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木栓胡乱地挥舞着,只听得“唔”的一声,吓得木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就算自小寄人篱下,也不曾受过这般惊吓,尤其是儿子还在屋里睡着。
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木莲双手抱着木栓护在身前,忍着害怕看向地上的那坨黑影。
不知为何,在月光的映衬下,那倒在地上的人的侧脸竟有几分像那个人……
木莲抱着木栓的手一顿,用木栓轻轻戳了戳那人的肩头,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哐当……”
木栓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木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沚姐姐……”
小人儿轻轻唤道,却又不相信似的盯着她的脸。
直到看见她耳垂上的小黑痣后,他才敢相信,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只是,她好像受了伤,还很重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莲这才反应过来,也再顾不得害怕,上前扶起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就算她负了他,他也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尽管有南沚的刻意压制,木莲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扶进里屋。
将人儿扶到桌角处的那块破毯子上,这是他为儿子准备的,有时候他刺绣时怕看不见孩子,便将孩子放在毯子上,他坐在一旁。
木莲借着月光去摸那油灯,却不知身后的那双精明的眸子就这样跟随着他,满是柔情。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吗?
就算南沚现在就在他身边,她还是忍不住想骂他一句傻子。
她都那样对他了,他就不知道先踢她两脚解解气再救她性命吗?
当真是个傻的,却是傻得可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只是他越是这般,她就越喜欢他。
这样纯粹的感情是她做梦都不敢求的,如今竟将人送到了她面前,当真是老天垂怜。
好不容易将油灯点起,木莲才敢去看那个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儿,瞧着她似乎瘦了许多,想来昏迷的这段时日也受了不少的苦。
当初他本是要留下来照顾她的,奈何父君说他是扫把星,将他们父子赶出平南王府,他却是连她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
如今再见,恍如昨日。
不知何时,那双苍白还带着老茧的手抚向了她的脸,他们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在一起了。
还记得小时候,他要学习刺绣不能出门,她便拿了本书窝在他身旁,一待就是一整日,从来不曾厌烦。
可自从……
木莲忽然收回手,摸向额间的那抹红色朱砂痣,眸子里满是痛苦。
爹爹说他这是美人痣,只有漂亮的男子才会长这个,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自己是灾星呢?
他本不以为意,可那个自幼宠他护他的女子竟也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是灾星,他也不曾在意。
唯独她不行,她是他的命啊!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如今再看见她,他说不出是爱是恨是憎是怨,只是他无法见她受伤而不顾。
便是他活该吧!
起身倒了一碗热水,木莲吹凉了递到那人唇边,本还苍白的唇在触到水珠的时候,竟变得红润起来。
木莲脸颊红了红,忙敛了心神又给南沚喂了两口水。
这本是寻常的井水,可喝在南沚口中竟如此甘甜,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子竟能温柔至此。
再想想那个背着自己劈腿的男人,南沚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和之前的“南沚”一样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好在她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装作无意识地抬手握住那细细的手腕,木莲一惊,手中的木勺差点儿掉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那不堪一握的手腕握在南沚手中,让她心疼不已。
这孩子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竟是瘦成这般!
“昀儿……”
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竟让木莲红了眼睛。
她已经……好多年……不曾唤他“昀儿”了。
见那小人儿低下头去,南沚又厚着脸皮叫了一声。
“昀儿……”
“你……你醒了……”
木莲吸吸小鼻子,从她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腕儿,不敢直视那人,目光躲闪。
“唔……好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沚忽然眉头一蹙,呻吟出声。
“哪……哪里痛?”
一听她喊痛,木莲也再顾不得许多,忙抬头问道。
“昀儿,我受伤了……”
不知是不是木莲的错觉,他竟觉得她是在向自己撒娇。
“我身上有药,昀儿可愿帮我抹上?”
