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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娘娘却也有几分手段,时间不长把个正德迷的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这次正德率领大军从京城出来,按惯例是不能带内眷的。正德便和刘娘娘玩起了浪漫。和刘娘娘相约在京城外的潞河会面。刘娘娘送给正德一个玉簪作为信物。
谁成想正德在过卢沟桥时把簪子弄丢了,正德便按兵不行,为寻一个簪子搜索了整整三天呐。
最后还是没找到,正德便回头一个人去接这位刘娘娘了。
由此可见,刘娘娘在正德心中的地位,那是要比三军厉害的多呐!
皇帝大人去陪她老婆了,秦厉自然不能去跟着当电灯泡。
天色尚早,秦厉便溜达到林家赌坊。
赌坊内人山人海,众人都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的打着麻将,秦厉看罢多时,着实高兴。刚刚要从赌坊出来,突然一个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汉子从外面进来。
那汉子手里攥着几两碎银,挤到一张桌旁,吼道,“让开,给大爷腾个地方,大爷手里有银子了,今儿就是来翻本的,一定要把前几日输掉的全部捞回来。”
麻将本来是四个人一起玩的,那一桌正好有四个人在坐着,谁也没动地方,没有人把位置让给他。
那汉子顿时不乐意了,骂道,“咋的?没人让地儿?就你了,给大爷滚一边去!”说着话,一把揪起一个瘦弱的老者。
那老者别看瘦弱,但也不是善茬,眉毛一拧,骂道,“王七,输红眼了咋的?没看我正玩着吗?这咋说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哎呦!马叔,是您啊!您就让我个地儿,让我玩会儿吧。这银子都是我借来的,今天务必要还了人家。自从这麻将出来,我都输了十两银子了,今天再不赢点钱回去,日子就没法过喽!”汉子见老者发威,顿时萎靡下来,换做一副恳求模样,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见秦厉一直在静静看着,似乎很有兴致的模样。赌坊矮个子伙计悄悄凑过来,指着那邋遢汉子王七介绍道,“他本来是扬州城望月街上卖包子的。自从咱这麻将出来后,就跟了疯了一样着迷了。这些天一直在这儿玩,输了不少银子。据说他家里的婆子为这个寻死觅活的和他闹。可这厮就是不要脸,总是输还总是玩儿。今儿不知这是又从哪儿借来钱了。”
秦厉默默听完,心里倏忽一紧,看着王七,总感觉不是滋味。看来那蒋瑶说的是对的,扬州真有因为麻将而家破人亡的迹象呐!
后世时候他虽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但良知未泯,最起码的同情心还是有的。看到王七一个卖包子的小老板竟因为麻将沦落到这步田地,心内顿时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后世老头老太太都非常喜欢打麻将,并且作为茶余饭后很好的一个娱乐消遣活动,也没见谁为打麻将闹的倾家荡产的。所谓“小赌怡情,大赌败家”,但要把麻将真正当成赌博,那可就误入歧途了。
若真是让人都无心务正业,而一心想打麻将赢钱,使大明的赌风日盛,那自己这个推出麻将的人那罪过可就大了。几百年后,说不定大明奸人榜的第一个就是我秦厉了。
一想到这里,秦厉不禁周身发寒。
君子爱财,多多益善,可把自己发财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样的活儿可干不得。
穿越大明是来尽享荣华富贵,坐拥娇妻美妾的。可不能成了千古一祸害,遗臭万年呐!
