场景震住,自知搅了他俩的好事,急忙要退身出去。

?“来人!”

?许久未见闻人隼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了,他不顾及那蛮女身子赤裸,将外头守夜的蛮子全都叫了进来。

?“人是何时进来的?”

??轮值的蛮子答到刚进来不久。

“叫你们守夜是如何守得?每人去卓赫那里领三十板子,再有下次…割了你们的头喂狼!”

?众人纷纷退下,蛮女慌乱捡过地上衣衫,来不及穿只抱着胸前就跑了出去,这才见着她脸上指印分明已然高高肿起眼里噙着眼泪,可见闻人隼丝毫不知怜香惜玉。

?见势头不妙我转身要走,听他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哪怕是比方才有所缓和,却也叫我不寒而栗。

?我定定站回帐里放下帘子,不敢近他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醒来就不见你…我以为…你带着那个阉人跑了…”他站起身走了过来,大概也是刚醒不久,上身赤裸着裤腰松垮。

?这里到底是他的封地,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再逃走第二次,不过是他一时气极的胡言乱语罢了。这个时候我并不能招惹他,甚至无法抬头正视。

?“我睡不安心,梦到你又…等我醒了,身边也没有你…”

?闻人隼一抬手,我下意识的偏头想躲。他是打过我的,那一掌打得我耳朵都有些听不清楚,嘴角也是整整疼了四五日。最后闻人隼手指顿了顿,轻轻的按在我的脸上,是昨夜里淮安梦魇时胡乱挨了几下。见我不应不答,他就捏着我的下巴,低下头来与我平视,碧色眸子叫人觉得凶恶,声音却柔和了不少“卓战派人送来两匹良驹来,你同我一道去看看罢。”

?闻人隼腹地得了军权,他的好兄弟立马就叫人送来两匹乌阎马。两匹骏马通体乌黑,站在日头下如一匹绸缎般艳丽惹眼。只不过淮安若是醒来没见着我,估计是不肯用药的,总不能安心又不能忤逆闻人隼。

?这马性子刚烈不易驯服,据说千匹里驯养得好的屈指可数,从卓战的封地运送过来也是费了好大劲。三指粗的绳子拴着,怎么也不肯让人上背。大概试了几十余次都未能成功,到了晌午天虽然不似夏日那般难忍,却也有些热意,闻人隼便脱了衣裳赤着上身,肌理分明身线匀称,是男子里十分傲人的身形。他一手抓住马鬃,牵动绳索的手臂爆出青筋,踩住脚蹬发力终于上了马背。那乌阎马受制于人亦是十分不甘,奋力跳起来要将背上的人颠下来。北凉到底是马背上的国家,闻人隼尽力保持平衡,时间久了马匹像是体力耗尽终于安静下来。

?日头正烈闻人隼晒得微微上色,加之身上有汗,倒显得

?这时卓赫急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公子!淮安公子他…”

?大概事出紧急卓赫并未避讳闻人隼,只听那两个字我便立即拔腿就走。身后忽而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回头望去原是那乌阎马趁闻人隼松懈猛地怔拽起来,将人扬到了地上,只是此刻我已是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得向淮安的帐子跑去。在马场晒了一上午本就出了一身薄汗,待我到了淮安帐子里猛地停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入眼的便是他手腕处包好的伤口,下人正在收拾沾血的碎碗。他头发散乱呆坐着眼泪不住的流,我心上难忍爬上床榻要抱他却被他推开。

?他这一推几乎将我的心神一俱推散,泛上来火烧似的疼。

?“不久就要回南疆的,不要做傻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传来另一个哭声,是刚来的婢女,瞧着岁数十分小,淮安梦魇醒来不见我,向婢女询问去处,婢女不知其中缘由只说我早早走了同闻人隼跑马去了,现在合该是知道说错了话,一个丫头罢了并不能怪她,下人收拾好忙拉着她一道出了帐子。

?我心想着淮安性子柔和,也是最怕疼得,叫他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来,必定是心里十分煎熬。这几日他不太肯用药,总是得我哄着,左右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想不开。只见他眼泪不断,脸色苍白的坐在被褥间,神情也有些恍惚。

“在淮苍时你就十分喜欢跑马,我心里总怪自己生性怯懦,不能与你下同骑…你喜欢雪,喜欢雨,喜欢风…现在想来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梁上的春燕,喜欢宫墙边的碧桃…”他一字一句柔柔弱弱的,却说着并不像是淮安能说出来的话“现在有个人肯同你跑马了,你是不是…”

?“不是的…我…并不是我自愿的,淮安…再不会了,我哪里也不去…北凉毕竟不是淮苍…难免身不由己…”我便也还第一次这般,跪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衣角祈求他。因我实在是太怕了,怕他说出什么我并不能承受的话来。

?他转过头来,淡淡看了我一眼“是,我最能体味身不由己的滋味了。”

?我紧盯着他颤动的嘴唇,眼睛酸涩不堪眼泪从周遭涌出,只听他又轻轻说“你从未打算与我回南疆是吗?”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碧色的眼眸盯着我,似要我亲口回答“他带你逃出淮苍,他喜欢你,也对你很好,所以你才想留下北凉吗?”

?若没有闻人隼那日诱骗我,兴许就要被迫做我四哥的禁脔,或是死在卿虞的手上,可后来发生的事已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并不能告诉淮安,其实闻人隼对我也并非他看到的“很好”,当初救我只是想叫我做他的玩物,也不能告诉他我用自己才换了他平安回南疆。“我…我是想同你一齐回南疆的…”

?“就算我们回了南疆…当初将我以质子身份送来北凉的,到底也是你的四哥…你可知道…我阿姐多年不孕,是卿懿不肯…在我来北凉之前我阿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却是卿懿痛失你后借酒浇愁才得来的。他看见我终日觉得碍眼,在决定让我来北凉时…我阿姐伏在地上哭着求他…可是…最后连孩子也…没能保住…”他凑过身子来,双手揪着我的衣领泣不成声“就算我们一齐回了南疆,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般吗?”

?“从入宫我便时刻警省自己,情爱伤人…可惜我倒是个俗人…当年你顺应父亲去宠幸那个侍女时,你可知道那日外头的天有多冷。你以为就算不赋予权利也能保全我,他们一众人按住我割脸,那种疼那种怕,你能明白吗?你是淮苍的王,心系天下百姓实属应当,因你是他们的君主,可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柔弱的声音如同刀子将我的五脏六腑捅穿搅烂,我看着他碧色的眸子,直视他的痛,仿佛往日的甜言蜜语唇齿交缠都是幻境。倘若他当初遇到的不是我,那些苦难便都不会发生。

?他失魂落魄的坐回到被褥间,苍白的手腕微微颤抖。我仔细去看那张脸,想要看出与先前的不同,这样活生生一个人分明还是原来样子,却又一点不似原来模样。他抽噎着,被伤透了心,断断说道“得你情爱,是我不幸。”

??若我再自私一些拉着他死在北凉就好了,也算圆了我对他一生一世的许诺,可是,他还有家人在等着的。

?自此以后我都再未和他同榻过,只在外间的侧榻上守着。那日说过的话也没有再提过,好像并未发生。近几日他用饭越来越少,药也是一口也不肯咽下,不论我如何的求他,他终究是不肯。只有早早将他送去他阿姐身边,才是最好的。

?我在淮安这里待了五日才回自己的帐子,期间闻人隼并未遣人来叫过。待我再去看他,他的胳膊驯马那日被踩断这几日都在休养,整个人瞧着像是大病了一场,没有往日那般意气风发。

?“尽快将淮安送走吧。”我只怕他待着北凉再想不开,早日见着他阿姐,起码还能有活着的念头。

?闻人隼卧在我的床榻上抬眼看过来,眼窝都是病态的暗红色,忽而笑了笑,又比哭还难看“你来就是想说他的事?虽然意料之中,但还真是…”

?不等他说完我便解了衣衫裘裤一件件扔到地上,赤着身子跨坐他的腰腹上,闻人隼几乎立即就有了反应,这种事百试不厌。

“自从来了封地,你还没有弄过我。”随手将系着发辫的布条扯开,乌发如瀑披散在后背,我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脸颊,凑过去亲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我让你高兴,你也叫我高兴些好么?”

于是闻人隼闭上了眼享受亲吻,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搂上我的腰肢。来北凉这段时间,虽然我的双手已经无法握住从前征战沙场是长枪,但我已经学会了用比兵器更锋利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分明是我居于上位,却还是有种被拆吃入腹的感觉。闻人隼就如同乌阎马,虽然难但总是能驯化的。他衣衫完好下头只露出粗壮的凶器,我骑在他身上手里攥着他的衣领,便像发了情的雌兽扭动腰身去套弄。闻人隼紧盯着我的脸,眼神里带着股凶狠,忽而伸手过来在我胸前拧了一下。只觉被他触碰的地方升腾起难以言说的快感,连着坐在他男根上的那处又湿软几分。抓着他宽厚的手掌想要他多抚弄些才显得尽兴,因激烈的性事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摸起来湿滑娇软。粗糙的指头一遍遍擦过嫣红的乳尖,叫我不自觉的向后仰着,忽而闻人隼自下而上发力猛捣起来,勉强抓着他的衣领才不至于被顶翻过去,只是嘴里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

?“嗯…轻些…啊啊…”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的顶弄,腰身都被撞软了,一仰便栽倒在被褥上,虽脱离了他的男根还是无力合腿大张着被他看了个清楚。

?闻人隼如猛兽般扑上来,完好的左臂撑在我身侧,滚烫粗硬的下身又捣进来进到深处,以唇齿封住了我的惊喘。

?随着闻人隼猛烈的耸动双腿几乎夹不住他的腰身,这几日我实在是身心俱疲,被这样颠弄眼角登时便红了,“啊…慢一点…”带着哭腔几近是撒娇似的央求着,在男根密集深入的侵弄里,身子越发的燥热,潮红由脖颈一路爬到脸颊。大概近些天的烦闷终于得以疏解,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来,神情恍惚的看着帐顶“啊嗯…对我好一些吧…”

?闻人隼奋力弄着猛地停住,男根还在深处搏动,惹得我微微抽搐,像猫崽子似的轻声哼昵。他凑过来用侧脸蹭着我,下身异常轻柔的摆弄,湿热的胸膛贴在一处蹭动,穴里酸涩难忍不一会就泄在俩人的小腹上。泄完后身子很是淫荡,只是轻轻触碰几下,就止不住哼叫。闻人隼忽而俯身亲了亲我的眼角,重重的捣弄了几次,操到深处低喘着泄身,结束后也不愿退出来,堵得一肚子的精水一滴也流不出来。闻人隼在床事方面可谓是突飞猛进,起初只觉得疼,现在已经叫我尝到这事的妙处来了。情事暂歇喘声也久久不能停下,若是再被他弄几次,恐怕身子要变得奇怪起来。果不其然不一会便觉得那东西在里头又慢慢充盈起来,我只好微微屈腿夹在他的腰侧,示意不能再承受。闻人隼粗声喘着,灼热的气息全喷在我胸膛上,够着一旁脱下的衣衫缓缓起身,垫在我俩交合的下处才退出去,精水倾泻而出我失神的躺着由他清理。

?几日不得安眠现在困意袭来,待收拾妥帖闻人隼的下身都未消停,他侧身躺过来直撅撅的抵在我的腿旁,脸在我颈窝里反复蹭动着不要我入睡。

?“我手伤了五日你都不来看,今日一见面又跑马似的骑我…”

?说得我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又夹杂了些他贯会说的下流话,听得我蹙着眉低头去看。闻人隼正躺在我胳膊旁,自下而上的瞧着我,只是他长得虽俊朗但不失刚毅,且那胸膛手臂上鼓囊着的肌理,并不显得楚楚可怜。

?“明日就送走他吧,”我口舌干涩,一张嘴只觉嗓子里头都粘黏着苦涩,“越快越好。等他走后,你想如何我都奉陪。”

?于是他的眼神连同下身也冷淡下去,翻身过去将被子一盖不再同我说话,我也是累极不久便也睡了过去。

?翌日闻人隼早早的起来,叫下人收拾好东西,打算正午一过就将人送走。

?因淮安不喜帐子里点太多灯,所以一进去便有些昏暗。怕他不予配合只得在水里加了些迷药,能让他安稳的睡一会。从这里出发横穿卓威的封地走小路能更快的抵达南疆,闻人隼之前就安排好了南疆那边接应的人。我走到床榻前抬手摸了摸淮安的脸颊,一番折腾叫他瘦的脱了相,只是这样安静的待在一块,到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他总是比我早醒,鲜少有这种我看着他的时候。

天变得阴郁起来,黑云一层层积压着,不久便落下雨来,好似也要多留他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同闻人隼回了王帐饮茶暖身等雨势小些再上路,坐了良久也不见雨停。下人这时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了句腹地,还未说清什么事就被外头的来人一脚踢翻在地,竟是许久未见的卓战。

?按正常来说在卓战入闻人隼封地时,就该有快马层层通报才对,对于卓战的到来闻人隼亦是十分奇怪。

?“阿隼,真是好久不见了。”卓战笑着走上前,手里的弯刀却未收起。

?“进帐就要收刀,你来怎么不知会一声,如此的没有规矩?”闻人隼皱起眉头,卓赫也警惕上前拦住不让其近身。

?我站在一旁仔细看过,卓战不同平日穿了一身黑甲,下摆湿漉漉的如同雨顺着边角滴落时才显出血的颜色,只见他笑容更甚嘴里道“捉拿乱臣贼子哪有不带刀的道理?”

?霎时间帐子里的侍卫纷纷拔刀,闻人隼将我一把扯到身后,接过卓赫抛过来的佩刀,虽身着常服却也丝毫不惧怕。

?“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我兄弟一场,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太难交差啊。”卓战挥刀一手将先前踢翻在地的下人头颅斩下,手段干净利落,温热的血贱了一身。他本就素白,血和雨水沾在脸上格外病态。

?“隼王手握北凉军权,你奉得是谁的命?”卓赫见势剑指卓战,挡在闻人隼身前。

“少拿什么狗屁军权来压我,我奉得便是当今北凉王,我叔父的命!”凶狠的眼神扫了过来死死盯着我,宛若被野狗盯上叫人胆寒,只听卓战极为不屑的哼笑“你勾结南疆质子伙同南疆敌军设伏残害大公子,你还引狼入室带淮苍太上皇入境,助其假死改换身份有所图谋,最重要的是你趁北凉王病重盗取北凉军令!哪一条都足够你以死谢罪!”

卓战就是跟在狼群后的野狗罢了,听他说这些我不由想起从腹地临行前,卓段和卓敖对我说过的话。

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我的身前,望着他坚实的背影,我便有一个十分阴暗的猜想。或许北凉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认闻人隼这个儿子呢?毕竟虽然军权给了闻人隼,但军队已久各处分散,要召集也并非是一两天的事,何况,北凉王从未对外开口承认闻人隼就是自己的儿子,也未立下什么得军权得天下的遗诏来…

“放下刀,”闻人隼忽而开口,将自己的剑丢在地上,周遭侍卫都微微愣住,纷纷看向卓赫,卓赫亦是皱起眉头来却第一个放下手中的刀。

因他们明白去卓战的人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卓战敢大摇大摆的站在他们面前,无非是狗仗人势吠几声。但若卓战今日死在闻人隼的封地,那就好比闻人隼承认了卓战嘴里所说的这三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战哼笑一声,走过来亲昵的拍了拍闻人隼的肩,好似他们是亲兄弟般“我就说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的难办嘛。卓敖正在路上要带你回腹地去收押审讯,我与你自小一同长大,最了解你的秉性,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只要你肯乖乖配合,封地的下属和百姓必然不会收太多苦…”

闻人隼顺着他的脸看下去,视线停留在卓战还在滴血的黑甲下摆上。卓战笑着扯过一旁屏风上搭着的衣物擦了擦弯刀和脸颊“来得路上遇到几个不识趣的,我便说只是来看看送过来的马驯养得如何了,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他们非是不听,我好歹也是叔父亲封的将军,那几个却敢冲撞,要我说,阿隼,你马驯得虽好但确实不会管教下人,不过是几个刁民罢了…阿隼你可不能怪我。”

卓战一口一个阿隼叫的亲热,向后看过来时顿了顿,便如恶童看到什么有趣的玩意“至于这个淮苍太上皇…到是我没想到的,我必定会日夜审讯他,早日还我们阿隼的清白。”当着帐里一众侍卫的面,趁闻人隼不备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大片胸膛袒露出来,从脖颈到腰腹全然是昨夜欢爱留下的印记,“呦,原来阿隼亲自审过了。”

卓赫已然忍无可忍,上前就要挥拳揍过去被闻人隼喝住,卓战梗着脖子丝毫不惧,,最后卓赫也只得站在一旁。

我原想着闻人隼真是愚忠,他老子在千里之外躺在榻上苟延残喘着也要算计他,他到在这里装什么好儿子。他便就是喜欢折辱我,还要别人也来折辱我,但今日就算是死我也得尽快将淮安送出北凉。当即从靴里摸出那边匕首,即使小巧但也是极为锋利“把你的脏手拿开。”

卓战没想到这微小的变故,愣了一下表情一改刚才笑容满面变得凶狠,“你竟敢拿刀对着我!?”

“没听到吗?”闻人隼这时侧身看过来,眼底已然有了怒意,“把你的脏手拿开。”未等卓战作何反应,手掌抓住其发辫将头狠狠地磕在一旁的茶桌上,脸上的盛怒与凶狠难掩。卓战趴在桌上的碎茶杯上哀叫,竟还想用手里的弯刀暗伤闻人隼。闻人隼躲过直接扯住卓战握刀的胳膊,猛地向前一压,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格外刺耳的惨叫声。待闻人隼松开,那只断臂便柔软的垂下。

“闻人…隼…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唔…你杀了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这些年来的…出生入死全会付诸东流的…闻人隼…你可要…想清楚…”如同知道自己的下场一般,趴在桌上的卓战已看不出原来的面容,甚至可以说已不成人形,但卑劣的脾性却难移“你杀了我…他会更确信…你是个克死自己娘亲的…贱种…呵…哈哈”

“阿隼把他的舌头割了,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卓赫立即抽刀上前。

“还有你的…宝贝情郎…你以为他是什么干净货色…不过是…见着权势就…张开腿的贱人罢了…被肏烂的臭婊子…我便不转生只等着你…等着你…嗯…操得你…肠穿肚烂…”

闻人隼眼睛猩红,一把夺过卓赫手里的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战的污言秽语如同无数只手将我拽回那个淫乱的夜里,我只希望不论是谁只要能救我就好…若是当时闻人隼能如今天一般忽然出手救我就是好了…不过过去的事终究是晚了,先闻人隼一步,我握住刀柄狠狠地刺下去。

?卓战的脖颈几乎被捅穿,今日我穿了一身白衣,血点子溅上去宛若地府前开着的妖冶的花,一片片晕染开。大概是割断了喉管,卓战再说不出一句话,趴在桌上嘴里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如同濒死的豺狗…

?闻人隼立即脱下外衫将我拢住,帐子里陡然安静下来,只见嫣红的血顺着桌角珠串似的滴落在地。卓战被杀其余人并不敢再轻举妄动,卓赫叫人将尸首抬出去扔进大雨里。

?我盯着自己被血沾染的手出神,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因卓战说的话如鬼魅纠缠,没有权利依附,我只不过是一具腥臭发烂的躯壳,虽然活着但永生备受煎熬。

?卓赫不一会就掀帘进来,说着马车都已准备好随时都能上路。外头的大雨愈来愈凶残,但闻人隼还是决定立即启程将淮安送走。北凉的政变早已悄然开始,这时候再不走恐怕都不能脱身。闻人隼命封地所有人驻守待命,卓敖来了只管如实交代。

?抱着昏睡的淮安时,我在衣衫上用力的抹了几下手,恐那污血弄脏了他,可又怎样都擦不干净。

?乱世无情,淮安出生在南疆最动荡的时候,仿佛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王室的垫脚石。他总是怯懦的站在我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其他人的脸色,但又一语不发的握着我的手。兴许是站在我身边实在是太累,他只不过是想要休息想要安稳了。任谁陪伴无能的我,终有一日都会疲倦的,我并不能怪他。

?强烈的视线注视下我不得不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闻人隼,三人在一辆马车里很难忽视这个伟岸挺拔的身姿。他将手里银色的短匕在衣衫上擦干抹净,用手指推了过来,并没有问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将刀带在身上的。

?“你抱着我时,从来都不会显露出这种表情…”闻人隼斜靠在车壁上,腿曲起一只胳膊放在上头,眼神里冷漠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醋话,而我全然不记得什么时候这般抱过他。

“我们是两情相悦,和你不一样。”事到如今他反悔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下意识的将淮安抱紧。

?“你想同他去南疆吗?”闻人隼忽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时不知他话里的真假,但心里却明白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走我。淮安蹙着没嘴里嘟囔着什么,有了转醒的迹象,我轻轻给他拍着胸口,好一会才安抚下去。盯着这张让我终日忧心的脸“他不想我跟他去南疆,”虽然我也根本逃不出北凉。

?“两情相悦也不过如此。”

??等我抬头去看他,闻人隼又及时偏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和他争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便向后仰着依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我们走的是小路,从卓威的封地上横穿过去,能更快的到南疆的边界。只是事发突然,依着卓战所说的,必定是有人长久监视闻人隼的动向,为保险起见已不能再走原来的路线。

?马车在大雨中疾驰格外的颠簸,到了夜里我也睡不着,淮安始终躺在怀里,压的我半边的身子都有些发麻,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还是世子时,我温书他研墨,有了倦意他便趴在我的后背上倚靠着打一会盹,我也如现在这般,怕扰了他的梦不敢轻易乱动。只是那样好的光景,终究是回不去了。

?忽而外头马匹嘶鸣一声,连带马车也猛地停下,我立即睁开眼要起身。闻人隼先一步按住我的肩,自己径直下了马车。只怕有什么变故,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窥去,便是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车前,看不清面容,身后还带着小队人马,雨势很大这些人都穿着蓑衣,即使如此也能看到下头的黑甲。领头的同闻人隼说了几句话,站了一会后竟上前一把掀开车帘,冰冷的雨水溅了我一脸。

?那人俊逸非凡眉头却紧皱着,扫过我沾血的衣衫和怀里抱着的人,从袖口里摸出一片羊皮纸,上面绘什么,他仔细比照后回过头去看向闻人隼,只听他嘴里说道“今日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们过去了。”

?我摸过手中的短匕,一把抵上他的脖颈,几乎同时闻人隼也抽刀而出。

?“上车。”闻人隼冷喝一声,周遭人马纷纷拔刀上前,“谁再妄动休怪刀剑无眼伤了你们主子!”

?那人束手无策,脖颈上爆出青筋来甚是无奈“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闻人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人隼充耳不闻甚至推搡了他一把,“等送人出了关,我自会去请罪,倒时要杀要剐随卓敖开心。”

?“边关早已得令封禁,你好生糊涂!”

?闻人隼贴近笑了笑“这不还有你吗?三公子?”

?原来被压着这人正是北凉王的三儿子卓威,之前北凉王重病唯独没有召见他,看着与其他几个儿子相比,倒像是最正常的一个。

?卓威只好下令让其他人原路返回不许通报此事,车夫继续带着我们几人赶路,因入夜车内也点起一盏油灯来。卓威端坐在角落里脸色十分难看,淮苍太上皇,南疆质子,逆贼闻人隼,要拿的人全都在车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闻人隼想了想忽而起身打开车内暗格,拿绳索将卓威绑了,结扣时似是怕不结实,用脚踩着卓威的后背发力,用力系紧了些,威武的黑甲上登时一个硕大的泥脚印。

?“闻人隼!”卓威双目通红,“我决计不会帮你出关!”

?“那你上车来干嘛?”说着闻人隼又从暗格里抠出一小块磨刀石,当着卓威的面磨了两下刀刃。

?“你怎么还如儿时一般!如此…如此无赖!”这卓威似乎也是个正人君子,嘴里实在是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狼风岭一事与我绝无半点关系,谁要害卓展,你心里该清楚。军令也是我临走时硬要塞给我的,现在不知腹地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闻人隼用左手撑着头轻声道“至于淮苍太上皇…已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再者一个废帝能扬起什么轩然大波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屁!”我只觉脸颊火烧似的红了起来,什么神魂颠倒,这种时候说什么疯话。闻人隼没忍住立即笑了起来,知道他是故意调戏到叫我更加觉得羞愧。

?“说的倒是轻巧,我一人信你有什么用?我说怎么又传出你要娶男妻的事来,原来…”卓威用怪异的目光扫了一下我,继而道“前些时日你出使南疆恐怕不知,自你带他离开卓战封地,那边就战事不断,君越总带兵侵扰边界叫卓战十分头疼,好不容易抓到些战俘严刑逼供才招出来,要不然这淮苍的太上皇你要藏到何时?难怪我们边防除了战时多年相安无事,君越突然那么穷追猛打。上头下令拿下你的加官进爵,现在什么事都推到你头上来,你觉得按卓战的性子,会不找你麻烦?还有南疆质子有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好的将人接回封地干什么?接过来干嘛又要送走?”

?卓战刚死消息必然不会穿的那么快,若是卓威知道恐怕死活都不肯帮闻人隼的。

?“这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说,”闻人隼撩开外头的帘子,雨势不见小让行路多少有点艰难。

?大约行至天亮时,雨虽停了但道路泥泞,车轮给陷在泥坑里出不来。闻人隼下车查看一番,只好将四匹马缰绳卸下,又回到车里将卓威的绳索斩断。这时淮安已经醒了,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见着我后又有挣扎之意奈何身上没有了力气。

?闻人隼与卓威各单独乘一匹马,我同淮安一马同骑。淮安身子孱弱,大约行了三日才到了关口,正是晌午日头最大的时候,我们四人在林子里下马,闻人隼不方便出面这里隐蔽些。关口另一头是一条商河,有几个人早已备好船只等候多时。

?不想别离来的如此之快,拿过闻人隼的水壶又给淮安喂了几口水,我将额头与之相抵,便像从前一般亲昵的去蹭他的鼻尖,他忽而啜泣了起来。

?“我倒不记得你这般爱哭,”

?瘦弱纤细的手指一把抓着我的衣领,整具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他双目通红似是有许多话想说,眼泪立即沾湿了我的手掌。

?“多想想你阿姐,好好活着。我明白那种滋味,终日封闭自己除了死再无其他所求,觉得迷足深陷没有尽头…可是,人并非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始终再没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再睁眼时自己竟也是泪流满面“得你所爱,是我之幸。下辈子…温良…下辈子我绝不会再叫你伤心了…”

我心里明白,人死了便是死了,根本没有转生,情爱也都将化作尘土。若人真的有下一世,我定不忍心再去纠缠他…

闻人隼站在一旁久久没有动作,忽而猛地推了一把卓威示意他尽快带人出关不要浪费时间。卓威眼神复杂的看过我们三人,最后将淮安从我怀里抱走,那一刻我本想抓住的,想要告诉他我有多么害怕,我有多么想和他一齐离开,我想永生永世都和他在一起。依稀见着卓威将怀里的令牌塞给淮安,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几乎抑制不住自己险些走出树林向淮安跑去,紧紧抱住他求他带我离开…

情爱本就占人生极少的一部分,可人若没有情爱便不再完整,便像现在的我,淮安已将我那微乎其微的一部分带走了…

卓威刚走回树林不等他说话闻人隼便抬手将他打晕在地,将人五花大绑的捆在马身上,狠狠抽了下马肚子,那匹马便嘶叫着向来时的路狂奔跑远。再折身回来向我伸出左手来,这副样子实在太过丢人,我假意擦了擦眼睛,将先前藏在腰间的那柄短匕拿了出来。

闻人隼的手掌登时鲜血直流,他未有防备这一刀割的极深,右手却无法抬起捂住伤口。在马车上我便注意到他的右臂无法抬起,连当时遇到卓威时他也是左手拔的刀。望着被血淋湿的手掌,再看向我时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淮安已经出镜,闻人隼又正被追查自身难保,必然无法反悔。这条商河蜿蜒绵长,与卓战封地那条界河相连。卓战已死北凉边境定是无人主事,加之我小舅舅君越不断施压,这时候便是我一路向东与他们在界河汇合的最好时机。

闻人隼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猛扑过来任由我在他左臂又补上一刀,他脚底发力将我扫倒,手腕磕在地面曲起的树根上,短匕飞出半丈之远,如山的身体轻压上来,发了狠似的咬我的嘴唇和脖颈,我并未奋力挣扎粗声喘息等他冷静,却逐渐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抵在腿间,说他是畜牲倒也不为过。随即抬起双腿迎合着,双手探到两具身子只见摸到那坚硬的东西,猛地一扯向他后脑砸去,趁机一把将他掀开。加上失血人便已是半昏半迷,我抓紧刚才从他腰间扯下的令牌,急忙捡过短匕翻身上马。

“你…又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北凉春季短暂,随着下过几场雨后天气也变得燥热起来,虽身后未见追兵却不能掉以轻心。边界沿途几乎都是树林,遮盖了些日光但仍使得我汗流浃背,且我行踪匆忙走了四五日,在马上颠簸着只觉得头昏眼花,最后体力难支从马上掉了下去,朦胧之中那见马匹逐渐跑远没了踪影。

?待我醒来时已躺在感觉柔软的床榻上,虚幻的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榻边人细心的扶起我的头来喂水,狂饮几口后正要道谢闻人隼的脸便映入眼帘,吓得我猛地推开,这时才真正睁开了眼,身上细密的汗几乎将衣衫沁透。头颅里轰鸣着怪异的声响,好一会才停下来看清周遭。身处棚布与树枝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外头几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坐在一簇火堆前打盹,看着衣衫不似北凉的蛮军,也不像淮苍的将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靠近,一脚踢翻了火堆旁烤糊的野兔,惊得众人立刻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不过赢了一仗就这般松懈,靠你们几个保家卫国,淮苍不出几年恐怕就被打到京都了!”

