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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李三这个人(2 / 2)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来这所学校教书还不到一年时间,尹宗佑已经是第三个失踪的学生了。校领导每天忙活的焦头烂额,祈求公安部门行行好,真真不关我们的事,但无论如何学校名声已经被搞臭。毕竟这种事消息越封锁越容易像鬼故事一样家喻户晓,明年入学率恐怕要吐血。

对此校领导表示还是要靠我。我今年三十二岁,公信力自然不比那些谢顶老头,好在长着一张受人爱戴的脸,十分有利于宣传我校良好形象——即便教书还不满一年时间,但加上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再从读博一路留校至今,足足也有十四个年头了,对学校有情怀在所难免,出点力气义不容辞。

我没想到尹宗佑的母亲这么耐不住性子。还以为她对儿子不闻不问,原来只是为谋生计太忙,直到失联第六天才意识到儿子可能丢了。她当即从地方连夜赶来学校找人,不料找了一大圈,听闻学校丢人根本不是头一遭。警方尚且没弄清楚前两件事是否有所关联,案子目前都毫无头绪的悬着。她听完登时慌得脚站不稳,一个踉跄向后跌到我左边胳膊上——要说当时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没感觉是假,那么惨兮兮地蜡黄着一张脸,浑身散发出海鲜市场的腥臭味,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喊:“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但我除了摆出一张惯用笑脸别无他法,一边心里叫着丈母娘,一边嘴上说“您先别着急,兴许只是跟人私奔了呢?”

这话直接给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愣——嗨呀我天徐老师,您是想调节气氛怎么着?听说您跟尹同学关系走得近,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一瞬间,丈母娘那双烂杏眼里欻欻绽出两道金光,扯住我袖子的手突然像抓住了什么扶木。我得意忘形间迅速而笃定地摇了摇头,面对她的大失所望一派真诚说了句:对不起,要不我先陪您报个案吧。

做笔录的时候,警察问到有关最后一次见尹宗佑,我说就在失踪前一天。虽然他因由暂住在我学校附近的房子里,但我平时都住宿舍,只偶尔回去拿些东西。丈母娘此前并不清楚儿子的真实情况,我按事实一五一十讲,她才得知尹宗佑竟是出了名的不合群,在宿舍住得抑郁,不过半年便跑来外面租房子。无奈三个月前房租到期涨价,我想自己那套房空着也是空着,他去了还能帮忙打理,叫他按承受范围内的租金随便付给我就好。

当然,我没说我们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真正建立起来的。关系不能见光的原因追根究底是尹宗佑不愿意。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几道世俗眼光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谁叫我爱他呢,爱他自然愿意宠着他,干脆顺应其意把他藏去光见不到的地方。

问询的从头至尾,我只撒过一句谎。适当隐瞒一部分真相不能算撒谎。包括那句私奔也是真的,可惜我那蒙昧的丈母娘听不懂。

小区已经很老旧了,监控坏掉不少,物业也不记得修。我回家时贴心的给他带了夜宵。他看上去饿坏了,被关在闷热潮湿的地下室,连说话的力气都一并丧失。

因为是秘密场所,不方便被人知晓,任我再疼他也不好请工装空调。老旧的电风扇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转轴坏了,小儿麻痹一样不断地小幅度抽扯着脖子,发出规律的“咔哒咔哒”声音。又像是时钟指针走动,速度比正常的要快半秒。

他似乎由此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时间沙漏中加速流动——这让他不得不惊慌失措起来。但他仍旧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像只被扎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待解剖的兔子。

每个医学生都要经历这一步。和大多数人一样,他第一次动手时也带着无用的慈悲。兔子和人类有相似的基因和生理结构,看到他我才真正意义上理解——困惑和惊恐在他的眼球间疯狂跳动,那么生机勃勃的,一如他每晚夜跑回来,脱掉深蓝色运动短裤露出玉色无暇的躯体。我经常趁他熟睡以后做那种事。他终日无精打采,笑也不是笑,压抑的痛苦在无数个神经衰弱的夜里隐秘的燃烧。我说百合花茶有安眠的效用,加料拿了很多给他,他感激不尽,每天都喝,毫无戒备的样子简直是为我精心准备的典礼。

