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尊,柳涵到底是柳家独子,此次若是失手...”
凌霄派掌门与他相隔甚远,高坐于上首,平静地品着茶,语气虽然平淡,但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肃杀之气,却让人不敢升起一点儿违背的念头,看着宫思云的目光仿佛再看一件趁手的兵器。
他揉捻着手中茶杯,“思云啊,你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就因为柳家人曾经救过你?那个莫泽阳不是在你身边嘛,杀个柳涵而已......你从前话可不会这么多。”
宫思云垂首抱拳,“弟子并非优柔寡断,他柳家乃是世家之首,柳涵是柳家独子,未来的少主,孰轻孰重弟子清楚,弟子一旦失手,唯恐连累了师尊和门派。”
“失手?你何时失手过啊,这么多年了,你替为师解决掉的麻烦不少,怎么会失手呢?他柳涵一个金丹中期,竟能在秘境里将你打成重伤,你体内种的还恰巧是针对冰灵根的毒,第一宗门的位置就这么被天衍宗用下作手段,你让为师怎肯善罢甘休啊。”
“师尊......”
听了夏承安一番说辞,对他而言如当头一棒,慌忙跑下他赶去后山,他一再小心埋下的毒药竟不翼而飞,空气中连半死那人的灵气也无,当时就慌了神,无论是谁拿去,后果都不堪设想。这毒药本是莫泽阳一月前拿来给他的,专门针对变异并灵根,世间少有,是莫泽阳大费周章才搞来这一瓶,说服他约见柳涵,只要闻到此药,柳涵必输无疑。
“宫师兄,柳涵对你恨之入骨,巴不得让你陨落在秘境,他们天衍宗心狠手辣,四个人对上我们三个,我们要是不提前做点什么,别说夺得魁首,保命都难啊。”
“不会,你别再说了,我已是金丹后期,比他高两个境界,他赢不了我。”
“师兄,他是什么身份,柳家少主,身上多少天才地宝护着,就是掌门师尊来了都不敢保证能拿出同等的法器,我担心你...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缀在莫泽阳眼尾,看上去楚楚可怜,“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简单,柳涵这次是打定主意要一雪前耻,他设计把我赶出天衍宗,为的就是给自己铺路,未来的柳家家主,以他现在的名声根本做不到让所有人信服,在权势面前,他哪里会顾及我与他往日的那点情分。”
“你说,想我怎么做。”
“师兄不必说得如此勉强,我也是为大家好,免得惹掌门不快,你看,”他拿出一瓷瓶,“我请人炼制了一毒,只对冰灵根有效,能在他灵力爆发时暂时封住灵气,不会还他性命,师兄与他的仇怨,等比赛结束再报不迟。”
他当时对柳涵积怨已久,听信了莫泽阳的鬼话,将毒药藏在后山,不知怎么回事,秘境中与柳涵对上时全无反抗之力,冰霜在血液里凝结起来,令他动弹不得。
金丹巅峰又如何,出来后他便内丹受创,掌门不得已拿出了门派珍藏多年的灵丹喂了服下,短短几日伤势就好了大半,然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什么时候轮到过他,作为交换,他必须亲手了解了柳涵。
大陆有规定,修仙境界在元婴以上者,不得对其他修士以及小辈随意出手,老头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来做这个刽子手。
“本尊已和世家联手,柳家想要一次发难也是毫无证据可言,你不必杞人忧天,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弟子不敢多问,绝不失手,一定斩草除根。”宫思云轻轻吸了口气,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破绽。
“这就对了,本尊早已在林子里布了阵,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你拿去吧。”
一面罗盘便从高出抛下,宫思云抬手接住,“多谢师尊。”
“柳涵传信件的法器在镇内一律用不了,不用担心他通风报信,五天时间快到了,本尊占了个好时机,便亥时去寻他们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遵命。”
他话说得缓,在高台的阴影之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一种极其讽刺又带着阴雨的笑。
柳涵不死,等着自己的就会是万丈深渊,可柳涵死了,他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无了。
五日期限逼近,宫思云率领一队人马直奔林中,这些人不是凌霄派的弟子,都是他的好师尊耗费十几年精心培养的杀手,这二十人中修为筑基巅峰到金丹后期不等,元婴难得,但这二十人却是实打实浸沐在鲜血中修炼起来的,非比寻常。
罗盘显示的方位在东南,光点闪烁数次,具体的位置难以定夺。
“你们五人,先行探路,找到位置立即发信号。”
“是。”
柳涵,谢井,俞瑾垚,萧逸珺,还有那个给他下套的夏承安,除去最后一个,前面死人都是最有可能飞升上界的天之骄子,自小锦衣玉食,无人敢得罪,想不到今日全要死在这座荒岭了。
“柳涵。”
少年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眼神盛气逼人,无端起了寒意。
两方人马撞上,宫思云没想隐藏行踪偷袭,堂而皇之地朝他们靠近,每走一步,笑容便凄凉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到我不意外吗?”
柳涵几人已经等待许久,零星站在树下。
“意外,有什么好意外的,凌霄派早没人了,老弱病残扎堆,你不来谁来啊。”
谢井依照定好的策略,开腔讽刺道:“就是,兄弟,苦了你了,重伤未愈就要拖着病体来追杀我们,唉,凌霄派待你也不怎么样嘛,不如趁早弃暗投明。”
夏承安躲在树上警惕地观察着宫思云带着黑衣人,一个、两个......不出所料,正好二十个,身着黑衣,用一样的剑,一样的眼神,是凌霄派掌门带出来的杀手不错,他举起手中的四方印,运起灵力,想起柳涵教他的样子,练习了几十遍的手法已是娴熟。
萧逸珺秉持着正人君子的一贯作风,“宫思云,你可知此事有违天道?”
“我知。”
“那你为何要做?”
“命不由我。”
此时,所有的人都缄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思云一瞬不瞬地顶着柳涵,脚下步步迈进,“柳涵,我只问你,你当年为何要救我。”
“啧,你现在倒问起这个了,”不止笑容轻蔑,柳涵眼神里都像裹着道子,说出的话更是咬牙切齿,刀刀刺人心肺,“当初就该找人算一卦,早只要你这没良心的白眼老迟早是要反咬一口的,就该让你死在大街上,那天很冷吧...冻得脸都紫了,本少爷就恨自己一时心软,纵容你和莫泽阳那个贱种狼狈为奸。”
“是嘛......你恨吗?”
那双状若平静的眼睛下面藏着的,是极端到疯癫的情绪,像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漩涡。
“恨,本少爷从未在意过你,谈不上恨,你今日都带人杀来了,你要是死了,本少爷高兴还来不及。”
柳涵堪称有问必答,就是要在生死对决之前将前尘往事了却干净,他柳涵绝不可能输,便让宫思云多说两句遗言吧,死也死个明白。
“柳涵,你可知我身中蛊毒,莫泽阳说是你种下的。”
柳涵几步向前,停留在与他一步之遥的位置,隐含逼视,字字珠玑,“莫泽阳真贱啊,他以前是贱种,现在是贱种,以后一辈子都是贱种,你能信了他的话,当真是鬼迷日眼了。”
“呵。”他的笑早已麻木,认错了二十几年的救命恩人,恨错了二十几年的仇人。
在进凌霄派之前,他被骗着喝下了一碗药,能控制人心智的蛊虫由此深种与他体内,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入了凌霄派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每当他有想到柳涵的念头时,身上的蛊就如万蚁啃噬骨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暗自寻到莫泽阳,他告诉他,这全是柳涵的阴谋,同样卓绝的天资,柳涵善妒,且心性残忍,怎能容许一个出身低贱的乞丐长成能够与他匹敌的存在?二十年了,身上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宫思云,柳涵是怎样对他的。
秘境中柳涵毫不留情对他痛下杀手更加笃定了他的猜想,柳涵救了他,却也想他死。
他幻想着,若是这个想法能维持的久一些该有多好......可惜了,蛊毒根本不在柳涵手上。
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抛进了无边的冰冷深海中,浑身血液都凝结了,他恍惚听到——“思云啊,本尊是为了你好,威逼利诱才让莫泽阳交出了这母蛊,你得好好活着啊,你是凌霄派的首席大弟子,最有可能飞升的存在,以后凌霄派就靠你了。”
又冷又硬的痛感滚过心尖,他这一刻体会到了真正的疼痛,在街边乞讨被人践踏,与畜生抢食算得了什么,他被生生折磨了几十年,经历了浑身骨头被敲断又重塑的痛苦,只为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柳涵面前问他一句,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塑造了多年的信念生生折断,莫泽阳被逐出宗门,拿他作为交换,换来了在凌霄派的立足之地,他的好师尊,从头到尾就只把他当成随意指使的傀儡,他们怎么敢的啊,将自己当成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是啊,鬼迷日眼了,你要杀我吗?”他说这扭身拔剑。
正合他意,柳涵面露阴狠,一双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眉眼深邃妩媚,蛊惑人心,“正好,本少爷也懒得跟你废话,你不配听!”
一时间,银剑乱舞,两道人影混打在一起,旁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速度快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涵一剑挥过来,宫思云反手挡下,口中气息不稳,“你可知,秘境中,我为何会输?”
“废什么话,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能怪的了谁!”
脚尖轻点,抽身飞退,草地划出一道冰痕,宫思云迎身而上,讥讽一笑:“技不如人,我金丹巅峰,却被你五招打成重伤,你就不想想是为何!”
“你临死前的遗言还真多啊,你想说,本少爷还懒得听。”他念动真言,手中的法印变幻无穷,头顶升起一个巨大的符纹,萧逸珺几人皆是按兵不动,等那几十人冲上来才飞跃至空中。
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阵法雏形终于显露出来,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威压,二十余人全被包裹其中,金光照耀着身影。
锋利的刀刃从天而降犹如万箭齐发,宫思云毫不意外,发动灵力笼罩全身,奋力担下了这一击,根根利刃砸在灵力形成的屏障上跟徒手接没什么两样。
几名筑基境的修士灵力不比宫思云深厚,活活被扎成刺猬,当场殒命于此,剩下十几名金丹的似乎早有防备,身经百战,边举剑挥舞,举着死去之人的尸体作为遮挡,扛下了阵法的攻击。
柳涵面露狠色,又在空中凝结冰晶,给宫思云补了几下,“真是卑鄙,拿自己宗门是兄弟的身体替自己挡伤,不愧是你们凌霄派一贯冷血无情的作风啊!”
萧逸珺长袖一甩,花花绿绿的光景伴随着地上的藤蔓围成一圈,准头对柳涵叮嘱:“柳师弟莫要恋战,速战速决,别忘了此次的目的。”谢井、俞瑾垚已飞出与人缠斗在一起。
“啧,知道,宫思云!这地方早已被精心布置过了,你带的这二十几人怕是不够杀。”
之前他们便发现林子被未知的灵力罩住,飞禽不可高飞,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脚下未感觉到异常,是不是凌霄派的阵法不好确定,难解是肯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利用几种不相同的灵根汇聚成一股灵力,再由法器传导,布下阵法,过程极为繁琐,要在一片属于他人灵力覆盖的圈地下,形成另一座阵法,谈何容易。
就因为这点,很多吸取天地灵气的宝物都无法起到作用,柳涵的法器等级再高也得看拥有者实力如何,威力随之而定,金丹中期的他对上几十名金丹,不用点儿别的法子不好取胜。
一道雷符落下,撤步一晃,雷击擦身而过,宫思云手中殷红飞溅,眼神饿狼扑食,“柳涵,进秘境前,夏承安单独见过我一面。”
另一道符正要接着打过去,柳涵却因听到了“夏承安”三字慌忙停手,复而想起前些日子夏承安无故消失情形,戾气划过,“是啊,你把夏承安掠走的事,本少爷还没来得及跟你当面算账,本少爷一向公私分明,上次将你打成重伤是你实力不济,今日恩怨一并算。”
在树上专心看戏的夏承安心中一凉,指甲无意识地扣着树皮,当初他撒谎说是宫思云绑走了他,不会又要掉马一会吧,前几天因为四方印的事情他依旧心有余悸,要是再被爆出这件事......他乖巧可人的人设就要毁地一滴不剩了。
怎么办,他现在要是跳下去岂不是怀了大计?
“掠走?”宫思云无暇顾及周围打做一团的人,阵法包围的这块地勉强能容纳下二十几人,在里面施法挥剑很容易误伤他人,一脚蹬上枝头,与柳涵拉近距离,“是他主动来找的我,我从未靠近过他。”
“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他。”柳涵甚至都懒得用问句,劈断了树枝,步步追逐,黑色短袍飘肃,两人灵力瞬间碰撞在一处。
谢井身边四五个金丹,打得着实吃力,他当胸一脚,狠狠踢向迎面扑来的修士,却被人避开,又猛地一个回旋,单腿横扫,那人握剑不放,擦着他的腹部留下一道血痕,割破的伤口血流不止。
萧逸珺和俞瑾垚也没好到哪里去,与几十名境界不相上下,还不怕死的的修士打架,但凡是个人都得舍去半条命。
“夏承安!你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到的某人一手掐诀,身穿黑衣的十几人背后出现符咒的印记,仿佛被标记上一般。一阵刺骨的寒气陡然袭来,带着一片白雾,相隔如此近的距离众人都难以看清四周,入眼是纯白的一切,单单是雾气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不断退后而相撞的身体令他们愈发紧张,自己碰到的是敌是友?
能够障眼的法器与柳涵的冰霜之气相结合,既能夺去他们的视力,又能迷惑心智,放缓他们行动的速度。柳涵设下的阵法之中能将被标记之人感官削弱,在这群人进来之前,身后就被打下了印记,受影响之人夺其五感之一。
萧逸珺趁其不备,几招见血封喉,自己额上冷汗直冒,脚下不稳,之前打斗时耗费了太多体力,不敢有丝毫放松,利用身上的法器迅速找准下一个修士,操纵地上的藤蔓缠住他们的手脚。
那几人能活到现在有几分本事,就算没了视线,光靠自身灵力敏锐的直觉,泥鳅似的避开了攻击,探寻着萧逸珺灵气传来的方向,破风而上。
“是夏承安自己找上我的。”
“嗯哼?”柳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和宫思云近身缠斗,一边将储物袋里准备好的符箓一个劲儿往下丢,漫天飘下几个爆裂符炸得地面地动山摇,赫然一个大坑,谢井几人跑上树得以稍作休息,丹药全往嘴里塞,极快的恢复体力与灵力,柳涵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能跟他们耗下去就行。
宫思云避开震荡后的余波,一手仅仅攥住他的胳膊,犹如铁钳难以撼动,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指甲几乎击破义务扎进皮肤,“是夏承安给我下毒,否则我们还能堂堂正正的对决!”
“下毒?毒从何来啊。”柳涵眼睛微眯,瞳孔紧缩,一把甩开他的钳制,一记沉重的拳落在他的身上,宫思云招架不住,踉跄退后,之前的避开了印记,线下阵法里的障眼法对他不起作用,落了地游刃有余地捂住胸口。
“说啊,毒,哪里来的,你不会以为本少爷会信了你的鬼话吧!”
宫思云到底是金丹巅峰,受了一记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取出弓箭,对准高出的柳涵,手指一松,力量全汇聚于箭头,利箭蓦然弹射飞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响起,利箭裹着一股冷冽的劲风,闪烁着寒光,在林木枝叶见闪电般地穿梭而过。
柳涵在林间如游龙穿梭,飞去自如,在树枝上轻盈如燕,躲过后又是一根接一根,手腕轻轻旋转,白剑点起,弹开一只即将射在他门面的箭,落叶分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这点实力?”
“毒药是莫泽阳准备用在你身上的,最后被夏承安用在了我身上。”
夏承安眼前一黑,不想再听他们聊下去了,麻烦你们抽空看看底下人打成什么样了行吗,
“你应该说,是他,准备让你,用在我身上。”柳涵特意强调了其中几个字,看起来到没有多么意外。
呵,莫泽阳准备的,是又如何,他赶单独来见他吗,靠的不还是宫思云。
几招把宫思云打成重伤这件事,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看着一个金丹巅峰被伤成那副鬼样子,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一个比赛,不是生死对决,他当时还愧疚于自己下手过重。后来细细回忆了了每一处细节,没放过灵力落在宫思云身上的异样之处......确实是很不对劲,他冰灵根的爆发性何时这般强了?
再联想到,夏承安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和他有关,接触过宫思云的人,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夏承安是为了自己能赢,何错之有?
“我没想真的......”苦涩的情绪疯狂在心里叫嚣着,他想要去反驳,话到嘴边,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如此苍白无力,他已经度过的这半辈子里,柳涵占据了大半。
柳家给柳涵举办成人礼的时候,他曾偷偷溜进去看了,跟记忆里一摸一样,光鲜亮丽,不可一世,天衍宗的天之骄子,未来柳家的家主,所有世间难得的东西,有的是人捧着送到他跟前。
宫思云和柳涵,注定是无法回到从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一手背后,带有幻术的法器藏在手中,眼神不离宫思云半寸,“你既然对莫泽阳那般情深意切,就该将所有责任一并承下,现在想洗刷冤屈,晚了。”
他看出来了,凌霄派这次来的人不是普通的修士,剩下的这八个人里,所有的动作都是经过夜以继日无休止地训练过的,没有了视力,他们依旧能靠着对灵力的感知将萧逸珺几人打得连连败退,心智非正常人,不能让金丹自爆,想要脱身,须得利用无限放大他们心中的恐惧。
法器灌输灵力需要点时间,他继续表演,感叹光阴似箭,这次没用上少爷的称呼,“宫思云,我记得我们年幼时关系不错吧,我将你救了回来,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上等的医师替你疗伤,你时不时给我讲些凡间的趣事,怎得现在变成了这幅光景?”
“我...”
“我知道,你不必说,莫泽阳的挑拨离间是我意料之内的,他以后不再是我柳家人,你我情分已尽,我无话可说,这次就当了解吧,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可我从未信过天。”宫思云眼中一片血红,手上暗暗蓄力,罗盘引导着地面上下晃动,地形竟眨眼间改变,柳涵几人耗费数天布置的阵法不翼而飞,不等他们反应,宫思云下一瞬灵力突然爆发,浩瀚的灵力不断在周身翻涌,凌烈的剑气伴随着肃杀之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柳涵心口。
柳涵把一半灵力都输进了法器之中,随即催动法器。
他本就是抱着逼死的决心来的,脑海中无数画面闪过,从出生被抛弃,被柳涵就回,被莫泽阳蒙骗,被师尊利用杀人,幻象一步步侵蚀着他的内心。
最后,如他所愿,没入腹部的长剑带来的剧痛,和脑中回响的场景混作一团,他瘫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出,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言灵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巨大的身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杂草,狼狈不堪,嘶吼着从抢走了宫思云手上的罗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谢井发出的惨叫声响彻天地,陷入幻境的黑衣修士生生抗住了令他万念俱灰的苦楚,入魔似的选择用剑劈向俞瑾垚,谢井脸色猛地大变,侧身想要拉他离开,奈何还是慢了半拍,左手被对方击中,剧痛让他丢下了长剑,整个人倒退数步,倒在俞瑾垚怀中。
萧逸珺截那人剑柄,怕人入魔自爆,便用藤蔓勒住脖颈,直至人毙命。
夏承安再也等不急,躲开几个发疯的黑衣人,飞奔到众人跟前,“没事吧!”在树上看得他心惊肉跳,这个剧情应当是萧逸珺为了保护柳涵,被宫思云砍下一臂,怎么真的发生了,却是发生在谢井身上?
