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鹳雀楼
周允和笑道:“是啊,就是这首《登鹳雀楼》。别的就没什么了。我当时看到这几块地砖的时候,就奇怪,为什么这几块砖有字?于是我就搬了回来。搬回家以后,好好研究了一下,我又查阅了大量古籍,这才确定这几块砖本来是天心阁底层一个叫火浣室的地方的墙砖。那火浣室里面藏着好些珍贵文物,只不过一场大火之后,整个天心阁毁于一旦。火灾之后,便有乱兵来到这里,将火浣室里面的东西全部抢走,随后将火浣室破坏,这些墙砖因为质地坚硬,才免于一难。我将这几块地砖捡了回来,想不到最后还派上用场了——充和,那个壁炉冬天没事的时候,还是要烧一烧——”
周充和点点头:“大姐,我知道。”
我和鲁平喜上眉梢,我们二人此刻已经知道下一步要去哪儿了。
鲁平问周充和:“那个陈彼得会不会找你麻烦?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周充和看出我们的去意,笑着道:“没事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虽然不是地头蛇,但是在这里还是有一些人脉的,那个姓陈的老头儿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们放心走吧,我找个人送你们一程。”
鲁平摇摇头:“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过去,这样还省得那条老狐狸跟踪我们。”
周充和点点头:“鲁大哥、小王,你们俩自己小心。”
我和鲁平点点头,和周充和姐妹告辞,随即在路边叫了一辆车,谈好价钱,一路往山西开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到了山西永济。
司机开了一宿的车,依旧精神奕奕,丝毫不累。我们劝说司机休息一下,司机表示没有问题,一定将我们安全送到鹳雀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中暗笑:“看来金钱的魅力还是很大啊,我们给司机比平常多了一倍的价钱,司机一定暗中笑我们是瓜皮。”
司机一路将我们送到鹳雀楼景区门口。下了车,我和鲁平目送司机离开,这才转头看向鹳雀楼。
这鹳雀楼名气之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妇孺皆知,王之涣一首《登鹳雀楼》更是让这鹳雀楼名扬天下。
据说还有两首描写鹳雀楼的诗也很有名,一首是李益的《登鹳雀楼》:
鹳雀楼西百尺樯,汀州云树共茫茫。汉家箫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风烟并起思归望,远目非春亦自伤。
还有一首畅当写的《登鹳雀楼》: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这三首诗几乎不分轩轾,但王之涣的尤其出名。
近距离看到这鹳雀楼,似乎距离大唐的那些诗人又近了一些。
鲁平沉声道:“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一看吧,虽然那《推背图》不在这里面。”
我一怔,奇道:“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鹳雀楼最早建于北周,其后经历隋、唐、宋、金七百多年,被成吉思汗的铁骑毁于一旦。原来这个地上剩下的只是一个旧址,明朝太祖爷在世的时候这个故址还在,但是后来黄河改道,这鹳雀楼故址便不复存在了。由于后来前来瞻仰的人太多,当时的官府无奈之下,便将蒲州西城楼命名为鹳雀楼。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一九九二年在百名专家的倡议下,这才于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在黄河岸边破土动工,重新修建了这座北方第一名楼。所以想要找到这本《推背图》,应该在蒲州西城楼那里去找。”
我问道:“那这里还去不去?”
鲁平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咱们进去看一看,时间还早,说不定在这里还能得到一些线索。”
我随即和鲁平买票走进鹳雀楼。一进大门,便看到一座拱形的小桥架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路边的指示牌显示这座湖叫“鹳影湖”。
走过小桥,迈步登上三百六十九级台阶,我们这才来到鹳雀楼前。
抬眼望去,鹳雀楼有六层,“鹳雀楼”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非常显眼。千年前的古风诗韵似乎就在这三个字中回荡。
我笑道:“鲁大哥,你说我一看到这鹳雀楼,就想起了王之涣,看到王之涣就想起了鹳雀楼,你说是王之涣成就了鹳雀楼,还是鹳雀楼成就了王之涣?”
鲁平沉声道:“王之涣出名的诗歌可不止这一首,他那首《凉州词》你记得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鲁大哥你是说那首‘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我记得是记得,但是忘了是谁写的,听您一说这才知道,原来这首也是王之涣写的。”
鲁平点点头:“王之涣何止这两首诗,其实他写了很多,只不过留下来的却不多。但就这两首便气势恢宏,一首成就了鹳雀楼,另外一首让人记住了玉门关,你说他是不是很伟大?”
我点点头,对王之涣又多了几分敬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进鹳雀楼,第一层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卷。画卷上模拟了蒲州全景,整个画卷足足有二三十米宽。画上人物繁多,景致曼妙,一眼望去,几乎和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相仿。
第二层则介绍了运城的历史文化。三楼则是用大幅的场景塑像,生动再现了运城历史上的四大支柱产业——盐业、冶铁、酿酒、养蚕。
我们一路向上,来到鹳雀楼第六层。站在楼上,极目远眺,黄河宛如一条长龙一般,向东奔流而去。我突然之间就体会到了王之涣诗中的意境,也明白了什么叫“立晋望秦,独立于中州,前瞻中条山秀,下瞰大河奔流,紫气度关而西入,黄河触华而东汇,龙踞虎视,下临八州”。
这一刻我真真实实感受到了鹳雀楼的雄伟壮观,怪不得很多诗人在这里留下笔墨。
我和鲁平伫立良久,这才依依不舍地下楼而去。
打了一辆车,司机问我们去哪里。
鲁平告诉司机:“我们去蒲州古城。”
司机一呆,奇道:“你们去那里?”
鲁平重复了一句:“蒲州古城。”
“你们去那里作甚?”
我笑道:“师傅,你就拉我们去就好了,我们也不作甚,就是想去看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机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开车走起。一路上他都在试图说服我们别去,说那个什么蒲州古城都没有人去,你们去了也是白去,不如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
我笑道:“师傅,我就想去蒲州古城。”
司机这一次终于不再说话。半小时后,司机带我们来到一个地方,然后指着对面一个长满了荒草的城堡,对我们说:“那个就是蒲州古城。”
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看到古城前面竖立的指示牌后,我终于相信眼前这个就是我们寻找的蒲州古城。
指示牌写着:蒲州古城遗址。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下面落款是当地政府,一九八八年建。
我们下了车,鲁平给司机付了车钱,打发司机回去。直到看不见出租车的影子,鲁平这才告诉我:“应该就是这里——”
蒲州古城看上去十分破败,低矮的城楼上零星的荒草正在随风摇摆。东面城墙破败不堪,仅存一个完好的城门。城门上有铁门把守,只是铁门上的铁栏杆少了一根。
我和鲁平侧身挤了进去,来到门洞里面,抬眼望去,只见门洞上镶嵌着一块石匾。石匾上写着一行字:
砌石为路,以便人行,践斯石者,福寿康宁。
——大明万历癸巳秋吉
我低声道:“看来这古城在万历年间被重新修缮过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继续向前,走到古城中,只见城门两侧的墙向南北延伸。在城中心的位置,有一座方方正正的鼓楼,鼓楼的西边是一扇保存完好的城门。由于泥沙淤积,原来的城墙大部分被埋没于泥沙之下,只露出约两米的城头,城门下面的拱形通道看起来便像是地下通道。鼓楼背面十几米开外则是一眼水井。
我们走了过去,俯身望去,只见水井已然干涸。
我和鲁平走到鼓楼上,四处望去,只见这古城的轮廓依旧存在,可以看到北门的通道,南门则已消失不见。
鲁平看了看,随后带着我一路来到古城南面。一片断壁残垣中,哪里有半点《推背图》的影子?