我的大脑逐渐被越来越多幻想占据,白天故意收敛对他的关注,看似一切如常,夜晚悄悄溜进他不上锁的房间,脑子里自动播放起浪漫的管弦乐——但要说正儿八经与人结合我还是头一次。说出去估计没人信,我始终没法理解插入这一行为和性快感之间的根本联系,所以胯下这根东西时至今日依然崭新。

我说亲爱的,我尽量轻一点,你别乱动就不会疼。闵智恩是护士系低他一届的学妹,据我所知,两人从高中时期开始交往,感情早已稳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尹宗佑怎么也没想到求婚成功的当晚未婚妻便作为鬼故事的第一章节人间蒸发,案子一拖再拖迟迟不见进展,他就是从那时起郁郁寡欢起来的。后来不知从哪又冒出个叫江石允的臭小子,那个只会嘿嘿傻笑的草包脑袋,托关系走后门进入医学院,就他妈为了每天去社团跟人饶舌。我不懂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尹宗佑究竟看中他哪一点才会从不对他吝啬笑容,但好在半学期后,江石允便不幸成为鬼故事第二章节。从此,尹宗佑再也笑不出来了。

事到如今翻这些旧帐实在没意思,我想表达的仅仅是:挨操他同样是第一次,害怕也正常——但我的安慰显然不能像镇定剂一样精准起效。他筛糠似的颤抖着不停问我为什么、为什么,眼睛瞪得溜圆,依然不能从我脸上看见正确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答案是多么显而易见地写在我脸上呢——因为爱所以做这种事,因为爱所以想进入你。他也许看懂了,却假装不懂,顽固地重复着“不要这样”之类的傻话,一只眼白通红的适合被人揣进怀里的兔子,扑通扑通乱跳着完成一场心动。

我拉住他的手,掌心碾一圈,握住手腕,从小臂一路向上抚摸到后颈。脸颊不躲开就代表接受了,然后我们就可以接吻。我喜欢和他接吻的感觉,这些天下来已经做得很熟练。他始终学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应我,胆怯地往后缩着脖子,下巴恨不得缩进喉咙里,再用一排牙齿齐刷刷压下来。

分明我们早已进行过比这更激烈的性爱了,反倒我越温柔他越受不了似的。我只得再次遵从地拿来开口器塞进他嘴里,一边动作,一边想起曾问过他为什么选择做一名医生。

他的回答几乎和那些乡巴佬一样,无非是被医生这一身份所承载的丰厚待遇以及社会地位所吸引。但我发现,他本身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医学和解剖丝毫不感兴趣。尹宗佑活这么大,真他妈没一次坦诚,正如他明明不似其他人那般打心眼里喜爱我、敬重我,却跟着照葫芦画瓢,装得假惺惺;明明直觉我、忌惮我、看穿我,却又情不自禁地靠近我择求庇佑。

我跪在他的腋窝下面,用手托住他的头,开口器让他只能大张着嘴承受一切,反抗的舌头由此化作了谄媚讨好。我心想,我伟大的母亲真真教导有方,暴力是交流的唯一捷径,更是表达爱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无能为力的目睹自己被切开再缝合,润滑从他体内源源不断涌流而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缺了一大块,只有经由我,他才能变得健全完整。

后来我没再见过尹宗佑的母亲。他的失踪事实并未达到立案要求,警方那套三个月后还找不到人再来报案的说辞听得丈母娘云里雾里。绝望从她的眼泪中肮脏的浮起,而她仍是只能认命地接受事情不了了之。

她不是尹宗佑一个人的母亲。老家的傻儿子让她同样牵挂,再不回去,恐怕就得活活饿死。她只能先抛弃下落不明这一个,倒省了我费心抽时间去送她最后一程。

再后来,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为乡巴佬们授课、准备评级论文、拍摄学校招新宣传以及制作爱情标本。我坚信一切都在原本的计划之内。固定、脱水脱脂、浸渗、聚合,所有材料都可以利用职权准备好。我照旧把事情处理的完美。他终于一动不动了,和母亲一样彻底成为一件艺术品,以恒久的姿态永远属于我。

