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进了一个又一个,打两盘,看出端倪,就跑了。时间不知不觉到了1点。网吧里有很多趴在桌上小憩了。这些大虾之类,早已练就倒头便睡的本事。有些小餐馆的老板进来招揽夜宵生意,有人头都不回叫着“花饭,多给点辣椒。”有的客气一点,对着老板要“豆浆,另外烤两根牛排。”
“不是不能通宵的吗?前端时间不是在整风的吗?报纸上还登了的呢?” 松龄对着键盘用QQ问沈坚,两人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只顾在QQ里聊天。
“去去去,你那么多废话?读书读傻了。放心,这些网吧老板黑白两道通吃。没有警察,没有轧场子的,你放心玩吧。”沈坚显得不耐烦,对着松龄摇了摇头,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手上打字打得手指直飞。“是不是想看毛片,又不敢撒?”
“我怕网管会说我。”松龄说的倒是实话。
“个毛啊,白天装点样子,晚上了,鬼管你。~%¥¥※8()8……”
“旁边那么多人在上网,多不好意思啊。”
“妈的,你有完没完啊,谁笑呢?”
“说不定人家马上要看了呢。”沈坚补了一句,上句话没有说完,不小心按了回车键,把消息发了出去。
正说着,果然旁边的那对小两口打开了《青春》。他们看来也不过大二模样,女朋友装模作样的打开一个QQ对话框,遮去界面的一角。她坐在男朋友身上,一脸“平静”往嘴巴塞爆米花。两人的日子估计在一起有些时日,男孩子抱着女朋友时显得分外规矩。
两人平静地看了一会,松龄眼睛不停地往他们电脑上噌。一个露点ml的镜头出来时。松龄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身体迅速有了反应,此时估计那个男孩子某些地方也有些动作。坐在男朋友大腿上的女朋友转过身来,看他一眼,亲了他一下,就下来挤在一条凳上去了,想必是某些地方的变化让她坐着不舒服。
沈坚在那里玩着他的游戏,他已经到了一种境界——阅遍天下毛片,做到心中无码。一部韩国艳情片似乎不能刺激他。
“我出去一下。”松龄在QQ里给他留个言,弯着一个腰出去了。他飞快地找到厕所,突然想起“快乐需要靠自己的双手……”。这句话本身是班主任在班会上激励大家要勤勉的一句励志。此时此刻,他莫名地想到了这句话。
在到了几乎窒息的那种境界时,他发现沈坚在敲厕所门。沈坚本来是担心这小子一个人出去宵夜有点不安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松龄的人影。他要确认松龄是不是在厕所,这样他才放心。对兄弟,除了对学习不感兴趣之外,做啥事都还考虑得周全。
松龄憋着一口气回答说在蹲坑,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为此停止。
沈坚从那回答的语气就知道个大概,笑了笑。不想说破,就转身回到座位前。
松龄回到座位时,有几分不安,不知道沈坚刚才发现了他的什么事情没有。他看见那小两口已经不在了,没话找话地问,“怎么走了?”
“废话,情到深处,顺其自然去了。”
可能是没有上网的缘由,也可能是今日的两次事件让他体力不支,松龄慢悠悠地就趴在电脑前进入了梦想。
在梦里,他梦见医生告诉他,你是误诊,没有的事;还梦见爸爸安慰他,没有事的,你的病可以治好;他还梦见了和学生会的同事一起开会,下课了还和靖雯一起去打开水,一起去自习……
做不完的梦,了不了的心事……
天亮了,到了学校宿舍开门的时候了。他被沈坚摇醒,醉眼朦胧地往外走。
“沈坚,我今天得谢谢你,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四年大学不通宵,满身精力何处泻?’”松龄装得很高兴地搭着话。其实内心十分痛苦,分外渺茫。心想怎么和他这样的人混到一起了。
“哪里,我得谢谢你,不然我找不到我们寝室。今天算是跟你混了。”
寝室的兄弟忙碌着整理书包,赶着去上课。松龄拍拍我的肩膀,嘱咐我帮忙答到,说完倒头就睡了。沈坚看了看自己的床像个狗窝,实在睡不下去,找个床,和衣就睡。
一片脚步声,匆匆地去上课。
两个酣睡声,沉闷地入梦乡。
十八 那一把砍人的水果刀
018
上午的课也不过是一二节,下课后,几个愣头青各人跨着一部自行车,精神抖擞。鼎立呼啸着直奔学生会,戚华赶去上被妈妈安排的英语培训班,徐飞对计算机情有独钟,赶着去找梁毅上他们的java课程。梁毅是个成教生,高中期间玩得太狠了点,到了大学非常用功,他和徐飞是在计算机协会认识的,两人对计算机的领悟水平使两人的交情相当不错。
石头来到图书馆现刊阅览室,学习人家爬格子后的作品。爬格子是件辛苦的事情,不过一旦能发表,既有名声又有稿费,的确不错。
11点多的时候,松龄打电话给石头。
“点名了没有?”
