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小时,我们三人来到古城中央一处断壁残垣之下。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有些发愁:“鲁大哥,看来咱们今天是找不到了,我看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鲁平点了点头道:“好。”
刚刚说完这个字,鲁平忽然脸色一变,低声道:“不好,有人来了。”
鲁平拉着我和鲁敏的手,悄悄退到断壁后面,只见远处一块长长的巨石仿佛一根平放在地面上的长笛一样。神奇的是,这一根貌似长笛的巨石之上,竟然有五个一人高的洞孔。
此刻已经暮色四合,洞孔里面黑漆漆一片。
鲁平低声道:“咱们躲到那里面去。”
我点点头,随即跟着鲁平来到形如长笛的巨石一侧,钻进第三个洞孔之中。
进到里面,我才发觉,这洞孔之中很是宽阔,足足可以容纳五六个人。我们刚刚在洞里隐蔽好身形,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奔了过来。
脚步声奔到断壁之前,便停了下来。
听这脚步声似有五六个人。我正在心中好奇是谁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人沉声道:“那辆高尔夫还在外面,那个瘸子肯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粗鲁的声音正是金刚。
我的心一沉,看来陈彼得他们还是追了过来。
接着就听到陈彼得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尔夫里面几个人,你们看清了吗?”
罗汉低沉的声音响起:“最少三个人。我看到那小子上了车,车后座坐着那个瘸子,前面应该还有一个司机,副驾驶不太清楚有没有人。”
随后又传来王理事的声音:“陈总,那几个人既然来到这里,恐怕《推背图》第五条线索就在这里,咱们分开找找看。”
陈彼得沉声道:“天色眼看就黑了,这古城里面可不好找,这样吧,金刚,你去高尔夫那里守着,看到他们回去就招呼一声,我和罗汉还有王理事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金刚答应一声,转身走出数步,忽然大声喝道:“什么人?”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魔鬼城里面又有其他人来了?
我看了看鲁平,鲁平随即将嘴巴凑到鲁敏耳朵边,低声嘱咐了两句,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悄悄溜到那断壁之后,从断壁的一侧探出头去。
我看到鲁平出去,于是大着胆子也溜了过去。借着暗淡的月光,我看到断壁前面站着金刚、罗汉、王理事、陈彼得四个人。
这四个人对面则站着一个一身灰衣的光头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光之下,这一颗光头异常醒目。
这光头男子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不能在这里逗留,赶紧走。”
我一怔,心道:“这个光头口气不小,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难道是雅丹公园的管理员?可是这么晚了,这个人居然还在古城里面巡逻,真是敬业。”
陈彼得“嘿嘿”一笑:“好,我们这就走。”他随即招呼王理事、金刚、罗汉三人向外面走去。
那光头男子直到这四人走得看不见踪影,才从断壁一侧向南面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工夫,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鲁平低声道:“那个陈彼得信不得,估计一会儿还会回来。”
我点点头,低声道:“是啊,那个姓陈的很不要脸,他说的话都不能信——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鲁平点点头。
我们二人慢慢转身,再次回到孔洞之中。我正要招呼鲁敏,却看到鲁敏此刻正站在洞里面,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面前的石壁。
我一怔,走了过去,靠近石壁,这才看到鲁敏面前的石壁上竟然有一幅图。
这幅图刻在石壁之上,图案简洁,只是画了两个圆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圆环套圆环。
鲁敏却看了很久很久。
我正要叫她,心里蓦地一动,忽然就想了起来——
我低声道:“《推背图》开宗明义第一章,谶语就是‘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鲁敏回过头来:“不错,这两个圆环就是《推背图》第一章绘制的那一幅图。”
鲁平眉头皱起,低声道:“这圆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被人无意之中刻在这上面的?”
我仔细看了看,摇摇头:“鲁大哥,你看,这圆环刻字足足有寸许,这么深,可不是现在才刻上去的,估计最少有上百年了。”
鲁平眼睛一亮:“如果按照你的推测,上百年可不止,应该有几百年了。对了——”鲁平似乎想起一件事,对我和鲁敏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块石头好像一根长长的笛子?”
“是,就是像一根笛子——只不过不像普通的笛子,普通的笛子有六个孔,这个却只有五个。”我说。
鲁平沉声道:“这个像羌笛,羌笛最开始只有四个孔,后来发展成五孔的。”
我这才明白,心里梳理出一条线来——慧济寺、凉州词、魔鬼城、羌笛——《推背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兴奋道:“看来这个形如长笛的巨石,应该是岁月风化留存下来的,但是这里面的圆环标志却是有人故意刻在这上面的。”
鲁平沉声道:“应该就是这样。”说罢,他迈步走到石壁跟前,伸出手,在石壁图案处敲了敲。过了一会儿,鲁平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后面是空的。”他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在那石壁图案上用力一插。
石壁上石屑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工夫,石壁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孔。
鲁平左手伸了进去,片刻之后,从洞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匣。
这个锦匣和慧济寺方丈保存的那个锦匣一模一样,锦匣上面也有一个六柱鲁班锁。我心里一喜,看来我们真的找对地方了。
这个形如长笛的巨石真的藏着《推背图》的线索。
鲁平看了看,这才将锦匣递到我手中,笑道:“小兄弟,开这个你轻车熟路,还是你来开吧。”
我点点头:“好。”
我伸手接过锦匣,随后按照之前的方式转动六柱鲁班锁,如此几番之后,锦匣“啪”的一声开了。
鲁敏取出一支手电照向锦匣,只见锦匣里面赫然放着一张薄薄的水纹纸。
我们都是一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戴上手套,将那张水纹纸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慢慢展开,赫然发现,这水纹纸上画了两个圆环。圆环中用楷书写着一首谶言和一首颂。
谶曰:
一阴一阳,无终无始。终者曰终,始者自始。
颂曰:
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我道:“这个是《推背图》第六十象的谶和颂啊!这是什么意思?”
鲁平又将锦匣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再无所获。看来这锦匣里面只有这一张水纹纸了。
鲁平将水纹纸再次收起,装入锦匣中,随后递给鲁敏。鲁敏装入背包之中。
鲁敏沉声道:“咱们去这巨石其他几个洞孔看看,说不定有其他线索呢。”
鲁平点点头。我们三人分别在其他几个洞孔查看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随后鲁平决定扩大查找范围。
我们三人于是就在这月光之下,沿着羌笛巨岩走出里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光之下,我忽然看到东面有两块巨大的岩石紧密相连。远远看去,就好像两只鹅蛋。
我心中一动,停住脚步,对鲁平道:“鲁大哥,你看那两块巨石像不像咱们在水纹纸里面看到的那两个圆环?”
鲁平点点头,道:“像。”顿了一顿,他道:“这两块巨石挨得这么紧,说不定真的和双圆环图有什么关联呢。走,咱们看看去。”
我们三人快步走到那两块巨石跟前。抬眼望去,只见这两块巨石一黑一白,足足有十来米高。巨石一侧,竖立着一块展示牌,展示牌上写着“西西弗斯的石头”。
鲁平一怔,奇道:“‘西西弗斯’是什么意思?”