可恍惚间,我却总会莫名地感到焦躁以及某种被降罚的悲惨——比如,我会突然陷入过去鲜活的记忆里:他夜跑时起伏的胸脯、洗澡后湿漉漉的头发、汗水和眼泪融化在我舌尖的咸味、一板一眼的听讲,或者手托着腮帮昏昏欲睡的样子。我甚至能在一些时候、任何场所听见他讲话,看见他笑,或是模仿我的语气一边叫我“亲爱的”一边走向我。下一秒,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精液又会聚成一道道血口,在手术台上、在我的高潮间匍匐着抽搐,喉咙哮鸣着一遍又一遍诅咒一般地逼问我为什么、为什么——直至挣扎的手脚缓缓向四面八方舒展,如河流逝去,永不回头。

尹宗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听见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在地下室里经久回荡——这仅存的、唯一的呼吸,令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

眼底有虫蠕动一般发痒。手摸上去,湿漉漉一大片,顺着掌纹流进生命线。

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放学路上,人头攒动。泽北荣治混入其中,头戴深灰色开衫帽子,下半张脸躲进口罩。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正目不斜视地盯着距离他五米左右的宫城良田——此时,是宫城转来山王工高的第三周整。自他转学第四天起,泽北便以顺路为由,坚持每天放学跟他一起走。但今天,他却一个人寂寞地走在前面。泽北戴着帽子和口罩,目不斜视,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泽北决定要强奸他。

泽北知道这个决定不太好。首先,他们是同班同学,可以一起打球、吃午饭、上厕所那种。其次是道德约束,人不好强迫他人做不情愿之事。最后是法律不允许。但是法律中包含未成年人保护,通常情况下,强奸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几乎没有。道德约束对他向来不起作用。至于同学关系——陪他打球、吃饭、撒尿的大有人在,实在不缺宫城一个。

泽北从未想过和宫城发展成任何意义上的亲密关系。一开始,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矮小的、脸上始终恹恹的转学生有着普通的留意。沉默、拒人千里,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高兴和难过。无论是送他零食饮料的人,抑或打翻他的饮料把他堵在墙角的人,他都毫无反馈、一视同仁。就这样泽北对他产生了好奇。

倘使面对真正突如其来的暴行,他是否也能照单全收?课堂上,泽北坐在宫城后桌,日复一日地肖想着他在面对暴行时可能做出怎样的反应。锋利的恐惧将沉默骤然划破,露出失措、受挫、屈辱和痛苦。激烈的情绪一股脑地绽放在他脸上,那张恹恹的、虚假的脸会因此而变得生动。接着,再于绝望当中极速走向枯萎。

曲卷的发尾和干净的后颈是泽北肖想时永恒的背景。在这样的背景下,暴行几乎是理所当然地朝着侵犯的方向转变——决定将绮念落实以前,地点也已经选好了。宫城回家有一条必经的胡同,正处监控死角,臭气熏天,里头发生点什么都不稀奇。

即使他们是同班同学,前后桌,放学一起走,偶尔还会相约打球,但是关系却始终没能从同班同学更进一步——宫城用一视同仁的态度将自己与环境主动割席,如同一颗游离在岸边的石子,任水拍打、行人经过,他可以被拾起装进许愿瓶,也可以被脚尖随意踢着走。

需要提前说明的是,在此之前,泽北从未具体产生过要伤害某个人的想法。或者说,是从未关注。他几乎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事。笑容之于他更像是一种便利的通行证。他擅长给人留下阳光、开朗、热情,主旋律的好印象。但是他并不清楚,宫城对他的印象是否也是如此。

他和宫城聊天,宫城只是回答。他约宫城打球,宫城也只是参与。宫城不拒绝也不热衷,仿佛一具没有情绪的空壳。示好无果,而对一个人好要耗费多大的力气,对一个人坏就有多轻而易举。

试探了一周之后,泽北坚定地选择了更便捷的这条路——这条他和宫城并肩走了两周多的放学路,今天将要成为他通往罪恶的路。

双手插在口袋,攥紧用来做案的工具,口罩里的哈气顺着缝隙熏红了眼睛——他有点紧张,毕竟他从未做过如此下三滥的事。更多的还是兴奋。很期待,毕竟那些在他脑海中反复预演过的画面,再过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再过三十秒,就可以彻底变现。

打从看见胡同口那一刻起,泽北便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直到宫城踏入转角的一瞬,他一鼓作气,以在赛场上驰骋的速度,借着惯性和场地狭窄的优势,在人回过头以前猛地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那么零点零零几秒他错觉他们是飞在空中——然后,泽北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呼。和他心里崩断的弦,和他们交叠的身体一起——砸向大地。