俞瑾垚面色白得跟纸一样,抱着谢井缺了一只胳膊的手发抖。夏承安把药粉胡乱洒在创口处,眼瞧着还有六七个活人,“快走,跟那只狐狸走,先走了再说!”
话落冒着腰跑了,在夜色中不见人影。
柳涵呆愣愣的盯着指尖,半把剑就这样刺进了宫思云的身体里,大片的血永无止境地往外流。
他就这么死了...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柳涵,快走。”夏承安没胆子去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宫思云,就着他的手,把寒霜从身体里拔了出来,刀刃碰撞在人血肉之躯的摩擦声使人不寒而栗。
他用力拖着柳涵跟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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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坚持住。”
俞瑾垚背着谢井,面无血色得咬紧下唇,脚步仍旧稳健,萧逸珺在一旁帮忙扶着。柳涵拿走言灵嘴里叼着的罗盘,被夏承安拉着边跑边琢磨,“言灵你去驮...算了,你们朝这个方向跑快点儿,离了法器那群人很快就能脱离幻境,别让他们追上了。”
他记得宫思云在波动这个罗盘之后地面转动了几下,阵法随之消失,必是这罗盘搞的鬼,能够瞬间转换地形......五蕴秘盘?
难怪他们走不出去,凌霄派那老头用的也是阵法,利用五蕴秘盘在凌霄派四周林子布下结界,只能进不能出,所有人的行踪皆可以用秘盘追踪,无所遁形,范围内任由掌控者随心所欲,虽不可随意捏造变幻场景,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那老头儿能把这东西交由宫思云使用,莫不是认不了主?
他催动灵力,从中感应到脚下阵法的雏形,没了那人输送灵气,结界弱了许多,心中一念闪过,这秘盘便指向一方,他侧过身和夏承安掉转了位置,“往左跑,别停。”
夏承安知晓他是发现了怎样出去,然而,和原着相差甚远——里柳涵有伤在身,服下数枚丹药都无济于事,后又遇宫思云追杀,这时候的宫思云不知真相,多年怀恨在心,这次就对柳涵下了死手。
柳涵用尽了天才地宝,奈何内伤未愈,外伤遍体,不能发挥出法器真正的实力;萧逸珺断了一臂,体内金丹出现裂痕;俞瑾垚强行以丹药提升修为,水淹了大半树林,几人得以逃脱。
现在......注定的剧情会因此而改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不断往前跑,秘盘上的一点跟着闪动,柳涵的灵力遭受到排斥,抬头所见,暗无天日的空中是波动的灵气。
“嘶——啊!”
“柳师弟,还要继续下去吗?”
谢井实在疼得厉害,伤口是止住了血,断臂之痛犹在,如此严重的伤想忍着都难,萧逸珺看不过眼。
柳涵没听他说话,松开夏承安的手,向后做了个手势,“等等...停下......再往前走几步。”
几人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背影。
“言灵?怎么了。”
巨狐“咻”地一下跳了出,探身嗅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草地,摇晃尾巴甩到了柳涵腰上,“你对着五蕴秘盘再看看,小爷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往里面注入的灵力越多,结界显示的越清楚,言灵闻的那块地方恰好是结界的边缘。
“用得着看嘛,肯定是这里,不是这里也我们也走不了了,谢井受了重伤,再逃下去又是一场硬仗。”
言灵额前飘出一抹白光穿过屏障,“这是赤狐的味道,外面可能是他们的巢穴,要不要进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什么?这是赤狐的山头?”柳涵惊呼出声,凌霄派外围竟是赤狐的地盘,怎么可能?
几人齐齐看向那道屏障,他们即使走得在远,也不会来到妖的地盘,这......
夏承安却是定下心来,是赤狐就好办了,走向和原剧情一样,大家都有救了。
他摸摸言灵的脑袋,“你鼻子真灵,这样都能闻得出来。”
“这会不会还是幻境,阵法什么的?”谢井面上血色全无,半边肩膀草草用绷带绑着,嘴唇苍白干裂。
柳涵给自己施了个净身咒,在地上放下一盏玉灯,“应该不会,言灵自己就是狐族,对幻境了如指掌,它确实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不会弄错的。”
俞瑾垚放下谢井,搀扶着他,“嗯,既然不是幻境,可有进去的方法?”
大家心知肚明,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前面是唯一的明路。
“几族关系并不对立,我们进去避避风头而已,他们会同意的,一旦进去,本少爷就有办法给家里传信。”柳涵身上干干净净,一贯艳丽的脸上迸发出杀意,“进去的办法当然有,你们是要温柔点的,还是...”
俞瑾垚闻声点头,将谢井轻轻拽到他身后,没等他说话,跟着柳涵随行的夏承安便抢先答道:“温柔点的,柳师兄,麻烦你看看我们五个人现在的情况,谁还有力气强攻啊?”
“本少爷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还是省点力气吧。”他想反驳什么就被捂住了嘴,没办法,只能指挥着那只叫言灵的巨狐施展咒法。
周围分明寂静无声,隐形的声波却时不时传进耳朵。
柳涵捂住夏承安的耳朵,然后对几人道:“捂住耳朵,这是他们狐族特殊的信号,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我们进去。”
夏承安要去帮他,被他用胳膊肘挡住了,做出口型,“不用”,他点头就这么进进看着他,跟宫思云打了那么久,又跑了这么久,他额头上一点汗也没有,嘴里微微喘着气,凑近了看面皮上透着红晕,肌肤吹弹可破,这么张脸,要是像原着里一样划破了,他会很心疼的。
眼前音波阵阵,先是强烈,而后慢慢平缓,捂在耳朵上的温度突然消失他才反应过来。
”看什么呢...”柳涵脸色一青一白,夏承安的眼神实在热切,他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坐下来休息,他们很快就出来接应。”
夏承安挠挠后脑勺,“哦,是有些累了,跑了那么久。”他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出力最少的就属他。
萧逸珺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谢井,“给,谢师弟先坐下休息吧。”
“萧师弟还是自己留着吧,他可以坚持。”俞瑾垚一手挡住了萧逸珺的好意,“丹药需得用在关键时刻,收好吧。”
“......小师叔说的是。”萧逸珺无法,转身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
谢井看俞瑾垚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差异,似乎没想到他会代替自己拒绝,俞瑾垚垂下头,声音淡淡:“不用他的,等进去了,我亲自给你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到这份上了都能苦中作乐,“好啊,那你可得给我用点儿好的,我怎么感觉还在流血呢?”
夏承安爬过来摸了摸伤口四周被血液浸透的衣料,“好像真的没止血,不会是那个药的效果不好吧,不会啊,柳涵给的效果差不了,你是不是什么特殊体质。”
“夏师弟别开玩笑了。”萧逸珺难得笑不出来。
“你应当没感觉错,血止住了一部分,但不能完全止住,他们估计在刀刃上涂了什么。”柳涵抱胸站在他们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走吧,别聊了,狐族来接了。”
谢井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扯了扯嘴角,“我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吧。”
“过来过来...”夏承安悄悄向他打了个手势,谢井艰难爬起,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把他拉到了树底下。
“到底怎么了?”
夏承安没想隐瞒,“谢师兄,我在一本书上听说过,赤狐族有一法宝,能修复人残缺的躯体,你到时候别急,我和柳师兄帮你取来。”
“此话当真?”
“当真,我等会儿去说,你别乱动,好好休息就行。”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井回来时脸色好了很多,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当独臂杨过,看俞瑾垚不打算多问,他舒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承安这么做是为了两全,不该受伤的谢井受了伤,那属于萧逸珺的机缘就得给谢井,以此来达到平衡。
柳涵捡起地上的玉灯,“你跟谢井说什么了。”
“师兄,谢井的胳膊应该有救吧......”
“我到时候问问他们族长,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面前的屏障裂开了一道缝隙,几个穿着兽皮的青年人从里面走来。
柳涵把言灵推了上去,“他是九尾冰狐,找你们族长做笔交易,放我们进去。”
几名青年让开一条路,躲开言灵的视线,“大人里面请。”
“跟上。”
夏承安抓着柳涵的衣袖,青年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住所。
“还请诸位在此稍作休整,大人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你带我去见你们族长。”柳涵在夏承安耳边耳语几句,才带着言灵走。
夏承安挨着枕头就是躺下了,心累不已,耳边是几人交谈的声音。
萧逸珺身上满是血污,衣服是穿不得了,“师弟,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你们不用担心。”
“好,我给谢井处理一下伤口。”
俞瑾垚才犹豫着问道:“需要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吗?等下好上药。”
“好,那就麻烦小师叔了。”谢井心情很好,不在意在朝他挪近了几分。
眼前,他身上衣物残破不堪,鲜血滴得到处都是,伤口那里源源不断渗出血来浸湿了绷带。
“嘶——疼!”
“忍忍。”
俞瑾垚小心地解开他的腰带,解开绷带,脱外袍和里衣服扔在地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帕子,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全程谢井双拳攥得死死的,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怎么可能不疼呢?
“好了,等药来了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夏承安眼睛发直,谢井和他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角色,这次还顶替了攻一的戏份,是否有什么潜在的联系他未能察觉呢?
“血止不住,我先帮你接着。”
“是要接着,等会儿血流干了再给我灌回去,你用什么接的?”
“法器,暂时的,不碍事。”
“你厉害,厉害。”
“不疼了?”
“还行,等候儿问问柳涵有没有办法。”
太阳逐渐升起,木门打开的“嘎吱”声惊醒几人。
“本少爷来了,谢井!不用药了,本少来给你找了了好东西!”柳涵单手抛着个灵器,走得很是惬意,八成是和谈的结果不错。
夏承安沉静在自己的推理之中,没听见门口的动静。
谢井仿佛看到了希望,“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把你胳膊接上的好宝贝,本少爷可是跟他们谈了不少条件他们才肯借来用用的,就当还了上次欠你们的人情。”
“可他的胳膊......”后半句话俞瑾垚没忍心说出口,连他都看得出谢井眼眸中的光亮黯淡了大半,难道就连最后一丝可能也无法实现了吗?
“啧,”柳涵不屑一笑,“夏承安?”
无人回应。
“夏承安?夏承安?”
还是无人回应。
“夏承安——本少爷要胳膊!”
夏承安装了一下,仿佛猛然惊醒一般,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哦哦哦!”捧着一直带血的胳膊,“之前趁乱捡了放储物袋里了。”
柳涵得意,“看吧,还是我的人机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族长。”青年领着柳涵进了屋子,言灵缩小了点身体才勉强挤进来,赤狐族火焰形状的标志刻在木墙上,格外醒目,按照标志的大小,这个部落绝对不仅仅是个小分支。
族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在桌边给倒茶,一听传报,端起的茶盏咣当一下落在桌面,看到言灵蓝色毛发的瞬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当、当真是九尾冰狐?”
言灵的九条尾巴以幻术掩盖,一向不以真身示人,这会儿大大方方地放出了九条尾巴任人观瞻,头颅高昂,前腿弯曲,神态倨傲,“小爷乃是九尾冰狐末代后裔,尔等见我怎不跪拜?”
“参,参加灵狐大人——”族长撩起衣摆,诚惶诚恐地拉着一众人跪倒在地,“小人方才实在是太过震惊,一时间忘了礼节,还请大人见谅。”
“啧,行了啊,”柳涵两手环胸,隔空用灵力扶起老人,“你不用听他瞎说,我们几人是天衍宗的弟子,被凌霄派的人追杀逃到此处,先在你们这儿避避难,一旦他们找来,我们就走,不会叫你们难做。”
言灵对着仍旧匍匐在地的人龇牙咧嘴,“哼。”
“这是报酬,里面各种丹药都有,拿着吧。”柳涵一挥手,数十个瓶子堆满了方桌。
族长眼神更加敬畏,炼丹师在整个大陆都极为极少,他们族群里有一位已经是天赐的恩惠,这么多的丹药不要钱的往外送,他真是第一次见,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无比珍贵的丹药随手送人就罢了,还能让灵兽九尾冰狐心甘情愿做他的灵宠......
活着这么些年,族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脑中飞快闪过几种可能,不动声色举了一躬,“大人尽管放心,我族与那凌霄派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行事作风不端,没想到他们竟对几个小辈暗下杀手,实乃小人之举,老夫不屑与他们来往,今日无论是谁遇难,老夫都会施以援手的。”
柳涵不在乎这老头是什么态度,心中记着夏承安的话,沉吟一阵,幽幽道:“嗯,无事,这些东西你拿着吧,不值一提,另外...我朋友断了一臂,一直血流不止,你可有办法救治?”
“这......”族长迟疑了会儿,恍然大悟道,“有有,我族内有一法器,能将人断肢重新连接,但凡保存好自身躯干的,都能起到作用,大人不如拿去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你给我吧,用完就还你。”
“好好,我这就将灵器取来,大人只需往里逐入灵力即可。”
“多谢。”
柳涵将他与族长之间的事三言两语总结了下,利用灵器把谢井断掉的胳膊接上,伤口肉眼可见的结合起来,再恢复如初。
“哇——”
夏承安见不得血,眼睛半睁不睁,两腿发软,“你动动试试。”
“你确定,好不容易连上,掉了怎么办?”
柳涵:“听他的,你动一下试试,要是灵器没用,再想办法。”
谢井无奈用上灵力,顺着静脉流入左臂,暖意涌上金丹,在俞瑾垚的搀扶下左右摆了摆,骨头之间脆弱的关节似乎已经接上了,“别!别动了...应该接上去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还得养一段时间,给我找个绷带吊着吧。”
几人松了口,自顾自运功调息,身上大伤小伤在丹药的疗养下恢复极快。宫思云没来的那几天,大家谁都不敢掉以轻心,修炼必须要在安全的情况下,被代理打断轻则静脉堵塞,重则灵力倒流,他们就算没事干坐那儿闲聊,都不打坐,所有人脑子里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终于能休息会儿了,太累了,身心疲惫。”夏承安倒在床上,自言自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霜从宫思云身体里拔出的感觉顺着冰冷的剑柄刺激着他每一处神经,毫无生气瘫倒在地的模样夏承安忘不了,合上的双眸配上挂着血丝的嘴角,那是一种得偿所愿,想要解脱的神情。
宫思云若是真的决心赴死,那这一切便他早有预谋,连真正的实力都没拿出来,对比原着中的惨烈,他们这次除了谢井受伤较重,其余人并无大碍。
他会死吗,能死吗,似的了吗......拿了攻二的剧本,死得这么轻易可能吗?
身体累得发虚,脑子却异常清醒,外面天完全亮透了,独独萧逸珺不在场,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萧师兄人呢?”
周围无人应他,一个个全在修炼,萧逸珺刚来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不行,他得去盯着点,赤狐族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提前触发剧情会害死柳涵的。
他看了眼柳涵,拿走了被随手放在桌上的灵器,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旁边住了几户人家,门口有个大娘在晒干草,上前询问道:“大娘,这儿附近的水源在哪儿啊?”萧逸珺说要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先从河边找起。
“你是......”突然冒出来个外族人把她吓了一跳。
夏承安简明扼要,“我是天衍宗弟子,来赤狐族避避风头,想去河边洗把脸,劳烦您给我个方向。”
大娘从边上的桌子拿了块布递给他,“怪不得没见过你,不是凌霄派的就好,用帕子洗洗吧,直走往右拐就是河边,有几颗大柳树,看到柳树就是河了。”
“谢谢大娘!”夏承安收好帕子,一转身,脸上笑容淡了许多,眼底多了抹愁色,赤狐族这些村民何其无辜,有什么办法能比避免牵扯到他们呢?
天才大亮,路上情景交融无人,他缓步找过去,果见几颗大柳树,顺着走过去脚下是河滩的细石。他没出声,往前走着,萧逸珺换了身白衣,盘腿坐在树下,周身灵气环绕。粗壮的树干恰好挡住他的身影,河边人看不到他,他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逸珺出生在一个小世家,自幼不受宠,八九岁时因为单系木灵根天资高、心性好,被带上了凌霄派,拜入掌门座下,与柳涵算得上真正的竹马之情,从小勤奋刻苦,待人处事温和有礼,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也是众人心中仰慕的大师兄。
在执法堂那次,即便没有夏承安这一方的说辞,莫泽阳也会被逐出宗门,与现实不同的是,没了夏承安的引导,莫泽阳曾经对萧逸珺说的那些谎,柳涵是不会主动主动解释的。
那时候的萧逸珺只看到了冰山一角,未知全貌。莫泽阳害了柳涵是板上钉钉的是,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异常,这样所有人就都是无辜的了,奈何世事无常,这等两全的好事难找。
莫泽阳走后,他对柳涵恢复了以往的关照,之前那些误会以及不堪两人闭口不谈,萧逸珺仍是柳涵的师兄,两人的关系就像从未变过。柳涵是骄傲不错,他依旧选择原谅了萧逸珺对他的误会,他是觉得解不解释都无所谓,伤不到他就行。
夏承安了解他,这么小肚鸡肠的柳涵,能选择原谅,萧逸珺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轻重。这是原来里的剧情,转换到现在同样可以套用,柳涵对萧逸珺说话算不上客气,甚至有点儿赌气的口吻,看来内心还是承认这个大师兄的。
可要夏承安主动撮合二人,他做不到,萧逸珺是个好人,却不是个良配,他做不到为柳涵舍弃一切,这是人之常情,但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天长地久。
身侧的拳头逐渐攥紧,他们一起经历过追杀,不管面对什么,柳涵始终把他护在身后,柳涵对他很好,但凡他不主动提起,夏承安是不会选择主动远离的,反正也不知道这几个贱男人何时才能追上柳涵,这期间他绝不放手。
盯着萧逸珺看了许久,他仿佛真的入定了,一动不动,夏承安低头瞟了眼手中的灵器,转身去了族长房中。
“扣扣!”
“这位小友,找老夫有事?”一股灵力从内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是族长吧,多有叨扰还请见谅,柳师兄正修养,我替他将灵器交还给您,要不是有这等宝贝,我师兄怕是要落下个残疾。”谢井站在门口未入,“您也知道,他是剑修,缺了胳膊,在这世间,等同于没了半条命。”
族长也没请他进来,摆手道:“唉,不打紧,我族就是靠这灵器物才能延续至今,灵狐是我狐族领袖,哪有不救的道理。”
“晚辈在书中曾看到一句话,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听?”
“但说无妨。”
夏承安笑得温良:“传说中,九尾冰狐乃是狐族灵兽,灵兽降世,便意味着天地乾坤反转,今后百年,狐族兴盛。不知此言是否属实啊?”
这话并非他胡编乱造,里这话就出自面前的这位族长,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书中一直作为伏笔埋藏的极深,他自然想亲眼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族长声音沙哑,唇边微微张合,无法吐出半句话来,胸口似有千斤重,指着夏承安道:“你......是如何得知...”
