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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布匹生意颇费周折,李铁林是半夜从家里出发,坐火车在清晨到达。一夜疲惫不说,单说那饿那困就能将他放倒。第一次出门做生意他不敢喝水,他怕尿多,更怕装在内衣里的钱被人偷窃。那时都时兴带现款,装在外衣怕贼窃,藏在怀里怕贼偷,最后还是妻子想出一个好主意,将数万元的大票子缝在裤子里。一路上李铁林小心警惕,有人挤他时心有余悸吓得直往旁边躲,哪怕有人看他一眼也心惊肉跳。就这样在挤挤碰碰中他安全到了毛纺织厂,在开完票取钱时,他必须去厕所取钱,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引得财务人员大笑不止。李铁林也笑,然而这又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谨慎不行,万一这点钱被贼窃取,往后的日子他该怎么活。在贩布的日子里,李铁林也是经历过风险的,有一天夜里,李铁林在车里打盹,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摸他的胸部。他一下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边坐着一个青年,他急忙瞅了几眼,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被解开,是不是青年所为他不敢肯定,但如果这时他不醒怀里的几万元有可能被贼洗劫一空。这时的李铁林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警惕地对青年说:“你坐在这里要老实些,不然我会赶你走。”
“为什么赶我走?”青年不解,小声地问着,李铁林想了想,说:“这里有人,是警察的座。”“警察的座怎么了?警察的座就不许别人坐?”青年有些不满了,嘀嘀咕咕好半天。但他坐了片刻,还是抬起屁股溜走了。望着溜走的男青年,李铁林开心地笑着,这是他第一次成功地将一个陌生人骗走,从此他对骗字的含义有了新认识。也知道人生在世骗字为先,有骗才有生活,有骗才能赚大钱。其实,对李铁林来说,做生意是危险的,更是辛苦的,每一分钱都不敢乱花。每次出门,从家里到车站,李铁林都舍不得打车,而是骑自行车到车站。即使到了外地毛纺织厂他也是步行,早饭在一家小吃部随便买一碗豆腐脑或两根油条或买一元一碗的馄饨汤。为了节约每一分钱他约法三章,不坐车,不打的,不雇人,而是自己扛着成捆的布匹从毛纺织厂走到车站。有时货物多他也不雇车,一捆一捆往前搬。十几米的距离他要搬几个来回,从毛纺织厂到车站有几公里,可他硬是凭着坚强毅力完成这些工作。一路上他花费多少心血无人知道,重复多少动作无人知道,在做生意的日子里他流的汗水可用盆装,走过的路可用天量。他白天办货夜里坐车,再夜里返回,连续几天几夜的路途使他疲劳,也使他思索。钱虽然是好东西给人许多好处,但钱同时又是一个坏东西,给人许多麻烦,有时为钱而不顾尊严。有一次他在四平换车,他扛着布匹从这站台跑到那站台,这中间要过天桥,一直跑到火车进了站他才得以喘息。其实一捆布匹能赚多少钱,李铁林只要随手招来一辆三轮车,他们就会将他的布匹搬到一个他应去的地方。可是他不想这样做,不想乱花一分钱,更不想在雇用别人时慢待自己的一身力气。他不是宁肯舍几个钱而图轻闲的人,几元钱几十元钱对李铁林来说都不算什么,但他深知每一次赚来的钱都是不容易的,哪怕一分钱也有他的辛苦和汗水。每一次出行他少说也要赚上千元,可他就是舍不得那车钱,宁肯自己步行付出辛苦,也不愿无端浪费。虽然花钱雇人不算浪费,但李铁林就是不想这样做,他深知大生意都是从一点一滴做起,百万富翁的财产也是由一分一毫积累的。如果他一开始就大手大脚花钱,他怎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第八章、男女故事