秦厉无心再在赌坊停留,忧心忡忡出了赌坊,这才回到家中。
路途上秦厉本来打消了开麻将经营连锁店想法,还一定要限制麻将的赌资的。此时看岳豹一副心急如焚,可怜巴巴的模样,秦厉索性坐下,皱眉沉思起来。
秦厉想到,就眼下情形看,这麻将还真是如蒋瑶所说,堵不如疏。这才打定主意淡淡说道,“开赌坊本身就不是个正当营生,想通过开赌坊赚大钱那更是要不得。我给你的出路也只能是养家糊口而已。”
“行!小的现在别无所求,只求能有个营生,些许赚些银两,混口饱饭吃也就罢了!”岳豹低声下气道。
秦厉点点头,这才把开麻将连锁店的想法向他说出。不过秦厉做了两条约定:一是打麻将只能是娱乐为目的,不能作为正式赌博,每次的赌资不能超过十文。二是赌坊营业时间每天至多不超过四个时辰。
赌坊是通过从赌客赌资中抽取一定比例作为收益的,这样一来,赌坊的收入明显要减少太多。
林英对秦厉这样的安排毫无意见。他本是一个极容易满足的人,能吃喝不愁就行。在他心里钱必然是身外之物,太多了也是无用。
岳豹听了直咧嘴,心道,完了,看来以后别想赚大钱喽!但赌坊能继续经营下去,总比歇菜关门大吉要强上很多吧?况且秦厉只收取下面赌坊收益的一成,这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岳豹只有连连点头,说以后要为秦厉马首是瞻,又狠狠拍了秦厉一通马屁,这才告辞离开。
岳豹还未出得院门,林氏挎着菜篮子风风火火回来了。刚到了院里,就扯开嗓子喊道,“老头子,你个杀千刀的,还不去看看,老姜头家出大事儿了,可能是和咱家女婿有关系,街上的人都正骂咱女婿哩!”
第十一章人命贱如草
临街处,三间尖顶老房子,一个不大的小院,便是老姜头家。此时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也有很多过往行人正在院外伸长脖子朝里面看。
屋子里哭天抢地,听的人心里酸酸的。
“我那苦命的丫头啊,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爹娘就这么走了!你走了,让爹娘这以后可怎么活呀!”是姜氏的哭声。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唏嘘不已。有说老姜头家出这事都是大太监吴经给闹的,大骂吴经是个畜生。更有的把秦厉掺和进去,说秦厉认了吴经做干爹,贪图富贵,认贼作父,不知羞耻,比吴经还不是东西,更没人性。本来一个臭要饭的自从发明了麻将,认了吴经做干爹,人模人样起来。
骂秦厉的话刚好被刚刚赶到的秦厉听到,秦厉那张脸在瞬间通红,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认贼作父,就知道跟着这个太监少不了挨骂呐!
缩着脖子听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吴经在扬州大量征集未婚美女,老姜头因为没抢到男人做女婿,女儿姜小丫便被吴经征集去了。家里又拿不出二百两银子去赎女儿,所以只能听天由命,盼望着吴经有一天能发发慈悲,把女儿放回来。
吴经说是要把美女们献给皇上。可皇上来了扬州后,不知为什么,吴经根本就没向皇上提这事儿。反倒是再三催促家里人拿上二百两银子去赎。
要知道在大明时候二两银子,足够一个平民三口之家半年的生活费。二百两银子那就等于是天文数字了,老姜头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凑不上。
老姜头索性就成天在吴经的行辕门口跪着,恳求吴经把小丫放回来。可那吴经非但没有半点儿同情怜悯之心,反倒是叫几个家奴把老姜头暴打一顿,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一定要他交出二百两银子。
可还没过三天,吴经的几个家奴便趁着夜深人静把姜小丫送回来了。再看此时的姜小丫,本来姣好的面容早就没了人形,身上到处是伤痕,整个一个伤痕累累。
那一双本来很是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时不时溢出晶莹的泪珠。
她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爹娘。没过多久,那双眼睛便合在一起,再也没有睁开。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秦厉的眼睛在瞬间湿润了。虽然他从来没见过姜小丫,但他知道既然是被吴经挑选上,必定是个天真烂漫,正值青春年华的美少女。
一朵鲜花就这样凋零了。
这都是干爹吴经干的缺德事儿啊!人命贱如草,老百姓的生命在干爹眼里莫非就真的一文不值?
秦厉懊悔,愤怒了!
但懊悔,愤怒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总不能去找吴经和他算账吧?吴经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权势冲天,他稍稍瞪瞪眼,自己的小命可能就得玩完。
正所谓民不和官斗。现在自己就是一介小民,有什么资本和吴经翻脸呢?
一个念头在秦厉心中莫名的闪现一下:我要当官,当一个好官,一个为百姓谋利益的官。让大明的百姓再不要生在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