“要想兴起,必得破而后立,族长猜得到我话里的意思吧,我不愿见人无故惨死。”夏承安跟人卖了关子,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就算族长不会透露出去,保不准被有心人听去。
再等等,再等等,就快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回想起刚穿书的时候,心思变了不止一星半点,谁叫世事难料啊,剧情不变,但人心不可控。
他反反复复想着过往的经历,走到一半才发现方才手里攥着的帕子,赶忙又折返回去河边,打湿了帕巾胡乱抹了把脸。
“你这是洗脸回来了?怎么看着不太精神啊?”路过那位大娘家门口,她一身粗布麻衣,样貌就是寻常妇人的模样,端着碗碟往桌上摆,瞧见夏承安傻愣愣的,不由笑出了声。
夏承安没甚表情地走了过去,视线没往饭菜上瞟,“啊,我没事儿,一夜没睡,是精神不太好,您借我的帕子我放这了,谢谢。”
这幅面孔放在柳涵身上自然是没人敢靠近,放在他身上没由来的就觉得可怜又可爱,大娘看不过眼,拉着他坐下,“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儿,我女儿天没亮就出门了,也没人陪我吃饭,你要是不嫌弃,陪我这个老太婆吃吃饭。”
他身心俱疲,跑了一路,刚沾上枕头却睡不着,这会儿肚子愈发饿得慌,自己也不是个爱假客气的性子。
“来,先喝碗粥。”
他半推半就的端起了碗,“谢谢大娘。”
大娘在他对面坐下,“没事儿,来,吃菜,我先前看到你那几个朋友了,有个伤得不轻吧,是不是凌霄派的人干的?”
“嗯,我们被追杀到这里,实在没办法,我师兄断了一条胳膊,要不是族长愿意把灵器借给我们疗伤,恐怕......”
筷子被一把拍在桌上,“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在没办法,我们村子早就搬了,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这个位置确实是离凌霄派近了点儿。”
“是啊,前几日白狐族的妖还来传信说,找到了快风水宝地,让我们搬过去,可族长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你说你们人族住的城镇多方便啊,一出门有吃有玩的,多好。”
“看来你们跟人族关系不错?”夏承安挑眉,不停往嘴里塞东西,怎么一碗咸菜都这么香,他在考虑走的时候要不要顺便带点。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宗门的人经常碰见。”
“不知道,我们是修士,一般都待在门派修炼,凡人的城镇也不常去,我一个小弟子,刚入宗门没几年,没见过市面。”夏承安眼睛跟小狗似的,求知若渴。
“真是委屈你了,小小年纪就被困在一方天地里,不外出历练怎么可能对修为有利呢?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不吧,太年轻了...”
“嗯嗯,我年纪是小的很,大娘,你住在这儿多久了?”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他真正的目的。
大娘把装着菌子的盘子推到离他手边,“唉......有三十多年了,我们以前是血统最纯正的一脉赤狐,后来一部分妖跟着族长搬来了此地,就成了分支,等族长预言成真以后,我们就能搬走了,已经三十年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哦。”
“预言?”夏承安表现得异常震惊,“不会是我从前听到过的那个...”他赶紧捂住嘴,貌似是说漏嘴了。
大娘脸色勃然大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这、这、我以为就我们族人知道,不会搞得人尽皆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偏过脑袋,轻言道:“我听一只狐狸说的,没跟其他人提过,大娘,那个预言...是不是跟什么灵狐有关?”
他单纯是为确认脚下这块地藏着对言灵有用的东西,对言灵有利,意味着身为主角的柳涵会有出奇的机遇,里一笔带过,只说,从此以后言灵就极少出现了,一旦出现,多数是以灵体的形式而非实体。
灵狐现世,便能带狐族走上巅峰,除了献祭,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但想法一出来,立马又被他否决掉了,柳涵那个臭脾气,言灵真被献祭掉了,他不得把狐族全灭了?
“其他狐狸竟然跟你说了灵狐的事,难道预言要成真了?”大娘喜不自胜,饭是一口吃不下去,一个劲儿给夏承安夹菜,“来来,好孩子,你多吃点,不够我再做。”
“大娘,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灵狐能干嘛?”
她笑得合不拢嘴,“灵狐是我们狐族的领袖,若是能飞上成神,就是光复我族!”
话套的差不多,夏承安也不便久留,吃光了碗里的饭菜,“大娘,我吃饱了,谢谢款待,我先走了先走了。”嘴边糊了一圈都没来得及擦,头也不回地跑近进了屋。
门一开,正巧撞在了柳涵胸口。
“唔,急着赶死去呢。”
“你怎么不继续修炼了?”夏承安安抚地摸摸他胸前,所碰之处比衣物厚实,“没撞疼吧,我脑袋不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过来,”柳涵怕打扰到其他两人,拉着他去了屏风后,“说,偷吃什么去了,做贼心虚。”
“没偷吃...”
“没照镜子吧,嘴边沾的都是。”
夏承安眼睛瞪得老大,离得这般近,自己嘴上还沾着东西,好难堪。他一撸袖子就要往嘴上擦。
“别动,脏不脏啊。”柳涵拍开他的手,不知从哪儿变出条帕子,在他嘴上用力一擦,“现在干净了。”
“啊......”夏承安抿着嘴,无处可看的视线落到了他胸前那块儿,柳涵给他擦嘴的震惊盖住了纷繁的思绪。
“发什么呆,如实交代,跑哪儿去了?”
夏常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没…没去哪儿,先去找了萧师兄,桌子上的灵器也还给族长了。”
“他人呢?”
“在河边打坐,依我看没什么事,你给了他们那么多丹药,死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管他,他命大的很,你确定没受伤?”柳涵握着他的肩头,扭来扭去看了一圈。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啊?夏成安差点就想问出口了,话锋一转,“我没事,我就是个浑水摸鱼的,你跟宫思云交手这么多次,可有受伤?”他摸到的触感跟平时大不一样。
柳涵侧身躲开他探来的手,语气稀松平常,“本少爷没事,你手脏不脏,本少爷才换这身衣服。”
“嗯…没事就好,还记得赌局么,我赢了,你的寒霜不用认贼作父里了。”夏成安咧着嘴角,眉眼弯弯,心下打着算盘,柳涵穿了身黑衣,看不出来受了伤,那就等晚上脱了衣服……
柳涵脸一红,皱着眉佯怒,“什么认贼作父,瞎用词语。再说,是你赢了,不是我,寒霜归你,你是那个贼吗?”
“我怎么是贼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嘛,跟我客气什么,谢井下注的是个好东西,等我拿到手了给你试试,里面有天道之气,说不定能助你修为增长修为。”
“既你有心,那本少爷就接受了。”
“咳咳,一时得意忘形,忘了他们也在了,不会被他们听见吧?”
柳涵一挥手,屏障显现,“他们听不到,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少爷要是像你一样粗心大意,早不知道被暗杀多少次了。”
夏承安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我哪比得上师兄啊,趁着有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这村子挺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两人回来时,几人都在房中了,萧逸珺招呼二人吃饭,“回来了,这是族长特意从来的吃食,里面放了药草,对内伤有效。”
夏承安听他说话只觉见着了一眼清泉,宁静能抚平人心,短短半日没见,他变化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谢井恢复平常,“夏师弟快来常常,这粥味道不错,不比我手艺差。”
他忽略掉萧逸珺的反常,陪着柳涵逛遍了村子,见到桌上丰盛的饭菜忍不住淌口水,“当真?我早上吃过隔壁家大娘做的饭菜,味道真心是好。”
“你居然背着我吃独食!”
“你在修炼,师弟我是为了不打扰你,谈何吃独食?”
柳涵闻言挨着夏承安坐下,单手置在桌上,拖着下巴,声音闲散,“各位都休息好了?”
萧逸珺盛了粥放在他面前,自小有事要宣布他就是这幅姿态,接话道:“我们休息的不错,柳师弟是有话要说?”
“嗯,”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敲着桌面,“赌局的事,各位没忘吧。等了他们五日,加上宫思云一共二十一人,有金丹,有筑基,夏承安赢了。”
“这......”谢井料到有坏事发生,嘴里食之无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埋头苦吃,实则是不想面对,“哎呀,没想到是我赢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柳涵目光流转,谢井的神情略有心虚,俞瑾垚一言不发,萧逸珺淡笑不语,“虽说是我拍卖得来,但做了赌注,这次全当物归原主,夏师弟,拿着吧。”
东西一早就被夏承安拿去了,宫思云带人围攻的画面清楚记录在册。
现下不知为何,他有种仿佛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的错觉,放下碗筷起身道谢:“多谢师兄,这证明你我有缘,最后四方印在自家人手里就是好事。”
“师弟说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落座的那刻,他看见俞瑾垚瞥了眼谢井,之后摸进了怀中,“夏师弟神机妙算,在下心服口服,这枚寒冰玉有滋养心神之效,还请收好。”
“多谢俞师叔。”
“......”
谢井迟迟未有动静,柳涵干脆掏出了霜寒,重重塞进了夏承安怀中,说出的话意有所指,“拿着,认赌服输,本少爷的本命剑归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僵着脸把剑搁在了腿上,“柳师兄出手阔绰。”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谢井不是没眼力见儿的,柳涵这么护着夏承安,他敢不给吗?
于是乎讪笑着从脖子上扯下玉坠,“夏师弟当真是好运气啊,这坠子你千万收好,是个宝贝,至于能不能有奇遇,得机缘了。”
夏承安打这玉坠的注意已久,一点儿不客气,“谢谢、谢师兄,这天道之气确实得看机缘,有些人能得到的,有些人他就得不到。”
“夏师弟怪会说话的......”谢井皮笑肉不笑道。
见此情景,柳涵满意低头,矜持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接着就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
夏承安不说话,用余光不时瞟他几眼,奇怪,柳涵什么时候吃东西这么豪放了,这些吃食中放了能治疗内伤的药草不错,却也没珍贵到能比拟丹药的地步,他一反常态反而引人注意。
一直忍到晚上,赤狐族在深林之中,条件简陋,一间房摆了几张床,中间用一盏屏风隔着,几人吃完饭各自上榻打坐修炼,跟宫思云浪费了十几天的世间,现在分分钟浪费不得。
几人或多或少考虑到柳涵与夏承安的关系,自觉让出了靠近里间的床榻。
“师兄,你今晚修炼吗?”
柳涵把自己的被子从储物袋里抱出来,“我白天时已经调息好了,累了这么多天,肯定得睡一觉,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帮师兄更衣。”夏承安笑眯眯地接过被褥放在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我自己来。”
这话说出的同时,他挥袖熄灭了油灯,满室陷入漆黑,静默的黑暗中,触觉变得敏锐,夏承安一点点贴近他,揽着他的腰,灼热的躯靠过来,温热气息洒在脖颈间,淡淡扫过,带着似有似无的痒意,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挠过。
这种事有了其一,便有其二,他顺从着自己的心意没有推开,沉声唤着他的名字,“夏承安。”
“师兄有事瞒着我。”
“没有。”
夏承安不退反进,在黑暗中拥着他,声音轻得两人恰好能听见,“你肯定有,平时都是我帮你脱衣服的,今天怎么突然要自给自足了?”
“我...本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管了。”柳涵底气不足,口气像是在说反话。
“你是不是受伤了。”
“......哪有,别瞎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狐族的药有用吗,方才见你吃了那么多,应该是是有用的。”
被猜中心思,柳涵一下子张红了脸,强颜笑道:“呵,你这段时间聪明了许多啊,从前是本少爷小看你了!”
“我是关心你,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夏承安好声好气地解释,解开他的腰带,敞开以近,一手抚了上去,触感是纱布的粗糙,“内伤和外伤?”
“嗯哼,都有,你猜到了还问我干嘛。”
两人离得近,灯熄了也能看得清,夏承安不知他伤得怎么样,动作强硬地扯开他遮在伤口处的手,“别挡着了,怎么不叫我帮你包扎,”
柳涵憋屈地换了句软和的话说:“轻伤而已,想也知道,宫思云哪有那么好对付,他手下留情了,否则伤得更重。”
他想再问问柳涵的伤势,转念一想,柳涵这么傲的性子,勉强逼他说了也不是实话。
“法器呢,怎么不全用上?”
“护身的消耗灵力,大师兄他们扛不了那么久,我得拖住宫思云,而且,他有话对我说。”
“大师兄?你不生萧师兄的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老好人一个,生气顶什么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柳涵不再遮掩,脱掉外袍,牵着夏承安上床,“我是轻伤,现在这个结果对所有人都好,躺着说,你也不嫌累,在外面逛了那么久,宫思云他本身没想杀我。”
这句话里语序颠倒,什么都参合一点儿,其实柳涵什么都想说,但不知如何开口。
夏承安扒掉外衣,两人肩靠肩躺在一块儿,叹了口气,“看出来了,他是来寻死的。”
“你那时没听见吗,他说...”
“他说得是实话,我去后山把他藏的药挖出来了,之后我还挺好奇他怎么没发现我,沾沾自喜了好久。”
柳涵翻过身给了他一记爆栗,“笨,就不该夸你聪明。”
“你轻点儿。”
“真以为自己神通广大?一个练气期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我在你身上放了法器,能去除灵气留下的痕迹,每个人身上的灵力皆是有迹可循,让他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他绞尽脑汁想不出的答案原来就在他身上,没纠结柳涵擅自作主的事,谄笑地与他面对面卧着,“嘿嘿,师兄真是料事如神,谢谢师兄。”
“至于其他……哼,本少爷懒得再问,反正是他自作自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的手跟虫子似的爬到他胸口,“这个词用的太好了,自作自受。”纱布上是干燥的,不厚,血没渗出来,伤得应当不重,是伤在左心口,还是右心口呢?
柳涵拍开他作乱的手,背过身去蜷缩成一团,“本少爷现在不逼你说,等回了宗门再好好教训你。”
“那我先编好,看你喜欢哪一版。”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他调笑着搂住柳涵,身上盖着的被子满是清香。
那头传来声嘟囔,“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
背后那团热源久久没有动静,就在柳涵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转身去看时,一个冰凉、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后腰塞进他手中,耳边话语绵软,“谢井输给我的,我拿着也没用,等回去了你试试。”
“......嗯。”
玉坠消失在手中,现在戴在身上多少有点儿挑衅的意思。
夏承安犹豫了半天,“宫思云...你怎么想的?”
柳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嗯?怎么了?”
“你不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伤什么心,小时候一起玩过一阵子而已,没什么交情,这次是真的对他仁至义尽了。”
“你们小时候见过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帮着我说话?”
“我不帮你帮谁,宫思云这么死在你面前,你一点儿不伤心?”
柳涵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叹,“我不伤心,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当我是柳家少主吗,说动手就动手...”
一听便知他是有几分后悔的,就算宫思云是奉命行事,最后也还了柳涵一剑,现在生死难料,但他过去对柳涵的怨恨做不得假,同情这种人不如同情街边饿得骨瘦如柴的狗。
嘴上倒是听不出来半点不愿,“行,你不伤心就好,我看他那样肯定是没死绝,要是以后突然冒出来你可别太惊讶。”
“你怎么说话怪怪的,知道了,你睡不睡了,白天逛了那么久,你不累本少爷还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就是狠不下心,他试图说服自己几千次、几万次,他依旧心软,宫思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从乞丐到首席弟子,他豁出半条命才得以活下来。
小时候,宫思云看起来阴沉沉的,实际上总会避开其他人和他说些大街小巷发生的琐事,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他无兄长,宫思云待他就如兄弟,那几年时光过得融洽,若不是受了莫泽阳的挑拨离间,他们二人的关系恐怕不比亲兄弟差。
可惜了,宫思云半死不活,柳涵受伤不轻。和夏承安说宫思云手下留情是骗他的,他记得,宫思云眼中的决绝——不死不休。
“睡吧,明早再出去逛逛,村子有古怪。”
“嗯。”
无人心思各异,起了个大早。
“大家休息好了就去村子里四处逛逛吧。”柳涵这番话在另外几人听来别有深意,交换了眼神,应了下来。谢井不易挪动留下休息,剩下几人分寻找线索,言灵被派去和族长交流感情去了。
夏承安拉着柳涵衣袖,闲庭信步,“昨日有个大娘说,他们是三十年前搬来的,因为灵狐的预言,你知道吗?”
“言灵知道吧,你怎么老找人套话。”柳涵觉得自己识人不清,夏承安精得跟猴似的,哪里会被人骗,他不骗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夏承安矢口否认,“我没有啊,那个大娘自己说的,反正就是跟预言有关,你说是不是要把言灵献祭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好闭嘴,活人祭有用,不代表活狐祭祀也有用,少做梦。”
“那是跟狐族的至宝有关?”
柳涵望着远处,微微沉思,“嗯......可能,跟一块儿水晶有关系。”
“水晶,是什么宝物吗?”
“本少爷上哪儿知道去,你不是会套话吗,本少爷叫言灵回来,你去找族长。”
夏承安瞬间一脸谄媚,“算了吧师兄,我就想陪你说说话。”
“撒娇也没用,随时做好准备,我在凌霄派那几人身上做了标记,有了感应。”
“他们追来了?”
“嗯,不死不休,那老头儿清楚,一旦我们逃出去,对他而言后患无穷。”柳涵盯着一个方向看,挪不开眼,总感觉那里有样吸引着他的神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怎么了?”夏承安见他停下了步子一动不动,拽着衣袖晃了晃,“这片儿看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换个方向?”
“回去吧。”柳涵也不知听进起了没有,神色淡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与周围完全相同的草丛,另一一边就是河流。
“师兄?你看什么呢?”
“没事,去别的地方看看再说。”
“嗯?你不是说回去吗?”
柳涵像是刚有了神智,撅嘴怒道:“才来就回去,浪费时间呢!走!”一甩袖子直接把人甩掉了。
人影走老远了,夏承安还愣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啊?
柳涵下意识地摩擦两指,那片地底下是不是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什么东西能如同漩涡一般吸引他的过去,狐族的至宝吗?
他暗自唤:“言灵,狐族有何宝贝与你关系匪浅?”
“小爷跟人聊着呢,你插什么话!”
“别废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今天不把小爷哄好,不肯呢个告诉你!”
“啧啧,当本少爷稀罕,出了事儿有本事别哭!”
“夏承安!今日若是看到言灵,不必让他进屋睡觉了。”柳涵被气得不轻,一回头,哪有夏承安的身影,“夏承安!人呢!”
不远处的夏承安盯着脚下的草地看了半晌,愣是没发现一点儿不对劲,寻思着找个工具把土玩开,神识才探入储物袋就听到熟悉的怒吼声,地也不挖了,扭头就跑,边跑边招手,“来了来了——我来了——”
“干什么呢!”
“没事没事,眼花看错了。”
“先回去休息,晚点儿出来。”
这句“晚点出来”纯属是废话,两人磨蹭到半夜没人动身。俞瑾垚端坐在桌前,汇报状况:“在下未曾发现异样。”
谢井坐他边上,按理说是轮到他了,“别看我,我干躺了一天。”
萧逸珺道:“询问了几位村民,提到了有关灵狐的传言,其余的......”看他摇头,大家也知道结果了。
“没关系,凌霄派的人已经接近这座村子了,各位做好准备即可,休息吧。”柳涵言简意骇,倒是另所有人诧异了下,大咧咧地仰躺在踏上,众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摸摸鼻子,招呼大家休息,“这几天谨慎些好,休息吧,早点休息早点起来,有精神些。”
萧逸珺冲他颔首,抱歉一笑,“那...柳师弟就拜托你了。”
“没事没事,萧师兄去休息吧。”
他推着萧逸珺到床边才折回去看柳涵,“师兄?”
