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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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依琪知道小凤子目前的家境,虽然她离婚的丈夫每月都在付她五百元的补贴,但这点钱已经无法应付她儿子一路飞涨起来的读书费用,她的生活早已一落千丈。如今她又丢掉了工厂的工作,母子俩的生活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工厂里还有些老工人的家境比小风子更糟,他们大都还住在老城区的棚屋里,上有年迈多病的老人,下有还没工作的子女,现在正是青黄不接,处于人生最艰难的爬坡阶段,当前全得要靠着工厂的一份薪水赡家。

送走了小凤子,在陈依琪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她感觉自己已被人团团围住,她忙擦去泪水,看清楚是几位老工友,已经都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大家求助的目光一致地对着她。她很无奈地仰起头,用手捋了一把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一狠心,将长发甩到身后,让工友们再等等,便大步去了厂区,她知道称病住医院的厂长朱弘友,现在正躲在那里。

陈依琪去敲化验室的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只到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里面才传出惊慌未定的声音来:“工人走了吗?”

门开了,闪出一条缝来,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冲了出来,接着露出了一只满头汗珠的光秃的脑袋。当他见到只有陈依琪一人,这才开大了门,拉陈依琪进去,又急着将门反锁了,好像是在提防洪水猛兽会乘势涌进来。

朱弘友再次急切地问道:“工人都走了吗?”

“好臭!”陈依琪用手扇了扇鼻子,肯定地答应着他的话:“走啦。”

朱弘友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又悠然地点起了一支烟。

“别抽啦,人都熏得死!”陈依琪面有厌色。

朱弘友年近五十,身子很矮,肥胖得象只气球。他原来是市粮食局的一名财务科长,局里的干部都说他是好好人,所以连续多年,他都能被局里评选为“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优秀共产党员。前年因为犯了财经纪律,被撤职查办,据他自己说,那完全是他为领导顶罪,纯粹是自我牺牲,“要不懂投机,在机关里还混什么混?”

果然,上级纪委查来查去,他什么事也没有。查他的人刚一转身,局领导便投桃报李,用一张红头调令,安排他进了下属的市食品厂做了承包厂长。

虽然仕途是从此完了,但这市食品厂美女如云,化钱自主,享着艳福,通着财路,让朱弘友有了做皇帝也不过如此的感觉。原来做个国企的厂长,可以活得如此滋润,那些削尖了头往仕途上钻的人,真的都是些二百五!也难怪那些不傻的国企厂长,升职离开了已有的职位,反象是被判流放似的痛苦!

朱弘友过去虽然只是小科长出身,但掌管钱财的职权,让颇懂经营的他,有了建立起自己广泛人脉关系的机会,他在市里也多了些不为人知的背景。所以他到了食品厂,自恃有靠山,也就颇能独断专行。别看他整天笑得象个弥陀佛似的,说话也和声和气,但做事手段的阴险凶狠,却很少人能比。

初来乍到时,因为不熟悉食品厂业务,他没少吃原厂领导班子的苦头,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被完全架空,在厂里找不着北。原厂领导庆幸他待不长,正为他将灰溜溜地离开工厂倒计时,朱弘友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让原厂领导们见识了官场上的手段,他只是找了些鸡毛蒜皮的事上纲上线,让整个班子的人就一个个全部停了职,他随手又调进了几个自己人,从此便在工厂一统天下。

有一个女工,因为反感他动手动脚,当场骂了他声“流氓”,没几天就被他的人抓住了把柄,炒了鱿鱼。我一家之主,还不兴我开点荤?都是一些时不时都想沾花惹草,红杏出墙年龄的人,男女这点事,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官场上很多人都信奉的处世哲学,朱弘友也同样熟谙此道。

尽管朱弘友在厂里是个土皇帝,几乎没人再敢怀疑他的权威,但对砸人饭碗这样犯众怒的事,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他不怕工人们凶狠,就怕工人们纠缠,尤其厂里大多数又都是些娘们,哭哭啼啼闹着,求死求活最让他没辙,毕竟他还得要保持住自己优秀共产党员的形象和弥陀佛的外表。

陈依琪尽量用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话:“还有范健他们几位老工人没走……”

“这些人真促气!”朱弘友一下子脸色又变了,他紧张起来,瞪圆着眼睛看着陈依琪,朱弘友没当她是外人,所以也不必展现出他已经职业化了的笑容。

“警察走了吗?”朱弘友再次追问。

“走啦,别担心,他们不会闹事的。”陈依琪走近他说道,“他们几个只是家里太困难,要是离开了工厂,那日子就没法过。特别是范健,他老婆卧床好多年了,要是再丢了厂里这份工作,他真的会绝望!”

陈依琪说话细声细气,又糯又软。她说着,伸手就抓过朱弘友胖圆圆的手,几几乎是在哀求:“留下他们吧,他们曾经都是厂里的老模范,就是多了他们几个,也总不会让他们吃白饭的……”

朱弘友拉回自己的手,走到一边,说得很坚决:“不行!你别又要心软,总是妇人之见。听我的,不会错!要是这些‘炒工帮’不离开,工厂转制就寸步难行。要是转制失败,那工厂就彻底完蛋,我们谁也得玩完!现在是顾得了田鸡顾不了蛇,改革吗,总得要有人作出点牺牲。”

朱弘友扔掉手里的烟,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

陈依琪仍不死心:“那就留下范健吧,以前厂里让他下岗,他去找过市政府,市里领导都有过表态,谁下岗都不会让他下岗,政府应该对他讲点诚信……”

“谁表态,就让他去找谁。”朱弘友仍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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