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番狂风暴雨,顶得崔嘉若呻吟不止,夹杂着两声慢些的哀求,柳明昭全当了耳旁风。他狠弄了一会,舒了那口燥热,再看时崔嘉若双手已经把床单扯成一团。
他动作一停,崔嘉若才缓过气,软绵绵地瞪他一眼,双腿间黏腻湿滑,却是昭然反应着他确实被送上了极乐。柳明昭将他性器在掌心一拢,揉捏几下吐尽精水,指腹贴着伞缘一圈一圈地捋动,直让半软的阳物又颤颤立起来。
刚射过的顶端最是敏感,哪经得住他带着茧子的手指摩擦,一阵阵酸软快感自小腹直冲而上,崔嘉若双腿不受控制地紧绷,伸手去推他。
“放松,若若,一会就舒服了。”
崔嘉若心想你每次都这样说,双手紧紧抓着柳明昭手臂,身子颤得愈发厉害,他隐约觉得柳明昭确实没有骗他,尖锐的快感已经冲昏了他的脑子,让他连完整的字句都说不出来。
柳明昭掌心传来细微的颤动,手指愈发灵活地打转,连精孔都没有放过,持续地摩擦刺激,直让鲜红的肉孔自行张开,断断续续地淌出精水来。
和平日的高潮不同,更为强烈又绵软的快感一瞬间让他眼前都有一些发黑,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出了精,只觉得这一次的浪潮格外的长久,一连数息都未停,直到听到柳明昭的低笑声,才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小腹上漫开一大片的精水。
柳明昭享受着他身体紧绷时后穴的收缩颤动,等他看过来才又顶进来一些,这一动捣出些水声,崔嘉若还没反应过来,柳明昭就已沾了些在手上,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又送到唇边舔去了。
“感觉到了吗?”
崔嘉若说不出话来,却难以克制地顺着柳明昭的话去想,方才那几乎让他难以承受的快感,不仅仅是从阳物到小腹,连同后面都一并高潮,舒服的他几乎指尖都麻了。
柳明昭那物还杵在里头,崔嘉若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用一双眼睛哀求地看向他,软声道:“不成了……七哥,你……你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明昭说好,崔嘉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要开口,就被突然加快的顶弄撞散了,柳明昭原想破镜重圆,不好将人折腾的狠了,不多时就抽身而出,却抵在他会阴处出了精。被一股一股粘稠液体拍打的感觉很奇妙,又是在会阴这样的地方,崔嘉若绷着身子,肉穴里抽搐着又淌出些水来。
这一回折腾的太累,崔嘉若本还有些话要说,等洗漱完便睡了过去,连回客房都没提出来。柳明昭抱着人,心里满足甜蜜,又刚刚吃饱喝足,抱着崔嘉若时不时亲上一口,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以前他这院子里,只有白水和酒,因着这一回崔嘉若也住进来,柳明昭专门备些好茶。他自己是分不出优劣的,从长辈那里四处搜罗来,让崔嘉若自己挑。崔嘉若随意选了一块,敲下来放进茶碾,柳明昭自告奋勇帮忙,崔嘉若便挪了个位置给他。
比起茶本身,崔嘉若点茶时的专注和雍容,才让他生出几分兴味。怎么会有人倒杯水都这么好看呢,他越看越挪不开眼,柔润纤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半透明的甲片,微微凸起的腕骨,衣袖遮掩下的一小片皮肤,都让他口舌发干。
崔嘉若推过来茶杯,柳明昭浑浑噩噩端起来,一饮而尽,听到崔嘉若带着担忧的惊呼,让他小心烫,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疼。他说没事,舌尖却还泛着刺痛,崔嘉若走到他面前,让他张嘴。