?来人身形高大威武不凡,瞧着不似俗人,众人赶忙起身躲得远远的。见我醒了,那人走过来蹲坐在一旁,取过腰间的水壶塞进我的手里。几口下肚喉咙终得了滋润险些呛到,宽厚的手掌理了理我的后背,我便是有些抗拒被陌生人这样触碰,身子都僵直了些“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北凉边境,卓战的封地。我们今日刚刚攻下,将士沿河探查的时候发现的你,看衣着公子并不似北凉人便带了回来。在下祁柔总督萧如宴,敢问公子大名?”

?此人眉峰如剑,瞧着一派正人君子,却叫我眉头紧皱,被谁捡到不好偏偏是萧家的人。当初力扶卿虞上位的便是这位萧如宴的父亲,只是不曾听闻萧家还出了位祁柔总督。

?祁柔边境多年来一直是我小舅舅君越管辖,现在竟莫名其妙冒出来个总督,看来闻人隼当初带我出逃的事,始终是不能让卿虞放心,特地弄了个什么狗屁总督来牵制君越,好让我永远也回不了淮苍。衣袖之下手掌不自觉握紧,面上却淡淡笑过“我本是淮苍人,是负责向北凉进贡布料马匹的商队一员,往些年被扣在北凉,不能回到淮苍日夜思念,如今见到将军实在叫我心安。”

?“哦?那公子为何身上带着北凉军士的令牌?”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和一柄银刀来。

?我微微愣住北凉的令牌按着官阶大小,花纹也有所不同。萧如宴脸色登时不大好看,嘴上又说“既然你是商队一员,那便报上名来,我送你回到本家去。”

?若我贸然说出身份只怕这萧如宴当场就挥刀斩了我,过了界河就是祁柔山边境,可不能在这功亏一篑,只好信口胡诌“将军叫我卿山就好,我家里人早就死光了,只求将军带我回淮苍就好,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愿做牛做马来偿还。”

?“呵,”只听萧如宴忽而嗤笑一声“家里人死光了?卿山公子在北凉做的事,若是双亲知道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认你这个儿子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意有所指,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衫虽还未换下来,却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颈,是闻人隼咬的,虽然早已经结了痂,但依旧能看得出遭遇了什么。这北凉军将的令牌已经不是常人能轻易弄到手的,再者北凉将士都较为野蛮下作,进贡来的商队被扣留下,稍年轻的些的男子也大都是一个下场罢了。这萧如宴大概以为我是卓战或那个将军帐下的男妓,见北凉边境被攻破贪生怕死的又想回到淮苍去。

?“并非将军所想,我是真心想回到故国!”

?他像是十分厌恶男妓这等角色,眉头紧皱着将令牌丢进火里,又把银刀放进怀里收好。

?“这刀我先代为收好,”说罢将我从帐篷里扯了出来,恐我将帐篷沾染似的推了一把“去河里洗干净。”

?虽然北凉已迎来夏日,但早夏的河水到了夜里还带着凉意,这是存心的在折辱人。我双目透红的站在火堆旁不愿挪步“将军,我身子病弱,实在是…”

?“去河里洗干净…”萧如宴又重复了一遍,显然失去了耐心。

?我便由他跟着一瘸一拐的走向河边,周遭蛮军帐子有些已被拆下与尸首一齐在远处焚烧,随处可见淮苍人搭起来的简易帐篷。待我好不容易走到河边,脱下残破的靴子来正要下水,萧如宴忽而将我喝住“卿山公子在北凉沐浴时,都是不脱衣裳的吗?”

?一旁的将领们见状都纷纷走远,不想我的淮苍就在眼前,竟还要受自己人欺辱,背对着萧如宴将衣衫一件件除去,缓缓走入水中。夜里河水冰凉,单薄的皮肉下骨头都觉得刺痛,勉强搓洗了几下后深深洗了口气潜入水里,将脸头发都揉洗干净。等到要上岸时身子已然冻的通红,而萧如宴早已不在岸边,回到他不远处的帐篷前烤火去了。

?我颤颤巍巍的从河里爬上来,不知哪里跑来个青年士兵将干净的衣衫和绢帕递了过来,我嘴唇都抖着道了句多谢。那青年士兵十分热情,自报姓名叫做常鹤,嘴里说道着“将军最不喜欢我们这类人的,但是用兵如神,为人也端正。”

萧家我是了解的,父亲在位之时,他家老子就不同意一房专宠,也不同意立宠妻的孩子为世子,最后也是扶持着卿虞将我手中权势瓦解。

虽然旁人不知这事情缘由,但我们君家老一辈人大都知道,当初我的母亲原是与萧家定的亲。京都花会权贵子弟时常隐去身份上街游玩,我的父母便是那时偶遇相谈甚欢一见钟情,最后结为伴侣相守一生。萧家世代文臣世家若与君家结缘,俩家可谓是权倾朝野,其中还有些事,萧家还有一个女儿,便是如今萧如宴的亲姑姑,那时萧家一再请我父亲下旨说亲,但我的小舅舅一心只在边关,当时淮苍边境受北凉蛮军侵扰正需要一位镇守边关的大将,无奈只好派任君越前往,说亲的事又不了了之,萧家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记恨的。

我还未继位时就听父母说起,萧家最后诞下一个男孩,比我年纪稍小一些是家中独子,但自生下来就身娇体弱,请人看过说命里有煞只能养在家里不能见人。如今倒好,这命里带煞的独子身强体魄,与我的小舅舅在边关平起平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这萧如宴用兵如神,我从未听闻过他的战绩,自然不大在意,再者为人端正,只说人不可貌相,他父亲卧薪尝胆将他藏到长大成人才放出来,由那样的父亲养大,恐怕也不见得好得到哪去。现在只能安分等着,见到君越之后再做打算。

我被常鹤领到离萧如宴最远的一处帐篷前,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帐篷异常宽大,往里面望去大概睡着十来个人,皆是男子年龄各不相同又大都较为年轻。立即领会过来,这些都是被困在北凉,为了生计沦为军妓的人。

“我们何时能回到淮苍?”

常鹤将烤好的鱼拿起,取过绢布把烫手处的树枝裹住才递了过来,看起来是个十分会照顾人的孩子。“听将军说,军士们会长久的驻扎在这里,等下次粮草运输时可以将几个送回淮苍?”

“几个?”我正咬着焦酥的烤鱼,诧异的望去“为何不全送回去?”

“这里还需要我们。”说这话时常鹤的眼里都闪着光,好似被需要能为淮苍出力让他觉得无比高兴。

我左思右想,这边没有完全安顿下来,毕竟安营扎寨需要时间,哪怕已经攻下这片地界,等北凉政变一结束,不管上位者是谁,最先整治的必然是这块封地。这里没有村落没有妇女,估计留下这些人也是洗衣做饭打扫。

这时帐篷传来一阵咳嗽呕吐声,常鹤急忙折身进去。几个人也都立即起身,围着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儿,身形瘦小孱弱奄奄一息,擦嘴的绢帛上尽是猩红的血色,我心上猛地一痛。常鹤清理好后出来与我轻声说了句,是脏病,好不了的只能等死。这样小的年纪还不是十分懂事,本该带着少年的无畏在街上惹是生非的。现在却躺在异国的简易帐篷里,翻个身都十分费力。

对蛮军的恨意直冲头顶,我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闻人隼,连带着他一齐恨着,那时候若是再往腹捅上一刀,搅烂他的肚肠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手里的鱼也没了滋味,将手擦净拱进帐子里,在最里头翻身躺下。界河水的冰冷好似还未从身上驱散,裹着单薄的被子如何也无法安睡,听着潺潺的水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搭上运送粮草的马车,尽快回到淮苍去。

大约到天蒙蒙亮时,帐子里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走了出去,想着该是起身为军士做饭洗衣,我身子不好又泡过冷水,本想起来一道帮忙,手臂一软又躺了回去,无奈天亮之时才沉沉入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北凉边关已是五日之久,萧如宴为保谨慎仍派将士们日夜巡守周遭。

?因我身体消瘦加之那日泡过夜里的冷水,自获救之后几乎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累活,但依旧整日里都觉得身体乏累,夜里更是时常梦魇睡得并不安稳。

?常鹤在营地里负责烧水淘洗衣物的活,时常将我带在身边,也方便教我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晌午转眼过去,到了用饭的时候不过也是清粥白饭一碗,对于我来说还好,只是帐篷里头躺着的幺儿身上还有病,吃这些终归是活不下去的。每个人剩下一些好让他多吃几口,可孱弱的少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为什么不告诉萧如宴一声?”我心里始终不愿承认他这个总督。

?常鹤神色慌张的向外头看了一眼,才敢小声说“总督大人本就厌恶我们这些人…军营里的药物和食物,都是将士优先,总督大人让我们活着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说的这些实在让我心里愤懑难平,起初只是饭难吃些,后些日子连换洗的衣物都不给。帐篷里的人只能入夜以后去河里洗漱,时常引得周边生火温酒的将士调笑。我心里知道不该顶撞萧如宴,可若是不说心里又不舒坦。

?这时几个帐篷里的青年回来,几人有说有笑的,手里拿着几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半只烤熟的野鸡和几条鱼,虽同住一个帐篷里,这几人总是早早起床离开帐子,到了用饭时才回来,偶尔会给生病的幺儿一些有油腥味的东西解馋。

?远处萧如宴同将士们坐在一处,用过饭后独自去林间习武,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我匆忙跟了上去。

?微风正好萧如宴褪去的外袍挂在一边,手持长剑在树影间起舞。这便是萧老头藏起来的好儿子,身姿挺拔健硕有力,哪里像是文臣世家出来的。我在树后站了许久,等他停下擦汗才敢上前。

?“怎么不在帐篷旁待着?没有事做吗?”见了我,脸上立刻浮现出不耐的神情。

?我便在他不远处站住,不再向前“不知总督大人可知道,帐篷里有个幺儿生了重病,小人也不愿叨扰大人,可是那孩子若是再不用药恐怕…”

?“与你有何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成想这萧如宴生的一副端正模样,却是如此的不近人情。他将剑掷于地上,剑端入土剑身摇晃了几下光影打在树上。

?“营中的药物极为珍贵,你要我用在一个妓子身上?如若蛮军来犯,那妓子能抵挡得住,还是到时又是用身子去…”

?“大人!”只怕再不打断萧如宴就要讲出什么令人厌恶的话来“没有什么人,生来就自甘堕落的。稚子小儿本不懂得什么,小人见着实在可怜才来告知大人,既然大人心怀大局,小人便不打搅大人练剑了…”

?说着我折身便要走,可萧如宴还是觉得我冲撞了他并不想轻易叫我离开。

?“稚子小儿不懂什么,那么卿山你这种人呢?”

?不想他还记得这个假名字,我定定站住转过身去,直视萧如宴,就见他嘴角弯起眼神轻蔑“我瞧着你与其他人都不大一样,卿山是难得的上人之姿,落到蛮军手里时总归是比帐篷里其他的妓子好过一些吧?我生平便是最厌恶你这种人,表面上清纯可人,背地里最是下贱放荡。”

?不过是为幺儿求药,换来的是萧如宴恶毒的奚落我并未言语只是当即解开自己的衣带,将上身的衣物件件解开,萧如宴明显愣住不知我要做什么,却也未呵斥。最后一件内衫落地,遍体鳞伤的躯体裸露出来,上头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全是我为淮苍受过的伤。又将裤管卷起露出自己的脚踝,在祁柔山的边界时闻人隼为防我挣扎逃走,用匕首将我的脚踝捅伤。虽然伤口早已痊愈但狰狞的疤痕始终在那里,好似已经被刻画进骨血里。“大人我自认自己并不清纯可人,但也不觉自己下贱放荡。只是深觉自己被淮苍抛弃,不得已只能求于自己,小人并不畏惧死亡,活着远比死亡可怖,只是身为淮苍人哪怕是死我也是想要死在淮苍的土地上,这具丑陋的身子便是最好的证明。待我被大人所救以为获得重生,那想着一件干净的裘衣,一口新鲜的饭菜,一瓢洗漱的热水都成了奢望,小人只觉得像是又被淮苍所抛弃…”

?“穿好你的衣裳,像什么样子!”

?萧如宴忽而暴怒,瞧着他的年纪大概比我稍小几岁,虽身居总督的位置,老成里终还是有那么一丝少年心性,太过于易怒。像卿虞,自己认定的事别人实在难以矫正。我并不寄希望于那善妒的萧老头教养出的儿子,只是萧如宴所做所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便将衣衫件件拾起,当着他的面穿戴整齐。

?回了帐篷边常鹤还问我去了哪里,我只能摇头。平白受了侮辱让我没有胃口早早就躺下,大致到了天刚暗下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将士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新鲜的饭菜。军医一会也来给幺儿把过脉,命人送来了熬药的药锅。

?我正惊愕于萧如宴的转变,便立刻收到了传唤。萧如宴生负手立于界河边,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祁柔山。关口的城门离着这里还是十分的远,但看得见城门之上零星的火光,柔柔的抚慰着我的心。在过几日祁柔便会派人过来增援,虽然北凉的边防被攻破,卓战的封地被侵占,但现在并不是能够完全安心的时候,等到北凉的内斗一结束,新王绝不会放任敌国在自己的边疆安营扎寨的。此番突袭获得了不少马匹,但北凉与淮苍的版图自几百年前便是现在这样,一条宽阔的界河将疆土一分为二,只要这条界河不干涸,是很难重新划分土地的,还是尽在从这里脱身回到淮苍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衣裳脱了。”

?萧如宴站在月光被遮蔽的树影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听着这声音就冷冷的呢。他虽默然听从了我的劝导,并不代表不会继续羞辱我。这里远离驻扎地过于僻静,只偶尔听得几句人声。

?额上青筋突起如白日里将衣衫件件解开,尽量将自己隐匿在树影里,便听他又开口“全脱了,到水里去洗干净。”

?自之前泡过夜里的冷水,入睡时骨头缝里都有些疼。看着那幽幽河水,仿佛已经置身于其中般牙齿都冷得发颤“我只是一介草民,大人何苦为难我…”

萧如宴并不答话,即使是站在人阴影里也隐约能感觉到他脸上的不快。他既出手帮了帐篷里的那些人,最起码还算有些良知,白日里我冲撞了他,现在便不能再去触怒。内衫外裤全部褪下,一步步走进沁凉的河水里。这次不同之前萧如宴并没有径自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一直等我搓洗完。我打着冷颤从湖水里钻出来,十分狼狈的去拿岸上的衣服,这时萧如宴竟抬起手来。原先背在身后的手里是几件素白的衣衫。低声谢过后急急的往身上套,待拿过裘裤,竟是一条藕粉色的,仿佛是女人的穿着。

“自今日起你便伺候在我左右罢,素衣白衫的看着干净,但你也永远不能忘了衣袍下肮脏的身子。”

不过是一条女人的裘裤罢了,与我先前受过的屈辱实在是不值一提,当即套上穿好。

那日以后我便跟在萧如宴身旁,为他端茶倒水,铺毡卧褥,干的虽说都是些下人的活,好歹并不脏累。只是因这条藕色裘裤,我沐浴梳洗全要避着旁人。萧如宴就是要我记住这种羞耻心,叫我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之后又过了几日,暗藏在北凉的线人从腹地接连递出消息,闻人隼被收押处以极刑,卓敖意图弑父夺位,后被卓威带兵拼死厮杀,据说腹地的土地都是腥红的,两方势均力敌三日三夜之后才决出胜负,但新王人并未定下。

线人从腹地传出的消息大致要晚了小半个月。我来边界已是一月之久,明日便是祁柔派兵增援人马进补粮草的日子了。我心里十分复杂,新王继位不论是谁,必然会整顿边疆,夜里萧如宴同几位将士商谈,有想要借着北凉内乱乘胜追击的,也有为了保守起见,建议在新王派兵镇压前退回祁柔的。萧如宴左思右想着还是决定现在边界驻扎一段时日,只是每日探查周遭的将士增派了一些。自营地每四十里叠加双倍的将士探查,如若有什么异常方便层层来报。我在一旁端水,正续着他手边的茶水,议事的将士不知哪一位再下头窃窃私语了句什么,立即惹得萧如宴不满,就手将茶杯打翻在地,我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手背顷刻红肿起来。最后萧如宴挥了挥手示意我早早退下,平日里他虽将我留在身边伺候起居,却也像放贼似的防着,不肯轻易让我离他半步。今日难得借了这手伤,我早早回了他的帐里,将他的衣物被褥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简易的床榻最底下找见了先前防身银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出几日腹地线人又传来消息新王卓威继位,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闻人隼被处死,卓敖被关押,卓展成了残疾,北凉王膝下便只有卓威同卓段两个儿子,而卓段又自小身残自然是难当大任的。

?这几夜里萧如宴都与将士们在一处议事,两三天的不见人。平日里我都睡在帐里一旁的小木床上,今夜又是等到半夜估计萧如宴不会回帐,只好打算自己先睡下。正要躺下忽而听到常鹤在帐篷外呼唤,披上中衣出去见他脸上挂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讲那得了脏病的幺儿已经走了,萧如宴与其他将领在一处议事,他不便去打扰思来想去的先找到了我。

?虽幺儿实在是可怜,尸首本该带回淮苍安葬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些,只能就地下葬。待人安顿好已是到了后半夜,帐篷里头的人要早起便都回去歇息。只是我早已没了睡意,收拾了干净衣物去河边搓洗身子,这几日天气渐暖河水便也不似之前那样冰冷了。

?翌日萧如宴亲自带兵去周遭巡视,大概并未有什么异常,到了下晌才回来,将士们都有说有笑因在外头猎到了一头鹿。自从攻下卓战腹地后,这些人一日也没有懈怠,今日也算是得了半天的自在。几个赤膊喧嚷着萧如宴猎鹿时是如何的威武,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笑闹过后便开始杀鹿放血,为首的将领用碗接过一些兑上烈酒,先递给了萧如宴。

?“咱们将军年轻些,恐不懂这鹿血过酒的妙处。”

?萧如宴到底是个十分慎重的,接过之后饮了两口,推脱喝酒误事便不再端碗。其余将领们喝了半日,个个都是面红耳赤的,瞧见不远处烧水的男子,将人叫过来调笑了一番,到最后开始抱揽进怀里手上其下,更有甚者解着腰带摇晃着要钻进大帐篷里去,见状我终是站不住了,端了杯热茶来敬给萧如宴,只是这次萧如宴似乎早已想到我要说什么。

?“今日边界安定,将士们高兴,由他们玩闹一会再叫人准备饭食吧。”寥寥几句,轻描淡写。

?“帐篷里都是些可怜之人,从前是被蛮军强迫,现在实在是不该…”虽听说地方军队也有军妓这一说,但先前我小舅舅一人管辖的祁柔断不会有这种现象。

?萧如宴神色淡然,甚至饮了口热茶,“你的意思是我祁柔的将领与蛮军无异吗?卿山,你之前就在大帐篷里住过,难道你一次也没发觉到吗?伺候将士是那些人自愿的,他们早起晚归都是去了别人的帐篷里,因这些人骨子里便是如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早就过惯了那种日子,也只能靠做这些才能过活…哪怕是和你私交甚好的那个…”

?他说的正是常鹤。

“若他们早些回到淮苍便不会再…”

?“会的,”萧如宴笃定的说到,轻蔑的眼神扫了过来“他们会的。回到祁柔也难再抬头做人,为家人摒弃,流落街头,最后他们只能做这个。帐篷里的幺儿我已经给过你一次警告了,我留你在身边让你免于这些,是因你同这些人不大一样。将士们累了需要解解乏,你就不必多管了。”

?帐篷里传出笑闹声,不一会抛出几件红红绿绿的衣裳来。我自然不会听信他所说的,常鹤说过萧如宴不送他们回到淮苍,是因他们还有用处,恐怕就是这等用处。小舅舅从不许手下将士这样厮混,萧如宴到了祁柔恐怕难以服众,便用这种手段笼络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真的会送我们回淮苍吗?”我定定站住,不禁想到这里。

?萧如宴却不搭话,自己斟倒了一杯,良久的沉默如同另一种草菅人命。他如此年轻心肠何其歹毒,叫人失望至极,守在边界不退兵也是如此,他在等一个一战成名扬名立万的机会。因总督的位置,是他老子挟卿虞硬给他套上的,他需要一个配得上总督名号的机会。只是他不明白,哪怕是赢了一场,淮苍的将士早晚要退出界河之外回到祁柔的,可他又明白,不管如何都要赢一场再走,不论平白牺牲多少人。

?直到夜里我都未去用饭,萧如宴知我心里不痛快仍指使我打水伺候洗漱,到了烧水的地方常鹤果然不在。萧如宴又要冷水沐浴,我便只好从河边一桶一桶的自己提进去。界河水虽凉快,萧如宴却通体泛红,坐在木桶里闭目眼神,必然因今日出去打猎,野性得以舒展加之那滋补的鹿血酒起了功效。想来也有些幸灾乐祸,萧如宴并无妻妾,自然要难熬一些。

?他嘴唇嫣红看起来比平日里有失威严,隔壁不远副将的帐篷里忽而传出常鹤的声音,夜里十分静谧,肉身相奸的淫声断断续续,偶尔夹杂着抽打皮肉的声响和放浪的呻吟。萧如宴终于睁开眼睛,瞧了过来。我心里暗觉不好,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站到简易的围帘后头去。好在萧如宴为人并不像其他将领一般,未直接用强硬的手段,只听他嗤笑一声“你怕什么?你觉得我也会那样对你?”

?“小人不知。”我老实回答。

?“我又不是畜牲,你不愿意,我不会的。”他到坦然变相告诉我,并不是不想。

?“小人不愿意。”似是等着我低眉顺眼的谢他,没想到我张嘴就来,噎得萧如宴良久未出声,直到隔壁淫声大作,他才咳了一声。他嘴上说着我与旁人不同却想要苟且一番,一副伪君子的面孔让我不想再在里头多待一刻。

?到了后半夜,萧如宴泡完了冷水,那边才没了声响。直等他穿好中衣在榻上躺下,我才从帐篷里退出去,挨着一角睡在外头。

清晨时是被萧如宴踢醒的,不用看也知他的脸色是如何的难堪。他必然是十分生气于我这般的提防,在一个军妓眼里他是如此伪善,甚至把他归于蛮人一类。

萧如宴远比蛮人更冷漠。

我睡在外头的事,一大早就在军中传开,大概有些将领还是不服他的,看他时都是十分不屑。不一会常鹤整理着衣衫从旁侧帐篷里走出来,见了我立刻低下头去。估计我不能再回大帐篷了,会让里头的人觉得我自认不凡高他们一等。因这事萧如宴一整日都没有搭理过我,到了夜里也没有叫我进去伺候。过了三两日,几个谄媚的副官拿着酒袋来找萧如宴,临进去呵斥了我几句,说的都是我不知好歹不会看眼色我自然不理。好巧不巧的夜里忽而降雨,不得已我只得回了帐篷,萧如宴见了并没说什么,自己合衣躺下。

大致是半夜,我登时觉得身上冒汗,那时正在梦中,恍惚里看见一片麦色坚实的后背,强健的胳膊从草堆里撑起来遮挡住炙人的日光,我揪着凌乱的衣衫不敢轻易松开,却见那人背上白的黄的皆是细小的花瓣夹着细碎的青绿,仿佛在草上滚了几遭。我身子动不了由着他在下头亵玩拨弄,难免生出一丝畅快,待要动手扯我的衣衫,我才好不容易从梦里挣出来,已是大汗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卿山?”

只听萧如宴在榻上唤了一声,外头凶残的雨声拉我回魂,汗如水般往下淌,连中衣的领子都给沁透了,我翻身下床虽双脚绵软却还是跑出帐篷,碍于脸面萧如宴并没有出来追我,因今夜雨太大也没有轮值的将士在外头。我紧紧攥着衣领就往界河边跑去,自进了帐篷我滴水未进,萧如宴并没有机会下药,但保不齐是他的手下自作聪明…

雨天路滑还未到界河我便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那股燥热并未被大雨浇熄,反而由身子内升腾起来,热的逐渐耳朵听不清声音,我躺在泥水里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要被这股热烧死一般。忽而身子一轻被一双臂膀抱起,仿佛正在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走去,我抬着无力的胳膊抵住,不断的说着不要,脸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淮苍近在咫尺,还是发生了这种事,甚至是自己人…我便真的没有什么脸面活着回去见我舅舅了…

身子被他摇晃着,恢复了一些神志,听那人贴着我的脸轻声说“别怕…”

天边一道闪光霎时间照亮了他卷曲的湿发,虽不可置信但不知为何那一刻竟然有了些心安,幸好是他,还好是他。强壮有力的身体看起来极有压迫感,我却丝毫不惧怕,迎着他低头凑过来的唇厮磨着,最后紧紧抱在一起,就像坦然面对逃不开的命运一般。

雨势见小两具湿热缠绵的身体却难舍难分,我攀着他的肩坐在他的身上胡乱拱着,急切又不得章法惹得他几声痛哼,一把拖着我的腰臀将我抵在树干上,隔着湿透的衣物凶狠的挺动了两下。可身子实在是欲壑难填,对方明知却没有要在这弄的意思,我便小声的问“你记恨我?”

