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毛毛你没诚意了啊。”张平说:“今天琛子是寿星,他都发话了,你再不唱就不是兄弟们了啊。”
“你奶B哥们没会唱的歌,不唱。”毛毛摇着头说。
“操,我就不信你一首歌也不会唱,起来,我给他找一首。”田映杰说着,把歌谱拿了过去,翻了半天,突然奸笑着说:“嘿嘿,毛哥,我还真给你找着一首,《粉刷匠》,你奶B小学学的歌,你要再说不会唱就真太没诚意了。”
“操,哥们不唱!”毛毛说。
“行啊,毛哥,来一首祝祝兴呢,这都是兄弟们,又没人笑话你。”我们都跟着起哄,劝着毛毛,毛毛经不过我们的劝说,终于拿起了麦克风。
音乐响起。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虽然说过不笑话毛毛,但没等他第一句唱完,我们就都忍不住“哗”的笑了起来,毛毛着哪是唱歌啊,整个一山东快书啊,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毛毛一看我们都笑他,死活不唱了,不论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再唱下去。
后来他们几个又伙撩着让我献歌一首,我想了想,点了那首《水手》唱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今天这《水手》,唱起来,找不到那次卫松过生日的时候唱的那种感觉,没有了那种激情,很平淡的唱了下来。
我刚唱完,田映杰跟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声叫道:“你们看我找着什么歌了,《青藏高原》嘿,有这歌,卫松,来一首!”
“哎,别了别了。”卫松摇着手说:“我在把兄弟几个唱吐了就不好了。”
我们几个起了会哄,卫松坚持不唱,考虑到他要真一唱确实是会影响到我们的食欲,最终作罢。
卫松唱《青藏高原》是有历史的,可以追溯到高一下学期,那时候我是我跟卫松第二次坐同位,我跟卫松算上这次总共坐过四次同位,中间被分开过好几次,又被调在一块好几次,我那跟卫松第二次坐同位的时候,卫松不知道从哪听到《青藏高原》这首老歌了,成天上课没事就跟那哼哼那调,弄的我不胜其烦,说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听,后来没都久,我们班组织去素质训练基地活动,晚上的时候我、张平、黄宾、卫松、小偷、田映杰、毛毛和赵晓飞我们八个人一个宿舍,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又是打扑克又是聊天的,后来安生下来了,都从床上躺着,我把卫松上课哼哼《青藏高原》这事给抖搂出来了,然后大家都逼着卫松唱倡给大家听听,一开始卫松死活不唱,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唱,就在我们都以为他是真的不会唱了,都已经放弃了不再劝他,改聊别的了的时候,卫松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劲了,突然很高声吼了一句:“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声震整个宿舍楼,一开始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等缓过神了就都笑翻了,笑的正爽呢,教官来了,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把我们都训了一顿。
后来《青藏高原》这歌就成了卫松的代表曲目了。
五十五
吃着喝着,唱着跳着,玩着闹着,忘记了时间,一直到我接到了雨轩质问的电话,一看表,才发现九点一刻了,于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要走,他们一看我要走,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都纷纷说该回家了,于是就这么散了局。出了桃花源,我就站到马路边找出租车,他们几个也知道我有急事,没跟我抢,把拦下的第一辆车让给了我,我坐上出租车之后说了地址,并且特别叮嘱司机师傅开快点。
车停在我家院门口,付钱下车以后,正准备上楼,想了想,又转身跑到旁边一个24小时营业的便民超市里面买了两瓶二两装的52度红星二锅头,又买了五包烟,两包牛肉干,一根烤肠一根香肠,一包花生米。
当我大包袱小提留的爬上了我家所在的五楼,看见雨轩正叼着棵烟很颓废的坐在我家前面的楼梯上面,跟个茄子似的,看见我回来了,呼的一下来了精神,站了起来,一边接过我手中的东西一边数落着我:“你丫怎么才回来啊?我他妈跟这等了块一钟头了!快冻死我了这就。”
“今天一哥们过生日,喝酒去了,晚了,对不起了啊,这事我的,这不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补偿你嘛。”我一边找着钥匙一边说:“怎么?我爸妈没回来?”
“没有啊!你爸妈要是回来了,丫的我还能从这坐着,冻成这样!你丫怎么净问些废话啊!”雨轩说。
“我操他妈诶,怎么你去了躺北京,说话就丫丫的了,真把自己当首都人民了是怎么着。”我说。
“丫习惯了。”雨轩说。
“你个私孩子要再丫丫的,回头我就找个熨斗给你烫烫你那舌头。”我开玩笑道。
“行,我争取克制自己。”雨轩说着,把抽完的烟头扔到地下,踩灭了。我眼光下意识的跟着他的烟头落地,才发现雨轩刚才坐的地方的前面一大堆烟头,于是也没顾开门,赶忙过去一边用脚把那些烟头顺着楼梯边缝往楼下扫,一边说:“我操你妈的,你这是抽了几包啊,这么多烟头,赶快收拾收拾,让我爸妈回来看见就大了。”
雨轩一听,也过来帮我往楼下踢,一边踢嘴里一边说:“怕什么呀,你家里又不是不知道你抽烟。”
“知道归知道,可这事不是属于心照不宣,没摆在明处嘛,再说让我妈我爸看见,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我说道,顺带一提,雨轩抽烟也是我教的,就是初二那会,他暗恋的那湖南女孩转走之后,雨轩在万念俱灰之下,向我学习抽烟。
“他妈就你事多。”雨轩说着,呼的一下又坐回了台阶上,扒翻起了我买的东西,嘴里嘟囔着:“你丫自己收拾吧,快累死我了,我看看你这都买的什么啊。”
我没搭理雨轩,自己把那些烟头处理完,过去找钥匙开门,雨轩一看我开门,又站了起来,不过依然在翻着那几个塑料袋。
“烟,牛肉干,花生米,这是什么?”雨轩把香肠拿出来对着光看了看,又放了进去,说:“咳,一香肠啊,我还以为你买了一自慰器呢。”
“去你妈的,买了也是给你用的。”我骂道。
“嗳呦喂,你还买酒了啊,我操,还买了两瓶。”雨轩把那两小瓶二锅头拿了出来瞅着,这时候我已经把门打开了,一边把雨轩让了进来,一边说道:“我不是说了吗?给你预备好酒肉,咱边喝边聊。”
“我操你来真的啊,我还以为你开开玩笑呢。”雨轩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换上我给他拿出来的拖鞋,然后跑到我屋里四仰八叉的躺在我床上,冲我吆喝道:“忘了告诉你了,我戒酒了。”
“那今天开戒呗。”我边归整着买来的那些东西一边说,我对雨轩的话很不以为然,我们这种人,谁不搁三叉五戒戒烟戒戒酒的,哪有什么真事。
“不是,齐天,我这次是来真的。”雨轩说道,他那口气跟说出的内容,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些言情小说里面的那些浪子型的男主人公终于被一个女孩俘虏,决定要结婚,但是告诉身边的朋友却没人相信的情景,于是我随口说道:“吆,那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给你随个份子。”
“结婚?结什么婚?谁结婚?”雨轩让我说的云里雾里的,瞪着两只迷茫的眼睛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