难道线索到这里中断了吗?
鲁平有些烦躁,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对我道:“王看山,你说咱们是不是寻找的方向错了?”
我心中一动,鲁平这句话提示了我,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我想了想,这才缓缓道:“鲁大哥,我感觉咱们寻找的方向应该没错,就是这鹳雀楼,而且你猜测得也正确,那《推背图》绝无可能在新建的鹳雀楼中,只应该在这古城里面——”
鲁平听我这么一说,眉目这才舒展一些。
我继续道:“鲁大哥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个线索是在哪里找到的?”
鲁平道:“在范家祠堂地下——”
我笑道:“对,就是地下,严格地说是在土中,所以便符合当年朱重八在梅岭秘洞石壁上的留言。我觉得朱重八应该是有这么一个设定,即这五份《推背图》严格按照五行的说法,指向土方位的残本便埋在土中。指向火方位的残本便藏在火中——所以天心阁那本《推背图》便被砌在火浣室的墙壁上,不可思议的是,周家姐妹把它作为壁炉的墙砖砌了进去,这也应了放在火中这个设定,算是冥冥中的巧合吧。鹳雀楼在北方,北方壬癸水,那么这第三本残本应该在水位——那么一定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鲁平全都转过身去,望向这古城里面唯一的一口水井。
鲁平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快步向那眼干枯的水井奔去。我跟在后面,来到水井跟前。
鲁平扒着井壁慢慢溜了下去。
好在这水井并不深,井下也已干涸,所以下去并无危险。
鲁平到了井下,细细查看,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咦”了一声。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鲁平兴奋道:“小兄弟,这井壁下面果然有《推背图》,只不过《推背图》是刻在这水井的砖壁之上,也是一共十二幅。这一次是从第二十五象开始,上面的谶已然有些模糊不清,好在那个颂倒是还能看清——”顿了顿,鲁平一字字念道,“‘鼎足争雄事本奇,一狼二鼠判须臾。北关锁钥虽牢固,子子孙孙五五宜。’这一段是说蒙古铁木真称帝离河,元朝共历十主。这蒲州古城还有那鹳雀楼就是毁于铁木真的铁骑之下。”
鲁平细细看了一遍,随后喃喃自语:“难道线索也藏在这井壁后面?”
鲁平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我知道他是在想怎样才能找到线索。
要是将这水井墙壁全部打开,那么岂不是有损文物?我感觉还是有的放矢的好,这样就需要精确找到藏有线索的那块壁砖。
可是这么大一口水井,又如何知道当年朱重八将那《推背图》藏在哪一块砖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告诉鲁平:“鲁大哥,我觉得天心阁那十几块壁砖应该是有字的在里面,刻着《推背图》卦象的全都封在墙壁里面,而写着《登鹳雀楼》那首诗的壁砖应该是可以看得到的。普通人看到也只知道是王之涣的一首诗,不会想到其他,只不过火浣室被人破坏,那些地砖这才呈现出来,而这眼水井装这些壁砖的时候,却不用这样——”
鲁平皱眉道:“为什么?”顿了一下,鲁平这才醒悟过来,“哦,因为这一眼水井。”
我笑道:“对啊,这水井当年一定是满满的水,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这古城会没有人居住,这水井也没人想到会干涸,所以如果藏了秘密的话,那么就应该在石壁之后。你现在敲一下,看看哪一块壁砖后面有空洞的声音,说不定《推背图》就藏在那一块壁砖后面。还有,你看一下,那些有字的壁砖是不是少了《推背图》里面的卦象?如果少,是不是少第一块和第十块?”
鲁平又细细查看了一下,皱眉道:“从第一块有字的壁砖算起,一直往左,到第十块壁砖上只是一块白砖,没有《推背图》的卦象。第一块倒是不少,就是上面的谶言模糊不清。”
我兴奋道:“那你就敲一下第十块。”
鲁平依言,随即兴奋道:“这壁砖后面是空的。”
我一颗心怦怦直跳。
鲁平从背包之中取出一枚折叠的工兵铲,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块壁砖撬了出来。壁砖撬出来以后,鲁平随即伸手进去,不一会儿工夫便从壁砖后面的孔洞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观音。
鲁平一怔,再次把手伸入砖孔里面,这一次却一无所获。随后鲁平将那观音放入怀中,工兵铲折叠好,顺着井壁爬了上来。
上来之后,鲁平取出那一尊小小的观音,正要递给我,甫一抬头,鲁平脸上的喜悦便即凝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呆,奇道:“怎么了?鲁大哥。”
鲁平沉声道:“咱们的好朋友来了。”
我急忙转过身来,只见在我身后数十米开外,陈彼得和金刚、王理事三个人正在靠近。
我心里一沉:“糟糕,这四个人怎么又追来了。”
我暗暗嘀咕:“打不过就赶紧跑。”
我转身向另外一侧看去,此刻罗汉却在眼前。
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大脑急速转动,思索脱身之策,只是当下的情势,恐怕我们无法全身而退。
我看向鲁平,鲁平依旧一脸淡定,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陈彼得。
陈彼得带着金刚、王理事一直走到我们身前四五米开外,这才停了下来。只见陈彼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鲁先生,别来无恙啊!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给我看一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淡然道:“陈先生你要这个观音没用。”
陈彼得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怎么没用?我拿回家供起来,保佑我升官发财啊!”
鲁平淡淡道:“你都有那么多钱了,还想发财?这钱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在国外这么多年,难道还在为物欲所累?这个有点不应该。”
陈彼得哈哈一笑:“只要人活着,谁不为物欲所累?没有人吧?”顿了顿,陈彼得招呼金刚,“金刚,你去鲁先生那里把那一尊观音拿过来。鲁先生太见外了,看来我那八十万不起作用啊!”
这个陈彼得话里有话。
鲁平沉声道:“陈先生的八十万是去梅岭秘洞的钱,跟这个观音可没有半点关系。”
金刚大步上前,一把将那观音从鲁平手里夺了过来,恶狠狠道:“拿来吧!哪那么多废话!”随后金刚走回陈彼得身前,将那观音递给陈彼得。
陈彼得没有接,而是示意王理事。
王理事戴上手套接了过去,然后取出一枚放大镜,对着那一尊观音仔细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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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骂道:“不要脸。”
陈彼得装作没有听到,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王理事。
金刚瞪着我:“你骂谁?”
我冷笑道:“谁抢人东西我就骂谁。”
金刚大怒,正要上前,陈彼得笑道:“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咱们的目的是东西到手,管他要不要脸,要脸怎样?不要脸怎样?”