“有一点…”说罢如同安抚,按着我又亲了几口“…但也只有一点。”

“唔…你不想?”我只觉那热如熊熊烈火,再不弄便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想什么?”不过是明知故问,暧昧至极。

雨水似乎滴进了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甩了甩头,我眯着眼忍不住暗笑,他已不算年轻又如同毛头小子一样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兴许是药的原因,我没有多想他是如何起死回生,又是如何悄无生息来到边境,反正他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从前就是现在更甚。

“生小狗…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浸透的衣衫被粗暴的扯下,一只大手在裘裤里乱摸,另一只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按住树干上无法动弹,烫人的嘴唇凑过了亲了一下,带着焦躁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像决堤的河水愈来愈凶狠。我张着嘴想要他的吮吻,双手摸着他的胯下,焦急的揉搓着,勾勒出骇人的尺寸。欲火烧的得我理智全无,忽明忽暗间碧色的眼眸危险又深情。手掌在皮肤上游弋的感觉令人着迷,仰着头含着他的舌根,双腿微微打颤发软。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步紧紧贴住,仿佛在告诉我是如何的渴望着我,亦如我渴望着对方一般。手臂向下划扼住我的脖颈,唇舌向下舔弄娇软的乳尖,我哼叫着想要将他抱入怀里,却只能贴住树干站着,在触感上享受他的亵玩,双脚急躁的踩着靴下的软泥。舌尖下流的嘬弄着乳肉,那种口齿间发出声响混在雨中异常淫邪。虽然极为舒坦但此刻想要他更粗暴的揉弄我的身子,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看着天边骤亮的光,欢愉如同浪潮起伏又始终无法到达顶峰。直至乳尖被吸得嫣红他才将我的脖颈放开,我撕扯着自己的裘裤,让早已硬挺的男根弹出,抱着他的腰身胡搅蛮缠的在腿上戳弄,像讨好又如祈求,含着眼泪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迷恋着肌肤相亲的快意。他微微侧头回应着,手臂探到下身去解开自己的衣裤,强壮的身体如同不能撼动的山河,动人心魄。肉根高高的昂扬着,指头揉搓几下将两人握在手掌里,炙热的温度几近将我烫化,不由的捂住他的手背,上头青筋攀附,如同它的主人极具野性。随着臂膀有力的振动,我哀叫着呻吟再难抑制。

?情事过后总有些意犹未尽,趴在他的肩头神游,我羞愧于在药的影响下,最先想要的是被他蹂躏。绝佳的机会他并未抓住,相比之前的相处反倒表现的如同正人君子。

?潮热还未全部散去,正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狼狈的喘息,身下挨着的是他没能得到疏解的欲望。闻人隼低下头来,微卷的湿发将我罩住,恍然天地之间就只剩我们俩人,以鼻尖相蹭厮磨。

?一夜之间界河军营本部尽数被俘,而每四十里之外的巡察监岗没有一环发现。原来腹地的线人早被揪出,消息被编排之后故意放出,蛮军一直在等着萧如宴放松警惕的时机。天还未亮时,军营里的将士全被绑住在河边蹲成几排,而那日敬给萧如宴鹿血酒的副将,便是蛰伏于淮苍的奸细,正站在闻人隼的身边。

?此人是祁柔本土人士,一直追随我的小舅舅君越,因我是从祁柔出逃的,卿虞耿耿于怀开始打压边境,甚至将萧如宴安排在边界,一是牵制君越顺带搜寻我的下落,二则是萧如宴的老子希望他在边境立下战功,好名正言顺的再调回京都继承大任。对于空降的总督,地方将领对萧如宴颇有些不满与鄙夷,但攻下卓战封地的事到时证明他多少有些本事,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卓战未在封地迎战。副将曾向君越进言,暗中做掉萧如宴,君越未答应,副将憎恨起君越的愚忠来,便想着与蛮军勾结,以退还边城为代价换萧如宴的命,在一纸诉状递到卿虞跟前,颠倒是非嫁祸给君越。现在的淮苍都城已挑选不出忠良镇守边关,到时便是这副将坐收渔利。

?据闻人隼说萧如宴是在山林外被擒的,当时正要进林子发现异样后还与悄悄潜入的蛮军打了几场,伤了四五人才被制服。

?人堆里萧如宴抬头四下搜寻,最后瞧见闻人隼身侧的我时才停住,我蹙眉同闻人隼低声说,现在还不能杀萧如宴,他死了他老子无论如何都会怪罪君越。闻人隼不大高兴甚至当众扯了下我的胳膊,不成想萧如宴竟是第一个出声呵斥咒骂的,蛮军将他带到闻人隼跟前,他仍是不卑不亢。

?“蛮人就是蛮人,卑鄙无耻,下作至极!我便是祁柔总督萧如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想这萧如宴到有些血性,只是他断不该招惹闻人隼的,闻人隼抬腿一脚将人踹在积水坑中,“我自小到大只听过祁柔铁骑的统领君越,哪里冒出来的什么狗屁祁柔总督?莫不是卿虞那黄毛小子被你爹舔舒坦了,随口赏的吧?”

?蛮军听罢便都放声大笑,对于萧如宴来说亦是十分诛心,甚至被俘的淮苍副将里也有不屑的声音传出。

?今日下晌便会有淮苍的增援,闻人隼既没有杀一人也没有放这些人回淮苍,一时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中午烈日当头一行人就在外头暴晒,闻人隼在萧如宴的帐篷里随意打量着,最后坐在榻外不远处的小床上,手掌摸着被褥和枕头沉吟良久,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刀。昨日夜里过于混乱,别在腰间的银刀不知是什么时候弄掉了。闻人隼把玩了一会,向我摊开了手掌,我拿过银刀就见那手心上一到狰狞的伤痕,不由愣怔住。那日我逃的匆忙,一刀下去扎穿了手掌。

?“很疼的,”见我总盯着他的手闻人隼突然出声,高大的身子往小床上一躺,刚好挤得下,还想从身下够被子盖显得十分滑稽,他嘴里念叨着“你不知道有多疼,你肯定不知道…你不会心疼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一连串的责备我心焦力竭,好不容易跑到界河,祁柔就在跟前,我还是被逮住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对我。

?看我不应话闻人隼又坐起来,颇有些不满将我拉到身前“你总是这样,你既不愿意,昨夜里还那样弄我…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

?那分明是因为药效,我神志不清。

?“你必会狡辩是因为中了药神志不清,”闻人隼钳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怀里,恨恨道“亏你还说什么生小狗!”

?我耳根顷刻热起来,挣扎着要起身,闻人隼自然不依大手一把按在我的胸口,我疼得叫了一声,整个脸立即涨红。他一听紧张的要扒开衣裳瞧,我自然知晓为什么疼却拗不过他,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按在小床上不能动弹,衣裳往上一扯红肿的乳粒暴露在闻人隼的视线里。

?“闻人隼!”当下羞愤欲死,屈腿蹬在他小腹上。

?“怪我昨日咬疼了你…”他嘴里说着却并未松手,捱了几脚也不觉得疼,伸手摸了上来,将红肿凸起的乳尖反复揉弄。

?挣扎无果反倒被他抱起来,逼迫着坐进怀里。手腕的钳制还未松开,闻人隼紧贴在我身后将脸埋进后颈处大口的嗅着散乱的发丝,另一手更是下流的拨弄着乳珠不放,下身隔着衣裤挺动撞击,闻人隼叹慰“你不知我多想你,想和你每日每夜的在床榻上生…”

?“你不要脸,”我侧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只听闻人隼痛叫一声,下流的又向上顶了一下,哪怕是隔着衣裤,那沉闷的撞击声也是无比情色,夹杂着他若有似无的闷哼。

?没一会闻人隼顶着脸上的掌印神清气爽的走出帐篷,我大汗淋漓的躺在小床上,被钳制良久的手腕酸涩不堪。就听外头蛮军跟他汇报淮苍运送粮草的船只即将靠岸,埋伏已然设好。

?靠岸的船只立马劫,连同增援的支队一并拿下。

?被收押的萧如宴见了闻人隼就破口大骂,他心里该明白,也许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蛮军立即瓜分了粮草食物,当日夜里就在界河边大肆庆祝,一时之间火光连天。而我被囚在帐篷里不能踏出一步。

?闻人隼今日十分高兴,痛饮到后半夜才进帐子里来,又命人将萧如宴押了进来。一整日的暴晒人已经有些憔悴,眼神却依旧凶狠,转而看向坐在小床上的我微微一愣。

?“你不能杀他,扣下粮草就放他们会祁柔吧。就算开战也不见得有十分把握全胜。”我既帮不到舅舅,能做的只是不给他再添麻烦。

?闻人隼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从腰间抽出佩刀把玩“界河军营被俘,巡查的队伍到现在还一无所知,而卓战封地百里之外已是大军压境,只等我的口信罢了。”

?他说的毫不在意,这场争斗势在必得。床榻之上的撒泼讨好,叫我忘了他可是北凉战无不胜的隼王,能悄悄潜入边界自然是有备而来。而我现在被他逮住,也没了用自己交换的筹码。刀尖挑起我的下巴,当着萧如宴的面就要亲过来,我以手臂相抵不想他近身,另一只手摸出银匕对着他。闻人隼总是如此,当着别人的面宣誓自己的主权,殊不知对于我来说确是一种羞辱。他丝毫不惧甚至将脖颈往刀刃上挨近几分,这种情况下我没法杀他。转念一想又把刀刃对准自己,就见他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愠色。

“我还你是叫你防身用的”说罢一掌劈在我的手腕上,整个胳膊都一麻,银色匕首也掉落在被褥间“刀剑无眼,让我好好摸摸,伤着自己没有…”强硬的凑过来,嘴唇跟着擦过。

好在我另一只手还有力气,奋力甩了他一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帐篷里煞时安静了一瞬,闻人隼额上凸起青筋,蛮横的按着我的肩膀又亲过来,接着我便抬手又接连甩了他几巴掌。

“卿山!”萧如宴此时挣扎着跪坐起来,看见这一幕不由也呆愣住。

“羞辱我让你觉得有趣吗?”我微微喘息勉强撑起身子。

“我若真想羞辱你早就在树林里乘人之危了”他抬眸看过来,眼神里竟有些委屈,“派人传信给君越了,大致明早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你,也不喜欢你偏袒别人。”说着凶狠的回头盯着地上的萧如宴。

这萧如宴大致看出我俩已是旧识,愣愣的坐在地上没有多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一夜无眠,萧如宴被绑在帐篷外头,刚开始还是满嘴咒骂到最后也逐渐没有了声响。

?翌日又一艘小木船靠岸,从上头走下来一个人,我躲藏在闻人隼和其他蛮军身后,远远看过去,此人发冠高束一身儒袍,面如白玉,待人到跟前终于看清,正是当时在祁柔边界树林中救我的苏辞。看来他最后没有回到山林,而是留在我舅舅身边重新做起了一名谋士。

?蛮军并未拔刀相向,将他请到闻人隼身前,苏辞先是躬身示意,“我家将军虽也有意与隼王结交,可是祁柔到底是淮苍天子说的算,讲和并非小事,况且北凉大军压境,这种情况下公然请隼王入关,实在是有些难办。萧总督不久便要回京都的,其父亲在京中任职,若是总督有个三长两短对隼王和我家将军来说都不是好事,不如…”

?闻人隼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他讲这些,直接打断“只我一人入境,又不是北凉将士入境。界河以北本就是我们的国土,在边界驻扎军队有什么不对?况且我不是说了我手上有君越想要的人。”

?说罢他招手示意,蛮军纷纷让开,萧如宴跪在地上十分狼狈,苏辞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不由一愣却又马上移开视线。一众人将那个勾结闻人隼的副将押了出来,闻人隼笑笑抽刀而出。苏辞身后的淮苍将士脸色大变,只刹那间副将的头颅就被斩下,血侵染了苏辞的衣袍。

?“此人是君越麾下副将,妄图挑拨我们两国边境安定,今日我闻人隼杀他,便是向君越将军展示我的诚意,北凉军队停驻百里之外,我可一人留在祁柔山做人质,等待淮苍京都下来议和的批文。讲和之后北凉自由马匹粮草奉上。”

?如今我终于知道,闻人隼是要大摇大摆的出入祁柔山边境。他既不拦我回淮苍,却要跟着我回淮苍。虽然目的不纯,但两国若能因此长久交好也算是我想要看到的。只见他用力挥去刀刃上的血,将长刀随意丢给身后的人。

?虽说是讲和,现在的形式对于淮苍来说根本没有协商的余地。蛮军在百里之外严阵以待,闻人隼却在此刻愿将淮苍将士统统放走,看似退步,实则打压。若是淮苍拒绝,恐怕两国又将血染山河。

?闻人隼与苏辞同萧如宴同乘先行,其余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解救的男娼们,最后才是淮苍的将领。

??我自然同大帐篷里的同乘一艘小木船,十几个人堪堪挤的下,只是这会淮苍的好时候却没有多言语。常鹤坐在我身侧,垂着头不见得有多高兴。

?待小船靠了岸,有祁柔驻扎的军士前来接应,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士兵后头便是寻常的街景,一切看着是如此的不真切。

?几人搜查一番后就进了祁柔的城门,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是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身后远处的江河水翻涌的声音不绝,我暗自告诉自己再也不用向后看了。入城后还有亲人的便被带走,剩下无亲人,有的自顾自的离开,有的愿意参军报效家乡,并不像萧如宴说的他们还会做以前的勾当。

?身形高大的军士走过来低声说苏辞将我安排在马厂。现在卿虞时刻盯着祁柔,知晓我身份的人应该不多,又都是我舅舅的心腹,但还是要小心起见,我躬身谢过跟着军士前往马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是个旧马厂,剩下的都是几匹老马,只有一个老人看护,每日只需喂草偶尔洗马,此处远离城郊有些僻静鲜少有人来,安排在这里不会叫人生疑。这一在这边一待就是两三日,老人腿脚不太好去城郊购置食物时扭伤了腰,需在那边静养一些时日。一时间见,不算小的马厂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天气进入全夏时候,给马匹喂好草后觉得身体乏力,大概日头太足直接昏睡过去,直到傍晚才爬起来。喂马时打的赤膊,被晒得通红身子也滚烫,夜里刚提了几桶冷水又下起雨来。我慌乱的收拾好用具,跑回屋里看檐上雨水倾泻如柱。虽外头雨势渐大还是听得到远处马蹄声由远而近,这个时候来得莫不是我舅舅或是苏辞吗?自我来了祁柔,为了避人耳目,被安排到马厂之后,并未收到舅舅的口信或是书信。我雀跃的冲出屋内,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披斗笠翻马而下,像是夜雨里索命的恶鬼,继而折身回屋将门闫好,从袖子里摸出银刀。该不会是被卿虞发现派来的暗卫吧,这样想想这几日马厂的老人忽而伤了腰也有些蹊跷,现在荒郊野地的全是处好杀人的地方,可我到祁柔不过也才三四天而已,卿虞如何这样快得到的消息。

?还未细想木门被推了几下,那人发现门被闫住后外头忽而没了动静,我正探身从门缝里去看,高大的身影已经从未关的窗子翻了进来,斗笠取下松散的墨色卷发披散下来,叫我不由愣神。

?“你不是应该在…”

?“今日雨大,我担心你。”闻人隼十分轻松自在,看了眼闫住的门勾唇笑了笑,随意将斗笠竹披丢在一旁,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取了绢帛嗅了嗅而后擦起来头发。

?这几日他本该在我舅舅那里议和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我不由握紧手里的银刀,僵着身子靠住门不敢妄动,如今全祁柔都知道他的到来,难保他到处乱窜暴露了我。

?“万一被卿虞的人发现…”

??“我偷跑出来的,身后未有人跟着。”他说着终于将头发擦净,随意的向后一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难道…我舅舅知道…知道我们的事了?”

?闻人隼听后饶有兴致,斜着身子靠住桌案,以手撑着脸颊反问“我们的事?我们的什么事?”他的眼神暧昧,明知故问。“当初我掳走你做质子,如今我要求和将你归还给淮苍,如此国家大事,怎么就成了你我的事呢?”

?但是人都是会揣测的,我亦十分担心那些知晓我身份的人,想象我在北凉的遭遇,而那些遭遇又都是我切身经历过的。好不容易回了淮苍,我竟还是无法摆脱闻人隼。

?“好了,我不是说过刀剑无眼,不要伤了自己?”

?他起身大步走来要拿我手里的银刀,他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明白,国家大义在先可身体的反应并不能控,下意识的挥刀过去,闻人隼直接抬手用手臂相抵。衣衫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但未伤及皮肉,闻人隼抬起胳膊看了看并未生气,反而低头凑在我耳边道“你拿刀的样子很是合我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熟悉的气息将人包裹住,大抵白日里被晒得还有些头昏,我难堪的别过脸“你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的,倒是同我说说”他又凑进了些顺走我手里的刀夺去扔在地上,将我困在门与身体之间,表情戏谑如同逗弄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像是终于又有了玩弄我的机会,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我“…我想干你…算不算不要脸?”

?我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闭着眼睛逃避着他下流的索求“你大老远的跑来求和,就是为了这个?”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发丝,即使再轻柔也忍不住叫人颤栗,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强迫我直视他“就是为了这个…卿君九…你给不给我干?”

?我倒是十分后悔,若我儿时没有贪玩,恐怕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闻人隼这号人物,他该死在那个冰冷的雪夜里,和其他蛮子一样,成为我生辰的贺礼。

?我无济于事的挣扎着,却被他牢牢抓住按在门闫上。“树林里我给过你…是你不要…”

“那时你不清醒,”说的自己倒像是什么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碧色的眼眸如兽瞳一般,酝酿着什么诡计。

“疯子…”

?“是啊,我必然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容忍你几次三番的欺骗。这世上只有我娘亲骗我,骗我她怜爱我,可到最后哪怕是死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怎么敢骗我?还骗我这么多次?小骗子…”他皱起眉头,带着些许恨意,冰凉的手却捧起我的脸颊抚慰,温柔的顺着衣领摸进衣衫深处。

?高大的身形将本就昏暗的烛火遮住,在都是他身上气味的阴影里,连喘息都觉得压抑。哪怕是回了淮苍也没有丝毫改变,有亲人却不能相见,困在荒郊野地,只有闻人隼敢来。微凉的唇贴过来,接着便是火热的舌,是根本无法反抗的压制,我仰着头被迫接受他的亲吻。碧色的眸子让我陷入一种背德的错觉,手掌摸了摸我的脸颊,最后将我的视线完全遮盖住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我的眼睛。”

衣裤一件件被撕扯开,身子翻转我的脸贴在木门上,透过细小的门缝瞥见外头连绵凶残的大雨,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粗粝的手指在后头翻搅捣弄,我扶着门闫颤栗的站着。滚烫的肉柱在腰臀间蹭弄,闻人隼火热的身体紧贴过来,双手抓住门闫将我困住,寻着那处缓缓的推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赤裸着下身胯骨和胸膛紧贴着木门,俩人无话咒骂或撒泼都停下,只剩下身躯的纠缠。因许久未被这样摆弄一时间还不能完全适应,趴在门板上喘息里都带着颤抖,感受着一寸寸缓慢却又无情的侵占。

?“唔…”

???待闻人隼全部硬挤进来我已是大汗淋漓,仰着脖颈想逃,腿却发软无力只能强撑着站好。身后也传来隐忍的叹气声,由小到大甚至闷哼起来,又迟迟不肯乱动。

??应是白日里晒了那好一会,身子烫得不成样子,他由外头进来身上冰凉,这样紧紧挨着竟也没有得到丝毫抚慰,昏昏沉沉里带着一点疼。便只是这样硬杵在里头,更叫人不好受。

???大概裸露出的一片后背连着脖颈从身后看,既可怜又羸弱,勾起了他想欺负的心思,那下身往后退了退,继而缓缓顶向更向里的地方,便又是一动不动的。

?“…疼”我自暴自弃的抵在门板上颤抖。他进的太深了,深到让我十分焦躁的想,再往里一寸,我合该痛哭流涕的求着他轻一些。

?这样堵了好一会,闻人隼挺直的站着以唇舌拨弄耳后,后头竟逐渐变得娇软不再向先前那般难受。我轻声抽气慢慢踮脚想要他出来一些,这样近的距离闻人隼立马察觉,一只手向下忽而攥住我疲软的下身,用力的撞了起来。许久未被亵玩的身子,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痛苦里夹杂着的愉悦。便是我自己知道这里荒郊野地的,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来,才表现出几丝放荡,任由呻吟倾泻而出。

?被闻人隼塞满这种事,让我身子滚烫难以自持,偏偏的他乱咬着侧颈,在我耳边淫叫起来,那声音不似被侵占似的痛叫,是因被包裹着挤压着,酣畅淋漓的一种宣泄。起初还有些疼,随着狂风骤雨般的征戈逐渐有了甜腻的水声,可怜一扇破旧的门被牵连撞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待他弄了百余下还不肯泄身,甚至仍毫无疲态的挺动,我已是双腿打颤无法忍受蛮横的索求“…疼…”

??闻人隼粗喘一声,就着深入的姿势一把将我抱起向床榻走去,那东西杵在里面如同烧热玄铁般滚烫粗硬,随着他的步伐牵动让我哀叫不止。哪想他走到床榻便却不肯将我放下,正对着床榻有力的手臂箍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着我前身又开始摆动腰身。脚掌碰不到地面让我惶然无措的开始挣扎,可那挣扎又被闻人隼凶狠的揉弄压制着,如同挂在他的肉根上。

???“啊…好紧…君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暗觉脚尖能够到地面,我用力崩紧小腿反倒取悦了他,换来闻人隼的闷哼“嗯…疼…别夹…会给你的…都给你…啊…”说罢便弄得更加肆无忌惮。

???“君九…啊君九…我要出精了…”动了一会他猛地挺腰,肚子都被他顶高了些,我大长着嘴喘息无力的挂在他身上,身前的手掌也粗暴的收紧,欢愉席卷全身,一股股浓稠的白浊喷洒而出,闻人隼跟着全弄在我身子里。

????两人一分开,热流便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滴在地上。他抱着我的肚子要让我趴卧到被褥上去,我低头去望被褥上早也沾染上星星白斑,强撑着身子不肯躺上去。

????“你不肯放我…怎么容我回淮苍来…既然我回了淮苍,你又怎么能这样…”外头雨声渐小,我浑身酸疼垂着头哽咽“在荒郊野岭亵弄我一遭,你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闻人隼手上使力,将我转过身抱到被褥上,我闭着眼忍受着后背的脏腻。

??“谁说我满足于只弄一遭?”昏暗的房间里,狼眸泛着幽幽的光,他将自己身上潮湿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扔在脚边,即使只看轮廓也是我望尘莫及的强健体魄。

???闻人隼爬上矮小拥挤的床榻,将我搂抱着想要往床帐深处带去,像是已经看够了我摇尾乞怜的把戏。以往我示弱,他总会不自主的心软,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能牵动心绪,这感受我比谁都了解,可闻人隼到底不一样,只因他是闻人隼,这招已经不在管用了。

????手指够着床帐一挽缠在手臂上,不愿顺从他躺到里面,既然他心里都明白我也不多做矫态,“你得在雨停之前回去…”

???听罢他在床榻上跪坐起来,往窗外看了一会,就像一匹狼竖起耳朵眺望远方“还得再下好一会。”说着转过头来,抱着我的手臂用力一带,缠着我手腕的床帐传来撕裂的声响被扯落一段。

??闻人隼高大的身子一动,狭小的床榻跟着动作吱呀作响,既难听又显暧昧。手掌肆意妄为的抚摸着我的全身,鼻尖贴着鼻尖,到了床榻里头我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微凉的嘴唇像是试探似的轻轻的啄了几下,接着便是热辣的舌,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全部。我自是不甘如他所愿,得空就咬上几口,谁都不肯罢手,最后两人嘴里都是血锈味道却仍纠缠不休。闻人隼边亲边往下头摸索,找准了地方又捣进去,我闷哼着撇开脸“歇一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我都让着你,这次你让让我。”

????语气里头有些埋怨意味,思索几番也想不到他哪里让过我,刚要辩驳就是一记深顶弄得我顾不上说话,攥着拳头往他脸上招呼。摸着黑没打着捶在肩头,像是惩罚又是一记深顶,杵在里头停了好一会。那两下撞得极其舒坦,肉穴里酸涩不堪,腿根也泛上来一阵酥麻。我大喘着粗气,身上的汗密密的在身后弄湿了一片,还没喘匀一口气,密集粗暴的动作摇的床榻乱晃发出刺耳的怪叫。闻人隼挺直身子,抓着我的双腿向胸口折,这样能捣得更深。我紧揪着被褥腰身难耐的抬起又落下,嘴里也是高声呻吟着,腰眼越来越酸,知道可怕的欢愉和餮足马上又要席卷而来时,一声惊雷掩盖之下,矮小的床榻终于承受不了野蛮的动作轰然倒塌。

???陷下去的一角使床榻倾斜,床帐也落下将我们俩罩住,闻人隼非但每有停下反倒接着前倾的姿态狠狠地捣弄起来,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猛烈。

???“啊…”我只觉那处被磨的火热麻木,已经有了痛意,惊叫着扯住他的头发“别…”

????闻言他只动的俞加凶狠,似是又想要在我里头出精,一把抱着我的双腿站起来。仰躺的身体几乎被半拖着倒挂,甚至被提着向上吃他的雄根,几声粗喘终于低吼着在我身子里出了精,后穴紧绞着前身也跟着一股股喷在自己的小腹和胸膛上,整个人烫化了般瘫软着,久久未能从纵欲的余韵里剥离出来。

????闻人隼粗暴的把头顶的床帐扯落,将我的身子包裹起来抱住,转战到桌台上,借着外头电闪雷鸣的光亮擦起我的腰腹。侧脸看去床榻已经不成样子,今夜估计是睡不成了。有些凉意的手掌摸过来捏住我的脸颊扳正,嘴唇凑近亲了亲,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揉着贫瘠的胸膛又舔又咬。乳珠很快就被侍弄的挺立起来,闻人隼嘬出羞人的声响。还抖着的腿勉强能抬起来一些,踢在他的侧腰上,沾染情欲的脸立即凑过来“我还想弄。”说着下身缓缓的磨蹭挺动。

???“唔闻人隼…你是不是人?”

????我怒瞪过去,他对责问充耳不闻,掐着我的腰翻了身,指头畅通无阻的捅进来翻搅。那处已经被捣得烂熟,随着闻人隼手臂的抖动发出腻人的水声,喷在深处的男精顺着腿根往下淌。滚烫的身子从背后压上来贴紧,很快桌台就剧烈的晃动起来。胯骨被迫一次次撞到桌面上,手掌从腰间摸到胸膛,掐住乳粒捻磨揉扯。

??高叫与粗喘声交叠起伏,直到天将亮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最后一次是困在木椅上,被闻人隼面对面索吻浸淫。

??情事将歇我身子蜷在木椅上,双腿大张着搭在把手上,闻人隼站在身前不肯拔出孽根。肚子里全然是这一夜积攒的精水,小腹微微隆起竟像是刚有了身孕的女子模样。这一整夜他身子高热,没一会又硬的滚烫,要按着我疏解一番。过于猛烈的性事折磨的我这个人都没了力气,哪怕这样被堵着肉穴又疼又酸也无法反抗。待得了他的满意抽身而出,精水立刻从合不拢的肉穴里涌出,顺着与股缝浸湿了木椅。地上的衣衫被一件件捡起,闻人隼缓缓蹲下给我擦拭下身和腰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已大亮我被拥着重新抱回桌案,闻人隼穿好中衣折身就出来门,我只当他如牲口一般,将我弄得如此狼狈又不管不顾的走。仰躺着良久不能起身,稍微一动边酸疼不止,纵欲的后果逐渐显现出来。手腕腰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青青紫紫不堪入目。这样躺了很久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要睡。

???门忽然被推开,朦胧里身子被人抱起,听过风声雨声最后被放进热水之中。趴在浴桶上,一捧温水浇在肩头,粗粝的指头在身上揉搓,最后探进了红肿的肉穴里。我蹙眉迷茫的回身去看,扣住身后强健的手臂,不愿被他亵弄,哪想那人停了一会俯身过来,凶狠的亲吻我的唇舌,指头在里头更是捣得肆无忌惮。我张嘴要叫全被他堵在口中,两根手指奸淫的愈来愈快,即使身前已经出不了精,最后也是颤动着攀上情潮。

??待我睁眼正躺在床榻上,床板已经被定好,被褥也换了干净的,只是撕烂的床帐还挂在床栏上好不可怜。脸上湿乎乎的一点一碰,像被幼犬舔舐一般,定睛一看是闻人隼正在我脸上乱亲。

???“你怎么还在这?!”外头天已然暗了下去,敌国将领在祁柔消失一天一夜这可不是小事。

???“我怕你一人病里难熬。”他状似贴心的给我掖了掖被角,用手在我额头上抚慰着,如此亲昵不过是因为我承了他一夜的淫欲。

???“你既有意与淮苍讲和,那这就不再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了,祁柔现在也不再是以前的祁柔,君越寻你不见疑心你反悔怎么办?做什么决定之前都要想清楚后果…闻人隼你在听吗?”