“你不睡?”他声音寡淡,带着一点点鼻音,身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衣袍微微敞开,显得慵懒松弛。
“你真没事啊?”自从外面回来以后,他就表现得跟外维和,不是在走神,就是在强装正常,怎么看都不对劲。
“别问东问西的,睡了。”
“好吧。”
是夜,夏承安没睡得太死,主要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充斥着烈火浓烟冲天而上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
什么味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着火了!着火了!快醒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醒醒!”
他挣扎着坐起,耳边是动物刺耳的尖啸,混杂大地的颤动,窗外,炙热的烈焰四处乱窜,浓烟扑面,呛得他睁不开眼,泪水直流,喘息艰难。
他第一时间想要推醒柳涵,“师兄,师兄,柳涵!柳涵,你醒醒!”他手下没轻没重,可就是这样都没能把他叫醒,夜色混着浓烟根本看不清有没有睁眼,半天一句回应也无,柳涵平日里不可能会这样的......有人下药?
来不及多想,猛地跳下了床,奔走出内室,等来的确实空无一人。心中不由自主升起深深的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超过了外头的惨叫。
门一打开,他只觉得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搬迎面席卷而来,犹如置身于岩浆遍地的山谷,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毛骨悚然,弥漫的团团黑烟里,窜过一个个掩鼻抹泪的人影,咳嗽声此起彼伏,乱哄哄的村民惊慌失措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哭声震天,地面上火舌舔舐着周遭的一切,脚下就是崩落的火苗,无处安放的火焰尽情吞噬着人群,那些火无物自燃。
“族长!怎么办,灵力不起作用!”
“快跑,往河边跑!”
“去河边!”
“大家快去河边!”
他瞳孔剧烈一缩,脸上泛起清白之色,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尤为显眼,他再傻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着中原来是这样的吗?掌握着火属性的赤狐一族,遭受着火焰的侵蚀,无人能救,他不过是个只再渺小的蝼蚁,又的能做些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
“师兄!师兄!”他大喊着冲回屋内,不光外室没人,原先怎么都叫不醒的柳涵也不见了踪影。
柳涵不知自己该去何处,该做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他就是具行尸走肉,穿过仓皇逃窜的人群,穿过烧焦的屋子,穿过着火的树林,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汗水仿佛流不尽一般,顺着额角淌下来,鬓侧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汗水滴落在肩上,只余一双空洞毫无生机的眸子凝着远方的某处。
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步履蹒跚,数不尽的黑暗中有一点零星光点深藏在地下,令他魂牵梦绕,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他疯狂地挤开众人。
“啊!族长,你看他...”
“是他?竟然是他!”
“族长,灵狐......”
说话人吓得直接屏住了呼吸,连喘气都不敢,被人用手死死捂着嘴巴,生怕因为害怕叫出了声。
河边,一只冰蓝色的巨狐盘坐于,嘴里叼着的正是他苦苦寻找已久的至宝。
“来,到这里来,它是你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声音虚无缥缈,但柳涵听得清清楚楚,他没了神智,顺从地走了过去,宝石躺在手心的那一刻,他的胸膛忽起忽落,呼吸间断不续,后空里费力地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惨白的手背青筋凸起,昏暗的光线下宝石闪耀着蓝白的幽光。
“握紧它。”
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高空,他感到一阵腥咸的液体从嗓子眼里涌出,吞咽不下的液体从嘴角淌落,艰难地太瘦抹去,不顾满手的血污,他放声大笑。
在其他人眼中是极致的疯狂,漫天火焰的红被冰冷刺骨的风雪掩盖,一瞬间,凛冽的寒风席卷苍茫大地,火烧的漆黑的房屋疯狂地摇曳,支撑不起作乱的霜雪倒塌在地,尖锐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割得皮肤生疼,大雪随着狂风乱舞,交织成铺天盖地的景象,凄凉,萧瑟。
“族长!”
“跪下!全都跪下!”族长脸上爆发出强烈的惊喜,手舞足蹈地举着拐杖,“跪下,快跪下,灵狐现世!我们狐族有救了!”
“灵狐现世了,我们等到了!”
“灵狐现世!”
飞雪将整个人包裹在漩涡之中,隐约可见一人影,言灵兽眼血红,在苍茫的林中嚎叫,巨兽飞跃而起,跳入风暴之中,强光闪过,夏承安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柳涵!柳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浑身是血,一种无可比拟的感觉席卷而来,从前那个残缺的躯体不复存在,手中的宝石源源不断地给他灌输灵气,言灵逐渐失去了实体,独属于冰狐的毛发从天上落下——他感受到了,属于他的那部分终于补齐了。
言灵自始至终就是他的半生灵兽,同为一体,神智相通,一人一狐无法融合神魂是此生最大的缺陷,神魂都有空缺的人,如何能称得上人,在他心中,始终无法把自己归于柳家当中。
这颗晶石,狐族传承了数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灵狐最终的晋升,意味着狐族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啊——”
分离许久的骨肉生生结合在一起,神魂合二为一,他深刻感受到来自灵魂的痛楚,撕裂又合并般的疼痛,寒霜覆盖了全身,几近成一座冰雕,当整个晶石融进腹内金丹,他身躯已不似凡人,这世间仅存柳涵,再无九尾冰狐。
“柳涵——”
夏承安永远忘不掉,那个明媚耀眼的少年,在他眼前被剥离了血肉,透明的魂魄剥离出肉体,再狠狠撞击在一起,声声惨叫,久久盘旋于头顶。
别看了,别看了,我不想看,我真的不想看......我救不了他...
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额上青筋根根爆出,即便下唇被咬地发紫,他都无法夺回理智,全身血液顷刻间凝固在体内,窒息,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雪,漫长难熬的折磨,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满地的雪参杂着鲜红的血液,是柳涵的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放眼望去黑压压跪了一片,鲜血催着白雪飘落,他垂下的双手再也没了力气,微微颤抖的指尖透露出他的无措与彷徨,眸子空洞无神,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失去了对外界感知。
储物袋里寒霜发了疯一样剧烈震动着剑身,拼命想要从里头出来,夏承安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但见寒光闪过,属于柳涵的本命剑脱离了剑鞘,直飞云端,他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腿一软,直直倒在地上,雪幕变成了全然的漆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过来时,身边一片暖意,扭头便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他的脖颈歪向右侧,浅浅呼吸着,面上干净如初,哪有血迹的踪影。
他呆滞片刻,陡然坐起,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人叫醒,“柳涵,柳涵!你受伤了吗,你快醒醒!”
柳涵发出一声“唔”,睫毛动了动,跟着又没了动静,耳边传来惊恐万状的叫喊,“柳涵,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
他终于强撑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无法立刻习惯,下意识又闭上了眼,再缓缓睁开,知道所有事已经尘埃落地,心中明丽了不少。
“柳涵!柳涵!”
他转过头去,一脸慵懒地微眯着眼,对上夏承安惶恐的眼神,眼泪仿佛要从眼眶里溢出来,“我没事...别叫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你、你刚才...”他明明记得自己看到了啊,是幻境吗......是幻境就好,柳涵没事就好。
他语无伦次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柳涵知道是自己那时太过令人恐惧,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抚上他的脑袋,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上下抚摸着他遭乱的长发,“我知道,别哭了啊,现在不是已经被人救了嘛,我出不了事儿……你以后只要看好你自己就行了,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没事呢,你刚才整个人都是血,你告诉我你没事?”夏承安嗓子发干,被扼住了声音,却硬是喊了出来,抓着柳涵衣襟的手握成了拳头。
柳涵不知从何说起,收回了手,久久吐出几个字来:“我真没事,应了那句话,午梦千山,窗阴一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不懂,柳师兄,你真不打算说实话?”夏承安就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里没写清楚,为何他亲眼见到的东西也不可信?“我就问你,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是。”
“着火也是真的?”
他仔仔细细在他身上寻找着可疑的伤痕,领口露出的肌肤白皙无暇,甚至连胸膛上的绷带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是。”
“下雪呢?”
“也是,我浑身是血都是真的,你没看错,不是梦,哎呀,别问了。”柳涵闷着口气下不去,翻身一头蒙在枕头里,“以后就没有言灵了。”
狐族那颗晶石能助他与言灵完完全全融合,不是他不想说,是无法开口,言灵与他已经融为一体,从前两人神魂相通,但到底是分离的两只个体,现在呢,这世间从此以后没有言灵了。
言灵预料到今日,只字未透露给他,赤狐族族长背井离乡,任谁劝阻都没用,挟至宝等待灵狐降世,他能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预言等上三十年,就注定了结局。
夏承安定在原地,“什,什么意思...”
“别问了,这件事以后再细说,有些缘由我自己都没搞清楚,让我静静,你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对,萧逸珺他们人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柳涵为什么不肯说实话,为什么要瞒着他!
“柳...”
一股清澈的灵力在眉心之间一晃而过,方才陡然现出的妄念被轻轻抚平,柳涵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别多想,去看看他们吧。”
夏承安耷拉着眼角,咬着口腔内侧的肉,爬下床,含含糊糊道:“知道了。”算了,他说以后会说的,那就等他主动开口。
他没遍体凌伤地躺在这儿,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言灵在这段剧情过后,出现的时间少之又少,“以后就没有言灵了”......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对,看柳涵的反应,是好事吧......
萧逸珺几人直到现在都没露面,屋外冰雪消融,房屋残缺不堪,村民围在屋外窃窃私语,隔壁大娘眼尖地瞧见他出来,“那位大人没事吧?”
夏承安摇摇头,不知怎么面对这位好心的老妇,柳涵没说实话之前,他再如何胡乱猜测也没用。平静了下心思,勾起嘴角回道:“没事,大娘,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大娘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族长找人把你们抬回来的,你不知道,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都快吓死了!”
“他从天上摔下来了?”
“是啊!你也晕倒了,怎么样,他受伤严不严重?”
柳涵翻来翻去活动自如,应当是没受伤的,或者就算受了伤,多吃点丹药也已经好了,没想到他竟是从空中掉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严重,您知道我其他几个师兄去哪儿了吗,就是和我一同来的那几人。”
“他们在族长屋里,你去看看吧,看样子挺严重的。”
“好,谢谢您,我一直没看见他们有点儿担心。”夏承安听到他们平安无事,心中好受了点儿,指了一圈焦黑的碎木,“那这些屋子怎么办,烧成这样了。”
大娘开口便是惋惜,“这屋子啊,算了,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们过几天就走了,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们等到了,如今灵狐现世,我们的职责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嗯,那我先,先走了。”他打不起精神说场面话,干巴巴与人告了别,朝着族长住处走去。
大门敞开着,谢井坐在门口,衣服又被利刃划破的痕迹。
“夏师弟你受伤没?”
“谢师兄,你怎么不进去?我没事,没受伤。”
“柳大少爷人呢?”
“屋里躺着,也没事。”
“那就好,他们在里面谈事,挺无聊的。”谢井唯恐被俞瑾垚听见,音量降了一半,“过来坐,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师兄,你们去哪儿了,着火的时候没找到你们。”夏承安与他一并坐在台阶上,萧逸珺在屋里隐约能看到白色的衣角,人声不大不小,模模糊糊。
谢井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我还想问你呢,凌霄派的人半夜偷袭,你俩睡得那叫一个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闻见烧焦的味儿就知道出事了,没办法,两头顾不上,俞瑾垚留了个法器护你们周全。”
“叫不醒?”夏承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似乎在确认这话的真假。
“骗你干嘛,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怕是有人给你们下了毒,原本是打算留下守着你俩的,谁知道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救命,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功夫,回来你们全不见了!”
“我......”他下意识就不想把自己一夜没睡的真想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漏洞百出的感觉,“你先说吧,说完我在说。”
“凌霄派来了几个杀手,不能当面对峙,只能暗中放火,一把灵火点燃了屋子,俞瑾垚他们敢去的时候火烧得正旺,赤狐族的火和那个灵火不同,自然是控制不了,他们就去追那几个杀手,一路追到树林。”
“原来如此,我那个时候刚醒,一睁眼就看见外面着火了,准备把你们叫醒,结果没看见人,当时爬得厉害,我就想着出去找人救火,结果,回来的时候柳涵也不见了,我就跟着一群人往河边跑,一抬头就发现柳涵在天上。”
谢井不疑有他,“这我倒是看见了,雪正好把火扑灭的,他灵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没虚脱吧?”
“后来晕倒了,再醒来就在床上,现在正休息。”夏承安扣着手指,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萧逸珺浅浅一笑,“没有生命之忧便是好事,我们和族长说了情况,明日今早启程返回宗门。
俞瑾垚道:“凌霄派所行之事大逆不道,需得尽数上报给宗门长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起身抱拳,”全凭各位师兄作主。”
萧逸珺张口欲言又止,“那个...”
“师兄但说无妨。”
“柳师弟的事,还请各位保密,事关柳家私事,不便向外透露。”
谢井并不在乎,率先应下:“此事与我无关,师弟我也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师兄放心。”俞瑾垚态度冷淡,说出的话和谢井相差无几。
夏承安想的却是,萧逸珺是否得知了什么内情,突然提出让大家保守秘密。他面上顺从地点头,等谢井和俞瑾垚走后,悄悄拉着萧逸珺去了河边。
“萧师兄,萧师兄,来这边儿。”
“夏师弟有事想问?”
“哎,不是大事,我就是好奇柳师兄的事,我那时晕倒了,萧师兄是看到什么了?”
萧逸珺开门见山,“嗯,我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言灵它......似乎跳上去了,我猜测是否与柳家秘事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故作惊讶,“此事竟与柳家有关?”
“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你与柳师弟关系匪浅,他可向你说过什么?”
夏承安低眉顺目,揪着衣角,显得愈发委屈,“没有,我想应该不是大事,不然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只字未提,白白让人担心。”
萧逸珺抬起的手忽而落下,笑容僵在脸上,“......即便没事,也少在外人面前提起吧,夏师弟先回去吧,我去河边走走。”
“那好,看天色也不早了,萧师兄记得早点回来休息,明早赶路。”
这样看,萧逸珺对柳涵的事知道的没那么清楚,夏承安姑且放下心来,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极其危险的,萧逸珺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不例外。
“师兄,师兄?”
“进来说。”
夏承安避开外室的两人,冒着腰神神秘秘道:“怎么了师兄?”
“我让你进来说,没让你做贼。”柳涵仍旧盘着双腿,“萧逸珺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昨晚他们被凌霄派的杀手引走了,后来又碰上着火,我找他们问问情况,没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霄派的人进来了?”
“我没仔细问,谢井说他们晚上听到动静就追了出去,叫了我们好几声都没反应,不会是...”
柳涵语气不善,“昨夜我们被下药了。”
“凌霄派的人干的?”赤狐族的结界是摆设不成,三更半夜房子被人烧了,柳涵还中了药,怪不得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怀疑是赤狐族干的,他们自己引狼入室。”
夏承安走后,他花了些时间回想,自己当时入睡得很快,出奇得快,醒来以后没有立即清醒过来,他甚至记不清楚自己是这么走到河边、怎么和言灵融合的。赤狐族的结界只有他们能解,凌霄派的人不敢堂而皇之地攻进来。
“啊?”夏承安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柳涵大概猜到这件事和赤狐族的族长脱不了干系,为了以晶石辅助他融合,再以外力干预强行刺激神识,好手段啊。
“算了,木已成舟,明日今早启程,以免多生是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以免多生是非倒是让他想起来,里明日有个转折点,关乎到未来剧情发展走向,柳涵难不成察觉到了什么?
他眼珠转动,“那行,我去问问他们,明日具体何时启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吧,最好早点。”
谢井和俞瑾垚低头看着什么,面上肃穆。
脚下放轻,走了过去,狐疑道:“俞师叔,谢师兄,你们这是干嘛呢?”
“来得正好,你先看看这个,柳大少爷呢?”
“怎么了?柳师兄在里头休息,需要的话我把他叫出来。”他定睛一看,谢井手里拿着的物件是跟细长的管子,黑金相间,材质坚硬,只有手掌大小,“这是...”
谢井撑着榻,身子向后仰着,手臂能使上力了,“我跟俞瑾...师叔昨夜在凌霄派的人身上搜刮到的,看样子是个法器,我跟他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来,你有头绪?”
夏承安用灵力稍微试探了一下,脑海中隐约闪过什么念头,总觉得有火的感觉,很像夜里那场火,奈何手里的这法器是跟管子,说它跟火有关系实在难以信服,“嗯......他们不是放了火嘛,会不会跟他们放火有关。”
谢井:“或许吧,现在所有的猜测仅仅就是猜测,其他的要等会了宗门再做证实。”
俞瑾垚冰寒的面上少见的有几分疲惫之色,“麻烦夏师弟把柳师弟叫出来商讨一二。”
“好。”
没等夏承安去叫,柳涵自己就出来了,朗声道:“出什么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递过管子,“师兄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枚法器是从凌霄派的人身上找到的。”
柳涵拿在手中把玩一二,语调微扬:“这个啊,催动灵火的法器,昨夜他们放的火是灵火?哦,难怪灭不掉,连用火纯属的赤狐族都难以把控,凌霄派家底挺厚啊。”
“谢师兄运气真好,这都能被你捡到。”夏承安惊异于谢井的好运气,虽说原着里没提到他,这人的气运丝毫不输主角团,他多加留意果真是没错,今后得多与他接触接触,探探底。
谢井轻描淡写,“不算什么,把人杀了东西自然就是我的了。”
俞瑾垚反呛:“谢师弟,做事不可如此决绝。”
“受教了,俞师叔——”
柳涵不悦皱眉,抬眉看向夏承安,声音冷凝,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人不少吧,那么多人里面能挑中这个,你倒是有点本事。”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一场大雪就灭了灵火,柳大少爷天赋异禀啊!”谢井说话间顺走了管子,反手装进储物袋里,抠搜劲溢于言表。
柳涵不屑嘲讽,“这法器算不上什么顶好的玩意儿,也就凌霄派那老头拿他当个宝,用这种东西对付妖族,自取其辱。”
“比不得你柳大少爷,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啥都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本少爷回去倒要问问掌门,天衍宗可曾亏待过内门弟子。”
“一点儿小事,不敢麻烦掌门。”
夏承安总算觉出不一样的味儿来,柳涵该不会是因为他夸谢井运气好吧?于是弱弱打断两人,“师兄,明日几时出发?”
柳涵被打了岔,懒得跟谢井争论下去,将话柄扔了过去,“各位想何时启程?”
谢井见好就收,“俞师叔认为何时出发最好?”
“卯时最为合适,柳师弟意下如何?”
“俞师叔都发话了,不敢不从。”柳涵说得阴阳怪气,幸好无人在意,拉着夏承安回了内室,一进去就问道:“你觉得谢井运气好?”
夏承安不敢相信真被自己猜对了,连一句话都要斤斤计较,不愧是柳涵,这么些天终于是正常了。
“倒也没有,场面话而已,师兄不用在意,你运气比他好多了。”
柳涵嘴硬,“是嘛?他运气不差,年纪轻轻就能凭借一己之力进内门,挺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挺厉害的。”
“嗯?”柳涵一记眼刀甩了过去,眉眼陡然升起怒意。
“能和师兄你并肩,他确实是挺厉害的,毕竟现在的修真界,别提元婴,金丹都少之又少。”夏承安正经得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柳涵没能逃过他的圈套,扭扭捏捏接受了解释,两人绕回了之前的话题。
柳涵:“谢井捡到的法器,能作为证物。”
夏承安:“嗯,四方印记录的图还在我这儿,到时候一并交给掌门。”
“掌门他早盼着凌霄派倒台,这次便宜他了,罪我们先给受了。”
单单一个天衍宗,不足以保证万无一失,“师兄,这次主要针对的是你,你不仅是天衍宗弟子,也是柳家少主,要不要......”