“怎么这么不小心,难不成是当酒一样喝。”崔嘉若嘀咕两声,要去找药,柳明昭舔舔上颚,觉得没什么大事,一把拽住崔嘉若的手腕,把人按在了自己腿上。
“疼,亲一下。”
崔嘉若被他突来的耍赖闹得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人了,这种话说出来都不会脸红。
“别闹,我看看。”
柳明昭老老实实被他捏着下颌又看了好一会,确认没有大碍,也就作罢,被哄着主动亲了他一下。他想要一触即分,柳明昭又怎能让他如愿,手掌按住他后颈。只是嘴唇相贴的温软触感,伴随着亲昵的厮磨,反倒比唇舌勾缠更让他心跳不已,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揽着他肩膀的姿势。
柳明昭一下一下碰着他的嘴唇,额头也贴上来,他总是喜欢这样,亲密的不给他留一丝空隙。而崔嘉若确实也受不住这样的攻势,若是态度强硬,他反倒不会为难,柳明昭越是温柔,他就陷得愈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又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这个毛病,这么多年就是没能改掉。
青天白日的,柳明昭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在他腰间摩挲。无论多少次,这个姿势还是会让崔嘉若脸热,让他觉得柳明昭把他当一个小孩子哄。他嘀咕着抱怨,想要起身,柳明昭的手臂锁着他的腰,又故意分开双腿,崔嘉若拧了两下,连脚尖都点不到地,只好作罢。
分明在常人也能算得上高挑,却因为身形瘦峭,被柳明昭这样结实的北地刀客一对比,倒显得他格外文秀。崔嘉若看着他缠着皮质护腕的手臂,捏了捏他硬邦邦堪比自己小腿粗细的上臂,又叹了一口气。
柳明昭隐隐察觉他那点艳羡心思,却不拆穿,只说他确实瘦了些,多加锻炼,也能如他一般。崔嘉若虽主修杏林一脉,却也是习武的,只是万花谷的武学,多以轻灵飘逸为主,于锻体一道,霸刀山庄的说法似乎确实更令人信服些。
柳明昭的手在他腰侧软肉上一捏,又张开手掌在他背后比了一把,虽说他手掌宽大,崔嘉若的腰身,也不必他手掌宽多少。
崔嘉若眼神还带着质疑,柳明昭手掌又滑到他腹部揉了两下,说他腰上力道颇有欠缺,下回换个姿势。崔嘉若哪还不知道他又在嘴上占便宜,额头往他下巴上一撞,用力颇大,反倒差点把自己晃下去。他搭在柳明昭肩上的手本能地收紧,听到一连串断裂声响,手上的触感略有些痒,他收回手,把扯了一手的断裂皮毛丢到背后去。
上好的皮毛,又被他扯出一片断尖,柳明昭闷笑两声,他都快想不起来崔嘉若扯豁了他多少领子。崔嘉若觉得脸热,岔开话题,又提到柳明昭要出关的事。
“没什么大事,给三叔跑腿的活。”
崔嘉若便不问了,哦了一声,柳明昭知道他不信,但他一时也不好解释,只好再用出哄人那一套,让他等自己回来。
“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以前他办完事,捎个口信回来,人是必然见不到影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反正都是鬼混,在哪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崔嘉若在这里等他,他愿意回来,甚至对回家这件事,难得一点抵触都没有,只剩了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嘉若略一沉吟,显然是认真思考过的,然后摇了摇头:“怕是没那么多空。”
柳明昭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或者说没想到崔嘉若竟然比他还要先走,脱口问道:“你不等我?”
