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金碧辉煌又如何?
他现在唯一想去的地方,只有那人的身边而已。
回来的路上又折腾了一番,段月尘风餐露宿,没吃好也没睡好,心里只能哀叹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亲娘,然而还是在中秋节前两日的时候抵达了明月城。
他从来没见过七麟君,这个人也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此是真正地代替他娘来走亲戚。
然而非常意外的是,他去了皇宫,没有见到七麟君,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司马凌菲。
传闻三年前,夜羽倾血洗婚宴,将在场之人尽数杀死,顾七言自尽身亡,夜羽倾和司马凌菲一起逃离,从此不知去向,却没想到会在这深宫之中遇见。
但是他也只遇见司马凌菲一个人而已。
那绝色女子只是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怔怔出神,段月尘忽然不想去见七麟君,便将司马燕托给他的东西交给司马凌菲,转身正要离去,忽然想起易小笙,便开口问道:“我只想知道,当年顾七言是怎么死的?”
司马凌菲没有看他,半晌才道:“自尽。”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便要走,却听见司马凌菲幽幽地说道:“小顾来跟我提亲,我答应了,却只是想激怒夜羽倾而已。于是他便如我意料之中的来血洗婚宴,我十分欣喜,但是被小顾发现了我的意图,不堪忍受这样的事实,终于挥剑自尽。夜羽倾解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他死去,便怒指我是冷血狠心的女人,弃剑而去。”
段月尘的步子顿了一顿,又听得司马凌菲说道:“我之前欠了夜羽倾,后来又欠了小顾,真的是一个都还不清了。后来一个人游荡了很久,又不想回碧云天,便回了皇宫,做了名宫女。我爹……七麟君他并不知道。”
段月尘缓缓转身,看见这位曾经叱咤一时的姐姐眼中含泪:“我很羡慕你,能得到易小笙这样的女子为伴,为什么我却只能孤苦一人?”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末了说道:“诚实一点,只想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便好,一个人总不能太贪心的。”
他望着那女子低头不语,终于道了声:“保重。”
便转身离去。
易小笙一个人在院子坐了很久,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其间不管是严晓、北祭、朱子息或者是四娘的邀约一概不应,眼见着月上中天,那人还是没有回来,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房。
走到门口,刚要推门,身后便有人轻轻抱住了自己,她心中一暖,嘴上却不肯松:“你还晓得回来?”
预期中的斗嘴却没有出现,她想要转过头去看他,却被抱住不得转身,只得轻拍着身上的手臂问道:“怎么了?”
那人不答,抱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门推开,把易小笙抱了起来,她差点惊呼起来,便已经被抱进了房,那人还不忘随后用脚把门踢上。
先是把她放在床上,随后也跟着脱掉衣服上了床。
她心道出去几日也不能如此饥渴,那人却已经开始解了她的衣服。
她暗暗着急,正要强调自己现在是孕妇,不能如此,他却已经将衣物全部解去,而后俯□子,分开了她的双腿。
她想要阻止,却看见那人眼中的混乱,终于还是止住了声音,慢慢随着那人晃动起来,吟哦出声。
待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他便将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肚子。
易小笙知道他为了她的身子,并没有十分尽兴,又怕他再来一次,连忙按住他的收,询问:“怎么了?”
他抱着她不说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顾七言的死因,只是抱着她。
她听得他呼吸均匀,以为他睡着了,想到这数日辛苦,禁不住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也合上了眼睛。
不料那人也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而后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笙。”
“嗯?”她意识已经开始飘远。
“我爱你。”
她不答,脸上却慢慢开始红了起来。
那人也不逼她说话,只是将脸颊跟她的脸颊蹭了蹭,也安安静静地睡了。
窗外月正圆。
98番外:亲子活动
段月尘最近日子过得很不安生,简直可以用每况愈下来形容。
比如此刻他正以哀怨的神情瞥着自家夫人,脸上的神情皱巴巴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易小笙暗叹。
自从……之后,段月尘这种小媳妇的表情就增多了。
司马燕此刻也坐在一旁,瞅着自家儿子没出息的样子,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水果说道:“给我削个苹果!”
那碧眸的男子竟然半点反抗也没有,拿起刀子便开始卖力地削起来。
司马燕看了他一眼,很是不满:“太慢了,先递个香蕉过来。”
于是这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便乖乖地把一只硕大的香蕉奉上。
自从……之后,段月尘就变得越发乖巧了。
朱子息刚给沈莫凡看过了腿伤,这少年如今已经可以自由行走,只是动作上还有些慢。
黑衣的男子正要迈进门来,一眼看见了什么,立刻调转身子说道:“我等会再来。”
易小笙叹了口气。
自从……之后,朱子息就不敢随便靠近这边了。
朱子息往外走得很急,一时不慎便跟一个人撞了满怀,那清隽的青年身子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顺着朱子息的方向朝着屋子里望了望,便立刻跟着一起往后退。
段月尘心情大好。
自从……之后,沈北祭也不敢乱往这里跑了。
他忽然发现易小笙的怀抱空了出来,正自得意地准备把她抓过来抱住,忽然听见一个男子笑得很大声:“小笙!你家这两个宝贝又跑出来了!”
段月尘身子一僵,便看见已经及冠的严晓一手一个,抱了两个孩子奔了进来。
“他们两个刚才去抓朱二哥和沈大哥,幸好被我看见了,就抓了回来。”
段月尘顿时脸又开始皱巴巴了,眼睁睁地望着这两个五岁大的小人儿一边一个钻进了易小笙的怀里。
他看着自己空出来的两只手,便微微有些不爽。
自从这两个双生子出世之后,他在这个家里的地步就每况愈下了。
本来当爹是一件十分伟大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家儿子整天缠着自己老婆,而且还只认另外两个男人的怀抱的话……
不知道这当爹的该如何去想。
易小笙怀胎十月,生下来一对双生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爹就是双生子之一的缘故。
这对宝贝取名,一个叫段子,一个叫段落。
取名字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娘司马燕。
司马燕翻了几本书,表示段这个姓氏不好取名字,但是自家儿子又死活不愿意改姓司马,因此便将书本一合,怒道:“好!不改姓,这名字就由我说了算!”
于是段子和段落便应运而生。
段子先生出来,便做了老大。他生下来便整晚啼哭不止,弄得他老爹段月尘十分不爽,每次想跟易小笙亲热的时候总会被打断,而且若是他去抱这孩子,段子只会哭得更加厉害,直到有一日,这孩子落在了朱子息的怀里,顿时止住了哭声。
段落则不一样,生下来不哭也不闹,性情十分之好,人见人爱,却是谁也不敢抱,因为每次被抱起来的时候,段落小朋友总是先将那人笑得心慌慌意茫茫的时候,赏他一份童子尿或者童子便便,甚至连他老娘易小笙也数次中招。迄今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便是沈北祭。
转眼段子和段落五岁了,可以到处撒丫子乱跑了,对朱子息和沈北祭更是粘得不得了,一见到他们就各自奔去,完全无视自家老爹伸出老远的手臂和尴尬的笑脸。
段月尘心情很郁卒。
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不对自己有兴趣,却对自己斗嘴的对象和情敌恋恋不舍呢?到底他这个老爹做错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