明知他不会拒绝,南沚还故意问道。
若是这个傻子能够忘掉“南沚”那个负心女,又何必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木莲想都没想,匆匆点头后就去她怀里掏药,许是他心思单纯,一心都在她的伤口上,可南沚却是被那只小手摸的有些心猿意马,恨不得立时将人儿压在身下。
就算心中再如何万马奔腾,南沚也不敢唐突了佳人。
她是要他爱上她,而不是依赖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要脱了你的衣裳,你忍着些。”
木莲咬着唇去解南沚的腰带,南沚老脸一红,却是没有拒绝。
她就这样盯着他,直把那张苍白的笑脸看得通红还不肯罢休。
好不容易上了药,木莲心中长长地吁了口气,那双炙热的眸子看得他浑身发烫,他觉得这次醒过来的南沚似乎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从头至尾木莲都没有问一句——南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他来说,她的到来一定是个巧合,毕竟像自己这样被休弃的男子,又有哪一点值得她费尽心思呢!
二人之间的沉默使得这夜更加沉静了……
“哇……哇……”
稚嫩的哭声唤醒了不知所措的木莲,他忙起身扑到床边,抱起那个忽然大哭起来的孩子。
南沚也跟着坐起身,靠在身后的墙边,将脑袋歪向一旁。
那小奶娃儿在木莲怀里哭得小脸儿通红,一张还没长开的小脸儿便是如此精致,长大了那还了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这孩子与南沚血脉相连,第一眼见他,南沚便是忍不住的欢喜。
木莲抱着孩子不住地晃着,可那哭声却是一直不曾停止,让木莲也跟着红了眼眶。
“我来抱抱……”
南沚抬起手来,一脸期待地看向木莲,等着他将孩子递过来。
即便被她伤过,木莲仍旧不忍拒绝她,只是担心她的伤势。
“可你的伤……”
“无妨,伤在后背,不碍事的。”
南沚接过那个软绵绵的粉团子,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她单身千年,忽然做了便宜娘亲,竟是别样的滋味儿。
离近了才发现,这包裹孩子的襁褓虽粗糙,可孩子身上贴身穿着的却是光滑的丝绸。
想着木莲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却还是不愿委屈了孩子,南沚便是一阵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暗暗发誓,定要好好疼爱他们父子,绝不再让他们受苦了。
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孩子到了南沚手上后竟然止住了哭声。
南沚惊奇地看向木莲,他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儿。
木莲忽然欣慰不已,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好似都消失不见了似的,便是他们父子被赶出平南王府,却也切不断他们母子的血脉亲情。
“宝宝可起了名字?”
南沚这可是明知故问了,这个孩子在书中莫说是名字了,只在第一次见他娘亲时便被人活活摔死了,哪里还有那样的好福气。
木莲忽然垂下头去,咬着唇没有接声。
他一直不曾给孩子取名,便是奢想着有一日南沚能够醒来,或许她心中也会有些舍不得他们父子,就算不接他们回去,能给孩子取个名字也是好的。
在这女子为尊的王朝里,能得母亲亲自取名的孩子这一世才会无忧无虑,这也是木莲唯一的愿望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只是,不知为何,如今这人就在自己面前,木莲竟丝毫不敢开口提这件事儿。
他好怕,好怕她会嫌弃他生了个儿子,好怕她一开口就是拒绝……
便是他不说,南沚也能清楚他的心意。
握住儿子热乎乎的小手,放到自己唇边,南沚宠溺地开口道:“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这孩子便叫南念云吧!”
念云,念昀。
南沚想,乔昀才华斐然,定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念云,南念云……”
木莲喃喃着口中的名字,眼中的泪水也跟着滚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能再见她一眼已是奢望,他根本就不敢奢求她那情诗是说给他听的。
可如今她不仅为孩子取了名字,还愿意给孩子冠上“南”姓。
这一日的经历太多,冲击得木莲再也承受不住,竟当着南沚的面捂唇痛哭了起来。
南沚想要上前安抚他一番,却又碍于怀里的孩子不敢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他那可怜的模样儿,让她又心疼几分。
“别哭了,念云好不容易才不哭,你这个做爹爹的怎得又跟着哭起来了呢?”
