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十六岁那年我十四岁,但他做我春梦的主角已经有两年时间了。我永远记得他第一次来我家时穿着那件不透气的牛仔衬衫,像要在夏日里把自己裹成一颗秘密的茧,让我很想钻进去一探究竟。那时候我们家没有空调,我和他盘腿坐在老旧的电风扇跟前,西瓜切成十块三角形摆在电风扇和我们中间,西瓜瓤的颜色就是他舌头的颜色。我每吃一块都要在脑海当中亲吻他一次,他一块都没吃,于是我得以亲吻他十次。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钻进同个被窝,我开始为那十次亲吻付出代价,频繁的往返厕所,尽量蹑手蹑脚不发出声音却终究还是惊扰他了。我感觉到他原本绷直一动不动的身体慢慢慢慢地蜷缩起来,抬起胳膊挡在脸侧,像要把自己缩回今天以前,或者缩得无限小,不让我看见。房间就这么大,他无处可躲。我战战兢兢凑过去确认,床头摇摆的电风扇像他渴望否定一切的态度,吹来的风里有股他淡淡的咸湿汗味,低频的颤抖如碎玻璃一块一块戳进了我心里。我以为那句小声的“哥哥”和白天一样得不到回应,但他在良久以后却扭头看向我,我借着窗口的月亮看清他眼角的泪晶亮,看清一张惨白的脸把嘴唇衬的好红好红。然后我听见他认命又梦呓似的说:“是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哥哥是迫不得已成为了我哥哥的,当时我还不能完全懂。他和爸爸的出现使得我的家庭变得完整,而我妈妈的出现却让他原本完整的家庭破碎了。他的不情愿始终像个小孩一样写在脸上,我的忤逆却总是无声,直到风发泉涌那天来临也不曾改变。哥哥对我并不像对妈妈那样鲜少露出好脸色,只是和我平静冷淡的相处。直到我从小学毕业,升入他所在的学校就读,有机会和他一起上学放学,厚脸皮的耍着赖从此一屁股压到他自行车后座上。这时我们成为兄弟已经一年,他面对我的态度也从冷淡和尴尬来到了妥协的阶段。毕竟我那么那么喜欢着他,每天哥哥长哥哥短,他无法面对一个无辜天真又认真想要成为他弟弟的小孩永远竖起铜墙。于是我能得逞的从后面抱地住他的腰,隔着一层廉价布料感受他紧绷的腰身,风灌入他的领口把校服吹鼓,像一颗能飞上天做梦的气球,从里面持续卷出他的味道扑到我脸上。
他开始任我借由弟弟的身份明目张胆闯入他的校园生活,渐渐班上同学们都知道了:张宇文有个弟弟,没有血缘,轮廓却意外相似,对哥哥比哥哥对女朋友还好。在我十四岁那年我们从老房区搬进了有空调的大房子,新家大大方方装着三间卧室,总有一间注定被冷落。我时常会找出诸如怕黑,怕鬼,怕寂寞的烂借口钻回有他在的温暖被窝,只是很少能再闻到他闷湿的汗水味道了。而单纯的他以为我只是长不大,过去我矮他小半个头,他对我客气又生分,如今我长到与他齐平,他却能像真正的哥哥一样揶揄我再包容我。他笑说“你怎么总像个女孩似的”,用手指轻轻推开我的头,却不知道真正像个女孩的其实是他。包括他的脸,他细腻的皮肤,他笑起来眼睛和嘴巴的弧度,他说话的语气,甚至在今后他会比任何女人都熟练的对我敞开双腿埋入我的种子。同时他又切切实实是个和我一样的男孩,胸部平坦,手脚欣长,劲瘦的两条腿筋骨不软,流汗时从毛孔钻出的是我最最渴望的原始味道。我开始明白那个过早种植在我心里的秘密正在以比身体更快的成长速度结出巨大的欲望果实,大到挤破梦的薄皮汁水四溅最终无法收场。于是我在许许多多个找不出借口的夜晚躲回自己房间,将耳朵贴到墙壁,偷听他和女朋友打电话,不敢去看手机里他的表情,一边嫉妒的流泪,一边脸红心跳的射精——我想起和他的第一个夜晚自己其实就在这样做了,看着他脱下牛仔衬衫露出作为男孩偏窄的肩胛骨,脱下长裤后腿间微微隆起。他故意把自己裹得不近人情,却又对现状无力扭转。我躲进厕所握住尚未发育的生殖器,沉迷在介于尿意和一种朦胧的感觉之间,没有精液,只有高潮。
我还记得她是如何牵起张宇文的手耀武扬威从每个人身边经过,挺着发育饱满的胸脯蹭在他胳膊,侵占了原本属于我的午休时间。她知晓一切似的嬉笑问他“你弟弟是不是有点太粘你了?”而我只能在哥哥空荡荡的房间里可怜兮兮的手淫,趁着高潮未退,脸埋进枕头,幻想是一次真正的肌肤之亲。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做到的亲密凭空出现的女朋友只需要短短一个月,甚至轻易就把我的幻想更换主角变现——这是她对我的嘲讽,是他们对我的。我再也无法忍受,于月亮的监视下又一次推开那扇禁忌的房门。裹在棉被里的哥哥睡得很熟,两小时前和同学刚偷喝过酒。那平稳规律的呼吸不过分钟后便和我的心跳一同变得混乱起来。
张宇文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一根戳在自己脸上的阴茎以及骑在他平坦胸膛上的我,在失声惊叫以前,被我迅速有所防备的用手指塞住嘴巴,卡住牙齿再将阴茎的一小半塞进去。他被早有预谋一气呵成的动作摄住,茫然又惊恐,一边用比平时无力许多的手推我,一边还可笑的记得下意识往右看。
