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上的刀更紧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七爷?”这个汪答的语气暗沉,“七爷,奴才看你不是池中物,只是被皇后太子等奸人欺压,只要奋发而上,必能继承大统。。。。。。
我只能忍受一个堪比唐僧的人在叽叽咕咕。
看向安逸,他还是一脸的好脾气。。。。。。不,他是根本面无表情地在听或者。。。是在等手下动手的好机会。
汪答似乎越来越激动,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已经抖的厉害,我想,如果可以,这个挟持我的人可能会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手,冲着安康大吼——安康啊安康,你为什么不谋反?
安康:因为安康是安康。。。 。。。
。。。。。。
胡思乱想结束。
我脖子上的刀已经让我觉得,我自己若是有了意外,绝对是意外,因为现在这个汪答好像已经忘了还挟持了一个人质在手,说不定他就那么一不小心。。。。。。
可也从没见过有什么人这么激动的,就算再怎么对自家主子的恨铁不成钢,也不会激动成这样啊。。。。。。况且,安逸都说了不追究了,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好,但说话还是算话的。
“七爷,您的文韬武略不输。。。。。。”汪答太激动,后果有些严重了。我已经头晕了,是血不是过多是不会有这样的症状的。
事情果然严重了。
撑着可能喘不上的一口气,我决定自救。
安逸手下的人迟迟没有动手,人先自救才能被救,只怕是派来汪答身后发放暗箭的人还没想好怎么救人。
“。。。咳。。。”我现咳一声,抢回了一些注意力。
“你这个妖妇!”挟持着我的汪答停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愤怒地冲我吼,“你这个妖妇,要不是你在那里妖言惑众,七爷怎么会。。。。。。”
我吸口气。真是个没素质的人,骂来骂去就只会一句‘妖妇’。
但这不是重点,喘口气,忍着阵阵晕眩,我冷笑,“怎么着?你的能耐只会逼着你家七爷谋反不成?”
汪答大怒,脖子上那个刀终于移开,被他举在挥舞地呼呼作响,“要不是你这个妖妇。。。。。。”
果然,开口又是‘妖妇’。。。。。。
“你别骂的好像死了爹妈一样,你家主子会弃暗投明是好事,你不是口口声声为你家主子着想吗?有这么诋毁主子的奴才吗?。。。。。。”我也开始和人叫阵,老天知道,头晕眼花的情况下和人对架,真的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所以。。。这样会不小心踩到地雷的。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对七爷的忠心。”汪答这次是彻底地红了眼,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在他愤怒的大力下,格格作响。
然后,我听到了很恐怖的事。
只听到那汪答说,“今天晚上前来,为了无后顾之忧的襄助七爷成就大业,我将。。。。。。”
一个已经陷入了疯狂的人喃喃说,“为了无后顾之忧的襄助七爷成就大业,我将父亲母亲都真正的‘安置'好了。”
这个人的语气太不对劲,眼看将之逼到崩溃的边缘只差一步,我只得顺着他的继续问下去,“哦,那你还真是孝子,临行前尚挂记着父母。”
汪答阴森森一笑,我鸡皮疙瘩瞬时全数起立,“是啊,生着太遭罪啦,我将他们都送上天去享福了。。。。。。”
我倒抽一口气,送上天去享福?那不就是。。。。。。
偷偷瞟一眼安逸那边,安逸面色依旧不动,安康震惊,脸色苍白。
这个人到底是孝子还是忠臣啊?
为了主子殺了老子,现在,又要为了老子逼主子谋反吗?
真是个生物怪圈啊。
平了会气,我继续装作冷静,“不过,你到底是为了你爹娘好,还是怕他们拖累你?”
“妖妇!”
我几乎被拎地脚离了地,汪答面目狰狞地冲我吼,“你知道什么?!”