崔嘉若抬起眼,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随即又露出个了然的笑。很轻,在唇角浮了一下,再看他的时候,又有点无奈似得。
“没有人会一直等的。”
柳明昭被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崔嘉若本也有自己的事,便问他,要往何处去,他这边一办完,就去找他。他已然是退了一步,不想崔嘉若还是摇头,回了句还没想好。
他只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再要与崔嘉若细细分辨的时候,有人送新做的衣衫来。被这样一打岔,两人隐约对峙的气氛便散了,柳明昭把他拉到立镜前,拿了套衣服在他身上比对。
“你的衣服,我穿不来的。”
崔嘉若一转身,又被柳明昭按住肩膀,他把衣服推到崔嘉若怀里,催他快去换上。崔嘉若无法,转到屏风后面去,把这套明显霸刀弟子制式的衣衫换上,还真不是柳明昭的,是他自己的尺寸。
他一边缠着护腕上的绑带,一边问他何时量了自己的尺寸,却做了这样一套衣服来。没听到回答,他递了个疑惑的眼神,不想柳明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神里的火焰跳动不息,把他看得脸红耳热。
“很奇怪吗……我去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着自己骨架单薄,撑不起这样的劲装,正要换下又被柳明昭拽住手腕,一把捞进怀里。
“何须问短长。”柳明昭的手臂横在他腰间,环一圈还有剩,贴着他额头补了下一句。崔嘉若虽然不是笨口拙舌,但比起脸皮,是要大大输给柳明昭这样的风月常客的。
“唉,你又浑说。”
他习惯了层叠的宽袍大袖,手臂上乍然一空,不适应地挥了挥,总觉得像少穿了什么。柳明昭站在他身后,两人穿着十分相似,终于让他又想起他们之间的血缘来。
轮长相,柳明昭端肃英厉,崔嘉若清丽秀美,只有眉眼间两三分相似,今日这么一瞧,倒是人人说他们像亲兄弟一般。
柳明昭搂着他的肩,很招摇地在庄里晃了一圈,崔嘉若原本还有些不自在,见他欢喜得意,也就由他去了。倒是上了年纪的人,见了崔嘉若,露出点讶异,只夸他这样打扮精神好看,柳明昭更是尾巴都翘起来了。
都已经到了鹰扬谷,便一同去拜见柳静海,他一见崔嘉若,也恍惚了一下。
“小九这样穿,就像六妹回来了。”
崔嘉若这才知道,母亲出阁前常做男子打扮,时不时与兄弟们换了衣服溜出门去,而在他记忆里,却只有端庄雍容近乎楷模的贵妇人。
旧事伤怀,柳静海也没有多说,略提了一两句。就让他们自己玩去,言语间倒有几分对小孩子的偏宠。柳明昭连连惊叹,只说柳静海偏心,怎么对他没这样好。他语气夸张,柳静海眉头一跳,反手就是一刀柄抽在他背上,笑骂道:“老太太一个人,就将你惯的不成样子,再给你两分好脸,岂不是反了天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明昭连连讨饶,赶快拉着崔嘉若跑出去,又唉声叹气地喊疼,要他给吹一吹。崔嘉若原本还有两分落寞,被他这么一搅和,也没了伤感。
“打哪了,我怎么没瞧见。”
“这,可疼了。”柳明昭把他的手握住,按在心口上,按在那道疤上,又趁他不注意,快速地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崔嘉若吓了一跳,迅速抽回手退开,回头看没有人发觉,才松了口气。
“别胡闹!”
逛完了山庄,柳明昭又闲不住,怂恿崔嘉若和他下山喝酒,崔嘉若一听就拒绝。他那点量,一去的结果就是不省人事地被抱回来,人多眼杂,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寿宴添乱。
“改日吧,明天我要进山一趟,不好饮酒。”
他一醉,就更拒绝不了柳明昭胡闹,让他折腾尽兴,自己怕是一两日都提不起劲。
“进山干什么,游玩怕是不合适。”
“碰碰运气,我有分寸。”
他虽在外做游医,但与谷中时常通信,这一回北上自是也有提及,裴元便捎了两张方子,一并还有些手记批注,正是他们之前探讨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明昭对医理只知皮毛,崔嘉若便没有同他细说,这回问起来,只解释去寻两味药材。
“先前在手札中看到太行山亦有雪莲生长,另有雪衣,若能寻得,可暂代昆仑雪莲入药。”
柳明昭再不通医理,也知道昆仑雪莲难得,更是疗伤解毒的极品,且保存不易,无法培育,以至于至今万金难求。
“我寻几个常进山的好手去找就是,何必你亲自犯险。”
“既是犯险,便正该我去。”他难得态度明确地反对,解释道,“常人不得其法,侥幸寻得也易毁伤,若言明珍贵,无论有没有找到,只怕日后有人生出贪欲,私自前往,悬崖峭壁岂是容易去得,若因此伤了性命,岂不与我意愿相悖。”
柳明昭抿了抿唇,无奈应允:“说不过你,只是你处处为别人周全,怎么不替我也想一想?”
