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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第54部分(2 / 2)

我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雪水,火把的映照下,他的皮肤显得有点儿发黑发紫,我不知道这是光线问题还是我的心理作用。我心生惧意地伸手推他:“仲华!仲华!别睡……你醒醒!”

推了好半天,才终于有了声微弱的呻吟,我继续不死心地摇晃:“醒醒!文叔说前面是饶阳,到了饶阳就能找到吃的了。”

邓禹的胳膊微微抬起,掩在袖管中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有点困……”

“困也不能睡!”我断然呵斥,“你起来,我陪你说说话,你便不觉得困了。”说着,硬拉着他坐了起来,

车子一晃,他的上身软绵绵地倒在我怀里,冰冷的嘴唇滑过我的耳鬓:“丽华,你亲亲我吧。”他的声音又低又细,却像根针似的刺痛我的耳膜,我手一抖,冲动之余差点把他从车上丢出去。

他的手掌紧紧地包住我的手,我的五指冰凉,他的手却反而烫得像只火炉:“就像你小时候亲阴就那样,亲亲我……我一直想你也那样亲我一下……”他傻呵呵地笑了,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笑得我的肩膀微微发颤。

我压低声音,咬牙:“你是不是又皮痒欠揍了?”

“呵……”

“少跟我装疯卖傻,我……”

鬓角一暖,他的唇瓣冰冷地贴上我的脸颊,一触即撤。

我呆若木鸡,铫期就在前面驾车,我不敢肆意声张,不然事情闹开就不好了。

“你不肯亲我,那便我亲你吧……”他低婉嘘叹,上身倏地一沉,脑袋从我肩头滑落。

“仲华!”我及时拽住他,这才发觉他脸色异常,“仲华……仲华……”我急得六神无主,左右寻人,我不敢去惊扰铫期,只得叫住靠得最近的冯异,“公孙!仲华怕是受了风寒,他……”

冯异踏雪靠近:“你尽量让他别睡,保持清醒……”他有点儿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靠近我,“文叔的情况也不太好,伤口血流不止……”

“啊!”我惊呼,“他、他怎么样?那要怎么办?公孙!你快想想办法!”

正焦虑万分,忽听前面铫期沉闷地喊了句:“已到饶阳地界!”

汉时在交通要路上,设置了亭、传、邮、驿,以利交通。亭是行旅宿食之所,十里一置;传是供官吏住宿的地方,备有车马,供官吏乘坐;邮用来传递文书,五里一设;驿是马站,三十里一置,供传递文书和奉使往来之用。

无论是邮置还是驿站,都设有馆舍,也称传舍,主要用来接待来往官员,是招呼驿车、驿骑休息,调换马匹车辆,供应食宿的场所。

我们最初来到河北,一路就是靠住宿传舍北上,可是今非昔比,进入饶阳地界后,虽然也能找到传舍,却不敢轻易再去投靠——如今草木皆兵,万一再像蓟县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轻易成为瓮中之鳖?

传舍无法去,城邑更不敢随便进驻,我们这一行人为了躲避邯郸追兵,饥寒交迫之余只得在饶阳东北寻了一座亭子稍作休息。

亭名曰“无蒌”,还真是名副其实。蒌是种长在水滨的野草,而这座无蒌亭内残垣断壁,蛛网密布,竟是连蒌草都长不出一棵。

风寒陡峭,北方的寒冷天气着实让我们这些长居河南的人吃了大亏,幸而无蒌亭虽破烂不堪,至少还能勉强遮风挡雨。

众人捡了柴木,在亭内点了几处篝火,几十号人挤在一处,暂作取暖,只是肚中饥饿却是无法仅靠饮食雪水能够填饱的。

邓禹发烧,我让邓晨取雪块不断替他做物理降温。刘秀手臂上的伤勉强止住了血,却因失血过多,整个人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恍恍惚惚的样子怎么看都叫人揪心。至于其他人,也都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疲累无力地蜷缩成一团,不时地喝着煮融的雪水,暂以此充饥取暖。

