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顾希声如何还能不知魏岑究竟是如何病了?
所谓的心绪急甭之症,其实就是中医里常说的心病。
而古悠然不知他这心病是如何来的,顾希声听了这番却已是明白了。
本来还以为发现自己是发现了悠然可能有了的第一人,如今看来,这魏岑竟是也发现了。
只是不知道他从何处看出了端倪。
定然是已经确定了倘若悠然此刻有了,肚腹中的那个孩子绝对不会是他魏岑的骨肉之后,这才急着来找悠然摊牌了。
他原本是以为他们不知道,悠然自己定然是知道自己是有了的。
可听她这话,竟是她自己还没注意到她自己的身体情况。
一时间,顾希声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泛起了不安。
魏岑这一急病,态度已然是很明显了,肯定是不想要悠然生下这个孩子的。
尤其是以为悠然心里有计较,因此冷忧寒那里多少会有些备用手段,可现在看来,她自己都尚且不知道呢,冷忧寒那里如何能指望她有计策?
看来,他想要当这个爹,留下这个他自己都意外又惊喜的小生命的话,必是也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计较一番了。
眼前的最大难题是,不论如何也要先把魏岑这厮给安抚下来。
起码得让他‘病愈’,否则的话,外有冷忧寒他们的肯定不能相容,内有魏岑的心病扯后腿的话。
别说他还不知道悠然的心中是否属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就算她原本是想留的,可反对的情况太过激烈的话,怕也是由不得她们的。
“娘子,你莫哭!这样吧,你倘若信得过我,就由我去和他说说话!”
“你?”
古悠然的神情颇有几分不抱希望的样子。
她知魏岑的心病就是因为她承认了顾希声的地位后才有的,她的态度明确了,今后她的身边肯定是必然要有顾希声一个位置的。
顾希声倒是对她有不止他在内的一个男人的事情,明显有着包容和忍耐之心的。
她原以为魏岑也会顺理成章的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即便心里有醋意,可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不接受的。
这等情形,让顾希声去与他聊,那还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吗?
“娘子,不管再怎么说,此事也是因你我而起,我在这事中多少也是份的吧,再者我和魏岑终究都是男人,有些话,对着你一个女人估计不好开口,与我说说却是无妨的!”
“再坏也莫过于必须有一人退出罢了!倘若他真是容不得我,为了娘子你高兴,我便——”
顾希声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猛地扔了手中的茶杯就扑了过来,用手重重地捂住他的嘴,然后那眼泪就如同珍珠断线一样的簌簌直下了。
“不许说!你们一个两个这哪是在为我着想,分明是要逼死我啊!”
“明明知道我倘若是放得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也早就放了,还会任自己落到这么焦头烂额,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你们倒好,一个个恁是这般心狠,一个躺里头了还不够,你还要在我心上剜一刀,顾郎,你怎么能这么做?”
顾希声一听这话,心也倏地就揪疼了。
拉下她的手就把人紧紧搂怀里头了,一个劲地亲吻她的头顶发丝的同时,口中也一个劲地安抚道歉,“对不起,娘子,是我说混话了!我错了!我收回!”
“其实说那些话,是一点都不真心,我不乐意的很!你是知道的,我压根离不得你,若是离了你,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会生不如死的!”
“你便当我之前那些话都是中了邪说的胡话,千万别再哭了!你放心,我便是求着,也让魏岑消了心结,容了你我,好不好?”
“顾郎,我……我真没用,原以为自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理好,最后却还要你去替我来收拾烂摊子!”
“娘子这话就过了,你我现在还分得了彼此吗?”
“魏岑的心结在哪里,我约莫是知道的,既然这是心病,就需要心药去医,我去吧,你放心我保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魏岑!”
“顾郎,你有——”
古悠然很想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把握,可话开了一个头,就觉得她自己也忒无耻了。
遇到事情就都推给别人,罢了,“顾郎,还是我去和魏岑说吧!”
“娘子,你相信我吧,我保证能令他回心转意的,这般,趁着现在还没到用饭的时候,外面清河两岸风光不错,你就出去赏个景,同时整理下心情,这里就交给我了!”
“可,可——哎,顾郎你别推我啊!”
古悠然话还没说完,她的人就已经被顾希声半搂半推的弄出了船舱外,然后就见房门一关,门栓就从里面给落山了。
这下她就算想进去也不成了。
心神不安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办法只好跺了跺脚,干脆往船头位置的甲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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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邓傲入局(更新来了,求荷包)
估计是得了无双她们的吩咐,整个二层甲板上果然没有一个外人上来。
古悠然自己拖了圆凳,到了木质栏杆边上。
人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把脚也放到了圆凳上,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膝,把头埋进了膝盖中间的位置。
很有种还是想大声哭的***。
虽然顾希声给她说的很有信心的样子,可其实在古悠然的心里,并不真的这么想辶。
这次弄不好真是要二选一了,可选谁又不选谁,这个问题,她真的无法做出决定。
…………
邓傲站在不远处的拐角舱体后面好一会儿了毪。
从古悠然走到这甲板上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看着她总是高昂傲娇的头颅,此番如同一只受了重创,被打落了一切骄傲的斗败小公鸡的样子,邓傲的心里就说不出是痛快,还是复杂。
这个女人,也该有人让她尝尝挫败的滋味。
别整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自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现在活该了吧!
心里不无恶毒的诅咒归诅咒,可当他看着她孤孑的背影,在萧瑟的秋风中已经好久没变换姿态的时候。
邓傲的心里又有点那么不是滋味了。
自己在这边暗自得意和痛快又有什么用?
古悠然这女人又不是因为他才褪下了她满身的尖刺,和骄傲的羽翼。
说她活该的同时,自己何其不可悲,不可叹?
有能耐就站出去,光明正大的去和她说话啊,又何必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偷眼瞧她?
又一阵风吹来,看着她瑟缩了下的身子,邓傲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几乎立即,他无声地转身就下了楼。
刚回到自己舱门前,还没来得及推开自己的船舱门,就见古悠然的丫鬟无双正巧笑嫣然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他的似的。
“奴婢见过三公子!”
果然一看到他,无双顿时就行了个福礼。
邓傲心头一怔,不明白古悠然的丫鬟找自己做什么。
心电急转之间,脸上却半分神色都未露,“是无双啊,有什么事吗?”
“三公子不请奴婢进去坐坐?”
“嗯?”
邓傲心中更加惊奇,虽然急着拿件外袍去二层甲板,但是无双既然都堵门在这里了,他心里要说没点好奇也是不对的。
思忖间,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也没多说什么,无双就紧跟着其后走了进来。
“三公子,这里稍微有些简单,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吩咐无双。”
“没什么需要的。”
邓傲本来就是孤傲寡言的人,此刻见无双似乎有示好之意,也丝毫没什么热络的附和上去的情况。
原来他不是没打过和无双及倾城搞好点关系,好让她们说说他好话的念头。
待后来观察多了,有点摸清楚古悠然到底是个什么脾性之后,就知道走这种‘外·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