南沚抿了抿唇,出声道。
她本就不是一个会哄男子开心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才被人绿了不是?
木莲忙着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道:“我……我这是高兴的!”
孩子能得他娘亲亲自取名,他是在为此开心。
见怀里的儿子正可怜巴巴地嗦着手指,南沚忙将孩子递还给木莲,摸了摸鼻子道:“孩子怕是饿了,要不,你……你喂喂他吧!”
说着,那白皙的耳朵竟渐渐红了起来。
木莲不敢多想,抱着孩子就上了床,在看见南沚那双盯着他瞧的眸子时,忙解下半边粗布蚊帐,将自己遮了起来。
南沚造诣太深,以至于她如何努力,都阻止不了那小人儿吃奶的声音传来。
努力压下心底的躁动,南沚不禁暗骂,这女尊王朝的女人身子真是不争气,一点儿诱惑都禁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过了多久,木莲才理好衣衫从床上爬了下来,见南沚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只以为她是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走到南沚身边,木莲想要开口又停了下来。
她身上有伤,怕是暂时无法离开。
只是……
南沚身为平南王府世女,又如何能在这种破落的地方过夜?
看着面前的南沚,又偷偷望了一眼床里睡得正香的儿子,木莲想,若是她不嫌弃,并且愿意留下来,他不介意带着儿子在地上过夜,将床让给她。
正当木莲犹豫间,手腕就又被那人抓了去。
只是这次她并未像刚才那般用力,而是将几根指头放在了他跳动的脉搏上。
“月子里吃了不少的苦吧!”
南沚像是在问木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木莲讪讪地收回手,抿着唇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说是与之前的锦衣玉食相比,他的确吃了许多苦头。
可若是论自在,这里的日子虽苦了些,身边的人却是简单了许多。
“是我对不住你们父子,昀儿,你可怪我吗?”南沚说罢,又勾勾唇道,“怎么会不怪呢?始乱终弃,抛夫弃子,这样的女人便是死了也活该……”
南沚话还未说完,便被木莲捂住了唇。
只见那小人儿正红着眼尾,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儿瞪着南沚。
“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怎得还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想到“不吉利”三个字,木莲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朝后退了两步,离南沚远了些。
便是南沚修为再高,此时也看不透眼前这男子的心思。
许是退得狠了,再加上天又黑,木莲竟忘了地上还摆着两个矮板凳,被绊得直直倒了下去。
再也顾不得伪装,南沚飞身而起,一把搂住了那小人儿的腰。
熟悉的味道传来,木莲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过去,眼前这个女子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平南王世女,只是他的沚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沚看着他眼中的惊恐忽而转变成迷茫,不禁蹙起了眉头。
直到那小人儿一把将她推开,南沚才确认,自己的情路漫漫而修远,还得需要她不断努力啊!
木莲却不是这般想,他可不敢忘记,自己额间那抹被视为不祥的朱砂痣。
“时辰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
南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捂住伤口装作虚弱的样子坐回毯子上,好不容易才接近了他,她可不想就这样离开。
“还是你去床上吧!我和念云在这里就好……”
木莲小手指向地上的薄毯,那对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闪光,看得南沚晃了神儿。
“沚……殿下?”
木莲刚要唤她“沚姐姐”,想到了什么后又改了口。
她早就不是他的沚姐姐了,更不再是他的妻主。
“我身上痛得厉害,不方便挪动,就在这里歇一晚上就好,你快去睡吧,无需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南沚就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木莲也没再多言,抿着唇想了片刻,才转身来到一个破木箱子旁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木莲就抱着一件华丽的斗篷跑了过来,将斗篷小心翼翼地盖在南沚身上,这才吹灭了蜡烛悄悄离开。
这斗篷是木莲唯一的家当了,上面镶着的金丝银线也足够一个普通人家的日后温饱。
他本是要留给儿子做嫁妆的,自离开南府后,便是再艰难,他都不舍得将这斗篷拿出来用,如今倒是便宜了南沚。
南沚在黑暗中看向那个一步一步蹭向床边的小身子,抬手抚上那斗篷,嘴角无意识地勾起。
这样善良的性子,总是要比旁人多受许多的委屈吧!