大房子的隔音没好到哪里去,我的妈妈和他的爸爸,就在墙壁的另一面。或许正在睡觉,或许在和我们做同样的事。我料定他不敢大声反抗,被发现的下场我可以承受而他不能。他料不到十五岁的力气居然如一头野生蛮牛,料不到玩闹时我总是收起五成力,看似弱不禁风的皮囊底下居然发育的这样好。他纤细的身体像条可怜虫一样在我的胯下挣扎蠕动,我拿出体育课上买的跳绳捆住他的手腕,报复性地亲吻他,咬破他带一点酒精和薄荷牙膏味的舌头,像吸西瓜的汁水一样吸他的血解渴。我在这时候是带怨恨的,我恨他不懂我从身后拥抱他的举动,不懂我对他的百般讨好,我的所有心神不宁和委曲求全。我也想过让梦永远止于梦,分不清懵懂的冲动和贪婪的渴求究竟混合成感情中的哪一种。我想我应该安分守己做他乖巧的弟弟,擅长撒娇粘人也擅长做饭洗衣,被他笑着打骂不还手,欣赏他规规矩矩的叛逆期,看他长大后娶妻,然后做他的伴郎。可独占欲犹如一头饥饿的野兽,我做不到完全将它收敛进口袋,那些偏执的端倪连他女朋友和要好的同学都隐约有所察觉,唯独他傻子似的习以为常。怪只怪他想象不出我们之间除兄弟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关系,终于,他迟钝的一次次割舍掉本该留给我的时间去对女朋友软言细语,我被剥夺了仅剩的一点怜悯之心。
我破罐破摔地看着他的脸从惊恐变成明明白白的厌恶,在我用手指破开那处本不具备交合功能的洞时,更是生动的崩溃了。我像在梦里反复做过的那样,让我的生殖器蹭过他相同的生殖器再埋入狭窄的洞,他扭动着腰肢被我捅的破烂,撞的零碎,脆弱无措的在一片黑暗中性感的咄咄逼人。我动情的一声又一声叫着哥哥,哥哥,同时第一次开口叫他文文。他难堪地闭上眼以最大限度偏过了头,像在拒绝一场天降的诅咒。
二十分钟仿佛有两个世纪那么漫长。不止是他,我也根本无法享受折磨他的过程,草草干完活,提起裤子落荒而逃。我借着补习之由跑去同学家躲了几日,心里想的是补偿他一点消化的时间。但事实仅仅是因为我害怕去面对突然摆到眼前的残局。
我们相安无事的在对彼此的揣测和躲避当中渡过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回家,并决定找个恰当的时机去向他跪地求饶了。但我真没想到事事不能如我所愿,他先行一步发现了书柜的木板和木板间不起眼的缝隙,将用来链接我梦与现实的通道彻底无情断送。
卧室门被推开的下一秒,一团东西猛地摔到我脸上,面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我低头撇一眼掉在脚边的针孔设备,而后强装镇定看向他。他强忍着前所未有的恐惧用力盯着我,像能把我生生盯穿,然后他终于意识到那个他所了解的弟弟根本从未存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后悔——我对自己说。嘴上却轻笑着问他“这是你和我谈判的筹码?”一切冷静和阴毒都是假的,他却傻傻信以为真,瞪圆发红的眼睛声音发颤道“真的是你....”,再大声质问我什么意思。
不是一时鬼迷心窍,龌龊的想法分明早在我脑袋里肆意横生。我说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录了你整整一年,从搬进来起,你在书桌前听歌写作业,躺在床头看漫画或浏览成人网,脱下裤子勃起的全过程以及你被我侵犯时的样子。我本不愿意和人分享的,你是希望我发到校园网上去吗?他面对我流畅的恶毒和变态的程度终于彻底失控,揪起我的衣领攥紧拳头,猛地挥了过来。
十成十的力砸到我脸颊上。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其实不用这颗拳头我就已经痛得要死,因为我知道那个笑着包容我的哥哥再也不会有了。
我不躲不动任他发泄,周末家里只有我们,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报复我。我说张宇文,你真是傻得可怜,傻到以为我天生爱当牛做马伺候你,凡事都有代价不是吗?他的拳头和眼泪一并不停落向我,血红滚烫,除此之外也再做不了别的。毕竟他骨子里懦弱本分,承担不了惹恼一个疯子的后果。这一步起我们都已经别无选择。
他开始像接受我妈妈一样接受了我的做爱邀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懂他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的性启蒙,我没有血缘的哥哥,我唯一的爱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会对一个人偏执至此,好像十二岁就能自不量力的窥见一生。我想我是不正常的,但我的不正常也全部属于他。我们在无数个夜晚躲开爸妈的视线无声的做爱,只有周末白天才能够尽兴一点。逐渐我能熟练的让他在侵犯下发出痛苦以外的娇喘,珍爱地吻他的嘴唇他的耳朵,小心翼翼咬住他颈侧的动脉。他的身体变得一天比一天适应敏感了,动情起来比女孩还要软,折叠出千百种旖旎色情的姿态来容纳无数个小小的我。我们像躺在悬崖边一般摇摇欲坠,他被我抱在怀里等待高潮退去的样子像兔子又像小鹿。我恍惚意识到,原来他就是人们用来形容心动的本身。他茫然无措的在我心上胡乱撞了四年。即便如此,我却始终不能感受到把梦变现的快乐。