鲁敏告诉他,西西弗斯是希腊神话里面的一个悲剧人物。传说他是柯林斯的建立者和国王,他曾经一度绑架了死神,让世上没有了死亡。最后,西西弗斯引起众神的愤怒,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让他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那巨石太过沉重,每每快到达山顶,便又滚了下来。西西弗斯便接着再去推动石头。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着这件事情,永无止境。
鲁平喃喃道:“原来如此。可是这玉门关又怎么会出现希腊神话?”
鲁敏介绍道:“这雅丹地貌群落都是后人根据石头的形状命名的,比如有的酷似金字塔,便取名为金字塔,有的酷似舰队,便取名为舰队。这两块石头,估计也是取名的人看过希腊神话,这才起了这个名。”
我笑道:“我看这两块石头一块黑色,一块白色,应该叫阴阳石才对。”我说到这里,猛地想起什么,道:“你们说那金箔上写的,一阴一阳,是不是就是说的这两块石头?鲁姑娘,这石头下面没有什么古怪,你看看能不能爬上去,上面没准儿有新发现。”
鲁敏点点头,道:“好,我上去看看。”
随后鲁敏绕着这两块巨石转了两圈,在巨石北面站住,从背包里面取出一根长绳,绳索一端绑着一枚登山钩。鲁敏看着巨石上方,右手一甩登山钩,登山钩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巨石上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敏使劲拽了拽,看登山钩牢牢勾住巨石后,这才伸手抓住长绳,爬了上去。片刻之后,她翻身到达巨石顶部。
我忍不住对鲁平道:“鲁姑娘的身手真好,每一次看到我都佩服得不得了。”
鲁平“嘿嘿”一笑:“要不等回去以后,让她教你两手。”
我笑道:“我可不要鲁姑娘当我师父。”
正说着,鲁敏从巨石上方探出头来,月光下,她满脸兴奋:“这上面有个地方真的很奇怪,我拉你们上来。”随后她将那根长绳顺了下来,拉着我和鲁平上了巨石顶部。
巨石之上,甚是宽阔。
鲁敏收好长绳,然后带我和鲁平走到巨石中间的部位,低声道:“你们看——”
只见这巨石上方呈椭圆形,两个椭圆中间相连。两块巨石一黑一白,中间交界的地方凹陷了下去,像是一只狭长的眼睛。中间凹陷的位置,被黄沙覆盖,变成了黄色。这一幅图像,和水纹纸上的图案一样。
我心里一动——这只“眼睛”下面,难道就藏着我们苦苦寻找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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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平看着那天然形成的“眼睛”,沉声道:“咱们挖开这黄沙看看。”
鲁平从背包里面取出一把工兵铲,我笑道:“鲁大哥,还是我来吧,我年轻力壮,这些粗活交给我。”
在鲁敏面前,我怎么好意思让鲁平动手。
鲁平微微一笑,将工兵铲交到我手里:“以后不能叫我鲁大哥了,叫我叔叔。”
我“嘿嘿”一笑,知道鲁平的意思。
我转头看了看鲁敏,只见鲁敏脸上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似乎没有听出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转身拿着工兵铲,在月光下奋力挖了起来。我挖了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挖到坑底。
这坑底有一块圆圆的石头。我看了看,感觉这圆石就像眼球一样。
鲁平让我将这坑底黄沙全都清理干净,这样好看看坑底其他地方有没有线索。
我按照鲁平的吩咐,又挖了半个小时,这才将这坑底黄沙全都清理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光下,我看得明明白白,这坑底只有这么一块宛如眼球的圆石。
鲁平缓缓道:“这个石头应该是人为所致。”
我嘀咕道:“难道是个机关?”
鲁平目光闪动:“咱们试一试就知道了。”
鲁平随即伸手抓住那圆石,按照梅岭机关的开启顺序依次转动。谁知道那圆石一动不动。
鲁平苦笑道:“看来这个方法并不奏效。”
我摸了摸鼻子,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鲁敏走到圆石前,沉声道:“我试一下。”她双手抱住圆石,使劲往后一拉,那圆石居然被她拉得向后动了一下。
我和鲁平都是大喜。
鲁平道:“看来这圆石需要蛮力。王看山,咱们三人一起上。”我答应一声,走到圆石的另外一侧,鲁平站在我旁边,我们三人同时发力,那圆石被我们推开了!
圆石推开之后,坑底立刻显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三人喜出望外。鲁平将那工兵铲抵在圆石下面,随后对我们道:“咱们下去看看。小敏,你在这里给我们守着,那陈彼得等人来了,立刻通知我们。”
鲁敏点头道:“好。”
鲁平想了想,取出鲁班矢递到鲁敏手中,低声道:“你拿着这个鲁班矢,万一陈彼得他们来了,你就赶紧跑,找这附近镇上的陶木匠,陶木匠家里开着一个厂子,有几十个工人,你给他看这鲁班矢,看在鲁班爷的面子上,他一定会出手相助。”
鲁敏再次点头:“我知道了。”
鲁平取出手电,向洞里面照了一下,只见这里其实是一口竖井,竖井足足有十七八米深。竖井靠着南面的一侧,有一排斜斜向下的石阶。一股股阴寒的气息从洞里涌了上来。
鲁敏将长绳绑在石头的一端,另一头垂到洞中。
过了五六分钟之后,待洞里面的寒气散发得差不多了,鲁平才抓住长绳,慢慢溜了下去。我等鲁平双脚站稳,也抓着长绳溜到洞底。双脚踏到地面的瞬间,我只觉得寒凉刺骨。
这洞里竟像是冰窖一样。
我知道沙漠里面昼夜温差很大,但是想不到这地洞之中竟如此寒冷。
我搓了搓手,感觉双手暖和了一些,这才跟在鲁平身后,沿着那倾斜向下的石阶慢慢走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阶差不多有一百多级,石阶的尽头是一间耳室,耳室里面摆着两张冰凉的石床。穿过耳室,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每隔十来米便是一间石室。我数了一下,这两侧的石室竟然有二十四间之多。
每一间石室里面都摆放着两张冰冷的石床,其中第五间靠着东面的石床上还摆放着一根长长的锡杖。
鲁平将那锡杖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指着锡杖上的两个字对我道:“我知道那石头的来历了。”
我看到锡杖上雕刻着“天眼”二字,心中一动,缓缓道:“难道这里是天眼寺的旧地?”
鲁平点了点头:“我听我师父说起过,但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的有天眼寺这个地方。天眼寺比较隐秘,江湖上也是少有人知,你是听谁说的?”
