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韵突然眼眶有点红,点了点头说:“那是我男朋友,二○○○年在法国出车祸死了。”
我释然,说:“对不起!勾起你伤心事了。”
采韵看着照片说:“没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喜欢喝博若莱是他带出来的。我们在每年的十一月的解禁日都跑到绿戈山庄去喝最新鲜的新酒,每年绿戈山庄都会把最新酒每样装成小杯免费给客人品尝,他们的品种很多,每一次都能尝到二十几杯。我每次去都喝醉了,每次都被他扛回家。”
采韵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的长相和他有几分相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愣住了。”
我抬抬眉,摸了摸下巴,打趣说:“当时我还以为我这么大魅力,让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采韵笑着说:“至少先有了几分好感吧。”
“那句法文就该是永远爱你的意思吧?”我猜。
“差不多,是无尽的爱的意思。”采韵点了点头回答,“他是学服装设计的,那张站在艾菲尔铁塔下的我的白裙子就是他设计并亲手做来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
我转头看那张照片,可以想像到那时采韵的心情是如何的明媚。当我转回头来的时候,又扫到那张她和钟副市长合照的相片,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那张照片里的是钟市长吧?”
采韵微笑着用她那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是想问我和他什么关系吧?”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是省时省力,我点了点头。采韵嘴角一翘,狡黠地反问:“你认为呢?”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你哥哥。”
从我之前的判断,再加上相片上的疑点,我大致可以判断出他们是亲人关系,但是有可能钟副市长是她的父亲,也可能是哥哥,也可能是舅舅什么的。在做这个项目后,对钟副市长,我留意他的一些资料,报上介绍是他才四十三岁的年龄就坐到了常务副市长这个高位,而采韵应该是三十岁左右。因此,是哥哥的可能性最大。
采韵鼓鼓掌点头说:“果然聪明!”
我还有点疑惑,问道:“你们的姓……”
采韵端上自己做的冰淇淋给我,说:“我们同父异母,我是随我妈妈姓的。从小到大我哥都非常疼我。我男朋友去世后,我有半年是如同游魂野鬼地在欧洲四处流浪的,他知道后非常心疼,让我回国。”
“后来你就开了这个公司?”我尝了口采韵自己做的冰淇淋,法国餐中餐尾一定有个甜点。
我不是很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像哈根达斯什么的,我基本上是用来哄女孩子用的。当我捧着一大盒不同口味的哈根达斯,用深情的眼神、坏坏的笑容,来到小妞面前,她生的气就算是维苏威火山,我也能够把它给降成南极冰川。
从我的战斗史上来看,那是屡试不爽。而我自己对这玩艺儿却是半口不沾,守身如玉。一来太甜太腻,二来这是我泡妞的武器,吃它总有种卸磨杀驴般的不忍。
但采韵亲手做的冰淇淋,我还是很开心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试想美女亲手做的冰淇淋,就像美女的香吻,有多少人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亲采韵芳泽不知道有没有戏,但吃美女的冰淇淋和吃美女的豆腐一样,都是件很美好的事。
我正在漫不着边际地YY的时候,采韵接着往下说:“当时我是万念俱灰,曾经有几次,我差点都想和他一起跳进海里。那时候我哥会一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不停地劝导我。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36(3)
“后来,我也想通了,就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国内,让他睡在了银河公墓。一开始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去给他上花,整天基本上不出门,我哥看我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让我来帮他朋友的公司忙。后来,那朋友出国了,我哥就让我接过了这个公司。”
我看了看她男朋友的照片,感叹世事无常,也羡慕他有这么一个痴心的红颜知己。
采韵起身给我倒了杯用意大利摩卡壶煮出来的热咖啡,说:“法国人餐后一般会来一杯咖啡,咖啡可以消除油腻。我喜欢喝纯的咖啡,这是纯的曼特宁咖啡,不知道你喝得惯不。”
这咖啡味道闻起来很醇香,我喝了一小口,这是我第一次喝纯的曼特宁咖啡,感觉口感很重,有点苦,不觉小皱了一下眉头。
采韵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笑着说:“纯咖啡刚喝挺苦的,要不要加点牛奶和糖?”我摇摇头,笑着继续慢慢地品尝。
采韵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看着她和男朋友的照片,慢慢地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喝好喝的甜的卡布其诺啊、爱尔兰咖啡、63冰滴什么的。他走了之后,我学会了喝纯咖啡,刚开始我只喝出了苦涩,这么多年来,慢慢地我就从苦中品出了一丝丝的甘。”
我点了点头说:“苦或甘不是咖啡的味道,是你的心境。”
采韵似水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有时候,我真有错觉,以为你就是他。”
我摸摸下巴自嘲地笑着说:“别破坏他在你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他是设计美好的东西的,我的强项是破坏美好的东西,越美好的东西我越有兴趣破坏,包括你。”
采韵咯咯直乐,笑着说:“我倒很有兴趣看看你怎么破坏我。”
这话让我心里怦然一动,但我眼角扫到了她男朋友的背影,顿时收回了神。当着他的在天之灵调戏他女朋友,好像有点不敬,再者我也不喜欢替身这种角色。更重要的是我惦记着和月儿的约会,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项目,我就告辞出来了。
《爱情路过广州》第二部分 爱情路过广州 37(1)
我回到公司去取电脑,顺便去接月儿。当我回到公司已经没有几个人在了,我们部门更是只剩下了月儿。
月儿在电脑上很专心地写着什么。我轻轻地走过去,看见她好像在写日记,就不好意思看了。我把在路上买的草莓味的哈根达斯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转头看见我,顿时笑靥颊生,伸手抢过我手上的冰淇淋,开心地说:“我最喜欢的草莓味啊!”
我瞄了一眼她写的东西,问她:“在写什么呢?”
月儿马上把文档关了,说:“写日记啊。”
“今天写的什么啊?”我是个懒人,对写日记这种花时间花精神的工作深恶痛绝,但我对月儿写的日记比较感兴趣。
“不告诉你。”月儿已经在开心地吃起哈根达斯了。
“是不是写满了‘老拆老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自恋地打趣。
月儿吃吃地笑:“是写满了老拆老拆讨厌你,就像臭豆腐拌咸鱼。”
我和月儿去了白云山。这时候,天飘起了若有若无的毛毛雨。已经是将近十二点钟,白云山还有不少登山和散步的人往山顶走。薄雾像一袭白纱,轻轻地盖在树丫上和小径、石凳上,人仿佛走在仙境里。
我牵着月儿的手不觉走到了“笨猪跳”,我们靠着栏杆,欣赏着烟雨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