宫城回家有一条必经的胡同,正处监控死角,臭气熏天,里头发生点什么都不稀奇。他每一次走进去都在想,会不会有人突然从身后扑上来?殴打他,或者别的什么——什么都好。但是始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从冲绳来搬到秋田以后,他和母亲的语言都像是随着宗太永远留在了冲绳的大海。可笑的是这份沉默反而使得他们看上去情绪都颇为稳定。同样看似稳定的还有他的校园生活。

他在学校是非常默默无闻的类型,却因为转学生的身份,无端碍了一些人的眼。比如,他举着矿泉水瓶喝水,被身后的人撞到胳膊,或者书包掉在地上,被假装路过踩几脚,再或者,干脆被堵在校门口,警告他别太装模作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但也就是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小事。

每当宫城接触到这些微妙的恶意的时候,心底便会隐隐地感到某种难以名状的烦躁——明明他不想和他们计较。明明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宫城意识到了——问题就出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夺过水瓶兜头淋他一身,没有将他的笔袋扔出窗外或者扔进厕所,没有在他还手以后持续不断地来找他麻烦——他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渴望一场灾难。一场难以估量的、毫无道理的、从天而降的灾难。他希望有人能够搅乱他看似普通而平静的生活。但他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想得到关心?自打宗太离开,他决心早早成为一个无需操心的小孩。这使得他很难成为主动惹事生非的那个。

他姑且没有经历叛逆期——也许渴望灾难就是他此刻叛逆期的表现,又也许他单纯就是无聊。后来,他又发现,这种想法其实并不稀奇——世界之大,无病呻吟之多,悲伤甚至可以被用来吹嘘、炫耀和攀比,仿佛为人生谱写了一段浓墨重彩的篇章——宫城并没有产生这种虚荣心,但他却还是带着对灾难的莫名渴望,开始去留意周遭那些横行霸道的小团体,试图从中拨出一根能够点燃他生活的引子。

可惜,作为长期欺凌排挤的对象,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大家都更倾向于去挑选那些长得“丑”,性格“唯唯诺诺”,乃至有一些先天“缺陷”的人——这些与生俱来的特质承载着太多社会共识带来的恶意,校园霸凌是纯真无邪的孩子们以人之根本开发出来的最轻松快乐的游戏。大家都不愿意真正花心思在一个缺乏情绪表达的人身上,众矢之的注定不会轮到他。

但——幸运的是,宫城仍旧从中顺利拨出了那根引子。出乎意料的,不隶属于任何横行霸道的团体,反倒是擅长对所有人释放善意,喜欢身体力行地告诉大家“我值得信赖”的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在有心观察周围以前,宫城就对泽北荣治有所察觉。他可以说是班上人缘最好的一个——日本第一,冉冉升起的篮球界明日之星,长得帅,开朗,对谁都笑,擅长赢得关注与欢呼。但在宫城看来,他那千篇一律毫无破绽的笑容却像是一种包装和表演。

他并不了解泽北。即使他们同班,前后桌,回家顺路,偶尔还会一起打球,但是关系却始终没有因此要好到成为朋友的地步——不排除是他主观上的想法。被迫来到新环境以后,他没有和任何人成为朋友的打算。他对生活毫无展望,像一具被打捞上岸被迫行走的浮尸——而距他观察,泽北多半也是一样。

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蕴含着与他所展现出的待人形象所相应的柔和,相反,倒像是一把冰冷锋利的手术刀,能在他需要的瞬间,剖开宫城、剖开所有人。

当然,仅仅以眼神去判断一个人未免有些草率了。事实上,直到今天被泽北跟踪、扑倒的上一秒,宫城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者方法去试探他,以做自己判断的佐证。

身后小心翼翼、放轻放慢的脚步声混在人群当中竟然出奇的清晰。每一步,都踩在宫城怦怦跳动的心脏上,每一步,都连成一条线,将泽北鼓鼓囊囊的背包、去亲戚家的借口、以及种种冰冷的眼神全部串联起来。每一步,都踩在他普通而平静的生活之上,直到泽北开始奔跑,扑向他的那一刻——裂缝集体产生,世界地动山摇。

