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李尚书,我是家里的……二儿子。” 李三金适当地,稍稍地撒了一个小谎话。 都不是哪个长舌妇,说他是纨绔,害他在京里都不受待见。 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关他李三金的事儿了。 所谓……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这个时间,老爷上朝去了,少爷虽然在,可也马上就走了。”管事大叔问。 “我们抓到一个冒充贵府夫人的牙婆子,还大言不惭说看上顾月承顾尚书了,扬言要把顾大人买下来做面首。 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们好正义的,把她打晕了绑起来了。” 哦对了,把她手上的良家妇女都带出来。” 赵令然小手一挥,从后面走出来二十几名惴惴不安的丫鬟婆子。 管事一件,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都是相府的下人呐。 对了,今天一早,老爷走后,夫人就带了好些下人出去了。 莫不是这丑面少女口中的牙婆子就是…… 管事心中闪过极不好的预感。 丑面少女…… 赵令然若是听见这管事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她这个,必定气到原地爆炸。 丑? 谁丑? 赫绣莲没来之前,她赵令然是京城漂亮王! “快快快,进去说进去说!”管事赶紧忙前忙后地招呼着,“快!把门打开!” 赵令然伸出板正的手掌,“不,你不是说家里没人都出去了吗? 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不随便进没人接待的府邸的。 说得那叫一个正义凌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好人呢。 “不不不,少爷可以接待你们。不要紧,快进来吧。” 管事想着无论如何,先把人带进来再说。 如果真的是夫人,现在还是保住名誉最重要。 再呆在外面,若是让路过的人看到了夫人被人绑着的狼狈模样,明天京里不知道怎么传开呢。 管事急得都要给跪下了。 赵令然这才带着人大爷一般慢吞吞地进去了。 等他们进去之后,路上人们议论纷纷。 “邪教进了左相府……” “左相勾结邪教……” 赵令然进来,自然是因为她把持着分寸呢。 左相夫人,毕竟身份尊贵,真把人逼急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贵夫人们把名誉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贵,所以在不伤及她名誉的情况下,落她面子给她个教训就可以了。 要是还不识相的话,就揍扁她。 李三金要去解开陈夫人的麻袋。 赵令然把他拦住。 “等会儿等会儿。 解开了就该抖威风了。 咱们先各显神通了,她就不好意思抖威风了。” 赵令然这家伙,时傻时精的。 精的时候一般都是欺负人的时候。 脑子嗦地特别快。 李家大爷,还没出去,被管事急急叫来,也是气恼。 现任夫人是他继母,又不是亲生的娘,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我看保准就如那两个人说的那样,就是个冒充的牙婆子,你没听见人家说啊,是个老不休。 眼神倒是不错,还晓得看上顾尚书。” “大爷,院里站着的都是咱们府上的丫鬟婆子,那定是夫人无疑呐。” 李家大爷脚上走得快,心里冷哼。 是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赵令然和李三金,在左相府的正堂里,十分没有闲着等人,身体力行什么叫少见多怪乡巴佬土包子。 他们俩默默这,摸摸那。 正堂里一对一左一右两个玉雕,叫他们快蹭秃噜皮了。 “赵姑娘,这个玉雕,看起来好值钱呐。” “我也那么觉得……” 蹭蹭蹭,擦得油光蹭亮。 “咱们搬回去吧。留在这里怪可惜的。” 什么叫留在这里怪可惜的…… 这就是人家的,怎么就叫怪可惜的…… 赵令然点点头,“咱们搬回去,搬到赫将军府去。” 这家伙掰着手指头,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这下子,伙食费,学费,膏药费,碰坏东西费,兴风作浪费,气死郡主费,都有啦!” “好好好,这个好。说不定多了还能掰个头回去给我爹。” 李三金很开心,笑得额头上的抬头纹都挤在一起。 “其他的都便宜。就是去伙食费…… 贵!” 赵令然咬牙。 虽然赫将军府完全没有要收这两个家伙银子的意思,但他们俩今天得瑟,非得揪点东西回去。 当初在宫里,那就是看在皇帝老儿的面子上了,否则偏殿里的东西通通薅走! “我们家大爷来了。” 管事和李家大爷赶到。 赵令然不给他们率先说话的机会,“我们给你们逮到了一个冒充你家夫人的牙婆子,而且还吃顾大人的豆腐。 人给你们送来了。” 李家大爷刚要说一声谢谢。 赵令然表示她还没有说完。 “你们打算怎么谢我?” “啊?……那要不…银票?” “诶!说什么呢?我们都是热心肠的读书人,说钱太俗气了。” 两个纨绔对视一眼,一人抱着一个玉雕。 玉雕重,李三金抱得摇摇晃晃的。 左相府的大爷一脸懵。 这他么叫热心肠? 这不是土匪吧! 李家大爷是认得李三金这个京城著名纨绔的,自然知道跟他混在一起的,大概也是官家出身。 “不同意?不同意你现在就揭开那个牙婆子的面,咱们一起看看。 这觊觎顾大人的老妇人,究竟是贵府夫人,还是个牙婆子?” 看呐,你有本事倒是看呐! “你们抱走吧!” 李家大爷一咬牙,行行行。 “这就对了嘛,贵府的事儿,我们不多掺和的。我们都是热心肠。” 都掺和成这样了,还说不过多掺和……!! 两个“热心肠”熊瞎子抱着玉雕走了。 出门的时候,还听见那大爷小心翼翼地叫母亲。 赵令然李三金坐在去赫将军府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