没有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本该明亮湿润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永远在透过我看向骨肉皮全部剥离的伤痕累累的自己。我多希望他能像接受我是他弟弟一样重新接受我成为他的爱人,让我们的结合以荒诞开始,以爱情结束。可沉默在他的身体里麦田般持续生长,到最后,他对我干脆连眼泪和愤怒都没有了。
眨眼哥哥步入高三后半学期,班级黑板旁挂上了高考倒计时日历,那也代表着我们分别的日子。我意外的是他看起来几乎没有改变——和朋友正常相处,会大笑也会骂脏话。唯一的变化不过是和所有好学生一样,生活几乎被学习考试塞满,恨不得和我做爱时都扯出张卷子来做。他的喜怒哀乐仍旧像个孩子一样挂在脸上,被我掌控时既动情又厌恶,高潮退去后只剩下无尽恶心。我惶恐地意识到,自己除了伤害竟没能给他留下任何可见痕迹——我不许他交女朋友,他也根本没时间再交。他打算考去外地大学,因为他早想逃离这个家了。他自私的爸和我的婊子妈,如今不过是顺便多逃离一个我。我每天都沉浸在即将失去他的痛苦当中,但我还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他留下。比如撕碎他的录取通知书,或者直接打断他手脚,但我再也无法承受更多他那种能把我精神阉割的眼神。我只想修改一切做回他心目中有点麻烦却很会讨他欢心的弟弟。我恨自己学不会像个正常人去暗恋他、追求他。他或许会震惊会困扰,不出太大差池,至少他还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哥哥。
我后悔的不能自已,哭的歇斯底里,鼻涕唾沫横飞,一张被无数人赞叹过的脸蛋此时只剩狼狈和可笑。我哀求他能不能别丢下我?哥哥,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啊。而张宇文只是麻木,眼神像在看一条疯狗,推开我的头说“你能不能别再恶心我”,然后走向浴室头也不回的轻轻关上了我们之间的那扇门。
就像他今后的一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直美含着两根阴茎,分别用嘴巴和阴道,气喘不均匀,呜噎全部戛然在喉咙里。射精时刻,她边咳边得以再次大声呼救,但这里荒无人烟,很快一巴掌掴在她脸颊。
力道不重,她却偏过头,眼底浮一层薄薄水雾。衬衫破烂的挂在左侧臂弯,蕾丝内衣像卡在头顶的墨镜一样卡在乳房上。
她被迫大张双腿,水泥地冰凉,屁股压得又麻又痛。直美喘息,抬手,委屈和惊恐至此从她面上消失。她快速地拍打压在自己胸侧的大腿:“停一下!能不能换我在上面?”
她拍色情片姑且算是半个新手。入行近一年,不算有名。但制片很看中她,直觉名望是迟早的事。
坐在镜头后的导演对此示意。直美得到允许,膝盖落地,骑上一块柔软的肉垫子。屈辱中堪堪挣脱后主动摇晃起腰肢,止于眼眶的泪于她的动作间顺利重新掉落。
直美高昂起头颅,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众人面前发出满足的呻吟。
远远地,直美又见邻居家的小孩蹲在门口。楼梯间很窄,她的脚步被挡住。
她垂眼:“让一下。”
婷婷没有抬头,熟练地朝她所在方向翻起白眼。往旁边挪动的同时不客气地吐出一句:“骚婊子。”
“骚婊子”是直美最熟悉的称呼。她不介意,却在开门时不咸不淡地还嘴:“骚比臭好,你几天没洗澡了?”
婷婷猛地把头一拧,正要开口,先被一阵碎玻璃声梗住。巨大的开门声紧接着压过了她低低地咒骂。婷婷拔腿就跑。
直美关住门,一墙之隔传来中年妇女不新鲜的叫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四岁的小孩,周末,不用去学校,但仍穿着校服。婷婷捏着泛黄的衣角,失焦地望向远处。
正处发育期的年纪,胸脯娇娇隆起,乳头顶在衣服下层,夺走每个过路男人的眼。直美出来晒衣服时看见,心里吃惊,问:“你妈不给你穿内衣?”
婷婷低头看自己,面上划过一阵窘迫。她瞪直美一眼,又不知往哪里急匆匆地跑走。
婷婷和母亲踌躇地提及在学校的遭遇。她发育不算早,却蓬勃迅速。斡旋于生计、娱乐以及抱怨的母亲鲜少将关注放在她身上。男生们因此代劳,母亲却只是骂骂咧咧,从衣柜翻出一件起球的贴身背心。
“脑子不长,肉倒是会长。”婷婷妈将小背心丢过去。
婷婷吼她:“儿子不长这块,你生得出吗?”
婷婷妈吼得更大声:“你以为我愿意生你!”