????他的眼神始终盯着我的唇,鹰隼一般透露出野性和贪婪,“你担心我的安危?”他欺身凑过来用鼻尖抚弄我的脸颊“卓段将王位拱手送给卓威之前,本想要我的人头。我可差点就死在北凉了,好在我命硬,总想着我与淮苍的小骗子还有几笔账要算,死了也得气活过来。北凉淮苍休战于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有你,才显得重要。”

“你是说我为了两国安定,出卖色相?”虽然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止想要你的色相,卿君九。”他起身将外衫穿好,整理护腕“但我来找你,只是太过想你,无意逼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怎么不知一向冷血的闻人隼还会说这些,相比情啊爱啊这已经算得上是甜言蜜语,但百里之外的十万蛮军,终归是一种无声的胁迫。身子酸疼的厉害,我攥紧着手掌别过脸去不想看他,冷声打破诡异的气氛“尽早走吧…别让我平白受牵连。”

???闻人隼早收拾好,却趴在床榻边好一会,“早走晚走也都牵连了一夜了。”

???对他的混话我充耳不闻,他伸手进被子里挠了挠我的腰,只说等局势稳定一些再来看我。我蹙眉不愿和他多说一句,待他起身走远门被关上才松了口气。

???微微侧身连着后处疼得一身的冷汗下来,在床榻上又躺了一夜才能起身。两腿打着哆嗦站都无法站稳,身上无一处是完好的,他便像洪水猛兽,抓着机会就肆意妄为,要自己尽兴才罢休。淮苍失势之后,我倒也只剩下一副皮囊和一条烂命来同他交锋了。现在两国暂且安定,我受的这点屈辱相比之下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现下虽好,长久看来闻人隼总在这边并不能让我舅舅心安,况且有卿虞和萧家在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闻人隼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马厂的老翁才回来,我本疑心他是我舅舅安排好的人,但此人年事已高刮风下雨总念叨着腰酸腿痛,也并未见其他传过口信。天气渐冷下来秋雨愈发频繁,守着空当的一片凄凉景色,渐渐觉得孤寂。以往在位之时,我便总想脱离世俗,到山林里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现在如愿了到又倍感煎熬,大概人总是这样永远无法安于现状。

???大致要入冬时,马厂的破败棚顶难敌寒风侵袭,要早早的铺盖好草毡。老者在深秋的风里站一会就咳了起来,固定棚顶的活自然要我独自完成。自小到大双亲对我虽算不上娇养,但对固定棚顶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从堆放旧物的杂间里拖出厚重的草毡,已是大汗淋漓,还要扛着一股草馊味的东西爬上木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上马棚,就见不远处一小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心中顿生数个猜想,哪一个都叫人惶恐不安。

???待那对人马到时,我刚从木梯上下来。老者见来人立即上前叩拜,因这队人都带着蛇纹银腕。放眼整个淮苍只有亲军才能佩戴,来的倒也算半个熟人,正是萧如宴。我心里想着暗觉不好,他能来这几乎荒废的马厂,恐怕是已经查清楚了我的身份,我便站在一旁不迎不跪,萧如宴翻身下马一众下属都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作。

???秋风乍起待那黑色裘绒风披落在肩上时,才真真切切的惊觉竟已是这样冷的气候了。草屑沾满了素衣我正要褪下风披,又被萧如宴握住手腕,便急急的下跪“草民…不敢…”

????“我本想着这残崖上还有处马厂,正巧来歇脚醒马,不想着你在这里。我们也算是许久不见了,卿山。”

????被握住的手腕迟迟没有松开,我轻挣了挣无果,不敢让他觉得被冒犯,也不敢抬眼去看。毕竟这位总督大人被闻人隼一脚踢倒,狼狈的破口大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小人幸得总督大人记得,贱名恐脏了大人的嘴…”

?????我假意乖顺的又要跪,萧如宴便有些不耐,一把扯着我的手腕提高了些“我与卿山也算生死之交,不用拘束,去给大人沏壶茶暖暖身子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破败马厂里哪里有他们喝得好茶,一壶清水一撮茶渣罢了,萧如宴自持身份高贵一口未动,却在马厂里待了许久。天煞时阴暗不少,不一会就下起了青雪,寒屋露舍说几句话都能呵出白雾来,萧如宴问得都是些皮毛话,大抵都是问这里吃穿用度,在这里实在是一目了然。僵坐了一会一旁一个下属提点他该早些回去,萧如宴咳了一声微微蹙眉大概怪此人多事,又转而看向我如同问今日用了什么饭一般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卿山与我一同回去吧。”

???君越将我安排在这荒凉的马厂,本意该是避开卿虞的耳目,可舅舅并不了解我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跟着萧如宴也许更能了解卿虞那边的动作,也能牵制住闻人隼,我总不能每日都在这马厂等着他来玩弄,留在萧如宴这边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当即跪下叩谢又拜别了马厂的老翁。

???离开时雪已渐大,萧如宴邀我同乘一骑,那身子从后拥过来之时我猛然一僵,不禁担忧起他为何要来马厂,难道只为带我离开么。

????祁柔有处大宅院原是君越履历战功受封赏赐的,现在萧如宴来做总督,第一件事就是搬进住宅,君越应是不屑于与他同住,彻底从里头搬了出来。待踏进那处宅院之时,我的内心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终于站在淮苍的土地上,这一路是何其的艰险。

??萧如宴要将我收入正寝,偏室与正卧不过两道屏风相隔,意欲太过明显。

???“我苟且偷生本是罪人,该在破败马厂赎罪,幸得总督大人相助,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这身子腌臜,恐怕不配与大人相伴。”他大概想不到已经对我百般的好,我还是不领他的情。萧如宴正直青年尚未娶妻纳妾,又被远调边关,应是想着寻个看得上眼的排解消遣。

????身侧有人萧如宴微微皱眉,继而又勾了勾嘴角“卿山不要误会了我,既然卿山不愿与我同住,那就先住在偏院吧。”

???于是下人又将办置好的东西从正卧里头搬出来一件件送到偏院去,这宅子虽不算太大,好在小院子确实偏僻,连下人都不太会去打扰。

??当日夜里就听正院那边阵阵欢声笑语,我初到宅院里萧如宴给安排了一个下人,那小厮只说总督大人自从回来祁柔行为一直反常,先是将我带回府里,又把另一位公子接了进来。

??看来那位公子比起我来,更懂得讨好萧如宴。

???整整三日正院都是夜夜笙歌,不是放烟火就是在院里玩蹴鞠,这日正巧又请了戏班子。萧如宴叫人来请,我本不爱去凑什么热闹,但也忌惮着不能两次三番的拂了他的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一入院就见一位青衣公子站在萧如宴一次侧,身形本就十分眼熟,一转过身来到真是个熟人,便是与我一同住过大帐篷的常鹤。几句客套寒暄三人坐定,常鹤本就面容素静十分亲和,看到欣喜之处便偏头同萧如宴小声交谈,明眼人都看得出二人有些暧昧,哪怕是萧如宴瞧着再正人君子。

???几折子戏一直唱到深夜才休,一半时我就觉得身子疲乏又不能先走,一直跟着捱到这个时候,终于能起身揉一把酸疼的腰。萧如宴先开口既然天色已晚要留我到正卧留宿,到偏院也不过很远我自然不肯的,这时常鹤才同我说道“总督大人也是好意,公子本是住在这宅院之中,应该心存感激的。”

???这时我才重新端量起常鹤,他与我初见之时已是大不相同了,又看了眼萧如宴笑笑“是,我不该不识抬举的。”

???偏榻之上被褥早就铺好,洗漱之后我便合衣躺下。萧如宴躺在正卧,几道屏风相隔,翻身叹气听得格外的清晰,须臾萧如宴才问道“你既不肯,怎么跟我回来?”

??“北凉边境事变之前,大人说过我背地里最是下贱放荡,赏赐给小人一条裘裤,要小人记得衣袍之下肮脏的身子,小人一直铭记于心。那时敌国隼王执意要杀了大人,小人舍身相救,卿山以为那时已算还了大人的恩情。不知大人记不记得小人说过,没有人是生来就堕落下贱的…”

这时房门被人推了两下,因早就被闫住并未打开,外头传来常鹤柔弱的声音“大人,是我…”

萧如宴从床铺上坐起身来,待常鹤又唤了几声,萧如宴忽而恼怒起来“你知不知羞耻!?滚回去!!”

常鹤走后萧如宴赤脚下床几步走到榻前,我裹着被子靠坐在里侧,即使烛火吹灭也能猜想他是如何的盛怒。“既招常鹤入府,他也算感恩戴德,大人不该轻贱迁怒常鹤。”

“那条裘裤,卿山还穿着么?”萧如宴站在床榻之前,虽没有冒然动作,言语里却已经算是羞辱。

我死死攥紧被褥,胸口剧烈的起伏,雌伏于闻人隼已叫我无地自容,萧如宴明目张胆的招我进府,恐怕君越那边已是知道些消息的,我断然不能再委身萧如宴,可是…若是奋起反抗伤了萧如宴,我舅舅不会坐以待毙,唯恐牵连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藏匿于袖筒里的匕首被握紧了又松开,指甲紧张的扣弄着刀鞘上的纹路“恐怕大人永远不会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我了然笑笑从被子里将匕首丢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既然大人想,卿山不敢违抗。”

???萧如宴看着地上的匕首出神,屋子里昏暗只垫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影跳动着,像徒劳的挣扎。待萧如宴爬上床榻,我下意识在被褥里畏缩起来,只觉得自己将要彻底的被毁了。

???“我堂堂正正祁柔总督…总不会难耐到找一个妓子做相好。这身子被千百人玩弄,如你所说的,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卿山,你跟我讲讲,他们是如何弄你的…你又是如何恬不知耻的活到了现在。既然你的家族都死光了,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你在北凉取悦蛮人时,也曾这样为难吗?还是说你早已乐在其中?!”

????萧如宴显然是对我大失所望,他以为将我带回来,我就会像常鹤那般对他百般讨好,哪想我如此软硬不吃,就是不肯。他必然恨着,即使被蛮人蹂躏过却依旧不愿顺从他的我。萧如宴正隐忍着等待我的答复,我不知他为何如此的轻看深陷北凉的俘虏,仿佛那些靠皮肉之躯活下来的人犹如叛国一般使他憎恶。可他又渴望着看到我下贱放荡的一面,如果我不愿他就恼羞成怒,连看一眼那藕粉色的裘裤都是对我的赏赐。

????我并未掩饰眼里的厌恶。萧如宴,若是没有一个攀附皇权的爹,他又是怎么配爬到我舅舅的头上,合该被他的好父亲一辈子藏在萧府里!

?“你如何敢这样瞪着我!?我可是…”

?“祁柔总督,我知道。大人不说,我也知道。祁柔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萧如宴就是祁柔的总督。”我讥讽的看着他,觉得他疯了。被他的父亲,被他自己逼疯的。因他心里清楚,他根本不配,甚至不配踩在祁柔的土地上。

???“我准许你喊我的名字了吗?”萧如宴突然暴起扑了过来掐着我的脖颈,几巴掌接连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登时耳朵里轰鸣不止,只隐约觉得一双手探到被褥里撕扯起我的衣衫,裘裤的系带被扯断,在腰上磨出火辣辣的几道,我死死抓着裘裤又被他掌箍几下,喉咙里全是猩甜被挤着压细碎的吐露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萧如宴目露凶光,看到我的脸时一阵错愕,以至于手上的力道都松了松。

????得了喘息的空档我猛地咳了出来,血溅了几滴在到萧如宴的脸上,竟是黑红的颜色。

????“卿山…”恐怕萧如宴以为我不过比其他人倔强些,吃点苦头也就老实了,却不想闹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命…”我头晕眼花的向榻外爬去径直摔倒在地上,又挣扎向门边跑去,推了几次门闫都推不动,嘴里始终断断续续喊着救命。

????因闹出不小动静,外头已是站了些巡夜的侍卫,向里头探话只听得见救命两字。最后萧如宴从床榻下来,赤裸着胸膛脸上还沾着血,蹙眉望了我一眼,拨开门栓钳制着我的胳膊将我提起来推开了门,两侧侍卫见这样的情形再也不敢多问纷纷背过身去。萧如宴轻轻一推我便扑倒在地,又咳呕出血来。

???正待这时外头又跑进来个侍卫,禀报君越深夜到访有要事相商。萧如宴披上外衫抬脚就要走,我随即挣扎着起身,含糊不清的重复着“多谢大人。”

??一旁侍卫微微挪动脚步过来,立即被萧如宴喝住“叫他自己走回偏院,不准去扶。”说罢就向正厅走去。

???待人都走尽我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能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偏院走,血从鼻腔里流下来就用被扯裂外衫堵住,不过一段路仿佛走了几年之久。待进了房门由内闫住才得以放松,费劲力气爬上床榻,一低头就见自己赤着脚,这样的天气已经冻的发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只觉浑浑噩噩,随时都能昏倒过去。回身去扯被褥一下两下没有扯动,抬眼一看便是碧色的狼眸撞入眼帘,在夜里见着有些骇人。

???“你怎么!”怎么敢来这里的…

????闻人隼眼里本有笑意,待看清了我的脸立刻变了脸色,用袖口一边擦着我的鼻子和嘴角,一边将额头抵过来“为了你我能上天入地…”

????我蹙眉望着他眼眶竟有些湿,直道这个时候根本听不得这痴话,刚叹了口气就被他亲住,轻轻柔柔的,不一会又纠缠着舔弄舌尖。脸颊被他小心捧着,本来也没有什么力气,虚扣住他的手腕慢慢的挣,他却怎么都不肯放,亲到粗喘起来才罢休。

???这夜我太累了没有心思洗漱,闻人隼便取了绢帛给我擦洗,又找了干净的内衫给换上,那藕粉色断了系带的裘裤被远远的丢在地上。高热的臂膀从后拥过来,整个脊背都暖烘烘的,宽大粗粝的手掌探进内衫里抚弄着,有些轻微刺痛让人徘徊在困倦和清醒之间。果然他没能克制多久就往我的双腿间摸去,像巡视自己的领地,摸到干涩的入口才算放心,也让刚才的浓情蜜意一下子全被打破。我奋力拧着身子要挣出他的怀抱,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嘴唇一下一下亲在后颈上,指头揉搓起我的下身,粗声威胁“你再闹,再闹今夜我就去杀了萧如宴…”

???杀他是迟早的事,只是时机不到不能打草惊蛇。光洁的腰臀贴在他的胯间,挣扎几下就被他外裤下的硬物顶住,不由的气恼“你刚才摸那里做什么?”分明是觉得我会屈服于萧如宴,我还没有下贱到,是个值得利用的就都能去床榻上滚几遭。

???闻人隼揉着我肉根下两颗精囊,贴着我的后颈笑“我是信你的,但我不信萧如宴。摸那里自然是想那里,你已经在我这尝过人间极乐,对他那个身量的不会放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胡说什么?”肉根已经挺立起来,我微微喘着,夹着他的手臂不许他乱动。

????“不是吗?好些次压着你干得你腿都合不上。”他的嘴里像是含着东西,更显暧昧至极。说罢闻人隼将我翻过来,趴在我身上真如得逞一般蹭动起来,好在他还顾及着我的身子并未全然压上来。

????寥寥几句到让我想起马厂那夜,床榻倒塌我俩都有罪责。我皱起眉刚要骂他,又被堵着嘴亲了个痛快。他以舌尖推着嘴里的东西渡过来,一股子药味直逼着我咽下去才松开。

???“对你的身子好,”他若直接喂我药吃我自是不肯的。手上拂过来摸了摸我的脸颊,眼神变得阴郁可怖。

???“现在两国议和,我劝你不要想着对萧如宴如何。”因为一个萧如宴断送两国议和实在是不值得的。

???“嗯,我只想着你对如何。”

?????说着他手上使力揉搓起我的下身,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肉根撸弄,从我的脖颈一路往下亲,每每被碰一下就忍不住颤动,抓着他卷曲的头发不敢放松身子,直至被温热的口腔缠裹着。随着闻人隼的摆动腿根瘙痒难耐,夹着他的头挣扎,只是一时之间不知是想要他起来还是含的更深。手掌摸着我的腰腹钻进内衫里,又从领子里伸出来两指夹着我的舌头戏弄,不一会便泄了身子。闻人隼爬上来撑在我的一侧,手指却还捅在我的口中,一双狼眸紧紧盯着,似是恨不得我嘴里含着别的东西,飞快的抽插起来。眼见那指头要碰着我的喉咙,便抱着他的手臂蹙着眉看他,手指抽出连着两缕银丝,细看还有些红。闻人隼俯过身亲了下我的嘴角,便躺在我臂弯里要人抱一般缠住我的腰身。

“你能忍我也能忍,在这之前我暂留着他的命。”

像闻人隼许诺的一般,他确实没有杀萧如宴,只是在这三日之后,一场代表两国边境议和的秋猎里弄断了萧如宴两条胳膊,幸好医治及时并没有废掉,但也要好生休养几个月。据当时在场的侍卫说,萧如宴骑得马发癫,人从马背上摔下去的,闻人隼第一时间上前帮忙,却因没有掌握好力道给直接拧断了,军医都忍不住惊叹这力道再重一些恐怕就真保不住了。闻人隼为表歉意三番五次登门拜访,都被萧如宴以身体欠佳为由拒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萧如宴对我冷淡之后偏院里头就在没来过下人,加之他卧床养伤总算是能消停些日子,却也让闻人隼有了上门的理由。

??虽多次被萧如宴婉拒门外,他总能偷偷从偏院的墙外翻进来,大多是夜里来,几次三番的白日里也敢溜进来,虽每次也都克制没有弄到最后,哪怕是蛮人重欲也有些过火。也许是心里作祟,总觉得屋里身上全然是他的味道。到也闫过门,翌日门栓就被弄断了,再没什么拦得住他的东西。

????大约又过了几日,天已是大冷。祁柔与北凉边境界河相隔,冬日也比京都要冷得凶猛些。一日清晨推窗换气,竟是几朵雪落在窗沿上,我愣怔着伸手去接,从身后探出一双手臂将窗子复而合上。由他混弄了半夜反倒使他欲求不满,高大的身子亲昵的贴住后背,按着我的腰要我趴跪在榻上。男根磨着碾着在穴口蹭动,指头从腰线摸到胸膛揉捏贫瘠的乳首。萧如宴对我的厌恶让闻人隼得以日日进出我的房门,这与我先前打算的全然不同。我还是迫不得已的在不安中等待着闻人隼的“临幸”,只是地点从马厂变成了萧如宴的偏院,从无法确定的时间变成了每一日。

????“我想进去。”

????也许下雪让他想到北凉,继而又想到从前的一些事。再不知多久的伪装之后,闻人隼终于再也不能忍受。

??我趴在被褥里,被他肆意摆弄成他满意的样子,并没有给他答复。萧如宴身边有常鹤伺候养伤,我每日都待在无人无津的别院里,甚至下人一日三餐换洗的衣物也都放在院门外头,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即使是白日…

???“我要进去。”

???蛮横的语气响起时,指头已经摸了进来,昨夜里他用的三根指头捣得我难以自持,以至于现在还是松软的。等他觉得时机到了强硬的将我翻过来,看到头发凌乱浑身僵硬的我时微微愣住。闻人隼和萧如宴一样,他们永远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不愿。只是闻人隼又有些不同,如果他真的想即使我不愿也不会拦他,他的手里捏着祁柔的命运。

???我便如一个笨拙的妓子,全身泛着被情欲折磨的红躺在他的身下,被侍弄就忍耐享受,不会谄媚奉承。闻人隼将我重新翻过去趴跪着,只有下身被高高抬起,杂乱不堪长发被他一挽攥进手里,随即蹲骑在我身上顶撞。一身的热汗粘腻不堪,我被迫扬着头双腿大张任他玩弄,耳边尽是他下流的喘息。沉重硕大的两颗精囊不断的拍打臀肉,卷曲粗硬的淫毛在臀缝上刮擦,不一会就有了水声,他便觉得那就算是我的回答了,粗大的肉头蛮横的推挤猛地捅到深处。

????“啊!!嘶…”我竟全身抽搐着直接泄了身子,却因被抓着头发没有办法放松身体,手掌焦躁的握住被褥,闻人隼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腰臀压制住想要蜷缩身体。他的男根太过粗大,埋在里面像被火淬炼的铁一般又热又硬。我皱着眉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嗯…”

???闻人隼抓着我头发的手臂逐渐收紧,强迫我一点一点向后跪直身子,双手揪住我的乳首残暴的操弄起来。我双腿发软打颤,几次险些被顶翻在被褥上,又被他抓着胸膛用力按在他的肉根上。后面那处被完全撑开,淫声大作根本不能反抗。在萧如宴的偏院里弄我大概让他格外有兴致,将我按在窗沿上,茶桌上,甚至要我弯腰抓着自己脚踝,方便他进犯得更深。最后我瘫倒在床榻上,被闻人隼压上来肆意横行的亵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在这方面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但闻人隼的进步可谓是突风猛进。只是这非人的体力让我根本吃不消,还未到紧要处眼见就昏睡过去,他便顶得又重又深让我不得不清醒。

???萧如宴受伤的事必然是闻人隼做的手脚,只是使用的马匹马厂都要严格的检查一番,原是闻人隼曾从周生手里得了一瓶媚药,本是就是用在母马身上用于助长情欲和受孕的,所以萧如宴骑的那匹马才会如此焦躁。我依稀记得那瓶药反复的警告闻人隼,不准用在我的身上,他只是揉捏我的身子调笑,我这副样子该是永远也用不到那瓶药。

??“泄在里面…行吗?”他咬着牙丝毫不肯放松腰上的力量,粗暴的抓揉着我的胸膛“行不行…你让不让…”

???被他撞出几声哭腔,我摇了摇头,闻人隼却变本加厉的弄得床榻乱晃“不让,那就喷你嘴里…”

???我身子猛地一颤高声叫了出来跟着后穴收紧,闻人隼按着我的脖颈将我死死压在被褥上,一股股浓精全然泄在深处,我偏着头大口的喘息起来。

???这种事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心里清楚他想做的早晚会做。

??当天夜里几个下人来偏院请我过去,原是君越今日亲自来看望萧如宴伤势。自萧如宴将我从马厂接回来一直被人说闲话,加之那日主院的风波叫人在军中流传开来,只说他萧如宴将北凉军妓接回府里,因求欢不成对人大打出手。军中对他有成见的人不在少数,他大概想着借这个时候多少挽回些颜面,君越是再好不过的见证人。我端着准备好的茶具,艰难的往屋里挪步。今日我一整日都没什么胃口,从脖颈到后穴只要是闻人隼碰过的地方便是火辣的疼,屋子里的熏香更是引得我一阵恶心。一迈进里屋正巧与君越对视,他身侧正站着苏辞,一旁坐着慵懒惬意的闻人隼,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便是衣衫完好也觉得这样站在这些人面前好似被凌迟一般的难受。那些印子在衣领之下变得灼热起来,将我的自尊燃烧殆尽。一一斟茶之后我强撑着不适,乖顺的站在萧如宴的身后。

???几人侃侃而谈,我本以为是议和的事情,原是萧如宴要在祁柔盖一座花楼,专供祁柔的将士享乐。我小舅舅为人本就正直,对这样的事嗤之以鼻。这大概并不是萧如宴第一次提议,因祁柔的地势特殊,又与北凉边界相邻,将士们大多已成家,建所谓的花楼实属劳民伤财。君越本意将建花楼的钱财用于畜牧,耕作才最为妥帖。但这次萧如宴借着自己受伤的事,丝毫不肯让步。

???君越今日穿着便服,坐在木椅之上难得显露出不悦“祁柔百姓哪里会有人愿意出来做这等不入眼的事?”

??“北凉不乏从祁柔掳掠去的男女,”萧如宴淡淡,不太灵活的指头此刻也悠然敲起木椅的把手“他们本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算为祁柔做些力所能及的。特别是一些身娇体弱的男子,即能为将士排忧又不必担心会留下孽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被北凉掳掠去本就并非自愿,终于得以回到祁柔,更不该再重蹈覆辙。”君越端茶饮了几口,虽然语气不重却始终皱着眉头态度坚决。

???可萧如宴也不愿松嘴,“便如我府中的卿山与常鹤,将军将他们安排在马厂与水房,自认为妥帖得体,可是他们根本做不惯那些粗活累活。那日我经过那破败马厂,只见卿山与老翁两人,于心不忍便将他带回来。可府里并不缺人手却也不能就这样养着他。”

???我倒是不曾想过萧如宴到底有多不可理喻,只见他两唇轻轻张合便能说出如利刃一般的话来“与其这样倒不如伺候我们祁柔的将领,也权当是替自己赎罪。日北凉边境被囚,卿山亦然与隼王在帐里同寝几日,可见若是有性命之忧他们还是会出卖自己的身子…”

??萧如宴便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将我与闻人隼的事全盘托出,他去马厂接我时分明说过感激我舍身相救的…我愣怔着深深低着头不敢抬起,不敢去想我的小舅舅是如何看我的。我被闻人隼挟持时,他尽力相助,身困北凉时,他又不惜几次带兵扰动边境。现在仿佛在告诉他竭力想要救的,不过是一个为了活着可以任人蹂躏的男娼罢了。君越是唯一一个淮苍政变之后,还愿意拼死相救的臣子,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是连他也对我厌弃置之不理,那我在淮苍便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只等卿虞将我五马分尸…

????在死寂一般屋里闻人隼忽而轻笑一声“那倒是一桩风流韵事。”

我闭了闭眼,身子微微颤抖,如坠冰窟。

花楼之事最后也不过暂定到议和之后再做商讨,直至君越离开时我才从朦胧的视线里窥探过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正堂之外,我还呆愣的站着不动。萧如宴不耐的斥责道“回你的偏院去。”

床榻之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昭示着确实如萧如宴所说的,我是如此的不堪。

夜里我已要睡下却又难以入眠,站在屋里翻找着最后只得用桌椅将门抵住,将窗子拴好才重新躺下。果然大致到了子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我抱着棉被缩在榻里盯着那人,门页轻轻晃动了几下,那人站在外头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那日已是半月之后,数起来本没有几天,却也久到议和的诏书送来。闻人隼需带诏书返回北凉,再带北凉的议和书前往淮苍的京都,到时卿虞应大设酒宴三天三日。

???这几天又下起雪来,在院里积了几层,我便带着扫帚出门清雪,扫到门口正巧碰上了常鹤。祁柔的天入冬便是大冷,他穿着青色狐裘领的袄子,白色的棉袍下,看着倒像是哪家的年轻少爷。我折身回了院里正要和门,一双青色软靴伸了进来,顺着一拳宽的门缝向上看去,常鹤紧皱着眉眼“你弄脏我的鞋了。”

???这本不是他的宅院,他脚上穿的也不是他的靴子,他更不该因萧如宴而变得飞扬跋扈。

??“公子,总督大人还等着您呢…”一旁下人小心提醒着,似乎十分惧怕常鹤。

???这等人物以往我还在宫里时见得多了,稍有了些权利就沾沾自喜。在大帐篷里我倒看不出来,常鹤会变成如今这般。本无意与他过多纠缠,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分明是青年俊朗总透露着一丝狠厉“你是聋了吗,我说你弄脏我的鞋了。”

???袄子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未被袖子覆盖的边缘有青色的痕迹,我太熟悉这种伤了,是被手指头过于用力按出来的,在眼不能见之处恐怕青紫更甚。他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萧如宴最是恨谄媚奉承之人,在他身边不见得比在蛮人那里好过多少。顺着这截手腕望上去,一双美目含着怒意“你笑什么!?”

???“萧如宴有没有逼问你,蛮人是如何弄你的?”我虽武力被废身子疲乏,却也还未娇弱到无法反抗的境地。

????那一旁的下人见势不妙急急往正院跑去。常鹤此刻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我便握住他的手腕,握住那藏在袖子里的不堪重重捏了捏“萧如宴真的愿意碰你?还是说他有其他的法子来…”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清高?”常鹤的脸登时变得极为难堪,即使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我扯下他还是强装镇定。

???他便真的以为,全天下只要有这么一个萧如宴在,就能一辈子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吗?

???“你应清醒一些,我们又不是女人”我望着他发颤的指头,正死死的捏着袖口,像是急于藏起那些耻辱的痕迹一般“若是能给萧如宴生下孩子倒可以母凭子贵。我们什么都不是,但你也嚣张不了几时,兴许哪天我高兴了愿意了,萧如宴还能拿你当人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唬我…”常鹤仍是倔强的高高仰着自己的脖颈,不愿松嘴。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看看,”我一步步紧逼着他,直叫他慌乱往后退,几步一道门槛一头撅了过去躺在刚清扫的雪堆上。“慢走不送。”偏院的门一扣上估计他才从雪堆里爬起来,拍着门破口大骂。

????直至夜里萧如宴也没有来兴师问罪,可见常鹤在他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简单梳洗沐浴之后在榻上躺了下来,这几日还算安稳没人叨扰但我依旧将门死死堵着,有时不禁回想他人高马大的怎么办到不叫人发现的,又或许是我受萧如宴摒弃,下人也都懒得来看。

???这夜到是如我所想,大约是子时门口有了想动,我睡的迷蒙揉着眼睛起身,见一个人影在外头推门,几遭下来又走到窗前来。我哑着嗓子“你不知恬耻。”

???那人影站着不动,似是没想到我还未入睡正僵着身子。

???“我想你。”到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但又好像说过几次,想得并不是我这个人,只是要在雪天里找人温存一番罢了。

???我靠着床栏坐起来,屋里有些冷炭火也灭了,大概外头又下了场雪。见我不回话,他像是大起胆子又推了把窗子,那窗拴有些年久露着铜色,恐怕是禁不住他再弄几下的。

???“你以后,别来了。”

???“你当君越不知道我们的事么?我白日里来过,怕你不愿见我”他急急的又掀了下窗子“君九,开窗吧,权当救我一次。”

?????他怎么敢先提我舅舅,头几晚我根本不能入睡,满心的愧疚甚至跪在地上用指头沾着茶水写心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九!”声音陡然拔高,“明日我就得动身回北凉取议和书了。”

?????那又如何,我巴不得趁早摆脱他。哪怕是不议和,我也自私的期望他不要再来祁柔了。我紧抱着棉被裹着身子,窗外那道影子仿佛随时都能闯入“你如何做到这么泰然自若的?我恨你!”