柳涵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透着轻蔑之意,话里更是毫无顾忌,“当然要,我跟你们回了宗门再回家,当初在林子里,凌霄派设的阵法好生严实,消息都传不出去,若不是我前几日往家里送了信,恐怕柳家的弟子已经打到凌霄派了。回去我就让父亲联合世家,他凌霄派掌门不过是出窍巅峰,何德何能坐上掌门之位,胆大包天到要杀人灭口,我看是嫌命太长了!”
“师兄说的是,柳家和天衍宗目的一致,那便是强强联手啊。”
“必定是要联手的,到时候凌霄派的资源平分,做了几十年的第一宗门,想来里头还是有点儿好东西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这等好事?夏承安矜持了一下,“我就要几件护身法器就好,修为低微,用不了什么灵宝。”
“知道了,到时候你看中哪个直接拿走便是。”
“宫思云的那个罗盘,师兄知道怎么用了吗?”夏承安说的是上回从宫思云手中夺来的法器。
“我查询了下典籍,那法器分子母,另一个还在凌霄派,到时候一并拿走,算是个好东西。”
说起法器,夏承安顿时想起了件事,心漏了一拍,“等等,寒霜没丢吧?”
柳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睨了他一眼,“没丢,你现在才想起来?你记性可真好。”
“没丢就好,那个时候寒霜拼命想跑出来,我没看住,没一会儿它就跑你那儿去了。”
“功过相抵了,要不是你把它放出来,指不定我还在天上丢人现眼呢!”
柳涵是赌气才这么说的,当时神魂融合,浑身剧痛难忍,他肯定不如平时那样好看了,可夏承安胆敢说一句跟难看沾边的词,不用等明天,他今日就启程回门。
夏承安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不丢人,下面那群人跪了一片,不敢看你。得亏你引来场雪,把火扑灭了,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耳际微微泛红,摩挲了下掌心,“嗯,我随口一说,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自己也没弄明白,待我回趟家里,禀明了父亲,再做定夺。”
“不急不急,等你有了头绪再说不迟。”夏承安赞叹于自己的善解人意,久久没等来回话,不知怎的,他俩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不好形容的那种古怪,两人并排坐在床榻上,更显得尴尬,他试探道:“师兄?”
柳涵跟刚回过神似的,也不看他,颔首道:“哦,我去打坐,你自己玩去吧。”
玩?他能上哪儿玩儿去?
“好,我正好有点事儿忘了问谢师兄。”
柳涵眉头微蹙,“你少跟他说话。”
“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走了啊。”
不是你把我支出去的吗?不找谢井能找谁?算了算了。
夏承安心中摇头叹息,一开始还能勉强猜猜柳涵的心思,最近却怎么都猜不到点子上,只消一想就头疼,堪比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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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安苦笑,“谢师兄别开玩笑了,他刚找了个由头把我赶出来。”
“稀奇。”谢井哪里看不出他是装的,轻笑道,“多好,耳根子清静了,咱俩弄点儿吃的去?”
“俞师叔呢?”
两人边走边聊。
“他修炼,不用管,你说今天去哪家蹭饭好?”
“人家房子都被烧了,还去蹭饭不太好吧...”
“他们人少,有地方住,你还担心这?不如担心担心你的肚子,回宗门可就没这么好过喽!”
“我还好,亏待不了我,柳师兄院子里有厨子...”说完就意识到不对,赶忙捂嘴,要怪就怪和谢井聊天太过放松,一时得意忘形了。
谢井侧过头,满脸的不敢置信,瞬间眼睛瞪得浑圆,“操!真是柳大少爷啊,凭什么他待遇那么好?”
操?夏承安心头一紧,这话不像是修真界的人能说出来的,一听就是个现代用于,谢井他是穿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头,若无其事地搓了搓手掌,“额...柳家什么身份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个厨子算得了什么,厨房里就有五六人,平日里做的俱是山珍海味,有钱能使鬼推磨。”
“柳大少爷......”谢井怒目圆睁,气鼓鼓地为自己抱不平,“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改日我定要登门拜访,瞧瞧四世家之一的柳家到底有多阔绰。”
夏承安偷偷松了口气,“我也好奇,当了他跟班那么久,他自己都这么有钱了,柳家到底得多有钱啊?”
“跟班?你是他跟班?”不是道侣吗?俩人毫不避讳亲亲我我的样子历历在目。
“算是吧。”
“我懂,他该不会没给你名分吧。”
“谢师兄,你一定要这样吗?”
两人不尴不尬地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这个问题。
谢井:“吃哪家?”
夏承安:“…都行。”
谢井嘴里蹦出的那个字眼属实是让他有些诧异,就这么问太突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注意到的是,谢井看他的眼神也很带着丝丝探究,他有许多次也是这样顺嘴说出的口头禅,正常人都会多嘴问一句,然而在夏承安这儿,他不仅什么也没问,接话接得倒是挺快。
两人起了试探的心思,一口饭分成三次往嘴里送,你来我往地闲聊,实则暗藏玄机。
“对了,我还忘了问,夏师弟什么时候上得山?”
“前几年就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几月前进的内门,不知谢师兄你是何时拜入宗门的?”
“我跟你差不多,几个月前在外闲逛,我那便宜师傅看我天赋好,就把我带上来了,你怎么进的内门?不会是柳大少爷...”
夏承安十分坦然,不说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怎么能从他嘴里套出话那?
“是啊,柳师兄一句话的事儿,现在看来这内门弟子不是那么难当。”
“柳大少爷确实牛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哪里比得上。”
他故意的?夏承安留了个心眼,明知故问道:“谢师兄,这个牛字用的不恰当吧,什么新奇用法,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前些日子天天待在一起,没见他这样漏洞百出,是想引他上钩不成。
谢井笑得不怀好意,“这个啊,夏师弟你这就不懂了吧,这词儿是形容非常厉害,略显夸张的说法,是不常见,我小时候在外流浪的时候跟别人学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流浪?谢师兄年纪轻轻,以前竟过得如此精彩。”夏承安避重就轻。
“精彩谈不上,吃了上顿没下顿而已。”
“哈哈哈,谢师兄真会开玩笑。”
“我说话有时候用词是怪异了些,幼时养成的习惯,你若是听不懂,也多担待些。”
夏承安眉眼弯弯,夹了一筷子菜,“谢师兄,你这话说得生分了,对我而言不算怪异,倒是新奇的很,从前有人也爱说些闻所未闻的新词。”
谢井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果然迟疑了一下,闹钟思索片刻,不反问回去岂不是显得他不正常,不由追问道:“原来还有人知道这些,唉,是我鼠目寸光了,你说的那人是你朋友?”
“算不上朋友,身份悬殊,偶尔听他说过几句话,你猜猜和柳师兄什么关系。”
“那人和柳少爷有关系?”碗沿边,指关节轻触几下,像街边算命常用的掐指一算的手法。
两人脑袋凑地越来越近。
“你所不知,他们关系匪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系比你还匪浅?”
夏承安也不卖关子,“穆家,穆临渊。”
谢井语气一滞,“穆,临,渊...是谁?”
“你不知道啊?四世家之一的穆家。”
“他们之前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说?”
“我不说,你肯定知道。”夏承安狡黠一笑,没等谢井说什么,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拍拍屁股走人,“我先走一步,明天见,对了,柳师兄想早点走,记得早点醒。”
他说的那些话除了穆临渊是真的,其他的纯属是胡编乱造,谢井是穿越的还是穿书他确定不了,私心来说,暂时不想和他相认,没摸清人底牌之前就贸然透露不是他的作风。
穿越者一下子到了修真界,寻常人想的恐怕都是拿主角剧本,提高修为,装逼打脸,他自娱自乐倒还好,要是打乱了柳涵的剧情,罪过就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者,如果他和夏承安一样是穿出而来,问题更大了,夏承安一心想辅佐柳涵早飞升仙界,荣登大宝,望子成龙之心众人皆知,但谢井的心思他上哪儿知道去,与前者相仿,他们一旦打乱了后面的剧情,对于夏承安来讲就是两眼一抹黑,以后走的路全得靠摸索。
先扯个幌子,把火引到攻三穆临渊身上,转移战火,能拖一天是一天,他就不信谢井傻到找穆临渊当面对质,攻三脾气出了名的爆,能和柳涵媲美。
他自觉想得周到,在谢井面前绝无露馅,吃饱喝足姗姗回了屋,里头漆黑一片,窗户也关地严严实实。
“师兄?师兄,睡了吗?”
“我没睡——终于肯回来了?”声音拖得长长的,柳涵把自己裹得跟蚕蛹似的,在黑暗中拱了拱身子,夏承安得以看清他的身影。
夏承安一步步靠近床边,“吃了晚饭回来的,你这么早就睡下了。”
“怎么不多玩会儿,本少爷还以为你玩忘了时间,今晚打算不回来了。”
“本少爷”?又生气了?就因为我回来晚了点儿,天刚黑,不晚啊。
“我跟谢师兄聊了会儿,没注意天黑了,师兄,你把自己裹这么紧做什么?”夏承安施了个净身咒才敢往榻上爬,“师——”
包裹着柳涵的被褥忽然敞开,将他整个人拖了进去,两人挨得极近,后背贴着微凉的胸膛,他的下颚顺势顶在夏承安柔软的发顶,腰间被手臂强力地箍住,容不得一丝抗拒,幸好夏承安没想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压低不满的嗓音,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里交缠着怨气,“聊什么了,和我说说。”
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夏承安,保持距离却越相处越难堪,越想越头疼,在林子里的那几十天里,他对他的感觉就不单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师弟那么简单了。
布置一个能够困住十几名金丹修士的阵法难度可想而知,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谢井本是不赞成的,夏承安好言好语劝了许久,最后是几人耗费了近乎一半的灵力,直到阵法成型。夏承安灵力低微,能撑到阵法完成实属不易,他不跟来就不会早那么多罪,柳涵只埋怨自己为什么心一软就答应带他来了。
夏承安不知轻重,他难道不清楚吗?父亲已经警告过他,凌霄派掌门狼子野心,这次大比万不可掉以轻心,他已久自大地认为能护好夏承安,大家受伤不轻,表面看不出多少伤口,实则内里千疮百孔,对手下手狠毒,招招致命,庆幸的是夏承安会躲,几人中唯有他毫发无伤。
他归结于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纸醉金迷的日子实在过太久了,连本能的警觉性都被削弱至此。
愧疚混心疼,他不懂怎么安置心底的情绪,夏承安喜欢他,又不是他喜欢夏承安,这种莫名生出的感情和以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不论是萧逸珺还是宫思云,说不清道不明,分明决定了不和他多做纠缠了,为什么狠不下心,干脆点拒绝他,以后相处起来就像从前一样。
天不遂人愿,他郑重决定要把两人的关系和夏承安理理清楚时,他却一反常态迟迟未归,等待的时间各位漫长,心像被针密密麻麻地扎了数百下,无端升起烦躁,自小受万人宠爱哪里知道什么是嫉妒,他分不清就姑且将情绪列为心烦。
真等到夏承安回来了,按耐不住半点冲动,伸手就把人拖自己怀里了,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深闺怨夫。
“没说什么,他今日说出几个新鲜词儿来,怪有意思的,我跟着取取经。”夏承安拘谨地躺着,柳涵发起疯来不讲原有,不讲道理,他傻了才趁着风口浪尖顶撞回去。
区区过了一日,心中觉得如隔三秋,怀中空了那么些时日,骤然抱到手有种失而复得的窃喜,“什么新鲜词儿,说来我听听,他看着不像是知识渊博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莫不是凡人之间的俗语。”衣带被轻轻扯开,手掌在夏承安胸前流连忘返,撩开单薄的衣襟,里头软嫩的胸乳触手可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反倒愈发不快,手上不知轻重掐着乳头,嘴上说出的话烫嘴似的,“你怎么、怎么不穿那个!”
夏承安无力招架他突如其来的性欲,柳涵想一出是一出,外室里躺着三个大活人呢,风水草东都能引起他的关注,他俩要是真在榻上颠鸾倒凤一番,脸不要脸。
他虚虚握着胸前的手,“师兄,你掐疼我了,你说的哪个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别装傻,就是那个!”
“哪个?师兄你小点儿声,外面有人。”
“...穿的、贴身衣物......”没了底气,嗓门儿弱了大半。
夏承安艰难翻了个身,面对面好歹能看到他,“哦,肚兜啊,我不爱穿,而且我也不是女子,穿那个做什么,胸统共没多大点儿,用不着那个。”
肚兜?原来贴身衣物还有这么个别称,改天问问十七。
面上言不由衷道:“什么用不着,你自己看看用不用的着。”滑落的手重新伸进他衣服里,想要证明什么似的重重拧了下顶尖的红豆,“这里都变硬了,身上这些衣服肯定遮不住。”
这动作实在羞耻,聊天就聊天,怎么边聊边做这种事,夏成安往后躲了躲,“你别动,它一会儿就好了,声音轻点,他们会听见的,你不施个法弄个结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一身反骨,倒更放肆地提高音量,“我就不,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我倒要看看谁敢!唔!”
“师兄,师兄你别叫了。”他两手并用地捂住他的嘴,大少爷啊,求你别说了,谢井都明目张胆地调侃他们“关系匪浅”了,今晚再来这么一出,岂不是要做实了。
手臂拦着腰不许他再往后,被堵着嘴都阻止不了他胡搅蛮缠,“唔,我就不,我们名正言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说!”大热天两人一通折腾,衣服拉扯地七零八落,捂在被窝里满身是汗。
柳涵自我安慰的能力当真不差,几个时辰前还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床上又是另一个模样,心情转变着实是快。
夏承安可适应不了如此快速的转变,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少年,手抵在他胸前,“等等、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儿睡了,有些事.....等回了宗门再做不迟,是吧?”
“少你说,这些天东奔西跑的,心里什么感觉。”柳涵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难以忽视的眼神紧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怎么问这个?”
“你实话实说就是。”
他偏过头去,柳涵能够夜视,他不愿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我第一次遇到那种场面,就是害怕。”
“仅仅是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害怕。”三个字,他脑中已经出现了无数画面——
刀刃迎面袭来时他毫无反应,僵直的身体,除了闭眼等死他做不了什么,没等闭上眼,整个人就扑进了柳涵的怀里,因生死存亡带来的感情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就像一把匕首深深刺进心脏。在高处,恍惚间他瞥见鲜血浸染了整片土地,残肢断臂散落在各处,他们早已身首异处。
他话费了整夜整夜的时间说服自己去面对,这里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他再一次意识到,这里弱肉强食,杀人就如喝水吃饭般简单,知道剧情不一定能改变什么,活到最后的人才能看到曙光。
柳涵接下来问出的话更是让他的心沉重百倍。
他说:“夏承安,你怕我会丢下你吗?”
人心总是经不起细细推敲的,放在谁身上都适用,他问出这种问题让他如何回答,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不敢往深处想,跟随剧情走进深林的那刻起,他就知道避无可避,真的遇到的,才发觉自己怕得要死。
到底还是说了心里话:“不怕,我会抓紧你的。”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颈间,口气似是嫌弃,含糊不清,“你真是甩也甩不掉。”
欣喜与满足涌上心头,他设想了夏承安可能给出的十几种回答,独独没想到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涵不知自己为何因一句话而高兴,死死将人扣在怀里,腿上还记得用点力气免得把人压坏了。
“你怎么不说话?”他蹭了蹭夏承安,衣料的摩擦声令气氛转变地十分迅疾,两具肉体相贴,唇边是温热的肌肤,清甜的香味直冲鼻间,每一寸皮肉都跟浸满了甜味儿似的,让他控制不住地想张嘴咬一口。
“嘶......”脖子被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舔舐着,酥麻感顺着耳后蔓延开来,两腿间不由得打颤,柳涵想做什么显而易见,两人确实有接近半个月没有什么亲密接触,只是轻轻挑拨两下,他便跟着动了情,“现在不合适,外头有人...”
柳涵一口咬嘴边细嫩的皮肉上,留下齿印,“你真当我傻?”他出奇地想要与夏承安做些什么,双修也好,其他什么的也罢,像是中了不可言说的药物,面前只认便是他唯一的解药。
“啊?”他呆滞的脑子勉强转动,恍然大悟,“你早就设了结界?”
“你好笨,现在才知道。”柳涵忍无可忍,扑上去吃着他的唇,技巧贫瘠地吮咬着,身上的热意更甚,发烫地手揉捏着小乳,喘息声淹没在口齿之间。
“明日就能回宗门了,你不高兴?”夏承安捧着他的脸,虽说看不太清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稳定。
少年没有回答,裤头被草草扯开,手摸了进去,对着小小的阴蒂一顿揉搓,又上下撸动着他的阴茎,很是迫切,等夏承安爽快地临近顶点,他猛地停下了动作,手指接触的软滑之处冒出淫水,凭借着寥寥几次的经验,两指在穴里抽插着扩开甬道,这处本就狭窄紧致,捅得越深、咬得越紧。
这么会儿功夫他都险些坚持不住,从前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这宝地是多么诱人,阳具一进去就被服侍地妥妥帖帖,再不会硬得发疼。
“嗯...再深点...”夏承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自己弄和别人弄总归是有区别的,面前这么一个美人伏在他身上,没道理不起点淫念,手指肏弄的动作粗暴又没技巧,奈何身体就吃这一套,愈发觉得刺激,巴不得他再用点力。
脑中什么都不去想,心底的烦躁与纠结消除了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钻进衣服里,一直摸到少年硬硬的腹肌,劲瘦的腰肢正用着力,是属于少年人澎湃的性欲,他先前见过很多次这幅模样,不知怎的,今日莫名其妙地感觉不同。
柳涵在这事儿上丝毫不懂克制,薄薄的衣衫扯了丢地上,抽出手指,换了性器顶在穴口,炙热的物件儿碰上湿滑的嫩穴,哪里经得起考验,两手抓着臀肉,小小的花穴被拉扯成圆洞,依稀能看见里面粉嫩的媚肉,勾得他口干舌燥,眼一红,阳具破开小穴长驱直入。
他真的好想进去,就这么进到夏承安身体里,和他交缠在一起,这样直接的触碰才最为直接。
湿哒哒的穴里包裹着巨物,夏承安缩了缩穴口,感受着自己容纳着它,除去一开始的撕裂感,浑身上下竟觉得无比满足,“啊——咬得好紧......”
他没注意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时不时搔弄着穴口,陡然插入的阳具占据了全部的精力。
“嗯...”
如愿以偿进了温柔乡,他自是不肯再等,手臂撑在两侧,腰上一个劲地用力,进进出出,阴囊拍打在臀瓣上,一声一声的,混着黏腻的水声,没过多久,穴口就被肏地软烂,湿湿的淫液混在二人交合处,很是凶猛,前几次说他像只交配时的狗也就是比喻,这回不夸张,是真像只野兽了,对着一处猛干。
“啊....啊!”两人皆留了少许衣料,夏承安大口喘着气,浪叫着,胸前衣襟大开,袒胸露乳,胸前两团白馒头随着柳涵的抽动上下一晃一晃,肩头挂着要落未落的衣服,显得淫靡不堪。
这模样看得柳涵气血翻腾,“你、你....嗯......”他不知道什么淫词语,话到嘴边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了半天,逗笑了夏承安。
“师兄...你想说什么,啊,好爽...再深些...”他呻吟着,一边调戏单纯无知的柳大少爷。
柳涵咬着下唇,气得下身愈发用力,就是不肯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仗着自己看不清,夏承安开始不着调地胡言乱语,“师兄肏得我好舒服,再快点儿,啊......你看,下面咬着你呢。”
“师兄~别光碰那里,用手摸摸,奶头好痒啊。”
“师兄,你身段真好,手感也好,平日里没白修炼啊...”