南沚想,就算任重而道远,她也要夺下他的这颗心。
木莲起初还有些睡不着,只是听着那暗处的人不曾发出一点儿声音来,渐渐就忘了害怕,这一觉起来,已是大天亮。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的觉了,因为怕夜里有恶人闯入院子,木莲总是惊醒着,如今这人在身旁,他竟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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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鸡叫声早已停歇,木莲起身时儿子还在睡着。
粉嫩嫩的小家伙红唇微嘟,引得木莲对着那张胖乎乎的小脸儿亲上一口又一口,总是舍不得离去。
忽然想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木莲立马变了脸。
慌慌张张地爬起身,却发现那人并不在屋内。
木莲白着一张小脸儿四处张望,可这间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屋子里哪儿还有她的踪影呢?
若不是木凳上放着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斗篷,木莲甚至都要怀疑昨儿夜里遇见了那人,是不是自己做了个梦。
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木莲就冲出了屋子,在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院中拿着一根树枝比划时,木莲才惊觉到了脚底下的凉。
不得不承认,就算她不要他了,他还是这般不争气地想着她。
听到身后的声音,南沚转过身去,小人儿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就这样落在她的眼中。
在看见那双白玉般的小脚颤悠悠地踩在冰凉的地上时,南沚才不悦地蹙起眉头,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就将木莲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
木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他总不能说她不见了,他担心她吧!
“鞋袜莫不是已经装不下你的脚了?”
南沚语气不善,可话里的关心却是不言而喻。
“不……不是。”
木莲耳尖一红,忙垂下头去,再也不敢看她。
从小就是这样,但凡她恼了,他总是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儿。
“我饿了。”
本以为南沚还要再说些什么数落他的话来,不想却是说她饿了。
时辰不早了,木莲也因着自己的晚起羞愧不已,脚一碰到鞋子就立马趿拉上,也顾不得穿好就往外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先去烧水,服侍你洗漱,然后就去做饭。”
那样一个贵家公子,只不过数月的时间,做起这些个下人的事情来,竟是如此利落。
不知他受了多少苦,才适应成这般模样。
站在门口瞧着,南沚忍不住向前走去。
“我来替你烧火。”
也不嫌脏,南沚撩起衣摆就坐在了灶膛前,顺手填进去一把柴。
“我来就是,你快快出去。”
女子远庖厨,他又岂能让她做这些?
木莲越发相信,南沚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过去的南沚最是喜洁,何时会做这些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我妻夫,本就该同甘共苦。”
南沚此话一出,木莲惊得张大了嘴巴,手中的木勺也应声落地。
同甘共苦?
她莫不是忘记了,自己早已被逐出南家,再也不是她的夫了……
南沚像是没看到似的,眼皮也不抬一下,依旧摆弄着灶膛里燃着的柴。
匆匆服侍南沚洗漱,木莲随意地抹了把脸又赶忙去做饭,他怕孩子待会儿醒了,耽误了时辰,饿着了南沚。
“我来给你烧火。”
南沚又跟着进了灶房,眼瞅着她就要坐下,木莲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要不,你到屋里坐着,我担心云儿要醒了……”
不知该如何劝她,木莲只好搬出孩子,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她待念云的好做不得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那个娇娇软软的粉团子,南沚忙站起了身,那可是与她血脉相承的孩子啊!