我告诉鲁平,我是听我父亲说起的。
在一个酷热的夏天,在我老家院子的大槐树下面,我父亲偶然跟我提起天眼寺的事情。
这天眼寺据说和河南嵩山的少林寺一样古老,那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技,而这天眼寺据说有八十一门神通。
那少林寺在河南嵩山,这天眼寺却是在甘肃敦煌,两座寺庙都是在北魏年间兴建,天眼寺的名声一度居于少林寺之上,只不过在太武皇帝灭佛之后,这天眼寺被太武皇帝的手下神麚武士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自那以后,天眼寺趋于衰落,那些未曾在太武皇帝灭佛运动中罹祸的天眼寺僧人,随即于沙漠中一座荒废古城里面,另外造了一座天眼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少有人愿意到那黄沙漫天的古城中晨钟暮鼓,每日念经礼佛,因为那大沙漠说不好就将进入其中的来人吞噬。
天眼寺的僧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已经很少有人听过这个寺庙了。我父亲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从甘肃的腾格里沙漠路过,被风沙所阻,在一座沙城之中躲避风沙,无意中结识了几个僧人。一番攀谈之后,知道那几个僧人就是天眼寺的僧人,那些僧人询问我爷爷姓名的时候,我爷爷编了一个名字瞒过他们。
据说天眼寺当年被毁于一旦,还是源于一个名叫崔浩的人。
这个崔浩原先就是一个五斗米的门徒,后来他将自己所学的五斗米改良了一下,变成一个天师道。崔浩蛊惑太武帝加入了天师道,其后更是在太武帝的宠信之下,做到了宰相。太武帝自封为太平真君,建立天师道场,更是将年号改为太平真君,成了一个道教徒。太武帝在崔浩的蛊惑下,大肆兴起灭佛运动。
年深日久,这天眼寺早已湮灭在岁月里,谁也没想到我和鲁平居然在这大沙漠里面来到了天眼寺的遗址。
我们沿着走廊走到尽头,走廊尽头是一扇石门。我们来到石门跟前,刚要推开石门,鲁平一把拉住了我。
我这才发现,石门上居然有一只手印。我心里一惊,看样子,这天眼寺里面早就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来人是否还在这里面?
不过看那圆石被黄沙覆盖已经很长时间了,这里又无粮无水,待不了多少时日,应该早就没人了。
只是看到石门上的那一只掌印,我的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丝不安。
因为那一只掌印,居然有六根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皱着眉,缓缓道:“这个六指人是什么人?”
我看着鲁平,迟疑了一下,问道:“鲁大叔,你跟我父亲熟吗?”
鲁平一怔,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就是随便问问。”
鲁平想了想道:“我和你父亲认识很长时间了,每隔一两年你父亲就会去南昌找我,我们俩就去滕王阁附近一家叫‘滕王斋’的酒楼喝酒。喝完酒,你父亲就离开了。只是有一次他喝多了,才跟我说起你,说这些年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我问道:“那你看我父亲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鲁平眉头一皱:“奇怪的地方?你父亲正常得很啊——”顿了一顿,鲁平迟疑道,“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你父亲无论春夏秋冬,左手都戴着一只手套。”
我涩声问道:“你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吗?”
鲁平道:“我好奇心不是很大,我交朋友都是交心。不过,我也问过你父亲,你父亲说他的左手得了一种病,只要暴露在太阳之下,那只手就会痉挛,所以他左手经常戴着手套,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不论什么场合都不摘。”
我心里复杂难言。我该不该告诉鲁平我父亲其实就是六指人?他的左手就是六指,这石门上的掌印,正是左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掌印极有可能是我父亲留下的,我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鲁平说这个事。
我沉默了很久,这才鼓起勇气告诉鲁平:“鲁大叔,我父亲左手就有六根手指,这石门上的掌印,有可能就是我父亲留下来的。”
鲁平一怔,喃喃道:“原来如此。”但他随即宽慰我道,“这世上六根手指的人还是有很多的,说不定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鲁平伸手推开石门。
石门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我和鲁平迈步走了进去。抬眼望去,只见这石门背后赫然是一间大殿,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尊菩萨。
菩萨两侧的石壁上刻着一副对联: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鲁平念了一遍,这才道:“这是地藏王菩萨。”
我点点头:“这天眼寺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看来是取这个‘地藏’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沉声道:“是啊,这天眼寺饱经忧患,居然还能在这大沙漠里面存活下来,这忍耐便远非常人所及。而且又在这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大沙漠里面藏身,可谓是用心良苦,就是不知道他们天眼寺还有没有后人留存下来。”
我摇摇头:“恐怕很难,这天眼寺应该只是一个遗迹。”
我们沿着大殿走了一圈,除了发现地上有杂乱的足印之外,并未发现有其他异常。
大殿的东面有一个角门。推开角门,后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尽头又是一间石室。
只是这石室里面放置了一排排书架。
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籍。
那些书籍用手一摸,立时变成齑粉。
我们慢慢退出,来到地藏王大殿中寻找线索。
我琢磨了一下,告诉鲁平:“咱们看看这地上的足印,估计能够找出一些线索。”
地上足印杂乱,但细看下来,好像除了我们,只有两三个人的足印。这些足印在大殿里面绕了几圈之后,有的回到了来时的走廊中,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足印在地藏菩萨的背后转了三四次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中一动:“难道这地藏王菩萨身上有什么古怪?”
我来到地藏王身后,仔细查看,发现地藏王菩萨身上居然也有那六指人的掌印。而且地藏王菩萨的基座之上似乎也有转动之后又复原回来的印迹。我忍不住告诉鲁平:“鲁大叔,这地藏王菩萨似乎可以转动,说不定就跟那圆石一样,下面另有乾坤。”
鲁平眼睛一亮,走了过来,跟我一起抓住地藏王菩萨的一侧,先是从左往右发力,试图转动地藏王菩萨,但地藏王菩萨一动不动。
我们换个思路,这一次从右往左发力,那地藏王菩萨果然转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地藏王菩萨向一侧移开半米左右,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一架绳梯绑在洞口下方的铁钉上。
这绳梯看上去年深日久,不知道是什么人遗留在此的。
我和鲁平对望一眼,一颗心怦怦跳动。
此时此刻,我们二人急切地想要知道下面的情况。
鲁平先抓着绳梯试了一下,发现这绳梯虽然年代久远,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居然很是坚韧,并未损坏。
我和鲁平这才大着胆子下到洞底。抬眼望去,这下面赫然是一个开阔的洞窟,洞窟左侧石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字。
这些字像是刀刻在上面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壁刻字下面,一个穿着大明朝武官衣服的中年男子背靠石壁,坐在地上。大沙漠里面水分流失严重,这武官年深日久,也就成了一具干尸。洞窟南面则是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上用利刃刻着一首诗。
诗曰:
金木水火土已终,奇珍异宝此门中。后世子孙太平日,鲁班尺废鬼推星。
我心里嘀咕:“这一句诗里面怎么还有鲁班尺和鬼推星?那不是我王家的两个传家宝物吗?这首诗前两句似乎是说门后面便是那宝藏所在,后面两句连在一起,就不太明白了。”
我看了一会儿,随即走到那石壁跟前,抬眼望去。
看完之后,我心中巨震,竟似感觉一个湮灭在历史之中的谜团,徐徐在我眼前展开。
原来这个武官乃是当年建文帝的亲信,名叫尚世宝。
这尚世宝为人精明能干,深得建文帝宠信,年纪轻轻就做到一品带刀护卫。
建文帝即位之后,便着手开始削藩。一年之内,便将周王、代王、湘王、齐王、岷王尽数拿下。
其后,燕王朱棣在道衍和尚的推动下,发起了靖难之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战事进行,建文帝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就秘密派遣士兵将后宫大内里面的黄金铸成金砖,带到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
当年负责安置这批金砖的就是尚世宝。
尚世宝随即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这玉门关外,千辛万苦找到了当地的一个僧人,这个僧人就是当年天眼寺的后人。
尚世宝从这名僧人的口中得到了天眼寺的地址。
随后尚世宝带着一众下属,找到了这传说中的天眼寺,于是就将这金砖悉数埋藏到了这天眼寺里面,以备日后建文帝复国所用。
埋葬之时,尚世宝竟然发现这天眼寺下面另有一座宝库,里面藏满了奇珍异宝,而这些奇珍异宝居然是当年太祖爷留下来的。
当年太祖爷派人设计了机关,然后派遣工匠将这宝藏用巨型石门封住。
这石门乃是一块断魂石,只有朱家子孙才能通过器具开启,其他人,万万无法打开。
尚世宝随即将那些金砖封存起来。
将这金砖尽数埋藏好了以后,这一队人马则被尚世宝在一个晚上尽数毒死。那名僧人也被尚世宝下了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世宝随后赶回了京城,却发现建文帝已经逃走,下落不明。而他自己则也被划入了朱棣追杀的名单里面。
朱棣登基之后,始终放心不下建文帝,于是就命令郑和带队寻找。郑和七次下南洋,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寻找建文帝。
朱棣第二个寻访目标就是尚世宝和他所藏匿的黄金。
尚世宝见朱棣追杀自己,无奈之下,逃到了玉门关,随后暗中潜入天眼寺,就此绝食而死。
尚世宝也算是为主尽忠。
我看完之后,唏嘘不已。
鲁平皱眉道:“看来石门上的那个掌印应该是尚世宝的。”
我走到尚世宝跟前看了看,发现尚世宝的左手果然是六根指骨。
我心里这才一阵放松,只是心里又浮起一个疑惑:“这石门后面如果是太祖爷的宝藏,那么尚世宝藏起来的那些金砖又去哪里了?”
