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马当先杀到几人面前道:“大人,那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怀好意,怎么办?”
魏老大正要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兄弟与来人拼杀一番,却听迟琼德道:“大哥莫要冲动,他们人多势众,这里乃是一片开阔平地,若是对冲起来,我们人少,必然吃了大亏!”
“难道在这里等死?”魏老大甩了甩膀子道。
“大哥莫急,我们毕竟是定将军亲派驻扎此地的官军,不管来者何人,凉他们也不敢对我等贸然下手,此时若是贸然出击,反倒着了他们的道,给了人家动手的借口,刀剑无眼,以后就算是上面追究起来,他们也可将责任推与我方,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先动的手,到时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晚了!”迟琼德果然老道,一语道破了这其中的玄机。
魏老大蹲下身去,怒气冲冲的抓了几根枯黄野草,放在口中不停嚼咬了起来。将士们携着杀气而来,听迟琼德一说,心中虽甚是不岔,也只得原地待命,毕竟现在身为大夏国边军身份不同,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
对方人马来的极快,在漫天黄尘中,片刻便到了眼前。只见来人各个面带头巾将头部裹的严严实实,身穿半身锁甲,手持弯刀,眼中凶光暴露,好似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徐开见到来人,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孙兴勇,你干的好事!”徐开怒道。
“徐大人,我~这可怪不得我啊!”孙兴勇心中也是十分委屈,谁愿意得罪这帮地头蛇呢,要怪就只能怪秦川他们运气不好,刚来就在路上遇到这帮回人。
骑兵分成左右两队,将众人夹在当中,三百将士手持刀剑严阵以待。
骑兵中缓缓走出一人,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包裹头巾的人。此人身着黑色甲緭,面色铜黄,虽然生的不是十分高大,但腿状如牛,腰粗如桶,站在地上,犹如一只四平八稳的大鼎一般,让人不敢生出撼动之心。
“哪个是秦川?”那人大步走来,竟是视眼前三百多人为无物。
“克里木江大人,您怎么会到了这儿!”孙兴勇一眼便认出他是此地赫赫有名的人物,**族长之子克里木江。
“你是秦川嘛?我找的是秦川,哪个要与你说话了?”克里木江不屑的道。
“你是何人 ?http://87book。com难道不知道找人需得先自报家门么?”秦川今日一袭书生打扮出行,看去斯文儒雅,说起话来却依然气势逼人。
“这么说,你就是秦川了!”克里木江抬起腿来,重重一踢,地上一颗石子啵的朝秦川飞去。
秦川虽说早有戒备,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人一见面就敢出暗手伤人,想要躲闪时,早已来不及。
“休得伤我三弟!”只听迟琼德大喊一声,闪电般抽出随身佩剑,剑影闪电,噹的一声,那石子受力撞击,向旁偏射而去,弹射到地上时,直接砸进黄土中,不见踪影,可见克里木江这一脚,当真是下了狠劲,想要重伤秦川。
克里木江见眼前这人书生打扮,料定他必无法躲开自己这一击,谁知这么一记杀招被迟琼德挥剑一档,轻易便化解了去,心中怎能不大惊。克里木江还道这秦川怎敢如此肆无忌惮,见了自己丝毫不惧,原来身边竟有如此身手不凡的人物保护,倒也难怪了。
“克里木江监事,你知不知道这位是何人 ?http://87book。com”徐开抖了抖破旧官服,从后面站了出来,不称其大人而直称其官职,是要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克里木江乃是此地**族长之子,因祖先有功,恩泽惠及后代子孙,而荫补了监事一职。新任上州判官秦川到任已久,统领此地边戍官府及民间武装,照理他也是此地地方番兵首领,早该前来觐见,可此人一向飞扬跋扈,前任判官在他手中吃了不知多少亏,结果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依照他的性格当然要给新来的上官一个下马威,好叫他知道自己厉害。
见徐开站了出来,克里木江倒不好过于放肆,便佯装不知,道:“徐大人啊,哈哈好久不见,这位书生是何人,我还真是不知道!”
徐开明知道他是故意刁难,却也不好责难,只得沉声道:“他便是新到任的下州判官秦川秦大人!”
“什么~?新来的大人,啊呀!这上任判官大人不是才离去半年嘛,怎么又来了一个,这州府的文书未免也来的慢了些,我府上到现在还未收到消息,要不是徐大人在地,真要耽误大事了,罪过,罪过!”克里木江打了个哈哈,言语之中对这历任判官非常不屑,还推说未收到朝廷晓谕,明显是不将秦川放在眼里。
第八章克里木江(2)
光头等人与秦川关系极铁,见克里木江一见面不打招呼就想偷袭手伤人,手中刀剑纷纷出鞘,护卫在秦川周围。
“找我所为何事?”秦川方才受袭,片刻便如此镇静自若,这样的定力也让克里木江大大吃了一惊。
克里木江带着部族最精锐的千余人马赶来这里,可不是怀着恭敬之心特意来晋见上官的,他是要向这位新任判官宣示自己的实力,为今后在鹿儿县一带继续横行无忌创造有利条件,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怀有另外一个目的。
惊讶与秦川斯文儒雅的外表下超强的定力,克里木江意识到眼前的男子并非像他的前任一样是个软柿子,那么好对付,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道:“秦大人,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大人到此赴任,本该尽地主之谊为大人接风洗尘,怪只怪那些驿站,看我们鹿儿县一带偏远穷困,连这么重要的信都敢拖延,改日定要好好去说道说道。大人若是看得起下官,下月初一,监事府上,下官亲自设宴向大人请罪!”
克里木江低着头,双手抱拳,看去一幅顺从模样。
“你找我就为了这个?请我喝酒赔罪需要带这么多人马,需要穿着甲胄,需要带着刀剑?你这是要让我来为你设宴,向你赔罪吧!”秦川甩了甩袖,丝毫不卖克里木江的账。
克里木江生平极少向人低头,没想到这次如此低声下气,秦川竟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正要抬头争辩。
“我来问你,方才那边浓烟滚滚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功臣之后,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强盗,杀人放火的事,他们干得,你们干不得!懂嘛?!”秦川未等他开口就一连窜逼问。
“秦大人,误会了,我们怎么敢杀人放火,方才只是放了把火将野草烧尽,为的是来年咱们自家乡亲的庄稼能够长的好些,那片田地,是咱们族里所有,只是一直荒弃在那,没有耕种,这些年收成不好,族中乡亲吃不饱穿不暖,我这才下令放火烧焚烧,以备来年耕种!”,克里木江敢放火又带了这么多人,当然是有备而来。
在青松林中时,这帮回人便不许众人射鹿,那领头的女子更是将那片土地说成是他们家的领地,大夏国在他们眼中像是不存在一样。而这里乃是鹿儿县县衙外东郊二十里处,按照克里木江的说法,青松林是他们的封地,这东郊外又是他们的田地,这样算起来,大半个鹿儿县都归了他们,朝廷对于功臣的封地是交由这些人自行治理的,如果这鹿儿县也是他们的封地,又怎么会再设一个县衙?这显然是无稽之谈,根本经不起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