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  没想到居然被他教训一顿。

雩风有些愕然,正想着这猫妖其实也不是他表面那么孩子气的时候,沈北亭忽然来了。

“桑迟?”沈北亭还是一身黑白的遥溃逖哦朔剑咦呃幢愣潘耐胱抛约倚∶ㄑ靡碓诤未Α!俺隼窗桑衣蛄税滋歉狻!?br />

“白糖糕!”桑迟顿时现了身从半空中跳下来,抓着沈北亭的衣袖仰头道。“哪里哪里?北亭最好啦,最近洛城好小气,都不给我钱买白糖糕!”

沈北亭由着他拉扯着自己的衣袖,将手上的油纸包解开,香味飘出。桑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沈北亭将白糖糕放在他手里,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屑。余光撇到雩风站在一边,一脸的不可思议,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

“雩风公子也来吃点吧。”

桑迟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冲雩风一笑,双手将白糖糕护紧了。

雩风将头扭到一边,提起水桶往回走。身后传来沈北亭无奈的训斥声。

“桑迟……”

那猫妖嘴里咕噜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那沈北亭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不透这猫妖。

训人的时候一副沧桑的样子,遇到京兆府里那些人,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还护食,少主他不跟人抢吃的已经很多年了。

这一桶水几乎耗掉了雩风半身的力气,可恨的是,一桶水下去,那水缸也不过浅浅的积了一层。雩风扶着水缸边沿喘息,心中的火冒得三丈有余。再等他将那几家人的水缸打满,天都要黑了。更可恨的是,晚上还不能回家,只能住在京兆尹府里。那木头脸大人下了命令,不准族中人来探望。

雩风躺在床上,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手脚酸得动了不想动。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是那叫做桑迟的猫妖在他身边看着,时不时训他一些大道理。但只要那沈北亭一出现,那猫妖就跟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只知道撒娇要吃的。

那少尹原先在柳精一族的大堂上和祖父对视,气势丝毫不弱,也该是个铮铮男儿,怎么遇到这猫妖就没了规矩似的只知道顺着他呢?雩风回忆起自己祖父的教导,顿时发现亲生的爷孙都没这么宠溺的。

还有那个幽明子和京兆尹,晚上偶尔遇见,雩风被那幽明子和猫妖轮流欺负。因为有祖父的交代在,雩风敢怒不敢言,那楼向寒居然也不管管。

这个奇怪的京兆尹府,一群奇怪的人与妖。莫名其妙的惩罚,叫人窝火的体力活儿。

雩风边走边想,一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在那书生的院子里摔了木桶。正额手称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道:“喂,小子,你差点叫我成了落汤鸡啊,吓死我了。”

雩风惊愕地抬头望着半空,桑迟摆摆手道:“不是我啊!”

“这里啊这里,小子,我在你脚下啊!”

雩风低下头,脚下一只胖胖的芦花母鸡,圆溜溜的,正正一张一合地说着话。

“果然,我第一天就觉得你这小子不是凡人。”

怒…折柳曲…07 【07】

长安城西南角某个坊里,柳精一族的少主和幽明馆养的猫妖一起蹲在地上,四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起看着地上那只芦花母鸡。

母鸡应该吃得很好,长得胖乎乎圆鼓鼓的,一身鸡毛油光油光。母鸡仰了仰头,说道:“这么吃惊干什么?身为妖精,应该知道这世间有生命者皆有灵识吧?”

雩风和桑迟正想回话,母鸡又说道:“等等,你们俩这样盯着我跟我说话不要紧么?要是给小书生看见了一定会吓死的。”

桑迟歪着头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站起来一手拈诀,一个法术打了过去。隔着墙壁,寒窗下温书的书生砰的一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雩风正被那几桶水气得七窍生烟呢,见状冷哼一声。“凡人总司少见多怪,何必在意他的死活?”

“怎么能这样说话?”母鸡的声音里有几分训斥,“脾气好大哟,被家里人宠坏了,一生气就把人家头发给剃了,现在正被木头脸抓了罚劳役呢。”

“你怎么不说那些人都做了什么?”雩风一下子就怒了,“怎么只说我的错?”

母鸡看着雩风说:“嗯,小孩儿果然脾气好大!”

雩风不高兴了。“我都好几百岁了,你这母鸡才多大一点啊就叫我小孩儿?”

母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得桑迟和雩风忍不住想看看地上有没有新下的蛋。“你是精,寿命何止千年?就是几百岁也不过是个小少年。我身为家禽,寿命不过一年,五个月便可以称为年老了。这一声小孩儿,你还是认了吧!”

“你的寿命才一年?”雩风睁大了眼,握了握拳头愤愤道。“凡人真是太坏了!”

母鸡望着他,语气有些不解。“这话怎么说的?主人对我很好啊,住得暖吃得好,也不打我。”

雩风道:“你看凡人生于世间,既不能像仙灵神佛一般得窥天道、普度苍生,也不能像妖界鬼界一般明了日月潜息、四时更替,甚至大部分的凡人都不知道还有其他五界存在。不修辟谷之术,不懂御寒之法,饿了就要吃草木兽禽,冷了就拿兽类上的毛皮取蚕儿吐的丝。他们都不知道别的东西也是有灵识的?也知道痛也会伤心?”

“就如同你,山里的野雉虽比不得妖精鬼怪有千万年的寿命,好歹也有十几年可以活,最后也能自己老去。你却给关在这小小的四方庭院里,每日里担心自己长肥了。一旦这凡人开心了或者不开心了,抓了你也不管那么许多就杀了,要吃你的肉!”

雩风越说越伤心,到最后气息哽咽,说不下去了,只能恨恨地说道:“凡人是世间最最自私残忍的生灵!”

桑迟看雩风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急忙小声地安慰道:“你……你别哭呀!其实人也不是所有的那么坏的,你看北亭洛城木头脸他们……”

雩风打断道:“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们不吃肉么?他们不杀生么?”

“这……”桑迟皱起眉毛,很苦恼地想着该怎么反驳,最后想痛了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我说不过你,总之我就是觉得不是这样的……啊呀!要是洛城在就好了,洛城最会吵架了!”

雩风说道:“谁来都一样,事实胜于雄辩,白的就是白的,难道他还能说成黑的?”

桑迟急得站起来又蹲下去,一手挠挠耳朵抓抓头发,不知道怎么才能为北亭等人辩护。想来想去,只能说道:“不对,不对,北亭是好人!”

母鸡看着好笑,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雩风看着她不解,“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母鸡说:“这是什么怪道理?说得好似这世间只有凡人才要吃东西似的。”

雩风不服气,说道:“好吧,那就算上禽类与兽类,总之我们草木是最无辜的!哼,我们既不用吃别的生灵,也不用拿别的生灵的东西!我们草木最好了!”

桑迟也不服气。“可是草木也要泥土也要水呀!”

雩风说道:“泥土和水没有灵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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