许是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又或许这是南沚千年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她对南念云的喜爱绝对发自真心。
见南沚离开,木莲才从一旁的柴堆里扒拉出一个盖着灰色麻布的破筐来。
从里面翻出一个大番薯,木莲拿在手中掂量着,想到南沚刚刚捂着肚子喊饿的模样儿,木莲一狠心,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来。
屋角处有一口小缸,那里只有一瓢米,这是木莲这段时日里省吃俭用攒出来的,因着他奶水不足,所以平日里会给南念云煮些米汤果腹。
木莲过去舀出小半碗米来淘洗干净,又将红薯去了皮,切成小块,和雪白的米粒一起煮进锅里,待米香味伴着红薯的香甜一起传出时,木莲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如今这般情境,能为南沚熬一碗红薯粥,便是他的全部了。
木莲边烧火边担忧,自小便没吃过这些粗鄙东西的南沚怕是会吃不惯吧!
若是她不喜欢该如何是好?
听张伯说,出了门街角处就有卖包子的,若是她实在咽不下去,他便出去为她买两个肉包子来,总不好饿着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莲已经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即使知道今日里出了这道门会给自己日后的生活带来无尽的困扰,他还是愿意为她冒一次险。
南沚并不知木莲的想法,此时的她满眼都是那个肉乎乎府小团子。
小人儿睡得正香,娇嫩的小脸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垂下,别提多好看了。
一想到这样好看的粉团子被那个挨千刀的“南沚”害得惨死,南沚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南沚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时将这一大一小接回南府才是。
只是想到自家那个爱女如命的父君,南沚又头疼起来。
依着上官汐的性子,怕是很难再接受乔昀,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在没有主意之前,南沚并不打算将他们带回府里。
若是上官汐心里的问题解决不了,乔昀父子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只是这里也实在太过简陋了些,她的夫君和儿子怎么可以一直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沚打算回去后便替他们寻个好些的住处,最好离平南王府近些,这样也方便她随时来看他们。
在这个女尊男卑女强男弱的世界里,一个男子带着个刚出世的孩子很难过活。
“殿下,吃饭了……”
木莲站在门口,盯着那个发呆的女子瞧了许久,才不舍地出声唤道。
怕是用了这顿饭,她便又要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了吧!
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堡垒又要一点一点的崩塌,木莲心中忽然痛了起来。
只是不好在那人面前发作,他便咬牙强忍着。
起身来到桌边,看着桌上只有一个碗,南沚不解地看向木莲,心中好奇不已。
莫不是女尊国里还有什么其它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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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啊!
又或者是……他要服侍她用饭?
可只有这么一碗米粥,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地服侍啊!
“我……我吃过了。”
看出了南沚的疑问,木莲忙躲闪着她的目光,生怕她看出自己的不自在来。
南沚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多问,直接坐下来端起了碗。
要说她的见识也不算少,只是还未用过如此“寒酸”的早饭,只那碗冒着热气的红薯粥,连一块配着下饭的咸菜都没有。
南沚在吃食上并不挑剔,再加上这爱心粥是自己心仪的男子所做,吃到肚子里也是暖滋滋的。
咽下最后一口粥,南沚才不舍得放下筷子,站在一旁不停揪着手指的木莲忙上前去收拾碗筷。
孩子还没醒,南沚也没提要离开的话儿,木莲便抱着碗筷出了堂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离去的身影太过瘦小,南沚忍不住又蹙起了眉头。
便是那些个为了保持身材日日不食油盐的明星也瘦不到这般地步吧!
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里的孩子,南沚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跟了出去。
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熟读诗书,自小被当做世女君来培养的男子会先于妻主一步用饭。
只是,南沚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直到那抹瘦小的身影蹲在角落里偷偷喝水的模样儿映入眼帘,南沚才心疼得红了眼眶。
木莲抱着碗筷进了灶房,从锅里舀出一瓢热水来盛到碗中,涮了涮碗边上沾着的米粒,才抱着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轻轻拭去嘴角的水渍,木莲缓缓起身,只是眼前的眩晕还是让他差点儿栽倒在地。
这眩晕感已经伴随他两个多月了,只以为是月子里没将养好,过些日子就无事了,不想现在这种感觉愈发严重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小人儿瘦小的身子,木莲暗道一声不好,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儿被她瞧了去,她怕是要更加厌恶于他了吧!
