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撒下的天罗地网
就算我现在启程
去寻找另一个故事
可我真的能忘记你吗
你也真的能忘记一切吗
反复
要经历多少次反复的爱恨
承受多少个反复交替而来的悲伤
通过多少个日里夜里的捶击
才能 把痛苦敲打成欢乐与喜悦
如果你爱我
为何还要让我的心
在希望与失落之间反反复复
为何还要让我一次次迟疑
迟疑自己是否拥有你一切的真实
呵 你怎么会知道呢
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那颗 曾波平如镜的心
早已掀起了狂澜
我的爱啊
我满贮芳香的爱
一次次在忧伤的诗句中
幻成了热泪
无痕
1
气温很明显的降低了,12月的天气,还没到傍晚天就已经黑了,寒风拂过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竖了竖大衣的领子,慢吞吞的走着,象一只躲在壳里的蜗牛,冷漠 安静 疲倦 孤独却又好奇。她看着那些匆匆的行人,那些面无表情的陌生人。
这个城市其实并不大,这条街更不大,当行人走过她身旁的时候,她甚至能听见因为寒冷而急促的呼吸声 。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怪,走得如此贴近,可彼此心灵间的距离,却是远得毫无道理。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城市让她觉得无奈。
或许,她在网络里沉浮太久,已经忘记如何去适应,去接受这城市最真实的一面。
网络的虚幻将她的梦筛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碎片,她拼命在碎片中寻找那些闪亮光泽的东西。
她就象一朵正在被慢慢抽干水份的花,日渐颓败,日渐枯萎,在无形中静静的苍老。
却没有任何疼痛。
不知道有谁说过,有时候有些故事,只要不揭穿真相,就永远不会有尖锐的痛苦。
2
她停下了脚步,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穿透了她的肌肤,在她的血液里延伸。
如果说烟能给她安慰,不如说那是一种自虐,她喜欢黑暗,一次次躲进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的抽烟。
房间里没有光亮,没有人群,没有语言,只有烟雾,只有那段没有结局的故事如没有出路的潮水,一次次将她淹没。
所有记忆变成了心底正在溃烂的伤疤。
她的思维开始游离,神情变得恍惚,时间的齿轮并没有磨灭她的记忆,刻意的隐藏,牢固的面具并不能修复她苍凉的心。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穿过了正在溃烂的伤口,无声的游了出去。
她惊恐的伸出了手,却发现什么都没能抓住,莫名的恐惧紧紧的裹住了她的心。
她听见了自己冰冷苍白的手在寒风中的呻吟。
她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的同时也无声的笑了。
她忽然怀疑自己的前世,如果不是蜘蛛转世,为什么这么喜欢为自己编织美丽的梦。
不知道哪个名人曾说过一句话,只要是玫瑰,它总会开花的。
她一次次为自己编织玫瑰般的梦,却从没有能等到花开。
她的爱没有未来,她也看不见未来。
3
天上第一颗星亮起的时候,她手里的最后一根烟,也燃尽,这个城市在黑夜里,开始另一种繁华。
她站在那里已经很久,静得象一块没有生命气息的岩石,也象风雨中,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寂寞而苍白。
在她的身后,是一排高楼,不知道谁家的窗户没有关,窗前的风铃在风里不停的摇晃,铃声如梦,象她的人,象她的思想 。
飘渺,寂寞,似在梦里却又觉得如此真实。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
她的灵魂飘得太远太碎,象水中无数个气泡,又象星际中爆炸后的残片,她无数次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连一点一滴,都无法掌控。
她看着那只风铃,无声的叹息,那是只完整的风铃,铃声悦耳,而她的爱,她的梦,却象破碎的风铃,已经支离破碎。
曾经她的故事也如风铃,让她沉醉,只是故事已经结束,梦已经破灭,变成了永恒的记忆,而记忆也象一棵,永不老去永不褪色的长青树 。
她一次次在记忆里,心甘情愿的痛,并快乐着。
浮生若梦,春梦无痕,一切皆因梦而生,没有梦何来的疼痛。
也许,她天生,就是因梦而生的女子。
她的爱,也因梦而生,又因梦,而灭。
邪恶的精灵
1
她是一朵即将死去的花
是装载着邪恶精灵的瓶
夜并不深,只是月冷如水,月光爬上她的窗户,象一条冷冷的小溪,漫进她的房间,又象一双邪恶的手,无声滑进了她的窗户。
她躺在床上,在惨白色的月光里,在灰色的充满着压抑充满着潮湿的狭小的盒子里,象一朵即将死去的花, 将整个空间幻成了一潭死湖。
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些游浮,黑暗正狞笑的将她吞噬,而那双危险的手, 正在她的四周不安分的蠢动。
她使劲看着天花板,试图从中找到一点轻松的理由,至少,能让自己摆脱那些让人憎恨的杂念。
那些杂念就象一种药剂,一种慢性毒药,在她体内蔓延,腐浊着她的思想,她甚至有点怀疑,怀疑自己走进阳光是不是还有影子,而那些石雕的天顶就好象一条弯曲的蛇,似乎随时都可能将她吞没。
她忽然有点生气,感觉这屋子里的所有一切,都在对着她狞笑,她懒散的爬起身,拿起镜子,细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是一双失神的眼睛,有点空洞,带着黑黑的眼圈。她眯起眼,象一个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看着自己。