崔嘉若立即猜到他要说什么,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柳明昭在唇上一按,张嘴反而把他指尖含了一截。
“不带别人,就我和你,你再不同意,就别去了。”
崔嘉若向后退了一步,他知道柳明昭的脾气,犯起浑来谁也说不听,如果自己不答应,他是绝不可能让自己出门的。
而柳明昭不让人出门的法子,第一个跳进他脑子里的想法,竟然是会折腾的他下不来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明昭见他脸上红白交错,又点头同意,偏偏眼神略有躲闪,心下了然,越发靠的近了。
“九郎在想什么,怎么脸这样红?”
崔嘉若摇头,平静道:“没想什么,有些晒。”
柳明昭长长地哦了一声,正色道:“是极,九郎绝不会想我要如何不让你出门,也不会想我要用什么姿势同你睡觉,更不会想我要把你弄出来几次,是我想得岔了。”
“你——你——”
崔嘉若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都骂不出来,他光知道柳明昭是个混不吝的痞人,怎么也想不到他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咦,难不成我说得不对,九郎其实是想了的?”
他这句话一出,崔嘉若脸皮涨红,反而生出几分心虚,色厉内荏地斥了句不要脸,扭头就走。
柳明昭脸皮确实很厚,若无其事地跟在他身后,被崔嘉若愤愤地拍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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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下春生草木葳蕤,至峰顶层云积雪,风雨如晦。
秋冬是不适合上山的,好在二人轻身功夫都不差,一路走得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半山,再往上已经隐隐见到一点积雪。崔嘉若说昆仑山中需得七八月去寻,太行山气候有所差异,他也只是碰碰运气。
他眯着眼望向远处雪山峭壁,裸露出来的黑色岩层无声矗立,他笑了一笑,低声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看来我的运气比太白先生,好上那么一点。”
山中多雨雪,今日却难得是个晴天,雾散后千仞绝壁,层峦叠嶂,皆在眼中。柳明昭跟在他身后,生怕他脚下打滑,见他向四周眺望,也停了下来挡在他身侧。
“我幼时练刀,略有小成便得意万分,被爷爷丢进山中,要我劈山。便觉人力渺小,如同尘雾,千秋万代唯山海而已,但我行于江湖,亲见山崩,黄河易道,方知人间诸事,皆不长久。”
崔嘉若回头看他,柳明昭这些年自然也是有变化的,昔年的英俊不减,眉眼却无可避免的多几分岁月痕迹,崔嘉若想不到他偏安一隅的模样。
一个生来就握刀的人,不到血尽力竭,怎会放下。他身边只有凡人的生老病死,便是开天辟地之刀,唯有蒙尘而已。
似是看出他有话要说,柳明昭握住他的手,将这场谈话终止。
或许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在一处山壁上果然有所得。崔嘉若将药材用玉盒装了,起身时山风忽起,他脚下山石滚动,坠入深渊。而崔嘉若被柳明昭一把拉进怀里,远离了那片山壁。
“我离得那么远,不会有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虽被吓了一跳,但上去时也是看准了位置,他站得地方,离悬崖还有几步之遥,便是方才没有站稳摔上一下,也不会出事,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可惜他这话没有半点安慰到柳明昭,他被抱得喘不过气,柳明昭手臂勒得他骨头生疼,让他不得不用力推开。
柳明昭嗯了一声,仍不松手,崔嘉若无奈,手臂费力地从他腰间穿过,回抱住他,脸颊埋在他衣领中蹭了蹭。
“我还从没见过你这般模样,真吓着了?”