倒地的瞬间,膝盖和肩胛骨传来一阵钻心剧痛。泽北似乎为确保万无一失提前练习过无数次。趁着他无从反应之际,便迅速爬起,利用全身重量骑住他的背,接着向后并拢他的手腕,用绳子顺时针绕了七八圈,再打出一个漂亮的结。

一路上,宫城生怕打草惊蛇不敢回头确认,此时的姿势和角度,已然是无法回头了。紧接着,他更是彻底失去了看清那张脸的机会。

泽北用力摁住他的后颈,掏出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虎口抵在他的左侧动脉,他的动脉开始史无前例的高速跳动起来——他是如此期待着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分明都是他在自投罗网。但是他并不清楚泽北具体要对他做些什么,那种既害怕又兴奋的感觉,也让他更加充分地认识到自己的扭曲。

视觉的丧失使得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了。身后压抑粗重的喘息声铺天盖地。不远处的垃圾桶散发出馊水的臭味。清晨落下的雨尚未干涸,风舔过他沾上污水的皮肤,他感到虫咬一般细微的发痒。

泽北继续动手扒开他的裤子。宫城没有太多惊讶,他们无冤无仇,对方大费周章总不会就为平白无故揍他一顿。他激烈地挣扎起来,如同咬住饵食的鱼,愿者上钩后毫无作用的弹动着。

校服裤子不是很好脱,泽北轻轻松松将他制住,解扣子倒是花费了挺大力气。拉链干脆被他扯坏了,锁头隔着内裤卡住宫城的包皮,宫城在痛苦中大叫出来,想要凄惨地蜷缩成一团,却连如此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泽北用一只膝盖抵上他的后腰,两只手齐心协力,牛仔裤连着内裤被一并扒到脚踝。宫城叫完这一声,才想起嘴巴除了喊痛还能说话似的。强忍着颤抖似的开口: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当然,他是明知故问。

与挣扎的性质相同。他所做出的与内心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画面更加有趣、让这场灾难更加充实。泽北显然不是临时起意。准备的这样充分,宫城想让他得到应得的成就感,也算是对他成全自己长久以来的渴望报以感激。

或许他可以试着大声呼救——考虑到这里虽然偏僻隐蔽,到底不是什么荒郊野岭。动静太大,真招来什么人打断泽北就不好了——而就在他犹豫权衡之际,泽北的沉着果断却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堆在脚踝的裤子和运动鞋一起被脱掉了,下一秒,宫城的嘴巴便被一团棉布塞住——是他的内裤。这令他感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屈辱。他彻底失去了求救的机会。开诚布公的股间迎来一阵陌生的凉意,抹了润滑油的手指如刺刀猛地抠开肛门的褶皱。宫城仿佛变成了躺在实验室等待被剥皮的牛蛙,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狠狠地抽动着——直到这时,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危险将至。

原本充满表演性质的挣扎逐渐变为由衷的本能。然而,口中的内裤却将他的叫声全部阻断在喉管。

眩晕里,宫城徒劳地瞪大眼睛。世界只有永无止境般的黑。

没有秒表计时,感觉不精准。但从他扑倒宫城到手指插进对方屁股里,最多不超过七分钟。

这显得太猴急了。让本该循序渐进的乐趣消减了一部分。但是不这么做,又容易出纰漏。看着矮矮小小一个人,球场上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泽北都了解。万一给他机会真跑了怎么办?

润滑油的缘故,食指很顺利地插了进去,肠道的阻力将他往回推,再被他以牙还牙地恶狠狠顶回去。

崭新、紧密、滚烫的花蕾在他的手指下慢慢绽放。他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漂亮的脸,甩开掉在颈侧的帽子,一把捞起宫城的腰。

塞进去的手指很快加到了三根,褶皱被他无所顾忌的动作撕裂,鲜血混着润滑油,顺着他的指缝和宫城的股缝流出一条小河。小河再被他进进出出的动作持续筛成泡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面是何等的刺激啊——泽北的阴茎几乎要痛炸了,像刚生完孩子,孩子的名字就叫罪恶。他看见宫城的身体代替嘴巴发出了剧烈的哀嚎,那张佯装冷淡的脸,此时已经融化的不成形,口水从他的两边嘴角失禁地流下,细软一条线如藤蔓,任污泥在其上开出未知的恐惧之花。

