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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  阮双微微眯眼。好看的眼睛里头,乾坤未明。

然后他转身,突然从桌上的花瓶里倒抽出一枝花。

秋意浓,花瓶里插了开得淡雅的雏菊,被他抽出一支来,尾端尖锐,滴滴淌着水。

“指点?”他微勾嘴角不屑一笑,突然将花枝抵上状元郎的胸口。

状元郎一怔。

“我有两字不识,不如状元郎先来指点指点,它们究竟读什么?”

说完,他手腕一翻,用花枝划开状元郎的上衣。

不仅划开了上衣,还划开了底下的肌肤。

□肌肤渗出血来,沾上雪白的上衣,随着花枝一路起承转合,行云流水,洋洋洒洒铺满前襟。

状元郎呆住。

血色绯红里,他的胸前,已经印染上了两个字:

静霆。

端得是龙飞凤舞,一手彻头彻尾的好笔法。

状元郎却张口不能。

当朝天子的名字,谁人敢读?

状元郎只好怔怔看着他。

他也正望着自己,秋意澄澄,满脸满目,统统都是倨傲。

“文以载道,言为心声。”正是尴尬的时候,有人打破沉默,“这两字本属尊崇。如今笔斜而不正,纸倾而不平,不恭不敬,天底下又有谁人能识?”

声音如沐春风,吹走萧索秋色。

阮双冷冷看着来人。

状元郎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林献寒林公子……”

恰巧有小厮入内,低眉对阮双道:“陛下急召世子入宫。”

阮双一愣,随即抬头看天色。

“现在?”他皱眉问。

小厮点点头。

阮双垂睫不语,顿在那里也不走。

已经有人在旁边恍然大悟:“林献寒?莫不是新科的探花?”

“探花?”阮双冷冷接话。

然后他伸手,捏住花瓶里的另一朵雏菊。

“世子,宫里的公公都在外头候着接世子进宫呢……”那小厮急着喃喃道。

阮双置若罔闻,只是指尖法力,将那朵菊花堪堪折了下来。

然后他斜瞥一眼林献寒,倏然笑道:“今儿个我恰好有空,我们不如……就来探探这朵花吧!”

作者有话要说:恩,这就完了!

☆、第 34 章

下卷

第一章:

我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五个空碟子,恋恋不舍地吞下最后一口蛋黄酥。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柳清坐在桌子的另一头,阴沉着脸问。

已经有丫头递上了漱口水。

我没有接,只是朝向他,万分恳切地道:“我还想吃蛋黄酥。”

“你吃了五个,还不够吗?”

蛋黄酥是我最爱吃的东西,百吃不厌。

所以我摇了摇头,很肯定地道:“不够。”

我看到他的袖子动了一动,似乎想转身走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不过他似乎忍得很辛苦,嘴唇上的小胡子都在颤抖。

于是我提醒他:“蛋黄酥很好吃的。你难道忘了吗?小时候你老是抢我的蛋黄酥吃……”

他的小胡子突然剧烈抖了一下,在空气里转上一个圈。

然后他就甩门出去了。

“所以后来你来南疆的时候我还赐给你个会做蛋黄酥的厨子呢!”我在他渐行渐远的身后道,“这些蛋黄酥应该还是这个厨子做的吧?”

他突然又从门外重新闯了回来。

我愣了愣,接着道:“能做好蛋黄酥的厨子不多的。我以前好不容易觅到两个,还赏给了你一个……”

他突然一拍桌子,打断了我的话。

“阮欢,我今天非跟你把话说死了不可!”他怒气冲冲道,“你给我打马虎眼也好,绕圈子也好。你愿意见林献寒也好,你不愿意见林献寒也好。你后日都得给我去见他!”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这一回是真的走了。

他在这里一声不响看我吃了一个时辰的蛋黄酥,自己一口也没有沾。这对于一个小时候老是抢我蛋黄酥的人来说,肯定甚是不容易。好在,如今他终于解脱着走了。

我叹口气,起身走到窗口。

暮春时节,百花在庭院里落了一地,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比起京城来,好看许多。

是的,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在两个月前来到了南疆。

柳清,是我舅舅的儿子,他的爷爷就是我的外公,镇德侯柳源。

啊,不,如今应该叫镇德皇帝。

两个月前,我来到南疆,才发觉,事情比我的想象还要发展得快。

太傅登基的消息比我先行抵达南疆。外公得悉,当即宣布脱蕃自立,在南疆称帝。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理解。

不过,那一日在京郊的山顶,阮双和太傅的对话,却让我能够理解了。

外公,肯定知道太傅是慕容氏之后,肯定有他是慕容氏之后确凿的证据。

他有着太傅的把柄,他自立为帝,太傅肯定仍旧忌惮着他。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其实我还活着。

所以转眼之间,我就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外公将我好吃好住地安排着,却也不公布我的行踪。

没有办法公布。

就像太傅说的,这个天下,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他们尔虞我诈,争来斗去,都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有时候我会想,阮双当时用自己救我一命,十分不值得。

我会在梦里埋怨他,说他肯定是不愿意下辈子被我压,所以才想着要先死,这样他就会比我先投胎很多时候,这样我将来投胎的时候,他已经很老很老了,我大概不会压他了。

所以我在梦里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就算到时候他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牙齿都掉光了,我还是要压他。

年纪大的人肯定是压不动人了,当然只好乖乖被人压。

每每梦到这个场景,我都会笑着醒过来。

可每次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枕头都是湿的。

外公大概是怕我闷,隔三差五找几个丫鬟送给我。

我没有碰她们。

过了一阵子,外公开始送太监给我。

我还是没有碰他们。

于是昨天,外公送了一个男人给我。

那个男人五大三粗的,体格健硕。

我生气得要命,对那个男人大声道:“你回去告诉我外公,我喜欢压人,不喜欢被人压!”

于是今天,柳清走后不久,外公又送了一个男人来。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身段也很妖娆。

我想着我后日要去见太傅,心情十分郁结。

于是我二话不说把他压到床里,骑在他身上。

他很顺从地在配合我,该叫的时候叫,该动的时候动。

一点也不像阮双。

可是,即便如此,我最后,竟然悲催地不举了。

我只好悻悻将他打发走了。

将他打发走后,我一个人怔怔坐在床头。

我岁数还这么小,竟然就会不举,我甚为挫败。

然后我想起了阮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弹指一瞬,快三个月了,那句话之后,他都没有再对我说过一句话,连梦里也没有。

所以,那最后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他说:如若你敢放林献寒一条生路,我就化成厉鬼,日日缠住你,让你一辈子不举,此生此世,再也压不了别人。

我没有放太傅一条生路。太傅的生路,从来不在我的手里。

所以我认为,他应当不会化成厉鬼,日日缠住我。

但是,我其实是很希望他能化成厉鬼日日缠住我的。

所以我想,如今我不举了,或许是说明他还是化成了厉鬼,日日缠住了我。

想到这一点,我竟然为我的不举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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