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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患手中,等他们喝完之后又开始煎下顿要喝的药。

不过疫情倒是没有接着蔓延,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这天早晨傅碧浅刚到药庐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傅碧浅快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形销骨立的妇女在和莲香争执着什么。

“莲香,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妃这位大婶非要来药庐帮忙说是她的婆婆染了病,想亲自照顾。”

“太子妃,求求你,我什么活都能干让我留下吧!”那妇女见求莲香没有用转而来求傅碧浅。

“你没染上疫症吧?”傅碧浅扶起她,领她在石凳上坐下。

“没有,没有,昨儿大夫刚刚看过。”

“我们这里正好缺人你就留下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秋华,就是在晒药材的那个姑娘。”

“谢谢太子妃,谢谢太子妃!您真是菩萨心肠。”

从此药庐就多了一个形销骨立的刘婶,话说这刘婶和你不熟时是十分拘谨的,可是她的本质是一个话唠,她是童养媳,可是嫁给小她八岁的丈夫不久丈夫就死了,留她和婆婆相依为命。她进来的第二天药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从日出到日落她的嘴就没停过,虽然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却给药庐添了些人气儿。

傅碧浅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太守府第,萧墨远和万俟桑还没有回来,他们负责的是另一些病症比较严重的,那里人也要比她们这里的人多一些,那里的病患如果好些就会转到她们这里。

算算日子他们来岭南已经有半个月了,岭南大体的形势是控制住了,边缘的镇县也已经派了人去主持形势,就快要入冬了,要尽快将棉衣运过来。

她头有些痛,本想趴在大厅里的桌子上稍微休息一下,可是竟然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隐约听见两个婢女争论是否要叫醒她,后来又说到太守的儿子和孙子,两个人的语气都有些伤感。

傅碧浅起来时已经是半夜,萧墨远还没有回来,傅碧浅想起梦中听到的话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一时间也睡不着就到庭院里走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平时总是锁着的院子,可是现在门竟然是开着的,,傅碧浅悄悄的走进去,突然肩上搭了一只手,傅碧浅差点叫出来,虽然傅碧浅的胆子一直都是很大的,可是此时夜黑风高,院子里又一个人都没有,还好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努力的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竟是萧墨远,他脸上有些疑惑,似是在问她在干什么,傅碧浅指指两人又指指那个院子,萧墨远放开她,却牵起她的手走在了前面。

院子里很萧索,秋天的落叶都没有人清扫,厚厚的堆满了回廊,脚踏在上面发出脆而细小的沙沙声,今天是初一没有月亮,整个院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傅碧浅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如果不是被萧墨远牵着她恐怕早就打了退堂鼓,男子掌心温润,牵着她并没有很紧却十分牢固,傅碧浅就这样被他牵着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很久忽然萧墨远停住了傅碧浅却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鼻子撞得生疼也没敢发声。

因为转弯处有一个人影,两人都认出了那个就是太守,他的被佝偻着坐在那里几乎就要成了石像,因为太黑了傅碧浅看得并不真切,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声音像是经历了百年风雨的磨盘,粗粝苍凉。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才起身,身影几乎溶入夜色里,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两人直到他走远了才出来,那是两块新立的墓碑,一块写着:吾孙叶庆阳,另一块则写着:吾儿叶明远。

这两块碑上面的日期竟然只相差了半月!傅碧浅的手有些抖,她无法想象让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半月之内连着送走两个至亲之人该是怎样的煎熬,更加无法想象一个老人在白天乐观开朗,晚上却在夜深人静之时独伴寂寥。

因为墓碑刚刚被一个老人温情的摩挲过,上面还带了些温度,萧墨远坐在了叶老刚才坐过的地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不坐下吗?”

傅碧浅并不回答他,杵在原地,却有液体顺着她尖削的下巴滴到了地上,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清晰,男子叹口气,直接伸手拉了她坐到身边。

“为什么要哭呢?”

“我不知道。”她虽然极力的压制声音里还是有哭腔,眼泪也并没有如愿止住:“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要独尝苦楚。”

“碧儿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嗯,很多很多这样的事,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我在地牢里呆的一年虽然没有自由,但是不会担惊受怕失去什么,面对什么,也不必做抉择。”她的声音带了鼻音,“他们走的时候叶老一定很伤心。”

“应该是吧,可是挺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有些伤害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一旦回忆起还是很难过,你说呢?”

“嗯。”的确有些伤害是永久的,不可磨灭的,也不随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他早已知晓。

两人按原路返回,此时已是深夜。

傅碧浅刚要迈步就被萧墨远拽了回来,不解的回头,却见他无奈的笑笑,指了指她脚下,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小南坐在那里,小小的身体卷在一起,如果刚才不是萧墨远即使拉住她恐怕就要踩到他了。

他已经睡着了,小脑袋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萧墨远弯腰将他抱起来,他倒是不见外挪了挪脑袋抱着他的脖子就安心睡了。

“放在我的床上吧,你已经累了一天了,晚上好好休息。”

“不用,你睡吧。”未待傅碧浅在说什么萧墨远已经躺下了。

但是萧墨远会为他今天所做的决定后悔的,因为从此以后每天晚上小南这个坚定的娃都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床上,本来小南是很怕萧某人的,可是自从这天晚上他睡了萧某人之后,早晨发现春睡海棠也不过如此,美人叔叔也是不错的床伴,遂决定每日必睡之……

萧墨远和万俟桑一早就接到了京城的来信,是萧安远寄来的,说是棉衣等御寒什物已经备好不日即可送达,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岭南周边县镇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萧墨远突然想起了昨天院子里的两块碑:

“叶老有一个叫叶明远的儿子吧。”

“嗯,还有一个小孙子呢,不过都已经离世了。”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叶老的小孙子是患了瘟疫,没有药活活拖死的,他儿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半个月后心郁难解也随着去了。”

“可惜了。”

万俟桑还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他却就停在这里,没了下文。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见到了他们的墓碑了。”

“和傅碧浅一起吗?”

萧墨远背对着他,声音却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

“我第一次见她哭,她还说有些伤害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的。”

“你犹豫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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