柳明昭不说话,刚松了手臂,又按住他后脑,恶狠狠地咬他的嘴唇,崔嘉若理亏,张口允了他放肆,柳明昭得他纵容,更是肆无忌惮地将他唇舌都细细吮上一遍,直咬得人吸气呼痛才罢休。
“我知,但仍是怕。”
理智上他知道崔嘉若的位置很安全,但他方才伸手去抓,第一下落了个空,再上前一步才握住他的手。他便忍不住想,若真有万一呢,如果他真的摔下去了呢,自己来得及抓住他吗?这种恐惧来得莫名,他满心都是会失去崔嘉若的惶惶不安,于他而言这更像一场有所预兆的噩梦,他来得太迟,什么都不及挽回。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崔嘉若还在他怀里。
起了山风便是要落雨,柳明昭带着他从另一条路走,越过坡面反而是更陡峭山路,崔嘉若还没问出心中疑惑,就被他三转两转,带到一处山洞内。
崔嘉若挑一挑眉,柳明昭便说他看山壁裂缝,便能猜到何处会有洞穴,打猎时学的,常进山的人都知道。崔嘉若看着他拿出来的狐裘,摇头笑道:“七哥准备这般齐全,我倒觉得是有备而来了。”
山洞很浅,约莫十余尺,便窄得不能通行,二人也只为避雨,刚入内片刻,雨帘便从岩壁垂了下来。
不能生火,二人便坐在一处等雨停,那件狐裘被披在肩上,并未觉得如何寒冷。柳明昭解了腰间酒囊,饮下两口又递给崔嘉若,崔嘉若立时便摇头回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吧,暖一暖,醉了我背你回去。”
“你这话说了好多回,没一次作数。”
他话是这样说,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没闻到气味,一入口就呛的他直咳。他喘匀了气,把酒囊递还回去,自嘲一笑。
“这么多年,我还是饮不得烈酒,只喝得惯茶。”
“茶味寡淡,着实无趣——若若,你想说什么?”
“待下山去,请七哥喝杯茶吧。”
柳明昭没应他的话,反而喝了口酒,含在口中,倾身覆了过去。他一手压住崔嘉若的肩膀,另一手捧住他下颌,将他牢牢禁锢在山壁之间。崔嘉若仰头时嘴唇本能地微张,被渡了一口酒来,呛得他忍不住想咳,柳明昭却压得紧,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下颌往下淌。
待他咽尽,喉咙鼻腔都生出刺痛,眼角微红,被呛出泪意,他摸出手帕擦脸,又被柳明昭按住手腕,粗糙的手指从他脸上蹭过去。
“七哥?”
柳明昭目光沉沉,明晦不定,看得崔嘉若有些不安,他到现在仍觉得方才只是一个恶作剧,柳明昭不止一次这样做过,他喜欢把崔嘉若抱在腿上,喂他吃东西。
“很难受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嘉若清了清嗓子,又向后靠了些,整个后背都贴在石壁上。
“太辣了,我喝不了的,七哥别闹我了。”
“再试一次。”
崔嘉若想反驳,他不是第一次喝酒,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再多次也是一样。但柳明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又哺过来一口,崔嘉若挣不开,屈起腿踢他。柳明昭反应比他快的多,腰身一沉,直接卡在他双腿之间,膝盖顶住他腿根,硬是让他半点挣脱不得。
“你干什么!”
他现在确信了,柳明昭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总之他不正常。但他完全无法抵御这样绝对的力量压制,再不配合也被柳明昭牢牢按住,一口一口地喂过来,咽进了大半。
他本就量浅,又是这样的烈酒,没几口下去,身上力气就使不出来。起先还能用舌头推拒,再后来被柳明昭吻上来,只会顺从地张口吞咽,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把酒喂尽了,再倒不出一滴,才松了手,喘息着停下来,只盯着崔嘉若看。崔嘉若有些坐不稳,晃了一下,拉扯着攥住他的衣襟,慢慢仰起头来和他对视。
总是清澈平静的眸子水光潋滟,清凌凌的光微微闪动,他知道崔嘉若醉了,但他没有。
“若若,还认得我吗?”
崔嘉若喝醉的时候,反应也慢了许多,听得话好半晌才点了一下头,又觉得晕,身子晃了两下,双手拽着他衣领又往上攀了一点,才坐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明昭扯了一下他的手腕,崔嘉若抓得很紧,不肯松,柳明昭使了点力气,崔嘉若手劲不小,硬是把他领子扯散了才滑脱。
“你怨我,是不是?”
崔嘉若还是许久没有出声,他眼神迷蒙,一副随时会昏睡过去的模样,柳明昭也觉得自己发病,崔嘉若再坦荡不过,便是清醒着问,也不会说谎。
可他却会隐瞒。
“……怨,喜欢。”
他有点后悔了,崔嘉若口齿不清,他分辨不出来,他说的是哪一种怨,又是哪一种喜欢。于是他只好再问,仔仔细细地问,把所有心思都翻来覆去地翻搅一遍。
“你、总是……骗我。”崔嘉若说得很慢,因为喘息有些断断续续,柳明昭不敢打断,只小声提醒,还有呢?