“怎么了?醒了,点了名的,我替你喊到了,差点被老师发现了。”
“外面下着雨,今天睡一天算了。你在做什么啊?”
“看书,图书馆不能老打电话的,没事的话我就挂了。”石头惊异于松龄的变化,怎么一点小雨,也能使他成为不起床的理由。害得他今日给他捏着嗓子喊“到”,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石头,给你说个事。沈坚这几天也回来了,我刚好想搬出去住,晚上大家一起聚聚吧,就在寝室搞,一醉方休。”
石头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只是总觉得松龄搬出去住的理由太勉强,说什么想考研,现在才大二,还用不着这样吧。靖雯和他的关系似乎近于破裂,想必不是同居去。管他呢,晚上聚会是件好事。
傍晚6点左右,天气还没有黑尽。鼎立、戚华、沈坚、松龄、徐飞、梁毅、石头,七个人兴致盎然地去后门买了一只卤鸭、卤海带,还去超市买了一袋花生米,抬了一箱24瓶的啤酒。
戚华心总是很细,说先去稳住宿舍管理员,叫我们趁机把东西搬上去。他们趁戚华、鼎立和管理员叔叔抽烟拉家常的时候,急急地往上抬。管理员叔叔抽着鼎立的3毛一支的红金龙,通过两人的缝隙间看见了我们抬着啤酒往上溜。本打算出来阻止,想到嘴巴上叼的烟,犹豫了一下,像没有看见一般。揣摩着他们已经到了寝室,打声哈欠,表示催客。
寝室门一关,戚华把单放机接到电脑的喇叭上,最大音量的放着郭富城的老歌。
一曲又一曲,一瓶又一瓶。
《动起来》这首歌的确能令人兴奋。
“动起来,为新的力量喝采;动起来,每一秒都期待;动起来,为新的纪录喝采;动起来,就拥有精采未来……”几个不胜酒力的兄弟在歌曲的鼓动下纷纷像吃了摇头丸一般,扭腰的扭腰,晃头的晃头。松龄是学校的舞星,拿着酒瓶当麦克风,载歌载舞……
“我不行了,不能喝了。”最先告急的是徐飞,鼎立哪敢方休,嚷着“还有七瓶,一人一瓶”,谁也不想扫那个兴。
鼎立咀嚼了一块鸭肉,一口气闷了半瓶,喝得是豪爽!
松龄什么都不吃,提起酒来,咕咚咕咚,直接干完。谁都没有看出来,他喝的是闷酒。眼泪在他眼角打转,他掩盖着打个哈欠,哈哈大笑,“痛快,笑死我了,眼泪都出来了。”
既然松龄要搬走,大家算是饯行酒。他都喝了,死了也要喝。来,干!
戚华因为家在武汉,等下还要回去,不敢多喝。偷偷的把酒藏在酒箱里,换个空瓶拿出来晃悠,“快喝啊,我喝完了。”
徐飞,是个爽直的人,第二瓶闷下去的时候,本身就有点“天转地转,一个人看成两”的状态。考虑到大伙儿兴致高,打个饱嗝,去趟厕所,回来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