李铁林付出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几次贩布生意让他积蓄了一些钱财,他知道这是汗水砸出来的,每一滴都有响声。然而更让他喜欢的是自己的精明,他一面积累财富,一面苦思苦想。时下文人下海经商已成潮流,有赚到钱的,也有赚不到钱的,也有呛了几口水的。虽然李铁林在商海中扑腾,几经沉浮,但他保持一个稳字,他有经商经验,也有被人暗算的时候。有一次,李铁林去邻县进货,当时看货时货挺好,他一口价要了几捆布,可是回家后才发现货被调了包。他连饭都没吃马上返回说理,对方开始不承认有此事,后来李铁林急了要拉他们经官,对方才勉强答应退货,但不能马上退款。以后李铁林多次要款,对方总是吱吱唔唔不想给,这时如果继续追款车费都比货款多了。眼见货款追不回来他很着急,再看货时他多个心眼,专门在防止调包上下功夫。受骗上当使李铁林交了一次小小的学费,也使他变得更精明,再出门谈生意他总是睁一只眼盯着对方,惟恐再发生类似事件。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李铁林出门在外处处加小心,时时防上当。这种谨小慎微的行为使他迅速完成几桩大生意,他的存款数字连上几个台阶,而他也成为小城有名的几位老板之一。说实话李铁林做生意是个天才,他从未失算过,也没赔过,除了付出的辛苦和汗水,他得到的是丰硕的回报。近几年来,他南来北往转了一圈又一圈,于是一笔笔生意谈成了。这期间他给别人好处,以成熟的商业心理经营自己的生意,也以自己的成功而沾沾自喜。渐渐地,他感到这种行为有些不光彩,细细算一下他赚了钱,但多数装进别人腰包。这样的经营方式他觉得不划算,辛辛苦苦为别人赚钱不是他的目标,于是他有空没空还是坐下来静静写作,轰轰烈烈的大生意正做在兴旺发达阶段他突然戛然而止。
再次写作,李铁林依然写些小小说小散文和散文诗之类,连续在几家报刊发表作品后再次引起文学界的重视,而且还参加了几次笔会和培训班。有人便骂李铁林是不倒翁,尤其是他在小城再次引起争议,他们没有在经济上压倒李铁林,在文学上同样没有整垮李铁林,相反,李铁林的创作成果和创作欲望都比从前成熟和强烈了。眼看李铁林成功再际,社会上有些人串联文化人和单位的人,再一次鼓动那个女人对号入座,支持她打官司上访告状。于是在人生的路上,李铁林再次腹背受敌,再一次面临危险。值得庆幸的是李铁林不再被单位的人控制,也不再被什么领导控制,他成了一个自由人无掬无束,成为真正的无政府主义者。那些想整他的人,只能看着他出出进进又得稿费又出名,气得眼红肚子鼓就是拿他没办法。这时候李铁林要做的有三件事:一是继续复习本科学业,虽然他的文凭没有用处,他也要达到本科水平。二是抽时间多卖些布和挂历,积蓄资金准备出书。这是他的一个设想,眼下因为要打官司他想出书似乎很难。三是继续写作,这是他终生目标,他将文学当生命,一分钱分成两半花。他要用他辛勤的劳动汗水浇灌出一朵灿烂的生命之花。这时候李铁林出奇地冷静,当他知道有人告了他并要打官司时,他就知道这是一起人为造成的祸根。尽管他没有主观故意,没有心思来打这场官司,但是他的经验告诉他这场官司硝烟已起,再难避免。因为他在单位多年表现使他对人际关系强烈不满早已点燃了人们心中的怒火,只差这根导火索如今也被他自己点燃了。现在这根导火索已被点燃,哧哧啦啦朝前燃烧,没有人观看,没有人欣喜,直到这时他才感到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一切徒有虚名。他想收起这挂爆竹,像儿时收藏一挂响鞭那样放在床头,平时舍不得燃放只有到了过年才掏出点燃,放它叭叭响上一阵。可是眼前的人际关系让他视线模糊,让他感到点燃的导火索无法掐灭,只好任它响了。
