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点头称是,正要催马离去,那绿衣女子突然驾马拦在跟前,指着秦川身后的光头道:“阿嘎依海达巴拉!”
光头一脸不解道:“说的什么!”
孙兴勇忙道:“她说,你们竟敢在这里猎杀梅花鹿,还想走去哪里!”光头连将身后的梅花鹿盖住,不让她看到。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把梅花鹿留下,不然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
“他娘的,原来她会说人话!”魏老大感觉自己被这女子摆了一道,大怒道。
绿衣女子黑密秀眉紧促,不同于汉人的淡蓝色深邃双眼紧紧盯着孙兴勇道:“他们的领头人是谁,叫他出来和我说话!”
“秦判官,这……。。!”孙兴勇吞吞吐吐的道。
秦川见这女子如此咄咄逼人,态度傲慢之极,看来的确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便道:“姑娘,在下秦川,奉定将军之命来鹿儿县复命上任,只是无意路过此地,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绿衣女子见秦川身穿银甲,威风凛凛,如此年轻竟然是这三百多人的头领,心中也是小小震惊一下随即道:“你可知道这里是我们的领地,未经我父亲允许,谁都不能随便闯入,我看你们初来乍到,不认识路就算了,竟敢在我这里猎杀梅花鹿,赶快将这鹿儿留下,你们赶紧离去,不然真主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秦川见这女子如此霸道,竟说这地方是属于他们的,且连这梅花鹿都要夺取,心中当然有气便道:“这鹿儿县同属大夏国领地,我们皆是大夏国臣民,凭什么说这个地方便是姑娘你们的,又凭什么这里的鹿儿不准我们捕猎!”
那绿衣女子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抽了一下,淡蓝色眼睛迅速的眨了几下,怒道:“我说是我们的便是我们的,你这么啰嗦,想要找死么!”
魏老大见对方才有区区五十几人,便敢如此嚣张,不顾迟琼德阻拦便大声道:“小娘们,找死的是你,现在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还来得及,不然把你们全都包饺子,弟兄们给老子上!”
说罢三百野性未脱的慈云山马贼嗷嗷直叫,眨眼就将这五十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魏老大,将大刀拿在手中,掂量几下道:“小娘们,是你走,还是我们走!?”
秦川心中也是火急,此时见魏老大摆出马贼的蛮横模样,将那绿衣女子吓的一惊一乍,当下也是大乐,直掩嘴在一旁偷笑,倒是孙兴勇在一旁急的要跳将起来,道:“秦判官使不得,使不得啊!快快让他们散去,让这位姑娘离去吧!”
秦川道:“光头,将那梅花鹿拿来,就当送给这位姑娘当作见面礼了!”光头虽是不舍,秦川发令也只得将那梅花鹿送还给了那女子。
秦川又道:“姑娘,这鹿人人皆可射之,谁的箭准,谁的箭狠,这鹿便是谁的!改日我再叫人送姑娘几头,告辞!
秦川急着赶路,哪有闲功夫与这小姑娘在这里浪费时间,扬起马鞭,带着众人疾驰而去。绿衣女子与手下众人怒目而视,道:“真主会惩罚你们这些不敬之人的,等着瞧吧!”
一路上孙兴勇几次想要向秦川解释这女子身份来历,无奈秦川只管赶路,根本无暇理会这女子是什么人。
经过半天急赶,终于到达秦川复命之地,鹿儿县。秦川乃是下州判官,大夏国的州分为上中下三等,西阳为上州,辖地相当于九个下州左右,边地设军,设官与品秩均如州府,各有属县,也就是说秦川这个官职在军中虽并无正式记录在册,但是边地设军,朝廷为了编制方便起见,就直接用地方州府县衙等的官职用作军职,行军中之事。
下得马来,孙兴勇便带着众人来到鹿儿县判官府,说是府,其实就是一个占地广大的简易库房而已,那牌匾早已歪歪斜斜,随时都可能掉下,判官府门口大门紧闭,屋檐下布满厚尘蛛丝,孙兴勇推开大门,厚厚灰尘从门板上抖落,弄得他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大门内一股股发霉味道散发而出,相必这里已经是荒废多时,秦川皱了皱眉跟了进去,这里别说是门童守卫了,就算是只阿猫阿狗都没有,院中杂草丛生,堆放着一些废旧桌凳,孙兴勇撩开前方杂草,迈步走了进去,推开库房大门道:“这里本是堆放粮草的库房,前些年来了些军爷,在此驻扎了有几年时间,这里便被临时设为判官府,如今荒废已久,看来是破旧不堪了!”这里破败成了这副摸样,秦川却也不是第一个被命来到此地人,只是秦川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和他的前任一样,留下一个荒芜人烟,破落不堪的烂摊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秦川在周围转了转,这里哪里是住的下人的地方,不由苦笑道:“定将军要我们来这里,是要我们自身自灭了!”如此恶劣环境,哪里像个边军驻地官府的模样,这分明就是一处废弃仓库而已。
“孙大人,那我们这三百多人马在这里吃什么,住哪里,以后这军饷找谁要?!”这里要什么没什么,若不是秦川带兵前来,恐怕连人影都难得见到一个,定天烈将他们安排在这荒郊野外也实在太不近人情了点。
魏老大还以为有个舒畅地方让自己安顿下来,谁想这当了官军就是这个待遇,心中当然大为不满道:“这他娘的还不如住慈云山呢!”
孙兴勇早就料到众人是如此反映,不慌不忙的道:“秦大人请放心,将士们的军饷自然有鹿儿县衙代为发放,每月十五时便是发军饷之时,到时自会有人前来通知大人,至于吃饭睡觉嘛现在当然也在鹿儿县衙内解决了,等大人安顿下来,西阳州知州自然会派专人前来重新修葺这判官府,粮草军资都会一一抵运此地,这个定大将军应该早有安排,秦大人自可放心,只是这几日怕是要委屈秦大人去鹿儿县衙住下了!”
原来这定天烈早有安排,这下秦川倒是放心了,不过这初来此地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想必这定大将军是对自己不满的很,不过毕竟是自已理亏在先,定天烈这样做法倒也无可厚非,既然他没有处罚自己,而是将秦川派到了这偏远之地,说明他还是给了些机会的,就看以后秦川如何把握了
“秦大人,天色也已不早那便随我去鹿儿县衙吧!”孙兴勇关了库房大门,翻身上马道。
秦川与魏老大迟琼德骑马同行,对于这样的结果,秦川实在没有预料到,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便道:“大哥,二哥,没想到这定大将军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二位哥哥受委屈了!”
迟琼德捋捋长须道:“三弟切莫如此说话,你我都是当过马贼的人,半条命都系在裤腰带上,如今得了官职,也算是大夏国官军了,再怎么说走在街上也是能行得正,走的直,这点小小困境又怎么难得倒你我兄弟三人,只要你我一心,将来在此地立些功劳,还怕不能出人头地!?”
魏老大虽说对此地不满,但若不是秦川想出招安的计谋,舍身赶来义寨通风报信,恐怕此刻众人早已葬身慈云山中,现在得了一官半职,也是正在喜头上,何况三人本就情同手足便道:“三弟,莫说什么委屈,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比咱们三兄弟齐聚一处,打拼前程更好的!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便在这里安心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