婷婷的话头止住,气急败坏地冲进卧室。婷婷妈不依不饶的叫嚷一如既往地传进隔壁直美的耳朵。直美报复性地翻出自己的作品,打开电视机。
光盘转动,将声音调至最大。两股声音由此交错进婷婷的耳朵里。婷婷痛苦地利用枕头隔绝,小背心还攥在她手,手心发汗,背心像一坨用过的卫生纸。
不久,声音只剩下从直美家传来的那一股。婷婷睁开眼,盯住墙壁,反应过来之际耳朵已经紧紧贴在上面。
痉挛后的身体在昏暗当中羞赧地合拢。她烧红了脸,混乱之余,嘴巴不自觉地呢喃着:“骚婊子”。不知是指直美还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婷婷面对镜子依次穿上小背心、校服衬衣、校服外套。
她其实爱干净,条件不允许,只能每周末用冷水手洗。手指泡得难以弯曲,在被窝里整夜捂不好。污渍是被欺负时喷上的圆珠笔油,洗不掉,至少闻起来不是臭的。
婷婷也想穿漂亮衣服。直美的衣服总是崭新,一尘不染,带着诱人的香味。但这些都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她难道没有羞耻心吗?想到这里,婷婷再次对直美感到嫌恶。她被堵在厕所门口时也想到了直美——婷婷偷看过一部直美的电影,在学校天台,也被男人这样堵住。
先是语言戏弄,旋即动手动脚,不消一刻,便会扒光直美的衣服。她想到直美享受的表情,而自己脸上却尽是怯懦和惊恐。
混混对她熟练地上下其手。婷婷被羞耻心钉在原地,吓得想尿,腿间的痉挛感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新洗的校服被她抓成一颗烂白菜,下摆有破绽,混混的手钻进去。
婷婷咬住嘴唇,不准自己呻吟出声。
婷婷不是第一次被混混找上。一开始,他当众捏住婷婷的乳头,隔着校服,羞辱她是不穿内衣的荡妇。后来,他把婷婷拉去无人的角落,打开薄薄一层,露出肮脏之下干净的身体。
婷婷骂回去,抽他耳光,换来同学的哄笑和始作俑者的变本加厉。她向老师求助,老师只当是小孩子间的把戏。没人拿小孩子的苦难当作一回事。
一周之后,婷婷在中午被拖到了学校天台。她哭喊道:求你、求求你。混混将人摁在水泥地,石子擦破了婷婷的皮肤——血的腥气、唾液的臭味、廉价的香烟。口腔和舌头被恶心的破棉花套裹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牙齿咬下去,肚子就挨一拳。婷婷被蛮横地撕裂,双腿被推到肩膀,张得可以容纳万物。
她大声呼救,一张四方邢台悬在半空。声扬出去。
没有回音。
直美抬头看向阴翳翳的天。
提前去阳台收拾好晾干的衣物。白色、红色,蕾丝或者绸缎质地。内衣又少了一件。
直美无限包容,像神去包容一个潮湿的小偷。
回到房间,精心挑选一部爱情电影。没有工作的时候通常她就窝在家。撕开手边一包零食,发出类似衣衫被撕破的声音。
墙的另一面传来压抑的啜泣。直美听了很久,日复一日。
婷婷穿上一件不属于她的成人内衣。意外的合衬。
她久久地面对镜子。
婷婷躺在学校的天台上,带着她并不很懂的心思,将超越年龄的美丽展示在众人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混混悠然地欣赏着他的作品,观众由他一个,逐渐变成两个、三个、无数。他吹嘘并分享了他的快乐。
那件蕾丝内衣一次又一次像墨镜一样被卡到婷婷的乳房上。婷婷眯起眼睛,趁着一根又一根阴茎抽离的间隙,大口吞咽雨后湿漉漉的空气。
“骚婊子、骚婊子。”
混混们一边射精一边骂。
婷婷没有反应,很快,一个巴掌掴在她的脸颊。力道不重,不在明处留痕迹。她偏过头,眼底浮起薄薄一层水雾。
婷婷妈早早地从麻将桌离开。房间一角,洗衣盆里泡着一条腥臭的蕾丝内裤。她低头瞥见,狐疑。继而想起隔壁妓女明目张胆晾在阳台的款式。
婷婷此时正站在莲蓬头底下,赤身裸体,试图将自己洗成崭新。她听见门外气势汹汹的脚步,瞪大双眼,猛一扭身。一条内裤突然像鞭子一样抽到她身上。
上面挂着黄白的污渍。母亲气到发抖,大声质问:“这是什么?”
婷婷惊慌失措,本以为她今晚又不回家。而她的神情看在母亲看来,显然就是揭露一切的证据。
婷婷妈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偷东西,还偷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才多大!”
婷婷张张嘴,她委屈,辩驳到了嘴边却统统失踪。她像一头应激的小兽:“我愿意!不要你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婷婷妈扑了过去。婷婷挨下个一巴掌,又一个。她推开母亲去穿衣服。
母亲开始动手撕扯她,像混混们对她做的那样。
直美下班回来,听见隔壁在喊自己的名字。婷婷妈不住地骂着:“骚婊子。你还穿什么衣服,骚婊子!”