我骂道:“你真无耻啊,姓陈的。”
陈彼得居然有些扬扬得意:“过奖过奖。”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鲁平静静道:“陈先生,观音你们已经到手了,我们就不奉陪了。”他对着我说:“我们走。”
陈彼得笑道:“先别着急走,咱们好不容易见到,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要请教二位。”陈彼得的话说完,金刚和罗汉早已一前一后,将我和鲁平夹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气道:“姓陈的,有话说,有屁放!”
陈彼得居然还不生气,依旧慢条斯理道:“稍等,等王理事先出结论。”
鲁平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少安毋躁。
我这才慢慢将一颗心沉了下来,我倒要看看陈彼得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好一会儿,王理事抬起头来,看着陈彼得道:“这尊观音是明代的木制观音,材质是水曲柳,水曲柳和胡桃楸、黄菠萝被称为我国东北最珍贵的三大硬阔树种。明代的观音躯体结构匀称,宽肩细腰,身材和面部均显得丰满,细眉长目,高鼻薄唇,额头较宽,大耳下垂,表情庄重而不失柔和。这观音右手持杨柳枝,左手结无畏印,所以是观音里面的杨柳观音。观音有三十三分身,这一尊便是其中之一,又叫药王观音。”
陈彼得点点头:“原来这么一尊小小的观音,居然也大有来历。”说罢,陈彼得目光一转,望向鲁平:“鲁先生,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鲁平淡然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陈先生,不用这么多废话了。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陈彼得笑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这尊观音,你从水井里面取出来时,指向哪里?”
鲁平看着陈彼得,足足盯了有一分钟之久,这才缓缓道:“我告诉你了,我会有什么好处?”
陈彼得笑道:“好处嘛,自然就是我们不再纠缠你了,鲁先生,你要知道,我要纠缠你,恐怕你不会好受的。”
陈彼得这番话倒是没有说错。以陈彼得表现出来的实力,再加上他的背景、人脉,想要鲁平不好受简直易如反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冒出来一句话:“我有些饿了。”
我们都是一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鲁平在这个时刻,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心中暗道:“鲁大哥这么做肯定有别的用意,最起码拖延一下时间,时间一长就会发生很多变化。不管这个变化对我们是好是坏,总好过在这里束手无策。就是不知道那个老狐狸会不会答应。”
金刚喝道:“姓鲁的,你这样拖延下去是没有用的。”
说罢,金刚迈步上前,看样子是要收拾鲁平。
陈彼得微微一笑,伸手拦住金刚:“鲁先生既然饿了,咱们就回永济给鲁先生接风洗尘。”
鲁平静静道:“多谢。”
陈彼得笑道:“鲁先生客气了,这个木观音的事情还要请鲁先生多多指教,一桌薄宴,鲁先生还请不要客气。请——”陈彼得侧身让到一旁。
我心里暗道:“到了外面,难道我们不会跑吗?”我看向鲁平,发现鲁平还是一脸淡定。
我和鲁平在前面走,陈彼得带着金刚、罗汉、王理事四个人在后面,只听得陈彼得嘱咐罗汉:“回头你给周大夫打个电话,让他好好照顾葛女士,葛女士正在恢复期,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守在病房外面的那几个兄弟可就会教他好好做人了。”
陈彼得这几句话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却清晰入耳,显然是说给我和鲁平听的。我注意到适才还一脸从容的鲁平,此刻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紧张和恼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立时明白,那个葛女士一定是鲁平身患重病的妻子,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
现在怎么办?蝮蛇螫手,壮士犹能断腕,但这一次鲁平重病的妻子掌握在对方手里,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
蒲州古城遗址外面停着一辆奔驰、一辆奥迪,陈彼得和金刚让我们坐进前面那辆奥迪,罗汉则和王理事坐上奔驰,金刚和罗汉一人开一辆,将我们带到了永济的古城酒店。
坐到酒店包间里面,罗汉点了菜,不一会儿工夫,当地的一些特色菜肴便如流水一般送了进来。
陈彼得对我和鲁平道:“二位请。”
我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看向鲁平。鲁平似乎也没有胃口,也只是简单吃了几口菜,便对陈彼得道:“那观音拿过来我看看。”
陈彼得目光闪动,迟疑道:“刚才王兄不是已经详细介绍了吗?”
鲁平沉声道:“我要看一看才知道,他说的不算数。”
王理事的脸唰地红了,喝道:“我说的为什么不算数?我王希翼在古玩街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说我看得不准。”
鲁平根本就不看他,而是继续对陈彼得道:“我看不到那尊观音,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陈彼得想了想,这才吩咐罗汉将那尊木观音拿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汉将那木观音递到鲁平面前,鲁平接了过去,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将那木观音底部朝上看了看,然后放下。
陈彼得咳嗽一声:“鲁先生,这一次你可以说了吧?”
鲁平看着陈彼得,缓缓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彼得迟疑道:“你是指——《推背图》?”
鲁平点了点头。
陈彼得笑道:“我们和这位小兄弟还有司马大哥同属北斗七星一脉,他们知道,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你说是不是?”
鲁平沉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隐瞒了,这木观音其实是找到《推背图》的第四个线索。当年太祖爷按照五行方位将《推背图》分为五份,藏在五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跟上一次留下的线索有关,第一个线索是天一生水,我们当初以为是指五行里面的水位,其实不是,而是土位。毕竟天一生水下面还有四个字,地六成之,这地自然是土。这里虽然解释起来有些牵强,但是我们在天一阁的范家祠堂里面找到那第一份《推背图》的时候,我们便已经知道,我们的推测没有错。
“那份残本就藏在范家祠堂的地板之下,也就验证了我们的推测,随后我们根据第一份《推背图》后面的‘燬’字,顺藤摸瓜找到了天心阁火浣室里面的壁砖,随后从壁砖里面找到第三条线索——鹳雀楼。第三份线索印证的是五行里面的水位,北方壬癸水,所以这第四条线索就一定在水位,于是我们就想到了蒲州古城那一眼水井,下到水井里面,也就找到了这尊观音。
“这观音自然对应的是五行里面的木,而观音最著名的地方,就是——”
其他人听得聚精会神,讲到这里,王理事兴奋道:“普陀,普陀——”
鲁平点点头:“正是,这观音指的就是浙江普陀山。那第四份《推背图》一定在普陀山的某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他几个人听得入迷。过了好一会儿,陈彼得给鲁平鼓掌。
陈彼得赞道:“鲁先生,想不到你这么聪明。”
鲁平摇摇头:“这些是我和这位小兄弟一起研究出来的。”
我有些汗颜,急忙道:“哪里哪里,都是鲁大哥的功劳。”
陈彼得眼珠转了转,笑道:“就是还要劳烦鲁先生想一想,这第四份《推背图》在普陀山哪个地方?”
鲁平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刚才王理事验看这尊木观音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王理事脸上一红,道:“发现什么?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观音。”
鲁平再次将那木观音拿了起来,底部对着大家,沉声道:“你们看,这底部是不是有两个字,一个‘普’,一个‘济’,这明明就是告诉得到这木观音的人,普济——”
鲁平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缓缓道:“普济是什么?”