我看向四周,这洞窟里面空空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起头,看到上面绳梯,绳梯尽头,隐约可见洞孔里那一尊地藏王菩萨的巨大身影。
我心中一动——地藏……地藏——这洞窟里面既然是藏匿金砖的地方,那些金砖也绝对不会不翼而飞——莫非是藏在这地面之下?
我蹲下身去,然后招呼鲁平用手电给我照着,随后我伸手在地面上划拉了两下,地面尘土之中,竟然透露出一丝暗金色的光泽来。
我又惊又喜,对鲁平道:“鲁大哥,你看——”
鲁平咽了口唾沫,道:“想不到那尚世宝将金砖全都铺在这地面上了。”
鲁平随即取出一把匕首,将一块金砖撬了起来。
这块金砖下面还是金砖,也不知道这下面铺了几层金砖。
我站起身来,四处望去,心中暗道:“这洞窟的地面如果全都铺的金砖,那么这洞窟里面金砖数量之多,可真的是超乎想象了。”
鲁平将金砖放下,随后站起身来,看着那石门,缓缓道:“石门里面,那些奇珍异宝,恐怕更加难以想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十六章地藏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那扇厚厚的石门,心中暗道:“朱元璋在那石门后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鲁平目光闪动,道:“要想打开这石门,恐怕要先弄明白这首诗里面的意思。这首诗前面三句都很好理解,就是第四句‘鲁班尺废鬼推星’让人不太明白,我知道那鲁班尺就是我们缺一门祖师爷流传下来的一个测量工具,可是那鬼推星又是什么?”
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一具罗盘,告诉鲁平:“这个就是鬼推星。”
鲁平一呆,看了看那罗盘,又看了看我,奇道:“你这个是鬼推星?”
我点点头:“我父亲在我十五岁那年给我的,他告诉我,这个是我们北斗七星王家开阳一脉祖传的宝贝。”
我将那罗盘打了开来,指着上面铁铸的小鬼对鲁平道:“我们王家给人看阳宅的时候,就用这鬼推星。我父亲说,看阴就是看阳,看阳也是看阴。这鬼推星能在为别人看阳宅的时候,测出阳宅下面暗藏的吉凶。”
鲁平眉头皱起:“你们王家难道跟这个太祖爷也有关系?”
我苦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鲁平沉声道:“你有这鬼推星,是不是还有那鲁班尺?”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感觉自己说出来,会不会让鲁平感觉到太多巧合?
鲁平脸上神色慢慢凝重起来:“这鲁班尺你又怎么得来的?这个明明是我们缺一门的镇门之宝——缺一门有三件宝贝,一个是鲁班矢,一个是《鲁班书》,还有一个就是这鲁班尺了。这个怎么在你手里?”
我苦笑道:“鲁大哥,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也是我父亲给我的,我父亲当时都没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只说这个东西要我好好保存。我是后来查了一些资料才知道这个就是鲁班尺的。”
鲁平点点头:“看来你父亲隐瞒了好多东西。”
我老老实实回答:“是,所以我现在也在找我父亲,期盼他能给我所有答案。”
鲁平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知道所有答案?恐怕不可能,有的时候,就连当事人也不见得知道所有。”
鲁平走到石门跟前,细细观察,接着取出一把匕首,在石门上轻轻划了几下。
石屑簌簌落下,片刻之后,石门上在“金木水火土已终”的“终”字上居然出现小小的圆孔,而在那“奇珍异宝此门中”的“中”字上,那一竖居然出现了一条自上而下、约莫有三厘米的凹槽。
鲁平伸出匕首插了进去,匕首的刀身居然全部插进去了。
鲁平转过身,看着我,说:“你看这石门,这一圆一方两个孔洞,象征天圆地方,应该是插入某个东西,这石门机关才能开启。”说罢,鲁平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那具鬼推星上。
我迟疑道:“鲁大叔,你的意思是说,插入这鬼推星和那鲁班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点点头道:“不错,鲁班尺插入方孔,鬼推星的鬼头插入圆孔,然后转动机关,这石门应该就可以开了。”
我随即从背包里面取出鲁班尺递给鲁平,我则拿着鬼推星。我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将那鬼推星的鬼头掉转过来,插入石门圆孔之中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千万别动——”
我和鲁平都是一怔,急忙转身。抬眼望去,只见从洞窟一侧的绳梯上,陈彼得慢慢走了下来。在他身后的是王理事、司马奕和司马姗姗,最后面的是罗汉和鲁敏。
鲁敏脸色凝重,沉着脸,看到鲁平的那一瞬间,鲁敏咬紧嘴唇,眼睛里面都是愤怒之色。
鲁平脸上满是关切道:“小敏,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鲁敏没有回答,而是冷哼了一声。
鲁平一呆,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到这一幕也是大为奇怪。
陈彼得、罗汉、王理事、司马奕四个人慢慢走到我们身前。司马姗姗则走到鲁敏身旁,拍了拍鲁敏的肩膀,低声安慰了两句。
我越看越是奇怪,不明白鲁敏为什么会跟司马姗姗走到一起。
陈彼得笑道:“小兄弟,你还记得我们北斗七星一脉,门中弟子进门之后,开宗明义背诵的那几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嘿嘿”一笑道:“北斗七星,同气连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情同手足,患难与共——陈先生什么时候拿我当自己人了?那一日在梅岭秘洞里面,我跟这位鲁大哥还有司马姑娘差一点就死在里面,陈先生难道忘了?”