直美慢条斯理地脱下被香水覆盖的衣物。春寒陡峭,皮肤上卷着丝丝凉意,她赤脚走进淋浴间,新染的红色头发坠在她雪白的屁股。
门板被踹得嗡嗡直响。婷婷充耳不闻,将自己关进卧室,缩在床角,报复性地穿上那件不属于她的内衣。
红色的内衣,红色的皮肤。她把自己缩成一抹处子血。
直美放好浴缸的水,头发落进去,在流动的红色中清洗自己。水流裹住她身体的每一寸,她分开双腿,露出一朵被催熟的娇艳的花。
婷婷蛮横地将手指塞进去,学习电影里面直美的样子。她不知道,此刻的直美动作是如何小心翼翼——拨开阴唇,指腹在其中由上至下,再绕着打圈。婷婷粗鲁地抠弄自己,指甲锋利,刮得她很痛。她在痛苦当中习得快乐的本能。她为本能的快乐而感到羞耻。
屋外一片死寂。婷婷妈骂得累了,不知去向。直美坐在浴缸里,高昂起头。
婷婷觉得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1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婷婷穿着偷来的成人内衣,在高潮中泪流满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刘楚楚被绑架了。
绑架他的人叫张松成,他们认识。是同班同学。
但也只是同班同学,平时不玩在一起。张松成个性温和、为人老实,说有事想请他帮忙。刘楚楚没多想,当然,他再怎么也想不到张松成会绑架他。
“为什么?”刘楚楚问。
“什么为什么?”张松成反问。
“你为什么绑架我?”刘楚楚补全了问题。
“无聊。”张松成说:“因为我无聊。”
半小时以前,刘楚楚从吡唑坦的药效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着,并呈现出诡异的姿势——他坐在水泥地,手腕向后合拢,与一根粗圆桌腿背对背拥抱。桌面不算高,他无法直起身,也无法顺利抬头,只能堪堪将脸侧过去,耳朵贴在桌面下方。
劣质的实木桌,耳朵被木屑毛刺得不舒服。屁股又凉又麻,浑身酸痛。
不远处摆着一张与木桌成套的椅子,张松成坐在那上面,看着跟平时上课的状态一样。端正、认真、目不斜视。由于刘楚楚坐在地上,所以张松成俯视着他。
刘楚楚试着挣动手腕,扣子绑得很紧,纹丝不动。桌脚扎实地钉进地面,很重,抬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显然是一间地下仓库——无窗、杂乱、逼仄,不是他清醒时进入的地方。刘楚楚问:“这是哪?你要干嘛?”
没有回应。
“什么意思?你刚才在水里下药了?”
没有回应。
“你.....我靠,你绑我干嘛?你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吗?”
依然没有回应。
张松成沉默着。听、看、观察。刘楚楚的神情逐渐从迷糊到清醒,再到判断处境未果后的茫然和紧张。
刘楚楚的皮肤很薄,那双不停挣动的手腕很快被蹭破了口子。
张松成张张嘴,说:“绑架。”
刘楚楚没听懂似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倘使张松成是个陌生人,刘楚楚不会是这种反应,他会顺利进入恐慌状态,并使出浑身解数佯装冷静——但他们是同班同学,彼此相识已有两年之久。无论从他对张松成的认知,抑或对自己命运的认知来看,都让他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荒唐事。
刘楚楚说:“你开玩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松成从身后拎出一根木棍,对准他,伸直了丈量。他们的距离是一米,棍子长度也是一米——张松成猛地挥起胳膊,重重抽上刘楚楚的腰侧。
肉体的痛苦直接落实了情绪。刘楚楚瞬间认清现实,大叫一声:“操!”
张松成身体向前探去:“我有问题想问你。答好了,我放你走,答不好,你要受罚。”
刘楚楚蜷起下半身,想抵住挨打处以缓解疼痛,但做不到。他面对着张松成“嘶嘶”倒吸冷气,旋即问出了第一句“为什么。”
......
“....无聊?无聊就绑架同学?”
张松成始终没有情绪起伏。表情、语气,都跟平时在学校时没两样,温和甚至是亲切的睁着那双眼睛。
刘楚楚喉结鼓动,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心中困惑亦是。他无法理解张松成的话,又着实分析不出他的动机。只得试探着揣问。
“我是做了什么事让你不痛快吗?还是你....”刘楚楚转动眼珠,在有限范围内环顾:“你想要钱?”
“我不要钱。”张松成说:“我想杀人。”
“啥?....你想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了,我有问题想问你。”张松成耐着性子:“答的好,我放你走,答不好。”他顿了顿,将之前那句“要罚”改成了明确的:“我会杀你。”
刘楚楚直直盯住他的眼睛,试图判断他此话的真实性——要让他相信一个朝夕相处、无冤无仇、甚至是所有人眼中的老实人会杀人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刘楚楚花了十秒钟,决定让自己相信这一事实。
这不是恐吓。张松成表现的十分冷静,眼神沉着坚定,像是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目的是什么,并且正按部就班地走在自己设定的轨道上——他不是临时起意,也许在约自己“帮忙”以前很久,张松成就在策划着什么。但刘楚楚仍旧毫无头绪。
他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是自己,而是一门心思揣测着张松成的目的。无论如何,在处于绝对弱势的前提下,配合总比反抗要来的安全。至少在“回答不好”以前,刘楚楚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刘楚楚警惕地问:“你想问什么?”
张松成似乎并未料到他的配合。没有任何多余的、注定无果的肢体或者是语言抵抗。很果断,也许因为他们是同班同学,这一身份将危机感稀释太多。
他点点头,将木棍置在一边,问道:“你快乐吗?”
“.....什么?”
刘楚楚诧异地瞪着眼睛,那句“你开玩笑吧”,几乎再次下意识脱口。但是想到刚刚挨下那一棍,只得将话原路咽回去。腰侧隐隐作痛,他皱起眉头:“还行。”
“做什么会让你感到快乐?”
刘楚楚一时回答不上来,他还沉浸在问题的荒谬里。比起绑架,以及让他回答问题,他更不能接受张松成的问题本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每节下课铃响?”
“还有呢?”
“.....中午去食堂以外的地方吃饭,买到限量款球鞋。前天学校临时放半天假......也挺快乐的。”
“还有呢?”
