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流浪,是游历。”绮罗更正。
“你住嘴,现在让我说……欧阳公子,你一堂堂男儿,却甘愿为她等候数年,而不出去寻她回来,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吧!”
诚然淡淡地一笑道: “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绮罗眯眼寻思,他在说废话!
诚然站起, “天色渐晚,我想你们赶了许久的路,肚子一定饿了,我去准备晚膳,稍候片刻。”
“你会做饭?”绮罗有些惊奇地望向他。他的双手白皙修长,哪像干过活的!弹琴才适合。
诚然笑着点头道: “一个人住久了,这些还难不倒我!”
“确实是有些饿了!”绮罗突然间来了兴致,拉了拉旁边的齐寒,
“你去烧火,快啊!别愣着了!我真的饿了……欧阳公子,呃,还是叫你欧阳大哥好了,你快去准备吧!我等着!”
“喂!我不是下人!”齐寒抗议,
“那好,你坐在这等着,我去烧火好了!”
“算了!我去吧!”他才不想给那个欧阳创造单独跟绮罗在一起的机会呢!
绮罗眯着眼睛,端坐厅中,悠闲地品着茶,口中不时低喃道:
“那般的尊贵高雅!那般的儒雅风流!只知琴棋书画,只知随意悠然,以前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吧!他变得还真是多呢!”
吃罢晚饭,欧阳留二人在此住下,因为绮罗家数天无人居住,想来已灰尘满屋,等明日打扫了才能住人。
“绮罗就睡里间吧!委屈齐公子就与我共睡一间,没方法,屋舍狭小,怠慢之处还望齐公子海涵!”
一晚相处下来,不论齐寒怎样出言讥讽,诚然始终淡笑有礼,从容客气。弄得齐寒有火无处发,别扭至极。可他却也清楚,有这般气度风雅之人,绝非一般常人,他多次言语相激,人家却一点儿都不上当,最多只是淡淡地挑下眉,那般的云淡风轻,可见心机之深。他虽不愿与他共睡一间,但他要当君子,自然不能厚脸皮地与绮罗挤一间,这又不是他们路宿破庙的时候。
诚然从未逼迫绮罗该记起什么,只是说: “你想记起的时候,自然会记起!”
他很忙,忙着打理生意,距离此谷最近的平阳县城,便有他的商号、酒楼和客栈。后来,绮罗才知道,她在平阳县住了五天的客栈竟然也是他的生意!唉!早知道,她就不付钱了。
据说,是他大哥搬出家里的银子让他在此地经营,只是他经营的地点有点儿怪,竟然都是围绕谷中方圆百里的范围。
绮罗也终于知道,她回来时,谷中的邻居为何有些热情过度了,原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谷中大大小小三十户人家,每户家里都有人在他的商号里做事,唉!真是势利小人。当初,她爹爹找地方安家,只顾着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了,怎么就忘了人杰地灵这一项了呢!
“喂!你在笑什么?”齐寒阴沉着一张脸。
“看人啊!”绮罗仍然头也不回。
“哼!有什么好看的!”顺着绮罗的眸光望去,齐寒的脸色更阴了。大约十丈外的一处幽静小院中,诚然坐在惟一一张石桌前,埋首批阅着账册。
而绮罗此时则是趴在自家的墙头上窥视。墙角边有一棵树,枝叶茂密,正好阻拦了诚然的视线,正是偷窥的最佳地点,在回家后的第二天,绮罗就发现了。
“你懂什么!”绮罗斜睨了齐寒一眼道,
“他在这住了四年呢,而且是为了我,我只知道,痴情女子苦等无情汉,还没听说过男人等女人呢!而且这个幸运的女子还是我,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你少做白日梦了,我看他是别有目的,再说了,他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有什么好!哪有我……”
“嘘!小声点儿,被他听到就完了!”绮罗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听不到的,你看他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毫无武功之人,哪有那么灵敏的耳力!”齐寒的嘴巴被捂住,只好用传音人密解释。
“那你也给我小声点儿!”绮罗见齐寒点头保证后,才松了手。
绮罗跳下墙头,齐寒也跟着跃下, “齐寒,你说我的脸真的很黑吗?”
“你不是叫我齐兄的吗?”齐寒不答反问。
“哎呀!你的年纪比我小,当然叫你齐寒啊!”
“你记得我的年龄了?”惊喜!
“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
“喂!别发呆啊!实话告诉我,我真的很黑吗?”
“反正不白!”齐寒没好气地回道。
“很丑是不是?”
“至少不是美女!”
“哦!”绮罗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垂头作沉思状。
“喂!别伤心啊!我乱说的!其实你不丑啊!淡淡的眉眼,很清秀的!”
绮罗抬起头, “谁说我伤心了!”她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素手抚上自己尖尖的下巴,
“我该配制一些养颜膏才是!”说完,背负着双手优哉游哉地踱回屋中,研究配方去了。
奇怪……她什么时候转了性情?知道美了!
“你真的是绮罗的未婚夫婿?”寂静的林中,齐寒挑着那双过于浓密的剑眉,斜倚着一根树干。
诚然淡然一笑, “还在怀疑啊!这就是你约我来此的目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诚然轻叹了口气,
“是,五年前我们定了亲,互许了终身,本来打算年后成亲的,谁知却出了点儿意外,她走了……事情就是这样子。”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寻她回来,一分开便是五年之久!她一个单身女子,虽有武功防身,但江湖险恶,你就不担心她出危险吗?”
诚然沉默了许久,方叹息般地道:“绮罗表面看似随意迷糊,实则倔强、义无反顾,她若不想回来,我追上她也是无用的!”
齐寒也是极其聪明之人,略一寻思便道: “这样说来,绮罗说忘了你也是假装的了?”
诚然神情落漠,苦涩地一笑,沉默不语。
齐寒转了一下眼珠子,突然嬉笑道: “你不怕我把绮罗抢走吗?”
见诚然淡笑不语,气定神闲,齐寒再接再厉,
“喂!我家世不差,武功不差,长得玉树临风,仪表不凡……喂!喂!你倒说个话啊!”
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