“啪!”皮肉与手掌撞击发出清脆的一声,伴随着柳涵恼羞成怒的训斥,“夏承安,别喊了!”他握住夏承安的脚踝,往自己这边一拉,瞬间滚烫的龟头整个子宫,他不是没进去过,在黑暗中五感发达,性器的快感被放大百倍不止。
他插得太狠了,夏承安有种他要把整根鸡巴连同后面的阴囊一塞进来的错觉,入籍你后悔莫及,早知道方才不骚话连篇了,男人都是经不起这般刺激,这么大一根吊在穴里狠狠碾压的滋味,令甬道不断地收缩,子宫受不住,里头的淫水喷了出来,他急着求饶,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哽咽带着哭腔:“好师兄、你别弄了,太用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慢点......柳涵,真的不行,太粗了...”
他每每到关键时刻就退缩,哪次不是撩拨玩就撂担子走人,到后半夜完全是瘫软着任人摆布。
柳涵思绪积压已久,情到正浓时丢弃了那故作姿态的礼节,只愿沉沦于此,腰上摆动的力度骤然停歇,皮肉相贴地靠在一处,九浅一深地轻轻弄着,嘴上嘟囔着抱怨:“你就会拿我取乐,嘴上没一句实话。”
“啊......”夏承安黏黏糊糊地用脸颊蹭着他。
随后,狭小的子宫被灌入了微凉的精液,他确定了,这次的感觉真的和从前都不一样,但他已被浇灌得飘飘然,魂早已飞上九重天去了,哪里顾得上其他,紧紧抱着柳涵,穴口搅动着死死箍住鸡巴,两人同时达到顶峰。
谁也没动,脑内昏昏沉沉的,就着这个姿势沉沉睡去,醒来时天刚刚亮,远比俞瑾垚说得时间要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身上已经被收拾妥帖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这么早就出发?”
柳涵穿戴整齐,正往外走,“要是再晚点,我怕突生是非,早点上路为好。”
“是因为赤狐族的事?”
“应该是,我有预感,反正早点走准没错。”柳涵没回头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害羞,“起床!”他声音喊得极大,生怕他们听不见,“起床,出发了!”
萧逸珺修炼了整晚,耳边传来动静立刻回过神来,压下气息,“柳师弟,天色尚早,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大师兄,还是早点上路吧,我怕又出什么幺蛾子。”他难得好声好气地说话,萧逸珺微微一愣,推了推身旁的谢井。
他睡得正香,叫了好几遍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四个人齐刷刷站在他床边,整装待发,他定定往这几人,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怎么个事儿,现在就走?”
夏承安言辞模糊,没说缘由,“我们醒得早,打算早点上路,谢师兄你快点儿吧。”
谢井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不情不愿起了床,“知道了。”
几人一路向河边走,俞瑾垚手持罗盘,眼不离手,淡淡问道:“出去之后便没有飞行禁制了,几位可有方法加快路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都自然而然看向了柳涵,之前几次刺杀中,能飞的灵兽死的死、跑的跑,谁能找得回来,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大少爷了。
柳涵不耐地“啧”了声,“看本少爷干嘛!”言灵已经和他完全相融了,他是万不可能委屈自己去给他们拉车的,想都别想。
“师兄,若是靠走,指不定要多久才能到,言灵呢,就当求它帮个忙。”夏承安表面为难,实则是想看看言灵,自从那日以后它真的没有再出现过,和书中描述的一摸一样。
柳涵见不得他包含希冀的眼神,背过身去不看他,“御剑,金丹境了,御剑飞行很难吗?”顿了顿,补充道,“夏承安跟我一道,各位可有意义?”
御剑确实是不错的法子,但消耗灵力是必须的,几人有伤在身,选择权在他们,就看他们是选步行,还是御剑了。
俞瑾垚抽出本命剑,语气波澜不惊,“在下认为可行。”
“我无所谓,能回去就行。”谢井在旁边儿打着哈欠。
萧逸珺考虑的就多了,口吻迟疑:“柳师弟,御剑太过耗费灵力,我们大多受伤不轻,你可有其他办法?”
谢井:“大师兄想得真周到,我就怕飞到一半掉下去了,最后还得等人来救,耽误了各位。”
“师兄,当真没别的办法了?”夏承安反倒心动不已,从未御剑飞行怎能说自己来了一趟修真界,可一想到言灵,只得他忍痛割舍,小声附在他耳边说:“师兄,我畏高,恐怕不能御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立马改变了注意,掩饰了失态才转过来,拳头抵在下巴上,清了清嗓子,“行吧,本少爷想了下,办法也不是没有。”
萧逸珺欣慰点头,“多谢柳师弟,其余的等出了结界再说。”他是笃定柳涵有其他办法,自小到大柳家灵宝是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砸,从未缺过珍宝。
几人继续顺着河流往外走,夏承安带着柳涵闲逛不全是漫无目的,起码搞清楚了出口在何处,赤狐族领地的屏障在柳涵面前已经派不上用上了,他口中念起法诀,淡蓝色的光聚集于指尖,结界劈开一道裂纹,“走吧。”
袖子一挥,凭空出一挺小舟,在空地上逐渐放大,悬浮在上空,左右八片飞翼,不知是何材质建成,外围宝石襄砌,祥云纹印刻,柳涵下颚高高扬起,“走吧。”
余光抽空瞟了眼夏承安,“怎么,看傻了?”
“额......师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未免太土豪了,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徒增伤感。
“不值一提,这法器耗费灵力,本少爷懒得用。”他环着夏承安的腰飞身跃上,几人紧随其后。
耳边鼓掌没停过,谢井年少无知,这次是真的明白了,柳涵有钱,是有多有钱,“不愧是柳大少爷,这种阶级的法器都能搞到手,是谢某有眼无珠了。”
柳涵冷哼,“别高兴的太早,这法器耗费得也不少,那么出灵石,那么出力,自己选的。”
谢井:“那肯定是出灵石啊,谁没事儿废那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石。”
“行,跟我来。”
船舱下层是动力来源,里面有个形状奇异的熔炉,柳涵扔了一带灵石进去,权当做示范,“看到没,灵石放这里,船就能动了,你们谁掌舵。”
“这事交与我就好。”萧逸珺放下一袋灵石,笑得温和,回宗门自然该越快越好,凌霄派一天不倒,他心一天难安。
俞瑾垚:“一起,我指方向。”
灵气在船身涌动,随之升向高空,来到云层之间,比坐飞机来得真实,伸手就能碰到飘渺的云雾,这时天微微亮,他忽然忆起似乎有段剧情没走完,按照俞瑾垚说得卯时启程,族长刚好能赶得上,他应该带着一群村名浩浩荡荡地跪求柳涵成为狐族祭祀。
现在这是.......错过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昨天夜里和柳涵鬼混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下怎么办,少了一重身份后续怎么圆回来?
......算了,攻二现如今半死不活下落不明,到这份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涵有意提早出发约莫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想和赤狐族扯上联系,躲过了一劫,狐族祭祀这么个身份不能让他逃到什么好,后面很多麻烦也是由此产生,少了个累赘谁说不是好事儿。
他努力劝说自己不要太过在意,很快就忘掉了这回事,甲板上摆着几个躺椅,萧逸珺和俞瑾垚在船舵前调整方向,从上往下看正掠过群山。
指尖触及丝线,旋转往上的楼梯一圈圈缠绕着金丝,船舱上层几间厢房布置的精致,体会过风餐露宿,这条件实在好得没眼看。
柳涵仰躺着,身子舒展开来,颇为神清气爽,一双长腿架在方桌上,手臂闲散地挂在边上,眼神悠悠地扫视着,舌尖反复品味着昨夜发生的事,有时候真心觉得自己何必纠结些有的没的,夏承安对他一往情深,能确定这点就够了,其余的一概不重要。
他摸上自己的心口,仅有跳动的感觉。
夏承安参观了一大圈,远远就看见柳涵躺在椅子上,身边云雾缭绕,迈步走进,艳羡之意溢于言表,“师兄,烧灵石当燃料,是不是太浪费了。”他是一点儿不敢看,看得肉疼。
放在左胸的手迅速背到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柳涵眉头微挑,眼神斜睨着他,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灵石怎么了,本少爷用得起,还是说你想做苦力,用灵力催动。”
“早知道就御剑了,这么多灵石......”他就不该撒那个谎,言灵没见到,白费这么些灵石,萧逸珺他们贡献的那么点儿都不够烧两个时辰的,剩下的不得柳涵补,纯纯是做慈善。
柳涵才酝酿好的气势陡然泄气,心疼那么点儿灵石,他是有多穷啊,回去就把灵石给他装几袋,往他面前一扔,估计他眼睛都得看直了。
“这点儿灵石不算什么,”他无奈放下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从手边拖来个凳子,示意他坐过来,口气软了点儿,“你不是怕嘛,别往下看。”
“我还...是有点怕,”夏承安险些说了实话,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努力装出忐忑的模样,眼神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柳涵,情色的画面走马灯一般遍遍回放,黑夜里背着人偷情,肉体交缠的滋味儿,着实是刺激。
“怕就别看。”中间停了好一会儿,两人对视片刻,“你饿不饿?”语调含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点。”喉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给。”柳涵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个食盒,堪堪移开了目光,“吃剩下的,你要就拿去。”
吃剩的?柳涵什么时候出去吃过独食?他抱着十分的疑虑掀开盖子,各式各样的糕堆成了小山,和萧逸珺在林子那次给他的有几分相似,但这个更甚一筹,一看便知是出自柳涵后院那几个名厨之手,夏承安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挑了快鲜花饼喂嘴里,“我不嫌弃,饿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上口饭。”半夜就寝的时间还被拉去做体力活。
“嗯,吃你的吧。”
“口味跟我平时吃的一样。”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谁做的。”
柳涵得意,表面丝毫不显山漏水,这盒点心选的全是夏承安平日里最爱吃的几种,又一次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命人做了装起来,自此之后一直放在储物袋里没几乎拿出来,上次机会合适,他正准备拿出来给夏承安一个惊喜,谁料到居然被萧逸珺抢了先机。
他当时气不过,出去一遭随手打了只灵兽回来,夏承安的态度果然就好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又亲又抱,萧逸珺给的东西他更是碰都没再碰。由此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据绝对的地位,萧逸珺不过是来凑数的。
“不会是王叔做的吧?”
“明知故问,以前没少见你吃。”
夏承安总觉得他在可以隐瞒什么,之前几人天天待在树上吃灵兽的时候,有这好东西干嘛不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怎么随身带吃食,林子里都没见你拿出来。”
柳涵语气一塞,让他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是因为不想给其他人吃,所有干脆不拿出来,不行不行,这么说显得他别有居心,夏承安爱吃不吃,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少爷乐意,你吃不吃了,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话多!”
你昨晚分明不是这样的,男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夏承安拿着快冰糕递到他嘴边,“我就问问,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我猜你是忘记了,否则一早就拿出来了,是吧?”
柳涵双手叠在后脑手,懒懒躺在椅子上,张嘴咬了一口,给台阶就下,“是啊,本少爷忘记了,你自己拿去吃,记得别分给他们,金丹的修士不需要吃东西。”光这样远远不够,他还不忘补刀,诋毁谢井,“谢井跟头猪似的,给他什么就死命吃,等会儿全给你吃完了,你明天就等着饿肚子吧。”
夏承安抽了抽嘴角,艰难附和:“师兄说,得,对。”
“唉,我来的不巧了,听到的竟是些编排抹黑我的。”谢井饶有兴致地绕到两人跟前,一来就听到有人在说自己坏话是怎样悲惨的遭遇,他得去和俞瑾垚好好告告状。
“别来自讨没趣,把耳朵塞住就听不见了。”柳涵就着夏承安的手,一口叼住吃了一半的冰糕,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没好气地拉着他往楼上走,另一只手提着没吃完的糕点,喂狗也不给谢井留。
夏承安两边都不想得罪,隔老远喊:“谢师兄见谅啊!”
“哼,你对他倒是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再怎么说大家也是共患难的同门师兄弟,客气点没坏处。”
话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担心谢井搞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是穿书,想要以此谋杀主角自己上位怎么办,谢井是个下手狠的,好在重情重义,但几十天的相处是远远不够了解一个人本性的,先处好关系肯定没错,人家真要下手的时候说不定能留点情面。
柳涵拽着他一路走到厢房,“咔嚓”一声将门关上,抱胸靠在门前,“之前就嘱咐过你,少和他接触,此人一看便知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不主动找他就是。”夏承安点头如捣蒜,把食盒从他那儿接过来搁在桌子上。
“困吗?”
“不困。”
“正好,趁着本少爷有空,亲自教你。”
“啊?”
“你自保能力太差,说不定哪天你脚下一滑就把自己摔死了。”他取出一排乐器摆在床榻上,“琵琶,萧,笛,琴,笙,鼓,你看看会哪个?”
夏承安细细辨认了会儿,不明所以,“谈不上会,姑且认得清,师兄,这些东西跟自保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让我用乐器...可我是剑修啊。”
天衍宗几峰修炼法门各不相同,他跟着柳涵,学的自然是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自己看看你那剑术,不对,你压根儿不会用剑,迄今为止你连一把自己的剑都没有。”柳涵挑挑拣拣,体积太大的一律排除,还是认为萧最合适,用起来方便。
“师兄,我不会很正常。”他狡辩地理直气壮,要他在短短几个月练成剑术绝无可能,那时候他吃上顿饱饭都愁。
“确实很正常,以你现在的修为,用剑和人比试,必输无疑,你拿着我看看。”
夏承安握着萧摆了个姿势,真像那么回事儿,他仍旧有些犹豫,“我真的能学吗?”
“之前我想着让你学些躲避的技巧,打不过总能躲的过。”
“我,我躲得过吗?”夏承安极为不自信地在他和自己之间来回打量。
柳涵一脸你在废话的表情,“本少爷知道,修为的差距是体力无法弥补的,在金丹以上的修士眼中,你的所有动作会放慢三倍不止,躲得再快也没用,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教你点儿有用的。”
“那...”他晃了晃萧,“光吹就行了,不用灵力吗?”
“不用问这些,你慢慢学就懂了,给,功法里有更为明晰的记载,你先看前面一章的内容,看完了我教你吹箫。”彼时他并未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
夏承安强颜欢笑,“......哦,谢谢师兄。”
“别傻笑了,看书去。”他将书一把塞进他怀里,“看完了再叫本少爷。”他踱步到船头,这时,柳涵已久幻想着能把他教好,陶冶性情,改改这怯懦的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舟总共行驶了两天,这两天里,所有人生生承受了他们本不应该承受的苦楚。
大清早的,谢井宁愿站在甲板上吹冷风也不愿回房,转头对萧逸珺道:“大师兄,你怎么也醒了?”
“我实在寝食难安,便站在此处远眺看看大好河山。”
其中缘由不必多说,两人吐出口浊气,一同露出交织着迷茫与困惑的神情。
二楼厢房内传来柳涵怒极了的呵斥,伴随着木桌开裂的声响,“夏承安!你两只手中了蛊吗,左手动右手就不能动了,你一天到晚脑袋里想什么呢,练了两天了半点长进没有,吹得跟凡人出殡似的,本少爷欠你的!”
“出气啊,你怎么一口气断了!你气用哪儿去了,鼻子吸气啊,你是不是人,你就说你是不是人!”
夏承安的愚钝令原先脾气不好、,且没什么涵养的柳涵,雪上加霜,萧逸珺可以发誓,以后对这位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弟,再无其他心思。
“师兄......我真的努力了。”
他当初再三向柳涵确认,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发生了,他穿书前就没什么音乐天赋,穿书后仍然没有,柳涵倒不是夸大其词,这位大少爷几乎什么乐器大致都会一点儿,功法烂熟于心,可他会没用,夏承安只会念书,实际上手势别扭,执法僵硬,有时候连口气都喘不上。
俞瑾垚敲开了他们的房门,直直就到夏承安面前,说出的话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他道:“朽木不可雕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涵有意提早出发约莫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想和赤狐族扯上联系,躲过了一劫,狐族祭祀这么个身份不能让他逃到什么好,后面很多麻烦也是由此产生,少了个累赘谁说不是好事儿。
他努力劝说自己不要太过在意,很快就忘掉了这回事,甲板上摆着几个躺椅,萧逸珺和俞瑾垚在船舵前调整方向,从上往下看正掠过群山。
指尖触及丝线,旋转往上的楼梯一圈圈缠绕着金丝,船舱上层几间厢房布置的精致,体会过风餐露宿,这条件实在好得没眼看。
柳涵仰躺着,身子舒展开来,颇为神清气爽,一双长腿架在方桌上,手臂闲散地挂在边上,眼神悠悠地扫视着,舌尖反复品味着昨夜发生的事,有时候真心觉得自己何必纠结些有的没的,夏承安对他一往情深,能确定这点就够了,其余的一概不重要。
他摸上自己的心口,仅有跳动的感觉。
夏承安参观了一大圈,远远就看见柳涵躺在椅子上,身边云雾缭绕,迈步走进,艳羡之意溢于言表,“师兄,烧灵石当燃料,是不是太浪费了。”他是一点儿不敢看,看得肉疼。
放在左胸的手迅速背到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柳涵眉头微挑,眼神斜睨着他,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灵石怎么了,本少爷用得起,还是说你想做苦力,用灵力催动。”
“早知道就御剑了,这么多灵石......”他就不该撒那个谎,言灵没见到,白费这么些灵石,萧逸珺他们贡献的那么点儿都不够烧两个时辰的,剩下的不得柳涵补,纯纯是做慈善。
柳涵才酝酿好的气势陡然泄气,心疼那么点儿灵石,他是有多穷啊,回去就把灵石给他装几袋,往他面前一扔,估计他眼睛都得看直了。
“这点儿灵石不算什么,”他无奈放下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从手边拖来个凳子,示意他坐过来,口气软了点儿,“你不是怕嘛,别往下看。”
“我还...是有点怕,”夏承安险些说了实话,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努力装出忐忑的模样,眼神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柳涵,情色的画面走马灯一般遍遍回放,黑夜里背着人偷情,肉体交缠的滋味儿,着实是刺激。
“怕就别看。”中间停了好一会儿,两人对视片刻,“你饿不饿?”语调含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点。”喉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给。”柳涵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个食盒,堪堪移开了目光,“吃剩下的,你要就拿去。”
吃剩的?柳涵什么时候出去吃过独食?他抱着十分的疑虑掀开盖子,各式各样的糕堆成了小山,和萧逸珺在林子那次给他的有几分相似,但这个更甚一筹,一看便知是出自柳涵后院那几个名厨之手,夏承安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挑了快鲜花饼喂嘴里,“我不嫌弃,饿死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上口饭。”半夜就寝的时间还被拉去做体力活。
“嗯,吃你的吧。”
“口味跟我平时吃的一样。”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谁做的。”
柳涵得意,表面丝毫不显山漏水,这盒点心选的全是夏承安平日里最爱吃的几种,又一次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命人做了装起来,自此之后一直放在储物袋里没几乎拿出来,上次机会合适,他正准备拿出来给夏承安一个惊喜,谁料到居然被萧逸珺抢了先机。
他当时气不过,出去一遭随手打了只灵兽回来,夏承安的态度果然就好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又亲又抱,萧逸珺给的东西他更是碰都没再碰。由此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据绝对的地位,萧逸珺不过是来凑数的。
“不会是王叔做的吧?”
