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脸,我缓缓地走在湖边公园的小道上,感受着这整个外在世界的轻爽与舒适,感受着我内心里的整个宇宙所孕含出来的生命力量,这力量使我有了某种崇高和优美的感觉,使我对于我的未来,又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耳边又传来了那凄凉的乐曲声,又是那首凄美的《二泉映月》,这曲声在我今天听来,竟是那样的优美和动听,是那样的具有着生命的引力,哦,我的生命竟与之和谐了,和谐的乐章驱逐了我心灵中原有的凄苦境界,使生命之花茁壮的成长着,使我的灵魂和我生命的力量合为了一个整体,我变了,那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整个人类的方向。
我走进了凉亭,无声地坐在老人的身旁,我没有打扰他,他也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受到任何的打扰,很显然,他有他的世界,而我有我的世界,虽然彼此之间感受不同,但是那种灵魂和生命上的领悟却是一致的,我们都是同一种造物,有着相同的感觉,有着相同的理性,有着相同的直觉,还有着相同的知觉,虽然在这无限的相同之中还有着无限的不相同之处,但我们都是人类,喜怒哀乐虽不一样,但却都是喜怒哀乐。
我看着凉亭外,那满池的静静湖水,正泛着淡淡的波光,倒映着天上的一轮残月,湖的两岸连接着那座古老的拱桥,在凄凉的乐曲的伴奏之下,依然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残败,那样的没有生机,那样荒凉的世界。
可是,当这一切映入我的眼帘时,已不再能够使我的情绪低落了,我已经站起来了,从地狱中站起来了,面对人世的一切妖魔鬼怪,我都心胸坦然,他们已经对我构不成了任何的危害,因为我了解他们,而面对于人世间的一切天使,我更是心胸开阔,因为我也了解他们,一切确定的和不确定的世界,我已经看到了终极。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又长长的吐了出来,我看着袅袅上升的轻烟向着无限的空间散去,渐渐的化作乌有,对,一切都化作了乌有,整个世界还是如此的平静,除了生命中的那个灵魂,还有什么在悸动呢,因为我已经复苏了。
当一切负面的力量都已无法将我击溃时,这就证明我已经复活了,脆弱已离我而去,狭隘的思想也离我远去,我独立了,不再懦弱,我坚强的依靠着我自己生命的力量,即使是整个宇宙要将我闭锁在它的果壳之中,我也要破壳而出,绽放出我生命的无限活力和色彩来。
最后我所要说的就是,即使是把我关在最为坚不可摧的沉重果壳之内,我仍然会自信为自己就是无限的空间之王,因为我就是果壳中那个带着生命火种的另一个不灭的宇宙。
《四》
夜深了,我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想我该回家了,于是我便离开了那座凉亭,离开了那个看起来是如此残败的世界,来到了马路边的街道上。
借着淡淡街灯的照明,我站在街道旁,等待着出租汽车的到来,在过去了几辆我没有拦下来的出租车之后,终于还是有一辆车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上了出租车,叫司机开向我父母家的方向,当一个人在完全的平静下来之后,就会感到很疲劳,于是我便倚靠着车窗,眯起了双眼稍事的休息,我不去想任何的事情,任由着我的大脑一片的空白,这感觉真是好极了,一个没有了任何烦恼的世界。
可是,于忽然之间,小琳的影像却映入了我的脑海,使我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对呀,小琳还在等着我呢,无论她现在还在不在我的家里,我都该回去看一看的,想到这里,我便叫司机改变了方向,朝我的住处美菱花园而来。
自从我的房子重新装修之后的这些天以来,我都是暂时的寄居在我父母的家里,只是会常常地与小琳约好时不时地去看看我们房子装修得进展情况,该如何的改装,该添置些什么样的家具,该购置些什么样的装饰品来美化这整个的居室空间;总之,就是共同的来商定着该如何的来尽善尽美的装扮着这个属于我们的老式新居。
所以当我想起她时,我是一定要返回去看一看不可的,否则,以她的性格她是会在那里一直的等待下去的,这叫我心里不安,我还是非得回去看一看不可,如果她已经回去了,那么我就大可放心了。
当我打开房门,走进了空荡而又漆黑的客厅时,我知道,小琳已经走了,或许是因为她等得太久,所以她就走了,看到这种情形,我就退出了房门,上了锁,然后下了楼来,走出小区的大门,来到街道,打了辆车,回到了我父母的家里,安安稳稳的睡上了一觉。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当张妈叫我起来吃早点的时候,我才起身开始了磨磨蹭蹭的涑洗工作,因为今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我不用去上班。
“阿醒,电话”,当张妈响亮的喊声从客厅传向厨房时,我正在洗脸。
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将毛巾搭在水龙头上,快步地走出厨房,来到客厅,走向话筒。
电话是小琳打来的,她问我有没有时间,想约我出去聊一聊,我说有,于是我们便约好了十点钟在我们常见面的那家咖啡厅内见面。
在我挂上了电话之后,我便抬起头来看向挂在客厅墙面上的那只十分精美的石英钟,它的时钟正指在九点一刻上,我想时间不多了,这时张妈已经给我端上了一碗面条,放在了小餐厅的桌面上。
“吃饭了,阿醒”,张妈喊着对我说。
“好的,张妈”,我大声地回答着她。
于是,我便走向小餐厅的餐桌,坐下来用早餐,我吃得很快,三口两口就将它解决了,我起身走向自己的卧房,换了件干净衬衣,然后就急匆匆地走向房门。
“干吗这么急呀,阿醒”,张妈看着我的急切行为时有了些好奇和关注。
“我有事,再见张妈”,说完,我已经推开了房门,并走了出去。
来到街道之后,本来我是想坐公交车去的,但当我再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半已经过了,如果再坐公交车的话,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便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