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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
“喝药吧!”
我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念头,安抚着他,坐在床边想喂药给他。
他很乖,温顺程度堪比老狗旺财。
没有多余的言语了,一个静静地喂,一个个静静地喝。除了汤匙碰触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响,便只剩下他和我清浅的呼吸。
“好了,都喝光了。”我欣慰地冲他笑。
他点点头,眉眼温柔。
“今晚不要接客了,好好休息。”我起身,替他掖好被子。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张老爷——”
“这是命令!”
“……”他牢牢地盯着我,眸色漆黑,双眼幽深。我知道,也许……他在等待。
女人啊女人,永远是最心软的一群。三年铸就的铜墙铁壁,是不是注定要瓦解在一朝一夕构建的柔情中?
也许,我明明是在作茧自缚,却还以为是在步步为营。算了吧,有些时候,注定了我们无处超脱!
“安心地睡吧,我……不会丢下你的。”开门的那一刻,我说。于是就在关上门的那一霎,看见了一室绽放的桃花。
这是我这一生,看见过的,最纯真幸福的笑容。它开在淤泥里,属于……莫青衣。
作者有话要说:ps:轻松文,但是不代表没有阴谋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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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别想抢走你
第十章 谁也别想抢走你
传说中拥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的老板娘……我……病了。
一上午跑了二十遍茅厕,此刻的我是眼冒金星,四肢酸软,躺在床上如烂泥一般,连动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洛洛无语地坐在我床前,叹息连连。
“行了吧你,有完没完?我倒这儿,没拉肚子拉死也被你的唉声叹气给催死了。”
“老板娘你还好意思说?都说那些燕窝是假的,你干嘛还吃啊?你还真当自己是泔水桶,逮啥装啥啊?”她气鼓鼓地扫我一眼,黑豆眼翻了翻。
我气不过。
“那可是钱买来的!一两银子一两,我凭啥扔了啊?我不仅要吃,我还要都吃完。我,我,把碗给我端来……我把剩下的几口也都造了,我一滴都不浪费!”
哐当——房门被人狠狠甩上。我瞪着眼,无可奈何地任凭洛洛跟我使小性子,却愣是咋呼不起来了!
寂静无人的午后,我眼圈含着热泪,孤单单、凄惶惶、惨戚戚地盯着房梁子,心里一阵阵泛酸。
奶 奶的,我这可真是虎落平阳任犬欺了!千万别让老娘捞到一副止泻药,否则我就让你这欺师灭祖的黑豆女好看!!!!!!!
正气得狂飙着,房门又被人推开。一抬头,看见了青衣。
他手扶着门缘,皱着眉头,一脸责备中却还掩不住关切。
我偷笑。救星来啦!
“青衣……你们家老板娘赶上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了!你要救济救济我这灾区人民不?”
“扑哧——”他没忍住笑。一抹笑,一扫刚才凝聚在脸上的阴霾。我忽然发觉,我还挺有活跃气氛的天赋呢!
“嘿嘿!”
“昨天你还喂我药呢,今天恐怕咱俩要掉个个儿了!”
“风水轮流转!”
他颀长的身躯立在我床头,遮挡住一缕阳光。逆着光,我仰头看着他。他眼底的笑意和温暖,醉人心脾。
“今晚你就不要出来忙活了,好好休息。放心,我们会好好表现的。”他俯下身,给我掖被子。
“不行!那怎么行?我开鸡鸭烩,就好比猪肉贩卖猪肉。你有看见哪天猪头摊上没了小贩,猪肉们自己卖自己的?”
他脸一黑,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龙宝宝,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猪肉贩这个称呼呢?你说你,把自己比成小贩不说,还把我们都说成猪肉。你这属于自谦呢?还是自我贬低,连带的让我们也一并降格?”他笑着问,并无怨怒。
但我却愣住。
三年前那个一脸怯懦的男子,甚至连抬起头来大声说话也不敢的男子。如今大大方方地谈论自己的职业,甚至会不满意自己被比成猪肉。这样的转变,不能说是他脸皮变厚,而是……他真的开始学会积极接受,并且,越来越有生活的自信了……
我欣慰地几乎要流泪。
他盯着半天,却见我颤抖着嘴唇不说话,居然慌乱起来。
“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你的形象在我面前陡然高大起来。让我……想起了旺财。”我哽咽着。
他又笑。
“真是有趣的紧。你把我比成猪肉说成狗,怎么就不说是人呢?”
“我们那里流行把自己喜欢的人比成动物……”
他愣了愣,随即疑惑地盯着我。
阳光充裕的房间,可以看见飘飘浮浮的细小灰尘。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我好一阵,大有要看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忽然,门外一声突兀的碗碎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青衣疑惑地打开门,向走廊里张望。好半天才折身而返。
“怎么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大概是洛洛或者小三打碎了药碗,吓得跑开了。”
“这帮人,一个药碗要好几文钱,我——”
“你就歇一会儿吧!”他笑着打断我的话,“我再去给你熬一碗,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谢谢~~~~”
走到门边的青衣又顿住,扭头看我。
“药很苦,你要不要吃点话梅蜜饯,我差人去给你买!”
“不用!小桃嘴馋,她那里一直有。你去叫小三偷几颗给我就成……”我奸笑。
“你这人……还真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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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
炉子中的炭火正旺,小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沸腾的汤药。苦涩的味道满散开来,一旁扇火煎药的人,却偏偏挂着一丝甘之如饴的微笑。
段成玉打开门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幕。然后,不自觉地,他皱了皱眉。
“青衣哥哥——”可是他唤的,却是这样甜美。
“成玉啊——”青衣扭过身,冲他微笑。
乖巧懂事的少年,声音甜软,眼神温和,谁能不喜欢呢?
“青衣哥哥在给老板娘煎熬吗?”他走过去,蹲在青衣身边,不经意地问道。
青衣,点了点头。
“这样的粗活儿,青衣哥哥何必亲自劳烦?让刘嬷或者洛洛做就好,你这幅身子……可金贵着呢!”
扇动炉火的手一僵,一丝尴尬在两人之间流过。
段成玉有些暗自懊恼。奇怪,刺激那个人不是他的目的,为何自己会这样情绪失控?莫名其妙!随即换上一副无害的笑脸,贴近青衣。
“青衣哥哥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马上就好。”刚才的尴尬让这一刻的两人,有了些许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