李铁林没有料到,他在单位不沾钱财,离开单位后居然与钱结下了缘分。他一个月的销售量竟是他过去所在岗位一年的销售额,如此悬殊的差距使得李铁林后悔为什么不早点下岗,他感到过去穷是国家穷,现在穷全怪自己,市场摆在眼前,为什么不去红红火火挣一番呢?也许有了钱,李铁林心情很好,作品也发多了,还获得几个奖。他在高兴之余又想出书,当他把这想法与曹水一说时,曹水吃惊不小,两眼眨了眨,他在思索如何整李铁林,突然问李铁林:“你那场官司怎样了,还打吗?”李铁林说早过了时效期,他以为这场官司不会再打了,对方没有证据,一切无处可查,莫不如和平解决烟消云散。“你太天真了啥叫时效期?只要有人想看热闹就会搅起这场风波。你还是回家准备准备好好打赢这场官司。”曹水盯着李铁林,阴沉的目光里飘浮出一束幸灾乐祸的亮意,他知道李铁林肯定会上他的当。“怎么?打官司还要拉郎配?不打非要强拉硬拽吗?”李铁林有些恼怒,不明白曹水是啥意思。
“说你天真你还不服,法庭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你没看现在全国到处都在搞依法治市吗?你的侵犯名誉权案正给他们作了研究对象,别说你,连作家协会都要受连累……”曹水抽着烟朝李铁林灌输上面精神,李铁林眼睛一亮,轻轻地问道:“有这样严重吗?和平解决不行吗?”“我已问过那女人了,她说要钱。”这一次曹水很干脆,一下子托了底。李铁林恼怒:“凭什么给她钱?给她钱不是证明我输了吗?与其这样莫不如打官司,我没写她,兴许我能打赢她。”李铁林不高兴地讲出自己的打算。事实证明,李铁林想的是天真了,这场官司不仅不能和平解决,因为加上了人为因素反而变本加厉,双方都从后台被推上前台,这一场由于一点小事引起来的大战不可避免地提前来到了。
有一天,李铁林刚考完试,忽然接到曹水的电话,告诉他对方已请了律师,问他请不请。李铁林一听曹水急切的声音,心想我都没急你急什么呀,莫非又想摆一桌?但李铁林没有直说,而是轻描淡写地随口来上一句:“她请咱们也请呗!”就这一句话让曹水轻松地又赚了一桌饭钱,事后李铁林才知道对方根本没请律师,曹水利用激将李铁林才使他大上其当。不仅请了律师,还连连摆了几桌饭局,这还不算,又鼓动刘浪去找那个女人,用同样方法激将她也请了律师。对此,李铁林看出来了,曹水目的不纯。他不仅是多赚几桌饭钱,还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想将李铁林在文坛上的名声扫尽。更可气的是他想将李铁林推上审判台后而他撒手不管或离得远远,事实证明李铁林的分析是正确的,曹水果然在李铁林需要他的时候远走高飞或逃走了之。而刘浪与人合伙诈骗十几万元,东窗事发后也不知去向。对这两个人李铁林从来没有好印象,至今都瞧不起他们这种卑鄙行为,如此搬弄事非的人谁愿意与他们交往呢?现在来看,这场官司与这两个人有真接关系,曹水和刘浪在这场官司背后起了一个极坏的作用。
如果说李铁林的不如意是由一本书引起来的,那么往后的经历和遇险恰恰是他的为人处事不谨慎造成的。坦率地说,在所有的业余作者中,李铁林最不满意的就是曹水,他为了一桌饭钱竟敢不折手段挑拨离间,然后两头装好人,两面三刀地邀请双方都到他的饭店来吃饭。真是李铁林打官司他挣钱,他闹一个名利双收,而李铁林落下一个毁灭名誉又赔钱的下场。气得文友们再三告诉李铁林再吃饭时不要去曹水的饭店,别人只宰李铁林的钱,而曹水与刘浪是钱名都宰,既压制了李铁林在文坛上的名声,又是一箭双雕。老实巴交的李铁林没有想到文人在一起时也有勾心斗角,也有妒忌和不服气,更有损人利已的坏心眼在他们的脑子中时常显现。像曹水这样的小人确实做得过分,做得出格,已失去一个作家应有的良知和责任。尤其在这场官司的背后,曹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罪魁祸首,他用极其卑鄙的欺骗手段蒙骗了许许多多领导,也用同样手段赚取不少钱财,当然他不仅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本来这场官司可以和平解决,只要有关部门或有关人员做出善意的解释,这场官司就不会发生这样多的不愉快。