王理事犹豫了一下,道:“你是说普济寺?普陀山的普济寺?”
鲁平点点头:“是啊,第四本《推背图》就在普陀山普济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里一下子沉寂下来。
良久,陈彼得才悠悠道:“原来在普济寺。”随后陈彼得狠狠地瞪了王理事一眼。
王理事有些尴尬,赔笑道:“刚才我没注意这个观音的底部——”
我心中感觉好笑,但是却升起一丝疑惑——我刚才也在一旁看到了那木制观音的底部,的确是有“普”“济”二字,只不过“普”“济”二字中间有一片空白,就好像“普”“济”中间还有两个字一样。
鲁平将那木观音放到桌子上,推向陈彼得:“陈先生,你们要找那木观音,就尽管去吧,我和这位王兄弟还有些事情,这就告辞了。”说罢,鲁平站起身来。
陈彼得笑道:“鲁先生,你不能走。”
鲁平一怔,皱眉道:“为什么?难道陈先生心中还有什么不解之谜吗?”
陈彼得笑道:“是这样,既然第四条线索已经出来了,那就劳烦这位王看山小兄弟跟我们走一趟,将那第四份《推背图》取出来,到时候我们便不再为难二位。在这之前,还劳烦鲁先生跟罗汉在这里住几天,等我们那里一有消息,就立时让鲁先生回家。你们二位看怎么样?”
我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居然拿鲁平的媳妇要挟鲁平,然后让鲁平在这里当人质,用来要挟我,这个打算可太精明了。”
我道:“我是没有问题,可是这个事有些问题。”
陈彼得问道:“什么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继续道:“如果到了普陀山普济寺,我找不到那第四份《推背图》怎么办?难道你们就一直扣着鲁大哥?”
陈彼得迟疑了一下,这才沉声道:“这样吧,只要你带我们到了普济寺,找不到我们也不为难鲁先生,立刻就放人,你看怎样?”
我点点头:“好,君子一言——”
陈彼得正色道:“驷马难追。”
就这样,我带着陈彼得和金刚、王理事坐上了去宁波的飞机。也可以说,陈彼得和金刚押着我,坐上了去宁波的飞机。
鲁平和罗汉则留在永济等我们的消息。
上了飞机,我便闭目养神,我可不愿意和陈彼得、金刚多说一句话。
过了两分钟,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王大哥,让一下,我的位子在里面。”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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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动了动身子,把腿往后收了收,那个女子侧身进到里面,对我微微一笑:“王大哥。”
这女子的笑容甜美可爱,但是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人正是司马姗姗。
司马姗姗见我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随后楚楚可怜地对我道:“王大哥,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啊!我出来以后,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多着急。”
我道:“你爷爷呢?没跟你一起来?”
司马姗姗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迟疑道:“你都知道了?”
我心里暗骂:“你骗老子的事老子自然知道,其他的我可不知道。”
我笑眯眯地看着司马姗姗,道:“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司马姗姗抬起头,四处看了看,似乎在观察陈彼得他们有没有注意到她。
看完之后,司马姗姗这才低下头,取出手机,打开,在手机上的记事本里面写下一段话——我也是迫不得已。陈彼得用我爷爷做人质,胁迫我将和你在一起的全部信息告诉他,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着她,然后取出手机,在手机的记事本里也写了一句话:“这一次呢?还是被陈彼得胁迫?”
司马姗姗郑重地点头。
我心道:“我信你个鬼。”
我在手机记事本上写道:“我现在和你一样了,也是被陈彼得胁迫去找《推背图》。”
司马姗姗眼睛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后在记事本上写道:“我听说那第四份《推背图》在普陀山普济寺?是真的吗?”
我看着司马姗姗满是疑问的眼睛,重重地点头,随后将嘴巴凑到司马姗姗耳朵边,低低道:“木观音上写着普济寺的名字——自然是真的。”
我的脸上沾到司马姗姗柔顺的发丝,一股沁人心脾的发香从我的鼻端钻了进去,我的心不由得一荡,一颗心随即怦怦直跳,可耻的是,我居然起了反应。
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强行按捺住脑海里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我偷偷向司马姗姗望了过去,只见司马姗姗正在看着我,一张脸也是绯红一片。
我咳嗽一声,急忙岔开话题:“你爷爷呢?也在飞机上?”
司马姗姗摇摇头,低低道:“我爷爷没有来,他身体不舒服,回老家休养了。”
我看向司马姗姗,认真琢磨她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宁波机场以后,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陈彼得、金刚、司马姗姗和我上了车,奇怪的是王理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陈彼得不提,我也不问。罗汉招呼司机一路开到宁波南站,然后换乘高速大巴到了舟山沈家门,坐上快艇,十五分钟以后,我们就到了佛国圣地,观音菩萨的道场——普陀山。
下了快艇,迈上普陀山的刹那,我心底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似乎曾经来过这里,但是在我记忆里面,我的确是第一次来到这海天佛国。
陈彼得看着我,问道:“来过这里?”
我摇了摇头:“我是第一次来。”
陈彼得没有再说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显然是不太相信。
罗汉在前领路,陈彼得和我、司马姗姗跟在后面。我们沿着海边栈道一路向前,走着走着,便看到一尊巨型观音。
观音像宝相庄严,左手托法轮,右手施无畏印。
陈彼得看到这尊观音之后,居然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口中喃喃道:“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长做渡人舟。菩萨了我心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暗骂:“老狐狸,观音菩萨才不会保佑你呢,难道保佑你发不义之财吗?”
走过观音像,我们一路来到普济寺前。
陈彼得低声道:“那第四份《推背图》就在这里?”
我悄声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具体在这寺庙里哪个位置,木观音上只写着‘普’‘济’两个字,咱们只能按图索骥,来这里找找看,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看天意了。”
陈彼得让罗汉去买了四张票,分给了大家。
我和司马姗姗、陈彼得、罗汉四个人排队过了检票口,然后从侧门进去。
司马姗姗低声问道:“王大哥,这个普济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让进,非要让咱们走偏门?”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清楚。”
陈彼得笑道:“据说跟当年的乾隆有关系,乾隆有一次夜游普陀山,被这海天佛国的夜色所迷,居然忘了时间,当他回到普济寺的时候,寺庙的大门已经关闭。乾隆的随从要寺庙打开正门,把门的和尚慑于威严,急忙跑回庙里,询问方丈大师。方丈告诉守门和尚:‘国有国法,寺有寺规,除非皇帝老子,否则的话,谁也不开。’小和尚跑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结果回复的时候,就变成了‘住持方丈说了,国有国法,寺有寺规,就算皇帝来了,也不能开’。”
乾隆没办法,只能从东山后门进入寺内。乾隆摆驾回宫后,龙颜震怒,随即下了一道圣旨——从此以后,普济寺正门不能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那以后,这普济寺的正门也就很少开了。据说只有国家元首来访,菩萨开光日,或者方丈第一次进门时才能打开,其他时间,基本就不开了。”
司马姗姗恍然而悟:“原来是这样。”
我们沿着普济寺的中轴线一路前行。
这普济寺又叫前寺,是普陀山最古老的寺院,也是普陀山最大的寺院,和法雨寺、慧济寺并称为普陀山三大寺。全寺共有六进殿堂,自南向北贯穿在这一条中轴线上。
寺内有大圆通殿、藏经楼、天王殿等,殿、堂、楼、轩共计三百五十七间。
我们先去的大圆通殿,进殿之后,便看到一尊男身观音。陈彼得意不在此,也就草草拜了一下,随即离开。沿着中轴线继续往前,文殊殿、普贤殿、大雄宝殿……
走了半个小时,陈彼得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来到伽蓝殿的时候,陈彼得停了下来,问我道:“小兄弟,那木观音所指的是这里吗?我怎么感觉咱们跟没头苍蝇一样?”
