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墨没有表现出厌恶的神色,苏锦年大着胆子把手攀在他的手臂上,窃喜地再把头也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嘻嘻,她感觉很幸福呢。
这个小动作,君非墨的第一反应是扯开她。
可是被依赖的感觉太过熟悉,他在那一刻竟然不忍心了。好似有幻觉出现。。。苏锦年还是那个爱撒娇讨宠的小女人,没事就靠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霸占他的业余时间。
正当君非墨有些痴迷的时候,苏锦年突然开始说起话来,“墨,我爱你。”
他,突然沉默了。
然后是,眼底滑过深深地厌恶。
苏锦年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连忙放开他的手臂,站离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楚楚可怜,“墨,我是真的,爱你啊!”
可是她的可怜相没有夺得他的一丝同情,他平静中却显着暴怒,“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苏锦年想不通是怎么了,触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也不多想,识趣地跑回了马车。
君非墨恨恨地凭空挥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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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墨恨恨地凭空挥了一掌!
苏锦年以前就是这样的,她只对他说过一遍“我爱你”。当初她就是小鸟依人地霸占着他,忽然眉开眼笑地说着,“君非墨,我爱你!”
他那个时候一点不领情,反而玩味地道,“可我不爱你。”
“那怎样才能让你爱我?”她一点不放弃,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看得君非墨甚至有些心虚。纯净的目光不掺杂一丝杂质,苏锦年的眼睛很明亮,也很大,乌黑的眼珠忽闪忽闪的,她一定是强忍着眼泪的。
可他还是不觉得怎么样。心口也不痛,他感受不了被拒绝的难受,只是随意开玩笑地说,“如果你能把东城新出来的那帮贼寇一夜之间灭了,我就相信你的诚意。”
那是他随意说说的,他认为苏锦年不会当真。
可是苏锦年轻轻地“嗯”了一身,转身便走了。
君非墨也以为她觉得人物太难,识趣地放弃了。他说得简单,其实那边的贼寇早就是他的心头大患,人数众多,里面的人又野蛮,力气都很大。他要千人的军队才可以堪堪消灭。考虑到他军队不多,不想算下血本就迟迟没有动手。
他从不觉得苏锦年会那么傻,不要命了的。
可是当天晚上他就听萧何报告说,苏锦年闯入了贼寇窝,一个劲儿的厮杀,要是再不去救她,她恐怕就要被刺成血窟窿了。
君非墨麻木地说,“这女人在博取同情,你看不出来吗?指不定她闯进去了就埋藏好了,安全地很呢。我们这样毫无准备地去,你要我损失多少兵力?”
萧何担忧地退下,目光瞥了他一眼,还是看见君非墨一副沉稳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萧何实在看不下去,又闯进帐子里请求君非墨相救,“王爷,刚才有百姓从东城逃窜来,说是有个女人不要命似的在和贼寇周旋。再不发兵就来不及了啊!苏锦年好歹立下了赫赫战功,王爷,就去探看一番吧。”
而君非墨始终慵懒地躺在榻上,“她的命,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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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君非墨始终慵懒地躺在榻上,“她的命,与我何干?”他又不爱她,干嘛要重视她呢?君非墨觉得一点意义也没有,那个女人很小孩子气,做事这么鲁莽冲动,君非墨永远不会喜(3UWW…提供下载)欢上这种女人。
他甚至闲闲地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萧何再度重重地叹了一声,而后出了营帐。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一抹极为艳丽的红色身影闯进了君非墨的视线。其实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睡不着,可是他不会承认是在为这个狐媚一般缠腻的女人担心。
可是当那抹红色出现的时候,他的心,没由来地漏了两拍。晶亮的黑色瞳仁瞬间闪烁着不小的怒火。只见苏锦年全身是血,她一手撑着一把尖锐的长剑,一手撑在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张着嘴巴比划了什么字。
“你要说什么?”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可是苏锦年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腿也跪着,像是断掉了一般。她双目充血,死死地盯着君非墨,这个样子很骇人。
她仍是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君非墨听不见。苏锦年一口鲜血更在喉咙口,五内俱痛,痛不欲生。看着面对面的男人一点没有领情的样子,苏锦年突然闭了口,不再说话。
她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个男人,不爱她。再多做事情也没用。
她突然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不要说刚才想要表达的,“这样,你可以爱我了吗?”
她发誓,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说任何类似的话。他不领情,她也不会再犯傻。
可是一只温热的手,扶住了她。
那个男人眉间夹着不忍心,他道,“带你去疗伤。”
可是苏锦年不要,她最最痛恨的是同情。苏锦年甩掉君非墨的手,咳出了喉咙口的血,冷冷地道,“放手!”她的倔强是君非墨不曾见过的,他眼底流露出惊艳的目光,执意抱起了她,“你的伤需要尽快治。”
“不必你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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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你假好心!”
喉咙苦涩难掩,可苏锦年还是自己撑着长剑站起身来,那动作极为缓慢,每一秒都是万千痛苦的煎熬,她怀疑腿脚都要废掉了,这一战身上的血窟窿不知道多了多少个,再想起那个贼寇头领恶心好。色的样子,她不禁恶心地想要吐。
可是君非墨不肯这么放她走,强势地抱起她,扛在肩上就抬起她放在榻上,还吩咐外面人去打热水进来。但是,苏锦年分明看见,他还是不屑的。
不过她不想那么痛了,她已经绝望了。
或许伤好之后,她就该离开了。再也不要痴心,再也不要贪恋那个男人恍如隔世的温柔。那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血水染红了被单,染红了换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苏锦年默不作声地让他处理好了伤口,悲哀的思绪一阵又一阵地涌上心头。她始终那么平静,那么冷漠地探究着君非墨的每个小动作,想要找到什么痕迹让自己的痴心有延续下去的理由。
可是没有,一点爱的痕迹,都没有。
第二天她请求回了自己的营帐养伤。君非墨没有拒绝,而是把很多瓶上好的金创药扔给了她。她说,“我有呢,不需要,但,还是谢谢。”
他就执意把药塞给她,“这个效果最佳。”
她平静地抱着满满的一怀抱药瓶回了自己的营帐。她多年的痴情,原来就值这些瓶瓶罐罐啊。她撑着艰难行动的身子,来到了衣柜,收拾了几件随身的衣物,最后在包袱上打了个结。哀伤地望了望昏黄的蜡烛,烛泪滴落在桌子上,落下了点点的斑痕,白乎乎的很难看。
桌子上是一张白色的信纸,是她唯一留给他的。
上面秀气的字写着,君非墨亲启:
行军几载,艰难苦恨颇多,但乐趣亦是良多。承蒙诸君收留,多日谢款,任其海角天涯,苏锦年永不相忘。
苏锦年留。
趁着夜色,虽然赶路艰难,苏锦年还是毫不留恋地走掉了。她就是这样,爱得盲目,死心得绝望。当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时候,离开又何妨。
君非墨站在她的营帐外面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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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墨站在她的营帐外面很久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失眠了,为什么还是那么不由自主地想要出来走走,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营帐那么远,他最近还是那么有方向性地走到了苏锦年的营帐前。他眼睁睁地看着苏锦年抄了包袱离开,没有挽留。因为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