刘楚楚不知道说什么了,最终笼统地想出一句:“反正欲望得到满足,或者有意外收获的时候就快乐吧。”
张松成问:“你的欲望都能被满足吗?”
“也不能说都。”刘楚楚仔细想了想:“基本上吧。”
张松成沉默片刻,问:“包括和李俊谈恋爱?”
“啊?”刘楚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他说:“我操,你怎么知道?”
他原本正观察着张松成的反应,企图从那张一成不变的脸上模拟出一些值得推敲的联想。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意义——张松成大费周章绑架他,审问他,开口却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一个可以在教室、走廊、食堂、厕所,任何场合、随时随地发生的问题——也许张松成过的不快乐。即使刘楚楚不了解他。而且,具他仅有的印象分析,张松成具备一切受欢迎的条件。当然这并不能佐证他过的很快乐。
刘楚楚是很快乐的。通过张松成的提问,他发觉,自己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但他没来得及得出更多切实的结论,就被张松成这句话打散了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松成说:“回答我的问题。”
刘楚楚慌乱地眨动几下眼皮。他自以为藏的挺好。他和李俊的事,按理说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然后他想起来李俊和张松成似乎关系不错。李俊是个热情的人,擅长和所有人成为朋友。
刘楚楚问:“是他告诉你的?”
张松成沉默以对。刘楚楚微讪,迟疑后作答:“包括吧。”
张松成问:“你喜欢李俊吗?”
“喜欢啊。”
“李俊也喜欢你吗?”
刘楚楚又眨巴两下眼:“废话。不是,你到底.....”
张松成打断他:“你怎么确定他喜欢你?”
刘楚楚喉头一梗,脑袋里不得不冒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疑问:张松成喜欢李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张松成喜欢自己?——他刚刚还打了自己,以常人的角度推断,必然不是喜欢他的。可张松成的所作所为显然不能归类于常人。
想到这里,刘楚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松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刘楚楚对上那道视线,突然,感到某种堂皇的羞赧——毕竟他正大言不惭地揣度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尤其在当下的处境当中。
生怕这点心思会被察觉,短暂出神后,刘楚楚急忙开口:“不喜欢我怎么会跟我在一起?”
张松成问:“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彼此喜欢吗?”
“......也不是,不过我们是彼此喜欢的。他每天都会给我带早餐,帮我写作业。”
“这些未必是喜欢的表现。”张松成说:“李俊也为我做过。”
刘楚楚并不意外,嘴角却不自觉向下瘪。李俊这人就是爱奉献,爱从他人的认可当中体现自我价值。那些无聊的正面评价使得他无比充实和快乐。比如:李俊是个阳光、包容、乐于助人的、魅力四射的好人。
刘楚楚补充:“他还会帮我接热水,做值日,送我回家。”
张松成说:“他也为我做过这些。”
刘楚楚轻易被激起了符合年龄的胜负欲。他和李俊是这学期换座成为同桌之后才正式在一起。在此之前,李俊和张松成就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楚楚心直口快:“他还会给我撸管,口交,我们会做爱,做很多亲密的事。”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别扭。倒不至于害臊,他不是个容易害臊的人,只是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
即便他被绑着,被打,被告知“答不好会杀了你”。但是逐渐的,气氛却愈发诡异而“普通”。他们就跟所有青春期的男孩一样,被邀请到同学家里,懵懂地探讨什么是喜欢。只不过立场类似敌对,彼此嫉妒般的幼稚的相互攀比。
张松成说:“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么他也喜欢我。”
“....啥?”刘楚楚又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几秒,升高音调质问:“你说、你说他劈腿了?你们做爱了?”
张松成点点头,问:“一个人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刘楚楚感到一阵眩晕。为张松成的不带起伏,也为他接下来的那句提问。他发觉自己严重低估了张松成的脑残程度。而哑然过后,是一波本能的高昂的恼怒。
刘楚楚忘记了自己被绑着,条件反射想站起来,结果猛地磕到头,“啊!”一声。
他骂:“我操.....妈的。”接着,不顾肉体痛的大喊:“当然不能了!你在想什么啊?”
刘楚楚说:“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把我绑了?”
“不是。”张松成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楚楚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无奈激动像一颗射向齿轮的子弹,将他的逻辑卡住,半天也没能顺利运转,只发出零碎的“嗡嗡”噪声。
他想抬起头,坚硬的桌板却死死压住他的半边脑袋。用力将身体向前探,将后脑勺卡在桌沿,脖子抻直到极限。像求生的囚犯又像求知的小乌龟。
刘楚楚问:“那他妈到底为什么?”
张松成不再回答他了。他重复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刘楚楚很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铁定发青。他在心里大骂对方傻逼二百五,这他妈也能叫个问题。虽然打从他踏入张松成家大门,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荒谬至极。但此刻,在面对头顶发绿的问题上,刘楚楚终于表现出了一个被绑架的人前期应有的激动反应。
他粗喘几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刘楚楚是个比较理智的人,理智在提醒他:不要激怒疯子。即使张松成看上去波澜不惊,他并不清楚自己怎么样会惹到他——这才是最可怕的。
刘楚楚说:“谈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啊,哪有三个人一起谈的?你们不也是瞒着我不敢让我知道?”