我两手一摊:“陈先生,不好意思,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知道的信息跟你一样多,到这普陀山来,也只是撞大运,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找到那第四份《推背图》。我可从来没打包票能够找到。”
陈彼得脸色一沉,似乎想要发怒。
我笑道:“都到了这伽蓝殿了,陈先生你还不拜一拜?这伽蓝殿可是求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彼得抬头看了看,随后走到伽蓝殿里面,拜了拜佛。出来以后,陈彼得脸上的不满全都消失了,看着我笑眯眯道:“刚才菩萨说了,第四份《推背图》就在这普陀山上,让我们好好找找。”
我笑道:“刚才菩萨也跟我说了,说那《推背图》不在这里。”
陈彼得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笑道:“这个菩萨对我说在这里,跟你说没在这里,那么不在这里,就是在别处。这样吧,你跟司马姑娘去别处看看,我和罗汉在这里再找找看,咱们分头找,回头去码头集合。”
我心中一喜。这个陈彼得居然让我和司马姗姗单独寻找。这正合我意,但我脸上还是假装不情愿的表情:“这样不好吧,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寻找这么贵重的东西,总是要四处打听的,打听就要费用——”
陈彼得不等我说完,招呼一旁的罗汉:“给王看山一张卡——”
我笑道:“我不要卡,现金就行。”
陈彼得道:“好,罗汉,你给他五万现金,再给他一张卡,备着,有备无患。”
罗汉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我,然后又从背包里面取出五沓整整齐齐的钞票递给我,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道:“这些够吗?”
我连忙点头,口中连声道:“够了够了。”我对陈彼得道:“这个钱花了可就花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些钱属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彼得哈哈一笑。
我故意表现出贪财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这条老狐狸。毕竟人无癖不交,有了癖好的人就有弱点,我要让这老狐狸相信我的弱点就是贪财。
我对陈彼得道:“那我们就在普陀山四处转转,回头码头上见。对了,你是不是该给金刚打电话,让他放了鲁大哥了?”
陈彼得“哦”了一声,随即取出手机。过了一会儿,陈彼得大声道:“金刚,将鲁先生放了,你赶快乘飞机来宁波,咱们在宁波会合。嗯……好……就这样,你也吩咐兄弟多照顾葛女士一下,好,就这样。”
放下手机,陈彼得微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
我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走了。”
陈彼得嘱咐司马姗姗:“司马姑娘,照顾好王看山。”
司马姗姗“嗯”了一声,快步追上我,跟着我一起向普济寺门外走去。
我心里暗骂:“这老狐狸,让司马姗姗照顾我,不就是让她监视我吗?老子这还想不到?再说了,你刚才在老子面前耍把戏,假装打通电话,老子早就听到了,那边根本就没接,你自己自说自话是什么意思?老子北斗七星一脉的人,别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耳音还是极灵敏的。”
我心中暗自琢磨,到了外面,找个机会甩掉司马姗姗,然后赶紧给鲁平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正在琢磨的时候,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戴着深色帽子的女孩子挤了过来,硬生生从司马姗姗身旁挤了过去。司马姗姗喊了一声:“小姑娘看着点。”
那女孩子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景区出口,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我看着那个戴帽子的女孩子的背影,觉得有一点熟悉,心中不禁暗自奇怪。
跟着人流,我和司马姗姗来到景区出口,我在前面走。谁知道后面传来司马姗姗慌乱的声音:“你们拦着我干吗?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只见司马姗姗被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拦住,其中一名男子大声道:“这位姑娘,有人举报你身上持有非法文物,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呆住,不知道司马姗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到我身旁,低声道:“跟我走。”
我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撞了一下司马姗姗的戴帽子的女孩正迈步向南面走了过去。
我心中一动,随即迈步走了过去。我身后传来司马姗姗大声呼叫的声音:“王大哥,王大哥——”声音越来越远。
我一路跟着戴帽子的女孩来到南海观音巨像跟前,那女孩停了下来,还未说话,我就见南海观音背后走出一个人来。
我大喜,上前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鲁大哥,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人正是鲁平。
鲁平微微一笑,沉声道:“咱们现在先去找到那第四份《推背图》,有什么问题,咱们路上边走边说。小敏,你现在去买回宁波的票,我们东西一到手,就立刻去码头,你在码头等我们。”
那个戴帽子的女孩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奇道:“这位是——”
鲁平低声道:“我女儿鲁敏。”
我这才知道,原来鲁平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鲁平带着我,从另外一条路一路上山。我低声问道:“鲁大哥,咱们现在去哪儿?”
鲁平沉声道:“普陀慧济寺。”
我一怔:“这个是不是跟那木观音有关系?”
鲁平笑道:“还是你聪明,那木观音上面写的普济两个字中间有一处空白,我当时就感觉很奇怪,后来细细想了一下,觉得那空白处原来应该有两个字,只不过被人处理了。那两个字是什么?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是普陀山的陀,和慧济寺的慧,那尊木观音指向普陀是没错的,然而普陀山上和这个济字有关联的除了普济寺,就是慧济寺了,然而木观音上绝对不会写上‘普陀普济’这四个字,这样也没有必要,所以我推测,最大的可能便是‘普陀慧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顿了一顿,鲁平继续道:“还有一个重要佐证的点,普济寺创建于后梁贞观二年,而慧济寺则是明初一个叫圆慧的和尚建造的,当初叫慧济庵。这个圆慧当年是太子府的一名近身护卫,当时还不叫圆慧,叫作袁有德,太子朱标身旁的红人,也深得朱元璋赏识。洪武二十五年朱标去世之后,袁有德便同时消失了,他再出现的时候,便是在这普陀山了,他出家为僧,法名圆慧。圆慧大师建造慧济庵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我看完圆慧大师的资料,心中便有一个感觉,这个圆慧一定跟《推背图》大有关系。
“咱们只要到了慧济寺,便可以验证我的推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慧济寺在普陀的佛顶山上,我们走了很长一段山路,这才来到慧济寺门口。买了票,进了景区,鲁平没有四处游逛,而是径直找到景区的一位僧人,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黑黝黝的鲁班矢,递给那名知客僧,沉声道:“麻烦法师,把这个交给住持方丈。”
那知客僧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看到那鲁班矢,他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接了过去,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箭头?”
