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2)

但,我,郝居华,用自己的荣耀和自由发誓,不会让你的自私毁掉我心中的神灵。

他不会成为你的救赎,无法拯救你的灵魂。

死去的人无法言说,在你触到那星星点点光芒之前,我会亲手把你推下深渊。而你一旦坠落,归宿就只能是地狱。

这是你种下的因果,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挽回的。

既然你可以这麽残忍地改写阿斯伯格的命撸?热荒憧梢赃@麽自私地把阿斯伯格束缚在身边,既然你可以这麽执着地渴求一份不属於你的感情,那麽,我也可以以罪孽深重之躯斩断你的退路和可能。

你有罪。

我也一样。

有罪,所以,无畏。

阳光下,郝居华抬头,温柔地凝视蔚蓝的天穹,灿烂的阳光穿过翠色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错杂的光斑,暗与明交织的衣裳,披在他身上,随风起风歇变幻图样。

“我……不会输……”沙沙的声音中混杂着他自顾自的呢喃。没有说出口的後半句,不曾对任何人言说,将来也不会向人讲述的话语,埋在他心里,只有他听得到那微弱的诉说,浸透了无垠的悲哀和懊恼:“因为……我再也……输不起了……”

也许若干年後,风还记得这个不算冗长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dead end

“我们为什麽要为原罪而抱怨,不是由於它的缘故我们被逐出了天堂,而是由於我们没有吃到生命之树的果子所致。”

“有罪的是我们所处的境况,与罪恶无关。”(注一)

阿摩斯死在战场上。

远征的圣殿军在东方遭遇白焰帝国的阻击,远行疲惫的圣殿军被击溃,连队形都保持不住。

阿摩斯和敌方大将交手,被那个强悍的男人一刀贯穿肺部,据说阿摩斯马上选择了以血结印的方式施展禁术——是想要鱼死网破吗?其实区区战败,罪不至死,何况,他是阿斯伯格的亲信。

被随行的冰系魔法师保存下来的阿摩斯的屍体,两周後被送回教会总部。

郝居华亲眼目睹了那具屍体下葬前的样子:巨大的冰块里,身披银色铠甲的青年直挺挺地躺着,右手固执地向前伸着,扭曲的指节摆出了复杂的结印手势,左手手臂绝望地伸展着,停留在一个令人愕然的长度,残缺的肢体,横截面里是清晰可见的层层结构——皮,肉,骨。红与白的颜色,在沉默的晶体中那麽鲜明,艳丽得晃眼。

最可悲的是,连头颅都没有了。

首席圣殿骑士的头颅,想必是会被拿去邀功的吧,毕竟,那个新上任的帝王,那麽残忍又那麽敏感多疑,而他的将军,对他的忠诚,纯粹到了愚昧的地步。

阿斯伯格沉默片刻,就对随从吩咐了接下来的事情,阿摩斯的葬礼,圣殿军的整编,教会方针的修订……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也许,只有郝居华看见了教皇握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竭力掩饰的悲痛。是啊,怎麽可能不悲伤呢?他的左膀右臂,阿摩斯和约书亚,就这样被人生生卸去了一只,只是因为继任国王和前代教皇无聊的决定。

也许不是无聊吧。毕竟和白焰帝国的战争,据说根本无法避免。

当下人一个个离开,留以护卫身份留在阿斯伯格身边的郝居华和这个年少教皇独处的时候,他温柔地拥住了哭泣的少年。少年伏在他肩上,压抑着喉头的悲鸣小声啜泣着,泪水打湿了郝居华的肩膀。多麽可悲,因为所谓教皇的尊严,连在人前哭泣都不可以,躲起来发泄的时候也要如此小心谨慎。为什麽连悲伤都变得这样奢侈呢?他还只是个孩子,与教皇的身份无关,与手中的权力无关,与尊贵的地位无关,郝居华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实就是,他没有强大到可以独自承担一切。

他无法只身一人前往遥远的异国他乡,到那个荒谬又残酷的宫殿中,穿过无数侍卫的防守,去夺回阿摩斯的首级,哪怕那颗曾经熟悉而鲜活的头颅,对那个帝王而言,不过一个新的玩物,一个由“猎犬”献上的,时效短暂的装饰品。