陈彼得并未生气,慢慢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讲完这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我心里暗骂:“好端端的讲什么故事?”
陈彼得自顾自讲了起来。
鲁班的后世子孙创立缺一门,用来纪念鲁班,但缺一门中又有许多说不清的秘密。《鲁班书》更是为后人大为忌讳,据说里面记载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邪门道术。
修炼《鲁班书》的人,据说也是鳏、寡、孤、独、残,缺一不可,是以这个神秘的门派才叫作缺一门。
缺一门传人也喜欢搜集各种各样的典籍,用以增加自己的功法。
大唐年间,缺一门传人偶然听说这世上有这么一本书,叫作《推背图》,这《推背图》可以推算出未来,一时间大为震惊。于是当时的缺一门掌门就前往京城寻找这本《推背图》。
这本书本来藏于皇宫之中,安史之乱以后,这本书的真本便杳然无踪了。
鲁班的后人为了得到这《推背图》,四处寻访,却始终一无所获。转眼间到了元朝末年,缺一门这一代的掌门叫鲁启明。
这鲁启明承继缺一门历代掌门的遗愿,也是四处寻访,无意之中,在一处小镇结识了朱重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朱重八用一个馒头换来了三枚鲁班矢。
当时鲁启明并不知道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和尚日后居然纵横天下当上了将军。
当朱重八命人手持鲁班矢找到缺一门的时候,鲁启明知道自己一定要帮他。帮助朱重八就是帮助天下无数穷苦的百姓,帮助无数想要恢复大汉天下的黎民。
鲁启明出手,两次都挽狂澜于既倒。
他知道,那个昔日的小和尚——今日的大将军,未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一统中原的皇帝。
后来,不负所望,朱重八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当了皇帝。鲁启明派人送去了一把鲁班尺,两盏九龙杯。鲁启明的意思是让朱重八尺量人心,公道天下。
其后,朱重八果然不负所望,将大明朝治理得井井有条。只是立谁为太子的事情,却费了朱重八一番思量。
思来想去,朱重八还是立了朱标为太子。
朱重八临终之际,找来缺一门的掌门。鲁启明已经亡故,这一代的掌门叫鲁修成。朱重八告诉鲁修成自己死后,照顾朱允炆。
鲁修成当时虽百般不解,但还是答应下来。其后靖难一役,建文帝不知下落,鲁修成寻访建文帝时,得知大宝藏的秘密,知道开启《推背图》宝藏的线索就在那九龙杯。
鲁修成将这个秘密传了下来。数百年后,缺一门已然式微,但缺一门的后人始终掌握着这个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八国联军侵略中国的时候,曾经在圆明园里面得到过半本《推背图》,据说得到这半本《推背图》之后,英国海军司令西摩尔如获至宝,找到国内的一名道人解说之后,更是对这《推背图》里面阐述的道理奉为圭臬,于是就想方设法要找到这个《推背图》的真本。
其后,因为西摩尔忙于搜寻《推背图》的真本,疏于军务,后来这才被德国人阿尔弗雷德·冯·瓦德西取代。
西摩尔回国以后,将这《推背图》刻本藏在家中,反复研究,后来得出一个结论,这《推背图》可以称为中国第一奇书,而且可以和诺查丹玛斯的《诸世纪》相提并论。
西摩尔退休以后,将这本《推背图》刻本交给了一九〇九年刚刚成立的英国军情六处,其后英国军情六处就派人将触角伸到了中国。
几十年后,日本成立了内阁情报调查室,这个调查室偶然得到这个信息,知道英国军情六处正在找寻《推背图》真本。日本情报调查室对这个信息大感兴趣,于是派人潜入中国。
派去的这名日本人叫佐藤一郎。
佐藤一郎潜入中国以后,化名左一帆,四处查探。最后得知《推背图》真本的线索在缺一门后人鲁贵的手中,于是来到山东,折节下交,和鲁贵成为莫逆兄弟。然而鲁贵却始终不肯吐露这《推背图》真本里面藏着的秘密。
左一帆无奈之下,只有另谋他路,于是娶了一位当地的女子为妻,这个女子生了一个孩子,二十年后长大成人,这个孩子和鲁贵的儿子结为夫妇。
鲁贵二十年后病入膏肓,临终之前,这才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诉自己的儿子鲁南星。
鲁南星随即又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左胜兰。
左一帆大喜若狂,随即让女儿左胜兰告诉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胜兰却坚持不肯告诉。左胜兰生于中国,对于父亲的行为始终不肯认同,也就不肯吐露这其中的秘密。
左一帆大怒之下将女儿杀死,随后潜逃回日本。其后,数年之内,左一帆慢慢积功,升到了日本情报调查室的室长。之后的几十年中,他不断派出谍报人员前往中国境内,搜寻《推背图》的真本所在。
日本情报调查室下了很大的功夫,从缺一门一个名叫石天行的弟子口中得知了梅岭秘洞的事情,并且得知北斗七星的传人正在集合门下弟子前往梅岭秘洞。于是左一帆亲自来到中国,联系到了欧阳明,一番鼓动之下,欧阳明带着左一帆还有一名摸金校尉提前去了梅岭。
在摸金校尉的帮助之下,三人找到秘洞的虚位,从虚位暗道进入秘洞。待得看到那九龙杯之后,摸金校尉居然要占为己有,随即被左一帆杀死。
那摸金校尉想不到的是,自己是被左一帆招募而来,最后却被左一帆暗算,惨死于梅岭秘洞之中。
欧阳明见左一帆如此狠辣,于是就虚与委蛇,将那九龙杯交到左一帆手中,二人相携着离开,谁知道到了外面,乘坐火车的时候,欧阳明忽然大声叫喊,左一帆见势不妙,于是就将那装有九龙杯的背包放下,快速溜走。到了外面,左一帆随即报警,这才有了欧阳明被抓,含冤入狱这一系列经过。
左一帆暗中收买监狱里面的囚犯,将欧阳明杀死,伪造成自杀的样子。另一边,左一帆又雇人前往省博物馆盗取那一只他得而复失的九龙杯,谁知道那被他收买的盗贼,将那九龙杯盗走以后,随即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左一帆郁愤交加,大病一场,无奈之下,只有先回日本。回到日本之后,左一帆将这一切全都写在一本手札之中。
只是左一帆没有想到,那梅岭秘洞石棺下面的密室之中,还有朱元璋的刻字,那刻字之中隐藏着大宝藏的线索。左一帆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一晃很多年过去,日本情报调查室再次派人来到中国,这一次派来的头目叫作山口正南。山口正南找到鲁南星,暗中下手,将鲁南星杀死。
鲁南星的儿子鲁平和儿媳带着一岁多的孩子正在海南度假,也被山口正南的手下杀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被毁尸灭迹,唯一留存下来的就是鲁南星的孙女鲁敏。
其时,鲁敏只是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
山口正南将鲁敏抱回日本,随后让自己的妻子宫本慧抚养长大。然后又让山口组的一些武士传授鲁敏功夫,教她失传已久的忍术。
山口正南刻意做了一个局,自己改名鲁平,而妻子宫本慧则改名葛晓明,也就是当初鲁平的妻子。
山口正南一直伪装成鲁平,让鲁敏叫自己为父亲,并且告诉鲁敏,鲁敏一家被歹人所害,爷爷惨死歹人手中,一家三口这才远渡重洋来到这里避祸。
说到这里,陈彼得“嘿嘿”一笑,对鲁平道:“我说得对不对,山口正南先生?”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这陈彼得如果所言属实的话,那么我身边站着的这个其实是日本人。
鲁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你编得太离谱了,陈先生。”
陈彼得笑道:“我说得不对吗?山口正南,你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缺一门,你本来想着缺一门鲁南星一家全都被你杀死,然后你就可以冒充鲁平,四处寻找缺一门弟子,然后让他们为你所用。但是后来看到蹒跚学步的鲁敏,你忽然想到,有这样一个孩子在身边,更有说服力,毕竟这孩子身上留着鲁家的血。就这样,你才手下留情,将这孩子留了下来,我说得对不对?山口先生?”