虽然他很想看看宫城失控的眼神......但是再三权衡后,他还是选择蒙住了他的眼睛。毕竟强奸犯的字眼可能会毁掉他的篮球生涯。这实在得不偿失。

宫城的嘴巴被撑得变形,鼻翼细微可爱的扇动着。泽北慢条斯理地眯起眼睛欣赏,手下的动作却与之相反的急迫粗鲁。

他将自己的阴茎解放出来,替换手指,抵上宫城的肛门。宫城的小腿立刻反射性抽搐了一下,脚趾蜷曲,身体绷得很紧,颈侧薄薄一层皮下几乎看得见动脉跳跃的节奏——他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但是他都这么怕了,却奇怪的没有再躲,只是在阴茎触到自己的瞬间被电击一般短暂的挛缩,随后,便又重新舒展开。

经过一系列毫无可能性的挣扎以后,宫城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恢复成平日里那虚假的不动声色的样子。那层裹住他的透明薄膜使得他窒息又安全——泽北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因此感到任何失落或者一败涂地。

想来,看清宫城的真面目也许并不是他的初衷——那些事先预设过无数次,却在对方浑圆挺翘的屁股真正暴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他眼前的那一刻,被抛诸脑后的种种想象,也许都只是为了丰满他“强奸”这一行为动机所找寻的借口——他仅仅是憋了太久,想做点坏事。仅仅是喜欢宫城的脸,继而看中他擅长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分好歹照单全收。他仅仅是想把他的鸡巴塞进宫城的屁股里,又不想惹出些有损形象的不必要的麻烦。

胡同两边畅通无阻,往上看是逼仄的天空,往下看是纠缠的肉体。偶有行人从远处经过,却始终没有人走进这条臭气熏天的胡同。

他突然想道:若是直接把宫城摁到大街上,他会因此而得救吗?还是说,人们无非是在震惊之余纷纷掏出手机.......一边交头接耳,一边露出不怀好意的窃笑?

即便将他的恶行发布到网上也没有关系。舆论最终的落脚点,大概只会是“两个恶心的同性恋”,或者认为他们之间有恩怨,再搬出“受害者有罪”那一套理论——假使有人在他行恶期间挺身而出,说不定,还会涌出大批的人比起讨伐自己更想要讨伐他——毕竟能够亲眼目睹一个人枯萎的过程是多么难能珍贵的体验啊?生活如此枯燥无聊,条条框框,大家都被道德和法律压抑住恶的一面。但是——总有一些事不关己的时刻,那些恶意会得到本能的释放——本能到自己甚至是察觉不到的。

人在剧痛的时候,会不自觉为缓解而闭息。宫城还被堵着嘴,就算没痛死也要先闷死了。

泽北摘掉他的内裤,随手丢到一边,他破风箱似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狠抽一口气,旋即又被卡住,偏头一阵咳嗽干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咳一下、噎一下,肛门都跟着敏感的收缩一次。等氧气吸足了,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泽北趁着这个间隙,捏住他的两瓣屁股掰开到极限,用力将自己嵌进了他的伤口——发烧的肠壁紧紧咬住阴茎,泽北恼怒地扇了他屁股一巴掌,试着抽出来一点,再被留恋的纳回去。再接再厉一挺腰,终于让恶意具象成的利刃整根没入了他的身体。

——惨叫声响彻整条胡同。

泽北的阴茎尺寸有多大宫城是知道的。打球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旺盛,让那里不由得半勃起来。即使是宽松的运动裤,也能被他顶出一座圆润饱满的山丘。现在,那么大的东西,却硬生生塞进了自己最小最紧最秘密的洞。

宫城感觉自己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上半身沉重地坠入海底,下半身零碎的漂浮在半空。他无法控制的叫声不等落地便被持续不断撞碎成粉末。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破开肠道以后,只有激烈到近乎残暴的抽插。