????“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你根本回不了淮苍。”他的声音顿时冷淡了些,像是极力压制着怒意。

????没有他我也出不了淮苍,在蛮人的地界上撅着身子让他弄。要是卿虞造反的时候,我死在淮苍就好了,最起码干干净净的,谁也不亏欠谁。我便这样想着就是不开窗。许久不做声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寂静的能听到风雪的声音,敲更声乍然响起,我窝在棉被里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说过不会逼迫我又一直在做逼我的事,十万蛮军是逼我,夜里推窗也是逼我,救我又害我让我走上绝路,只能依附于他,这辈子只要活着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要把窗子弄破了,”他狠狠地说,透过窗子我都能猜想出此刻那张愤恨的脸来。

?????闭了闭眼,拦不了他只能道“跟你相好,像刀子在身上剜肉。”

????死不了,比死了还难受。

????于是他又不动了,站了很久很久,敲更的又巡了一遍他才走。我正庆幸着,不出一会外头传来声响,是哀叫声凄凄沥沥的,在正院那边。渐渐的人声越来越多,穿上外衫把挡门的东西都推开,汗涔涔的拉开门,院里早没人了空留下一串脚印。到了偏院里的大门掀开一个门缝,见一群人围在正院门口,一个下人看着面熟,手里还提着灯。确实面熟白日里刚见过,正是常鹤身边的人。

???翌日萧如宴早早出门去,同君越为闻人隼送行。下人也一早就来了偏院,开始收拾东西,以后我又得在萧如宴身边伺候了。正院门口堆着积雪好似昨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早已在小厮间流传开来。我走到门口有意停下听他们说话,夜里敲第一遍更时下人将常鹤送进正院里,敲第二遍更时再将人送出去,本是好好的,奈何昨夜里俩人都饮了些酒。据说是脸被人用刀子割去半边,腰腹上捱了一下,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搅破了。下人因跟在后头拾常鹤踢掉的靴子没跟紧,所以没有看清歹人的样貌身形,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奈何下手狠戾。常鹤醉里大概也觉得疼,哀哀几声嘴里絮絮说着什么,好似是个人名,跟着的下人没听清常鹤就断了气。

???只当他们后头是添油加醋,听罢我抬脚迈出院门,刚才还交头接耳的下人纷纷散开清雪。走到厅门前头望着那厚厚的积雪一阵出神,常鹤虽然跋扈但实在不至于伤他性命。兵荒马乱时在北凉也勉强能活着,最后却死在了祁柔。我心里笃定是闻人隼发疯,袖子里不由将拳头捏紧,等北凉讲和书下来,我决不能再任他摆布,让他在祁柔为非作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门里出来个下人抱着一抱衣衫就往门走,低着头和我撞了个满怀,衣裳散了一地,粉的白的都是些新做的袄子和短衬。那人抬眼看了我忙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公子,“总督大人吩咐的,天气冷给您那几身衣裳。”

???确是新做的不过和我的身量相比要稍小一些,“我穿不惯这些,去烧给你原来的主子。”

?????那人身子僵着,良久才敢答应。

?????萧如宴一去直到夜里才回,我便在大厅门口袖子里塞着个手炉,披着毛皮氅子等着他回来。雪里有灯由远而近,不一会就有人掺着萧如宴迈进正院的门。萧如宴醉的厉害,走到我跟前时伸手指了指,半天想不起名字来。下人扶着将他弄到榻上,衣衫褪擦了又擦才给换上干净的内衫。

???萧如宴睡到半夜,在床榻上翻腾了一会像是陡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头乱摸一通,拿出个东西。他拨开几层床幔抬眼,这时我坐在地上,夜里盗汗不能入睡加之我也不愿再沾那偏榻,如以往沾着茶水写心经安神,正写到“能除一切苦”。

????他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换靴的踏板上,是一把玄铁做的匕首,通体乌黑是上好的。

???是一种无声的妥协,也是暂时的和解。

???原来那把银匕是我从周生的小屋里摸出来的,用了一路早已顺手,如今给我这样好的东西我自己都觉得可惜。

????萧如宴像是没有醒酒,见我不动作又翻身躺了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萧如宴心里头过不去那个夜,宅里刚死了个人,又不敢冒然动我,便想了个这中的法子,叫我在屋里伺候着,又不肯与我多交谈。

????祁柔以往在我舅舅的统管下,极少出现这种惨死的事,萧如宴不上心,君越却一定要管。连着几日都有人在正院门口盘查。只是大雪夜里连脚印都隐去了,下人又将门口血迹冲了几遍,早已查无可查。

????在正院的日子比以往好过一些,萧如宴没了常鹤,大概无处宣泄只能经常去外头跑马。雪天林子里本是没什么东西,偶尔能带回几只野兔或狐狸,大多时候也是空手而归,但总比待着这宅子里要有趣,今日也是早早就出门去了。

???萧如宴刚走不久,苏辞便登门造访,主要是询问下人当天夜里的情况,不过也只是表面罢了。

???正厅里苏辞正襟危坐,等四下各忙各的我亲自端茶过来,他急忙从座上起身“使不得…”

???都这番境地了还有什么使不得的,要说起来他的族人是卿虞贬的,我的命是他救的,怎么论这杯茶都是我该给他倒,何况不过是一盏茶罢了。

??望着外头的雪坐了许久,苏辞才开口“那日北凉边境相见,草民不敢相认,陛…”

?“这种时候,大人可不能乱叫呀。”我蹙眉心道这人怎么也学会说些官场话,大没有先前说我是昏君的风范。

????“将军如何?”

?????苏辞正把茶水递到嘴里,没料想我先提了我舅舅,差点呛住“咳…将军…很好…”

?????怎么会很好呢,我眉头皱得更深。闻人隼与我之间种种太过复杂,哪怕是被奸淫好歹也说得过去,可是他一路追到祁柔,大军压境本可以直接开打,为了什么才求和,君越心里一定清楚。我只怕舅舅把我看作娼妓,但凡是有血性的遇上这等事必然会以死明志,也怕他对疑心我与闻人隼有私情,对祁柔不利。

?????“额…公子…不必自责。”一盏茶在苏辞手上端起又放下,像是要安慰我又不知怎么开口。

?????两人在厅子里坐着,看外头的人来去匆匆,萧如宴不在宅里,这些人也不知忙得什么。常鹤身边的下人被拦住,此时我才仔细端量起来。院里这几个都是萧如宴从京都带来的,本就是他萧府里的人,像是没见过几个正经军爷一般,被盘问都是支支吾吾的。也是,各地军将各有不同,祁柔的兵都是人高马大,那小厮站在跟前说几句话就抖得像骰子。问话的得了答案要进来禀报还没走进厅里就滑了一跤,站起来了嘴里嘟囔着什么,走了一步又是一跤,在院里骂了巨极脏的,吓得忙活的小厮门都顿住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的,还没到化雪的时候怎么满地的冰…”那问话的嘴里不依不饶,进了厅里才将歇一会,上前凑到苏辞耳边禀报,说完了就直接退出去十分恭敬。

???苏辞本是山野村夫,但对政事有独到见解。他留在君越身边该是帮了我舅舅不少,连着他手下的人对苏辞也是十分敬佩。

???“这事,依公子看呢…”

????我猛得回神只见苏辞探头,半个身子探着快要从椅子上掉下去,像是急于等着我的答复一般。

????“闻人隼临行前夜,我俩…发生了些口角。自他离开没多久正院就传来异响。我觉得,这事绝对和闻人隼脱不了干系。”恨然道,多少带了些私人恩怨。

???苏辞听了抻着脖子往厅外看,从袖子里摸出个木盒子来,趁四下没有旁人硬塞进我的手里。我皱着眉打开一道缝,往里头一瞥,几个乌黑的药丸子。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先前闻人隼光顾偏院时,每隔三日就要绞尽脑汁的哄骗我吃一颗。

???我抬头不解的看向苏辞,他急忙端茶送了一口“这是…闻人隼托我弄得,他说陛…啊不…他说公子早些年被烈药伤身,让我帮忙寻几味好药…”

???我死盯着苏辞,恨不得把他的脸看出个窟窿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要送客,苏辞还忌惮这我的身份被唬住,蛮不情愿道“确实是调养身子的药丸,不过,是他拿刀逼着我配的药…公子你也知道祁柔是个什么地方,连口好茶都喝不上,上好的药材更是极为珍贵…”

???疑他还有什么瞒着我,瞧着他只知道盯着我手里那盏茶,眼里尽是渴望。烦躁的将茶杯塞回苏辞手里几滴泼了出来,心疼得他直道罪过。

???“北凉的议和书下来前,将军担心蛮族会有异动,这几日来整夜的看北凉的兵布图。”苏辞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盏,“自王虎背弃祁柔,将祁柔的线人全供了出去。北凉如今怎样,谁也不清楚。之前闻人隼称有十万蛮军压境,将军并不相信,但后来闻人隼独自来祁柔,将军便不敢多做猜疑。”

????量闻人隼没有十万蛮军做赌注,是不敢冒然来祁柔的,因镇守祁柔的可是让蛮人闻风丧胆的君越。

????在君越未到祁柔之前,这里已被蛮人霸占数载,甚至跃跃欲试着继续外扩领土。君越刚到祁柔就带兵与蛮军对抗,激战十三日蛮军被逼退到界河以外。与祁柔相接的北凉边境叫狮罗,哪怕两处都为平原又仅一条界河相隔,在君越的庇护之下,十余年蛮军无数次试图越境,却又没有一次得逞。长此以往的争夺多是无谓的,于是两地拟下规矩,任何一方有人未经允许越过界河格杀勿论。

?????那一战惊天动地,对于祁柔的百姓来说,之前的祁柔就如人间炼狱一般,而君越就是他们的信仰,浴血奋战的十三个日夜会在祁柔的土地上永生永世的流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辞在萧如宴回来之前就离开了,顺了一包萧如宴从京都带来的上好的茶叶,临走时眉开眼笑千恩万谢。

?????萧如宴与往常一样,带回来了几只雪兔,纯白的几团隐在雪地里几乎无法分辨。他未脱下斗篷,先进了屋里从枕头下取了把柄黑色的匕首,就在正厅外给兔子开肠破肚,刀身直接捅入腹中,抽出时并未沾血,当真是一把好刀。

????厨房今又做了兔肉,厨子也是萧如宴从京都带过来的,他在这里吃不惯也住不惯,还觉得自己是京都萧府里的少爷。他爹要成大事却又将他调到这样远的地界来,也不知是真的疼他还是假的。

??这样几日过去,常鹤的事并没有什么进展。

???祁柔接连几日多是大雪天气,渐渐的萧如宴也不在出门散心,时而在厅堂喝茶赏雪,时而闭门翻看兵书。议和的事马上就要定下来,到那时他也该会京都去了,只是一腔抱负来到祁柔别说是战功连政绩多都没有,回去怕是也在他爹面前抬不起头来。

???且说这萧如宴并非是正妻所生,萧老头与我母亲的婚约作废之后,不久便娶了与君家同在武职的傅姓家族的嫡女,虽也是不小的官职但傅氏只有这一个女儿将来不能世袭,而且这位嫡女嫁入萧家多年一直没有生育。据传当年萧如宴出生不过几年,萧老头就对外称儿子体弱一直养在家里,从未有外人见过这位公子,于是有人便传萧如宴不是屋里正妻生养的。原先只当萧老头将他藏起来,因他不是嫡出羞于带到人前,又或者顾及正妻的脸面,毕竟那时萧家在朝中不温不火,能娶到傅家嫡女已是高攀。如今到是在朝中作威作福,若不是卿虞昏庸,怎么轮得到他萧家来做丞相。

???夜里萧如宴总是辗转反侧,每隔一月就会有人快马加鞭从京都捎些东西来,茶叶,绸缎甚至是金贵的吃食,全然是上好的,却始终等不来一封家书。

???自常鹤走后已是七日之久,先前伺候常鹤的小厮在门口烧纸钱,被萧如宴发现后勃然大怒,叫人丈八十板,要所有院里的下人都到正厅去看。那小厮看着不过也刚成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上,八十大板是会要人命的。

???我进了厅里萧如宴正在坐上饮茶,见我来了他便如同知道我要说什么,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上次卿山救人,在林子脱了个干净,你那一身的疤痕我早已看过,这次卿山要给我看什么?”

????“下人犯了忌讳确实该罚,不过,二十板足够了。”外头已传来惨叫声。

???“我倒不知道,在这祁柔是卿山你说得算”他抬眼看过来,手里的茶水全泼在我的脸上,“清醒些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天祁柔的雪一直下,正厅外头没有一个人敢回屋去,直挺挺站着,看着那个伺候常鹤的小厮咽下最后一口气,直到最后八十板还尚且没有打完。宅子里的下人利落的收拾起来,烧了热水来冲洗院子,不出多时院里又结起一层厚厚的冰来。所有人像是习以为常,如同院里不曾有过这个人一般。

??萧如宴依旧坐着饮茶,一直到了天黑该用饭时才起身,萧老头要藏起来的竟是如此冷血的这样一个儿子。

??用过饭后床铺已经铺好,萧如宴在书房看了一会兵书才回到寝屋里来,洗漱完早早就躺下了。我依旧不能在偏榻上入睡,几个夜里以来多是在地上铺毡子,或是趴在茶桌上。

???今日夜里萧如宴不像前几日在榻上翻腾,到好似了了一桩心事,但稍稍躺了一会又撩开帘子来,我正趴在地上的毡子上,指头在地上勾划着。萧如宴喜欢夜里点灯睡觉,一点不觉得屋里头亮堂不好入眠,他一撩帘子我俩便对上眼。萧如宴正畏在被子里头发松散,桌案上的灯又柔和,显着不像白日里那般冷漠。

????“卿山,睡不着吗?”

?????从前我在北凉就睡不好,夜夜多是噩梦,不想到了祁柔还是心绪难安。我拉过被子缓缓躺下背对着萧如宴淡淡道“正要睡了,大人。”

?????萧如宴并无睡意,侃侃自话自说着“我倒没想要那小厮的命,卿山若是不拦,也许我也就放过他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仿佛要杖责那小厮不是他下的令。我侧卧着本不想搭话,手掌在被子里暗暗握成拳。

???“卿山,上我跟前来说话。”半天得不到我的回复,他忽而冷声命令。

????我便起身将被褥拖到他床榻跟前,麻利的铺好躺下依旧是背对着他。良久只听得他哼笑一声“你怕我?”语气里夹杂着轻蔑“怕我如那日般对你,卿山,我又不是蛮人那样的畜牲。”

?????又比蛮人能强得到哪去,这是第一次我想要尽快入睡,偏偏得萧如宴心情极好不依不饶。“你身子还好吗?等明日请大夫来给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明白,他哪里是挂心我的身子,只是看我总是弱不禁风的,怕我身上有从北凉带来的脏病,我佯装睡了不接他的话。

????第二日一早萧如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进林子里打猎,还真请了个大夫来看病。这大夫是君越那里的军医,跟着君越也有好些年了,号过脉后只说是用过几次烈药伤了身子已是定局,冬日里要好生暖着脚踝膝盖手肘这些要紧地方,不然以后每年转季都要疼上几日。加之心有郁结已久,不宜焦躁多虑,应是以前泡过药浴好歹还强一些,要多用草药汗蒸,因身子里还有淤毒,不尽早排出来会坏了自身根基。于是大夫先施了几针不痛不痒的却又呕出些黑血,后又开了方子让萧如宴派下人同他去营里取药。

???这个月里每天到了晚上就汗蒸,睡得确实比以往都好,虽还有梦也不如往常那般难熬。马上要到月尾了,若是快的话闻人隼没有几天就该回来了,那时正是祁柔的深冬,站在屋外说话都觉得冻脸。萧如宴也极少出门,便学着我每日在正厅抄心经养神。

???夜里依旧让我守着他的床榻睡,这几日都十分安稳从未起夜,也许是草药的作用,加之他从京都带来的檀香,有安神的作用。只是连着几日夜里多觉得燥热,迷蒙里总是醒不过来,待下次军医来该好好问问。

???翌日君越派人来宅子里送东西,下人们细细分出来,是当地的红薯花生还有一些油果子。我站在院里头望着那几筐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我还小的时候君越就来到了祁柔镇守边关,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君越还很年轻,一次母亲带我回君家探亲正是淮苍的一个冬日,我是极喜欢下雪的,在君府大院里肆意疯跑,几个下人拦也拦不住,最后累了在庭前歇脚,君越就将我捉住抱回正厅里,从熄灭的炭火盆里摸出个乌漆麻黑的东西。以往宫中的红薯都是变着法子做,做成糕点,做成花一样,却都没有那日炭火盆里的好吃,我便同我的小舅舅约好来年还要来吃好吃的红薯,君越那时不过少年样貌,腼腆的笑了笑又叫人打包了炒好的花生和油果子。只是还未到来年冬日君越就早早的离开了京都,等到我们再见已是废君旧臣,他却依然愿意拼死救我…而在北凉发生的一切,都叫我愧对我的舅舅。

???下人正要抬烧尽的炭火出去,被我及时拦下,生红薯放进里头,一个时辰便烘熟透了,掰开来甚至会流下香甜的糖水,还不到用饭的时候,便同几个人下人就坐在台阶上一起享用。

??这日我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的,大概是我贪食吃多了红薯胃里不舒服,到了后半夜开始抽疼,却朦朦胧胧的要昏睡过去。也不知到了几更,身子被人翻弄着极不舒服,努力睁了睁眼睛,看见个模糊人影的正解开我的衣衫,我呼吸急促起来勉强扣着那人的手腕“闻人隼?”

???待日晒三竿时我才起,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情,我环顾四周萧如宴已经不寝房里,更不要说什么闻人隼,心里生疑解开衣衫亦是什么都没有。

???萧如宴今日仍是没有外出打猎,恣意在厅中饮茶,见我来了也不对言,拿指头点点一旁另一杯茶盏,我淡然入座,萧如宴便问是不是昨日夜里睡的不好。

??“承大人关怀,还算妥帖。”茶杯滤着几根茶叶,浅浅饮了一口,涩味在嘴里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卿山昨夜必定是梦魇了,半夜里胡乱叫着个人名,”萧如宴面色如常,竹镊子在茶壶底拨弄着,半晌不说下句,像是壶里有什么脏东西必要钳出来般,弄了许久才把镊子一扔有些烦躁“我想着卿山就算被蛮人所迫,那闻人隼在北凉也颇有威信,怎么卿山敢在梦里直呼其大名,我又想那日狮罗被擒,卿山在帐子里甩他巴掌,他竟也甘愿捱那几下,你们两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像是责问仿佛我下一句不对他的心思就要定我的罪一般,“我夜里梦魇是因被闻人隼糟蹋过,如今他堂而皇之在祁柔自由进出,我心里不舒服。狮罗时我打他不过是不想再做他的玩物,他甘心受着那是他犯贱。既然夜里叨扰大人,不如那今日开始卿山便搬回偏院吧。”

“我夜里还需卿山侍候,只是随口问问,卿山不必放在心上。”他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卿山身子好了些,今日下晌带你去外头跑马逐雪如何?”

祁柔不同于京都,有些像北凉的平原又有些像南疆的山地,冬日里别是一番景致,下人送来一套银白色的劲装,是兔毛的领子和袖腕,即使是这样的天也不会觉得冷。

萧如宴以为我从未骑过马,难得耐心的教导,与我同骑一骑,在马厂里饶了几圈哄小孩似的。我与萧如宴商量自己骑一匹,萧如宴怕我摔着并不同意,于是又溜了两圈看我兴致缺缺才勉强答应,让一个下人给我牵马,马夫也打开了木栏。在马厂外走了一遭,趁着他们去取水,我牵动缰绳终于能肆意跑起来。马蹄踩雪的声音叫人忘乎所以,身体里某种叫人着迷的感觉翻涌而出,手臂下意识的挥起短鞭,等我回神正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在大雪里,已是离马厂很远了远到看不见,远到萧如宴骑着马跟在后头愤怒的叫着卿山。我看了眼前头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地,只要再快些就能甩掉萧如宴,再不用回那该死的宅子里。可是…我还能到哪里去…

待萧如宴追上看见我正坐在雪地里,棕红的骏马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脸色十分的难看。

“卿山!”萧如宴翻身下马,拿着鞭子直直的走来。

我自知理亏从雪地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雪,天太冷了冻的鼻尖通红,萧如宴一把抓着我的前襟,我缩着脖子笑笑“下次再不敢了…”

他的目光陡然变了愣愣地盯着我的脸,忽而贴近从我的唇上擦过,霎那间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我急着后退仰倒在雪地上,天色灰蒙蒙的被萧如宴遮住,他扑上来在我的脖子脸颊上乱亲,急躁的扯着我的锦帛束腰,我奋力挣扎撕打,冰凉的手指终于得逞,在我的胸膛揉弄,猛地萧如宴盯着裸露出的腰身不放,像一头饿狼般。我细细的喘着怨恨的望着他,直至与他四目相对,他便如想起了什么,兴许是想起来他为的什么才来的祁柔,又或是想起我不过是个脏了身子的男妓,于是他缓缓起身松开了我。我自雪地里坐起来扣着前襟的扣子,手腕上胸膛上多少留下了些印子,要是萧如宴在这荒郊野地真做起畜牲来,我不见得能拦得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年的北凉是连天的阴雨,卓展提着捉到的鹰踩着雨水欢快的向父王的毡包跑去,临到了帘前特意停下来理了理自己被打湿的发辫。

“吾王,儿臣刚...”掀帘而入却不见自己的父王。

倒茶水的婢女闻声走到他跟前行了个礼“夫人今天要生了,王上一早就过去了。”

卓展听了将手里的大鹰笼狠砸在地上,迎着雨便走了。夫人,还能是哪个夫人?不就是从南疆掳来的坏女人。自这个夫人来了,卓展同自个母亲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尤其是母亲时常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阿爹看过鹰了?怎么"见儿子回来,大夫人忙站起来去迎。

“那女人今日生产,阿爹不在自个毡房里。”

大夫人是北凉王未反时就跟着他的,二人感情极好,那时的北凉王别说是娶妾,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王身边美姬如云,自然就看倦了自己。好在肚子还算争气,虽晚了些到给他生了个儿子,遥想当年,二人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如今想说上几句平常话都要靠着儿子去探口风,现在好了那贱人就要生产了。

“这些年被掳来的,哪个不是要死要活,宁死不从?偏偏这个这么会苟且偷生,我到要看,这狐媚胚子能生出个什么东西。”

卓展不敢去看自己娘亲脸色,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二夫人生了个儿子,北凉普天同庆,宴席大摆了七日,这阵仗倒是十分的少见。北凉人生性粗犷豪放,刚下生的孩子宴席的第七天就被抱出来。二夫人是南疆人,本就生的乖巧玲珑惹人怜爱,分明是不足月的孩子,大伙都愣说这孩子生的像北凉王,净是些恭维的好听话。卓展本不愿去看的,北凉王瞧见非要他过去看看弟弟。卓展慢慢站起来,他娘亲端坐着,人声都渐渐低下去,真是一出好戏。饶是卓展年纪不大,却也懂得芒刺在背的滋味,他走过去瞧了一眼,那孩子小小的,并看不出像谁。

卓展每天清晨都去娘亲毡房里问安,最近却不敢去,他娘亲自宴席结束后就时常流泪,他最见不得娘亲受委屈。

“当年他要反时,便同我说了,这是不忠不义,怕一旦败了就要连累我的族群,我偏要跟他,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跟着他。他虽当了北凉王,我的族群反倒不愿认我,哪怕是你阿翁都不愿再见我一面。他当了王难处也多了,我的族群闹得厉害出了人命,他说必要给拥护自己的人一个说法,就杀了几个我族群的人,你阿翁因这事生了气不久便走了,族群曾谋划过造反,被压制后几乎所剩无几。”娘亲轻轻叹了口,一双眼却又锐利起来“我为了你阿爹放弃那么多,不是为了换如今这般凄惨境地的!”

卓展在一旁站着,他的脾气秉性更像母亲,善妒又凶狠,“阿娘放心,我平日里多去父王那走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愿你搅进这些事里,生了女儿也就罢了,偏是个儿子,现在不争些气,将来必然全是苦日子。”

卓展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南疆多瘴气毒虫,偏北的大多善用毒用药,那女人也许并非瞧见的那么简单,不能用硬手段,必得从长计议。

北凉王像是中了什么蛊似得,十多年来软硬不吃,反倒越来越宠二夫人。卓展心思缜密,一直扮演着好哥哥,从卓敖儿时就带他四处玩,没人的时候会耍些手段叫小卓敖受些伤,可这卓敖好似没什么心机,受了伤不说还是颠颠的跟着卓展玩。那南疆女人时常惹得自己娘亲生气,该是个有手段的女人,竟不会叫儿子提防着自己?卓展只当二夫人太会伪装。

卓展成年那天卓敖刚十二岁十分乖巧懂事,却还是粘着这位兄长。这日娘亲又在他耳边念,念得他有些烦了,今日成年了本要去北凉王那请安,他却偷牵了匹马出来正巧被卓敖撞见。

“阿哥,我也要和你去。”

他便是这样自小就粘着卓展,烦人的狠,卓展要被娘亲给哭疯了,本是成人大礼却偷跑出来,眼前便是一切烦恼的根源,那是卓展第一次动了杀心。

卓展晌午之前就偷跑了,到了傍晚才回来,回来时跟没事人一样去北凉王那里问安请罪,成人礼北凉王不好责罚他,念叨了几句就叫他入席。不一会那南疆女人从毡房哭着跑向宴席“王上!我们的敖儿不见了..”

她哭哭啼啼的说着卓敖早晨就不见了,以为是卓展带他去玩了,可眼下天都黑了,卓展已经入席了,卓敖却还不见人。

“你带你弟弟出去了?”北凉王责问到。

卓展起身,袖子里的手都是抖的,“没有,清晨见只见过一面。”

周边几乎都搜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人影,北凉王已然气盛,忽而听到草原上的狼嚎声眉头皱的更深“去,取我的弓箭来,掉几支精兵跟我去草原里寻。”

卓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瞧着他父王伟岸的背影一阵恶寒,北凉王侧过头余光扫了他一眼便叫他再也不敢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看管敖儿的下人们的皮都剥下来,做几面旗子来迎我的敖儿回来。”

自北凉内战安定之后,北凉王很少这般杀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卓展听了浑身的冷汗,站不住似得瘫跪到坐垫上。北凉王并未看他,却柔声安慰二夫人“我定将敖儿带回来,你莫伤心,安心等着。”

卓敖是临天亮时给人找到的,在一小片林子里的树杈上,被一个看着与他差不多的孩子抱在怀里。两人都受了伤,看样子是爬到树上才躲开了狼群的袭击。

北凉王将两人带回了王帐,过了两个月两个孩子身上的伤才好的差不多。自这次出了事卓敖的性格仿佛变了,一开始卓展没觉得怎样,巴不得他不来烦自己,后来才发现卓敖真就再没纠缠他同他搭话。

那个救了卓敖的孩子是个放羊的奴隶,左脸上好大一块烙印看着十分的可怖,可就是这样一个丑陋的奴隶被卓敖留在了身边。

“哎,你叫什么?”

卓展心里是有些好奇的,虽说这人救了卓敖,大可还他自由之身赐些东西打发走,可卓敖却偏要留他在身边。这日秋猎,一处静潭四下无人,那奴隶引水要伺候卓敖洗澡,卓展起了逗弄之心过去找他搭话。

“宋达。”

这奴隶竟不用尊称,只答了自己名字,卓展一时负气挥着马鞭就抽了他一下“怎地,你主子没教你说人话?”