“我生气……不能、骗我,生气……不怨。”
颠三倒四,柳明昭听懂了,他把崔嘉若往怀里带了一点,慢慢抚他的后背,低声道:“以后再不骗你,不气了。”
“不气……你、又骗我。”
他抽泣似地,嘴唇颤抖,挣了一下想要抽回手,侧过脸干呕两声,眼角红的更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嘉若没有出声,他伏在柳明昭怀里,他没喝过这么多酒,又这样急,像是被人扔进了水里,喘不上气,也使不上力。他的酒劲来得快散的也快,方才还浑浑噩噩话都说不清楚,休息一阵又缓了过来,只觉得全身酸软,胸口也痛得厉害。
他推了推柳明昭,从他怀里挣出来,仰靠在山壁上,雨水还没有停,他短暂地失去意识。仍觉得晕,分不清记忆和梦境,盯着柳明昭看了好一会,才蜷起双膝抱臂叠在上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想问什么,我还会骗你么。”他有点抱怨似的语气,软绵绵的拖得很长,他想不起来说了什么,倒也没有心虚,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说喜欢我,现在也认?”
柳明昭胡诌的,他哪敢问,但崔嘉若不知道,抬了下眼皮,慢吞吞道:“有什么不敢认。”
换柳明昭诧异了,他攥了下掌心,总觉得自己才是喝多了的那一个,不然怎么能听见,崔嘉若承认喜欢他。
他皱了下眉,说话还有一点慢,显得软糯许多,说得话却很冷淡,“喜欢谁,也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你这样说话,是故意来伤我的心。”
崔嘉若埋着半张脸,嗤嗤地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问他:“这话说得,倒像我欺负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都是我的错,你不信我也是应当,不求你原谅,只求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没怪你,又谈何原谅。”虽然现在不是合适谈话的地方,但既然已经说到这,崔嘉若索性继续说下去,“真的,我没怪过你,毕竟当年……你也说的很清楚,是我强求,你不必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明昭拒绝过他很多次,崔嘉若总会问他,七哥,你喜欢我吗,柳明昭总是回答,喜欢。可再问下去,他就什么都不说了,没有承诺,又谈何背弃。
“你既然心里有我,为什么又不愿意接受我?”
“因为我心里还有你。”
柳明昭更不明白了,崔嘉若想要的天长地久,他以前觉得束缚,又觉得恐惧,如今他认清心意,想要回头,却发现崔嘉若已经与他殊途。
究竟从什么时候,崔嘉若不肯再等他了呢?
没有人会一直等的。
他忽然想起这句话,也忽然明白了那天被打断的话。
“……为什么?”
“太迟了。”
柳明昭张了张口,崔嘉若却抬手抵住他的唇,对他笑了一笑。
“你有你的去处,我也有我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想和你在一起,就要朝夕相对,举案齐眉,却忘了世间除过情爱,还有太多事要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和我在一处,也不耽误行医看诊。”
崔嘉若仍是笑,他神色平和悲悯,眼神清澈明净,他越是平静,柳明昭心里就越难过,因为他知道,崔嘉若这些话,不是在和他闹脾气使性子。
他是真的认为,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恐惧让他的语气有些惶急:“你若对我无意,也好让我死心,可你心里分明有我,又何必互相折磨,还是你仍不信我。”
崔嘉若叹道:“我们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勉强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愿因私情束缚你,这难道不是你所求的吗?”
“如今我所求是你。”
“这世上哪有回头路可走。”
“当我犯贱。”柳明昭怎样都不松口,崔嘉若闻言神色一僵,苦涩道:“你这样说,却让我情何以堪。”
柳明昭道:“既然如此,我循着你的路走,你为何不肯?”