真是可怜,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逃脱不了的,你是一只搁浅的漂流瓶,你的忧愁就是瓶子里充满邪恶的精灵,你更是一个被海水冲上沙岸等着被海鸟吞食的快要死去的贝壳,除了想入非非除了做着自己的的春梦, 你还能做什么呢
她感觉快要窒息,内心又开始不安分的翻动,在她的心的某个角落,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液体在流动,仿佛一种危险品,轻轻的一不小心就会燃烧就会将她燃为烬。
她快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推开围绕她的沉闷推开,可以让她昏迷的窒息感。
外面的世界很亮,天空很安静,星星在那些 让人沉迷让人堕落的霓虹的上空眨着无辜的眼睛,她感觉月亮正静静的看着她,象一把冷冷的刀侵入她的心,侵入她的并不纯洁灵魂,她深深的做了次呼吸,或许,该出去走走,去找点快乐,她这样着。
于是,她拉开门,将所有的黑暗所有的不安分所有的杂念,扔在身后扔在房间,她需要清新的空气。
2
她在那里寻找快乐
却仓皇落逃
邪恶的精灵总是取笑着她的无能
那是一个迪吧,那些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就足以让少男少女们迷恋与疯狂,她走进门口,就可以听见那种地动般的震撼。
她不禁皱皱眉,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并不喜欢那些刺激着她每根神经每寸皮肤每个细胞每个感官的摇滚乐,是的,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很多时候她都在怀疑自己的思维,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为何总不能将自己与之融洽。
她在门口踯躅了一下,最后还是进去了。
里面很黑,光线暗淡而诡秘,有点象地狱里的幽光,而那些探照灯一类的却很亮,象个照相机,永不停息的闪动。
她有点不习惯,那太过于刺激她的眼睛,她现在就有种逃出去的冲动,可她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她,并且与她的思维对抗着。
她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下,她的心在跳动,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跳动,音乐在疯狂,人群在疯狂,可她的身体却还是如此的安静。
她的细胞并没有因为音乐的刺激而活跃,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体还是不是属于她自己,为何没有一点点的冲动。
领舞台上,是一个并不漂亮的女孩,最多不超过18岁,脸上贴着闪闪发亮的晶片,眼睛涂得青青的, 象一个来自地狱的精灵,却有着惹火的身材,穿着露肚脐眼的紧身衣和短得不能再短的裙。
女孩不停的扭动着,象一条软若无骨的美女蛇,可能是摇头丸的效果,她正使劲的摇动着自己的头,就好象婴儿手里的拨浪鼓,在时不时的将自己裙子掀起来的瞬间,就会引起台下一阵阵的狂呼。
而台下的人群,是一张张沉迷而充满幻觉的脸,在幽幽暗暗的光线里狂颠在迷幻的氛围里竭撕底里, 他们的双眼闪亮却充满空洞和堕落,他们半闭着眼睛满足于全身每一个感官。
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开始飘忽,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想象着女孩脱去石灰后的另一面, 是不是和她一样的也喜欢安静。
音乐忽然停止,可能是放松时间,一下子的安静使她的耳朵有点不适应。
当乐曲换做一种浪漫而温柔再度响起当一个男孩忽然走到她身边时,她感觉自己的手里出了汗,粘粘的,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使她难以控制的颤抖。
男孩并没有说话,却静静的在她旁边坐下,这更让她紧张得挺直了腰背,她想象着假如男孩开口请她跳个舞 ,她该怎么办。
你好,男孩忽然开口,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开口,怕男孩听到她因紧张而嘶哑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紧张,男孩忽然笑着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见你坐在这里很久了,觉得你有心事,很想帮你。
她装做咳了一下,迫使自己能够放松一点,谢谢,我只是不太习惯这里。
我知道,我能看得出,男孩还是微笑的说。
可能是心理在作怪,她感觉男孩的笑有点坏坏的,她象一只嗅到了危险的小猫防备着, 神经象一把拉得满满的弓,象一根笔直的琴弦绷得紧紧的,一刻也无法放松。
男孩忽然拉起她的手,去跳个舞吧。她几乎是一下子就跳起来,象一只受到惊吓的羔羊, 瞬间也看清了男孩的脸,很白很清秀却带着坏坏的样子,象她内心 邪恶的精灵。
她几乎将桌子撞翻仓皇而逃。
3
天空还是很安静的样子,是的,和她出门的时候一样。星星,月亮,只是空气很潮湿,象她潮湿的心情和潮湿的思想。
她伸出了手,手是冰凉的,苍白无力,触摸着夜色,而夜色如一段柔软的丝绒,也如一只手 有力的握住了她的心。
她在黑夜里失去了语言,同时也听到了自己寂寞的叹息声。
她远远的逃离了那个地方,那个令人每个细胞每个脚指头都蠢蠢欲动的空间,但她似乎并没有就此摆脱那种不安的感觉。
这个城市,在夜色中,总是有种堕落的美丽。
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心正在猛烈的跳动,她的脚象踩着棉花踩着浮云找不到一点实地感。
而她的身体就是一座空中阁楼,是的,飘在空中的阁楼。
也是悬浮在空气里的尘埃。
那条街很幽暗,路灯象个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