鲁平点点头:“法师拿过去给方丈,方丈就知道了。”
知客僧皱眉:“我们方丈现在正在会客。”
鲁平沉声道:“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法师还是将这个拿给方丈,这个对方丈很重要。”
那知客僧半信半疑地拿着鲁班矢走了。我和鲁平就站在寺庙中,四处望去,只见这寺西面,一棵棵古木参天而立。西面公路边一块块方形巨石似欲凌空,裂纹从中间裂开,如斧劈刀切一般。山坡下怪石嶙峋,山上双峰垒峙,山顶上一块块白石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如积雪一般。
目光所及,这佛顶山上美景无数,鼻中更是阵阵佛香。先前心中的一丝焦虑,也慢慢化为乌有。
就在我们心旷神怡的时候,那知客僧急匆匆赶了回来,看到我们,立刻满脸堆笑道:“我们住持有请两位去方丈室一见。”说罢,他侧身引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在知客僧的引导下来到一间精舍。精舍两侧写着一副对联:乾坤容我静,名利任人忙。
知客僧道:“这是我们住持写的。”
我道:“这副对联里面有恬淡冲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原来是方丈大师手笔。”
知客僧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跟着走到精舍门口,恭恭敬敬道:“方丈大师,那两位贵客已经在门口相候。”
过了几秒钟,精舍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请二位贵客进来。”
知客僧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精舍的门,随后侧身站在一旁。我和鲁平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那知客僧随后将门关上。
精舍里面布置得极其整洁,一方茶几,茶几旁有四个蒲团,方丈此刻正坐在北面的蒲团上,看着手中的鲁班矢。
我和鲁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齐声道:“方丈大师。”
方丈大师微微一笑,随即摆手道:“二位请坐。这里稍稍有些简陋,二位不要介意。”
鲁平道:“方丈大师客气了。”随即在南面蒲团上坐了下来。我坐在东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方丈沉声道:“不知道二位贵姓。”
鲁平道:“免贵姓鲁。这位小友姓王。”
方丈大师白眉一扬:“姓鲁?和木匠的祖师爷有渊源吗?”
鲁平沉声道:“不敢隐瞒大师,我们鲁家正是祖师爷的嫡系传人。”
方丈点点头:“那想必也是缺一门的门下了?”
我心中好奇,这方丈居然什么都知道,缺一门这么隐秘的门派他都有所了解,真是世外高人。
鲁平恭恭敬敬道:“是。”
方丈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鲁先生。”
鲁平眼望方丈,沉声道:“方丈大师,我来这里,是想用这鲁班矢来换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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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大师望着鲁平,足足有两分钟之久,这才微笑道:“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这第四份《推背图》还真的在这慧济寺中。
方丈大师微笑道:“我们慧济寺等了几百年了,这鲁班矢终于来了——你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吗?”
鲁平老老实实答道:“一知半解。”
方丈大师看了看我,问道:“这位小友既然是你带来的,与闻其事,应该没有问题吧?”
鲁平点点头:“没问题,大师。”
方丈大师这才给我们讲起了这慧济寺和鲁班矢的渊源。
原来慧济寺的第一任祖师圆慧就是鲁平所说的那位太子府的近身侍卫袁有德。袁有德被太子赏识,终日跟随左右,这才得以被太祖知道。待太子病故,袁有德正自郁郁之际,忽然深夜之中,被太祖召到了宫里。
太祖于密室里召见袁有德,派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将一个锦匣拿着,带在身上,而后去普陀山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藏起来。
袁有德拿着那锦匣一路来到普陀山,随后在佛顶山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转眼十年过去,太祖驾崩,袁有德落发为僧,然后嘱咐后人,务必将这锦匣保管好,等有一天,会有一个拿着鲁班矢的人来到这里,取走这锦匣。因为太祖吩咐过,让他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是缺一门的人,无论这个人什么时候来,都要将这锦匣完好无损地交给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条遗命便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每一代慧济寺的住持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到后来,已然没有几个人相信,毕竟几百年已经过去,那个拿着鲁班矢的人始终没有来。
方丈大师将这件事当作一个传说,本来并不相信,谁知道这天终于来到,鲁平带着鲁班矢找上门来了。
这鲁班矢和历代住持口口相传的鲁班矢一模一样,再加上鲁平是缺一门的人,这便更加让方丈大师确信无疑。
方丈大师讲完,对鲁平道:“鲁先生,既然你是缺一门的人,又拿着这枚鲁班矢,那么这锦匣理应给你。”说罢,方丈大师缓缓起身,走到墙壁跟前,墙上挂着一幅千手观音的图画。
方丈大师掀开那幅画,然后右手在墙壁一处按了一下,墙壁上随即显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孔洞。方丈大师伸手从那孔洞里面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上面盖着一方锦缎。
锦缎上描龙绣凤,看上去极为华丽,但是锦缎色泽有些发暗,显然这锦缎也是年代久远之物。
方丈大师将锦匣放在方几之上,随后将锦缎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
我和鲁平的目光立时全都落在那锦匣之上——只见锦匣上面绘着一幅大漠流沙图。
锦匣上,一轮弯月,万里黄沙,一座孤零零的城堡就那样伫立在凄冷的弯月之下。
我心中赞叹不已——想不到在这锦匣的方寸之间,居然能够将一幅大漠流沙图表现得这么栩栩如生,宛如真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怪的是,这锦匣开启的地方居然是用六根木头勾连在一起的机关。
我看到这木头,心中一惊,忍不住道:“这是六柱鲁班锁啊!而且这木头看样子是蚬木。”
蚬木又称为火木,木质硬如钢铁,过去常常用作轴承。
方丈大师点点头,道:“正是,这位小施主眼力很好,这锦匣正是蚬木所制。”随后方丈大师将这锦匣推到鲁平身前,微笑道:“这个锦匣以后就是你的了,鲁先生。”
鲁平沉声道:“是这样,方丈大师,我们来这里其实只是为了看一看这里面的东西,看完之后,这东西还归贵寺所有,这个毕竟在慧济寺藏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镇寺之宝了,我可不能拿走。”
方丈大师犹豫了一下,这才为难道:“鲁先生这样安排也行,只不过老衲还是要告知鲁先生一件事——老衲听上一代掌门说起过,这锦匣中空,里面隔板之中藏有硫酸,开启之际如果转动这六柱鲁班锁错误,那么藏有硫酸的器具便会被立刻破坏,硫酸涌出,将里面藏着的东西腐蚀。所以,鲁先生开启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能失手——”顿了一顿,方丈大师郑重道,“这鲁班锁只能开启一次——”
鲁平眉头皱起。
我心中也是暗自嘀咕:“鲁班锁我可没开过。”
我看向鲁平,只见鲁平望着方几上的六柱鲁班锁眉头越来越紧。似乎他也是无从下手,毕竟这六柱鲁班锁只有一次机会,开错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第四份《推背图》了。
鲁平脸上神情凝重,慢慢将手放到那鲁班锁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心跟着悬了起来。我忍不住道:“鲁大哥,你想出破解这鲁班锁的方法了?”