这已经是陈彼得第二次追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目光转动,并不回答。
陈彼得继续道:“你没有想到的是,你再次回到中国以后,却发现鲁南星并没有死,只是被你所伤,十来年里,卧床不起,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似乎记忆也差了很多,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于是时隔多年以后,你就大胆赌了一把,你让鲁敏回家,跟鲁南星住在一起,你却借着给妻子看病的借口,依旧四处寻找《推背图》,依旧用鲁平的身份在缺一门里面四处招摇撞骗,你知道了很多秘密,比如九龙杯的秘密。你之所以敢这么赌,就是因为当日杀害鲁南星的时候,是在夜里,你们也没有和鲁南星说过话,你就赌鲁南星根本就不认得你们。我说得对不对?山口?”
这是陈彼得第三次追问。
鲁平眼睛眯起。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冷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的心一寒,颤声道:“你真的不是鲁平?”
鲁平身形一晃,只一眨眼就站到了我的身后,跟着左手闪电般勒住我的脖子,右手的鲁班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回去,换成了那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匕首的刃锋就抵在我的咽喉上。跟着鲁平对我笑道:“不错,老子就是日本山口组的山口正南——别动,动一下,这匕首就进去了,你可就再也看不到那大宝藏了。”
我又惊又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么长时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我心里面越想越气。
眼前的陈彼得还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我身边的这个绝对是个大恶人。
我看向鲁敏,发现鲁敏已经嘴唇紧闭,双眼含泪。似乎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有个这样的父亲。
山口正南冷冷道:“陈彼得,我就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彼得笑道:“你自己以为天衣无缝,你哪里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处处都是破绽。”
山口正南冷笑道:“不可能,老子在中国十多年了,处处小心翼翼,我也从未让那鲁南星看过我的脸,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
陈彼得沉声道:“不错,你是十分小心,你不光改成了鲁平的名字,而且你连鲁平的爱好全都摸得详详细细,但是有一点你忽略了——”
山口正南道:“哪一点?”山口正南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陈彼得缓缓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你杀死鲁平的时候,鲁平已经三十来岁了。”
山口正南哼了一声:“那有什么关系?”
陈彼得道:“大有关系,你虽然冒充了鲁平的身份,但是鲁平生前的关系你却不可能全部掌握,而这里面最关键的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跟你相处了十几年,每隔两年跟你见一次面,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山口正南迟疑道:“你说的是王江河?这个小子的爹?”
陈彼得点点头:“不错,就是王看山的父亲,他父亲可不止一次和你见面,你们俩也算是莫逆了,对不对?”
我心中一动:“我父亲难道是故意和山口正南交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彼得道:“只不过你不知道的是,王江河以前也是鲁平的朋友,他是在无意之中,再次遇到你,和你攀谈起来,而你始终不知道这一点,你以为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便一见如故。嘿嘿,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们北斗七星一脉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和陌生人交朋友?”
山口正南恨恨道:“王江河这个大骗子。”
罗汉喝道:“你才是大骗子。”
陈彼得笑道:“不错,这个山口先生才是真正的骗子,只不过这个骗子并不自知,他还以为他魅力无穷。
“我们北斗七星的人,其实一直都有联系,只不过在暗中。王江河并没有告诉王看山,第一是生怕他儿子知道担心;第二是兹事体大,倘若王看山被卷入其中,那恐怕就会波折迭起,不可收拾。基于这两点,王江河一直没有告诉王看山这里面的诸多事情。
“待到王江河遇到山口先生之后,便觉得山口先生和鲁平截然不同,毕竟不同文化背景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一样?但是这个人又和他认识的那个人名字一样,王江河便暗中查访,这才得知鲁平和妻子葛晓明不知何故,在海南忽然就去了日本,十多年后才回来。王江河知道鲁平在日本并没有亲戚,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情。王江河这才和我致电,我告诉他,先放一下看看,毕竟这么多年了,如果鲁平出事,恐怕早已经出事了,现在咱们看看这个冒牌的鲁平到底要干什么。于是王江河就暗中观察这位山口先生的行踪,数年之间,发现这山口先生居然在四处查找《推背图》。王江河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我于是就派人去了日本,前前后后寻找了两年,这才得知原来这位冒牌鲁平居然是日本山口组的山口正南先生,只不过山口先生负责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刺探情报,盗取他国的国宝。”
山口正南冷哼一声:“陈彼得,想不到你居然下这么大的血本。”
陈彼得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的东西,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外国人偷走?我知道这个信息之后,便立即召集北斗七星的人,布下了一个局,要引蛇出洞。只不过这条蛇比较狡猾,不太好引,所以这里面需要一个和山口先生不熟悉的人,但又不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要不然山口先生不会轻易相信,于是我们便委托司马会长和司马姑娘把王看山带入这个局里面。”
我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司马姗姗身上的人面疮也是司马奕故意做出来的。而我一直是局外人,却因为这个山口正南,才把我变成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诱饵。
因为我不认识山口正南,所以说话的时候,不会露出马脚,而我又是王江河的儿子,所以天然会让山口正南对我有一分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陈彼得真的是一只老狐狸。
我看着陈彼得,哈哈一笑道:“幸不辱命。”
山口正南匕首在我咽喉上往前一探,怒道:“想不到你小子居然和他们串通好了,来骗老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脖子往一旁一缩,道:“我信,你什么做不出来啊!”
山口正南气道:“你——”
陈彼得笑道:“山口先生,王看山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我从国外回来,带着九龙杯,而且大肆宣传,其实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没想到你这么轻轻松松就上钩了。山口先生,做人还是不能太有心机了,毕竟和我们中国人比脑袋瓜子,你是和王麻子比脸上的点,差多了。”
山口正南默然不语。
陈彼得道:“山口先生,我看你还是放下匕首,老老实实跟我们去公安局吧。”
山口正南怒道:“陈彼得你就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跟你去的。”说罢,山口正南对我喝道,“往绳梯那里走!别捣鬼!”匕首在我脖颈上点了一下。
我只有听从山口正南的吩咐,一步步向绳梯那里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彼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让开一条路。
我心里着急,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困境。
山口正南这一次再也不装瘸了,一路押着我来到绳梯下面,这绳梯只能一个人上下,山口正南随即让我转过身,喝道:“站在这里,别耍花样,要不然我出去以后,就杀了王看山——”
陈彼得沉声道:“山口正南,你逃出去也没有用的,外面公安局的同志早就等着你了。”
我听到身后没有声音,这才转过身,抬头望去,只见绳梯尽头,已然没有了山口正南的踪影。
我转过身,看着陈彼得等人——这几个人到底是好是坏?