“明知故问,以前没少见你吃。”
夏承安总觉得他在可以隐瞒什么,之前几人天天待在树上吃灵兽的时候,有这好东西干嘛不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怎么随身带吃食,林子里都没见你拿出来。”
柳涵语气一塞,让他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是因为不想给其他人吃,所有干脆不拿出来,不行不行,这么说显得他别有居心,夏承安爱吃不吃,跟他有什么关系。
“本少爷乐意,你吃不吃了,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话多!”
你昨晚分明不是这样的,男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夏承安拿着快冰糕递到他嘴边,“我就问问,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我猜你是忘记了,否则一早就拿出来了,是吧?”
柳涵双手叠在后脑手,懒懒躺在椅子上,张嘴咬了一口,给台阶就下,“是啊,本少爷忘记了,你自己拿去吃,记得别分给他们,金丹的修士不需要吃东西。”光这样远远不够,他还不忘补刀,诋毁谢井,“谢井跟头猪似的,给他什么就死命吃,等会儿全给你吃完了,你明天就等着饿肚子吧。”
夏承安抽了抽嘴角,艰难附和:“师兄说,得,对。”
“唉,我来的不巧了,听到的竟是些编排抹黑我的。”谢井饶有兴致地绕到两人跟前,一来就听到有人在说自己坏话是怎样悲惨的遭遇,他得去和俞瑾垚好好告告状。
“别来自讨没趣,把耳朵塞住就听不见了。”柳涵就着夏承安的手,一口叼住吃了一半的冰糕,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没好气地拉着他往楼上走,另一只手提着没吃完的糕点,喂狗也不给谢井留。
夏承安两边都不想得罪,隔老远喊:“谢师兄见谅啊!”
“哼,你对他倒是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再怎么说大家也是共患难的同门师兄弟,客气点没坏处。”
话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担心谢井搞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是穿书,想要以此谋杀主角自己上位怎么办,谢井是个下手狠的,好在重情重义,但几十天的相处是远远不够了解一个人本性的,先处好关系肯定没错,人家真要下手的时候说不定能留点情面。
柳涵拽着他一路走到厢房,“咔嚓”一声将门关上,抱胸靠在门前,“之前就嘱咐过你,少和他接触,此人一看便知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以后不主动找他就是。”夏承安点头如捣蒜,把食盒从他那儿接过来搁在桌子上。
“困吗?”
“不困。”
“正好,趁着本少爷有空,亲自教你。”
“啊?”
“你自保能力太差,说不定哪天你脚下一滑就把自己摔死了。”他取出一排乐器摆在床榻上,“琵琶,萧,笛,琴,笙,鼓,你看看会哪个?”
夏承安细细辨认了会儿,不明所以,“谈不上会,姑且认得清,师兄,这些东西跟自保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让我用乐器...可我是剑修啊。”
天衍宗几峰修炼法门各不相同,他跟着柳涵,学的自然是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自己看看你那剑术,不对,你压根儿不会用剑,迄今为止你连一把自己的剑都没有。”柳涵挑挑拣拣,体积太大的一律排除,还是认为萧最合适,用起来方便。
“师兄,我不会很正常。”他狡辩地理直气壮,要他在短短几个月练成剑术绝无可能,那时候他吃上顿饱饭都愁。
“确实很正常,以你现在的修为,用剑和人比试,必输无疑,你拿着我看看。”
夏承安握着萧摆了个姿势,真像那么回事儿,他仍旧有些犹豫,“我真的能学吗?”
“之前我想着让你学些躲避的技巧,打不过总能躲的过。”
“我,我躲得过吗?”夏承安极为不自信地在他和自己之间来回打量。
柳涵一脸你在废话的表情,“本少爷知道,修为的差距是体力无法弥补的,在金丹以上的修士眼中,你的所有动作会放慢三倍不止,躲得再快也没用,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教你点儿有用的。”
“那...”他晃了晃萧,“光吹就行了,不用灵力吗?”
“不用问这些,你慢慢学就懂了,给,功法里有更为明晰的记载,你先看前面一章的内容,看完了我教你吹箫。”彼时他并未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
夏承安强颜欢笑,“......哦,谢谢师兄。”
“别傻笑了,看书去。”他将书一把塞进他怀里,“看完了再叫本少爷。”他踱步到船头,这时,柳涵已久幻想着能把他教好,陶冶性情,改改这怯懦的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舟总共行驶了两天,这两天里,所有人生生承受了他们本不应该承受的苦楚。
大清早的,谢井宁愿站在甲板上吹冷风也不愿回房,转头对萧逸珺道:“大师兄,你怎么也醒了?”
“我实在寝食难安,便站在此处远眺看看大好河山。”
其中缘由不必多说,两人吐出口浊气,一同露出交织着迷茫与困惑的神情。
二楼厢房内传来柳涵怒极了的呵斥,伴随着木桌开裂的声响,“夏承安!你两只手中了蛊吗,左手动右手就不能动了,你一天到晚脑袋里想什么呢,练了两天了半点长进没有,吹得跟凡人出殡似的,本少爷欠你的!”
“出气啊,你怎么一口气断了!你气用哪儿去了,鼻子吸气啊,你是不是人,你就说你是不是人!”
夏承安的愚钝令原先脾气不好、,且没什么涵养的柳涵,雪上加霜,萧逸珺可以发誓,以后对这位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弟,再无其他心思。
“师兄......我真的努力了。”
他当初再三向柳涵确认,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发生了,他穿书前就没什么音乐天赋,穿书后仍然没有,柳涵倒不是夸大其词,这位大少爷几乎什么乐器大致都会一点儿,功法烂熟于心,可他会没用,夏承安只会念书,实际上手势别扭,执法僵硬,有时候连口气都喘不上。
俞瑾垚敲开了他们的房门,直直就到夏承安面前,说出的话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他道:“朽木不可雕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几人历经千辛万苦,在魔音贯耳的折磨下挺了过来,飞舟悬停在天衍宗山门前,依稀看见几名小弟子在底下候着。
“快看,空中有舟!”那弟子指着夏承安的方向,推搡身旁昏昏欲睡的同伴。
“舟?我们山上哪儿来的舟?”
“你看上面!”
谢井自上而下朝他们挥了挥手,飞舟逐渐下落,那名弟子终于发察觉了不对,“谢师兄,还有大师兄,柳师兄!是他们!他们终于回来了,我、我去禀告掌门,你速去迎接!”
柳涵几人先后跳下,正想喊住那弟子,回过神来他早跑没影了。
另一位弟子当即解释道:“各位师兄,你们终于回来了,这都将近一月了,掌门等得快急死了!”
“知道了。”俞瑾垚应下,扭头吩咐,“御剑上山。”
“你们先上去,我们随后就到,”柳涵拉着夏承安往主峰走。
萧逸珺手抬起又落下,“柳师弟,你们......”想想还是算了,他乐意怎样就怎样吧,把夏承安带远点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不跟着他们吗?”
“你要是不怕,我立马御剑但你上去。”
柳涵已经耗光了对他的耐心,能记得他恐高已然是给足了脸面,教了他几天了,萧没学会怎么吹,点心倒是吃得一点儿不剩。
夏承安从善如流,“我怕,我们还是走着上去吧,相信俞师叔他们会把事情经过如实转告给掌门的。”
两人到时没等看清周围,就被从殿内冲出来的姑娘吓了一跳,她与夏承安擦肩而过,不偏不倚地扑进了柳涵怀中,声泪俱下,字字句句是担忧,“涵儿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娘怎么活啊!”
眉下是清澈明亮的双眸,眸间含泪,瀑布般的长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艳色绝世,比起柳涵来毫不显逊色。
她穿着一袭冰蓝色缎绣缂丝带凤仙裙,身上是白纱绣繁花女披,云鬓别致、更点缀宝石,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翡翠花佩指甲扣,腰间系着流苏宫绦挂香袋。
有这般姿容,又穿着华丽的女子,细数之下唯有一位。
“娘,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做出这等亲密之举。”柳涵眉心紧拧了三分,轻轻推开母亲,却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声音压得低。
“涵儿,娘担心你啊,你一出去就是一月,半点消息没有,早知这劳什子比试危及性命,为娘是死都不会让你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我没事。”柳涵哄着他母亲,一边分神扫视在座之人,掌门以及诸位长老在旁商讨着什么。
“他们凌霄派胆子未免太大了,他们连你这个柳家少主都敢动,今后岂不是想翻天了!”
夏承安离他最近,突然听到这句孩子似的发言,有些绷不住了,咳嗽了两声掩盖住笑意。俞瑾垚大概是已经全盘托出了,现下柳家的人也在场,就看天衍宗表态了,联合几大宗门、世家并非小事。
“娘,我还有正事没说......”
掌门起身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背着手,语速悠悠道:“柳夫人真是爱子心切啊,柳涵,幸好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否则我宗颜面何存,瑾垚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真是辛苦你们这些小辈了。”
柳涵做做样子行了个礼,答道:“多谢掌门关心,此行确实凶险,凌霄派掌门不顾旧约,公然对我等小辈动手,该受世人征讨。”
“此言在理,凌霄派行事乖张,可还需从长计议......”
柳母唇角微勾,好似有一股泰山压顶的力量从周身散开,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之人,对着柳涵撒泼的模样瞬间收敛地不见踪影,“殷掌门考虑的周全,是得从长计议,上报宗盟,联合世家以及宗门,派遣人手,少说也要十天八个月。”
宗盟是世家、宗门联合经营的组织,主管修士与凡人之间的硬性规定,成立千年,地位无人撼动。
“柳夫人,你我都清楚,凌霄派数百年来扎根于山林之间,要名正言顺的讨伐,需得拿出罪证,将他们罪名坐实了,我等再上报宗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几人身上,夏承安袖子遮脸,退到谢井身旁,远离是非之地。
“我向来不会忍耐,他们敢动我儿,就是打我柳家的脸面!”柳母面上覆着一层层凉凉的寒霜,她儿子差点死在那群人手中,别说从长计议了,她现在就恨不得待人杀进凌霄派。
殷掌门容颜迅速老去,从中年男子换成了一副老者姿态,一字一句、苦口婆心地劝慰:“柳夫人,老夫自小带大的徒儿同样受到了牵连,十几名金丹境的杀手对他们围追堵截,我们区区五人,一名弟子仍旧是练气,他们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我们不能让小辈白白受苦啊,需得做好万全之策,直取敌首。”
“万全之策?等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凌霄派早就...”
“娘,”柳涵在身后扶着柳母的双肩,用了些力将人扭转了方向,抱拳对掌门致歉:“师伯,我这里有几张用四方印记下的图,证据确凿,请您定夺。”
凌霄派几十名长老皆在大殿,原先不确定该偏向哪方,可现在却说不准了。
“有证据?”
“既然有证据,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愧是柳家少主,颇有他父亲年轻时的风范,在那等危难时刻不忘留下证据。”
“大长老说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承安!”柳涵唤了声,时刻关注这边动向的夏承安手忙脚乱从储物袋里翻出图纸,迈着小碎步承上。
他展开卷轴,“诸位请看。”
“此人便是凌霄派首座弟子宫思云,其人名声在外,长老们或许大多有所耳闻,他受命于凌霄派掌门,后面这二十人就是派来的杀手,图纸上印刻的清清楚楚。”
殷掌门接过图纸注入灵力,一番探查,“是,这图纸上的确有四方印的纹路,法器做不得假。”
柳母露出与柳涵相似的得意神态,炫耀似的,“诸位看到了吧,证据再次,他凌霄派百口莫辩。”
“凌霄派那个老头说不定会狗急跳墙,让他徒弟担下一切罪责,该如何是好?到头来功亏一篑。”一长老执起桌案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
这时,谢井被一只手往前狠狠一推,小腿使劲才勉强站稳,所有人的目光移至他身上,他倒是半点不慌,气定神闲地在储物袋里翻找了须臾,先前几人讨论过的法器赫然出现在他手中,“掌门,您先悄悄这个。”
“这是...”
夏承安哪知道他整这出,原着里宫思云没对柳涵手下留情,人活得好好的,等柳涵几人回到天衍宗后,只有一张各位模糊的图像作为证据,无论是天衍宗还是柳家都不好以此做文章,暂且将事情经过上报给了宗盟,凌霄派的说辞是让天衍宗拿出证据,否则凭什么污蔑他们,那些杀手的尸体上没有任何图案可以证明他们是凌霄派弟子的身份。
他原以为剧情发展会和里差不多,然而谢井拿出来的这东西,对凌霄派而言就等同于拿捏了他们的命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弟子在杀手身上找到的,他们派人放火,用的还是灵火,据我所知,灵火得先认主方能为人所用。”谢井脸上的玩笑意渐收,“这法器里残留灵气,若是有办法取出这抹灵气,并与凌霄派掌门的灵气相互比对,一旦确定,那就真正称得上是百口莫辩。”
夏承安和柳涵极有默契地对上视线,一触即离开。
殷掌门略带赞赏地颔首,“谢井,你师傅没白疼你啊。”眼神望去的方向恰好是之前说话品茶的长老。
长老假意谦虚,“哪里哪里,这小子机灵的很,跟我没关系。”
“涵儿,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柳母对这样的发展还算满意,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是柳家从古至今传下来的家训,她没道理有由着外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柳涵心中念着夏承安的名字,想将他介绍给自己母亲,反复斟酌,他扪心自问,一旦开了口,他该怎么介绍夏承安,师弟?他有数不清的师弟;难不成说他对自己求而不得,两人有道侣之实,没有道侣之名。
“娘,我没什么要说的,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考虑其他吧。”
“行,为娘都听你的。”柳母主打的就是溺爱,满心满眼独独柳涵一人,“殷掌门,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昭告天下,让世人认清他凌霄派的嘴脸,待他们反驳之时,再一一拿出证据,你看这样可好?”
殷掌门回以一礼,“柳夫人深谋远虑,此事确实不宜久拖,我即可命人撰写。”
“殷掌门客气,撰写时也可加上柳家。”柳母递出去一枚金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多谢,世家与宗门之间本就情同手足。”
柳涵慈爱地盯着柳涵,“还有一事需要麻烦殷掌门。”
“夫人但说无妨。”
“涵儿在外待得实在太久了,他父亲险些思虑成疾,好不容易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不回家住几天谁不过去。”
殷掌门笑得温和,“是啊,理应如此,柳家主爱子如命,夫人尽管将孩子带回去就是,天衍宗一向通情达理,瑾垚,你说是吧?”
俞瑾垚是执法堂的管事,弟子能否归家这类琐事一并归他管,他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古板,“禀告掌门,宗门并无门规限制弟子出入宗门。”
“柳夫人,你也听到了,弟子进出自由,他们这趟遭了罪,受伤怕是不轻,回去得好生将养。”
“好,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柳母答得欢快,拉着柳涵往外走,动作依旧端庄得体。
儿子几年回一次家,这下好了,因祸得福,事情得到妥善解决前估计都不用回宗门了,普天同庆的好事,柳家不缺名师指点,当年非要上深山里来修炼,受苦的是谁?
得了柳涵甩过来的眼神,夏承安低眉顺目地跟在后头,不敢造次,柳涵的无理取闹多半是继承了他母亲的衣钵,两只易碎的琉璃摆在他面前,他死也不会出触这个霉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清净多久,三人停在院子前,夏承安的头低得能埋进地里了,还是没能躲过去。
“涵儿,后面这位是你师弟?”柳母略抬高了些声音问。
“嗯,是师弟,我用着顺手就从外门要来了。”柳涵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概括。
“你怎么能这么使唤你师弟呢,真是的......十七呢,没跟着你吗?”
柳涵指指屋子,“在院子里,他应当不知道我回来了。”
“涵儿,你去找十七,带上东西,我们立即就走,傍晚之前能到家。”
“娘...”
“快去啊,你师弟放我这儿,你快去快回。”柳母催促道。
柳涵无法,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院子,希望夏承安学聪明点,他母亲最爱逗弄小孩儿,尤其是夏承安这种表面乖巧,心里一堆小心思的小孩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老爹没想到无妄之灾降临到自己头上,修炼到后半夜房门被人拍得震天响,主院伺候的侍从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的,柳涵在家中就是祖宗,他说往东就不能往西。
“爹!爹!我有话说!”
柳家主的叹息声隔了几道门我听得一清二楚,“涵儿,有什么话不能等到过几个时辰再讲。”
柳涵心道: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我娘说,要把事情如实转告给您,儿子躺在榻上苦思冥想,一夜睡不着,还是趁早把事情告诉您比较安心。”
“哎!进来。”
“多谢父亲。”柳涵半点不客气,推门而入,寻了把椅子坐一下。
柳家主衣衫完整,撩开帘幕从里面出来,长相温润如玉,相比之下,柳涵长得更像他娘。
“整日喳喳呼呼的,成何体统,前些日子阅你送来的信,看着用词规矩了不少,还以为你这些年大有长进,怎么一回家又成了这副样子,衣裳都不好好穿!”嘴上说得不客气,心里却是恰恰相反,多年前就因为他这样,才养成了柳涵这副骄纵性子。
柳涵悠闲的倚着扶手,恍若未闻,“少说儿子也有四年没回过家了,父亲这般是不欢迎我?”
“欢迎,为父哪敢不欢迎,你在外九死一生,你娘千里迢迢把你带回来,我若是说了半个不字,这个家是没我的容身之地了!”柳家主没好气道,“坐有坐相,这个懒散做什么,过来,靠近些,让为父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涵坐到他边上,将手腕摊在桌上。
“说说,怎么回事,你娘三言两语的我听不明白。”
柳宗主神识在他体内游走了一个大周天,确定儿子的确没有受伤,内伤外伤,甚至从前的暗伤都一并痊愈了。
“我娘不乐意说,我先前受了内伤,之后在赤狐族受了暗算,他们用狐狸族的圣物引我过去,言灵与我神魂融合,身上的暗伤全好了,我如今算是半人半妖两者兼具,我娘以为我变成了狐妖。”
“但你没跟您娘解释,是吧?”
“嗯,怕她白高兴一场。”
“哼,她当年就以为要生怎么比方便面狐狸崽子,没想到生出你这么个人崽子,谁知道没过几年又突然冒出个小狐狸,那把她高兴的,你要是真变成了妖族,你娘指不定比现在还宠你。”
“谁叫我不同寻常呢,普通妖族与人族的后代要么是人、要么是妖,我前二十年是后来成了半人半妖,谁也无法预测之后会不会完全变成妖,她先前担心我接受不了,安慰了几句,其实心里偷着乐。”
柳宗主的眼神始终放在柳涵身上,四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转瞬即逝,放在自家儿子身上反倒一天一个样,五官长开了不少,越发像他母亲,身子抽条得快。
他拍拍柳涵的肩膀,宽慰道:“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是人是妖又有何妨,修炼的始终是大道,以后便是柳家未来的家族,你说你也真是的,前些年倒是经常回家,怎么这几年请都请不动,非得出了事儿回来是吧!”