待卓敖过来时,宋达已经挨了十几鞭子,有两道正抽在完好的右脸上。卓展下手不清,虽没有皮开肉绽,却青了一大块。卓敖来了却并未说什么,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亲自将人扶起来带走了。瞧着二人的背影,卓展捏紧了马鞭。

早在卓敖不到十岁时,北凉王就接连娶了三夫人四夫人,也都生了男婴,卓展的娘亲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卓展到麻木了,这样的事他有些看倦了。可偏偏的他非要和卓敖纠缠,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大概两人年纪相近,其他幼弟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敖成年时,在酒席前挨个敬过每个人,偏有意不去敬卓展。外人看了其实也都明白,小狼崽子们长大了就该互相厮杀了。卓敖与儿时性格反差极大,而是还时常粘着他大哥,同别人鲜少说一句,现在倒是与别人打成一片温良谦恭,却绝口不提他大哥一句,更是看都懒得去看一眼。

??????他不争不抢的,卓展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欺负他手下的人。那宋达瞧着与他差不多年纪,其实早就成年,和卓展一般大,只因是奴隶长得不高,自来了北凉腹地,卓敖尽心待他,这两年长得健硕起来,比卓展还要高些。

???????“他怎么又去马场闹事,”这次卓敖是真气着了,尽量将宋达安排在不起眼的职位,卓展还是不放过他“你怎么不还手?!”

?????????宋达垂下眼,不做声。

?????????卓敖正给他淤青的后背上药,见他这个窝囊样,手指用力按在伤口上折磨他“问你话呢。”

??????????“他是北凉的大公子,是你的阿哥...”宋达痛的想躲,却挺着腰板忍着。

??????????“他不是,”卓敖的声音都拔高了些“他只想我死!”被扔下马丢在草原上遇到狼群,这是卓敖一辈子的噩梦。他神情激动,好像又回到那天,哆嗦着手去解自己的衣衫,裸露出一片满是伤疤的胸膛“要不是你…我卓敖早就死了…他不配。”

??????????宋达避开视线不敢看他。他俩在野地里好过一次,卓敖成年的当晚就在他俩躲狼群的那个树林子里,那里离腹地很远十分静谧,骑马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那天两个人都醉了,宋达不知道卓敖是从哪学的,扒着他的裤腰就把头拱到他的胯下,刚被含住的时候宋达吓了一跳,又不敢去推他,只能支着腿仰着头喘粗气。他还是童子身只看过泛黄的书里,纸上绘着的男女干这事,并不知其中的快活,只觉得那物在卓敖嘴里肿起来了有点疼有点难受。那时他的酒劲已经退了呆呆的看着卓敖解腰带,紧接着毛裘,内衫掉了一地,卓敖跨着腿不要脸的拿腰臀坐他。宋达不曾看过这样的卓敖,很不一样。

南疆多出美人,卓敖的相貌几乎全随了母亲,柔美却不娇媚,站在人堆里总能一眼瞧见,瞧见便移不开眼。便是这样一副美人皮囊的卓敖坐在宋达的身上,肆意放浪又生涩的扭动着腰身。起初有些难受,后来是蚀骨销魂,宋达被迷了心智把卓敖按在地上使劲撞他,卓敖叫的又高又浪,天大亮了两人还是黏在一块不知羞耻的纠缠。待清醒过来,宋达吓得裤子都提不上,卓敖还趴在野草上,两条腿合不上全是血迹,肩上腰上也尽是被按出的淤青。回了腹地宋达在毡房里给他洗了身子,又按着他说的小心的去取了药,仔仔细细的给抹上。卓敖烧了三天才算全好,这事两人再没提过,可没提过并非是全然过去了,他们主仆有别,这可是要杀头的罪。

???????????宋达几个夜里时常梦到卓敖,两人没命似得在野地里快活,做的全是那档子不知羞的事,醒了裤裆里常常是黏糊不堪。有时看着卓敖也会发呆,想得是那片林子,那块野地,那场荒唐,脱了衣裳的卓敖那么漂亮,就像寒夜里的一捧温水,穿上衣裳的卓敖却又是一个谦谦公子,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成年后不久卓敖便成婚了,是族里一个长老的闺女,骑马射箭样样出色,他也确实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卓展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妻妾成群。

???????????卓敖成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宋达也喜欢这个孩子,因那是卓敖的孩子。在二人相遇的那片树林里,宋达建了个小毡包,可偏偏的遇上卓展带人外出狩猎。这段时间卓敖十分得北凉王赏识,卓展看见这处林子就觉得怒火中烧,若不是当年宋达在这救了卓敖,怎么会有后来和如今的事,便恶意滋事的将毡包推到了,卓展并不知宋达带着卓敖孩子来的,更不知卓敖的孩子就在毡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孩子没了,卓敖的发妻便重病一场,这般性情豪放的女子也抵不住丧子之痛,不久就香消玉殒了,北凉王似乎对这些事并不太在意,只是轻轻罚过,那之后卓敖与卓展的战争便正式开始了。待人谦和的卓敖变得沉默寡言,似是将自己的喜怒都隐藏了起来。

????????????这夜卓敖自己在帐子里饮酒,瞧着桌案上的小木刀出神,没几个父母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卓敖心里自是十分煎熬。不一会宋达就进来了,坐在一旁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卓敖的孩子没了他也是有责任的,被罚了五十鞭子在木桩上吊晒了整整两日,这几日刚好些。

????????????“你也该娶妻生子了。”卓敖并未开口责怪,只抿了口酒去看他,“你想要个女人吗?”他认为出宋达十分喜欢孩子。

????????????宋达这才抬起眼来,“不想。”

????????????“那你想要什么?”卓敖轻笑了声,不同于往日,虽勾了勾嘴角却叫人心疼,询问的目光探过去却对上一双露骨的贪婪的眼,因没有旁人那种越矩也不再隐藏。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卓敖缓缓的起身,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下,“过来。”

?????????????宋达着了迷,胯间立马就痛的难受,站起来放肆的将赤裸的身子抱住,一双糙手四处乱摸。

?????????????卓敖喘得厉害,微分开双腿好叫身后的人尽情扣弄,嘴上却逗弄似得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里不是草原深处那片树林,而是北凉的腹地。

????????????卓敖像只狐狸,宋达也并不愚钝,他知道卓敖心里有他,那天晚上出了那么多血,酒劲再大疼也该疼醒了,卓敖却没推开他。借着丧妻丧子的事,卓敖也再不愿娶什么姬妾。几乎是笃定的,卓敖的心里该有他一席之地。宋达不管不顾,孩子没了谁都难受,北凉的男人都不太会嘴上说情爱,只得用行动。宋达裘裤都来不及脱,两人嘴一对上就难舍难分,缠绵着向屏风后的软榻走去。

?????????????“你不怕吗?”卓敖得了喘息的空档问他,宋达不闻埋在他的胸口亲那些疤痕,手指灵活的解了自己的裘裤。

????????????“你怕不怕啊?”卓敖又问了一遍,像是得了回答才安心,一双手捧起宋达的脸,指尖摸娑着那丑陋的烙印“你会怕吧,就像两年前一样...那个树林里...你从来都没提过,其实你心里特别的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达不说话,手上不停的扣弄着卓敖,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东西顶了上去“我那时怕,现在不怕了。”

?????????????“哈啊!”卓敖高声叫着,外头的侍卫立马询问。

?????????????宋达像是疯了,抱着卓敖的腰直接撞了起来,侍卫马上要进来,却听见帐子里卓敖愠怒的声音响起“滚,滚远些,谁都不许进来!”

????????????丧子丧妻之痛,让谦和的卓敖变得冷漠严厉,侍卫们都叹着气回了自己的帐子。

?????????????宋达将卓敖按在榻上,像在树林里的那天,深埋在卓敖的身子里征戈。卓敖隐忍着,还是有细细的呻吟从喉咙里泄露。

????????????“宋达...”这事如何的快活卓敖讲不出,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宋达的名字,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宋达,他从很早就喜欢宋达,很早很早。

?????????????卓敖一度以为树林那一次就够了,他心满意足,疼也愿意,之后绝口不提,安心的娶妻生子就好,可这次丧妻丧子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

????????????“宋达!...”

????????????他攀着宋达的腰身,一次次的将自己送到欢愉的浪潮里,哪怕那浪潮退却后就是骇人的深渊。

????????????卓敖永远不会同宋达讲自己肮脏的悸动,向宋达想的主仆有别一般,那将是两人一生都不敢逾越的鸿沟,但两人却可以不必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在这夜里在这顶帐子里肆意的作乐,抵死的缠绵,好像明天的万劫不复永远都不会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展这两年烦心的很,以前他以为卓敖是个软柿子,没事的时候就捏一下踩一脚,结果捅了篓子,卓敖的孩子没了。哪怕卓敖年纪尚轻,反击的却越来越凶狠。起初只是马匹珠宝,这些卓敖之前从不在意,现在开始抢封地抢人,搞得卓展十分头疼。

草原的男子都有股子狼性,不愿意虚与委蛇,之前卓敖见他只当他这人不存在,现在哪怕远远的都要停下来看他一会,那眼神已全然没有了儿时对兄长的崇拜与敬意。

渐渐的其他两个弟弟也都长大了,却只有这兄弟俩明争暗斗的不得消停。

卓展也有想过卓敖那般和宋达亲近定是有鬼,甚至不愿再去姬妾,哪怕北凉王勃然大怒罚他去草原守夜,他也不愿意再娶女子进门。可宋达的脸那般丑陋,卓敖那种高傲又孤僻的性子,怎么可能收宋达这样长相不堪的做男宠。

卓敖让宋达入编,从底层的小兵做起,似乎是想磨炼他,卓展刚在南疆赢了几仗,于是在北凉王跟前软磨硬泡的把那支小队调到了自己麾下。晌午的太阳最毒,卓展不让宋达同士兵一起集训,遣他去草原上看守牧群,人回来后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晒得黑红,以往夜里宋达都要回卓敖的封地去,卓展偏不让他回,将人留在集训营里,小队的人都去河边洗澡,卓展命人给他烧了桶滚烫的热水。

“我瞧着你晒得浑身酸痛,泡泡这热水让你舒坦舒坦。”

宋达三天没回去,卓敖果然就坐不住,自己策马到了卓展的封地。

“什么风把二弟吹来了?”卓展调笑着转着手上的扳指,一脸的春风得意。

“宋达呢?”卓敖淡淡看过,不屑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二弟还真是惜字如金呢,那奴隶身子骨太差,这么两天就病了,在帐子里躺着睡大觉呢。”卓展随手招来两个士兵带卓敖过去。

“他既然入了编,就不是奴隶。”卓敖定定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卓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展只当卓敖像儿时的小猫一般,逗弄两下也就算了,他既这样说,卓展的脸也冷了下来“既然入了编,就得按规矩来,这人你能来看但不能带走。”

卓敖攥在手里的马鞭都紧了紧,面上忽而温和起来“都带着小队,就当我来向大哥讨教,在这住上几日大哥不会嫌烦吧,若是大哥嫌烦就把我俩都丢在草原上喂狼吧。”

卓展心里登时又起了杀意,面色如常道“大哥怎么舍得,这就叫人给你安排毡房。”

卓敖还真就在这住下了,闲时还与卓展吃茶下棋,外人还当他俩冰释前嫌了。

宋达伤的很重,一条腿上全是水泡,没人敢给他上药,这样热的天卓展给了他一床棉铺,捂得伤口都溃烂了,要是卓敖再晚两天过来,腿可能就没了。

卓敖见着他时,碍于旁人在侧一直都没说什么,待帐子里的人都走干净卓敖才回身去看他“你是分不清谁是你主子么,卓展要这个小队的时候我就说把你调走,你非不,你是从小给他欺负上瘾了?”

宋达不说话,却紧紧的盯着卓敖,好似在诉说他多么想卓敖。饶是卓敖自傲也禁不住这样柔情的眼神,虽还生气却还是小心的给他上了药。

卓敖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毡房,卓展派的侍卫尽职尽责的守着,两人自然不敢在卓展眼皮子底下乱来,夜里并排躺着却都睡不着。卓敖心里烦闷他想不通宋达怎么那么倔,虽然上了药却不愿意同他多说什么话,最后还是一向木讷的宋达在被子里用小指头勾住了他的手指,卓敖叹了口气刚要同他说自己多担心他,就听宋达道“你明日就回去吧,老在这不好。”

那晚卓敖几乎整夜未眠,他可是北凉的二公子,没几个能伤他的心,偏偏宋达算一个。

卓敖以为宋达怕了,是啊,一个北凉的二公子,不娶姬妾为了同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亲自道集训营去,一住就是好几天,这实在是不太好看。宋达让他走他偏住这,偏和他一个毡房一个被窝。守卫每夜都轮值,天亮帐外都有人,卓敖仗着宋达的腿伤不能动,拱进了被窝里伏在他腿间,就这样每晚都温柔又残忍的折磨他,几乎是抛去了尊严不知羞耻的,几年前那次好歹还借着醉意,现在都是清醒的。

这样了两三天宋达终于受不了,哪顾得上帐外的侍卫,两人躺着的时候他紧贴着卓敖去蹭他,蹭的卓敖面红耳赤还要装着不在意,第二日卓敖就自己脱了裘裤往他胯上贴,时常被磨得腿间疼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集训里有些人就开始传,宋达是卓敖的男宠,受了伤也不放过他,也有人窃笑卓敖必然是得了失心疯,那样一张脸也下的去手,人们便下流的猜忌宋达是如何的不堪。

半个月过去宋达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归队训练,第一日便是野猎,卓敖也跟着同去。队伍行了一半,卓敖才发现这片草原与儿时那片树林隔着不远。

一天都没什么收获,不过是山鸡野兔,和几条蛇,卓展决定明日再野猎一天,晚上就在这安营扎寨。宋达的伤好了自然就回了兵营帐里,卓敖心思烦乱的正睡不着,忽而被人从后头拥住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过来的?”

宋达将他从被里剥出来“今晚我轮值,去寻个溪水洗澡吧。”

卓敖素然爱干净,这草原上极少有水源,可这里离那片林子不远,林子里倒是有一处静潭。

“那你轮值怎么办?”

“两人一轮,还有个替我顶着呢,我们快去快回。”

宋达虽这样说着,卓敖心里却知道必然是不能快去快回。

这夜两人共乘一骑在草原上飞驰,还未到那片林子里,卓敖的衣衫已被扯得所剩无几,终停下马,宋达抱女人似的将他从马背上抱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走了好一会,一处静潭映入眼帘。卓敖刚被放下就被宋达从身后拥住,细碎又急切的亲吻落在耳后,衣衫尽褪,一入水两人就纠缠在一起。

今夜月光皎洁,卓敖的脸上的动情无处藏,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卓敖便转过身去,偎在宋达的怀里,壮硕的身躯与宽广的肩都让他十分心安。宋达一手揽着他一手探到水下,一时间耳边全是卓敖的喘声。

“嗯...我还是把你调回去吧...”卓敖咬着唇,放浪的在宋达的胯间晃动腰身。

宋达皱着眉像是忍不住似得,一把将人按着缓缓的往下压。卓敖只觉得后处被缓缓撑开,立马向上抬了抬身子不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现在,别说这事。”宋达忍得难受,挺着胯追上去,重新寻着入口。

“我真不知你是蠢还是倔,人家欺负你这么些年,你还上赶子的往前凑!”卓敖的气又上来说什么都不想接着弄,从宋达怀里挣脱开来,推搡他一拳转身就上岸。

宋达急忙跟上顾不得草上的泥,将卓敖拦腰抱起压了上去,这几日他天天想压着卓敖做这事,卓敖在他身子底下拼命的挣,这般相贴宋达实在是忍不了,只想恨捣进去先快活一番,于是扶着自己胯下的狞物再次寻着了入口。

“我看你敢!”卓敖咬着牙抻着雪白的脖颈,正在气头上哪容得他这般撒野,却在下一刻被狠狠的侵占。

“啊!...”一声高叫树林里栖息的鸟儿都叫惊飞了几只。卓敖趴在草上,两腿微分着被强占,宋达人高马大的他根本就推不开,后处被迫着吞吐骇人的巨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草原上天气瞬息万变,夜里的风突然凉了,卓展受不了这样的天,自个儿出了帐子。他在帐子外站了一会,现在月亮还亮着一会就不一定了。这两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到了这片草原上才恍惚间记起,这是他成年那日来过的地方,远处有处树林子他记得清楚。

“哥哥...”

是稚嫩的孩童声,惊得他回身去看,竟是什么都没有。

卓展的眼神暗了暗,自他们出生在这草原上就注定了自相残杀,他不会心软的。

抬头向那片树林望去,卓敖的孩子也是在那里没的,那件事他确实心有不安,遣下人牵了马,卓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便去了那片林子。

拴好马卓展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声响,他未带什么过来,只从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防身,走近一看是另一匹马稍松了口气。他正要往里走却踩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条软玉腰带,翻过来一瞧中间的琉珠上刻着一个敖字。卓展当他重游旧地,过来缅怀孩子,可转念一想这腰带也不该掉在这,继而向里走了走,地上全然是卓敖的东西,该不会是遭狼了吧,卓展握紧了匕首,那些散落的衣物将他引到了静潭。

卓展万不能想到入眼的竟是如此的不堪,月光正亮照的静潭一清二楚,分明是宋达和卓敖两人在水里纠缠,难不成真如他先前所想,卓敖拿宋达当男宠,难怪他这般紧张宋达,才三日不见都要亲自过来。宋达那般丑陋还能得卓敖的喜欢,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本就是污人眼的事,卓展收了匕首正要回去,却见卓敖偎进了宋达的怀里,背对着宋达晃着身子用水下的腰臀去蹭,宋达亦是十分动情抱着卓敖将他向水里压。卓展的脸霎时便扭曲了,他虽藏在灌丛后却是满脸厌恶。卓敖怎么说也是北凉的二公子,看不出竟然喜欢这个?

二人不知怎地卓敖突然就推开了宋达泼了他一脸水,这动作像极了幼稚的孩童。卓敖赤着身子从水里走出来,微红的腿根十分惹眼,下一刻宋达也爬上岸,竟将卓敖抱进了岸边的草丛里,只见两双腿上下交叠着,谭边回荡着卓敖的谩骂和羞辱,忽而卓展瞧见宋达的指头陷进了卓敖的股间匆匆弄了两下,复而压了上去,接着便是卓敖一声喊叫,真像新婚夜里被粗手粗脚的丈夫弄疼的娇妻。

卓展一时间拔不动脚,他该走的却没有,在灌丛窥探着一桩荒唐的情事。

卓敖趴在草上一口气还未喘匀宋达便大肆动了起来,唇齿间泄出几声细碎的呻吟,他心里还是想的,想天天和宋达这样,什么权利富贵都比不上这一刻。可北凉与周边列国的矛盾日益加深,大小战役不断,北凉王迫切的需要自己的儿子们展露拳脚,卓展更是虎视眈眈抓住每一次要将他打垮的机会,若是宋达不在他身边他便心神不宁,可偏偏宋达就是不愿与他回去。

一次泄身后卓敖后处已经有些酸胀,宋达将人抱坐进怀里不依不饶的索吻,抓着他的腰肢又将他带入万劫不复里。

“我有时真的不知...当初将你留在身边...是对是错。”几番激烈的情事后,卓敖无力趴在草丛上轻轻的叹气。

“所有人都瞧得出,你我走的极近。你好歹是北凉的二公子,”宋达将他抱起一步步向潭水里走“卓展要想对付你,也需思前想后,我宋达不过是个奴隶。你还不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他俩交好,卓展总会拿宋达开刀,似乎他知道拿捏宋达会让卓敖坐立难安。

“你留在我身边不就好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卓敖总算捧出了一颗真心,只等宋达的答复。

宋达却向他投去一个卑微的眼神“你愿意同一个奴隶在一块?不是背着人就是要看人脸色。”

“我愿意的,”卓敖回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我不愿意,”宋达垂下头去“要同你站在一块,最起码我要是个兵马大将军。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兵马大将军,多可笑啊,卓敖却笑不出。在宋达的心里一直明白,他俩是不可能的,不只是这层关系,还有他们的地位,若宋达不爬上去,别说是卓展,随便一个蛮子都能要了他的命。一个奴隶,一个北凉二公子,太可悲了。

卓敖愣怔住瞪大了眼,良久终是有些红了,别开了脸“好,明日我就回去。我在封地等着,”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手背抹过脸上的水珠“等我的兵马大将军。”

卓展先回了野猎的营地,这夜他饮了些酒,回来的路上还有些微醺,闭上眼就是卓敖被男子压着的样子,哪怕他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第二日卓敖便回了自己的封地,他身子不便说是饮酒头痛,卓展假意好心的给他安排了马车。

自卓敖走后,如他说过的在没去找过宋达,这期间北凉王又要给他安排亲事,他推了又一次激怒了北凉王。他娘亲在他儿时十分温婉可人,可儿子一次次受伤害,又痛失孙子,为母则刚,性情也有很大转变,时常也会提点着着自己儿子去争去抢。

南疆多次侵扰边关,这次北凉讨伐南疆,本是安排了卓敖上阵,可卓敖偏偏因推脱亲事惹了北凉王不快,便换了卓展。

那战若放在以往必定是轻易就能赢,可如今的南疆已非昔日,讨伐路上必经一处乱石岭,强风穿石而过如同狼嚎,又叫狼风岭,敌国在那做了手脚,害得北凉伤亡惨重,最后虽赢了,却也折了不少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凯旋而归的卓展并未见得有多高兴,但北凉王还是设了宴,卓敖穿着素衣,坐在角落里饮酒,淡淡听着卓展在王帐里讲的他是如何赢了这场战役。

“儿子想着这狼风岭两侧高石叠起也许有诈,便派了几个小队先行...”

听到这时卓敖不知怎地手里一抖,酒撒了自己一身,吓得身旁的婢女一声惊叹,众人纷纷投过眼神来。

“儿子不胜酒力,有些醉了,先行告退了。”卓敖摇晃的站起身来,招人扶着就要走。

卓展叹了口气,忽而高声道“敖儿,兄长对不住你,从小便伺候你的宋达未给你带回来。”

卓敖挺直身躯背对着众人站了好一会,却听卓展又道“那狼风岭两侧埋了许多伏兵,千万箭雨从天而降,唉,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后来人马慌乱也只得踩着尸身应战...”

这下卓敖便知晓了卓展当着众人要告诉他的话,他的兵马大将军死了,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卓敖不回头也知道,此时在席间的所有人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思索着那些流传在蛮军间的艳事,虽都是猜想,但不一会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细不可闻的人声犹如一支支箭,卓敖僵直着身子,这刻他仿佛置身于狼风岭与宋达站在一处,那怪石嶙峋的窄小的石道上空,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卓敖转过身来,眼里淡漠并无多少情绪“宋达虽前身是奴隶出身,既已入了编,为北凉尽忠便是他该做的。卓敖不胜酒力,在此代宋达恭喜大哥狼风岭一战告捷,平安归来。诸位请便,卓敖先行告退了。”

王帐里的一时一片寂静,谁都知道这两位公子水火不容,如今卓敖身边最得力的人出了事,难保不是卓展做了什么手脚。

卓敖走后庆功宴重新热闹起来,卓展豪饮了几坛酒,终是尝到了打倒卓敖的快意,虽卓敖未表现出分毫,卓展笃定他必定悲痛欲绝。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卓展轻笑了声,既然打倒了就不能再让他再站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敖半醉着回了自己的帐子,将下人全都遣了出去。他呆做了一会,实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以后该做什么。离了卓展的封地不过才两个月,当初那人信誓旦旦的说要做兵马大将军,好似一切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思来想去,他与宋达并未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也未曾有过什么定情信物,可卓敖永远的记得儿时那个奋力救自己的小奴隶。儿时的宋达分明比自己还要瘦弱些,硬是将他拖上树干,夜里的草原很冷,宋达冻得直哆嗦抱了他一整夜,后来父王带的人找到他们时,宋达的手指冻的都不会动了,缓了好些时日才痊愈...卓敖觉得自己自私极了,他总想着两人多次肉体交缠,有些事羞于开口又不能见人,二人心照不宣便好,要是他当初再强势一些将他带回来...卓敖的眸子抖了抖,就算带他回来他也会生闷气的吧。他总觉得主仆有别,要有番作为才配得上自己,卓敖不由笑了,心里却是万般的难过“...蠢货…”

自卓展赢了那场仗,仿佛又得了些北凉王的器重,三弟卓威愣头愣脑的无心争权夺位羽翼又尚且单薄,那孱弱的四弟更不必说生来就体弱多病还是个跛子,现在一向心高气傲事事都与他争的卓敖也许久没有了动静,偏偏的那个前北凉王的遗子近日频繁的被召见。一场仗后北凉需稍作修养,与常年交恶的淮苍主动示好求和的差事都落得那个闻人隼的头上。

卓展还无暇应对这些,草原上突然来了一阵的瘟病,开始只是死了几只牲畜,后来竟然沾染到人身上,不过好在他派人寻了良医,并未造成太过骇人的伤亡,只是这场瘟病带走了大夫人与二夫人。人都道这二位夫人在地上斗完了,又要去地下斗。娘亲的死卓展并未见得有多伤心难过,他只觉娘亲走了无人再念叨他也许会有些寂寞又或者是种解脱。卓敖便不同了,二夫人的离世叫卓敖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

这正是料理后事的时候,白帐子不多便将两位夫人的遗体搁在一顶里,北凉的腹地继而南迁了一段,怕再招惹上这瘟病,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卓敖还不肯走,北凉王叫人给他留了匹马叮嘱他稍后去新腹地后用艾草好好熏蒸。这片草原的主人到底是铁石心肠的,曾经最爱的女人他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母亲待他极好,卓敖记得儿时被丢在草原上救回来时,因被狼爪挠伤感染而高烧不退,他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憔悴的母亲。一个被强掳来的异国女子,不见得会真心待自己的敌国丈夫,却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卓敖的儿子妻子相继离世,母亲便整日以泪洗面,说自己对不起他,可这和母亲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对自己儿子的心疼。卓敖在帐子前跪了好一会,只剩下几个下人举着火把等着焚烧尸体,他无心为难这些人,起身上了马离开了。夜里风大,掠过耳侧,像是什么动物濒死的叫声一般。

那夜卓敖白袍未脱也未回新的腹地,行到半路调转缰绳,朝着一个方向快马加鞭。平日里是不许随意穿纯白袍子的,祭奠至亲挚爱时才可以,他以往不敢穿怕落人口舌,现在他一无所有反倒什么都不怕了。正是秋季,天凉的很,他还是去了那片林子,去了林子深处的那处静潭。

卓展料理好母亲的后事便随军到了新腹地,北凉王设茶宴安抚众人,等了两个时辰卓敖还是没回来,卓展大概猜到他去了哪里,祭奠时不能带兵器,这可是做掉卓敖最好的时机,卓展便以身体不适未由早早离开,带了把普通匕首,骑上快马消失在夜色里。

卓敖刚走进林子没几步就被绊了个踉跄,低头去看竟是个坛封,许是宋达先前在建的帐子周遭埋得,这年雨水多给冲了出来,卓敖捡了个树枝将酒坛挖了出来敲开。一口烈酒下肚烧得他肝肠寸断,卓敖常说自己不胜酒力并非谦虚,几口酒叫他东倒西歪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衫,一步步的往静潭里走。

水凉的很泡在里头,高热的身躯得到了慰藉一般。朦胧之中有人扯住他的手,他睁开眼见那孱弱瘦小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手掌的主人蓬头垢面,拉着他在草原上狂奔“快跑!快跑!”