鲁平摇了摇头:“这六柱鲁班锁的六根柱子分别是左柱、右柱,前檐、后檐,上梁、下梁六根。左、右柱可用的柱子有104种形态;前、后檐可用的柱子有84种形态;上梁可用柱有55种形态,下梁有316种形态,加起来一共有747种形态。”顿了顿,鲁平苦笑道,“可是这里面只有一次机会——”
鲁平看向方丈大师。方丈大师苦笑着摇摇头:“老衲也是没有办法。要不,鲁先生你拿着这锦匣回去研究?”
鲁平皱眉道:“此刻想不出破解的办法,拿回去也是一样束手无策。”
我心中琢磨:“这鲁班锁虽说有747种形态,但是开启只有一种办法,这样说来,这鲁班锁的破解办法应该跟朱重八有关,这锦匣既然是他托付给圆慧的,那么锦匣上的鲁班锁密码显然也是他设定的——”
我脑海中蓦地想起梅岭滕王阁秘洞石头天书——心中霍然一亮——我对鲁平道:“鲁大哥你还记得梅岭秘洞里面有一口石棺,石棺里面有一本石头天书吗?那本书就是我打开的,要不我来试一试?”
鲁平看着我,迟疑道:“你有几成把握?”
我笑道:“一成肯定有。”
鲁平眉头一皱,微微有些失望。
我笑道:“鲁大哥,可是我开启石头天书的时候,就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沉声道:“那好,咱们就拼了。”
鲁平抬起头来,对方丈大师道:“方丈大师,如果不小心损毁了这锦匣,还望大师原谅。”
方丈大师展颜道:“鲁先生客气了,这个锦匣既然是给你了,那么你如何处置,老衲自然没有意见。”
我将那锦匣拿到身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双手放到那六柱鲁班锁上,随后按照开启梅岭秘洞的办法,心中默念,奇数为阳,偶数为阴,跟着反转两次,正转三次,再反转四次,正转五次……慢慢转动起来。
我额头慢慢渗出了一颗颗汗珠。就在我心中默念数字完毕,手中也依次转动完毕的时候,就听到“啪”的一声,那锦匣匣盖自己翻了过来。
我们都是大喜,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到那锦匣里面。
只是我在看到那锦匣里面的一刹那,整个人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锦匣里面居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鲁平,鲁平也看向我。我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全都将目光落到方丈大师脸上。
方丈大师脸上一片茫然,看着锦匣,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鲁先生,老衲真的不知道锦匣里面为什么会是空的。这个锦匣老衲一直放在这挂画后面,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老衲就不太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缓缓道:“大师不必自责,这锦匣上面的六柱鲁班锁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打开的,所以这个跟贵寺一定没有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偷偷打开锦匣,将里面的东西取走了——方丈大师,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告辞。”说罢,我们起身向方丈大师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出门。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方丈大师的声音:“二位施主慢走。”
我和鲁平一路走出慧济寺山门,站在门口一株鹅耳枥树下,鲁平低声道:“小兄弟,你怎么看?”
我有些沮丧:“我也不知道,第四条线索就这样中断了,或许咱们没有那个福分吧,和那个宝藏注定失之交臂。”
鲁平低声道:“我觉得偷走锦匣里面的东西的人,一定是我们缺一门或者北斗七星一脉的人。”
我明白鲁平的意思,他的潜台词是说,只有他们缺一门的人和我们北斗七星一脉的人才有可能打开锦匣,取走里面的东西。
只是此时此刻,我们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一次普陀之旅注定是白来一趟。
我跟在鲁平身后,闷闷不乐地来到码头。
鲁敏早已经在那里等候,给了我们船票。等船的间隙,鲁敏低声询问鲁平事情进展顺不顺利。
鲁平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三人默默地上了船,一路来到宁波。原计划在宁波休息一下,但是想到那陈彼得找不到我们,一定会气急败坏地追到宁波。这样的话,倒不如离他们远远的。
我计划去上海,鲁平则告诉我,他要和鲁敏回南昌将他的妻子接走,免得再生事端。
我问鲁平他是怎么逃出金刚控制的。鲁平看着鲁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低声告诉我,原来他在前往鹳雀楼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安排鲁敏前去接应。
鲁敏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直到我们被陈彼得等人胁迫。鲁敏当时并没有出手,而是在等我和陈彼得离开之后,立刻动手,将金刚打倒。
我心中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小女孩,居然可以打倒体健如牛的金刚?!
鲁敏似乎知道我不信,伸手过来,和我握了握手,我随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手掌都被鲁敏捏得生疼。
我急忙求饶:“快放手,我服了。”
鲁敏松开手,抿嘴一笑。她转过身去,走到船头,海风一吹,鲁敏衣袂飘飘,竟似凌风起舞一般。
我看得呆了。
我道:“鲁大哥,你女儿有男朋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鲁平“嘿嘿”一笑:“怎么?有想法?”随后他补充了一句,“我女儿还是单身。”
我伸了伸舌头,笑道:“那你以后的女婿可要吃苦了。”
上岸之后,我和鲁平父女分道扬镳。
鲁平父女回到江西对付陈彼得留在医院里面的余党,我则坐动车去了上海。到了上海虹桥之后,我就打了一辆车去了一直想去的城隍庙。
上海的城隍庙和成都的春熙路,天津的滨江道,北京的王府井齐名。
踏上城隍庙,走在人潮之中,闻着街道两旁各种小吃发出的香味,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要吃遍上海的小吃。但是肚子有限,在吃了一笼松月楼的素菜包,一盒绿波廊的三丝眉毛酥,一只城隍庙的香酥鸡之后,我便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步行到外滩,欣赏完外滩的夜景之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钱包里还揣着陈彼得给的五万经费,怎么着也要住一个五星级宾馆不是?
躺在宾馆松软的床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我来到一片荒凉的大沙漠里。四周黄沙漫漫,一座座沙丘起伏不定,远处是一座荒凉破败的古城。
我踏着黄沙,慢慢走入古城之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双脚只是不自主地在古城里面游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到古城中央一座断壁残垣跟前,我看见那断壁之上写着一首诗。
我凑近了细看,还未等我看清,我的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这偌大的古城里面,蓦地出现第二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就站在我的身后,我立时吓了一跳……
猛地从梦中醒来,我只觉周身湿透,睁开眼,只见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十二点。
不知不觉我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了。
我起身刷牙洗脸。就在我用刮胡刀刮胡子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兴奋得差点蹦了起来。我匆匆忙忙洗漱穿衣,饭都没有吃,就打车去了车站,坐上了去宁波的动车。
下了动车,我再次打车到了宁波南站,换乘大巴,去了沈家门,坐上快艇,再一次前往普陀。
到了普陀山,我一路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慧济寺。
那知客僧看到我再次回来,诧异道:“您又回来了?还是要见方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点点头:“麻烦法师通报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
知客僧点头,径自去了。过了一会儿,知客僧匆匆回来,满脸笑容道:“这位施主请,住持方丈还在原来的那间精舍。我这就带施主过去。”
来到那间精舍门口,知客僧提高声音:“方丈,客人来了。”
精舍里面传出方丈的声音:“请进。”
知客僧这才轻轻推开房门。
我迈步走了进去,知客僧随手关门。精舍里面,方丈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的脚步声,随即睁开眼睛,笑着对我道:“小施主请坐。小施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恭恭敬敬道:“还要再次麻烦方丈大师,把那锦匣取出来,我想看一看。”
方丈大师沉声道:“没问题。”随即再次起身,走到墙边,掀起挂画,取出那只锦匣。
我伸手接过锦匣,一颗心怦怦直跳。想到马上就要验证我今天早晨的推断,心情难免有些紧张。
我按照上次打开锦匣的次序,慢慢转动六柱鲁班锁。锦匣“啪”的一声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咽了口唾沫,双眼向锦匣里面望去,只见这锦匣里面依旧是空空荡荡。我目光在锦匣里面细看,只见锦匣里面是用一整块锦缎做的内衬。我伸手轻轻一拉,那内衬居然被我拉了出来。内衬里面赫然绣着十二幅图。
十二幅《推背图》的卦象!