可是这些人为个人一点小利益又带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来处理,加上有人不明真相瞎胡闹,不懂创作乱解释,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李铁林的创作过程和意图,或一知半解,或道听途说,把简单的事办复杂了。结果,李铁林的饭碗砸碎了,信用也砸碎了,他本来就想靠写作来换取一个满意的工作,谁知被这样一搞全乱七八糟了。李铁林即使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更别说有人提他一官半职了。其实更让李铁林说不清的还有女人,告李铁林的那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也许常在报刊发表作品,李铁林在单位倍受女性的注意,尤其是年轻姑娘对他更是一见倾心,围前围后听李铁林讲故事。在她们眼里李铁林是会写小说,有才有德,不是风流也是潇洒。便有大胆求爱者,公然的目光火辣辣地闪着咄咄真情。如果是别人乐得合不拢嘴,只有李铁林仿佛受了灾难一样四处躲藏,从打他复员分配在单位他自卑的心里面总是装着防人的高招,从未幻想得到姑娘们的爱情,即使有姑娘脱颖而出他也认为那是假的。也许这种自卑心理使他对谁都一视同仁,为此他更搏得女人的好感,而他与女人相处绝对是一本正经,没有幻想。
然而,一个男人的故事和一个女人的故事不是凭一两个人说几句就可以平息的,听说起诉李铁林的这个女人结过两次婚,也离过两次婚,在学校时就与年轻老师胡搞。走向社会她先后与几十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被窝里的卵子用筐装,她摸索过的鸡巴能开一家香肠工厂。就这样风流成性的女人居然打起李铁林的主意,到处散布流言蜚语说李铁林如何如何,这是李铁林不愿意听到的,也是羞于启齿的。但为了脸皮,事已至此,李铁林不得不挑明真相,可是在真相被掩盖后谁肯相信他呢?假如李铁林不说出真相谁知这场官司背后有什么名堂,又有谁知道李铁林的冤屈呢?事实上,这个女人确实对李铁林有那么一层暗恋的心态,几乎单位所有人都这样说。因为她所到之处都流露出对李铁林的好感,使人听了好像她与李铁林发生了什么男女关系,似乎是李铁林不要她了,是他变心了,所以她要起诉他,教训他。真应了那句老话,歪打官司斜告状,由此看来这女人的心比蝎子还毒。她的行为真正是触犯了法律,用过去的话说就是欺男霸女,而她是欺女霸男。也许她是女人没有人这样认为,但李铁林不这样看,他已察出她的隐情,只是一时不能说破而已。人都是要面子的,如果是姑娘们的追求李铁林还可能接受,如果是寡妇追求就有些可笑了,但李铁林顾及面子也不说破。世上什么事都可以说破,唯有男女之事不可说破对谁也不能说,对法官也不能说,在法庭上更不能说。然而,就因为这不能说破才给这女人钻了空子,到处散布她与李铁林的谣言。
李铁林正是年轻上进时候,被她一闹,不明真相的人真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其实是这女人异想天开,她比李铁林大二十多岁,做他的妈妈还差不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李铁林不找干嘛要与你这半老徐娘勾勾搭搭,他有毛病啊?再说了李铁林看见年轻俊美的姑娘都不动心,能看见你这样的老女人吗?你的裤裆里有宝石啊?可是就是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四处活动上访告状,所到之处都给人造成这种不良印象,使正直的李铁林失去一次次提拔的机会,委屈生活了许多年。记得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