卓敖反抓着他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跟着他,在草原上没命的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只要跟着他就对了,因为他是兵马大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敖醉的也厉害走到深处呛了口水,正要挣扎恍惚里听到噗通的一声,卓敖醉得任由自己身子下沉,忽而触到了温热的体温随后便被亲住。那人带他出水却还亲着他,像是他嘴里有什么蜜糖要搜刮干净般亲的毫无章法,一双宽大的手掌在他胸膛揉搓,好似狎亵女人的胸口一般,探进衣衫后更是放肆。这人是想把他当女人骑,卓敖醉得厉害不知挣扎任由这人乱摸一通,双手抓着在胸口揉弄的手,将腰臀向后贴,贴着个硬硬的东西,身后那人却像是给吓着了,稍愣了一会用那东西奋力的去撞他。卓敖想要了,是难以启齿的想要,他把身后的人当成了那日的宋达。

卓展心里一直有个心结,从未与他母亲或是夫人说过,这心结哪怕是偶尔想起来都是一种罪过。他想要杀卓敖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起初只是因为卓敖粘着他加之母亲的叨念,自卓敖不粘他了,真正可怕的事便发生了。他发现自己十分的妒忌宋达,妒忌卓敖那般粘着他,有次梦里他梦见了卓敖,梦见他站在人群里远远的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让他从梦中惊醒,醒来便发现自己梦遗了,那时他刚娶的妻子还躺在他的身侧并未睡醒。卓展的梦并不多,但此后梦里总会有卓敖。那些荒唐的梦让他焦虑不堪,叫他心慌意乱。他是带着匕首来的,看着湖里赤条条的身子他有些犹豫,记得上次来着卓敖正和他的相好抵死缠绵,那之后他发梦的次数越来越多,全是卓敖光洁的身子,现在这身子就在眼前呢。待他回神,人已经走进了深水里,死了才好呢,他想着转身要走,可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真的想弄一次卓敖,狠狠的弄上一次,反正卓敖都要死了,尝尝他的滋味是否与那些午夜梦回一样又如何,哪怕他们是血脉兄弟,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树林深处的静潭里发生了什么。这想法叫嚣着,待他清醒时他以然抱住了卓敖冰凉的身子。

卓敖瞧见月光下的宋达,与之前无异,不管你是兵马大将军还是最下等的奴隶,你都是我的宋达。他想要说许多话,可宋达好似格外的急切,奋力的撕着他身上的衣裳,潭水很凉可谁也感觉不到。卓敖自己解了裘裤带子,在宋达的胯间乱蹭催促着他,宋达得了他的撩拨扯下裘裤就往里挤,试了三四次总算是如愿以偿。卓敖被撞得几乎站不稳,满脸潮红,这山林里他不愿克制,尽力的迎合着用后处容纳吞吐,像个被采拮的处子大声的叫着,喊着,求着他的心上人。

可这场美梦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卓展发了疯般要了卓敖四次次,他向来节制这般纵欲是第一次,他只想在这无人的地方偷偷的尝一次,却不想自己竟身陷其中。

“你会遭报应的,”卓敖醒了,又变成了那个冷淡高傲,处处与他作对的二公子,昨夜的柔情全都不复存在,或者他的柔情本就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什么报应?”卓展压着卓敖光天化日之下又一次闯进自己兄弟的身子,比起让卓敖死,他想到了一种更恶毒的报复,那就是让他活着“万剑穿心?还是死无全尸?”

卓敖冷艳的眼尾眼泛着红“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偿命!”

他将卓敖带回了腹地,只说卓敖是受了风寒他亲自照顾。他知道卓敖的命门,告诉卓敖宋达给他留了样东西,若是卓敖惹得他不高兴,他便将那些全给毁了,让他到死也得不到。他又一次赢了卓敖,他想着卓敖这下该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南疆吃了那一仗的亏许久都没了动静,大约沉寂了两三年的功夫,淮苍传出政变的消息,闻人隼作为北凉的武将出使他国为新王道贺。若是两国联手对南疆来说实在是个麻烦,没过几月还送来了一个质子,那位质子也不知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三地暂且平和了一段时日。

至于卓展卓敖平日里依旧是你争我夺,即使后来被分封到不同的地界拥有各自的封地,可夜里却时常滚到一个被窝里去。

卓敖不知抽的什么疯看上那个南疆质子要讨来,卓展知道了自然不能如他的愿,甚至亲自去看了那质子,虽说一副姣好的面容半张脸却有道骇人的刀疤。他心里嗤笑,那人不也是半张脸毁了还不是爬上了卓敖的床,他眼里容得这种事再发生,找了群人把那质子给糟蹋了。

南疆的质子瞧着不像是个娇养的,不敢抬头看人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的样子。卓敖第一次见他,不由的愣怔住,二人身形外貌都相差甚远,却总是联想到那人,大概就是那种主仆有别的卑微十分相近。

卓敖得了消息自然是气愤不已,第二日就在北凉王讨了片马厂,说是亲自理料马匹实则躲卓展一阵子。卓展清楚他心里想的,夜里策马两个时辰去寻,到了卓敖暂住的帐子前肩上都落了一层雪。

卓敖正准备歇息忽而见个人影闪身进来,还未呵斥却听那人笑道“哥哥来了。”

卓敖一听脸立刻扭曲,往日那些荒唐叫他无地自容“你知不知羞耻!”说给卓展也好似说给自己。

“马厂风大,夜里又有雪,哥哥来疼你。”卓展说着,急匆匆的脱身上的风帽“哥哥疼你,怎么还成不知羞耻了?宋达给你的东西你不想要了?”

“你!”卓敖气盛,正要下榻却被来人扑倒一通撕扯。

“那次连着疼你九夜,后来哥哥实在是公务缠身,想着你也该休息些时日,总同外人说你受了腰伤也不好,怎地饶你几日就看上那个南疆来的阉人了?”卓展压着他闻他衣衫的味道,一双手钳制着他,叫他摸自己的胯下“哥哥可有他没有的。一个阉人都能迷的你神魂颠倒,宋达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人我已经传你的口信吩咐他们拖到营里做军妓了,今后你老老实实的,别想些有的没的!”

卓敖被捉着手,一触到那物哪怕是搁着衣裤立马踢腿挣扎“畜牲。”

卓展笑了松开手将他内衫扯开,“你就算厌恶我,也要想想宋达吧,他留的东西你当真不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是一副悲愤不已的样子,卓敖果然停下了挣扎。见他乖顺卓展便像饿狼一般,一双手在那疤痕交错的胸膛上反复猥亵。卓敖躺的像具尸体似得,着实无趣,卓展凑上去亲咬他的耳廓“你怎么这般无趣,想想几年前的静潭里,你不快活吗?”

卓敖紧闭着眼任他羞辱。

“帐外风雪大,我把下人都遣回自个帐子了,不必害羞只管叫出来。”卓展笑得猖狂,将人翻了个身令卓展趴跪着,扒了他的裘裤“你那日是如何的放浪,今日怎么了,怪我总提宋达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卓展扶着自个身下的物件在他身后反复蹭着。

卓敖不愿再听宋达的名字,咬着牙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

北凉王近几日病的厉害,再过不久也该到了立王的时候,哪怕卓展依旧渴求着卓敖,可卓敖毕竟是竞争王位的对手之一,总归是一条毒蛇总纠缠着也不是办法。

卓展心情顿时便不好了,将人推倒在榻上,下流的在入口恨撞了几下,喘息着反问卓敖“要是我把宋达留的东西给你,你可愿放弃王座?”

说到底他心里是有卓敖,卓敖若放弃王座,待他成了北凉王就把卓敖囚在身边,也是个两全的办法。

卓敖听了却笑了,他瞧得出卓展心里的挣扎,若能好好利用这点,未必不能翻盘。卓敖抬起腰来,刻意撩拨“你休想。”

果然是条毒蛇,卓展眯起眼看着身下乱晃的腰肢一把箍住“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卓敖翻了个身,直勾勾的瞧着他“哥哥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是啊,这毒蛇可是死过一次的。卓展看不清他的眉眼,一双手从他的脖颈摸到胸膛,在旧时的伤疤上留连,“把腿张开。”

这年北凉的冬日依旧是冷的刺骨,冬季便是修养的时节,可那南疆才送来质子不过两月,又开始兴风作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闻人隼被召见的极为频繁,听守帐子的说只要是闻人隼来了,北凉王总是唉声叹气一脸的愧色。那闻人隼的身世卓展找了当年侥幸逃脱政变的人问了些话,虽那人支支吾吾的卓展大概也猜到,北凉王留一个前朝遗孤必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缘由。

去南疆是最后的立功机会,可卓展不敢保证他人不会乘他不在北凉就发动政变,就算是胜了回来江山易主,还是难逃一个死字。现在掌兵权最多的就是闻人隼了,若是北凉王派遣他去最好不过,到时驻守北凉的兵几乎都是他的,不如直接反了。卓展刚打好如意算盘,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卓敖早知卓展得了去南疆的召领必然会来找他算账,事先准备好了迷情散兑进酒里,有时甲之蜜糖也是乙之砒霜,他打定主意要让卓展去南疆前再过分纵欲一次。

那狼风岭卓展攻过一次,虽胜了却伤亡过半,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卓敖便是以卓展去过一次吃准南疆的路数,向北凉王举荐了卓展。

卓展到了马厂时竟不见下人,他怒火中烧带了把刀直朝着那帐子就走去。一片帘子眼前的场景却叫他大吃一惊,卓敖赤着身子被绑在榻上,身上正泛着潮红,难耐的在被褥间磨蹭见他来了便是破口大骂“你这无耻的东西!竟给我下药...嗯...”

人还真是一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可他并未吩咐谁这样做,一时一头雾水,可思来想去他们来的事纸里包不住火,难保不是底下人为了谄媚做的。

“去南疆...就让你这样生气?...你要这般...羞辱我!倒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卓敖喘的厉害,脚趾都蜷着在被褥上乱蹬,好似怎样都不舒服。

这话到时提点了卓展,瞧着卓敖被绑着又起了色心,一把扔了手里的刀,扑上床榻“想死?想和你的宋达相会吗?你休想。”

“唔...畜生!杀了我!杀了我!”卓敖撕心裂肺的喊叫。

卓展来不及脱衣裳,只急切的扯开自己下身的束缚,抓着卓敖挣扎的腰身就要捣进去“杀了你?你就该这样活着。你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你就该一辈子在我身下!下贱!你就该这样!!”

卓敖给着猛烈的药性逼出了眼泪,却拧着身子不肯给他“别碰我…别碰我!”

许是卓展给气的着急要进去狠弄他,反倒几次都进不成,空看着那流出水的后处着急,听了卓敖的话更是气的难以自持,将人拎过身来就是两巴掌“那你要谁?宋达?那个南疆的小白脸?还是路边一只野狗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束缚着卓敖的绳子不知怎地解开了,一得自由,那身子竟里面缠上卓展,药劲上来卓敖环着他的肩,腰臀在他胯间乱坐着,唇凑上来一顿急切的纠缠。

卓展拥着他再也忍无可忍,汗都流了下来,抓着卓敖滑腻的身子就往下压。一声喘息终于进如愿,卓敖立马自己动起来,像个缠人的妖精抓破了他的后背。

两人倒在床榻上肆意交缠,卓敖叫的像那些卖身子的下等人,两条腿不知羞耻的大张着,榨着卓展泄了三次精,本要起身,那两条腿又缠上来夹着卓展的腰不放他。

翌日卓敖转醒已是第二日晚上,卓展已经匆匆走了,应正在去南疆的路上,下人按卓敖吩咐的明日才会回马厂来。他勉强撑坐起来,又疼得躺了回去,躺了许久,仿佛一个没了气息的死人。帐子里分明空无一人,他却想看见了什么似的满脸的愧疚…

作为督军卓敖清洗身子稍事休息之后,也备马同小队从腹地出发。

大致半月后蛮军归来,可还是无一人脸上有喜色,虽有前车之鉴依旧是伤亡惨重。几乎做了万全准备,但去时并无埋伏,回来时乱石忽而从天而降,死伤多人。卓展是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的,卓敖逼着随行的医者硬是将他救了过来,却失去了双腿变成卓段一般的废人。兄弟几个里他最看不起的便是卓段,一辈子无法竞争王位却理所应当的得到北凉王的全部宠爱。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从他懂事娘亲交给他的就是要学会看父亲的脸色。

待卓展回了北凉从重症里醒来,北凉已然天翻地覆,闻人隼手握兵权,几乎只手遮天。这腹地再无卓展的容身之所,他心里清楚的很,主动请示北凉王要回自己那偏远的封地去。这草原上的风起云涌再与他无一丝干系,叫卓展意外的是他临去边关封地之日,卓敖还亲自来送他。

“我现在这般境地,杀我,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卓展自嘲的笑了,却又不甘示弱“不过,你再也得不到宋达留下的东西了。”

风声凛冽,卓敖拢了拢衣领,目不斜视的看着白茫茫的远方“那蠢货能留下什么好东西。至于哥哥,路途遥远,多多保重。”

语气轻松的好像已经放下了一切,卓敖再转过身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抬脚走了。卓展看得真切,他虽嘴上那样说着,但却永远放不下宋达永生备受煎熬,因那淡淡的一个眼神里透露出着像淬了毒一般的凶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了卓展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卓敖日子过的舒坦了许多,他派人在卓展的行囊中偷偷查过并未有宋达留下的东西,果然什么都没搜到,想着或许是当年宋达一走他心绪不宁被卓展诓骗了许久。

??????其实北凉王这个位置于卓敖来说已无任何意义,早在母亲去世后他就该远离这些王权富贵的,可偏偏的他就是想疯狂的报复卓展,卓展与他是血亲,却几次三番的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每每想到自己被卓展碰过就恶心不已,好歹这事终于要有个了断了。他不就是想要北凉王这个位置,那卓敖就是要从他手中夺走,让他尝尝喜欢的东西被夺走的滋味。

???????卓敖往北凉王的帐子里跑得很勤,时常捎来些安神的香料。卓敖母亲是南疆人,南疆人最善用药用毒用香,他表面孝顺恭敬捎来的香料里有极微的毒性,寻常人很难有明显中毒的迹象,最多变得嗜睡,病入膏肓的北凉王便不一样了,闻得时间长了便久睡不起。

????????北凉王召闻人隼的次数越来越多,卓敖说到底还是恨北凉王的,恨他的无情,不管是对自己昔日宠爱的女人,还是儿子。少时卓展将他丢在莽莽草原上,遇到狼群的他差点丧了命,可卓展被未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日后更是时常与他作对,北凉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卓敖有些恍惚,北凉王那时那般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他到底是不是真情。这些也全然不重要了,他怕闻人隼是北凉王挑选的继承人,一面夜长梦多才下了手。卓展已经是个废人,按长幼自然是自己继承王座,倒时北凉真成了他的,他便要卓展更加生不如死。

??????????卓敖以为卓展已是死灰不能复燃,可自从卓展去了边城并不安分,时常捎来些边城的特产,看似关心实则警告。与卓展之间发生的事,对卓敖来说就像是一块陈年旧疤,虽然已经过去却永远都记得当初的疼,卓展这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们的“兄弟情义”,这使得卓敖更加迫切的想要继承王座。

?????????近几日北凉王转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腹地的儿子们,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要交代些什么。所有人都到齐,偏偏叫卓敖近身。苍老病弱的手掌自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又一次轻抚着他的肩头,只是他已不再像儿时那般弱小了。

“下旨…讨伐闻人隼…事成之后…来…父亲这里继承…继承大统…”

原来遗诏早已拟好,北凉王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传位于闻人隼。那为什么与南疆开战时要将兵权给闻人隼呢…卓敖明白过来,不过是为防卓展战败罢了,如今北凉赢了,闻人隼手里的兵权自然成了他的累赘。卓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北凉王,分明是将死之人却依旧能掀起风浪。可怜闻人隼,被留在身边做一条北凉战无不胜的疯狗,最后还是要拖出去乱棍打死。

卓敖想起那些传言,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是不敢说的了,“相传父亲十分喜爱闻人隼的生母…哪怕是她生下的孩子,父亲都不放过吗?”为了谋反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北凉王不下令,他自会杀了闻人隼,只是他很好奇,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这个人的爱到底几分是真,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喃喃道“想来…父亲曾经也是十分喜爱我的生母的…”

到头来还不是叫她整日以泪洗面。

??????????边城的天风云莫测连天的乌云堆积起来,大概要下一场极大的雨了。

卓展也并不好过,自他的腿没了连妻妾都鲜少过来看他,这些女人唯利是图不来也罢耳根子清净不少。近几日他总隐隐有些不安,往年梦里总有卓敖,得了卓敖后有所缓解,来了这边城时常发梦燥得一身汗,梦里还是那些翻云覆雨叫他格外想念。虽成了残狼狼性总还是在的,有时梦到自己得了北凉的王座,所有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卓敖也乖顺被压在王座上任他欺负,偶尔也会攀着他的脖颈谄媚,梦到最后还是那处静潭里,一双迷离的眼,一张嫣红的唇,一副动情的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

???????是极微小的声音,瘦弱的身体胸口被刨开,野狼将他的心肝脾肺肾抓烂,蚕食着血肉。

??????卓展猛的从梦里惊醒,四下无人,一身的热汗,边城这般寂寥他时常陷进对血亲的肖想里,这么痛苦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于是他给腹地的卓敖送去一封书信。

????????这封信到的时候,北凉王已薨,卓敖正准备离开腹地,他本无暇顾及,可信里又提到了宋达,卓展太清楚他的软肋了。开头一篇不堪入目的艳诗,倾诉对情人的怀恋,后面才讲到宋达真的给卓敖留了东西,亦也是一封书信。宋达是个粗人根本不识字更不要提写书信,卓敖本是不信,哪怕是真的有,待自己继承大统还怕卓展他不给?

?????????宋达的信卓敖始终没有得到,卓展大势已去,本不能再兴风作浪了,但他明白卓敖对他是半分情意都没有,若是卓敖得了北凉,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心里越发的不安,卓展觉得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遣了人快马加鞭的去通风报信“就说卓敖要反,将这消息告诉...告诉卓威吧。”如今北凉王膝下像样的儿子也不过只剩这一个了。

????????北凉逐渐入夏回暖这日本阳光很好却突然下起暴雨,卓敖早已布好了兵,却不想闻人隼叛逃,北凉王给他的兵权他没用,反而带着淮苍的太上皇和南疆质子,要挟着卓威一路逃到了边界去。

???????最后人逮到时竟已是满身鲜血,卓敖一度以为人已经没了。

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所有人都以为北凉王格外偏爱他这位身世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却不想这私生子在北凉王看来是一辈子的污点。草原上的王果然是铁石心肠,顺势的卓敖将人带回去,他要用闻人隼的人头做自己得到北凉的贺礼。

待卓敖回了腹地还未等歇脚,卓段就请人到帐子里,称北凉王走前曾留了东西给他。黑灰色的锦盒,走近打开来竟是一支女人带的荻花簪子。只一眼卓敖的眼眶便红了,他母亲是南疆人,生前最爱荻花的,这北凉气候多变不宜栽种,北凉王就寻匠人专门给他母亲打荻花的首饰...可为什么母亲走时他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只刹那间帐外喊杀声连天,是卓威带人杀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北凉王留下的旨令,那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北凉未来的主人是卓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势已去,卓敖无多反抗,跟随他的将士们纷纷丢盔弃甲,只有他还不愿放下手里的剑。

???????????“二哥,收手吧。”

???????????收手?可这事开始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卓敖扔了手里的刀剑,将那只白翠簪子狠狠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便也是用这种法子,叫闻人隼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卖命的,如今轮到自己真是造化弄人。他虽是一位合格的君王,却也是一个无情无耻的丈夫,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卓敖被收押后就一直关在地牢里,直到冬日里腹地才传来他身死的消息。

卓展正在帐子里饮酒独乐,忽而打碎了酒杯割破了手指,心上也跟着一疼。连天的大雪这几日下的压抑极了,他由下人协助着躺倒在榻上。

???????????是一段好长的梦,梦里还是有卓敖,躺在他身子底下闭着眼粗喘着,无论他说什么下流的话,卓敖都不给他反应,卓敖越是这样他越想要折磨,将人按在马厂后的马草里,二人滚作一团,他急切的耸动着腰身放肆的要着卓敖。终于身下的人有了回应,抓着他的背大叫,意乱情迷的看着他,他没一会便泄了身子。情事过后他躺倒在卓敖身旁,看着卓敖的侧脸出神,真是如谪仙一般的清冷。等他想伸手过去为卓敖理顺发丝时,卓敖忽而站了起来,一件件的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穿好。

??????????????“你去哪?”

?????????????卓敖不说话,那个让他妒忌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宋达。宋达骑着匹枣红的马,还未下马卓敖便迎了上去,二人抱在一起互相耳语,像是倾诉思念。卓展的脸登时便扭曲了,他裹上衣衫拾起手里的刀便站了起来,二人好像看到了他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就跑了起来。这宋达在梦里也要来捣乱?卓展气急败坏的去追,却始终追不上,二人的身影确实越来越小,不知不觉间身前跑着的二人都变成了孩童模样,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另一个浑身是伤却紧紧跟随。

????????????“卓敖!你去哪?”卓展怎么也追不上,那个身上有伤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是满脸的惊恐,胸口的衣衫都被抓烂了,里头是流着血伤口,看起来又深又疼。卓展跑不动了,刀也丢在地上。任凭两个孩童跑远了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马厂驻马便直接回了宅子,一路上萧如宴都无话。夜里入睡我将被褥拖远了些,他也没再为难。又过了数日几个下人在寝房里收拾被褥,枕头被子都包好,原是闻人隼快要回来了,还未到狮罗却已经让人传了口信,萧如宴要去营中住几日同君越一齐设宴。他本是没必要在营中待着,只不过几日都是连天大雪路不好走,总夜里回来并不方便。

???我去堆放京中带来的杂物的库房清算,要几匹绸缎几包茶叶几坛好酒细细的点出来,思来想去的往后苏辞应还会来宅子里,又缀上两包好茶从账上抹去。

???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已在外头等了多时,我正从锁好库房的门从厅前走过,萧如宴撩开帘子喊卿山,复而又下了马车。今日他穿着靛蓝色的便服,乌黑的发用上好的冠拢着,若他不是萧老头的儿子确实会惹得我也多看几眼。

??“这几日回偏院去睡吧,夜里让他们多烧些炭火…”

????他像是不知说什么又想多多嘱咐一些,自马厂回来我们仍住一屋到是不太讲话了,我点点头将露出的腕子缩进袖里,那上头还有前几日未消的抓痕。他喉头动动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夜里我照常药浴,只是并没有回偏院里去,一栋小院只有假山和冻住的池子,虽然清净但看着空落落的,门栓坏了也还没有修缮。

????到了一日下晌,屋里下人又急急的忙起来,进进出出的,我便料想着是那人回来了。

????萧如宴在营里已是待了七日之久,中间几次有人回来给他拿换洗的衣裳,不过是宴请外宾罢了,况且在我舅舅那里怎么会少的了他的吃穿,我便心照不宣要什么给他拿什么。

???今日狂风大作,天也早早黑了,下人烧好了药汤送进来给我沐浴,我潦草的搓洗了几下想早些入睡。萧如宴走后我依旧是睡在地上,因几日下来这样睡得很好,躺到偏榻上又恐夜里梦魇。到了半夜门窗晃动,寒风瑟瑟,我蒙着被也睡不着。难得静下心来想着以后难道就要在祁柔苟且偷生吗?卿虞坐在那把龙椅上已是定局,但萧家把持着朝政,现在不反不过是拿他当傀儡罢了,淮苍早晚是要易主,不过到了那时便不再姓卿了。虽然君越救我,但与他而言卿虞亦是他的外甥,以其性格估计不会轻易助我去京都,而且就现在不要说祁柔,走出这宅子都是难于登天的事。

???门外扣了扣我从被褥间坐起,想着是下人来送炭,便没多虑直接开了门,一抬眼那高大的身子将门口堵着,待我慌乱里要合门他已经硬挤了进来。外头风雪未停,他的眉上都沾着一片白,拍落肩上的雪将氅子直接脱下来抖了抖,如同进自己家门般轻松自在。

????“我上偏院寻你,不曾想不过大半月,你就睡到萧如宴屋里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桌案上的茶杯是我用过的,他端起来将里头半杯茶水一饮而尽,摆弄着扣扣上头的花纹,随又放回去,回身在屋子里踱步观摩,黑靴子踢了踢地上的被褥,上头刚暖化的雪水弄脏了一块“你怎么不上他的床上去睡?”

???“你怎么来的?”我向外张望,今日里风大雪大,下人和巡院的也早回去休息,才将门合上,警惕地望他。

????“多喝了几坛,将他们都灌醉了我就跑出来了。你看那萧如宴耀武扬威的,到底还是个小孩儿,不过几碗就倒了。君越最有意思,你见过你那舅舅喝醉是什么样的吗?”

???我便是最气愤他总提我舅舅,像拿沾盐水的鞭子抽在我的脸上,我知道自己不干净,倒也听不得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提及。

????闻人隼见我不应抬脚走了过来,我紧贴着门板下意识的摸袖筒摸了个空,顿时身上的汗便下来了。他抓着我的手要往怀里带,我不依硬抵着他的胸膛,于是他就看见我腕子上的青。本来已经要好的差不多了,虽细看皮下还是有些淤痕,闻人隼将我的袖子撸下去,抬到眼前死死盯着“他又打你了?”

?????上次萧如宴伤我,闻人隼便将人双臂卸脱臼了,现在两国议和正是要紧时候,我并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起争端。

??“我自己磕的,放手。”奋力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他直接按着我的腰扛上肩,将我往偏榻上抛。晕头转向在床里滚了一圈立即往下爬,闻人隼骑上来将我压在身子底下,明知敌不过他,还是紧抓着前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得逞,除了前襟倒也没有什么遮得住的东西了。裘裤被拉到腿窝,粗糙的手指在腰上一摸,冰的我短促的叫了一声,他即刻将另一只手探到自己裤腰里揉,急急的用身子将我的双腿挤开。

???“每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我胡乱的嚷艰难的拧着身子,怎么都不肯让他摸后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明日要是我舅舅没见着你…”一猜便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寻得谁,又在那干了什么…

????“风流韵事”这四个字恐怕是君越听过的最不堪入耳的话,从闻人隼的嘴里说出来,用来承认蛮人与自己外甥的一场荒唐情事。

?????闻人隼在我身上亲着,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灼热,“我顾不得他们怎么想…这么些天,你的气也该消了。”

????他已是无药可救了,手掌按着我将身子翻转过去,后背早已是汗涔涔的,我蹬着身下的褥子努力拱着身子反抗“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而闻人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放松了钳制,我急忙抱着零落的衣裳跑下床,没有几步闻人隼又追上来像是忍无可忍般的,抓着我散乱的头发一路拖到灯前,烛火被举起靠近我的后背,灼热得仿佛要烧起来,因离着太近蜡油滴上去,像一朵艳红的小花从干裂的土地下钻出来,我哀叫一声抖着身子,背上那一块又烫又疼。

????终于烛火拿远了些放在一旁,挂在腿窝的裘裤掉在脚背上,闻人隼将我压在桌案上,粗暴的把两腿分开。只听身后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他的衣裳裤子全扔在地上,急急的贴上来竟是要直接硬闯。火热粗大的肉头在股沟里乱蹭着,几次都滑出臀缝,弄得湿漉漉的一片。我蹬着腿反抗,闻人隼掐住我的脖颈和腰,一路连拖带拽的将我贯到床榻上。

??????深色的床帐,是萧如宴的床榻。

??????双腿被捉住高高抬起,粗粝的指头直接就捅进两根,我呜咽着根本忍不得,翻身想逃又给他从后头死死压住。腰身被迫抬高,两根指头在里面又深又快的抽动起来,除了疼再感受不到其他,直到那肉根闯进尚无法承受的甬道里,是比疼痛让人更加无法忍受的,被强奸的屈辱。

?????他像是忍得久了,一进来就捅到底,我双腿打着颤趴在自己散落的发丝上,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还是痛哼出声。整个床榻没命似的摇起来,一下一下越来越无法控制,瘫软的腰肢被他掐住往胯下疯了般的撞。于他而言不过是刚刚开始,我便已经要撑不住了。我想起在北凉去他封地的路上,那些我最生不如死的日子里,窄小的马车,封闭的毡房,不管他生气或高兴,我也是这样终日被他奸淫取乐,那时我也真真切切的想过,或许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显然我趴跪着并不能令他尽兴,身子不一会就被翻弄过来。他抬手过来撩开粘在我脸颊上的发丝,背着灯火只见那双碧眼好似泛着莹莹绿光,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你哭什么…这不是如了你愿。省得你忧心,我这不是正在身体力行的告诉所有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两情相悦吗?”