崔嘉若怔怔看他,眼神微动,落在他身侧鞘刀之上,一字一字咬得清晰:“你手中有刀,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这句话,他还记得。
是自己最轻狂气盛的年岁,有凌云之志,泼天意气,把儿女情长,当做英雄气短。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挽回,他去握崔嘉若的手,崔嘉若也没有躲,被他抱着,也没有推,还枕在他肩头,十分温顺。他下巴搁在崔嘉若肩上,心头酸涩无可排解,确认一般去吻他,崔嘉若微微张口,任凭摆布。
他的力道越来越重,顺着他的脸颊,吮到颈侧,崔嘉若小声喘气,轻轻推了他一下。
“别在这闹。”
“我偏要在这。”
崔嘉若推不动他,懒得白费力气,嗤笑:“那也随你。”
柳明昭当真来解他衣袍,露出一片领口,在他锁骨上轻轻地咬,酥麻的痒意扩散开,崔嘉若一手掩着唇喘息,另一手攥紧他的衣领。
柳明昭再往下吻,他一身雪白皮肉,被酒意烧成淡粉,胸口起伏,便如风卷雪来催漫山红遍。他恨不得将他整个儿吞下去,又只能以唇舌膜拜,千万情思,都压在一声长叹里。
“幕天席地……往日共浴都不肯,今日又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崔嘉若不说话,柳明昭只能磨牙,他含着肉果,反复舔咬咂摸,又狠不下心去,只好把力气都放在舌头上。
“说话,你说停手。”
崔嘉若本就喘得费力,柳明昭一副杀气腾腾讨债模样,他只得揉了揉眉心,缓过那阵眩晕,才抬手捧住柳明昭脸颊。
“你想如何,我几时拒绝过。”
“你明知我要的是什么!”柳明昭顿了一下,自觉语气太冲,又放低了些,只红了眼眶,“你不愿做的事,我不想强迫,若若,你只要说一声不愿意,我再不碰你就是。”
“我几时说过不愿?”
柳明昭心里几番沉浮,额头抵在崔嘉若肩头,沉沉吐出一口气,涩声道:“我连你说不复相见都想过了,你又给我一条生路……倒让我觉得,你是真的放下了。”
崔嘉若仍是看他,连衣服都不拢上一下,柳明昭痴痴看他片刻,将衣领替他合拢理平,一翻身也靠着山壁坐下了。
“换我等你,你也不来吗?”
没有回答,柳明昭也觉得自己问得岔了,便是以前崔嘉若待他情深,也从来不曾找过他。于是他又生出另一种疑惑来,既然想要长相厮守,为何又只肯等,不曾主动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乱猜生了误会,便开口去问,崔嘉若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又不是无事可做,寻了你又有什么用处,左右你也不会因此就动心。”
柳明昭道:“你怎知道不会?”
崔嘉若思索一瞬,回道:“总之是过去的事了。”
柳明昭脸色变幻,瞧了崔嘉若许久,几乎要把他这张脸仔仔细细巡视十遍。他想问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可又却如崔嘉若所言,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不去寻你,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七哥纵横江湖,我行于阡陌,应是无再见之期。”
柳明昭脑中嗡嗡作响,崔嘉若仍在他怀里,他却觉得冷,比任何时候还要冷,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紧。他听到自己带着嘶哑的声音,含着不甘发问:“当日我若是应了你,你当真,会同我走吗?”
“会,七哥,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因为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崔嘉若没有掩饰敷衍,即便当初和他走了,做上一对神仙眷侣,可这样的日子,又能过多久呢。他离家,是为了学医,学医,就是为了救人,柳明昭的江湖再精彩,到底不是他想要的。
柳明昭脸色惨败,是他想得太简单,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选择,才换来今日,崔嘉若这样说,却是把他反复幻想过的未来打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只有分道扬镳一个结局。
他像是今日才认得崔嘉若,这么多年的了解,全比不上此刻来得深。一个连爱慕都能压在心中,数年不改不移,却不肯再多踏出一步的人。
“原以为我薄情伤人……却不知你深情也伤人。”他看着崔嘉若,喃喃道,又苦笑一声,将他鬓发理顺,“若若,求你件事。”
崔嘉若的声音仍是软的,问他,什么事,哪里就要求了?柳明昭攥紧掌心,来平复胸口万千情绪。
“哪一日厌了倦了,仍做我弟弟,好不好?”
崔嘉若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柳明昭勉强笑了笑,不愿被崔嘉若看出破绽,便又顺势将人抱住。
做过了情人,又怎么做回兄弟,若若,你不怨也不恨,果然是最心狠的人。
“雨停了,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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