咳。。。。。。艰难的攥紧了手,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人拎着我现在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五的人,简直就是在搞谋杀么。
但是看安逸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后面埋伏的人应该已经布置好了。。。。。。喘口气,“怎么着?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否则你。。。。。。”
眼前的这张脸已经出现了瞳孔放大,青筋直暴的脸,明显已经被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境地。
“住口!你知道什。。。。。。”
月夜下有人自天而降,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救世主下凡,有银光飒击而至,一刀斩下,汪答揪着我的手一分为二,我跌落于地,血糊了一身,那支离了主人的断手在地上痉挛地抽动几下,便已不动。
汪答本还未回神,待到回神,却已经被那突袭的人利落斩下头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黏糊糊的血再次喷了我一身。怒目圆睁的头颅死不瞑目地在地上滚动几圈,停下。再次对我怒目而视。
被一个死人这么看着,我都觉得有必要反思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才老是与这种人和事结缘。
忽然一片锦绣挡住了我与亡者的对视,上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衣袖拦住了我的视线,而后有人的呼吸吹拂,我才感到似乎已经是冷汗一片。
“好了,没事了。”安逸从身后抱住我,“他死了,没事了。”
没事了?
。。。。。。没事了?
过了好久,我终于回味过这三个字的重量,我还活着,没事了,却又被这个消息压垮了精力。
这个夜晚太过波澜迭起,我终是被耗尽了精力,软软地瘫倒,实在是没力气在动一下了。
安逸打横将我抱起,我微微动了动,不是不适应,只是想找个更合适的位置窝一下,不再去看身首异处的人,我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下。
脑袋几乎是脱力地靠在了安逸肩上,尽在眼前的一片明黄蕴湿了我的眼,平日里会小心翼翼的注重和安逸的距离,现在么。。。。。。放纵一下,让我靠在他身上小憩一会吧。
“优呢?”我想起被送走的孩子,问。
“他没事,我过来的时候,他还问我母妃好久回来,现在么。。。。。。应该已经在母后那里睡下了。”安逸难得地放柔了声音说话。
我微微点点头,等了一会,我又小声说,“喂,我也想睡了。”
“嗯。”安逸应下,“我送你回去再好好休息罢。”
我正想点头对安逸难得的体贴表示赞同,一双白晢细腻的手搭上了我,有人懒懒在说,“太子妃殿下都不对救命恩人道过谢再走么?”
我的情绪处在了爆发的边缘,我的身体却极力遏制——一晚的惊吓不断,小心肝跳地的那个速度,用‘心如小鹿撞’也差不多。。。。。。
“赏一两。。。。。。算了,大方一点,你自己看是喜欢白的还是黄的,自个儿去选吧。”我用现今忒有的沙哑嗓子,头也不回地对着那个不知道看场合的、要求讨赏的、趾高气扬地下了赏赐。
哼哼,气死你最好。
想到这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心情终于睡去。
好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有古色古香的宫室,有开的繁华富贵的牡丹。。。。。。
有很多漂亮古典的美女。。。。。。
好像。。。。。。还有个眼睛大的像下水道一样的小孩儿,耶?嘴巴一张一合地在叫我什么。。。。。。
转个身,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男人。
呃,想起来了,是在做梦么?
梦里成了个太子妃,有个忒粘乎我的宝贝。。。儿子,还有个不需要满月就能随时变身狼人的太子老公。。。。。。
吓!
猛地睁开了眼,梦境里的迷离碎成了一地悲壮的现实。
好痛!
全身都好痛!
头上明晃晃的明黄帐子在提醒我——我是有个‘儿子’了,也确实是有个太子身份的‘那个那个’了。
张口想说话,先抢出口的却是一连贯的咳嗽。
内室的帘子被掀开了,我又再见了金枝。
“娘娘,您怎么样?”金枝忙上前扶起我,拿过一个绣枕垫在我身后,好让我靠着。
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金枝却开始忙开了,她冲着帘子道,“还不快去禀告皇上,就说贵妃娘娘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