厌恶自己也便罢了,只是莫要连累了念云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南家不认他是南沚的夫君,可念云却实实在在是南沚的长子啊!
那身子落在南沚怀中,南沚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抱了起来。
这轻飘飘的感觉让南沚更加坚定了要带他离开的决心,就算上官汐暂时不能接受他们父子,她也不能再将他们留在此处了。
想来以南沚平南王府世女的身份,名下自是有许多私产,总能腾出一处院子来给他们。
木莲眼前的黑暗逐渐散去,抬眼便瞧见了那人紧绷的下巴和紧紧蹙起的眉头。
木莲小脸儿一白,本就紧张的心又揪了起来,这样狼狈的他应该让她厌倦了吧!
她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啊!
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喝刷碗水的男人呢?
南沚将木莲放在床边,拿过一旁的斗篷盖在他身上,手上的动作极其温柔,脸上的神色却不甚好看。
木莲也顾不得害怕,只是紧张地盯着她,不知她要作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木莲一惊,这才想起昨日里张伯送来的衣裳还未洗完,挣扎着就要下地。
南沚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吓得木莲又缩了回去。
“你在屋里坐着,我去瞧瞧。”
南沚按住木莲的肩膀,用眼神威胁道。
木莲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不敢反驳。
张家夫郎在院外等了许久都不见木莲出来,怕是他们父子出了什么事儿,急得不住地拍门。
直到看见院子里走出一个俊美的华衣女子,张家夫郎才讪讪地收回手,莫不是自己扰了木莲的好事儿?
也不怪张家夫郎如此想,就南沚这样的长相和气度,谁也不会将她当做是登徒女的。
只是,那小郎君瞧着是个守礼的,如何会与女子苟合?莫不是为了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想到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张家夫郎心里头的不屑也被心疼所替。
都是做父亲的,莫说是为了孩子卖身,便是丢了性命又能如何?
这般想着,张家夫郎对木莲的同情更甚了几分。
门打开,张家夫郎却是没敢上前,只站在外面问道:“你……你是?”
“你是何人?”
南沚看向面前的男子,虽一身布衣,看不出具体年岁,却也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对乔昀的担忧。
张家夫郎忙解释道:“我是木莲的邻舍,来找木莲拿昨日里洗的衣裳。”
不知为何,张家夫郎只觉得那女子的目光瞧的自己头皮发麻。
“洗衣?”
南沚这才晓得,院子里那些没洗完的衣裳就是这位张伯帮忙送来的,乔昀平时就靠着给人洗衣裳过活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啊!木莲一个男子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平日里全靠着洗些衣服糊口哩!”
说到木莲,张家夫郎就忍不住想要骂上几句他那个抛夫弃子的妻主,这么好的夫君都不要,不就是因为木莲头胎生了个哥儿嘛!
“您先进来吧!”
知道这张家夫郎对乔昀和孩子有救命的恩情,南沚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引得他进了院子。
看到院中还有小半未洗完的衣裳,张家夫郎不由得担忧起来。
这若是误了给人家送衣裳,日后这活计自己怕是就揽不到了,那木莲和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张家夫郎不由得想要多问几句,没得木莲这样一个善良的孩子再被骗了。
“不知小姐是什么人?”
张家夫郎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恼了南沚。
“我是昀儿的妻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
“昀儿?”
张家夫郎不解,这昀儿是何人。
“昀儿就是您口中的木莲。”
二人说着话,就到了屋门口,而木莲也早已坐不住,偷偷跑了出来。
看见张家夫郎,木莲忙迎了上去。
“张伯您来了,快进来。”
木莲拉着张伯的手进了屋,怕吵醒儿子特意压低了声音。
“昨日里身子有些不爽利,这衣裳还剩了些没洗。不过您别担心,我即刻就洗了去,今儿日头好,午后保准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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