也许只有见到我父亲,才能知道这里面的真相了。
陈彼得看着面前的石门,看着石门上的那首诗,口中喃喃道:“后世子孙太平时,鲁班尺废鬼推星。这鬼推星难道真的是你手中的那一具罗盘?”
看来这几个人已经听到我和山口正南的对话了。
我点了点头:“是。不过现在也没有用了,鲁班尺被山口正南拿走了,没有鲁班尺,光有鬼推星也打不开这石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彼得微微一笑,道:“鬼推星可能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但是这鲁班尺可就不一定了。”
我问道:“陈先生,外面真的有公安局的人在守着?”
陈彼得笑道:“没有,我刚才是骗骗那山口正南的。山口正南骗了你那么长时间,这一会儿挨咱们骗一下,也是应该的,礼尚往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我们到天眼寺的时候,已经安排金刚报了警,估计警察很快就会来了——这里既然打不开,咱们现在还是出去吧。”
我点点头,众人齐齐转身,沿着绳梯爬了上去。我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已经有警车开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巨石下面的洞口,想到这个藏匿了数百年的宝藏窟终于要重见天日了,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喜悦。
陈彼得留下罗汉和金刚招呼公安局的人,我和司马奕、王理事、司马姗姗、鲁敏乘陈彼得的奥迪离开了这里,到了玉门旅店,我们住了下来。
一路上鲁敏始终皱着眉,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知道此时此刻,还是要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慢慢消化这些事情。
我躺在床上,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总感觉自己被人戏耍了一样。
这个始作俑者也不知道是谁,是我父亲、司马奕,还是陈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门。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司马奕祖孙俩。
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二人为什么来到我房间,虽说事情已经说开了,但是我心里总有些疙瘩。
我将二人让了进来:“坐吧。”
司马奕和司马姗姗坐在我对面,我则坐在床头,看着这祖孙俩,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父亲让你们联系我的?你们当初在司马姑娘身上作假,弄出人面疮,引我到京城,在京城四合院里面说的那番话也全都是假的了?”
司马奕看着我,“嘿嘿”一笑道:“当时说的那番话也不全都是假的,我当年找你父亲,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是真的,你爷爷被人陷害也是真的,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陷害你爷爷的居然是一个日本人。如果不那么说,你怎么肯心甘情愿跟我们演这出戏?这出戏最主要就是不能让山口正南看出来。这个不是你父亲决定的,是我们商量后的结果,我们觉得你作为北斗七星的一分子,理所应当出一把力。”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不是我父亲主动建议之后,我心里竟然好受了一些。
司马奕沉声道:“你爷爷当年也是为了《推背图》背后的秘密才锒铛入狱,而后含冤死去,你父亲也是为了还你爷爷一个清白,才这么多年抛家舍业,四处寻找《推背图》的线索——你要理解你父亲的苦衷。”
我无言。
司马奕笑道:“好在这《推背图》终于找到,你爷爷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我忍不住问道:“我父亲现在在哪里?这《推背图》既然已经找到,那我父亲为什么还不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马奕笑道:“快了,说不定明天他就会来这里找你。”
我沉声道:“借你吉言。”但是我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毕竟这么多年,我父亲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二天我们分道扬镳。陈彼得带着金刚、罗汉去了王理事家,司马奕祖孙俩回了北京,我则一个人带着鬼推星回了天津。
一年之后,玉门关雅丹公园博物馆开馆的第三天,我到了博物馆外面,买完票,跟随人流进到馆内。
博物馆内陈列了从天眼寺里挖掘出来的种种奇珍异宝。我心里始终好奇,没有鬼推星和鲁班尺,那些人是如何打开天眼寺宝藏石门的?
我走到那一卷《推背图》跟前。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从天眼寺中取出来的这一整本的《推背图》真本。
《推背图》真本放在玻璃罩中,外面隔着护栏。
我从一幅幅图案前慢慢走过,走到其中一幅图跟前,我停了下来。
画中是一段城墙。
城墙下面写着一首谶、一首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谶曰:
草头火脚,宫阙灰飞。家中有鸟,郊外有尼。
下面是两句颂。
颂曰:
金羽高飞日,邙山踏雪行。真龙游四海,方外是吾家。
这一首谶、一首颂,我曾经在梅岭秘洞里面看到过一次,我知道这个是说建文帝靖难之役后,下落不明。
民间全都传说建文帝出家为僧。昔年燕王朱棣打着靖难的旗号,攻破南京大门。满朝文武惊慌失措,建文帝打算自杀,免遭其辱。少监王越提醒建文帝,说太祖皇帝临终之际留下了一个箧子。
太祖皇帝说后世子孙如果有难,可以打开这箧子一观,箧子里面自有办法可以对付困局。
建文帝随即和众人将那箧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三张度牒,一把剃刀,十两白银,还有僧袍僧鞋,一件当年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袈裟。最后是一张红纸,红纸上写道——从鬼门可出,余人从水关御沟而行。
建文帝当即落发,随后带着两名随从——郑洽、杨能,一路从皇宫地下暗道逃了出去,其后不知所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建文帝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当年郑和七次下南洋,据说也是为了寻找建文帝。找不到建文帝,当年的燕王寝食不安……
建文帝的下落,也许就在这《推背图》里面,毕竟当年朱重八得到《推背图》以后,将真本藏于天眼寺里面,市面上留下来的刻本已然被改得面目全非,尤其是《推背图》里面关于大明的那几幅图案,更是如此。
我来到玉门关博物馆,其实也是为了想要看看能不能从这失传已久的《推背图》真本里面找到一些建文帝下落的线索。
毕竟我曾经答应过范家祠堂的老太太,为她找出当年失踪的建文帝的下落。
我喃喃念诵了几遍——金羽高飞日,邙山踏雪行。真龙游四海,方外是吾家——
我心中一亮,我知道,我或许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忽然感觉有些异常,似乎有人在悄悄注视着我,我抬起头,果然,在十余米外的另外一个站台旁,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女子正在静静地看着我。
女子的眼神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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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鲁敏?”
鲁敏脸色凝重,看着我,低声道:“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
我点点头:“好。”
半个小时后,我们坐在玉门酒店我住的房间里面,我给鲁敏倒了一杯水,笑道:“有什么事情找我?”
鲁敏看着我,道:“我回去以后,跟我爷爷说了山口正南的事情——”提到山口正南,鲁敏还是有些难过。这个我能够理解,毕竟一个抚养自己长大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换了谁,恐怕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鲁敏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再次慢慢讲述:“我爷爷让我继续查找建文帝的下落,我于是就再次搜集各种线索。前些日子,有一个记者做了调查,写了一篇报道,报道里面说,建文帝靖难之役以后,逃出皇宫,流落在外,落脚的地方不止十处,其中有福建的开元寺、古田雪峰寺,这些寺庙我全部去查访了一遍,全都没有,最后只剩下一处,宁德的——”
我忍不住道:“是不是金邙寺?”