“我没有瞒你。”张松成说:“是李俊在瞒你。”
刘楚楚一口气没能够喘匀,想到李俊的欺骗,他心口震痛,颈侧动脉疯狂跳动。后脑勺很快被硌痛,他不得不低下头,放松身体缩回桌子底下。
调整好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后,刘楚楚放缓语速:“是,因为他也明白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张松成还是问。
刘楚楚重重喘出一口气。张松成似乎不想他再继续无效的重复,针对自己的问题进行了一番解释。
张松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一般情况下,恋爱是一对一的,现在每个人都这么想。但在过去,是一夫多妻制,由于男性掌权,所以不存在一妻多夫。这涉及到另外的问题——我只说存在非一对一的事实。后来,人们开始关注女性,为使得弱势方有所保障,实行了一夫一妻制度。同性之间不存在这些,但长此以往,人们默认了所有恋爱关系都得如此。”
张松成说:“从宗教看,神说二人要成为一体;从社会发展看,这是迈向文明的重要一步;从爱情本身看,爱情在高潮时会产生占有欲,希望彼此只属于彼此。所以,你在得知李俊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时候,感到愤怒,认为自己遭遇背叛。你认为我想要争夺李俊,所以绑架你。事实上,我并不想争夺他,我不认为恋爱中一对一是必要的。”
刘楚楚听得一头雾水,面对张松成突如其来的流畅的大段表达,消化了好一阵。他问:“你为什么不认为?”
张松成说:“那些都没有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所谓爱情的唯一性,之所以要签订契约——也就是婚姻,是因为人们都清楚爱情会消失。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后叶荷尔蒙全部依次完成分泌,最终融于亲情,剩下的不过是法律以及道德的约束。恋爱则只剩道德约束。”
张松成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李俊对我们同时产生了爱情,这在人性上是允许的。而在道德要求下,他必须进行取舍。如果不能择其一,他就要接受众人对他的谴责。”
刘楚楚彻底听迷糊了,他隐约觉得张松成说的有些道理......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被绕进去了,却不知该如何解开来反驳。
他说:“既然你想得这么明白,还假模假式问我做什么?”
张松成说:“就约定俗成来看,我的想法是不正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楚楚嘟嘟囔囔:“本来就不正确......”
张松成问:“约定俗成一定是正确的吗?”
刘楚楚顿了顿,没有吭声。
张松成问:“或者,人为什么一定要追求正确?如果可以接受人性中多情的一面,就不存在背叛与伤害。唯一也就变得不再正确。”
刘楚楚被他说得烦躁不已。他无话可辩,更无意争辩,草草顺应着点了点头:“行行行,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吧。我这算是没回答好吗?”
张松成沉默少顷,问:“你想活着吗?”
刘楚楚登时紧张起来。其实他说完就后悔了——身体酸麻不堪,脑子乱,嘴太快,理智没能及时阻拦。他喉结上下吞咽,反问:“你不想活着?”
张松成换了一种问法:“人为什么想活着?”
“这还有为什么啊?”刘楚楚说:“你不是爱聊人性吗,想活也是人的本能。”
张松成说:“人虽然有求生的本能,但在日常中,却并不满足于为了活着而活着。人们总在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一阵咕噜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刘楚楚低下头,懊恼地想捂住肚子而不能——他都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本想着中午过来一起吃饭,结果自己喝杯水就倒下。张松成好歹也让他赴场鸿门宴吧?往饭里下药不好吗?太不讲究了....
想着想着,他居然埋怨起绑匪不够体贴。刘楚楚问:“现在几点了?”
张松成掏出手机扫一眼:“六点十三。”
刘楚楚点点头。正直深秋,天黑得早,这会儿太阳估计已经下班。他再次更换姿势,想跪着趴下直直腰,模样却实在不体面。最终还是让大腿贴住上半身,整个人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
正思考着能不能叫张松成给自己泡碗面的时候,就听见对方催促地更换了主语,又问道:“你为什么想活着?”
刘楚楚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我有什么理由不活着啊......你说的那些都太远了。我们才高中,每天规律充实,按部就班,根本不用操心未来,谁会去想什么活着的意义?”
张松成不说话。
刘楚楚肚里紧跟着又一阵哀怨。他忍不住开口商量:“那什么,你给我拿点吃的行不行?我太饿了。”
张松成仿佛早有准备。他回过身,不知从哪掏出一盒饼干来,趁着刘楚楚反应的空隙,直径在他跟前盘腿坐下来。
刘楚楚茫然地看着绑匪近在咫尺的脸,等人拆开包装,捏出一块送到自己嘴边后,诡异的亲呢感使得他猛一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别扭地说:“你就不能松开我吗?反正、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不行吃完再绑呗。”
张松成不说话。手举着,饼干直接强硬的顶进刘楚楚唇缝。刘楚楚明白耍小聪明没戏,只得乖乖叼住饼干,咬下一半大口咀嚼。
张松成一片接一片地喂食,刘楚楚吃起来也不记得别扭了,还想,张松成这会儿倒细心,不时拍掉落在他衣裤的碎屑。
连吃了七八块以后喉咙噎住。他咽下饼干得寸进尺:“有水吗?”