才过丑时,风雪加剧,凛凛寒风夹杂着雪花不断打进亭内,火苗飘忽,隐隐泛着幽蓝之光。众人小心翼翼地守着火堆,添柴加木,生怕唯一的取暖源头熄了。

亭外西北风刮得正紧,呼啸凛冽,听来更觉凄凉。沉沉靠在夯土墙上昏睡的刘秀遽然睁开眼来,双目寒芒毕露,我心知有异,细辨风声中竟夹杂着阵阵马嘶声。

刘秀悄然给我打了个眼色,我心里有数,不动声色地从亭内走了出去。亭外茫茫漆黑一片,风雪正紧,拴在亭外树木旁的群马不安,惶恐地嘶鸣,哧哧有声。

右手按上了剑柄,我顶着风雪往外走。

暴风雪中目力仅能测到数丈开外,走了没多远,猛地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心里一凛,像是触电般从头顶麻到脚趾,长剑铿锵出鞘。

走得越往前,血腥味越浓,昏暗的夜色下,终于让我看清地上横躺了一具马尸——马身仍是温的,雪花飘落遇热即融,显然这马才死没多久。

马血淌了一地,我惊骇地抬起头,两丈开外,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缥缈地站在马尸前。

冯异手持长剑,迎风而立,长袖裳裾飒飒作响。那张白皙的俊面上沾着点点鲜血,若非一双眼明亮如昔,未见疯狂,我险些以为他已堕入魔道。

“你……杀马……”我哑声,颤抖的声音吹散在风中。

他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那匹死马,从那马背上卸下木制的高桥马鞍与马镫,丢到我脚下:“若是一匹不够分食,我会再杀第二匹!”

“你……”

“你的骑兵操练得不错,马匹杀了固然可惜,却不比人命可贵!”他横了我一眼,面上平静无波。

此情此景,让我陡然间回想起那年在小长安与刘玄分割马肉的场景来。

我打了个哆嗦,嘴巴张了张,只觉得口干舌燥。

“回去吧!这种血腥的事,你一个女子多看无益!”他开始用长剑分割马肉,顷刻间那双惯常持吹弄的纤长手指沾满殷红的血腥。

“我帮你!”我持剑跨步。

他诧异地抬头,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你一个人干太慢了!最好能再喊些人过来帮忙!”我埋头割肉,动作虽有迟疑,却仍是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把长剑当刀使,一刀刀地割下。

“你……”冯异按住我的手,“不用勉强……”

我推开他的手,涩然一笑:“勉强才能活下去!”

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终于无语,我和他两个人分工合作,忙得满头大汗。刚把马皮剥去,将马肉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几十块,便听身后有人大吼一声:“好哇!你二人居然胆敢杀马!”

回首一瞧,却是马成、王霸、臧宫三个。马成虽出言恫吓,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他看了眼地上分割好的马肉,搓着双手,一副垂涎欲滴的馋相。

“是大司马让我们来的。”臧宫笑着解释。

冯异面不改色地指了指那堆已经分割好的肉:“拿去架火上烤了吧,不够还有……”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圆圆的小陶瓶,丢给臧宫,“这是盐!”

“太好了!”马成翘起大拇指,满脸钦慕。

等他们三个帮忙把马肉都搬回无蒌亭,我早已累得两眼发黑,想必对面的冯异也好不到哪儿去。

身上累得出了汗,被风一吹,愈发感到寒冷。

“阿——嚏!”我吸了吸鼻子,将手上的血迹用冰冻的雪块擦了擦,双手早冻得麻了,没什么知觉,“回去吧!”

我站了起来,谁知蹲的时间太长,这一起身,居然眼前一黑,当真什么都看不到了,脑子里一片眩晕。

“丽华!”冯异及时扶住我,“你得进去吃点东西。”

我眩晕感刚过去,猛地听他这么一说,想到那鲜血淋漓的马肉,竟是再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我呕得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虚脱地摇手:“你……别说了……”

如果没有亲自干这宰马分尸的活,或许我面对烤熟的香喷喷的马肉,饥饿之余也会手指大动,大快朵颐。可是现在……我只要想到马肉,脑子里浮现的便只剩下血淋淋的场面。

“你这么饿着也不行啊!”他轻轻替我拍着背。

我摇头:“让我歇歇,或许……或许过会儿适应了就好。”

冯异长长叹息一声,拉住我的手,欷殻У溃骸澳闼嫖依窗桑 ?br />

我被他牵引着走到无蒌亭后避风处,那里正拴了三四匹马,见我们走近,居然恐慌地起了一阵骚乱。

冯异将我安置在一堆稻草上,捡了干柴生起火堆。我又饿又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不知打哪儿捡了只破瓦罐,手脚麻利地抓了几把积雪扔进去,等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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