他无法质疑其他重要人物的决定,质问他们为什麽这样轻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这个年代,人权的概念只是高层人物用来维护自身权益或标榜道德高尚的工具,像□一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谁有钱,有权,就可以弄它一下。

他无法斥责幸灾乐祸的约书亚。约书亚讨厌阿摩斯,郝居华可以确认这一点。像约书亚那麽偏执又疯狂的人,不会允许有人站在与自己相对称的位置上,只是个圣殿骑士,一个死了,自然会有人补上,也许能力稍微弱点,但无关紧要,因为在约书亚面前,所谓最强的首席圣殿骑士,也不过是个消遣用的玩具,不强求它能重复使用。

他,只是个侍卫,一枚棋子,前代教皇安插在阿斯伯格身边的眼线,被约书亚威胁的小人物。

但是,阿斯伯格相信他,这就够了。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拥住哀恸的少年,温柔地整理他温暖耀目如阳光的金发,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无能。你已经很努力了。所以,不要悲伤,阿摩斯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尼禄大人。”郝居华谦卑地跪伏在老者脚下。头发花白的老人颔首道:“你做得很好。这个月的薪资我已经给你加了,继续关注着阿斯伯格和约书亚,有事我会再传唤你。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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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居华从前任教皇尼禄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遇见了约书亚。阿摩斯刚死没多久,他心情还很好,不过,自从上次的经历後,郝居华就一直提防着他。这个英俊的少年,是不折不扣的恶魔,郝居华清楚地记着这一点,尽管偶尔会被他仿佛人畜无害的美丽面孔所迷惑,但身体所受的折磨,都被伤痕深深地铭记。

“喂,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约书亚突然停下脚步,笑眯眯地对郝居华道。

郝居华木讷地点点头,瑟缩着跟上了约书亚的脚步。他一路上都谦卑地低垂着头,仿佛自己的眼光,都是不可以饶恕的亵渎,他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约书亚对自己的鄙夷和蔑视——像这样一个低贱的家夥,有什麽资格呆在阿斯伯格身边?不过是一条虫子,看他能蠕动到何时?!

在心里脑补了约书亚对自己的想法,郝居华无声地笑了。

七拐八弯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约书亚才停下来。竟然是一个小山坡的背面。

“你是尼禄的人对不对?”约书亚背对着他,漫不经心地问。

“嗯。”郝居华唯唯诺诺地应声,又狗腿地补上一句:“不愧是会长大人,果真聪慧过人,料事如神。什麽事也瞒不住您啊。”

约书亚回过头来冷哼一声:“那我再问你,教皇和尼禄,哪个是你的主子?”

“这……”郝居华露出为难的表情:“小的是听尼禄大人吩咐来保护教皇大人的……”

约书亚冷冷地看着他。郝居华一个哆嗦,颤抖着声音道:“虽说尼禄大人让我听他的吩咐,但教皇对小的好,小的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小的也不是那般无情无义的人,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郝居华抬眼看约书亚的脸色,似乎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又接着道:“再说了,这近段日子,时局不是那麽稳固,我这样的小人,没有什麽志向,但总归要帮自己打点些,謼l生路,依我看,教皇年少有为,深得民众爱戴,又有您这样的实力派辅佐,前途不可限量;而尼禄大人麽,毕竟已经不再是教皇了,加上年纪大了……新王是个年轻的主儿,那里能看得惯他这样的古板作风,这些日子跟着他合计,也不过是卖他个人情,下面七个教会的主教虽然不太好处理,但过不了多久,就是换届选举了,到时候……摆明了是要彻底整改的。说句不好听的,像小人这样的货色,图的还不就是个找准方向倒麽?就算从小的个人安危来考虑,也该得效忠教皇大人啊。”他这一番话,说得详尽,又颇有几分道理,而且,对约书亚这种见惯了各路货色的人来说,利益的原因,听起来反倒比感情牌真切可靠。

约书亚听罢脸色缓和了不少,片刻却又挂上一张吓人的冷脸道:“今天你自己说的话,自己好好记着,你要是忘了,倒也不用劳烦我提醒你,直接削了你脑袋省事,反正那脑袋也装不了什麽东西,还不如拿给底下那群人练踢球来得有趣。”

郝居华忙不迭连连点头。

约书亚露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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