?????世间哪有我想的那种好事,哪怕是他贪肉欲,他喜欢,他爱,也不见得愿意被几次三番的利用和摒弃…

?????事到如今夜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我侧过头去不再看他。闻人隼哼笑一声,因我默认了他的话,才叫他更加愤怒,更加肆无忌惮的折磨起我的肉身来。

????“不看我的眼睛吗?”闻人隼抚弄着我的身子,在脖颈处又亲又咬,身躯也微微颤动,像狼见了血肉“每到这个时候,不是最喜欢看吗?”粗糙的手掌捏着我的下巴,将脸颊上的汗和泪细细的舔舐,餮足又难满欲求般的喃喃道,“这是我和他唯一相像的地方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闻人隼捏着我的脸颊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虽然有一只已经了无光泽。手臂抵着他的胸膛不愿他再靠近分毫,僵硬的双腿像没有知觉却还奋力并拢。

???闻人隼撑起身子来,裸露的上身全是汗,微微喘息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怎么,说起他,你又要演什么贞洁烈女吗?”

???有些人是我一生都不能再提起的,相比起来身躯上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仰躺在他高大的身躯投下来的阴影里,不想看他的脸颤颤巍巍的要侧过头去,闭着眼不多做挣扎“说什么…废话…”

??“你以为他渡了河就能活吗?”他钳制着我的腰身,冷冷的开口,像把刀子直攮进我心里。

????“闻人隼…”我拄着身下的被褥勉强坐起来,赤条条的双腿还打着颤,“想弄就快弄,不想,就滚出去!”

????“我答应送他出北凉边界,你就对我百般顺从讨好,现在到了你舅舅的地界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我与你而言,不过是路边的野狗吗?高兴了就抚慰几下,不高兴就踢上两脚。你费劲心思保护的那个阉人,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觉得他就算是渡了河也没有几天的活头。”闻人隼不依不饶的掐住我的脖颈,想将我重新按回身下“只要不死在你眼前,就权当他活着,你不过是骗自己!我还比不过一个阉人,一个死人吗?”

?????我整个人像是被从胸膛撕扯开,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虽身子颤抖着还是奋力挺着腰身“你就是比不过!永远…也比不过他。”

?????闻人隼被打的头歪向一边,再转过来时眼神已经变得极其凶狠,霎时间暴起一巴掌甩过来,脸颊顿时火辣一片,我自是不愿再忍受这些,这次谁都不肯相让,两人在床榻上翻腾撕打。最后我被闻人隼按着,用扯下来的床幔将双手绑了起来,他脸上肩上皆有些反上来的乌青,急着撸动下身凑近。该是刚才嘴里磕破,连着喉咙里都是猩甜的血味,闻人隼用力压着我的双腿,用男根蹭了几下又要进来,我咬着牙哼叫一声朝着他的脸啐了一口血水。

???他扯过被角胡乱一抹,扶着下身直接就肏,我紧绷着身子被弄得上下起伏摇晃,后处逐渐被肉刃捣出水声,确是越来越鲜明的痛楚,偶尔几次滑出来就见那男根上有血迹,像被弄坏的处子一般。

????“畜牲…”我闭了闭眼,痛苦的粗声喘着。

????闻人隼忽而挺直身子,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愈来愈凶残,事到如今早已没了什么快感可言,腰身都要被他撞碎似的,每一下都叫人难以承受。大致弄了百余下才在深处第一次泄身,也是强堵着将我的腿折过去要雄精全流进去。

?????我瘫软在床榻上,被绑住的手腕这会火辣辣的。粗糙的手掌在我身子上流连,乳首被捉住搓捻,待我又气喘嘘嘘地想挣扎,他便俯下身用唇舌拨弄,不过几下惹得我高声痛叫,胡乱扯着他的发辫躲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一会身子里蛰伏的凶器就再硬挺起来,卷曲粗硬的耻毛刮擦着腿根,又热又痛,他亦是舔咬着我的乳尖疯了般地捣弄。双腿被分的极开,像是要从腿根被撕开似的,没有多余的花样如同只是一只满足他无尽欲望的雌兽。窄小的穴口一次次被强撑开捅到深处,等闻人隼再一次泄身后,我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只听他低吼着埋在我身子里不出来,不会一全身绷紧闷哼起来,滚烫的尿液一股股猛地喷射进后穴,我哭喊起来摸着自己的抽疼的小腹,眼见它一点点的隆起。

???待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已是清晨,屋子里烛火燃尽,因还下着雪天蒙蒙的还未亮,蜷着身子想翻过去,却酸疼到再也动不了。闻人隼发了一夜的疯早已不知去向,手腕勉强动动,他走时竟将我拴在床栏上,赤身裸体的横躺在萧如宴的床榻上,床帐里一股子男精的腥膻和尿骚味。

?????不出多时外头就有了声响,急急的脚步声莽撞的推开了门,那人影快步走到床榻前将床帘被一把扯开,来人愣怔的望着我,下人该是刚醒跌跌撞撞的跟着进来被他回身喝了出去。

????他总是以蛮人是如何玩弄男子这样的话来羞辱我,如今真见着了连他都露出一抹痛色来。萧如宴想给我解开束缚,眉头却深深皱着不知如何是好,这床榻被弄得太过不堪入目,根本就没有能着手的地方。

????萧如宴后半夜就醒了酒,营里的人大都喝醉了,起身寻了几圈都不见闻人隼身影,君越宿醉未醒,心里就觉得不好,急命人备马回来,昨夜雪太大路不好走,等他回来还是晚了。

????浸在温水里身子终于能放松些,那些细小的伤也仿佛活了过来般,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我虚虚的靠着桶壁,疲惫的像随时都能滑进水里溺死般。

????萧如宴在一旁静静守着,没一会就坐如针毡,如今他回来正穿着走时那靛蓝的便服,却衣冠散乱没了以往的贵气多了一丝颓然,背对着我走到床榻前,这般高大的身躯也微微颤动起来。忽而发了疯一般将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全扔在地上,连同还挂着的几层床幔也扯了下来,愤懑的撕碎。

???“你是哑巴吗?你就不会叫人?!”萧如宴暴怒,几步走到浴桶跟前,看见我脸上身上的伤又眸光颤动着,紧紧抿着唇压低声音“这样的事传出去…”

?????会让他颜面尽失。

?????一个蛮子在他的床榻上睡了他宅里的人。

????身上疼着没什么力气,湿软的头发粘在身上,哑着嗓子应他“闻人隼强起初还没有太过粗暴,在看见我背后时才发了狂。大人,我的背后有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跟萧如宴来这宅子里本就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他在意借着这个由头早早脱身也好。

???萧如宴茫然的在我跟前站了会,忽然恼羞成怒“就算我在你入眠时碰了你又怎样?是你自己没有防备之心,就如让闻人隼闯进来一般!他强迫你又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早知道你同常鹤那般下贱,就不会一个两个的接济你们,更不会将你们带进府里!”

难怪那几日我睡的太过安稳。被闻人隼施暴倒成了我的错,只是如今再争辩什么也都是白费口舌,我疲惫的闭上眼“既然如此,我该是不配再待在这了…免得大人被他们取笑…”

萧如宴不言语而是转而将我从浴桶里抱出来,轻轻放到偏榻上去。我背着他没法翻身,却感觉到后穴里的热液徐徐流出,顺着腿根流到被褥上,萧如宴半晌没有动作,大致等我身子上的水珠都要干了,才眼不见为净的扯过被子给我盖住。

????待我再醒来时浑身滚烫,后穴里的东西没弄干净,留在身子里害我染了病,迷蒙里有人给我喂了几回药,擦洗了几次身子。也不知到底昏沉了几日,终日在梦魇里受折磨,几次惊醒后身陷另一场噩梦。

?????被人抱在怀里,苦涩的药汤流进嘴里,才感受到活着。我微微睁眼,就见君越和苏辞站在床榻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致看看周遭没有别人,这时君越伸手拂过我的额前,“君九,身上…可还难受?”

????我便以为还是在梦里,等抬手摸着他的衣角,这一路过来便终于才能卸下所有,哽咽的叫着他舅舅,却是在我最不堪的时候。

????原是自出了事萧如宴就对我不管不顾,等发现我躺了两三日还不起身,才觉出不对来,急请了营里的大夫来看,那时我已是奄奄一息。等大夫开好了药调养几日,在我还未清醒的时候,萧如宴便安排好要将我送回马厂去。正赶上苏辞过来传君越的口信,匆忙回去告诉君越,半路派人将马车拦下这才送到营里。

而闻人隼自那晚之后便不知所踪,君越翻看他带来的议和书不过只是一张白纸,至于十万蛮军,经探子几次潜入狮罗打探,也不过是闻人隼的谎话罢了。他竟能大摇大摆的在祁柔骗了我们两月之久。

君越已派手下在祁柔各处边界抓捕闻人隼,若是逮到格杀勿论。至于我与闻人隼的事,他见了我这副凄惨模样,也没有多做怪罪,只叫我安心在营中养伤,一切等好了再说,也立誓杀了闻人隼,还我一个公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君越组织了大队人马搜山,祁柔与狮罗接壤天气总是变幻无常,不过小半个月下来并无收获又逢大雪只能撤回。

???我在君越宅邸里住着,自议和事变之后一步也不曾踏出房门,每日都不见人躲在屋里看书写字,即便这样最后还是被卷入祁柔的纷争之中。

????祁柔的土地不宜作物生长,秋收时的粮食并不多,要靠周边的城主接济。为防边关受侵扰,粮食不能统一归放,又设了多处地窖粮仓以防不测。而与祁柔相邻的镇川今年秋收并未按时送来粮食,冬季来临之前君越也曾多次派人送去书信,派去的人连城主的面都见不到,书信也从未得到回应。萧如宴带大批人马来到边关,粮草什么的到没见着多少,净带些金贵的无用之物。没想到这几日又大雪连天的,现下连吃饭都要成问题。

????这镇川是座古城,最早是北边来的一批异族,虽是异族但不似蛮人那般好战,淮苍统一各个部族时被一道收编,因镇川本就有一套自己的治城之法,所以自古君主便承诺镇川,允许他们世袭城主之位。那时祁柔未成气候还是流民的住所,镇川便是离北凉蛮国最近的地界,依着地势复杂加之淮苍常年派精锐部队支援才一直没有被攻陷。后来君越来到边关带兵攻下了祁柔,镇川才摆脱了北凉的侵扰换来长久安宁,镇川老城主一直对淮苍心存感激,又十分敬佩君越,两地自然常年交好。只是后来老城主病故,膝下无子只有一个性格泼辣的女儿,在卿虞夺权之前继承镇川成为新城主,那之后有何变故因我流亡在外便不得而知了。

?????大雪不停人却不能再等了,君越清点了粮仓后决定亲自去镇川一趟,虽然相隔不远但山路崎岖,又是这样大的雪,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苏辞千叮咛万嘱咐的将一众人马送走,回来之后就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见着我目不转睛的望他,道“将军神武非凡,定不会有事的。”

????我并不担心,他可是淮苍的杀神,在边境血战十几日换来一方安宁,让蛮人十余载都不敢再进犯祁柔的君越。我只怕祁柔离了他,要再出什么事端。

????君越走后两日萧如宴便已是按耐不住,时常去营中走动,借着些无关痛痒的由头惩戒了几人,全都是与君越交好的却又不是什么老将,都是些普通新晋的士兵,他这是趁着君越不在要在祁柔立威。

??????苏辞虽被托付大任毕竟只是一介书生,出言阻止几次之后就被掌了嘴,这日来给我送药时嘴角还肿着。我裹着棉被正坐在椅子上看兵书,见他嘴角有血茄,登时心里怒意翻腾,夺过他手里的药碗狠狠砸在地上,他一个非正妻所生养,半生都被藏在府里来路不明的杂种,怎么敢在祁柔作威作福!

????“冤家,不想喝也别把碗摔了呀…”苏辞并不在意伏在地上,一片片的捡着碎碗。

????我披上棉衣就要往门外去被苏辞从后头一把抱住,“将军还没回来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北凉还对祁柔虎视眈眈,这个时候闹起内乱来对谁都没好处…他日真出了事,怪罪的还是将军…”

???“放手!”挣了挣竟发现自己现在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无法摆脱。

??????情急之下碎碗还紧攥在他的手里,血从指缝里流出滴在我的衣衫上“现在去,能改变什么?你怎么还不清醒,你…”???

?????我回身愤恨的望他,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早已不是淮苍的王,甚至要隐姓埋名藏在边关苟活。哪怕我身在北凉,也不会有这样的不甘,明明已经踩在了淮苍的土地上,还是有种无力回天的感受,自己的安危都要靠旁人帮衬,只能在这间屋子里,日头升起就盼着日落,永无尽头一般。

?????这时房门被人猛地从外头踹开,风雪飞扬连炭盆里的星火都卷起来,萧如宴一袭黑色毛裘站在门口,像地府里讨命的鬼神一般。他先是一愣又立即挥了挥手大喊一声拿下,屋里立即涌入大批穿银色劲装的侍卫,将苏辞从我身后挣开按在地上绑好,为首的将人拎着正要拖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如宴转身就要走,他敢私闯君越官宅,堂而皇之将人带走,我心中无比愤然,“敢问大人他犯了什么罪?!”

?????萧如宴闻声站住,回身冷眼看我尽是不屑“我祁柔总督拿人,还要跟你一个从北凉流亡而来的男娼报备吗?他犯了什么罪?通敌叛国,这条罪状够不够我亲自提他审一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凡提到叛国,不死也要扒层皮,可见他心思之阴毒。“通敌叛国…你满嘴胡言!怎么配…”

??????“公子!”苏辞高声叫道,慌忙挣脱跪伏在地上“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与总督大人走一趟自会解释清楚的,总督大人如此英明必然不会让小人蒙冤!公子有病在身不能受风寒,口无遮拦的才冲撞了大人,望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他身子蜷缩在地上不住的朝着萧如宴磕头,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不叫我意气用事。

?????这时萧如宴却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狠狠踩住苏辞的心口,一伸手一旁的侍卫立即递上一沓羊皮纸不过巴掌大小,他将几张举起上头密密麻麻的绘着祁柔大小要塞关口,粮仓马场的位置一一标注。虽是一张还未送出的地图,但若不是君越心腹极少有人能绘得如此清楚。

????雪连下几日终于停了,苏辞已被带走了两天。与君越常年驻扎在祁柔的将士被萧如宴提审了个遍,短短两日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营中已逐渐不满其所作所为,与银甲兵冲突渐多,终在这日两拨人大打出手。

?????这时镇川传来书信,却不是君越的消息。

?????卿虞病重卧床不起,现在淮苍京都已是萧家把持朝政。这封信件在镇川停留了许久,算算路上的时间,也许萧如宴被指派到祁柔来之后不久,萧家便已经掌权了。

?????到了夜里萧如宴果然来了,这几日祁柔内乱他派人把守着这间屋子,不许我离开半步。他披着裘袍一身的酒气,进了屋子先仔细环顾一番,君越的屋子简朴与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摆件都没有全是兵书,他肆意翻看了一会并不言语。

?????“大人是在等我求您吗?”已是深夜却丝毫没有困意,我只穿了内衬和中裤坐在床榻上。

??????他这才回身来看我,颇有些玩味的哼了声“你如此清高何须求我,当是大人求你才对。”如今守门的都道淮苍城要姓萧,他萧如宴便是太子。“那日你说我不配,我到想问问你,卿山,如今我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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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近几日化雪正是冷的时候,偏偏屋外又如此静谧,萧如宴冷冷望过来,跳动的烛光映在他一半脸颊上,丰神俊朗的另一侧此刻却极其阴沉。?我亦然看着他,只觉这萧如宴是好生可悲的一个人。有哪个爹爹要谋反还把亲生儿子送来边关的,且不说祁柔与凶残的蛮人地界相接,光是这里的气候就叫人难以忍受。他萧老头若真要谋反,会把唯一的儿子送给君越挟持吗?

????“大人配与不配,世人自有定夺。”

?????萧如宴笑笑缓步走到床榻跟前,今日他好似心情很好,头发用玉冠束得整齐,银袍白裘的确有几分贵气,抬手撩开我额前几缕发丝,指头蹭着我的脸颊将我的下巴抬起,他视线不偏不倚正自上而下毫不掩饰的探看我的领子“卿山与其他人相比不卑不亢,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但也实在让我惋惜。我便是如何也想不明白,君越将军为人正直怎么会接你进府,或许,其中有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

??????忍受着萧如宴一双手摆弄我的脸颊,那指头轻浮戏谑从鼻尖摸到唇峰,再往下顺着脖颈正要滑进衣衫里,我身子僵直心里想若他再敢进犯就给他一拳,这样想着萧如宴却堪堪停住,道“可能你下贱放荡,连那样的人都对你心心念念。可惜,可惜,你怕是再见不到君越将军,只能不情愿的来侍奉我了…”

?????“什么意思!?”他竟说再也见不到君越。

???????十日之后我仍被囚在这间屋里,外头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君越去了镇川后便音信全无,其手下得力的部将被囚大半,淮苍城中还未传来新消息,北凉那边到是派了人过来,也是为了议和的事情。闻人隼虽在这件事上耍的所有人团团转,但北凉议和却是真的,为表诚意特地遣来一员大将。

????这日萧如宴为迎北凉使臣,用目前为数不多的物资大摆筵席。下人来屋中请我赴宴,几个人陆陆续续送进些奢华的穿戴。萧如宴座下全是他带来的心腹,大宅之中北凉人还未坐定,已是迟了许久,偏偏我到门前引得所有人侧目,这些人表情怪异好似在看一件不入流的玩物。萧如宴便是这样,我越是不屑臣服,他越要将我推到人前来,叫所有人看看我是个趋于权贵的男娼。我急于寻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萧如宴却众目睽睽之下喊我一声卿山,轻拍拍他身侧的坐垫,我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他立即附身凑近“你瞧,祁柔没有君越也能安定。”甚至比以往更甚,若是北凉淮苍议和都是他萧如宴的功劳。他说着搂住我的肩膀晃动,外人瞧着像他对我极为宠爱似的。我背挺得笔直端坐着既不应他也不看他,这时和他翻脸,反倒要成为阻碍两地议和的罪人。

府外马声嘶鸣,隐约瞧着下来几个蛮人,这才引开萧如宴注意。我心中狂跳如雷,北凉政变之后能用的都换成了卓威卓段的人,来议和的蛮子都是生面孔才叫我松一口气。

萧如宴身边的亲卫呈上来一卷羊皮文书,展开与他过目,这才是真正的议和书,上头盖着有卓威大名的红泥印。两方人互换文书,客气一番宴席便开始了。我低头沉思,那羊皮上写着十年不战之约,多年来淮苍与北凉终于换来暂时的安定。

北凉人极其看中血统,来议和为首的竟还是个年轻的北凉后生,虽然现在的北凉王卓威并不是草原各部的哪一脉出身,做了北凉王后却似乎很得大部分部族的信任,也愿意重用各部的士兵。萧如宴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酒,桌案之下覆手过来将我握住,我脸色既而有些难看,借口夜里风大吹得我头痛要回屋去歇息。

“这几日你恐不是日夜想逃出那间屋子,现在出来了多待一刻到不愿意?”萧如宴痛饮一杯有些不悦,“你还想不想我放了苏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地已议和到时淮苍城中人必会大赦天下,苏辞那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也不能作数了。只是只要君越不回来,这祁柔一直是他萧如宴说了算。我只好隐忍着也端起酒来饮了口,这时正门刚进来一排面容姣好的女子,不情不愿的站在中央,看着举止模样该都是祁柔寻常百姓家的,身上却穿着上好的绸缎,我心里暗觉不好。果然萧如宴此时端着酒杯站起身来,直言自己刚到祁柔不久,没有带什么贵重东西,要将这些女子送予北凉蛮将,日后还要在祁柔建造一所花楼,两地交好之后邀北凉将士多多光顾,以巩固两地的友谊,那排女子里已逐渐有了哭声。他当众逼良为娼我已忍无可忍,即刻在他身边站起来,萧如宴便如已猜想到我要出口阻拦,锐利的眼神看来,已全然没了刚才的醉态。几乎同时席间一声高喊“谢过总督的美意!”

正是那个蛮人为首的年轻后生,他坐于席间玩世不恭的慢慢站起身,复而又道“谢过总督的美意。”席间其他蛮人一阵哄笑,只道他年纪尚轻没碰过几次女人,得了赏只知一个劲的道谢。

这时我才仔细看过去,青年俊朗碧色的双眸里是北凉人特有的野性,只觉一阵的失神,虽然相貌不同却是身形高大挺拔,竟是像极了那人。

“谢过…总督的…”

“哈哈哈哈,忽吾热,傻小子喝傻了呢吧!快些坐下…”

我额上暴起青筋,手掌向萧如宴腰间一摸,席间哄笑声更甚,尤为刺耳,满堂笑闹中萧如宴按住我的手腕低声道“卿山是聪明人,可别在这时做傻事。”

这时已有几个蛮子朝这边看来,我抬眸双目已然猩红一片“在下头痛欲裂,恳请大人让我回屋中歇息。”

我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两地已议和,对于他萧如宴来说几个女子算不得什么,话已出口若因这事闹得难看,影响了议和才是不妥,我只恨自己无权无势根本拦不住萧如宴的所作所为。

萧如宴手上发力,宽大的袍子遮住我二人的较量,席间笑声渐小,我只得将另一只手上的杯子扔出,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一时间鸦雀无声。

“你大抵是醉了,先回房中等我罢。”萧如宴柔声道,向一旁亲卫看去。蛮人离主座最近,见状都在下头窃窃私语,偶尔几声笑有些讥讽意味。

我欠身躲过那亲卫的搀扶,额上汗珠如黄豆般,硬挨着挺身从那群蛮子跟前走过,女子哭声渐远直至听不到才停下脚步。再回身望只见门前灯笼通红可怖,远远看去像阴曹地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夜未眠直至有人来叫门我才愣怔的抬头。

???????萧如宴邀蛮人到祁柔最大的马厂看马,车子行到地方已是正午,今日阳光正好有些刺眼,我头痛欲裂浑浑噩噩的下了马车,厚重的灰色貂裘险些将自己绊倒。萧如宴本已同蛮人走远,见状与身边人耳语几句,身边几个侍从便疾步走过来将我搀住,我正站稳微微推了几人胳膊,把身上的袍子褪下虽冷却轻便不少,两三步就追上了他们。

?????萧如宴看过来,眉头锁着有些不悦,也没有言语什么和蛮人一路进了马厂。

?????侍卫牵来马窖里最好的品种,通体枣红站在雪地里更显威武,蛮人领头的忽吾热立即走到跟前,抬手抚上马身。他们蛮人生性爱马,祁柔因地势与气候相比淮苍城周遭的马匹要健壮的得多,更适合用做战马,仔细看过后萧如宴承诺后续议和宴上会多送几匹,几人跃跃欲试即刻进了马厂跑马。人群渐远一旁的侍卫将我刚才脱下的貂裘为我披上,我不禁看去这人与我目光相触立即低下头,生怕越矩。

“待总督回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宅子了。”

???????回宅子后在屋里浑睡了半日,到醒来时已是傍晚,没有用饭也并不觉得饿。

?????夜里又有人来请,原是蛮人从狮罗送来大批粮食与酒。萧如宴不分发给百姓却先自己享乐,即使不愿还是穿好了衣裳往宅子里去。一路上我思索许久,君越迟迟不回只怕这镇川有什么猫腻,再继续待在祁柔已经不算办法…

?????由侍卫送到宅中,双方今日跑马射箭玩得尽兴,我本就晚到了会宅里人已经喝过几轮。萧如宴也由着蛮人在座下喧哗划拳,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去,刚一坐定手就被人攥住,我面上无异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也饮了一口,北凉酒辛辣险些呛住。萧如宴凑过来耳语“少饮一些。”

????座下笑声刺耳,我端起酒一杯接着一杯,最后被萧如宴夺去一饮而尽“粮食已经分发下去了。”

?????像是邀功一般见我不理又凑身过来,那攥着我的手往我的腰上摸,我抬眼望向座下昨夜被赏赐给蛮人的几个女人也坐在席间,正被人拉住撕扯衣裳要当众调戏,我愣怔的看着无能为力又觉得愤懑。

?????“沐浴过了?你身子好香,卿山。”这时萧如宴有些飘飘然,手指探进我的衣衫里揉,领子微微松散着,夜里风凉却吹得我胸膛火热。见我未做反抗抚摸几下便叫他难以自持,当众拉着我要去内堂。

?????自他接管祁柔以来这宅子也是一顿翻修,貂裘掉在地上,过道里点着蜡烛,我木然由他牵着往内堂越走越深,越走越昏暗,白色的幔帐随风舞动起来。直到他就寝的屋里才停住,萧如宴忽而将我抵在门上,急色的亲咬起我的脖颈,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被扔到地上,身子被紧紧箍着如巨蟒缠身。

“议和,是为了什么?”

我看向他的眼睛,最初狮罗河边相遇时,那位满口精忠报国的萧如宴仿佛已不复存在。我仔细的看,妄想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人性,萧如宴却只道“这个时候,别讲些不合时宜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议和,是为了让一帮蛮人大摇大摆的来祁柔,当众奸淫百姓家的女儿吗?”萧如宴早就利欲熏心,他初来祁柔就是为了战功,如今君越不在北凉派人议和,不动一兵一卒就办成这等大事,他自也不必再演什么正人君子的戏码了,更不会在乎其他的死活。“蛮人进关已两日,你可有报?君越苦守边疆十年,你就由着他们胡作非为,议和诏书未到,你便让狮罗的蛮军来祁柔…若是断粮之事他们早就知道,仅凭着刚写的一张纸蛮人会念什么交情吗?”

屋里窗子吹开一扇,火盆中热碳霎时间燃起血般颜色,萧如宴沉寂片刻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目光阴狠道出秘密“蛮人与君越没有交情,倒是与我父亲有些往来。如你所说他们一早便知祁柔断粮,不然怎会今日特地来送粮?”

我心里一直不解,萧老头既要谋反,岂会将儿子送来边疆,原是他萧家早与北凉勾结!难怪闻人隼只带回白纸一张,他真的去求过却必然不会拿到议和诏书,北凉早与萧家达成交易。可萧家是文臣世家,手中又没有兵权,已什么能说动北凉议和?再看向萧如宴时,心底猛地一沉。

“君越可是忠良…”

萧如宴轻挑起我的下巴,低头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仿佛极尽爱怜,说出的话又如焠过剧毒“那是自然,君越一生为淮苍效力,生为祁柔而战,死后也会为祁柔尽忠的。”

他手指捻住我一缕发丝撮弄,强壮的身子紧压过来,胯下已是隆起抵着我的腿间“而你,卿山,我会代替君越好生照顾,叫你忘了在北凉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即使你并不将我看在眼里…即使你不情愿…即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呼吸愈来愈不顺畅,死命扣住他的手臂想要挣扎,萧如宴只是笑笑将我用力抵在门上,执拗的亲着我,“大概是我着了魔…常鹤那般放浪形骸我不想要,我只想要你…他只是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我可是淮苍未来的天子,他怎么敢随意碰我?”

只见他青筋暴起的脸上转而一笑,粗喘间酒气喷在我的脸上,那铁钳似的手臂力气一松,一只手急躁的解着自己的衣衫,玄铁匕首从他身上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看着他褪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身子便知他要如何羞辱我,破口大骂“道貌岸然的畜牲…”

?????他一言不发身子把我死死压着,一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将我的裘裤撕扯到腿弯,将自己早已昂扬的性器嵌入我双腿之间,一声叹慰仿佛真得如愿。随即整个门板剧烈的晃动起来,鼻尖相抵他头上的玉冠掉落,长发随着动作一点点披散开来,身上熏的香让我头晕目眩,感受他在我腿间蹭动只觉反胃,手指扯着他披散的发向后拉扯。萧如宴吃痛眯了眯眼向后微仰去,下身却发力撞的门板乱响,腿根的肉本就娇软立即刺痛起来。肌肤相贴一身的热汗格外滑腻,性器几次从双腿间滑出凶狠的撞在我的耻骨上。

等他泄欲之后已是大汗漓淋,粗喘的将我还扯着他发丝的手指掰开,我倚靠着门宛若行尸走肉没有什么生气。

萧如宴几次唤我都没有回应,便抬手狠狠给了我一掌,脸颊即刻红肿起来,只是我不肯服软这等小人行径让我更不屑的看他,萧如宴便像是不解气捏住我的下巴又落下两掌,嘴里登时有了丝血腥味。

“我还从未弄过男子,等卿山想清楚了再好好疏弄一番。你我来日方长。”说罢萧如宴便穿戴整齐,临了将地上的匕首拾起一路带走。

站在门旁良久才轻轻抚上脸颊,我从未想过心心念念回到祁柔,苟且偷生已是无法忍受,如今竟还要面对如此境地,一时之间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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