我大喜,抬头看向方丈大师,颤声道:“方丈大师,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方丈大师一怔,看着那锦缎内衬上的字迹,喃喃道:“纤纤女子,赤手御敌。不分祸福,灯光蔽日——这个好像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推背图》啊!”
我点头道:“大师,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方丈大师喃喃道:“原来锦匣里面藏的就是这个——”我从这锦缎内衬上一字字看了过去,这锦缎上除了这十二幅《推背图》卦象之外,并无其他,我目光随即望向锦匣里面,赫然发现锦匣里面,居然出现了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我心中潮声激荡——难道那第五条线索,是在玉门关外?
锦匣上绘制了一幅万里黄沙图,黄沙上一座古城,孤独地伫立在大漠之中……难道这是告诉我们,那第五份《推背图》就是在玉门关外的某一座古城之中?
我起身向方丈大师告辞。走出慧济寺山门,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如果我推测的是真的,那么那座古城是玉门关外的哪一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琢磨了很久,我还是没有半点线索。我觉得还是给鲁平打个电话咨询一下比较好。谁知道我的电话还没打过去,鲁平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鲁平告诉我:“王看山,你在哪里?如果你还在上海,不如再去慧济寺看一看那个锦匣,我感觉那个锦匣里面虽然是空的,但是说不定锦匣里面的四壁有些东西,咱们昨天忽略了,一看锦匣里面没东西,瞬间失去了查看锦匣的想法,这个是我的疏忽。”
我笑道:“鲁大哥,我现在就在慧济寺山门外面——”
鲁平又惊又喜:“你已经看过那个锦匣了?发现什么东西没有?”
我于是将锦匣里面发现王之涣《凉州词》的事情跟鲁平说了。
鲁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告诉我:“我知道这《凉州词》指的是哪里了。”
我急忙问道:“是哪里?”
鲁平沉声道:“你现在去宁波机场,坐最早的飞机到敦煌,然后在敦煌机场等我——”说罢,鲁平挂了电话。
我坐快艇离开普陀山,到了岸上之后,打了一辆车去了宁波机场。第二天上午经过西安中转,中午时分到了敦煌机场。
甫一走出机场,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电话里是鲁平的声音:“你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告诉鲁平:“我刚出来。”
鲁平道:“好,你出来后,看到路边一辆银色的高尔夫,我就在车里。”
我走到公路边,抬眼望去,路边果然有一辆银色高尔夫。
我快步走了过去。还没到车前,高尔夫车门已经开启,鲁平从车里下来,迎上两步。
我握住鲁平的手,笑道:“鲁大哥咱们又见面了。你那里安排好了吗?”
鲁平点点头,笑道:“已经安排好了,咱们上车谈。”
我们坐上车,鲁平吩咐司机向玉门关开了过去。
一路上,鲁平告诉我,他回到南昌之后,费了一番周折,这才将看守在医院的陈彼得的手下打发走。随后他想起慧济寺的事情,才给我打了电话。挂电话之后,鲁平立刻买了机票,连夜赶了过来。
我笑道:“鲁大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第五份《推背图》指向玉门关外面哪个地方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十四章魔鬼城
鲁平缓缓道:“玉门关外面有一座魔鬼城——《凉州词》指的应该就是那魔鬼城了。”
我心里一凛。原来是魔鬼城,这个魔鬼城我倒是听说过,据说距离玉门关有九十多公里远,里面是雅丹地貌群落,整体像一座中世纪的古城。我倒是从来没有去过。
鲁平沉声道:“这玉门关由来已久,在西汉的时候,便已经存在了,只不过要想在这玉门关外的魔鬼城里面找到第五份《推背图》,恐怕不太容易。”
我奇道:“为什么?”
鲁平苦笑道:“因为魔鬼城太大了,魔鬼城南北宽一到两公里,但是东西却足足有二十五公里长。咱们要想在这么大的一片区域里面找到一个小小的线索,真的是大海捞针一样。”
司机忽然开口道:“找不找得到,那就看咱们的运气好不好了。”
这个司机居然是女的,而且司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我忽然想了起来,忍不住道:“鲁大哥,这个司机是你的女儿——”
鲁平哈哈一笑道:“是啊,她就是我女儿鲁敏,我跟你介绍过的,在南昌待着没事,我让她跟我来,她也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我笑道:“鲁姑娘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就是不知道鲁姑娘这一身本事是怎么来的?”
鲁平“嘿嘿”一笑:“这孩子从小体质就比较弱,我就让她跟着我朋友学了一点粗浅的功夫,学了这么多年,自保肯定没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暗道:“你这谦虚得也太过分了,就你姑娘那几手功夫,估计跟罗汉,金刚差不多。甚至比金刚还要强一些,否则的话,金刚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你逃脱。”
鲁敏忽然开口道:“咱们的坏运气来了。”
“怎么了?”我急忙转过头来,向车后面望去,只见一辆黑色奥迪紧紧跟在我们身后。
鲁敏沉声道:“一定是陈彼得那一伙人,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坐好了。”说完,这辆高尔夫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瞬间提速,车子宛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这高尔夫便将那辆黑色奥迪远远地甩在身后。再拐了两个弯之后,那辆奥迪已经不见了踪影。
鲁敏这才将速度降了下来,保持在时速七八十公里,向玉门关驶了过去。
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雅丹魔鬼城一侧。
我们三人下了车,站在荒凉的大漠之上,看着远处的落日将余晖洒在这古城之上。
我心中浮想联翩,从《凉州词》想到王之涣,从《推背图》想到朱重八——想到那第五份《推背图》也许就在这魔鬼城下面,我心中就有些兴奋。
鲁平看着起伏连绵的魔鬼城,沉声道:“咱们进去。”随后迈步走向古城之中。我和鲁敏跟在后面。
这古城中到处都是黄沙。或高或矮的雅丹地貌群落绵延数十公里。在这个偌大的古城之中,又去哪里寻找第五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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