鲁敏一怔,奇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也看过那篇报道?”
我微微一笑:“我胡乱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敏皱了皱眉,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去了宁德,专门去看了金邙寺的一座古墓。那座古墓坐落在上金贝村的南山上,墓顶有火龙珠,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明朝的墓制。整个古墓呈舍利塔形,三进布局,里面是僧人须弥座舍利塔,外面是四柱亭式享堂,外围墓坪三丈六。整体内圆外方,内外结合的地方呈瓶颈状,火龙珠罩顶,两边刻双鲤朝地。墓向正南,而且还用了闭嘴龙的纹饰。这个纹饰除了古时候的帝王,谁都不敢用。”顿了一顿,鲁敏接着道,“这个古墓还有享堂拜亭,和尚墓是不会有拜亭的。”
我心中暗道:“看来建文帝真的曾经流落到宁德。”
鲁敏告诉我,她又四处查访了一下,原来这个村子的开基祖叫郑岐,有学者研究过,说这个郑岐就是当年跟随建文帝逃出皇宫的二十二名大臣之一的郑洽。村民说郑岐原名叫作郑三合。
郑三合娶亲那天,金邙寺的一位和尚前来喝酒,郑三合称呼那僧人为师傅。
“三合”两个字组起来就是一个“洽”字。
郑洽跟随建文帝一直到去世,子孙后代也都留在山下为建文帝守墓。
村子里面,仅存的六栋郑姓村民的老房子里面,其中有一栋建于明代,门楣上此刻还有一块匾额,匾额上有四个大字——豹蔚南山。
鲁敏打听到了一个姓郑的后人。那名郑姓后人看到鲁敏后,起初百般不说,待鲁敏自报家门之后,那人这才试探着询问鲁敏是否知道鲁班矢。等到鲁敏拿出鲁班矢的时候,那郑姓家人目瞪口呆,这才满脸激动地将鲁敏悄悄带到附近的一座支提寺中,找到支提寺的方丈。
方丈看到鲁班矢,也是激动不已,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感慨万分。随后方丈将鲁敏带到客堂中,问鲁敏有何贵干,鲁敏便将寻找建文帝下落的事情一一跟方丈说了。
方丈这才告诉鲁敏,原来当初建文帝带着两名亲信从鬼门逃出皇宫,其他二十余名随从则从水关御沟逃了出来。随后辗转各地、四处漂泊,没想到还是被燕王手下抓住。
郑洽、杨能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王当时已经登基为帝,手下道衍和尚告诉燕王在天津卫造一座锁龙大阵。
燕王当即命令道衍和尚去做这件事。
在这个时候,建文帝被捉到了。
燕王当即提议,要道衍和尚将建文帝埋入阵眼,永绝后患。
其时,天降大雪,道衍和尚听闻远处隐隐鬼哭,突然害怕起来,匆匆离去。
郑洽便在这时,和杨能带着二十余人从暗处蹿了出来,来到掩埋建文帝的阵眼前,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建文帝挖了出来。
原来这二人逃离之后,便一直暗中筹划办法,待听到建文帝将要被埋入阵眼之后,郑洽便急忙联系道衍和尚手下的一名军官,那军官也不忍看到建文帝如此惨死,随即吩咐几名亲信,特意在建文帝的阵眼上做了手脚,让建文帝埋到土中时不至于立时窒息而死。
郑洽、杨能二人将建文帝救出之后,便即远遁,来到这东南一带,先后在各个寺庙里面藏身过一段时间。
建文帝最后落脚在浙江宁德的金邙寺。郑洽蓄发还俗,娶妻生子,杨能则不知所踪。
鲁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道:“我后来又查过一些资料,我发现你们北斗七星一脉的开山祖师木易,其实和这个杨能很像,‘杨’字拆开,便是‘木易’二字,这和郑洽一样。杨能当年在朱元璋的麾下也是一个奇人,本身功夫高强,再加上跟从刘伯温修习了一些奇门遁甲的功夫,使得他在太子朱标那里极为受宠。太子朱标死后,朱元璋便将他分派到朱允炆那里,辅佐朱允炆。后来杨能不知所踪,但江湖上却出现了北斗七星这个门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头一动,问道:“你这个推测有没有验证过?”
鲁敏告诉我,这些事,有些她爷爷知道,有些她爷爷就不清楚了,于是她就去问现在北斗七星里面的司马奕、陈彼得、王理事,这些人间接证实了北斗七星的祖师木易就是杨能。
因为北斗七星现任掌门司马奕手中就有一个度牒,度牒就是北斗七星祖师爷木易传下来的信物。
当年靖难之役,建文帝从太祖爷留下来的箧子里面拿出来三张度牒,一张留在他身上,一张给了郑洽,一张给了杨能。
鲁敏看着我,缓缓道:“只是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北斗七星里面掌门之位传与玉衡,但是好像门中却以开阳为尊,而且其他六门似乎都在极力保护你们开阳一脉,不让你们有任何闪失——”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个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看我爷爷不是还锒铛入狱了?最后还是死得不明不白。”
鲁敏摇摇头:“你不知道,你爷爷那次是个意外,要不是他擅自去拿九龙杯,也不会被人抓走。”顿了一顿,鲁敏沉声道,“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你爷爷寻找那九龙杯,也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
我一怔,奇道:“什么真相?”
鲁敏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我身前,看着我的脑袋。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敏看着我的头,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这么年轻,都有白头发了。”跟着伸手用力一扥。
随后她拿着一根白发,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鲁敏再次开口:“我去支提寺,支提寺方丈最后给我看了两样东西,一件是袈裟,那袈裟上面,左右两边各有九条龙,中间绣着五条。支提寺方丈说,这个袈裟当年朱元璋用过,其后放在那箧子里面,被建文帝一直带在身上。另外一件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个人的头发。支提寺方丈说,这头发就是当年建文帝落发之后,留在这盒子之中的。”
说完这番话,鲁敏站了起来,对我道:“我现在要去做一件事,过几天再来找你——”
我问道:“你要去做什么事?我明天就回天津了。”
鲁敏微微一笑道:“没事,我知道你天津的店铺地址,回头我去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说罢,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我对这个在日本长大的女孩有些无可奈何。
半个月后,我没有等来鲁敏的人,却等来了她的一封信,除了给我的信之外,还有一份dna鉴定报告。
我有些糊涂,先看信,信上写着这么几句话——我拿了你的一根头发和支提寺盒子里面的头发去做了比对,鉴定结果验证了我的推测,北斗七星其他六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极力保护开阳一脉。朱看山,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款是鲁敏。
我拿起那张鉴定报告,细细看了下去,就好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
报告上是这样写的——
依据dna检测结果,待测样本无法排除与另一方待测样本亲缘关系的可能。基于15个不同基因点位结果的分析,这种生物学亲缘关系的成立为99.9999%……
我大脑立时宕机,整个人呆在那里,手中拿着的鉴定报告尤为沉重……
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鬼推星和鲁班尺了……
数日之后,我站在范家祠堂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我来是告诉范老太太,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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