张松成依旧爽快,去对面又掏出一瓶矿泉水,回来重新盘腿坐好。
刘楚楚费力地偏过脸,抻着脖子,咕嘟咕嘟小口喝水。水从嘴角漏出少许。张松成放下瓶子,拇指自然地蹭过他的嘴唇,再用手背大面积揩了一把。
刘楚楚吓一大跳,不小心抿进那只手上护手霜的味道。他猛地向后躲,后脑勺结结实实磕在桌沿——两次痛在同一处,他哎呦呦叫着,五官打架,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咽。
两个人此时距离非常近——刘楚楚再次抬头时,头发甚至蹭到了张松成的下巴。他吃饱喝足,却发现张松成并没有坐回去的打算。以他根据张松成提及李俊的瞬间便怀疑他是否喜欢自己的刁钻角度——他再次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改变。
刘楚楚思忖片刻,开始向绑匪博取同情:“你打算绑我到什么时候啊?我腰好疼.....浑身都疼,再这么下去我要瘫痪了。”
张松成充耳不闻。从始至终,都保持在自己的轨道上。他说:“回答我上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楚楚泄气,像一株打蔫的花,为自己上一秒出卖灵魂的撒娇表演而悔恨。他说:“我回答了啊,我没理由不活着。”
张松成说:“你有什么理由活着?”
......
刘楚楚妥协中难掩不耐,他连声道:“好吧好吧,你看啊——我家庭和睦、成绩优异、长得好看、和喜欢的人两情相悦.....”
他快速罗列,脸不红心不跳。张松成手一抬叫停,出声提醒:“李俊劈腿了。”
“......”刘楚楚梗住,不爽地斜眼瞪他:“靠,我他妈知道!”旋即高声辩驳:“但是.....但就算你们俩搞了,你不是说什么什么同时喜欢两个人没问题?这也不耽误我跟他两情相悦啊。”
张松成眨眼的速度缓慢,不说话,像是在思考。刘楚楚顿一顿,继续道:“再说了,我也不至于被绿一次就去死吧?你到底干嘛非得纠结活着的理由啊?这问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不想活?”
张松成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
刘楚楚怔愣片刻,眼仁一卡,接着不由自主地向上转动。转到一半觉出不妥,再将眼皮合住。
他没料到张松成会一脸认真的说出这么句话——认真中又透出些许的迷茫和落寞.....在刘楚楚看来十分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显而易见的——他也不得不对张松成产生了诸多好奇。常人总是好奇非常人。刘楚楚想起张松成的第一个问题,问:“为什么啊?你是不是过的不快乐?”
不等张松成回答,他又补充:“你做什么会快乐?你绑架我快乐吗?”
张松成双手交叉着垫在脚踝处,食指指腹对到一起,偶尔分开,点一点。说:“不准确。,绑架你,不会使我快乐,但是突破常规使我快乐。”
刘楚楚心想:果然是个中二病晚期。他犹豫地揶揄道:“叛逆啊?”
用词显然在张松成的意料之外。张松成笑了笑,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展露真实的笑容。
“或许吧。”张松成说:“我经常会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我质疑标准,所以想要打破标准。”
刘楚楚似懂非懂。他为张松成的笑容不自觉发了愣——张松成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他收回注意力,说:“那你背着我跟李俊偷情,难道是为了打破爱情的标准?你绑架我是在打破什么标准?”
“绑架本身是在打破法律的标准。”张松成说:“我使用药物、暴力,胁迫你做某些事情。假使事后你选择报警,我的行为就有可能构成犯罪。当然,只是有可能。毕竟我还未成年,目前为止,你的人身安全也并未受到真正的威胁,我也没有以勒索钱财为目的。相比之下,我不过是想做一场实验。”
张松成话锋一转,问:“比如,正常情况下,你会认真回答我这些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楚楚顺着他的思路想一想,肯定道:“不会。”随之推翻了自己最初的判断:“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真的想绑架我,也不会杀我。你只是想让我配合你认真回答问题?”
张松成不时点动的食指停住,而后十指完整交握在一起。他模凌两可地说:“游戏需要规则。”
刘楚楚再次在心里默默为其确诊。他将贴住上身的双腿放下去,跟张松成一样盘在一起:“那,,回答不好,的标准又是什么?还是说,这纯粹就是个虚构的制约?以确保我乖乖听话?”
张松成点点头,似乎是满意。他说:“没有标准。即使“规则”如此,但你回答的好与不好,只能通过我的主观判断。我的判断才是标准。”
刘楚楚良久地陷入沉默。张松成没有给他太多消化的时间,静谧过后,扭头捡起已经被刘楚楚遗忘的前半个问题。
张松成说:“你说,我和李俊偷情,其实你一直站错了角度。”
刘楚楚掀起眼皮:“什么?”
张松成说:“我和李俊的关系,早在你出现以前。从初中开始。但我们没有明确定义过什么,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包括他现在和你走到一起,也是顺其自然。”
刘楚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没听懂。几秒后,才理解其意,眼睛骤然撑大。
他不可思议地喊道:“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松成面无表情。半晌,刘楚楚合住嘴巴,却依然没能顺利消化掉这一事实。
他在一瞬间被冲击的忘记了自己是谁——我是谁我在哪,耳朵里只剩一句“我和李俊的关系早在你之前。”
回荡清晰、振聋发聩。在一阵极度难以置信的眩晕当中,他木讷地僵住了身体,大约一分钟后才回过神。
“你说.....”他艰难地启齿:“你说我才是第三者?李俊打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张松成开始咬字眼:“李俊怕你不能接受,不敢告诉你。”
刘楚楚崩溃的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或者干脆像琼瑶剧里那样双手抱住头胡乱摇、到处跑——但是他做不到。他被束缚着,被中二病过分严谨的逻辑织成的麻绳捆着,被混乱的关系绞缠着。意识和手腕都在其中无力拧动,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喃喃低语:“什么意思啊.....我操了。你什么都知道?从始至终?他和我在一起从来没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