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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摆手,示意没事儿。
金枝却开始忙开了,她冲着帘子道,“还不快去禀告皇上,就说贵妃娘娘已经醒了,再去太医注请太医正来。”
吓?!
贵妃?
哪门子的贵妃?
我疑惑地看着金枝忙来忙去地像个陀螺,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不是太子府我住的那间西暖阁,也不像是承德宫。喉咙疼得厉害,暂时不开口。
等金枝停下来将一盏金风露小心喂我润喉时,我方能开口,“金枝,怎么回事?太子爷他。。。。。。”
金枝慢慢将手中的盏子小心的匀了匀。才低声道,“娘娘,太子爷已经是皇上了。”
皇上?
眨眨眼,安逸是皇上了么?
“我睡了多久?”我追问。
“今儿已经是肆月柒日了。”金枝答道,随即一勺儿金风露又递到我嘴边。
我咽下。
上帝创世纪时也不过花了七天。安逸的动作不慢了。
“那贵妃。。。。。。”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您是昭懿贵妃了。五日的封妃大典,皇上亲封的。”
我一脸迷茫。
昭懿?
啥意思?
好不容易将一盏金风露喝下了,外面已经传来了王六荪忒有的鸭嗓子,“皇上驾到——”
真难得,以前他都是叫‘太子驾到’的。
衬着安逸还没走进来,我忙开口压低了声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是那儿呀?”
金枝已经准备侯驾了,也只得压低了声儿回我道,“这是皇上赐给您的锦绣宫呀。”
哦,锦绣宫。
我一脸的【炫】恍【书】然【网】大悟。
帘子一掀,看到了已经成了皇上的安逸。
我在心里赞叹,天生的皇帝料子哪。
安逸步履稳健地走到床边,我仍是呆呆地没什么动作,跪在地上的金枝就急了,“皇上吉祥。”说了这句,她就赶紧扯我的袖子。
哦,要向皇帝问安的。
我动了动,就不能动了。
安逸站在床边,抬手抚着我的额头,随即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烧退了。”
既然他都已经忘了,我也就不去自找罪受了。
帘子外恰时响起太医正的声音,“皇上,微臣来为贵妃娘娘请脉。”
“进来吧。”
安逸都安排好了,我也就不说话了。
太医正恭恭敬敬地把了脉,再恭恭敬敬地回话,“皇上,娘娘大好了。”
安逸回头看了看我,我下意识转眼看向室内摆放的白芍药。。。。。。嗯,这花开的可真好。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一并回了贵妃吧。”安逸吩咐。
于是太医正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依旧看着那盆芍药。
安逸看着我,我压根儿就不敢看他,连瞟一眼都不敢。
等太医终于废话完了退下了,我把芍药花瓣儿有几瓣都数清楚了。
“大好了?”安逸开口。
我思忖着,他当皇帝当的糊涂了吧,太医刚才不是才说了吗
“。。。是。”
“我。。。。。。”安逸这句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一阵嘈杂,然后是一些宫女太监惊慌的声音,“殿下,皇长子殿下,您不能进去呀。。。”嘈杂声越来越近。‘砰’的一声,我感觉很大的一声响,就看见眼睛红红的优奔了进来。
优扁着嘴,却没哭,一双眼睛转啊转的,终于定在了我身上,随即扑了上来。
“呜呜,母妃。。。母妃。。。”看样子优还是被当日的事吓到了,除了捂在我怀里哭个不停也不说其他。
安逸开始皱眉,伸手,想将我身上的小牛皮糖给揪下来。
我伸手挡开他。
安逸眉毛动了动,没说什么了,只是冷眼看着儿子疑似撒娇的举动。
我伸手轻轻拍着优的后背,安抚吓坏了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优安静了下来,但仍是黏着我,靠在我旁边,头埋在我怀里,一双小胖手儿搂着我脖子不放松。
安逸终于开口说话了,“优,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母妃才刚好,就要她来担心你。”
优嘟嘟嘴,头在我怀里埋得更深。
我只得开口,“爷。。。。。。”想想不对,“皇上,优还小。。。。。。”
安逸瞪我一眼,“还小?”
我听出他质疑的口气,缩缩脖子,也不敢再说话了。
优在我怀里偷偷伸了伸头,刚好就撞上他老爹警告的眼神,吓得又是一抖,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心疼地拍了拍那小身子。
估计是安逸看不下去了,背手站起身,在内室踱起步子来,我由他去,只是和怀里的小孩玩起了眉来眼去的游戏。
“琳琅。”安逸忽然又开口。
我打起精神应了一声。
安逸的眼神很深邃,似乎下了一个决定。
“你可愿意只做一个贵妃?”
耶?
这是什么话?
这个身份你都硬塞给我了,那还能不做呢?
我一脸疑惑。
“现在局势不稳,待得。。。。。。”眼见安逸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说政治,我忙打断他。
“皇上,康王以当如何了?”
安逸眉目一动,“他好歹还是朕的七弟,朕自然不会将他如何的。”
哦,那就是说安康还是比较安全的了。
我正要继续问,外室的王六荪忽然禀告,“皇上,后宫的娘娘们听说贵主子醒了,现在正在廊下侯着,等候问贵主子安呢。”
我呆了呆,看向安逸,安逸却是眉目一沉,“让她们进来。”口气冷了好几度。
我怀里的优却像是一下子精神了,乖巧地从我怀里爬出来,乖乖地坐在床边,只是一双大眼睛依旧看着我。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金枝已经赶上来替我稍稍收拾了一下子。随即,一大群莺莺燕燕涌进来了。
“臣妾叩请贵妃娘娘金安。”莺声燕语最是醉人,可是再好听的莺声燕语一下子来一大群,就和一大群乌鸦没什么差别。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冷眼旁观的安逸,只得拿出主人的样子,“各位都请起吧。”
金枝已经很有眼见地吩咐宫女上茶了,我看着金枝很尽职地打理,暗暗决定等会一定要给她加薪。
一大群女人进来了,千娇百媚地行了礼,往安逸身上瞄去,但还是一个个娴静的样子。
安逸理都不理,一双眼颇为不耐烦。
“臣妾听说贵妃娘娘刚刚醒来了,就赶过来给娘娘问安。”说话的是以前在太子府的旧人,我记得。。。。。。好像是封的乔妃。
我客气地笑了笑。
乔妃却好似受了鼓励,再接再厉地问,“娘娘可大好了?”
“大好了。”我也只得顺着话桩接下去。
“娘娘,这里是臣妾母家送来的。”这时说话的是。。。平妃?
我一看她手里的盒子,喝。好大的一株人参。
我依旧只是笑笑,不说话。
现在说什么都不妥,后宫的势力应该在重新平衡中,一乱动,就可能被归入某某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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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把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许,后妃们开始叽叽喳喳地献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