他想躲开,却一次又一次被抓住腰腹拖回去。他想曲起膝盖蹬开泽北逃走,力气却被那份疯狂而强硬的顶撞完全冲散。

泽北的阴囊和巴掌一下一下拍打在他的屁股,交合间噗嗤噗嗤的声音像是命运对他埋下的诅咒。扭动中,他的衣摆被掀开到腰部以上,冷风吹过,牵起一片鸡皮疙瘩。

泽北顺势将那些布料堆积到他的胸口,烙铁似的手掌在上面胡乱摸着。手指是湿滑的,沾了润滑和体液,随后柔软许多的触感则是来自舌头和嘴唇。

婴儿一样贪婪地嘬吮着他的乳头,再色情地舔过周围。所有被泽北触碰过的部分都像被炙烤的刀刃割过,火辣辣的刺痛中,又携带着一些异样的麻痹。

分明已经做过润滑了,不至于流很多血,宫城却错觉能闻到巨大的血的气味。他还以为泽北没有取悦自己的打算,没想到,插了几十余下后,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无精打采的阴茎——但是力道却又不像讨好,他几乎像要把宫城那块连根拔起。

阴茎不可抗力的在泽北的手中逐渐硬立。宫城感到非常耻辱,却不自觉地向上弓起腰,如此一来肛门又被迫将泽北含得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反复冲撞摩擦的前列腺使得他在痛苦当中感受到极乐。开裂的肛口麻木了,盆骨仿佛要被撞碎——他难以置信的在高潮抵达中枢神经之时浑身一震,腰部用力来回弹动几下,旋即在酥软向着四肢百骸漫延时缓缓、缓缓地跌回原处。

肛门于射精的同时激烈地收缩着,他感觉到泽北射了,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是泽北仍然硬着。而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宫城的精神彻底陷入了空白的状态。

恍惚间,原本漆黑的世界忽然被一道光点亮——身体一轻,魂魄似乎被直接顶了出去,漂浮在上空以上帝视角俯瞰着这场灾难最后的模样。

直到泽北再次射精,宫城才得以于滚烫的刺痛下魂归肉体。身后的人野狗一样伏在他身上细微抽搐。他被捣得稀烂,摊在地上,像一块被嚼过后随便吐掉的口香糖。

宫城闻到泽北身上雄性荷尔蒙充足的汗味,闻到他们混在一起的。闻到精液的腥膻以及始终弥漫在鼻底的血腥味。

泽北的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低头平复着喘息,热气从他的颈侧一路洒向脸颊。越来越轻缓,越来越近,直至距离为零——然后他们的气息同时停滞了。

宫城不可思议地感受着嘴唇上浅浅的,温柔到失真的触感。仅仅是四片薄肉贴在一起,简直是热恋当中的情人才会拥有的举动。

他神经兮兮地开始思考泽北此举的含义——强奸犯干完他的活,给了受害者一个又轻又柔的吻——莫不是想以此让罪恶的行径沉淀为他们之间某种庄严圣洁的仪式?

但也就三秒钟的工夫,压住宫城的热气和重量便全部消失了。泽北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和利落。宫城听见他由近至远的脚步声,手腕上的绳子不知何时被松开,胳膊早已失去知觉。一阵巨大的凉意扑向他,他甚至意识到,自己对那份沉甸甸的温暖有些不舍——

天色悄无声息地暗去。宫城蹭开束缚,摘下蒙住眼睛的布,世界和摘开布条以前并没有两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捂着尾骨狼狈地爬起来,将绳子和黑布扔进垃圾桶,贴心地替泽北销毁。

地上的裤子和鞋都沾到了垃圾桶外剩饭的馊味。宫城就那么捡起来穿上,几乎没有收拾自己。

身前坠着一条混于夜色下不明显却被拉得很长的影子。他顺着影子的方向一瘸一拐走出胡同,走进一片普通的居民区,一栋普通的居民房。心情在推开家门的瞬间忽然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雀跃。

屋内灯火通明,玄关直通客厅。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宫城的晚归似乎并没有引起她的重视——但是,当她扭过头,看清宫城的狼狈以后,迟疑的惊讶就在她的眼中缓缓地清晰地浮现出来。

宫城做出一副欲盖弥彰的表情,背过身,将运动鞋脱下,羞赧地露出脏污破洞的袜子。母亲绷直身体起立的声音仿佛是烟花飞上天的声音——她惊慌失措地朝他扑腾过来。在对方一边询问状况,一边抬手摸他的脸,确认那上面的擦伤以及反复擦拭浅浅的泥印时——宫城的嘴角被她的动作反复扯向两边,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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