“我......”柳涵自知不占道理,上一次父亲催他回家中看看他,找的什么理由拒绝来着,好像是师傅严厉,他暂时回不去,实际上压根没这回事儿,那时候萧逸珺同莫泽阳走得近,他看不过眼,非要上去横插一脚,一有空就找萧逸珺比试,缠得脱不开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何自己当初那么傻,莫泽阳那么低端的手段分辨不出来吗,竟然浪费时间与他斤斤计较,简直自降身段,他语气里多了一丝懊恼,“爹,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你别扯出陈年旧账。”
“哦?除了之前说的那些,你还有什么正事?”
柳涵取出寒霜,拔下剑鞘,露出冰雪般的剑身,修为较深的修士多看两眼便能察觉出此剑的异常,柳家主几百年前也曾拿着这把剑闯荡天下,他如何能看不出微妙之处。
他哑着声怔然问道:“这是......剑灵?”
寒霜本身以刺骨的冰寒之力闻名,使用者有冰灵根配上此剑是强强联手,可剑本身不会有其他陌生的灵气,然而眼前的霜寒,剑身隐隐有非同寻常的灵力灌溉其中,一把剑只有在特定条件下生出剑灵,方能展现出神器原本的威力。
“到底怎么回事,柳涵,无论发生什么,此事你绝不可隐瞒,寒霜历历代代作为我们柳家传家之物,传到你手中,为父是打算将它作为你的本命剑,伴你终身,护你周全。剑能控制,剑灵却不然,他要真不愿认你,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强迫。”
柳涵让他稍安勿躁,解释起前因后果:“我与言灵神魂融合后,灵力爆发,引来的大雪险些将村子填平,我师弟放出言灵,剑身与我接触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平息了暴走的灵力,并将我救下,那人白衣白发,与周围的雪浑然一体,我神志不清难以看清他的样貌。”
“那你怎能确定他就是寒霜的剑灵?”
“能确定,那时我浑身上下剧痛无比,唯独心脏有反应,这应该是寒霜与我之间的感应,我能肯定他就是剑灵。”
柳家主眸光震动,一脸忧心忡忡,“你啊,年少轻狂,不知轻重缓急,神魂相融的痛苦,岂是是肉体上能比得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我能遇到的,他们想遇还遇不上,是福是祸我不管,且接着就是。”
柳家主懂他儿子的心思,自己年少时也曾是这副模样,不管不顾随心所欲,他儿子更比他多上几分娇气,在没有遇上真正想拼尽全力守护的人之前,他恐怕很能难理解某些人世间的情感。
“......算了,往好处想,你能得此机缘,熬过苦楚,堪比凤凰涅盘,是天道对你的眷顾,你定要把握好,那剑灵能在危急时刻现身救你,大抵已将你认作他的主人,你知道该如何唤出他吗?”
柳涵安静的几秒如实说,“不知,我用尽办法他就是不现身,可能时机未到,我不急于一时,将眼前的事处理好更为紧要。”
“凌霄派的事我已知晓,为父会为你讨回公道,对你们几个小辈下手算什么。”柳宗主默默心疼儿子,说什么也得杀几个人泄泄愤。
“爹...”
他看出柳涵有话要说,也没出声打断。
柳涵犹豫了半晌,低声道:“能否帮我留意个人?”
“宫思云?”
“是,其他的你莫要再问了,我留意他不是因为情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家主眼神意味不明,轻描淡写地嗯了声,不咸不淡地开腔:“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修为进步太快不全是好事,好好修炼,别想其他的。”他低估了柳涵心软的程度,宫思云那小子都带人来杀他了,他竟依旧不计前嫌,说他傻吧,他有时聪明过了头,说他聪明吧,老被人哄骗,掉进坑里一次不够,几十次也不长记性。
两人聊完,天已大亮,柳涵回到住处无心修炼,昨日夏承安弃他而去,令他至今气得余火未消,既然夏晨安说他们不方便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就如他所愿,这几天都不要见了,他穿戴整齐衣物便避开侍从上了街。
十七昨夜被柳夫人交代了几句,清早来院子时就不见柳涵的踪影,干脆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起了回笼觉。
柳涵觉得自己在双修方面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次次被夏承安玩弄于鼓掌之间,毫无反抗之力,现下有了机会,他自然得好好学学其中奥妙,夏承安能拿捏得了他一时,拿捏不了一世,待他学有所成,就是他翻身之日!
他万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路上人来人往,这是开门营业的时候,他轻车熟路的逛了一圈,这兰颍大大小小的商铺,他柳家的产业占了大半,真要细想,突然觉得没一家合适。
了解双修之法这等私密之事,随便挑家商铺进去询问是绝无可能的,要他拉下脸问人也是不可能的。
“来啊来啊,瞧一瞧!看一看!最时新的话本图册,即刻开抢,卖完即止!”来的正巧,但见不远处几个姑娘围着卖书的摊贩谈笑嬉闹,似乎是早就候在此处等着买书。
话本图册?柳涵默念了一遍,认为可行,双修之事不一定要言传身教,读书看涂同样能学会。他私聊了下,待会儿该如何与摊贩言明,不疾不徐的迈步而去。
一女子道:“小哥,这一卷要几钱,灵石收不收?我看别家都收灵石。”
小贩:“收收收,姑娘,但凡是钱就没有我不收的,我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这可是最新卷卖完即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女子附和:“对对,你听他的,我就常上他这儿来卖,他出的比别家都要早,看完了我们那些个姐妹就在碎玉书上探讨,别有一番乐趣。”
“这一条街就我这店里出书最早,这可是最新一卷,您信我就对了!”
“既然如此,这卷几钱,我现在就付。”
“......”
柳涵在不远处观察了约有半个时辰,见人走的差不多,戴上面具才靠近。
“这位公子,您要些什么?有看得上的我给您介绍介绍?”
“咳咳,”柳涵不自在的咳了几声,低头扫视了一圈儿,拿出先前脑子里想好的话术,“本少爷要那种...不太寻常的,你懂的。”
“哦——”小贩略显夸张的拖长了语调,倒是没笑话他,“公子,我干这行也挺久的了,不就是鱼水之乐嘛,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来我这儿买书的没有上千人也有几百人了,多半是那些姑娘,他们说话可比你大胆多了,几乎什么都敢说出口!”
柳涵戴着面具也掩盖不了紧皱的眉头,不好意思的情绪瞬间消散,“赶紧的,别说废话。”
“公子别气恼嘛,您看,您要什么类型的,我这里有书籍,描写的异常细致,文字跃然纸上,看得人心旷神怡,我这儿还有图册画集,将夫妻交合之态描绘的栩栩如生,令人过目难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闭嘴!”柳寒捏紧衣角,整张脸都胀红了,什么夫妻交合,他与夏承安是双修,绝无其他逾矩之举。
那小贩是个脾气好的,仍旧滔滔不绝的给他介绍,手中拿起几本自顾自的翻阅起来,想要展示给他看,“公子您看这本,这本是男女之事,这本是男男之事,这本是女女之事,这边儿是妖族的。”
柳涵余光瞥见男男女女交缠在一块儿的图画,脸热得发烫,差点就要回味起他与夏承安厮混的经过,甩甩脑袋,张口就要呵斥,考虑到街边都是人,又压低了嗓音:“你、你怎么擅自售卖如此不正经的东西。”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大多售卖的是正经书籍,公子,您若是要问这档子事儿谁最擅长,还得去月清漪!”
柳涵当然听说月清漪的大名,从他出生起,他的父母对他便是极度宠爱,独独警告他一件事,就是不允许去那月清漪,说是大人能去,小孩子千万不能进去。
小贩自顾自道,“您看着面生,是刚到此处不熟悉吧,容我给您介绍介绍,这月清漪是我们兰颖最为出名的乐坊,没钱的还真不敢去,我看你衣着华丽,不如等晚间去月清漪见见,说不准就能碰上如意的。”
柳涵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么点消息,不可能因为小时候父母的几句劝告就真不去了,这个小贩好歹给了他一些有用的消息,什么都不买让人白费那么一番口舌,他心中过意不去,顺手扔了块上品灵石到桌上,沉声吩咐道:“拿着吧,把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全拿出来,放右边,男女的不要,女女的不要,妖族的只要狐狸。”
小贩眼睛噌地亮了起来,收下灵石,将所有书籍画册逐一分类,动作一气呵成,指了指右边,“公子,您请。”
“嗯。”柳涵看都没看,一挥袖子将右边所有的东西全收进了储物袋中,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承安起了个大早去找柳涵,院子里的侍从各忙各的,正巧迎面碰上昨日待他走的那位姑娘。
“公子,您是来找少主的吗?”
“嗯,你有看到他?”
那姑娘摇头,“我正要跟您说呢,少主一向行踪不定,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刚才去收拾卧房时他已经出去了。”
“多谢,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夏承安转头要走,突然看见树荫下躺了个人,看着挺面熟,他用手指了指,不由咦了一声,问道:“姑娘,那人是十七?”
她探头看了看,“哦,是他,他也刚来不久,您可得好好说说他,作为少主的贴身侍从居然不跟着少主,在这儿偷懒睡大觉,怪不称职的。”
夏承安摆摆手,“没事,这些时日难为他担惊受怕了,难得睡个好觉,不打扰他了。”他仍记得十七眼下挂着的两块乌青,他和柳涵与家人无异,出去接近半个月,杳无音信,十七那不惊吓的毛病能睡着才怪,想安心修炼估计都困难。
就在这时,十七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嘴里念念有词,瞧见夏承安的瞬间才如梦初醒。
“承安啊,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了!”夏承安一个健步走了过去,看他满头是汗,调侃道,“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十七大口喘着气,拉着夏承安的衣袖不肯放,“你是真人就好,我梦见你和我家少爷一起掉下悬崖,就我一个人在上面眼巴巴地看着,哭得撕心裂肺,幸好只是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着,夏承安屁一股坐到他之前躺着的椅子上,“要我说,你担心的纯属多余,一个修士经历生死攸关的大事后,捡回一条命应当值得庆幸。”
“你倒是看得开!”
“你怎么突然醒了,我说话声音不大啊。”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学有所成,感觉到你在附近,我做一半的噩梦都硬生生给我断了。”十七抖了抖发软的两条腿,“你看见少爷了吗,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
“没有,我刚来,你何时来的?”
十七大倒苦水,“我都一觉睡醒了,你说呢,哎,少爷每次一回家就喜欢到处跑,这是又背着我上哪儿玩儿去了?”
夏承安联想了一下昨夜柳涵跟他说过的话,推测道:“约莫是去找你家家主和夫人了,我听到柳夫人提到柳家家主很关心师兄的伤势,昨天夜里父子俩没来得及见面,今天应该是起了大早谈正事去了,否则师兄绝不可能委屈自己天不亮就起床。”
十七想着,摸了摸下巴,“嗯,很有这个可能,那我们最好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家主一向宠爱少爷,嘴上不说,其实背地里做的比夫人还过分,少爷无端受了凌霄派这么大的气,这不得把家主气吐血,别去别去了,最好是这几天都不要见了。”
“你这话说的,你家家主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且我来人家家里做客,不用上门跟主人道声谢?”
“不用去了,少爷请你来的你跟家主道什么谢,我们最好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别自找不痛快,”十七活动了下筋骨,精神恢复如初,“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趁少爷不在,我带你四处逛逛?等少爷回来了,说不定又要我俩干这干那,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我们得争分夺秒。”
“好啊,师兄先前说想带我参观一下柳府,既然他人不在,换成你也是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在府里逛多没意思啊,这些就留给你闲的无聊的时候到处看看打发时间,我们时间少,兄弟我先带你出去玩玩,我们兰颖比凌霄派山下繁华多了,新鲜玩意儿也多,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喜欢去城西那家铺子里买烧饼吃,四年没回来了,不知道变没变样。”
两人勾肩搭背,边往外走,柳涵院子时跟他们完美的错开了,他倒没多在意,一个人躲回房间,勒令所有侍从不准靠近,将屋子里加了重重禁制,这才放心把书从储物袋里拿出来。
这里所有的书皆是按照他的要求逐一筛选出来的,毕竟他的要求描述地格外细致,那书贩想不理解也难。
他在桌前正襟危坐,翻开双龙戏珠的书页,上面写着“男子双修交合图鉴”,即便已经同夏承安做过些亲密之事,他心中还是对此事不甚了解,从小就没人告诉他双修是怎么一回事,他自然无从得知。
嘴上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页,入眼的是两人光裸的身体交缠在一块儿,倒不是在榻上,而是光明正大地在桌案上嬉戏打闹,看这样式,和现下他所用的书案竟相差无几,一人侧身躺着,一人覆在他身上。
他的心跳得飞快,眼睛合上又睁开,壮着胆子去看图中两人身体相接的那部分,两人具是男子,阳物的形状画得明了,上位那男子将自己的阳物插在下位那人的臀间,不知意欲何为,他往后再翻一页,两人私处的模样愈发清晰,和夏承安那处长得并无相像之处。
他分神回忆,夏承安身下的确与寻常男子不同,自己亲手摸过,亲眼看过,他那洞眼上方的形状犹如鲜花绽放,两瓣花瓣耷拉在旁边,平时闭合着,非要人上手去摸方能绽放。
往后去什么图都有,两人在廊道里厮混,一人臀部搞台,一人站在他身后,神情淫乱;山野之间,一男子躺着,另外一人跨坐于他身上,自行将阳具纳入穴中,夏承安初次帮他解毒用的就是这个姿势。
他暗暗心惊,夏承安怎么知道如此之多,果然与他料想的不错,必定是常年淫浸于此,大有研究,说不定在他之前,夏承安就与人有过肌肤之亲。他之前只是胡乱想一想,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证据。
去凌霄派时就怀疑夏承安有别的相好,从前没觉得有什么,真细想起来,一种难言的焦虑感悄然蔓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一点点崩塌,他陡然合上书,竭力遏制住内心深处的恐惧,想去找夏承安问个清楚,他怎能与其他人纠缠不清,之后还来招惹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出内室的门,脚步一顿,夏晨还没遇到他之前有过什么,与他柳涵有何关系,他拿什么跟人说理去。夏承安直到现在都没来找他,自己将他赶去别的院子里住,对他而言不痛不痒,反观他一宿没睡天,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夏承安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他重新坐下,恢复了点神智,索性全是他的猜测罢了,夏承安除了他以外,从未与其他不相干的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自从来到他身边,夏承安就没有主动提出要去外门与朋友叙旧什么的,看样子是没有什么相熟之人,去凌霄派那次,他与自己寸步不离,绝无可能有相好之人。
他拍拍胸脯警告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省得把自己真吓出毛病了,极力劝说自己不要过于异想天开——夏承安对我那么好,帮我解毒,不过危险要与我共进退,搂搂抱抱且不用提,已是常态,谁会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付出真心呢?夏承安心中肯定是有我的,而且只能有我!
翻开另一卷画册,里面暗藏玄机,需要注入灵力方可查看隐秘内容,柳涵不做他想直接注入的灵力,图画中的情形当真如卖书人所说跃然纸上,两名男子交合的画面无端出现在眼前,肉体激烈相撞,下位男子皮肉白皙,叫一只大掌握住了胸肉,红点水滋滋地凸起,男子跪坐在他腿间,阳具在臀缝的洞里肏干,姿势好不淫荡。
“污秽!污秽不堪,岂有此理,他怎能让本少爷看这种东西!”书案被他掀翻在地,数十本图册敞开着散落了一地,看一眼便能叫人脸红心。
“不堪入目!他竟拿这样的东西糊弄本少爷,本少爷要把他大卸八块!”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见夏承安之外的身子,感觉简直是污了他的眼,他的双眸已经不再干净了,那两个恶心的男子到底在做什么!
他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来缓解恶心欲吐的情绪,恼怒于夏承安对他的不在意,深知自己不能退缩,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月清漪是吧,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的好地方,引得那么多人慕名前去观瞻。
乐坊,能与双修之事联系在一起的,必然不是什么清白场所,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丢了一袋灵石,随着几人混进了月清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中水晶玉璧为灯,垂挂的红色帷幔处处透着暧昧,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展示着飞天舞,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可惜,柳涵露出来的两只眼睛不是为了看这些姑娘的,他游走于几层楼之间,身形极快。
他给自己定下的规则是,不能暴露自己,不与人交谈,切记不能让这些污秽之人碰到他身上的任何一处。
身后的厢房里传来动静,女子黏腻妩媚的声音传入耳中,“公子~你不会连双修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不如让妾身来教教你,练习双修之法可是大有益处。”
“这是功法...”
“公子~你若是单纯想寻欢作乐也不无不可,妾身什么都会,你是想要寻常夫妻间交欢的浓情蜜意,还是风骚妖娆,让你欲罢不能......”
“我、我来此处是与友人一起,双修只能同道侣做,我、我是万万不可委身于你的!”
“没事的小公子,不是道侣也可以做的,这等欢快之事局限的范围岂不是没了那滋味儿,你没尝过其中妙处,待你进了妾身的温柔乡,你自然就全懂了。”
“我、我...”
夫妻、道侣,双修?柳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给了他当头一棒,苗青就像上回医师告诉他,与夏承安双修失了元阳时一模一样,始终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不听不知道,原来双修就是道侣间的做的情事,只有互相倾慕的有情人才能褪去衣物,肌肤相贴,这么说来是他误会夏承安在先,其实他一直以为两人是道侣关系,所以老缠着他做羞耻的事。换而言之,自己是不是应当同样爱慕夏承安?否则为何依着他得寸进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呆愣在原地,恍惚间仿佛在楼下看到了夏承安的身影,他不可置信的狠狠揉了一下眼睛,随后瞳孔猛地放大,死死盯着下面。
心中蓦然一紧,一颗心狂跳起来,无数个念头在脑中乱撞,不禁方寸大乱。夏承安背着我来这种淫乱的地方,难怪一整天没见他来找我,难怪,难怪,他就是腻味了,想试试新口味,是我不够好看吗,这些胭脂俗粉哪个比得上本少爷,他今日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要他好看!
十七拉着夏承安进了月清漪,“承安啊,这可足足花了我两个月的月钱,得回够本儿,你好好看,好好见见世面,这里虽是烟花之地,鱼龙混杂,奇人异事却不少,多看看,回头有的聊了。”
夏承安咂舌,推了推十七,反问道:“十七啊,十七,谁跟你一样来这种地方打的是这目的,你看看你周围,哪个不是奔着人姑娘去的。”他说着抬头望了一圈,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看到什么趣事儿了?”
“没有,我们再往里走走,逛一圈就回去了,要让师兄知道我们偷跑出去玩儿,你等着挨罚吧。”
“你这几天别去他面前早训就成,他不会主动来找我俩的,他忙着呢!”
柳涵就跟在他们身后,抹去了周身灵气的痕迹,让人无从察觉,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眨了眨眼,强行遏制住泛上眼眶的酸涩,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艰难松开,心中原本仅存的那一口傲气也撑不下去了。
十七不知被什么玩意儿吸引过去,等夏承安回过神来时他们已走散了,口鼻被人从身后捂住,“唔唔!”力道不重好像是生怕伤了他,眼前景象换了几番,随后身子被按在柔软的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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